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巴泽克说了些通常的客套话,但如果弗里贝克不承认对他所做的让步.他们是不会满意的.他们非常清楚,他们让步的价值远远超过那几英尺的空间.它宣布了鹤火塘可以从女头人的火塘中转让出来的地方,尽管以前图丽和巴泽克曾经私下讨论过移动边界的问题,那时候,他们心里想的是克罗兹和弗莱莉的地位。他们已经预料到了这两个家庭的变化需要。巴泽克甚至早就想提出这个问题,但图丽建议他等到一个更合适的时刻,或许可以作为送给孩子的礼物.他们都知道是时候了。只用眼神和点头就足可以通知对方了。既然弗里贝克贏得了名义上的胜利,那么鹤火塘对调整边界必然是持和解态度的。当弗里贝克走过来表示谢意时,巴泽克正在骄傲地夸着图丽聪明。弗里贝克回到鹤火塘之后又把这件事回味了一邊,计算着他认为贏得的分数,就好像这是营中的人喜欢玩的一种游戏一样,他正在计算胜利成果。从某种非常真实的意义上讲,它是一场游戏,一场所有群居动物都玩的非常微妙、绝对严肃的比较等级的游戏。它是一个个体安排自己的方法一一马在马群申,狼在狼群中,人在团体中一使他们能够生活在一起。这个游戏使两种对生存同等重要的力量;个人自主和团体繁荣相互对抗。其目的是实现动态平衡.艾拉发现自己常把部族社会与马穆塔社会相比,而且当她考虑布仑和狮营男女头人不同的领导方式时.她开始对这条原则有了一点了解。她看见塔鲁特把讲话棒放到了平常的位置上,想起刚到马385穆塔营时,她认为同塔鲁特相比,布仑是个更好的首领。布仑只需做出决定,其他人便会服从,不管他们喜不喜欢,甚至没几个人会想到问问自己是否喜欢.布仑因而用不着争论或喊叫.严厉的目光和简短的命令会引起即刻的注意。她以为塔鲁特控制不了这些吵闹、爱争论的人,而且他们也不尊敬他。 .现在她不那么肯定了。据她看,领导一群人.相信每个人.不管男女,都有讲话和被倾听权。她仍然认为布仑是他的社会的一个好头领,但她不知道他是否能领导这些如此自由地发表见解的人.当每个人都有观点而且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时。会变得喧闹嘈杂,但塔鲁特从不让它超出一定的界限。尽管他非常强壮。足可以把他的意愿强加给人们,但他选择用舆论和调解来领导人们,他有某些命令的制度和信条。他自己的吸引注意力的技巧,但说服而不是强制需要一种不同的力量.塔鲁特通过给予尊敬而赢得了尊敬。艾拉朝站在火坑附近的一群人走去,一边环顾了火塘一圈,寻找狼崽。这是一个潜在的动作,没找到它时,她猜想它是在骚乱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弗里贝克当然是达到目的了.”托奈克正说着,“谢谢图丽和巴泽克.”“我为弗莱莉高兴,”特鲁妮说,她知道驯鹿火塘不会被推倒或挤压就放心了.“我只希望这能让弗里贝克安静一阵儿。这次他真是发动了一场大战。” .“我不喜欢那样的大战,”艾拉说。她想,这场战争是由于弗里贝克抱怨她的动物占的地方比他多而引起的。“别为这个烦恼,”雷奈克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天.每年这个时候都有类似的事儿发生。这只是用米创造一些兴奋的消遣。”“但他用不着为了得到更多的空间而这么争吵.”狄琪说,“在他提出这事很久以前我就听妈妈和巴泽克讨论过.他们打算把空间作为弗莱莉孩子的礼物给鹤火塘,弗里贝克只要请求就行了.”“这就是为什么图丽是一个这么好的女头人,”特鲁妮说,“她把386全营的事想得很周到.”“她是好人,塔鲁特也是,”艾拉说。“是的,她是。”狄琪笑了。“那就是为什么他还是头人。如果一个人不能得到他的族人的尊敬,他就当不长头领。我想布拉那格会一样好.他可以向塔鲁特学习。”狄琪和她母亲的兄长之间的亲密感情比形式上的舅甥关系要深得多,这种关系以及从她母亲那儿得到继承权和地位使这个年轻女人在马穆塔人中间享有很高的地位.:但如果塔鲁特得不到尊敬.谁会代替他成为头领呢?尸艾拉说,“怎样才能成为头领T”“嗯……呃……”狄琪开始丁。然后这个年轻人转向马穆特,要他来回答。 .“如果前任老头领把领导权转交给年轻的兄弟姐妹,是已经选好的一一通常是亲属一一要经过一段学习时间,然后举行仪式,接着老头领变成了顾问。”这个巫师兼老师答道。“对。布仑就是那么做的.年轻的时候,他尊敬老佐格,听取他的建议,他老了就把领导权交给勃劳德,他配偶的儿子。但如果一个营里的人不尊敬头领会发生什么?一个年轻的头领?”艾拉非常感兴趣地问.“变化不会那么快,”马穆特说,“但人仃1址L段时间就会不听他的.他们会转向某个人,某个能领导一次更成功的狩猎。或更好地处理问题的人.有时,领导权逐渐消失了,有时营只得分裂开.一些人跟着新头领,一些人跟着旧头领。但头领们不会轻易放弃位置和权威,这就会引发问题。甚至是战争.那时决定权就掌握在部族委员会手中,同引起麻烦的人共同享有领导权的男头人或女头人,或应该对问题负责的人。很少能创立一个新的营.尽管可能不是她的一一”马穆特犹豫丁一下,艾拉看到他的目光投向了鹤火塘的老妇人,她正和妮兹谈话一一“那个人的错.族人们需要可以依靠的头领,不相信那些有问题或悲观的人。”艾拉点点头,马穆特知道她懂了。包括他说的和暗示的。谈话、387继续着。但艾拉的思绪飘回丫部落里。在那儿,布仑是个好头领,但如果勃劳德不是个好头领,部落该怎么办?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转向一个新头领,新头领又会是谁。勃劳德的配偶所生的儿子长大还得很长时间。一个不断扰乱她注意力的焦虑突然冒了出来.“沃夫在哪儿7”自从争论开始,她就没看见它,别人也没有。大家都开始找.艾拉找遍了她的床台以及火塘的每个角落,甚至连用帘子隔开的存放装着灰和马粪桶的地方,她曾给狼崽看过那儿,她开始感到惶恐,就像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一样。“它在这儿。艾拉!”听到托奈克的声音,她放心了,但当他又加上一句时,她的胃抽紧了,“弗里贝克拿着它.”看他走过来,她的惊讶近乎震惊了,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惊奇而怀疑地盯着他看。那个从不放过任何机会贬低艾拉和她的动物的弗里贝克,正轻柔地把狼患抱在怀里。他把狼崽交给了她,但她注意到他犹豫一阵,好像不愿意放开这个小东西,而且她看到在他眼中有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温柔。“它一定是吓着了,”弗里贝克解释说,‘弗莱莉说它突然就在那儿了,在火塘里,叫着。她不知道它从哪来的。大部分孩子都在那儿,克里萨维克把官抱起来放在了贮藏台上他的床头附近。但那儿的墙有一个深洞,陷入山坡很深.这只小狼发现了它,便一直爬到最底处,然后就不肯出来了.”“它一定是想起了它的洞穴.”艾拉说.“弗莱莉也是这么说的。她身子那么大,不能进去抓它,我想.她听狄琪讲过你进到狼穴里,所以她害怕了.她也不让克里萨维克进去抓它。我到那儿时不得不进去把它弄出来。”弗里贝克停了一下.继续讲述。艾拉从他的声音听到了惊奇的口气,“我到那儿时,它看见我很高兴,把我的脸舐丁一遍。我好不容易才使它停下。”他用一种更客观和冷淡的态度来掩盖他被这个吓坏了的狼崽那种自然的诱惑方式打动了的这个事实。“可我把它放下时,它叫个不。 388 .停直到我把它抱起来。”那时周围已经聚了几个人。“我不明白,它找安全地方时为什么会选中鹤火塘和我。” .“现在它把营民当作它的伙伴,而且它知道你是营民中的一员.尤其是你把它从它所找到的穴里抱出来之后。”艾拉答道.努力重建那种气氛。弗里贝克返回火塘时,感到了胜利的喜悦,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使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温暖;一种作为同等人的归属感。他们没有只是忽略他或拿他开玩笑。塔鲁特总会听他讲话,就好像他有资格批准一样,还有图丽女头人自己,主动给他一些她的地方,甚至连克罗兹都和他站在一起. .看见弗莱莉时,他的喉咙哽住了。他心爱的,珍贵的,高贵身份的女人使这一切成为可能。他漂亮的、怀孕的女人很快就会生下他自己火塘的第一个孩子,当她告诉狼崽藏在石壁洞里时,他很烦恼,但狼患不顾他粗鲁的话.急切地接受他,使他很吃惊,就连个新来的狼崽也欢迎他,然后听从他抚慰.而且艾拉说这是因为狼崽知道他是狮营中的一员。就连一只狼都知道他是其中一员.“嗯,从现在起你最好把它留在这儿,”弗里贝克转身离开时告诫道.“看住它。耍不然会被入踩上.”弗里贝克离开后,站在四周的几个人十分迷惑地相互看着。“那是个变化.真不知他脑袋里想什么了f”狄琪说。“如果我是非常了解他,我会说他确实喜欢沃夫!”“我可不认为他是这样,”雷奈克说。他对这个鹤火塘的男人比以往更为尊敬。对于狮营的人来说,大母亲河领土上的四条腿生物总是食物、毛皮或神灵的化身。他们了解自然环境中的动物,了解它们的运动和迁徙方式,知道到哪儿找它们,怎样猎取它们。但在艾拉带着母马389和小公马来以前,营申的人从来没了解过单个动物。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与艾拉以及其他人在不同程度上的相互影响,是连续不断的惊奇之源。以前,人们从来没想到这样的动物会听人的话,能够被驯得听到口哨声就过来,能驮东西.但就连这些马及它们的趣事和吸引力都不及沃夫在营中人心中的魅力.他们把狼作为猎手,有时作对手尊敬,有时人们猎捕狼,用作冬天的兽皮,尽管很少见,有时一个人也会落入狼群。大多数时候人和狼倾向于相互尊重和回避.但非常小的动物总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染力。婴儿,包括幼小的动物,会触动某种产生共鸣的心弦,但沃夫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从这个毛绒绒的深灰色小狼崽在地屋的地上用不太坚实的腿摇摇摆摆行走的第一天起,它就迷住了这些人类居民。它热切的小狗似的方式使人难以抵抗它的诱惑,很快受到营里人们的喜爱。尽管营里的人并没意识到,但实际上人的方式和狼的方式并非极其不同。两者都是聪明的群居动物,在一个复杂的、变化的关系的综合模式内组织自己,这种模式使集体受益,也包容了个体差异.由于在食肉动物和人类中独立发嘎形成的社会结构和某些特点的相似,所以在他们中间存在某种独特的关系是可能的。沃夫的生活是在不寻常的、困难的环境中开始的.作为一只失去配偶的孤狼所生的狼崽中唯一活下来的,它从来不知道狼群的安全.它体验了对狼崽来说很不寻常的孤独,而不是同胞兄弟姐妹的安慰,或一个一旦妈妈离开很短一段时间就会有呆在近旁的十分挂念的姨或叔相伴。它认识的唯一的一只狼就是它妈妈,而关于它的记忆,在艾拉取代它以后。就模糊了。但艾拉不只是个妈妈。通过决定留下并养大这只狼崽,她已经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一 食肉动物和人类一一之间一个不同寻常的纽带,具有深刻、持久作用的纽带。即使周围有别的狼,但沃夫被找到时太小了,不可能和它们完全结合在一起。在一个月左右大时,它本应该走出洞穴来会见亲属390一一那些在今后的岁月中要和它共同生活的狼,相反,它却记住了狮营的人和马.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由于偶然或计划,当这种观念传播后,它会再次发生,在许多地方发生许多次.所有家养的肉食动物品种的祖先都是狼。开始时他们保留了狼的基本特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人类环境中出生和饲养的狼的后代开始与原来的野生食肉动物不同了.那些会被推向边缘或被赶出群体的、生来就有正常遗传变异一一黑色毛皮.白点,向上翘的尾巴、身体过大或过小一一的动物,常常受到人类的欢迎.就连那些在野生环境中不会存活下来继续繁殖的极小的动物或大骨架的巨兽也被保留下来,繁衍成长。最后,人们饲养那些不寻常或畸形的食肉动物.是为了保留和强化对人类有利的特性,直到许多狗同它们的祖先狼之间在外形上相差非常大。然而,狼机智、具有保护性、忠实和爱游戏的特性却被保存下来。沃夫在收集营内相对等级的线索方面很聪明,就像它在狼群里一样,尽管它对地位的理解可能和人不一样.虽然图丽是狮营的女头人,但对沃夫来说,艾拉是占第一位的女性;在狼群里,一群幼崽的母亲才是母头狼,而它很少允许别的母狼生崽.营里没有人确切知道这只动物想什么,感受到什么,甚至不知道它是否有能被人类理解的思想和感情,但这没关系.营中的人根据行为判断,从沃夫的行为看,没人怀疑它极其热爱和尊敬艾拉.不管她在哪儿,它总能感觉到.而且随着一声口哨,一个响指,一个手势,甚至点一下头,它就会来到她脚边,眼里满是崇拜地向上看着,热切地准备服从她,哪怕是最小的愿望。它的反应完全是不由自主的、绝对无条件的.她责备它时.它凄惨绝望地叫着,得到谅解时,它极其高兴地扭动着身体。它为她的关注而活着。同她嬉闹、玩耍是它最大的快乐,但仅仅一句话或一下抚摩都足可以便它兴奋地舐她,或者明显地表现出忠诚的迹象。沃夫不对其他任何人这样明显地表露感情。对大多数人它表现39]出不同程度的友谊和接受,人们对这个动物能表现出这样的感情差别感到很惊奇。它对艾拉的反应加强了营中人认为艾拉有一种能控制动物的魔力的观念,这又提高了她的地位。这只小狼在决定谁是它的人类伙伴中的男头领时遇到了比较大的困难。在狼群里拥有这个位置的狼是所有其他狼最热切关注的目标。在欢迎仪式中.公头狼被其他狼团团围住,它们急切地舐它的脸,闻它的毛,这种仪式通常以精彩的齐声嗥叫结束.这会肯定头狼的头领地位。但人类团体好像没对任何特定男人有这样的尊敬。然而,沃夫确实注意到它这些不寻常的伙伴中那两个高大的四条腿成员对那个高高的、金色头发的男人的欢迎要比对其他人,除了艾拉,都热情。另外,他的气味在艾拉的床和附近范围内,包括沃夫的篮子,徘徊不去.由于没有其他线索.沃夫倾向于把群伙头领地位归于乔达拉。当它的友好表示得到热情的反应时,它这种倾向更强了.六个一起玩的孩子是沃夫的小伙伴。人们经常发现它和他们在一起,通常是在猛犸营。一旦他们对它尖利的小牙齿有了适当的注意,学会了不激起它防御性的猛咬,孩子们发现沃夫喜欢被抚弄、拥抱、爱抚。它能容忍不是有意的过分行为,好像知道努韦抱它时用力稍微大些和布里南拉它尾巴只是想听它叫声的不同。它用忍耐来宽恕前者。而用惩罚的一咬来回答后者。沃夫喜欢玩耍,总是设法挤入摔跤活动的中心,而且孩子们很快就了解到它喜欢把扔出去的东西找回来.不管在哪儿,当他们疲倦地挤作一团睡着时,小狼崽常常在他们中间.在第一天晚上,艾拉答应不让狼崽伤任何人后,她决定有目的,有意图地训练它.她对威尼的训练开始时是偶然的。她第一次爬上母马背上时完全是一时冲动,并不知道她骑得越多,实际上是在凭直觉学习控制马,尽管现在她清楚自己发明的手势,并且有意识地使用它们,但她控制的方式大部分仍是凭直觉。而且艾拉相信,威尼听从她的命令是因为它愿意那样。392对穴狮的训练稍微有点儿目的.在她发现那个受伤的幼狮时。她知道可以鼓励劫物服从她的意愿。训练时,第一个努力的目标就是控制幼狮那粗暴的爱。她用爱来训练,那是部落养育孩子的方式。她用爱来回报它温柔的行为,而当它忘了收起它的爪子或玩得太粗暴时.她就坚决地把它推到一旁,或站起来走开.由于兴奋,它以毫不控制的热情向她跑来时,学会了在她举起手,用严厉的声音说“停”时停下来。这些课程学得非常好,以致当它长成一个几乎和威尼一样高,但比威尼重的雄狮时,它仍然服从艾拉的命令停下。她总是用慈爱的抚摩和搔痒来回答它,有时和它全身拥抱在地上打滚。长大后它学会了很多东西,甚至和她去打猎。艾拉很快意识到孩子们明白一些狼的生活方式有好处。她开始给他们讲述她学习打猎,研究狼和其他食肉动物时的故事。她解释说,狼群有母头领和公头领,像马穆塔一样,还告诉他们狼用某些姿势和举止,加上一些声音,相互交流。她跪在地上给他们演示头狼的站立姿势一一昂着头,竖着耳朵,身后拖着笔直的尾巴一一还有接近头狼的狼的姿势一一稍稍蹲下一些,舐着头狼的鼻子一一加上学得非常像的声音,她描述了“离远点儿”的警告,和开玩笑的行为.狼崽也经常参加。孩子们很高兴,大人们也经常同样兴奋地听着。很快,狼的信号出现在孩子们的游戏中,但没人比那个自身语言主要是用手势来表达的孩子用得更好,或有更深刻的理解.在沃夫和这个男孩之间形成丁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使营中的人很惊奇。妮兹也困惑地摇摇头。莱达格不仅使用狼的信号。包括许多叫声,他好像还使它们更深入一步。在那些旁观的人看来,他们好像真的在互相交谈,而且那个小动物好像知道这个男孩需要特殊的照顾和关心。一从一开始,他就对沃夫很温和,而且以它小动物的方式来保护他.除了艾拉,沃夫最喜欢的伴儿就是他了。如果艾拉很忙,它就找莱达格,人们常常发现它在他附近或怀里睡着了。艾拉自己也不完全明白沃夫和莱达格是怎样变得如此相互理解的。莱达格区别狼393信号细微差别的技巧说明了这个孩子的能力,但一个小狼崽又怎么能理解一个弱小的孩子呢?艾拉研究出修改的狼信号,并和其他命令一起训练这个狼崽。几次事件后,第一课是像人一样使用装有马粪和灰的篮子,或到外面去排泄.这一课惊人的容易,沃夫好像对它的秽物感到很窘迫,艾拉为此责备它时,它总是畏缩成一团。下一课耍困难得多.沃夫喜欢嚼皮于,尤其是靴子和鞋,使它改掉这个习惯很烦人,效果又不好.她一逮住它嚼皮子就斥责它,沃夫表示悔罪,急切地想使她高兴,可它很顽固,过不了多久又去咬皮子.有时是她刚转过身.所有人的鞋袜都有危险,而最危险的是她喜欢的那双软皮长袜.它好像不能不动它们。她不得不把它们挂在它够不着的地方,否则它们就会被扯得稀烂。可尽管她那么反对嚼她的东西.当它毁坏了别人的东西时,她觉得更糟糕。是她把它带回地屋的,因此觉得它做的任何破坏都是她的错.艾拉正在往白芭的皮大衣上缝最后的串珠状细工,这时她听到从狐狸火塘传来了吵闹声. .“嗨!你j把那个给我!”雷奈克喊着.从声音艾拉就知道沃夫又咬东西了。她跑过去看这次又是什么问题.她看见雷奈克和沃夫正在为一只穿破的靴子拔河.“沃夫,放下!”她说,同时迅速地放下手,差点儿碰到它鼻子。狼崽立刻放开了。它弓起背,耳朵微微向后,尾巴垂着,恳求地叫着。“我希望它没弄坏你的靴子,”艾拉说.“不管怎样都无所谓。是只旧的,”雷奈克笑着说,又钦佩地加了一句,“你确实了解狼,艾拉。你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只是当我站在这儿看着它的时候,”她说着,低头看着这个动物。沃夫也在看她,满怀期待地扭动着。“我一转身,它就会咬另外一件它知道不该碰的东西,一看见我过来,它就会放下,可我不知道怎样教它不动别人的东西。”394“也许它需要某件屑于它自己的东西。’雷奈克主动说。然后用他那柔和的闪闪发亮的黑眼睛看着她,“或者你的某件东西.”小狼崽把两只前爪搭在艾拉腿上.叫着,想引起她的注意.最后它不耐烦地连叫了几声.“呆在那儿,安静点儿!”她有点儿发烦地命令道。它向后退去,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她,完全被制服了.雷奈克看着,然后对艾拉说,?它受不了你烦它。它想叫你爱它.我觉得我知道它的感觉。”他朝她靠了靠,黑眼睛里充满了以前深深打动过她的热情和需要。她感到了兴奋的反应,慌乱地向后退去,然后,为了掩饰激动,她弯腰抱起了小狼崽。沃夫兴奋地舐着她的脸,快乐地扭动着。“看到没有7知道你关心它,它多高兴!”雷奈克说,“知道你关心我,我也会很高兴,你关心我吗?” ’“呃……当然,我关心你,雷奈克,”艾拉结结巴巴地说,感到很不舒服。他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眼里闪烁着一丝调皮和更深层的东西。“向你表明知道你关心我使我多么快乐将是一件乐事,’他说着,把一只胳膊放在她腰上,又向前靠了靠.“我相信你,”她弯腰避开了他,‘你用不着向我表明,雷奈克.”他这不是第一次向她求欢。一般地,他以开玩笑的形式表示出来,这样,既能让她知道他的想法,又使她有回避的机会.以保证双方都不会因此而失面子。她开始往回走。感到了更严重的对抗,想要躲开他。她有一种感觉,他会要她上他的床。她不知道她是否能拒绝一个命令她与之同床的男人,甚至是否能正面请求。她明白那是她的权利,但顺从舶反应如此根深蒂固,她不敢肯定她能拒绝。“为什么不呢,艾拉7”他说,顺着她的步调在她身旁走着。“你为什么不让我向你表明呢?你现在是一个人睡.你不应该一个入睡。”她感到一阵自责、悔恨的刺痛。意识到自己确实一个人睡,但努力不表露出来。“我不是一个入睡,”她说着举起了那只狼崽。“沃夫和我一起睡。就在这儿的一个篮子里,挨着我的脑袋.”395“那不一样,”雷奈克说.他的语调很认真,然后他笑了笑。他不想逼得太紧,他可以感到她很烦乱.他们分开没多长时间,她努力避开这种紧张。“它太小了。不能让你暖和……,但我必须承认。它很吸引入。”他慈爱地抚摩着沃夫的脑袋。艾拉笑了。把小狼崽放进了篮子里,它立刻跳出来,然后跳到地上,坐下来搔痒,之后蹦跳着朝食盘跑去。艾拉开始叠那件白色大衣准备收起来。她抚摩着柔软的白色皮革,白色的雪貂毛,拉直了有黑尖的小尾巴,感到她的胃缩紧了,喉咙哽住丁。眼睛被她使劲儿忍住的泪水刺痛了。不,是不一样,她想。怎么能一样呢7“艾拉。你知道我多想要你,我多关心你,”雷奈克站在她身边说,“是不是T” ’“我想我知道,”她说,并没转身,可闭上了眼睛。“我爱你,艾拉,我知道现在觉得不安定,但我想让你知道。看你第一眼时我就爱上了你.我想和你分享我的火塘,和你结合在一起。我想让你快乐.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我没让你做出决定,但告诉我你会考虑……让我努力使你快乐。你愿意吗?考虑一下7”艾拉低头看着手里的白色大衣,她的思想乱成一团.为什么乔达拉不想再和我睡觉了!为什么他不再抚摩我。不再和我分享快活T我成了马穆塔以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希望我被收养吗?如果他不希望,他为什么不说呢?也许他确实希望。他说过他希望。我想他爱我。可能他改变主意了.可能他不再爱我了.他从没请求我和他结合。如果乔达拉扔下我走了该怎么办7她的心像石头一样.雷奈克喜欢我,而且他希望我喜欢他。他人不错,很有趣,他总能使我笑,……而且他爱我。可我不爱他。我希望我能爱他……也许我应该试试.“好的。雷奈克,我会考虑的,”她柔和地说,可说话时,她的喉咙发紧、发疼。乔达拉看着雷奈克离开了猛犸火塘。这个高大的男人成了看护人,尽管他对此感到困窘。这个他自己的部落里,对于成年人来说,396盯着或过度干涉另一个人的日常活动是不合适的行为,而且乔达拉对社会习俗尤其敏感。显得这样幼稚使他很烦恼,但他克制不住。他极力掩饰,却总是看着艾拉和猛犸火塘。雕刻师返回狐狸火塘时的轻快步子和欢喜的笑容使这个高大的客人心中充满了担心。他知道一定是艾拉说的话或做的事使这个马穆塔男人如此兴高采烈。由于过度敏感的想象,他担心最坏的事发生了。 ’乔达拉知道自从他离开猛犸火塘之后,雷奈克成了那儿的常客,他责骂自己创造了这样的机会.他希望自己能收回说过的话和所有愚蠢的争论,但他确信改过为时已晚。他感到孤独无援,可是,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之间有些距离是一种解脱.尽管他自己不承认,可他的行为确实是他迫使艾拉选择自己男人的愿望激起的。他受到的伤害太深了,他甚至想要报复:如果她能抛弃他,那么他也能抛弃她。但他还需要给自己一个考验,看看自己是否能忘记对她的爱.他的确不知道,对她来说,是留在这儿.是在她被接受被爱的地方,还是跟他回到他的族人那儿更好些?而且他很担心,如果他的族人拒绝接受她,他的反应会是什么?他会愿意和她过一种无家可归的生活吗?他会愿意迁移,再一次离开他的族人吗,尤其是在这样漫长的旅行归来后?或者,他也会拋弃她吗?如果她选择另一个人去爱,那么她就不得不丢下他。但一想到她爱另一个人.他就会感到胃痛如绞,呼吸困难、喉咙发紧,无法忍受的疼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一一或者愿不愿活下去。他越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表现出他的爱,就变得越想占有,越是嫉妒。他也就越发为此痛恨自己。试图清理他那强烈的、混乱的感情的骚动使他受到了很大损伤。他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看上去消瘦而憔悴。他的衣服开始从他那高大的身架上松松垮垮地垂下来.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是在一件漂亮的新石具上.有时他猜想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或者是397被某种有害的夜魔缠住了,他被对艾拉的爱折磨着,为正在失去她而悲伤,担心如果他不放开她会发生什么,以致于他忍受不了离她太近。他害怕自己会失去控制,做出后悔的事.但他不能不看她。狮营的人原谅了他们客人的轻率言行,尽管他试图掩盖,可他们清楚他对艾拉的感情。营里的每个人都谈论着这三个年轻人所处的痛苦状况。对那些局外旁观者来说问题的解决方法似乎非常简单。艾拉和乔达拉很明显地相互关心,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然后邀请雷奈克加入他们的火塘?但妮兹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聪明的、母亲一样的妇女感到乔达拉对艾拉的爱太强烈了,不是几句话就能阻止的。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雷奈克对这个年轻女人的爱的深度。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可以用共享火塘来解决的局面。艾拉必须做出选择.自从雷奈克请求艾拉考虑分享他的火塘,并且指出了明显得令人痛苦的她一个人睡的事实后,这个念头好像有某种强制力,艾拉无法考虑其他任何事情,艾拉始终抱着乔达拉会忘掉那些尖刻的话,并且会回来的念头,尤其是她每次朝厨房火塘扫视时,总会碰到乔达拉向这边看的目光,这使她认为他仍然非常感兴趣,但她独自睡的每个晚上减少了她的希望.当艾拉碾碎干牛蒡和甜蕨叶为马穆特做治疗关节炎的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