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绘画,用不着精确地表现出具体位置。狮营的人已经熟悉了他们的地区,他的画只是提醒他们已经知道的地方,用一些记号和线条代表大家明白的地形和想法。他的地图没有显示河流穿过大地的路线。地图不是俯视图,他画弯弯曲曲的线表示河6cz,用一条直线连起来.表示是支流,在他们平坦开阔的地形上,河流是一块块水体,有时连接在一起。 ’他们知道河从哪里来,向哪里流,可以沿着河去不同的地方,但是其它地形也是一样.岩石峭壁不太容易变化,在一个如此接近冰8]川,但又有低纬度的四季变化的土地上,冰块和冻土(长年冻结的土地)给地面景观带来巨大的变化。除了最大的冰川之外。多数冰川的流动可以使河流的走向因季节而改变,就像冬季时的冰山在夏季时融化,流入沼泽一样。猛犸猎手们把他们生活的地形看成一个内部紧密相联的整体.河流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塔鲁特也没有想到画出有刻度的线条,表示河流或者道路的长度,这样的计量办法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他们并不以一个地方多远来衡量距离,而是以到达那里所花费的时间来计算,所以还是以一系列说明天数的线条或其它数字和时间的记号来表示更好一些。即使这样,一个地方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比其他人更远些,或者相同的地方可能在一个季节比在另一个季节更远些,因为到那里花时间更多.整个营地所走的距离用最慢的人所花的时间表示。塔鲁特的地图对狮营的人来说是很清楚的,但艾拉却看出了神。“韦麦兹。告诉我野牛在哪里.’塔鲁特说。“在支流南端,”韦麦兹回答说。他拿过骨刀,添了几道线,“地势比较陡,有几个峭壁,不过平原很宽阔。”“如果它们一直向上游走,那边没有多少突出的地形。”图丽说.“马穆特,你说怎么样?”塔鲁特问道,‘你说过它们还投走远。”老圣者拿起画刀,先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在第二个和最后一个峭壁之间有条河,”他边画边说,“它们可能向那个方向走,认为能走出去。” . ,“我知道那地方尸塔鲁特说,“如果你沿河向上游走.河流冲出的平原逐渐变窄。夹在峭壁之间,这是捕它们的好地方。一共多少只?” 、韦麦兹拿过画具,在边缘处画了几道,停一会儿。然后又添了一道,“我看见许多只,这我可以肯定。”他说着把骨制画刀插进土里。图丽拾起骨刀又添了三划,“我看见几个落在后面的,一个好像82很小,或者身体弱。”达努格又加了一划,“我想是对双胞胎、我看见后面还有一只,你是不是看见两只。狄琪?”‘我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看布拉那格,”韦麦兹轻轻地笑着说。“那地方大约离这儿半天的时间,是不是?”塔鲁特问。韦麦兹点点头,“快走的话,要半天时间.”“那我们该马上出发了,”头人想了想,‘我有好长时间没去那儿了,我想了解一下地形,不知道……”“愿意跑的人可以快点侦察一下,然后回来时再迎我们,”图丽猜到了她哥哥的心思.“这是个远道……”塔鲁特看了一眼达努格说。瘦高的年轻人正要开口,艾拉抢先说;“对马来说不算远,马跑得快,我可以骑威尼去……可我不知道那地方。’她说。塔鲁特先吃一惊,然后满面堆笑地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图。就像这个。”他指着地上的画说,他转身看看,发现生火用的骨堆旁边有一个碎象牙片,然后拿出锋利的燧石刀.“看,你向北走,直到一条大河边..一他刻出弯曲的线条表示河水,“有一条必过的小河,别让它弄糊涂了。”、 艾拉皱了皱眉,“我看不懂地图,”她说,“以前没见过地图.’塔鲁特看上去有点失望。把象牙片扔回到骨堆里。“没有人和她一起去吗?”乔达拉建议道:‘马可以带两个人,我这样骑过它.尸塔鲁特又笑了,“是个好主意!谁愿意去?”’我去!我认识路!”一个声音喊道。很快又有一个声音接着说;‘我认识路,我刚从那儿来.’拉蒂和达努格都发了盲,还有几个看上去也愿意前往。塔鲁特从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然后伸出双手耸耸肩膀,转向83艾拉说:“你作决定吧。”艾拉看看年轻人,他几乎和乔达拉一样高了,和塔鲁特一样,氏着红头发,微微地萌生出胡须。然后她又看看瘦高的女孩,还没有长成人,但已经接近,深棕色的头发比妮兹的稍淡一些,西双眼睛中都有着热切的希望。她不知道该选谁,达努格几乎是大人了,她想应该带他去,但拉蒂身上有种东西让她想起自己,她还记得那女孩第一次看到她的马时,脸上那种渴望的神情。“我想如果不太重的话,威尼会跑快一些,达努格是男人。”艾拉说着冲他亲切地一笑,“我想这次还是带拉蒂好一些.”达努格点点头,显得有点尴尬,接着离开了,试图找个办法应付那种突如其来的交错情感.他对落选深感失望,但艾拉叫他男人的同时,那光彩照人的一笑,让他血液涌到脸上,心脏跳动加快,同时两股之间有种令人尴尬的收紧感。拉蒂马上换上旅行时穿的暖和、轻便的驯鹿皮衣,把妮兹给她准备的食物和水袋放在背包里,还没等艾拉穿好衣服,就跑到外面,准备出发了.她看着乔达拉帮助艾拉,用她设计的装置把威尼身上的篮筐系紧.艾拉把妮兹给她的食物和水放到一个篮子里,搁在其它东西上面,然后拿过拉蒂的背包,把它放在另一个篮子里,艾拉抓住威尼的鬃毛,用力一跳,骑到了马背上。乔达拉帮助拉蒂上马,坐在艾拉前面。拉蒂坐在褐色的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营地的人,眼里充满了幸福.达努格走过来。有点害羞.把碎象牙片递给拉蒂.“给你.我把塔鲁特画的地图完成了,这样那地方就好找一点。”他说.“嗅,达努格,谢谢你2”拉蒂说着搂住他的脖子拥抱一下。“对,谢谢你,达努格,”艾拉冲他笑笑。达努格的脸变得几乎像头发一样红。心里扑腾地跳。女人和女孩骑在马背上向坡上走去时,他冲着她们招手,手掌面向他自己,作出“回来”的姿势。乔达拉一只手搂在马驹弓着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放在年轻人的84臂膀上.马驹看着她们走了,也抬起头,翘着鼻子,恨不得一起去。“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的想去,我肯定下次你会骑上马的.”达努格只是点点头,此时他并不是光想着骑马,一到草原之后,艾拉就用轻微的压力和身体运动示意威尼加快速度,向北方跑去。飞驰的马蹄之下,地面的景观变得模糊,拉蒂几乎不能相信她正骑在马背上飞越草原,她们出发时,她曾欣喜地笑了,现在仍然面带笑容.只是有时闭上眼睛,感觉风呼呼吹在脸上,她有种难以形容的喜悦,以前哪想过会有这么刺激的事]她们走后不久,其他的猎手就尾随上来,任何能去井想去的人都来了,狮子屋区出了三个猎手一一塔鲁特、达努格和拉蒂。拉蒂年龄小,最近才被允许加入.她总是急切地想去。就像她母亲年轻时一样,但是妮兹现在不常跟猎手一起走了,她留下来照顾鲁琪和莱达格,并帮助看管其他孩子。自从收下莱达格,她没出去打过几次猎。狐狸屋区只有两个男人,韦麦兹和雷奈克都打猎,但猛犸屋区除了两个客人。乔达拉和艾拉,没有人打猎,马穆特太老了.虽然马努夫本想一起去,他还是留下来了,以便不放慢他们的行进速度,特鲁妮也留下来了,和努韦、哈塔尔在一起,除了偶尔连孩子都能帮上忙的时候。她也不出去打猎了;托奈克是驯鹿屋区的唯一猎手,就像弗里贝克是鹤屋区的唯一猎手一样,弗莱莉和克罗兹跟克里萨维克和塔舍一起留在营地.图丽几乎总是找到办法加入狩猎的行列.即使当她有小孩时也一样.野牛屋区猎手很多,除女头人之外,巴泽克、狄琪和德鲁韦也都去了,布里南虽然尽力说服她妈妈让她去,他还是跟他妹妹图茜一起,被留在妮兹身旁了。猎手们一起徒步走上坡,到达乎坦的草原后,塔鲁特加快了步伐.‘我认为天这么好,不应该浪费了,”妮兹把杯子稳稳地放下,对着屋外火堆边聚集的人说。猎人们走后,他们呷着茶,把剩下的早餐用完,“谷物又熟又干,我一直想过去把最后剩下的好东西拾来;如果我们往小溪边的松树那边去,一定能摘宋成熟的松树仁。有没有人愿意去了”“我不知道弗莱莉是不是该走那么远‘”克罗兹说。‘噢,妈妈,”弗莱莉说,”走一走对我会有好处的.一且天气变冷,我们就得长时间呆在屋里,不久那时候就耍到了,我想去,妮兹.”“那我也去.帮你照看孩子,’克罗兹听上去好像在作出牺牲,尽管出门的主意在她听来也不错。特鲁妮毫不迟疑地承认道:“好主意,妮兹!我相信可以把哈塔尔放在背筐里。这样努韦她累了时,我可以抱.没有什么比在外面过一天更让我高兴了。”“我抱努韦,你用不着带两个,”马努夫说,“但是我想先摘松籽。把收谷物的事留给你们。’ ..“我想我也跟你们走,”马穆特说,“也许莱达格不会介意和一个老头子在十起,也许他还会再教我一点手势语,既然他很擅长这个.”“你很擅长手语,马穆特,”莱达格打出手势。‘你学得很快,也许你会教我。” .“也许我们可以互相教,’马穆特打着手势回答道。妮兹笑了;这位老人从没把混种的孩子和营地上其他孩子分开对待,只是给他更多的关心,他还常帮她照顾莱达格.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亲密感.她怀疑他仅仅是想当别人干活时让那孩子有事做,她知道他还会避免别人催他:,l点走时,他借照顾孩子,就可以慢下来,以前他就这样作过。 、每个人都聚到土屋外面,收拾东西,把篮筐、皮罩、水袋装满午餐用的食物.马穆特拿出象牙雕刻的女人像,插在入口前的地上.他说了几句除他之外没人听得懂的话,井做了几个召唤似的动作,营86地里的人都将出去.屋里将空无一人,他请求天母玛特的精神在他们不在时,保护他们的住所。没有人会违犯门口天母像的禁令,进入屋内,除了绝对的稿耍,没有人敢冒承受惩罚的后果。即使有紧急的需要,如有人受伤,或遇到暴风雪时,也一定要马上采取行动平息,天母可能的愤怒和报复,当事人或他的家属或营地必须尽快加倍偿付所用的一切,必须给猛犸屋区的成员送去捐赠品或礼物.并向天母解释缘由。恳求原谅,保证今后做好事或作出补偿.马穆特的所作比任何锁头都有效.. 冯穆特离开门口后.妮兹把一个篮筐举到背后。调整一下系带,抱起莱达格÷把他放在她宽阔的臀部上,准备背他上坡,然后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鲁琪、图茜和布里南,向草原走去,其他人也跟随而来.营地的另一半人徒步走在开阔的草原上,准备花一天的时间,采取由大地母亲种下,并提供给他们的谷物和种子.采集者的工作和对生计的贡献被视为不亚于猎手们的工作.伹这不仅仅是千活,友谊和共享大自然美景使工作充满乐趣.艾拉和拉蒂趟过一条浅浅的小溪,但是当她们到达下一个大一点的河道时,艾拉让马放慢下来.“是不是该顺着这条河走?”艾拉问道。“我想不是。”拉蒂说着查了查象牙上的记号.“不.看这里.这是我们过的那条小河,也得过这一条,顺着下一条向上游走。”‘看起来这儿不深,该不该过去7“拉蒂仔细地看了看这条河,“前面有个地方更好过,我们只需要脱下靴子,把绑腿卷起来。“她们向上游前进,到达一个又宽又浅的过道处时。河水在突起的岩石周围泛着泡沫.艾拉没有停下,她让威尼走进河里,母马飞奔起来,拉蒂又笑了.“我们都没有弄湿!”女孩叫道,‘只是溅了几下.”当她们到了下一条河,开始向东走时,艾拉暂时放慢了步伐,让87威尼休息一会儿,但马的脚步即使放慢,也比人走的快得多。她们走着走着,地形逐渐改变,变得越发崎岖,并渐渐增高。艾拉停下来,指着对面来的一条河,这条河与她们一直沿着走的那条组成一个宽阔的“V”字形。拉蒂很吃惊,她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支流,艾拉已经注意到水流开始不稳定,从她们站的地方可以看见三座巨大的花岗岩峭壁,河道对面有一座;她们这边还有两座.形成一个角度.她们沿着河的支流走,注意到它向峭壁方向延长过去,当她们到第一个峭壁时,看见水道在峭壁之间流过。越过河流边的峭壁,再走一段距离,艾拉注意到几头黑色多毛的野牛在河边绿色的芦苇丛中吃草。 .“别大声说话,看!”“它们在这里,”拉蒂压低自己的叫声,试图控制住自己的兴奋心情。艾拉把头前后摆动,弄湿一只手指,把手指举起来.检查风向,“风从野牛方向朝我们吹,很好,捕猎之前不要惊动它们。野牛认识马,我们可以骑马靠近些,但不能太近.”艾拉引着马小心地跟着野兽走,向上游又前进了一些。当她满意后,便按原路返回。一个体型庞大的老母牛一边嚼着反刍的食物,一边抬起头看她们,它左角的尖端已经折断.女人放慢速度,让威尼作出正常的姿势。母马停下来,低头吃着地上的草,骑手们则屏住呼吸.通常马在紧张的时候不吃草,这个动物似乎让野牛放了心,它也照常吃草。艾拉尽快地从野牛群附近溜走,然后让威尼飞速向下游跑去,到达刚才停住的地方后,她们又向南走,过了下一条河,停下来让威尼和自己喝点水,然后继续向南走。狩猎队刚刚渡过第一条小河,乔达拉注意到雷瑟把缰绳向着朝他们而来的一股烟尘使劲拉,他拍拍塔鲁特,向那个方向指一指。头人向前望去,只见艾拉和拉蒂正骑着威尼向他们飞驰过来.没等多88长时间,马和骑手就冲到他们中间.慢慢停下,拉蒂笑容可掬,眼中闪着喜悦,面颊红润。塔鲁特帮她从马上下来,然后艾拉一条腿跨过来,从马上滑下,大家都围在四周。“你们找不到吗7”塔鲁特表达出每个人都感到的关注,还有一个人同时提出来,不过用一种不同的腔调。“根本找不到,我开始就不相信骑着马在前面跑有什么益处。”弗里贝克轻蔑地说。拉蒂气愤地对他说:“你说‘根本找不到’是什么意思?我们找到了那地方,甚至看见了野牛!”“你是说你们已经到那儿,又回来了吗?”他播着头,表示不相信.“野牛现在在哪儿7”韦麦兹没有理会弗里贝克,顶着他讥讽的话.直接问他妹妹的女儿。拉蒂走到威尼左侧的篮筐边,把那块象牙图取出来,然后从腰间的刀鞘里拿出燧石刀,坐在地上,开始在地图上添写…些记号.“南部的分支在两座峭壁间穿过,”她说。韦麦兹和塔鲁特坐在她身边,同意地点头,艾拉和其他人站在她身后,围成一圈。’野牛在峭壁另一侧,干原很开阔,河边还有一些绿草,我看见四只小的……”她说着划了四条短的平行记号.“我想是五只。”艾拉纠正道.拉蒂抬头看看艾拉,点了点头,然后又添了一道短记号。“你说的双胞胎是对的,达努格,它们是小牛,有七只母牛……”她又抬头看看艾拉,等待证实.那女人肯定地点点头,拉蒂又添了两条平行线,比前面的稍长.“……只有四只有小牛,我想。’她考虑了一会儿,‘还有一些,在远处.”“有五只小公牛,”艾拉补充说,‘另外还有西只、三只,我说不准,也许还有一些我们没看到。’拉蒂划r五条稍大的线,离前面的线稍远一些,然后在两组线之间又加了三条线,又稍小一些,她在最后一条线作一个“丫”形89记号.表示她划完了,那就是她所敷的野牛数目。她计数的记号是在以前刻在象牙上的其它记号之上划下的,不过这不要紧,已经达到目的了。 .塔鲁特从拉蒂手里接过象牙。研究了一会儿.然后看着艾拉说:“你们没有注意它们前进方向.是不是?”“我想是朝上游去了,我们随着牛群走.不惊动它们.另一边没有踪迹,草没有吃掉。”艾拉说.塔鲁特点点头,停了一会儿,显然在思考。‘你说你们跟着它们走.你们向上游走得很远吗7’“是的。”“我还记得路.平原逐渐变窄,直到消失,河边有高高的岩石,没有出路,对不对?” .“是的……不过,也许有条出路。”“有路吗7”“高高的岩石旁有陡坡,树,长刺的灌木丛,但是岩石附近有干涸的河床,就像条坡地,我想是条出路.*她说。塔鲁特皱皱眉头.看看韦麦兹和图丽.然后大笑着说:“出去的路也是进来的路!马穆特就是这样说的!’韦麦兹看上去有短暂的疑惑.然后他逐渐明白。露出了笑容.图丽看着他们两人,然后脸上出现了理解的神情。“当然啦,我们可以从那条道进去,设下包围圈,然后到另一边,把它们往里面赶.”图丽把情况向其他人讲明,‘必须有人盯着它们,别让它们听到风声.在我们设包围圈时,沿下游回去了。”“听上去该让达努格和拉蒂作。’塔鲁特说。“我想德鲁韦也可以帮助他们.”巴泽克补充说,‘如果你认为还需要帮忙,我也去。’‘好!”塔鲁特说。“巴泽克,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沿上游去呢?我知道有更快的办法可以到另一端,我们从这里过去,你们留住它们,一旦我们把圜套设好,就回来一起把它们赶进来.”90. 干涸的河床在一个陡峭的灌木丛生的山坡间,是一滩滩污泥和碎石,河床通到一片平坦而狭窄的平原,旁边一条小溪在密集的岩石间流过.形成一系列的湍流和瀑布。艾拉曾经下来步行,现在她又回去找那西匹马,威尼和雷瑟都习惯了通向山谷中洞穴里的陡坡,它们不费力气地向前走。她把威尼身上的篮筐拿下来,让她随意地吃草,但是乔达拉对摘掉霄瑟的缰绳感到不放心,因为没有缰绳,他和艾拉都难以控制它,而且它已经长大了,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很暴躁。由于缰绳不妨碍它吃草,她同意不把它解下来,尽管她愿意让它更自由些。这使她想到雷瑟和它妈妈的不同之处,威尼总是来去自由.但艾拉所有时间都和这匹马在一起,她没有别人了.霄瑟有威尼,伹与她联系比较少,她想也许她或乔达拉应该花更多时间和它在一起,尽量教它.艾拉过去帮忙时,围栏一样的包量圈已经开始修建了,他们就地取材,把石头、兽骨、树干和枝条堆积编织在一起.寒冷的平原上,丰富多样的动物生命不断地更新。散落在地面的兽骨经常被急流的溪水冲走,堆积成堆。在下游地区简单地搜巡后:发现了不远处有一堆兽骨,猎手们正把大块腿骨和肋骨拖到主战场,也就是他们在于河床底田成的一个地区.围栏必须牢固,可以挡住牛群,伹并不是要建成永久的结构.它只用一次,不管怎样,很难坚持过春天.那时溪水一冲而过,形成一股汹涌的洪流.艾拉看着塔鲁特抡着一把由巨大的石头制成的斧头.就像在抡一只玩具,他脱掉了上衣,正大汗淋漓地挨个砍着一排笔直的小树,两三下放倒一棵,负责搬运的托奈克和弗里贝克都跟不上他。图丽在监督堆放的位置。她拿着一把几乎跟她哥哥的一样大的斧子.同样轻松地用它把树砍成两截,或把骨头砍成合适的形状,没有几个男人力气能比上这位女头人.“塔鲁特严狄琪叫道。她正抬着一整条弯曲的猛犸牙,象牙总长超过十五呎,雷奈克抬着后面。“我们发现一些猛犸骨,你能劈开这只象牙吗7”红发巨人笑了。“这只老猛犸象一定活了很长时间!’他说着把他们刚放下的象牙跨在腿下。塔鲁特把大斧举起时,发达的肌肉隆丁起来。随着撞击声,象牙碎片被凿得四散飞去.艾拉看着这位大力士轻松熟练地挥舞大斧.为之赞叹,伹出于他从未想到的原因,乔达拉看得更吃惊,艾拉对于男人显示出的非凡的肌肉力量更习惯些,虽然她身高比部族男人高,可他们肌肉发达,健壮无比。就连女人也以力大著称,艾拉成长的过程中,也要求从事部族女人的工作.这使她瘦小的骨架上长成了尤其强劲的肌肉。塔鲁特把斧头放下,把象牙后半截扛到肩膀上,向他们建造的围栏走去,艾拉拾起大斧,挥了挥,发现她用不了这东西,甚至连乔达拉都觉得太重了,没法熟练使用,这是专门适合那结实的头人的工具。他们两个人把另一半象牙扛到肩头。跟着塔鲁特走去。乔达拉和韦麦兹留下来帮助把粗大的象牙片用石头钉进去.这些东西可以成为猛冲的野牛的坚固障碍。艾拉跟狄琪和雷奈克去再找一些兽骨,乔达拉转身看着他们走远,当看到深皮肤的男人走到艾拉身边,说一句话,让她和狄琪都笑了的时候,他强咽怒火。塔鲁特和韦麦兹两人都注意到他们年轻英俊的客人那张涨红的脸.他们彼此使了个眼色,但谁也没吱声.包围圈最后一道工序是一个门,一棵拽掉枝条的结实的小树被竖直立在围栏开口处的一端,挖了一个小洞作地基,树干周围用石头堆丫一个小丘作支撑.然后又用皮带把它绑在象牙上加固。门本身由腿骨、树枝和猛犸肋骨制成,把这些东西牢牢固定在交叉的削得大小正好的小树上.然后几个人扶住门,有人把门的多处系在直立的杆子上,让门可以开关,另一端堆着石块和重骨头,准备在门92关上后把它们堆到门前堵住。一切就绪时已是下午,太阳仍然很高,由于大家一起动手,用了较短时间歇出乎意料地建成了圈套。他们聚到塔鲁特周围,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边吃午餐,边制定下一步计划。“困难的部分就是让它们穿过门。“塔鲁特说。“如果我们让一头牛进去,其它的很可能跟着进。但如果它们越过门后,开始在这小地方转来转去,就可能向水里去,这里河水汹涌,有一些可能过不去,但这对我们没好处,我们就会失去它们,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下游找到一个溺死的尸体。”‘那么我们必须挡住它们,”图丽说.“不让它们越过圈套。”“那怎么办呢7”狄琪问.“我们可以再建个围栏.”弗里贝克建议说。“你怎么知道野牛到围栏时,不会向水里跑呢?”艾拉问。弗里贝克居高临下地瞅了她一眼。但是塔鲁特抢先说.“问得好,艾拉,而且,这儿也没剩下多少材料可以建围栏。”弗里贝克阴森地怒视着她,感到好像她使他显得很愚蠢.“我们能竖起的任何障碍都是有用的,不过我想需要有人把它们赶进来,这可能是危险的位置。”塔鲁特说. ’“我来做,我跟你讲过的投掷器可以派上好用场了.”乔达拉挥着奇特的工具说,“它不仅让梭镖飞得远一些。而且使它比手投的更有力,瞄准后一只梭镖在短距离可以马上杀死猎物.”“真的吗?”塔鲁特又充满兴趣地看着乔达拉。“我们过后得再淡谈它,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占一个位置,我想我也来。”“还有,我也来。”雷奈克说。乔达拉冲着正在微笑的深皮肤男人皱皱眉,他不愿意和那个显然对艾拉感兴趣的男人占一个位置。 .“我也站在这儿,”图丽说,“但我们不建另一个圃栏,我们做另外几个石堆,让每个人站在后面。” ’“或者从后面跑,”雷奈克调皮地说,“你怎么就认为最后不会是93它们追赶我们?” 、“谈到追赶,我们已经决定了,它们一旦到这儿.该怎样作.但我们怎样把它们弄过来呢?’塔鲁特说着看看天空中太阳的位置.“从这里走到它们背后要花很长时间,我们可能剩不下多长时间了.”艾拉不仅出于好奇地听着.她想起部族的人制定狩猎计划时,特别是在她开始用弹石带狩猎时,她常希望能带上她,这次,她成为猎手之一,她注意到塔鲁特听取她早些时候的意见;回忆起他们曾多么愿意让她先去侦察.这使她又大胆地提出一条建议.“威尼很擅长追赶,”她说。“有很多次我骑着威尼追赶兽群。我可以到野牛那边去,找到巴泽克和其他人,很快把野牛追到这里来,你们等在这儿,我们把它们追到圈套里。’塔鲁特看看艾拉,然后又看看猎手们,最后又冲着艾拉说。‘你肯定能行吗?”“是的。”“绕到它们后面有没有问题?”图丽问道,‘它们可能想到我们现在已经到这里.唯一没有走掉的原因是巴泽克和年轻人们把它们围住了,谁知道他们能控制它们多长时间呢7如果你从这个方向过去,能不能把它们从相反方向追回去呢?’‘我想不会,马不大惊动野牛,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绕过去,马跑得比你们走得快。”艾拉说。‘她说的对!没人能否认。艾拉骑马过去要比我们走的快得多。’塔鲁特又皱着眉头说道,“我想应该让她照她想的去办,图丽,这次捕捉成功与否有什么关系呢7成功当然有利,特别是如果今年冬天漫长严峻,它会给我们带来多样的东西.但我们确实已经储存足够了,这次失败我们也不会受苦.”“这倒没错,但我们已经费了好大劲。”“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费了好大劲。空手而归了。”塔鲁特停下一会儿,说;“最坏的结果是我们失去牛群,而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天黑前吃野牛宴,然后早上往回走.”94图丽点点头。“好吧,塔鲁特,照你说的办.’“你是说照艾拉说的办。去吧。艾拉,看看你能不能把野牛带到这儿来.”艾拉笑着吹口哨,招唤威尼过来,那母马呜叫着向她跑过来,后面跟着雷瑟。“乔达拉,看住霄瑟。’她说着向马跑去。‘别忘了你的投掷器。”他喊到。她停下来从包里拿出投掷器和几只梭镖,然后熟练轻盈地跃上马背,离开了。一时间,乔达拉双手紧抓着小马驹。它不想在这次精采的旅行中落在它妈妈的后边,这使乔达拉没有时间注意雷奈克看着艾拉走时,脸上的那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