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只手抱在她腰间,让她头和胳膊垂下来.用力敲击她锁骨之间.然后从后面,)DL臂搂住瘫软的婴儿,用力一抱。每个人都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看着这个似乎明白情况的女人怎样排除女孩喉咙中的障碍物,那孩子已经停止呼吸,尽管心脏还在跳动.艾拉把孩子放下来,跪在她身旁。她看见一件衣服,是孩子的斗篷,于是把它放在她脖子下面,让她头向后仰,并张开嘴,然后她盖住孩子的小鼻子,把自己的嘴贴在她的嘴上,用力地吸气。她…直保持这个强度,直到自己都要喘不上来气了。然后,随着“扑”地一声,她感到一个物体飞到了她口中.几乎堵在她的喉咙中。艾拉吐出了一块粘连着肉的骨头.她深吸一口气,把头发甩开,再一次把自己的嘴放在一动不动的孩子的嘴上,把自己救生的气息呼进女孩静止的肺腔里,小小的胸腔开始隆起,她重复了几遍。. 突然孩子又开始咳嗽和含糊不清地说话,然后她自己声音沙哑地吸了一口气。努韦开始呼吸后,艾拉让她坐起来,只听见特鲁妮看见女儿活过来后放心的抽泣声。 .艾拉披上斗篷,把帽子推到脑后,看了看一排屋区.在最后一个野牛屋区内,她看见狄琪站在火堆旁,把她枣红色的头发梳到脑后,打成一个结,同时还在跟床上的人说话.艾拉和狄琪在过去几天已经成为好朋友,早上通常一起出去,狄琪一边把一个头卡(由猛犸象牙刻制,磨成千滑的细长的杆子)插进头发里,一边向艾拉73招手表示:“等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走。”、 特鲁妮正坐在驯鹿屋区的床上,照顾哈塔尔.她冲艾拉笑着,招她过来。艾拉坐在她身边,然后弯下身逗着婴儿,他开始咯咯地笑着.踢着脚,然后又找妈妈吃奶去了.‘他已经认识你了,艾拉。”特鲁妮说。“哈塔尔很快乐,是个健康的孩子。长得很快。努韦在哪儿?’“马努夫很早把她带出去了。他对她帮助很大,我很高兴他来和我们一起住。马努夫几乎所有时间都和小孩一起过,什么事都依她,特别是现在,在我们差点失去她之后,”年轻的母亲把婴儿放到肩上,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又转向艾拉,‘我没有真正找个机会跟你单独谈,我想再次感谢你.我们都十分感激,’……我当时吓坏了,以为她……我仍然做恶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要不是你在这儿,我会怎么办.”她哽咽着,泪水涌了出来。“特鲁妮,别说了,用不着谢,是我的……我不知道这个词怎么说,我明白这方面知识……对我来说……是应该的。”艾拉看到弗莱莉正从鹤屋区走过来,并且注意到弗莱莉正在看她,她眼睛周围有深深的黑晕,似乎过度疲劳,艾拉一直在观察她,认为她已经怀孕很长时间,不应该再有清晨的不适反应,可是弗莱莉仍然经常呕吐,不仅是在早晨。艾拉希望能更仔细检查一下,可是当她提及这件事时,弗里贝克却勃然大怒,他说她使别人免于窒息并不能证明她对于治病什么都懂,她说服不了他,他不想让一个陌生女人给弗莱莉出坏主意.这又给克罗兹提供了与他吵架的话题.最后。为了不让他们再吵,弗莱莉表示,她感觉良好,用不着请艾拉看。艾拉冲着被病症围困的女人鼓励地笑了笑,然后拾起一个兽皮做的空水袋,和狄琪一起向门口走去.他们穿过猛犸屋区,走进狐狸屋区,雷奈克抬起头,看着她们走过去,艾拉隐约地感到他一直看着她走过狮子屋区和做饭的位置,直到内拱门,她不得不压制回头的欲望.74当她们推开外帘时,蔚蓝的天空中.太阳的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今天是秋天少见的温暖、柔和的日子,这是在漫长的凛冽寒风和冰天雪地到来之前留给人们的一点美好回忆。艾拉高兴地笑了笑,然后突然想起来,尤芭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出生的,布仑的部族发现她的第一年秋天。土屋和屋前的平地是从面西的坡地上挖出来的,从门口看,视野很开阔。她站了一会儿.向外看去,急流的小河闪着光,轻声地哼着阳光与水流的交响曲。在河的另一边,透过远处蒙蒙薄雾,艾拉看到一个类似的山坡上流水湍急,在开阔的大草原上冲出一条大河,两边是冲刷后留存下来的泥土. ’从高原宽阔的臂膀到下面被水冲刷的平原上,黄土被流水雕成各种形状,那是雨水、融雪和开春时北方冰川流水的杰作.几棵绿色的落叶树和松树孤零零地挺立着,稀稀拉拉地分散于低地上一丛丛落了叶的灌木之间。下游河边,香蒲和芦苇杂生在一起,她的视线被河流转弯处遮挡,不过在荒凉的大草原上可以看见威尼和雷瑟正在吃草, .几块泥土落在艾拉的脚上,她抬起头,惊讶地看到乔达拉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塔鲁特满面堆笑地站在他身边,她看到还有几个人站在住所的顶上,感到很奇怪。“来吧,艾拉,我帮你.”乔达拉说.“现在不用,过一会儿吧,我刚出来,你为什么在那里?““我们正把碗形船放到通气孔上,”塔鲁特解释说。“什么7”“行啦,过一会儿我告诉你,”狄琪说,“我都要憋不住了。”两个年轻女人一起向附近的小溪走去,陡坡上简单地挖了几个阶梯,通到几个又大又平白噸犸肩骨,上面刻着洞,放在于涸沟渠较深处的上方.艾拉站在一个肩胛骨上,解开腰带,把衣服脱下去,弯下身挨着蹲在小洞上方.心想着,为什么以前遇到衣服的麻烦时,怎么没想到这个姿势,她看了狄琪一遍。觉得似乎那么简单,明显。. 75马桶也连同其它废物在溪谷中倒掉,一并在春天时被冲走。她们出来后,走到一个宽阔的峡谷旁的小河边,一个北部源头已经冻结的小溪在中间细细地流淌,等季节再改变时,沟渠里就会通过迅猛的激流。几个猛犸头骨顶部和一些腿骨制成的粗糙的长柄勺堆在河岸边。 .两个女人从河里舀出水,装在猛犸头骨里,艾拉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把几个枯萎的花辦倒在手里,用湿润的手揉搓后,变成泛沫的粒状清洗物,在她清洁的手上和脸上留下一种清香.艾拉折下一根树枝.嚼着折断的一头。用它保护牙齿,这是她从乔达拉那里学来的习惯。“什么是碗形船?’艾拉问道。她们两个人拿着装满清水的野牛胃做的水袋往回走.. “在河流不急时,我们用它过河,先用骨头和木头做一个碗形的架子,大约可以容纳两三个人,然后盖上兽皮,通常是牛皮,长毛的一端在外,刷好油,经过修整的大鹿角是很好的船桨,……把船划过河,’狄琪解释说.“为什么把碗形船放到房顶上7”“我们不用时,就把船放在那儿,在冬天我们把船放在通气孔上,这样雨雪就进不来了,他们刚才在把船通过通气孔系在屋里,这样就不会被风吹走,但你必须留个孔隙排烟,并且能在雪堆积起来时,从里面把船翻过来,播掉积雪。”艾拉边走边想,认识狄琪是多么高兴.尤芭曾经是一个妹妹,但尤芭年龄小一些。艾拉从不知道在与她同龄的人中,有谁似乎明白她所说的一切或与她有那么多相同之处.她们把沉重的水袋放下,停下来暂作休息。“艾拉,告诉我怎样用动作表示‘我爱你’,这样再见到布拉那格时.我就可以告诉他了。”狄琪说.“部族没有那样的动作语。’艾拉说.‘他们不彼此相爱吗?你谈起他们时.听上去他们很通人情.我还以为他们会相爱呢。’‘是的,他们彼此相爱,但他们很安静……不,不该这么说.”“我想你是想说‘含蓄”狄琪说。“含蓄……对于感情很含蓄,母亲可以对孩子说‘你让我充满快乐’,”艾拉边回答边对狄琪做着正确的手势,“但女人不愿太公开……不对,是太明显吧?”她对自己第二次选择的词表示怀疑,等着狄琪点头后才接着说,“明显表达对男人的感情。”狄琪被深深吸引了。“那么她怎样作呢7但我发现在夏季会议时.布拉那格一直在看我,就像我在看他一样时,我必须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如果我不能告诉他,我不知道会做些什么。”“部族女人不说出来,她心里知道,女人为她喜欢的男人做各种事,做他喜欢吃的饭,早上当他醒来时,为他准备好爱喝的茶,用特别的方法做衣服,用内皮做的柔软的皮衣,或里面有兽皮的温暖的脚套.如果女人在他开口之前就知道他要什么,那就更好了,这表明她注意观察男人的习惯和心情,了解他,关心他.”狄琪点点头。“那是告诉别人你爱他的好办法,相互给对方做特殊的事很好。可女人怎么知道他爱她呢7男人为女人做什么呢?’“有一次古夫冒着生命危险杀死一只雪豹,那雪豹靠山洞太近了,把奥芙拉吓坏了,她知道他是为她作的。尽管他把豹皮给了克莱伯,而伊扎给我做了皮衣.”.艾拉解释道。‘那倒真是含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看明白,”狄琪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为她作的呢7”“奥芙拉后来告诉我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我还小,仍在学习。部族语言并不都是手势,更多是用面部、眼睛和身体表达的.通过走路的方式,摆摆头,缩紧肩部肌肉比词语表达的更深刻。学部族的语言需要很长时间。”“我很吃惊,你马穆塔语学得那么快!我看着你,你每天都有进步,我希望有你那种语盲天赋。”“我学得还不好.许多词都不知道,但是我用部族语记忆口说的’ 77单词,我听着词语,看着人的面目表情,体会词语的声音和相关动作怎样配合,还有身体怎样移动……然后尽量记住,当我给莱达格和其他人打手势时,我也在学习,我进一步学习你们的语言,我必须学习,狄琪,”艾拉激动地补充一句,可以看出她很诚恳。“对你来说不仅仅是游戏,对不对?就像手势语对我们来说一样.想一想我们可以参加夏季会议,彼此交谈却不让人知道,这真有趣.”“我很高兴,每个人都喜欢,并想多学一些,对莱达格来说,他很高兴。但对他来说,这也不像游戏那么简单.”“对,我想也是.”她们又去拿水袋,狄琪停下来看着艾拉说:‘我不知道起初妮兹为什么收下他.但后来我习惯他了,并逐渐喜欢他,现在他是我们中一员了.他如果不在这儿,我会想他,但在那之前我从没想到他会想说话,我没想到他也有思想.”乔达拉站在门口看着西个女人一边走,一边亲密地交淡.他很高兴看到艾拉适应得这么快.他想起来。觉得很奇怪,他们遇到过那么多人,现在他们发现的这群人里有一个混种孩子,而且可能比大多数人愿意接受她。有一件事他想对了,艾拉对于她自己的背景毫不掩饰。不过至少她没跟他们谈及自己的儿子,他想,妮兹这样的人向一个孤儿开放心灵是一回事,迎接一个与克兰人的精神混在一起,并生下一个怪物的女人完全是另一回事。总有一种隐藏的恐惧,害怕这种事会再发生,而且如果她把错误的精神吸引过来,这些精神会传到附近的其他女人身上.突然高大英俊的男人脸红了,艾拉不认为她的儿子是个怪物,他惭愧地想。当她第一次讲到她儿子时,他感到厌恶,而她却十分气愤,他从没见她那么生气,但是儿子就是儿子,她当然不应对此感到羞耻,她说得对,多尼在梦中曾经告诉我,克兰人……部族……也是天母的孩子,看看莱达格,他比我想像得要聪明得多,他有点不一样,但他也是人,也很可爱。乔达拉花了很长时间跟那孩子在一起,发现他很聪明和成熟,甚78至有点心眼儿,特别是提及他的不同处和弱点时,他看得出,莱达格每次看艾拉时,眼里流露出的崇敬的神情。她曾经告诉他,在部族里莱达格这么大的孩子更接近成年人,就像达努格一样,但也有可能是他的体弱多病让他过早地成熟了。她说得对,我知道她对他们的看法是对的,但如果她不谈到他们,事情就顺利多了,甚至没有人会知道她没跟他们淡这事。她把他们看作自己人,乔达拉感到脸上又发热了,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生气,如果有人告诉你不要谈养育你、照顾你的人,你会怎么想?如果她不为他们感到羞耻,’你又为什么这样呢?并没那么糟糕,不管怎样,弗里贝克只是一个爱捣乱的人.但她不知道人们怎么会反对你,反对和你在一起的人。也许她不知道最好,也许不会发生,她已经让营地上大多数人,包括我,像克兰人一样讲话.乔达拉看到几乎所有人都热切地想学习部族人的交流方式,每当有人提出问题,便出现临时的语言课程,这时他也加入到当中来。他发现自己高兴地玩着新游戏,向远处打着信号,无声地开玩笑.例如说一件事,但却在人背后表示另一件事,他为这种无声语言的深度和全面性感到惊叹。“乔达拉,你脸红了,你在想什么呢?’她们到达拱门时,狄琪挑逗地问道。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使他想起自己的羞愧,他尴尬之中脸更红了,‘我一定是靠火太近了,”他支支吾吾地说着,把头转开.乔达拉为什么说些不真实的话?艾拉看到当他避开她们时,他紧皱着眉头,多情的蓝眼睛充满忧虑,他是因为感情才脸红的.就在我认为自己开始适应时,他却做一些我不懂的事,我看着他,试图细心一些,一切都好好的.然而他无缘无故地生气了.我可以看出他生气了。但看不出他为什么生气,这就像游戏一样。用词语说一件事,用手势说另一回事,就像他跟雷奈克说着好听的话,而形体却表明他生气了.霄奈克为什么让他生气呢?现在有事情困扰他,79可他说是火烤得他太热丫,我作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明白他7我能学会吗7 飞他们三人转身进屋,差点和刚从土屋出来的塔鲁特撞在一起。“我正要找你呢,乔达拉,”头人说,“我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一天,韦麦兹回来时无意中碰到了猎物,他说他们遇见一群过冬的野牛,吃完饭后,我们要去捕它们,你想一起来吗?”“是的,我想来!”乔达拉笑着说。“我请马穆特感觉一下天气,并搜巡一下牛群,他说各种迹象很好.牛群没有走远,他还说了点别的,我没有听懂,他说‘出去的路也是进来的路’,你能听出什么吗?”“不能。不过这并不奇怪,那些侍奉天母的人常说些我不懂的话,”乔达拉笑着说,“他们说话时舌头上都有影子.”“有时我怀疑他们是否明白自己所说的话。”塔鲁特说.‘如果耍打猎的话,我可以让你看一样东西,可能会有用.,真乔达拉把他们带到猛犸屋区的睡床边。他拾起几只重量较轻的梭镖,还有一个塔鲁特不熟悉的工具,‘我在艾拉的山谷里造出来的,以后我们就一直用这个打猎。”艾拉向后站了站,观察着形势,感到内心逐渐产生一种可怕的紧张感,她急切地希望被人接受,可她不知道这些人对女人狩猎怎么看.过去狩猎曾是她极度痛苦的根缘,部族妇女被禁止打猎,甚至不许接触武器,但尽管这样,她自己学会了使用弹石带.当她被发现时,惩罚是很严厉的,在她一切都挺过去了以后,甚至被允许有限度的狩猎.以讨好保护她的强大的图腾,可是她的狩猎活动成为勃劳德痛恨她的又一个原因,最终导致了她被驱逐。不过,用弹石带打猎增加了她在山谷中独自生活的机会.激励她继续提高自己的能力,艾拉得以生存.这是因为她作为部族妇女所学的技能和她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给了她照顾自己的能力,可是对她来说,狩猎还不仅象征着依靠自己和对自己负责的安全感,它还80自然而然地代表了独立和自由的精神,她不会轻易放弃。“艾拉。为什么不把你的投掷器也拿来?’乔达拉说完又转向塔鲁特,“我力量大一些,但艾拉比我准确.她可以更好地教你们这东西是作什么的。事实上,如果你想看看准度表演,你应该看看她是怎样用弹石带的,我想她的弹石技艺使她用这些东西时有些优势。”艾拉松了一口气,去找投掷器和梭镖。她刚才没意识到她在屏着呼吸.这个外族男人轻易地接受了她狩猎的爱好和能力,并自然地称赞她的技艺,这至今让她难以置信,他似乎认为塔鲁特和狮营也会接受她的狩猎技术.她看了狄琪一眼,不知道一个女人会怎样想。 一’如果你想试验一种新狩猎武器的话,你应该让天母知道,你知道她想看看它,”狄琪说,“我也去把我的梭镖拿来,还有帐篷,我们可能要去一个晚上.”吃完早饭后,塔鲁特把韦麦兹招过来。蹲在做饭的屋区里一个小火堆边的一片小软土地上,阳光从通气孔里照进来.屋边地上插着一个由鹿的腿骨做的工具.形状像‘把刀或削尖的匕首,塔鲁特握着尖的一端,用平滑的一端把地上的土扫平,然后换了个方向,用尖的一端开始在地面上划出记号和线条。有几个人聚集在周围。“韦麦兹说他在东北部寓那三座大陡壁不远处看到一些野牛,在那小河支60C附近.”头人用画刀勾划出一个本地区的简单地图.塔鲁特的地图与其说是一个精确的仿真图,不如说是一幅技术性绘画,用不着精确地表现出具体位置。狮营的人已经熟悉了他们的地区,他的画只是提醒他们已经知道的地方,用一些记号和线条代表大家明白的地形和想法。他的地图没有显示河流穿过大地的路线。地图不是俯视图,他画弯弯曲曲的线表示河6cz,用一条直线连起来.表示是支流,在他们平坦开阔的地形上,河流是一块块水体,有时连接在一起。 ’他们知道河从哪里来,向哪里流,可以沿着河去不同的地方,但是其它地形也是一样.岩石峭壁不太容易变化,在一个如此接近冰8]川,但又有低纬度的四季变化的土地上,冰块和冻土(长年冻结的土地)给地面景观带来巨大的变化。除了最大的冰川之外。多数冰川的流动可以使河流的走向因季节而改变,就像冬季时的冰山在夏季时融化,流入沼泽一样。猛犸猎手们把他们生活的地形看成一个内部紧密相联的整体.河流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塔鲁特也没有想到画出有刻度的线条,表示河流或者道路的长度,这样的计量办法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他们并不以一个地方多远来衡量距离,而是以到达那里所花费的时间来计算,所以还是以一系列说明天数的线条或其它数字和时间的记号来表示更好一些。即使这样,一个地方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比其他人更远些,或者相同的地方可能在一个季节比在另一个季节更远些,因为到那里花时间更多.整个营地所走的距离用最慢的人所花的时间表示。塔鲁特的地图对狮营的人来说是很清楚的,但艾拉却看出了神。“韦麦兹。告诉我野牛在哪里.’塔鲁特说。“在支流南端,”韦麦兹回答说。他拿过骨刀,添了几道线,“地势比较陡,有几个峭壁,不过平原很宽阔。”“如果它们一直向上游走,那边没有多少突出的地形。”图丽说.“马穆特,你说怎么样?”塔鲁特问道,‘你说过它们还投走远。”老圣者拿起画刀,先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在第二个和最后一个峭壁之间有条河,”他边画边说,“它们可能向那个方向走,认为能走出去。” . ,“我知道那地方尸塔鲁特说,“如果你沿河向上游走.河流冲出的平原逐渐变窄。夹在峭壁之间,这是捕它们的好地方。一共多少只?” 、韦麦兹拿过画具,在边缘处画了几道,停一会儿。然后又添了一道,“我看见许多只,这我可以肯定。”他说着把骨制画刀插进土里。图丽拾起骨刀又添了三划,“我看见几个落在后面的,一个好像82很小,或者身体弱。”达努格又加了一划,“我想是对双胞胎、我看见后面还有一只,你是不是看见两只。狄琪?”‘我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看布拉那格,”韦麦兹轻轻地笑着说。“那地方大约离这儿半天的时间,是不是?”塔鲁特问。韦麦兹点点头,“快走的话,要半天时间.”“那我们该马上出发了,”头人想了想,‘我有好长时间没去那儿了,我想了解一下地形,不知道……”“愿意跑的人可以快点侦察一下,然后回来时再迎我们,”图丽猜到了她哥哥的心思.“这是个远道……”塔鲁特看了一眼达努格说。瘦高的年轻人正要开口,艾拉抢先说;“对马来说不算远,马跑得快,我可以骑威尼去……可我不知道那地方。’她说。塔鲁特先吃一惊,然后满面堆笑地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图。就像这个。”他指着地上的画说,他转身看看,发现生火用的骨堆旁边有一个碎象牙片,然后拿出锋利的燧石刀.“看,你向北走,直到一条大河边..一他刻出弯曲的线条表示河水,“有一条必过的小河,别让它弄糊涂了。”、 艾拉皱了皱眉,“我看不懂地图,”她说,“以前没见过地图.’塔鲁特看上去有点失望。把象牙片扔回到骨堆里。“没有人和她一起去吗?”乔达拉建议道:‘马可以带两个人,我这样骑过它.尸塔鲁特又笑了,“是个好主意!谁愿意去?”’我去!我认识路!”一个声音喊道。很快又有一个声音接着说;‘我认识路,我刚从那儿来.’拉蒂和达努格都发了盲,还有几个看上去也愿意前往。塔鲁特从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然后伸出双手耸耸肩膀,转向83艾拉说:“你作决定吧。”艾拉看看年轻人,他几乎和乔达拉一样高了,和塔鲁特一样,氏着红头发,微微地萌生出胡须。然后她又看看瘦高的女孩,还没有长成人,但已经接近,深棕色的头发比妮兹的稍淡一些,西双眼睛中都有着热切的希望。她不知道该选谁,达努格几乎是大人了,她想应该带他去,但拉蒂身上有种东西让她想起自己,她还记得那女孩第一次看到她的马时,脸上那种渴望的神情。“我想如果不太重的话,威尼会跑快一些,达努格是男人。”艾拉说着冲他亲切地一笑,“我想这次还是带拉蒂好一些.”达努格点点头,显得有点尴尬,接着离开了,试图找个办法应付那种突如其来的交错情感.他对落选深感失望,但艾拉叫他男人的同时,那光彩照人的一笑,让他血液涌到脸上,心脏跳动加快,同时两股之间有种令人尴尬的收紧感。拉蒂马上换上旅行时穿的暖和、轻便的驯鹿皮衣,把妮兹给她准备的食物和水袋放在背包里,还没等艾拉穿好衣服,就跑到外面,准备出发了.她看着乔达拉帮助艾拉,用她设计的装置把威尼身上的篮筐系紧.艾拉把妮兹给她的食物和水放到一个篮子里,搁在其它东西上面,然后拿过拉蒂的背包,把它放在另一个篮子里,艾拉抓住威尼的鬃毛,用力一跳,骑到了马背上。乔达拉帮助拉蒂上马,坐在艾拉前面。拉蒂坐在褐色的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营地的人,眼里充满了幸福.达努格走过来。有点害羞.把碎象牙片递给拉蒂.“给你.我把塔鲁特画的地图完成了,这样那地方就好找一点。”他说.“嗅,达努格,谢谢你2”拉蒂说着搂住他的脖子拥抱一下。“对,谢谢你,达努格,”艾拉冲他笑笑。达努格的脸变得几乎像头发一样红。心里扑腾地跳。女人和女孩骑在马背上向坡上走去时,他冲着她们招手,手掌面向他自己,作出“回来”的姿势。乔达拉一只手搂在马驹弓着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放在年轻人的84臂膀上.马驹看着她们走了,也抬起头,翘着鼻子,恨不得一起去。“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的想去,我肯定下次你会骑上马的.”达努格只是点点头,此时他并不是光想着骑马,一到草原之后,艾拉就用轻微的压力和身体运动示意威尼加快速度,向北方跑去。飞驰的马蹄之下,地面的景观变得模糊,拉蒂几乎不能相信她正骑在马背上飞越草原,她们出发时,她曾欣喜地笑了,现在仍然面带笑容.只是有时闭上眼睛,感觉风呼呼吹在脸上,她有种难以形容的喜悦,以前哪想过会有这么刺激的事]她们走后不久,其他的猎手就尾随上来,任何能去井想去的人都来了,狮子屋区出了三个猎手一一塔鲁特、达努格和拉蒂。拉蒂年龄小,最近才被允许加入.她总是急切地想去。就像她母亲年轻时一样,但是妮兹现在不常跟猎手一起走了,她留下来照顾鲁琪和莱达格,并帮助看管其他孩子。自从收下莱达格,她没出去打过几次猎。狐狸屋区只有两个男人,韦麦兹和雷奈克都打猎,但猛犸屋区除了两个客人。乔达拉和艾拉,没有人打猎,马穆特太老了.虽然马努夫本想一起去,他还是留下来了,以便不放慢他们的行进速度,特鲁妮也留下来了,和努韦、哈塔尔在一起,除了偶尔连孩子都能帮上忙的时候。她也不出去打猎了;托奈克是驯鹿屋区的唯一猎手,就像弗里贝克是鹤屋区的唯一猎手一样,弗莱莉和克罗兹跟克里萨维克和塔舍一起留在营地.图丽几乎总是找到办法加入狩猎的行列.即使当她有小孩时也一样.野牛屋区猎手很多,除女头人之外,巴泽克、狄琪和德鲁韦也都去了,布里南虽然尽力说服她妈妈让她去,他还是跟他妹妹图茜一起,被留在妮兹身旁了。猎手们一起徒步走上坡,到达乎坦的草原后,塔鲁特加快了步伐.‘我认为天这么好,不应该浪费了,”妮兹把杯子稳稳地放下,对着屋外火堆边聚集的人说。猎人们走后,他们呷着茶,把剩下的早餐用完,“谷物又熟又干,我一直想过去把最后剩下的好东西拾来;如果我们往小溪边的松树那边去,一定能摘宋成熟的松树仁。有没有人愿意去了”“我不知道弗莱莉是不是该走那么远‘”克罗兹说。‘噢,妈妈,”弗莱莉说,”走一走对我会有好处的.一且天气变冷,我们就得长时间呆在屋里,不久那时候就耍到了,我想去,妮兹.”“那我也去.帮你照看孩子,’克罗兹听上去好像在作出牺牲,尽管出门的主意在她听来也不错。特鲁妮毫不迟疑地承认道:“好主意,妮兹!我相信可以把哈塔尔放在背筐里。这样努韦她累了时,我可以抱.没有什么比在外面过一天更让我高兴了。”“我抱努韦,你用不着带两个,”马努夫说,“但是我想先摘松籽。把收谷物的事留给你们。’ ..“我想我也跟你们走,”马穆特说,“也许莱达格不会介意和一个老头子在十起,也许他还会再教我一点手势语,既然他很擅长这个.”“你很擅长手语,马穆特,”莱达格打出手势。‘你学得很快,也许你会教我。” .“也许我们可以互相教,’马穆特打着手势回答道。妮兹笑了;这位老人从没把混种的孩子和营地上其他孩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