受不了。但他也知道给自己带来耻辱将是什么样,吸引他的那些素质一一她的纯洁和智慧,诚实和神秘,自信和脆弱的结合。将可能成为使他感到耻辱和再次遭受漂泊之苦的渊源.艾拉由部族人养大,那些人的异同处难以说清,对他认识的大多数人来说,艾拉称作部族的根本不是人,他们是动物,只是与天母按他们需要创造的那些动物不一样。虽没有承认,但他们之间的]89相似之处是显而易见的,可是部族人明显的人类特征并没有带来亲密的兄弟感情,相反。却被看成一种威胁,他们的不同点则加以强调.对乔达拉这样的人来说,部族人被看成一种难以解释的兽种,甚至不包括在天母的造物之内,仿佛是由某种神秘的罪恶滋生出来的。但对他们共同人性的认知,在行动上多于在言辞上,乔达拉的种族在不几代之前,就搬到部族的地域里,经常占据物资丰富的采集和狩猎地区附近的良好住所,把部族人赶到其它地区。但就像狼群在它们之间划分领地,不是防止其它捕杀者和捕杀对象进入,而是彼此排斥一样,对彼此地域边界的接受就等于无言的认同;他们是相同的种类。当乔达拉意识到他对艾拉的感情时,他便认识到一切生灵,包括克兰入在内,都是大地母亲的创造物。然而,尽管他爱她。他也确信,在他的族人中间,艾拉将会是一个被遗弃者。使她成为遗弃者的原因不仅仅是她同部落的联系。她将被视为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被圣母所诅咒,因为她生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混合精灵的孩f。禁忌是普遍存在的。乔达拉旅行途中见到的所有人都持这种观点,虽然他们的强烈程度不同。有些人甚至不承认这种来历可耻的后代的存在,其他人也把这种情况当作是个令人不快的玩笑+那就是为什么当他在狮营中发现莱达格时感到如此震惊.他确信妮兹肯定不会太轻易说服其他的入,实际上,她受到了严厉的当面批评。也只有她那样对自己的地位有充分自信心的人才敢于勇敢地蔑视她的攻击者,而她真诚的同情心和仁慈最终占了上风.但是,即使是妮兹,在试图说服其他人收留艾拉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艾拉告诉过她的那个儿子。当弗里贝克讥笑她的时候,艾拉并不了解乔达拉的痛苦.他的痛苦不仅仅是因她的移情作用。整个愤怒的冲突触动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痛楚。然而,更糟糕的,是他自己意想不到的反应。那使他极度痛苦,即使现在乔达拉想起来仍然由于内疚而脸红,因为,在弗里贝克恶毒辱骂艾拉的时候.他在一瞬间因为同她有关联而受到了]90屈辱。他怎么能爱上一个女人,却又为她感到羞耻呢7乔达拉一直极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现在,他似乎无法遏制那折磨他的冲突了。他想要带艾拉回家。他想要带她去见达拉那和他洞族里的其他人,还有他的母亲玛索娜,以及他的哥哥和妹妹,堂兄弟姐妹们,他想让他们欢迎她,想要同她一起建立属于自己的火塘,她可以在那里生几个可能属于他的精灵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要别的什么人了。可是,当他想到带这样一个女子回家可能遭到的蔑视时,他又畏缩了,而且,他也不愿让她承受这一切。当然,事情可能不至于这样糟.要是她不提及部族,谁也不会知道.可是,万一有人问起谁是她的族人,她从哪儿来。她该说些什么呢?把她养大的人们是她所认识的仅有的人,除非……她接受塔鲁特的建议。那时,她就是马穆塔人艾拉了,就好像她出生在他们中间一样.她说某些词语的特别方式就仅仅是一种口音。谁知道呢?他想。或许她就是个马穆塔人,她的父母可能是。她不知道他们是谁。可一旦她成为马穆塔人,她就有可能决定留下来。她要这样怎么办?我也能够留下来吗7我能习惯把这些人当成自己人吗7索诺兰就是这样做的.他爱杰塔米甚于我爱艾拉吗?可是,沙拉穆多是杰塔米的族人。她是在那儿出生并长大的。马穆塔人不是艾拉的族人.更不是我的族人.要是她在这儿能够快乐,在泽兰达尼人那里她也会快乐。可要是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她可能就不想跟我回家了。她不会有任何麻烦在这儿找个人……我相信雷奈克一点儿也不会在乎。艾拉感觉到他紧紧地抓住她,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注意到前面有一排灌木丛,认为它可能是一条小河,催促威尼朝它走去。马闻到丁水味,不用催促便朝前奔去。到了河边,艾拉和乔达拉下了马.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水流的边缘已经出现冰碴了,他们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在河中191心仍然翻卷着流水的两岸边,白色的边界一层层地累积起来,井随着寒冷的加深而增长,渐渐靠近,直到把湍流的河水封住,使其静止。一直到季节轮回到暖季。那时,河水将带着自由再次奔流而下。艾拉打开一个用僵硬的生皮子制成的提篮,里面装着他俩吃的食物,有些千肉,有一小筐晾干的蓝草莓和小酸梅。她又拇出一块黄灰色的黄铁矿石和一片燧石,想生一小堆火来烧水泡茶。用火石轻易地打着火再次让乔达拉感到惊奇.这是魔法,是奇迹.在遇见艾拉以前,他从未见过任何类似的东西。黄铁矿石一一火石一一散落在她山谷中满是石头的河滩上。她的发现一铁矿石和燧石相击可以产生灼热的火星,时间长到足可生火一一是一次偶然事件,但却是一次人类历史的飞跃。她的火熄灭了。她知道怎样像大多数人那样费力地取火,即在一个木头底座或平面上转动一根木棍,直到摩擦产生足够的热量.燃着一点点冒烟的小火苗。当她错误地拾起一块黄铁矿石,而不是一块制作燧刀的锤石,并敲击出第一串火花时,她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天赋才能。乔达拉已经从艾拉那儿学到了这种技术。做燧石工作时。他经常弓[起小小的火花,可他以为这是在加工过程中释放出来的石头的活的精灵。他从未想过试图用这些火星生火.可那时,他并非一个人在山谷里为生存而挣扎‘他通常同那些几乎总是生着一堆火的人们呆在一起。是艾拉偶然地把燧石和黄铁矿石联系起来,才创造了可以生火的火星.然而.她立即懂得了火石及其生火过程的价值,以及能够如此迅速而轻易地生火所获得的好处。他们吃东西的时候,被雷瑟的滑稽动作逗乐了.雷瑟逗引它的母亲同它玩“来抓我”的游戏,然后这两匹马在一处避风的、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沙地上打滚,它们的蹄子在空中乱踢。他俩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到各自心里的想法,然而,笑声放松了他们,而没有别人在场又使二人回想起他们在山谷中度过的亲密时光。等到品热茶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探讨更困难的话题准备。“拉蒂会乐意看那两匹马那样玩的.我想.”乔达拉说。]92‘对。她确实喜欢马,难道不是吗?”‘她也喜欢你,艾拉.你成了她的崇拜者。”乔达拉犹豫一下,接着说遭.“这儿的好多人都喜欢你,尊敬你.你并不真的想回到山谷去独自生活,对吗7” ’艾拉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把最后的一点茶水同残渣一起转来转去,然后啜了一小口。“咱俩呆在一起很轻松。我没有意识到离开所有的人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而且,山谷的岩洞里也有些我希望拥有的东西。不过。你说得对.既然我遇到了外族人,我就不想一直独自生活下去。我喜欢拉蒂.还有狄琪.还有塔鲁特和妮兹,所有的人……除了弗里贝克.”乔达拉轻松地出了一口气.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障碍轻易地过去了。“弗里贝克只是一个人,你不能让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塔鲁特……还有图丽……如果他们不喜欢你.或者感觉到你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奉献,不会邀请咱们同他们住在一起.”“你有有价值的东西可奉献.乔达拉。你愿意留下宋成为一个马穆塔人吗?”“他们一向对咱们很好,远远地超出了热情好客的要求。当然,我可以在这呆整个冬天,甚至更久,我也<臣乐意把我的全部手艺都给予他们.可他们不需要我的燧石敲击法。韦麦兹比我强多了,达努格很快就会和他一样棒.而且,我已经给他们演示了投掷器,他们已经看到了它是怎么制做的。只要加以练习,他们就能使用它。他们只需想要它。而我是泽兰达尼族的乔达拉……”他停下来。两眼茫然,似乎在注视着极远处。f然后他收回视线,眉头紧锁,极力想出某些解释。“我必须回去……早晚……即便仅仅是为了把我弟弟的死讯告诉我妈妈……好给泽兰多尼一个机会,找到他的灵魂,把它引向另一个世界。想到那一点,我不能成为马穆塔人乔达拉,我不能忘记我的责任。”艾拉凝视着他。她知道他不愿留下来,这不是因为责任。尽管他可能会想到他们。而是因为他想要回家。]93“你呢7”乔达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和表情保持平静,“你愿意留下来成为马穆塔人艾拉吗?”她闭上眼睛,思索着表达自己心情的方式.感觉到自己知道的词汇太少了,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或者不是词语能表达的。“由于勃劳德的诅咒,我没有自己的族人,乔达拉。这使我感到空虚。我喜欢马穆塔人。尊敬他们.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狮营……像布仑的家族……大部分是好人。我不知道在部落以前谁是我的族人,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不过,有时候在夜里我想……我希望他们是马穆塔人。”她盯住他,盯住他那贴在头巾的黑毛上的直直的黄头发,盯住他那张英俊的脸,她认为这张脸很美丽,虽然他告诉过她这个词对男人不合适,盯着他那强壮的、敏感的身体,那大而灵巧的双手以及他那双看上去如此忧郁、如此热切的蓝色眼睛。“可是,在马穆塔人之前,你来了。你赶走了空虚,给我充满了爱。我想同你在一起,乔达拉。” ’ .忧虑离开了他的双眼,取而代之的是她在山谷中久已熟悉的轻松、安逸的热情。然后,在极富吸引力的、令人冲动的欲望驱使下,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地做出了反应。她不由自主地偎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到他的嘴压在她的嘴上,他的双臂紧紧楼住她. .“艾拉,我的艾拉,我多么爱你,”他用满是痛苦与放松的沙哑沉闷的抽泣声喊着.他把她紧紧地拥在胸前,然而又十分温柔。他们坐在地上,他似乎永远也不想让她离开,又害怕她会挣脱。他只稍稍地松动胳膊,让她仰起脸,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和嘴唇卜一阵狂吻,感觉到自己欲火中烧。天气很冷,他们没有地方遮身或取暖,然而他想要她。他解开她的领口,找到她的喉咙和脖颈,同时,他的双手伸入了她的袍子底F…..他听到她在呻吟,在颤抖,他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她。“等等。艾拉,我要你。”他说。]94“我得脱掉脚盖和裤子,”她说。“不,你不要,外面太冷了。翻过身来,记得吗广“像威尼和它的公马那样,”艾拉小声说。她转过身,跪下。一瞬间,这种姿势没有让她想起威尼和它急迫的小公马,而是想起了勃劳德.想起了被摔倒、被强暴的情景.但是乔达拉满怀爱意的抚摸与那不同……他用胳膊搂住她,两人一起翻到侧面.他紧紧抱住她,用他的身体和他的斗篷盖住她,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最后他们松开了,坐起来.风力加大了,乔达拉担忧地看着逐渐增厚的云层。“我应该洗一洗,”艾拉说着站起来,“这些是狄琪的新绑腿。”“我们回去以后,你可以把它放在外面冻上,然后刷掉。”“河还有水呢……”“水太凉丫。艾拉!”“我知道。我会很快的.”她小心地从冰上走过去,蹲在水边,用手往下身撩水.她离开河岸时,乔达拉走到她身后,用他斗篷上的毛皮给她擦干。“我不想让那东西冻上。”他笑着用毛皮轻轻拍她,然后抚摸着她。“我想你会让它保持温暖的。”她笑着说.把斗篷系紧.这就是她所爱的乔达拉,这个男人可以用他眼里的表情和双手的抚摸,使她感到温暖和颤抖;这个男人对她的身体比她了解的还多,并可以引出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潜在感觉,这个男人还使她忘记了勃劳德第一次强行进入的痛苦,教给她快感是什么.应该怎样。她爱的乔达拉活泼,体贴,充满爱心,他在山谷时就是这样,现在他们两人独自在…起,也是一样,在狮营里为什么就不一样呢7“你语言学得很快,艾拉,我说自己的语言都要跟不上你了]”他把胳膊搂在她腰问,低头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爱意和自豪感。“你很擅长语言,艾拉,我不能相信你学得多快,你是怎么学的?”195“我必须学,这是我的世界了,我没有族人,对部族来说,我已经死了,不能回去丁.““你可以有族人,你可以成为马穆塔人,艾拉,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愿意吗?” .“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仍然可以和我在一起,有人收留你不意味着你不能离开……在某一天。我们可以呆在这儿……呆一段时间.如果我发生什么事一一这是可能的,你知道一一有族人,有想要你的人,就不会太糟。”“你是说你不介意7”“介意7不会,只要你愿意这样。”艾拉看出他虽然有一点犹豫,但的确很诚恳。“乔达拉,我只是艾拉,没有族入,如果收留丁我,我就有入了,我就是马穆塔人艾拉了。”她向后退了一下,离开他,“我需要考虑一下。”她转身去找…直带着的包,如果我快要和乔达拉一起离开,就不应该答应,她想,这不公平。可他说他愿意留下,留下一段时间,也许他和马穆塔相处一段以后,会改变主意,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她不知道是否要找一个借口。她伸进斗篷里,找到护身符,在心里对她的图腾说:“穴狮。我希望有一天能知道什么是对的,我爱乔达拉,但我也想属于自己的人,塔鲁特和妮兹想收留我,他们想让我成为狮……狮子屋区的女儿,还有狮营的女儿!噢,伟大的穴狮,你是一直在指引我,而我没有注意吗7”她转过身,乔达拉仍站在刚才她离开的地方,看着她.“我决定了,我愿意!我将是马穆塔人狮营的艾拉!”她注意到他皱了下眉,然后笑道:“好,艾拉,我为你高兴。”“噢,乔达拉,会好吗T一切最终都会好起来吗:”‘这没人能回答,谁能知道呢?”他说着向她走来,一边还看着渐暗的天空。“我希望会好的……对我们两个都好。”他们彼此拥抱了一会儿。“我想我们该回去了.”196艾拉翻牛皮箱时,看见了一件东西,她一条腿跪下。拾起一块金黄色的石头,擦干净后仔细一看,在这块刚刚擦得有些发热的光滑的石头里,完全包着一只翅膀完整的昆虫。“乔达拉!看看这个,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他从她手里接过来,仔细看一看,然后有点敬畏似地看着她,说:“这是琥珀.我母亲有一个这样的,她很珍惜它,这个可能更好。”他注意到艾拉正盯着他看,显得很吃惊,他想他没说过什么值得吃惊的话。“怎么了,艾拉?”“一个迹象,这是一个我图腾的迹象,乔达拉。穴狮的精神告诉我,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想让我成为马穆塔人艾拉!”艾拉和乔达拉骑马回去时,风力加强了。虽然刚过中午,阳光被冰冻土地上刮起的层层干燥的黄土遮住,不久他们在风卷起的灰烟中几乎看不清路。干冷的空气中,道道闪电在他们周围咔咔作响,雷声隆隆。随着一道闪电划过,一声惊雷在附近响起,雷瑟恐惧地跟上来.威尼不安地嘶叫着。他们下来镇定一下紧张的马,然后徒步牵它们继续走.等他们到了营地时,强劲的风掀起尘土,,遮黑了天空.拍打在他们的皮肤上.走近土屋时,一个人影从风沙中出现,正抓住一个在风中飘摇但又维持挺立的东西,仿佛它是活物一样。“你们回来啦,我都着急了.”塔鲁特在风吼和雷鸣中喊遭。“你在作什么7我们能帮忙吗7”乔达拉问。“似乎快要起风暴时,我们给艾拉的马搭了个靠屋的篷子,我不知道是干风暴,风把它吹开了,我想你最好把它们牵进来,它们可以呆在入口处。”塔鲁特说。“经常这样吗?”乔达拉说,抓着一块大牛皮,好像曾是用来挡风的. 一“不是,有些年我们根本没有干风暴,一旦下场好雪就平静下来了,”塔鲁特说,“然后就只有暴风雪了!”他说完笑厂,接着低头进’ ’ 197到土屋里。撩着沉重的猛犸皮挂帘,这样艾拉和乔达拉可以把马牵进来。 ,进到充满陌生气味的地方,两匹马有些紧张。但是它们更不喜欢嘈杂的风暴。而且它们相信艾拉,一旦离开了风暴,它们就很快安定了下来。艾拉很感激塔鲁特对它们的关心,尽管有点惊讶.当进入第二遭拱门时,艾拉才感到她有多么冷,打在身上的尘粒曾分散她的注意力,但近乎冻冰的温度和凛冽的强风让她从里凉到外。长屋外面风还在肆虐,拍打在通气孔上的盖子上,吹动沉重的挂帘,偶尔风把尘土刮起来。让做饭的屋区里的火苗一下旺起来。人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第一屋区,吃着最后的晚餐,喝着药草茶,相互议论着,等待塔鲁特开口。他站起来,大步向狮子屋区走去,回来时他拿着一只象牙手杖,比他还高,底部较粗,向顶端逐渐变细,有一个带辐条的车轮一样的装饰物,固定在手杖从顶端起约三分之一的地方,上半部粘着白鹤羽毛,呈一片半圓形,而在下部,辐条间用皮革垂着奇形怪状的袋子,牙雕,和一片片毛皮。仔细一看,艾拉看到手杖是由一只很长的猛犸象牙制成的,通过某种不知名的办法弄直了,她想,究竟用什么办法把猛犸象牙的弯度弄没了呢?大家都静下来.注意力转到头人身上。他看看團丽,她点了点头.然后他把手杖底部在地上敲了四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狮营提出,”塔鲁特开始说,“这是关系到大家的事,所以我拿着手杖说,所有的人都要仔细听,谁也不许打断。任何人想就这个问题发言,可以请求持手杖。”这话激起了一阵兴奋,人们坐起来,集中注意力。‘艾拉和乔达拉不久前到了狮营,我数他们到这里的天数时.惊奇地发现才是很短的时间,他们已经像老朋友一T样,好像他们属于这里,我想你们大多数也有同感.由于对我们的亲戚乔达拉和他的朋友艾拉的温暖的友情,我曾希望他们能延长作客的时间。井计划]98请他们能在这儿过冬,但在他们呆在这儿的短短的时间里,他们表现出的已不仅是友情,他们两人都带来了宝贵的技能和经验.并没有保留地提供给我们,就好像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韦麦兹将乔达拉推荐为一个高超的燧石匠,他跟达努格和韦麦兹自由地交流技能,不仅这样,他还带来了一种新狩猎武器,一种投掷器,扩大了梭镖的射程和力量。”人群中有人点头和赞许地评论,艾拉注意到马穆塔人很少静静地坐着,而是积极地参与,不时地发表评论。“艾拉带来了许多不平凡的才能,”塔鲁特接着说。“她使用投掷器和她自己的武器弹石带准确熟练。马穆特说她是个搜寻者。尽管没受过训练;而妮兹认为她还有可能是一个召唤者,也许她不是,但她确实可以让马服从她,它们让她骑在背上;她甚至教我们一种不用词语的说话方式,这帮助我们以一种新方式了解莱达格‘但可能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医者,她已经救了两个孩子的命……她还有治头痛的妙方!”最后一句话带来一阵笑声。“他们两人都带来这么多东西,我不想让狮营或马穆塔人失去他们,我已经请他们留下,不只是过冬,而是一直留下,以穆特,万物之母的名义”塔鲁特重重地把手杖在地上敲了一下,“我请他们加到我们中来。请你们接受他们作马穆塔人。”塔鲁特向艾拉和乔达拉点点头,他们站起来,按事先安排好的仪式,正式地向他走过来;一直等在旁边的图丽走过来,站在她哥哥身后。“我请求持手杖。”她说。塔鲁特递给了她。“作为狮营的女头人,我表示同意塔鲁特的讲话,乔达拉和艾拉对狮营和马穆塔人都将是宝贵的新生力量。”她转向高个浅皮肤的男人。“乔达拉.”她说,又把手杖敲了三下。“图丽和巴泽克已经请你作野牛屋区的儿子,我们也为你讲话,你认为怎样,乔达拉?”]99他向她走过来,接过她伸出的手杖,敲了三下,“我是泽兰达尼人第九洞穴的乔达拉.马索娜,第九洞穴前头领的儿子,出生在达拉那,兰扎多尼的头领的火塘。”既然这是正式场合,他决定用较正式的地址,并指明他最初的世系,这带来了人们的微笑和赞美的点头,所有那些陌生的名字给仪式带来一种奇特的庄重的气氛.我对你们的邀请深感荣幸,但我必须公平地告诉你们我有重大的责任,有一天我必须回到泽兰达尼,必须告诉我母亲关于我兄弟的死,我必须告诉泽兰多尼,我们的马穆特,这样就可以作一次搜寻,把他的精神引导到精神世界。我珍重我们的亲情,我为你们的友谊感到温暖,我不想离开.希望和你们,我的亲友在一起,越长越好。”乔达拉把手杖递给了图丽。“我们为你不能加入我们火塘感到悲哀,乔达拉,但我们理解你的责任,你受到我们的尊重,既然你通过你兄弟,与我们有亲戚关系.我们欢迎你愿住多久就住多久。”图丽说完把杖杆又递还了塔鲁特。“艾拉,”塔鲁特说着把手杖在地上敲三下,“妮兹和我愿意收你为狮子火塘的女儿,我们已经为你说话了,你认为怎样7”艾拉接过手杖,在地上敲了三F。“我是艾拉.我没有族人。我受邀请成为你们一员,感到很荣幸,很高兴,我将为成为马穆塔人的艾拉感到自豪。”她用仔细排练好的台词说。塔鲁特拿回手杖敲了四下。“如果没人反对,我就结束这次特别会议……”“我请求持手杖,”观众之中有人喊道,大家很吃惊地看到弗里贝克走过来。他从头人手里接过手杖。在地上敲了三下。“我不同意,我不想要艾拉。”他说。200Ⅱ4狮营的人惊得肃静下来,过一会儿,出现一些惊讶的耳语声.头人支持了艾拉,女头人又完全同意,尽管大家都知道弗里贝克对艾拉怎么想,但没有人附和他,而且,弗里贝克和鹤屋区似乎没什么资格反对,他们是被许多营地拒绝之后,最近才被狮营接受的。只是因为妮兹和塔鲁特为他们说了话。鹤屋区曾有很高的地位,在其它营地也有人曾想支持他们加入,但总是有意见不一致的人。而有人意见不一致就不行,必须每个人都同意.头人这么支持以后,弗里贝克反对他,就显得很忘恩负义。谁也没有预料到,特别是塔鲁特.塔鲁特从弗里贝克手中拿过手杖。握着摇了摇,使它显示出力量。混乱状态很快停止了。“弗里贝克持有手杖,让他说吧.”塔鲁特说着把象牙杖递了回去。弗里贝克在地上敲了三下,继续说:“我不想让艾拉留下,因为我认为她没有提供足够的东西,使她成为马穆塔人。”在下面有人对他的观点表示反对,尤其是塔鲁特已经说过赞扬艾拉的话了,但反对声还不够打断他的讲话.“我们能请一个停下来做客的陌生人成为马穆塔人吗?”即使在手杖的权威之下,也很难避免营地的人讲出声来。“你说她没什么可提供的,是什么意思7她的狩猎技术呢?”狄琪义愤填膚地喊到。她的妈妈,女头人,并没有第一眼见面就接受艾拉,只是在经过仔细考虑后,她才同意照塔鲁特想的那样作。这个弗里贝克怎么就能反对呢7 .“她能打猎又怎样?每个会打猎的人都要成为我们一员吗?’’弗里贝克说,“那不是个正当的理由,而且她不会再打猎多长时间了。她有了孩子就不行了.”“有了孩子更重要j那会给她更高的地位!”狄琪气愤地说。20]“你认为我不知道这个吗?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有孩子,如果没孩子,她就根本不会有什么价值。但我们不是在谈孩子,我们在谈打猎,只因为她打猎,并不够使她成为马穆塔人.”弗里贝克争辩道.“投掷器怎样?你不能否认那是有价值的武器,她很擅长它,而且已经在教别人怎样使用。”托奈克说。“不是她带来的。是乔达拉带来的,而他不准备加入我们.”达努格发言了;“她可能是一个搜寻者,或召唤者,她可以让马服从她,甚至可以骑一匹马.”“马是用来吃的,天母是让我们捕它们。不是跟它们一起生活,我根本不能肯定是否应该骑马。而且没人说得准她究竟是什么,她有可能是搜寻者,有可能是召唤者,她有可能是天母下凡,但她也可能不是,从什么时候起,可能是成为收留别人的理由了?”还没人能驳斥他的反对意见,弗里贝克开始对自己和他所得到的注意力感到得意。马穆特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弗里贝克,虽然老巫师完全不同意他,但不得不承认弗里贝克辩论得很聪明,他们被误导真是糟糕。 .“艾拉教会了莱达格讲话;‘而其他人都认为他不会讲话.”妮兹也加入了辩论。 ’“讲话广他轻蔑地说,“如果你愿意,就把一大套招手叫‘讲话’吧,但我不这样看,我想不出比对着扁头人傻乎乎地比划更无聊的了,那不是接受她的理由,那只能是拒绝她的理由。”“而且尽管有明显的事实,我想你还不相信她是个医者?”雷奈克发表意见说,“我希望你认识到,如果你把艾拉赶走,弗莱莉生产时要是没有帮忙,你将是后悔的人。”雷奈克一直是弗里贝克的眼中钉。尽管他有作为雕刻师的高地位和胜誉,弗里贝克不知道怎样能看得透这个棕色皮肤的人,在他身边总是不自在,雷奈克一用那种狡黠的口气说话。弗里贝克就总觉得他很烦人或在嘲开他,他不喜欢他这样,而且除此之外。可能202那深色皮肤有点不自然的东西。 .“你说得对,雷奈克.”弗里贝克大声说,“我不认为她是个医者,一个跟那些动物长大的人怎么能学会治病呢T而且弗莱莉已经有了孩子,这次为什么就不一样呢7除非那个动物女人给这儿带来了恶运.那个扁头孩子已经把营地的地位降低了,你看不出吗?她只会使它再降低,怎么会有人收下由动物养大的女人呢?另外,如果有人到这儿,发现屋里有马,他会怎么想?不,我不想让一个与扁头人生活在一起的动物女人成为狮营一员。”他谈到狮营后.底下有一阵混乱,但图丽的声音压过了嘈杂声。“你根据谁的标准说这个营地的地位被降低了?莱达格没有带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