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可能刻意改变自己的字型。”这个说法,老萨姆自己都觉得不成立,如果他想别人认为不是他,有何必还要写呢?“不,萨姆,如果是这样,还要笔迹鉴定做什么?人确实可以改变自己的书写特点,但是,一个笔迹样品可能有500-1000个个性化特点,他以这么流畅的速度进行书写,可以改变的少之又少。所以,可以除去他刻意改变的可能。另外,根据我的判断,两次都是使用右手带着手套写的。哦,对了,我要告诉你的还有,在他第一次写的时候,出现了中断。”“第一次?”局长和警官都有些吃惊。“是的,大概他原来打算直接在写,但是在玻璃面用血液进行书写是很困难的。所以,他停下来了,用什么东西擦掉了,然后在旁边喷了一种胶质,使得书写更容易。这是他们使用发光氨检验出蛋白质残留后的推测。我想是成立的。”“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喷在原来的地方,把第一次的位置覆盖。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他在这里废了这么大劲呢?““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弗莱德无奈的摇摇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警官。至于他使用的究竟是什么胶质,我可以试试分析一下。”“嗯,谢谢,弗莱德。今天局长请客。加奶咖啡!”萨姆兰说着走了出去,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警局的地下室作为T.D.琼斯医学博士的工作环境在合适不过了。一方面,琼斯先生喜欢这里的安静、无人打扰,另一方面,只怕大多数人也不喜欢接近这样的地方。萨姆兰警官还是在解剖室里找到了他。他正在仔细地刷洗手术刀。琼斯博士是在警官之后4年进局,也是多年的老搭档,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进来的是谁。“没几天了,你还在为这个案子忙得要死吧。”“嗯,这间屋子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警官只好站在门口,争取不碰到任何东西。“差不多就得了,我说,你昨天很晚才回去吧?”琼斯擦拭他的试管。“那说明你也是一样。我说,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刀刀叉叉的收拾一下,看着怪难受的。”“收拾它干嘛?就是金的也不会有人偷!反正听说马上还有一具尸体等着解剖,马上就会用的。”“啊,”想到玛莎小姐,警官不免有些伤感,“琼斯啊,你有没有难受过啊,做这种工作。”“啊?你什么时候感伤起来了?”琼斯不解地像看着外星生物,“每个法医都有顶住压力的做法,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在对付这种处境的所有方法中,一种奇特的幽默感对我的帮助最大。对旁观者可能很难理解,但是,笑声和玩笑有助减轻压力和紧张。否则,那些感觉将是难以承受的。可仍然有一次,我失败了。”“是什么时候,刚出道?”“不,我在学医的时候就习惯像打量道具一样看尸体了。顶多想想,要是人们能学得更警觉些,我就会轻松不少了。”“那倒是,可现在人们的关系已经够淡漠了。”“嗯,这就是矛盾啊。看看我,也是这样的矛盾,有时候想想,我是踏着尸体过来的。一具又一具,我解剖它们,有了经验,甚至别的地方的警察都来找我帮忙,我干得越多,就有越多的要干。我从不去想它们活着的时候是谁,它们做过些什么,它们就是‘尸体’,而不是‘死人’。这一直来都很成功,直到三年前。萨姆,你还记得那个案子吧。一个7岁大的小女孩儿被奸杀,送来我这儿来时,还没严重腐败。我看着这孩子,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就那么看着她,想她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啊。我不知道怎么脱下她被血染红的裙子。我看见她脚上粉红色的小跑鞋,试着不去感受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反应。当解剖到一半的时候,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冲出去吐了一地。我最小的女儿也有这样的上衣和跑鞋,而且号码、颜色和牌子一模一样。回家的之前,我洗了很长时间的手,路上给女儿买了新的衣服和鞋。萨姆,记得吗?你破了那个案子。”萨姆兰警官靠在门上,重重叹了口气,“啊,胜诉的那天,你邀请我和你全家人人共进晚餐,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那一天,我明显的从这个困惑中解放出来了,不然,我可能不会再从事这项工作。萨姆,你做得好。”“你是个坚强的人,琼斯。”两个人相视而笑,活着不过是因为希望……(眼快看书 m)正文 第六章 血的出处?“像指纹一样,DNA也可以用来进行鉴定。(眼快看书 m)当在鲨鱼的肚子里发现一个胳膊和手的时候,实验室可以根据指纹对死者做出鉴定。但是,在佛罗里达的一条河上发现漂浮着的一条腿时,指纹的方法可就不中用了。可是,链上的一小部分在所有的血缘关系中都是一样的。身体任何部分的DNA都和身体其他部分的DNA是一样的。DNA有许多优点,其中之一就是,只要找到血的白细胞,就可以找到DNA.在血液里显然是可以找到DNA的,同样,在精子、皮肤、毛囊、甚至在电话送话口上留下的唾液细胞里都可以找到DNA.DNA分子基本上像一个‘扭曲的梯子’或者双螺旋结构,它们有一些‘横档’,这些横档由四个‘底座’构成,分别是,乌嘌呤(G)、腺嘌呤(A)、胸腺嘧啶(T)和胞核嘧啶(C)。这些‘底座’可以配对,成为可预见的搭配,A配T、G配C,叫作‘底座’配对。人的DNA有30亿以上的配对,但只有少数具有独特的特征,为侦破学界利用的。DNA的股线折叠成微型结构,就是染色体。它们存在于所有的含核细胞内,如血液中的细胞。但是血中的红细胞除外,因为它们没有核。今天早上送来的血样,我所做的工作就是首先找到里面的白细胞。DNA有两个基本用法,限制碎片长度多晶形,简称RFLP和聚合酶连锁反应,简称PCR.警官,来看这里。”琼斯博士带着萨姆兰警官走进血清学实验室,指着亮着的那台电脑屏幕。“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也加快了分析速度。刚才我说的RFLP能巨大的是一个样本个性化,从而缩小人口的比例,可能是10亿人口中只有一个人。相比之下,PCR的结果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它的分辨率只有几千分之一,但它的优越性是鉴定所需时间较短。我想你要做的事情是对比这次的血样和上次四具尸体血样的对比,所以就先使用,PCR进行测试。结果是……你看这里,这些数据的显示是,今天发现的血液与前面四种有很大差异。结论是,这些用来写字的血液并不出自我们已经发现的那些尸体!”“你的意思是说,既然在千分之一分类检验下都不同种,那么,进行10亿分之一的检验就更加不会相同。”警官并不能看懂屏幕上的数据显示。“是的,萨姆,当然,我会尽快再作一次RFLP,但是,相信我,结果还会是这个。萨姆,你在想什么?”“想你将要处理的另一具尸体。”“啊,我也在想这个。我会看看血液是不是出自这个尸体。对了,萨姆,我有一些想法。”“啊,请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不想干扰你。不过,我以为今天你们发现的并非面具杀手所为,它可能是混人视听。”“是的,你是说……”“嗯,我是说,有人在假借杀手之名做一些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我想笔迹鉴定那边的结果也和我吻合吧。这就是说,并非那个疯子的杰作。你刚才说死者的未婚妻前来报案?”“是的。”“嗯,我不多说了,下班之前,我给你送去新的验尸报告。”警官刚回二楼,就听到从办公室传出局长的怒喝。“你在做什么?这里还是我在指挥!”“息怒,局长大人。(眼快看书 m)我无意招惹您。”鲁夫探员皮笑肉不笑,拉了一把椅子。“谁叫你坐下的?嗯,谁叫你坐啦!”罗伯特局长满是肥肉的下巴乱颤。“鲁夫探员,我要你解释刚才的行为。”“局长大人,你可能无意注意愤怒的人们,警方有必要公开尸体上的发现。”“所以你就去跟那些记者胡说八道!”“请注意您的用词,局长先生!我还不是你的下属。已经有四人被害,但是,你们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不是吗?我想没有必要继续隐瞒大众。尸体上发现的硬币、长钉、火柴,有必要提请公众的注意。警察没能发现的线索,不代表市民就不会注意到!”探员倏地站起来。“那么你又在做什么?”“我嘛,正逐步走向正轨。”鲁夫甩了一把转椅,迈大步走了出去。电视里正在继续着新闻转播,几名记者,围住探员,“关于您刚才说的,第三名被害者身上的……”局长把遥控器扔在地上,看着还在慢慢转动的椅背,:“狗娘养的FBI!”萨姆兰推开办公室的门,坎特在后面叫住了他。“警官来这儿一下,米尔说有件东西你会感兴趣的。”“是什么?”萨姆兰边走边问。“一只长钉,警官,从今天的被害者口袋里发现的。”萨姆兰认真地检查这只4寸长的大钉子,它看来很新,:“还有什么吗?”“没有了,在他的口袋里只有这个一张工作证,看来是凶手刻意留下的。想到了什么吗?”“不,还没有,和以前的钉子比较过了吗?”“是的,不太一样,这只长钉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之前的是从某些成品上拆下来的。”“没法子追查吗?”“可以试试,不过估计每天会有上千只这种钉子被出售。如果成批购买,货商处会有登记,要是散售就难讲,我会去查查,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警官再转回去的时候,卡洛斯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一下子就认出尸体了,她真的很伤心,我看不出有任何假装的痕迹。米尔和我商量的结果是先请她回去,必要的时候,我们再联系她。”是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真的杀了人,没有尸体,没有火器。把她扣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再说那个莉莉西雅小姐坚持说她的朋友不可能犯罪。“另外,玛莎小姐对昨晚发生的一切的再次叙述与之前完全相同,她的手机显示在八点十九分接到一个电话,问过调查房东电话的警察,号码确实是从那部电话拨出的。但是安东尼先生说他昨晚确实不在家。她的朋友也强调她是在八点半接到电话,坐着男朋友的车在九点一刻前后赶到玛莎的住所。”“尸体呢?”“送到法医处了,琼斯先生说马上解剖。”“很好,对了……”萨姆兰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是我,罗伯特!”局长走进来,扫视了一下,然后直直盯着萨姆兰:“刚才鲁夫要求我完全把案子移交给他,我表面同意了,不过,我要求你们私下继续调查杀手的案子。为了掩他耳目,新的案子也由你们负责。米尔那里我已经通知了,要他全力配合你们。萨姆,不要让我失望。”正合我意,警官暗暗想着,外表上不动声色。“我们现在去哪里?”卡洛斯坐在副驾的位子上,转头问。“去看看房东先生。卡洛斯,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啊,我嘛,我觉得玛莎小姐未婚夫的死有些蹊跷。会不会是有人设下的陷阱。”“嗯,说下去。”“艾利先生的死和马克水果店的骚动差不多同时出现,会不会是有人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罪行嫁祸给面具杀手。你不是血字所使用的血液并非来自我们已经发现的尸体吗。那么,现在我们仅剩下的就只有艾利先生了。如果确实属于艾利先生,那么,必然是有人杀了艾利然后写出了血字,但是,鉴定科的却说这次的字体并不出自杀手先生。那么,肯定是有人假冒杀手之名害死艾利先生,做出的假象。”“可是,为什么他不把艾利先生的脸皮割下来呢?这样的模仿实在不算成功。”“会不会是因为下不去手?没有什么人会做到那份儿上的。”“我还相当在意玛莎小姐的自首。”“啊,这个嘛,我也想不明白。只是编故事的话,未免也太不使人信服了。那她又为什么要来呢?”“对了,艾利先生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八点左右,在城东郊区。艾利先生六点半离开公司。”“哦,玛莎小姐自称是差一刻八点离开咖啡屋。之前,坐在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如果所说是真,那么,玛莎小姐是不可能感到那么远的地方的。”“即是说,玛莎小姐不可能一个人做到。”“嗯,但是,如果反过来,玛莎小姐所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呢?”“啊?你说什么?我没明白。”“不,没什么,卡尔,那间咖啡屋查到了吗?”“在史蒂文东街,叫做‘麦瓦咖啡屋’,就在玛莎上班附近的地方。还没有派人过去。”“很好,我们先去这两个地方吧。”“哦,哦,警官先生吗?抱歉我刚才失礼了,不过你们有什么事吗?”“啊,那真是太让人遗憾了!我说玛莎小姐为什么请假呢。哎呀,真的很让人难过。”“您说什么,那个青年我是见过的,嗯,上个月的订婚仪式我也有出席呀。很英俊,也很懂礼,是啊,是啊,嗓音柔和,身材也是很漂亮的那种呢,就像模特一样。啊,抱歉,我扯远了。”“什么?那不可能,玛莎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来呢?哎呀呀,警官先生,你们可不能怀疑好人啊。”“不,不,酒就我所知,他们的感情应当是很好的,是啊,啊,我说的是应当。哦,不不,我并不是说他们有什么冲突,是的,我没听说过。对,我觉得他们很好,哈哈。昨天是玛莎小姐的生日啊。咦?你们不知道吗?是啊是啊,所以,对,她走的时候是那么说的,对,她之前提前打好招呼了,对,所以我没有安排她加班。对,您说得对,她是在六点半离开的。”“不会吧?玛莎小姐真的是这么说的?!……啊,您是说我的看法吗?这个,玛莎小姐一向是很诚实的……啊,不不,我可没有那么说,我,她会不会受了太大的刺激啊。是吧,警官,人受了刺激都会有些奇怪是吧,嗯,是恶梦吧,是恶梦呀!”经理先生做出这样的陈述。“真是个滑头的家伙,说话那么不负责任!”卡洛斯忿忿地说。“呵呵,这样的人不少啊。”“对了,萨姆兰,我回来的时候听说鲁夫被局长骂了。”“说不上是骂吧,局长的脾气不大好。”“不过那个鲁夫也实在是不友好啊。”“嗯,有点儿吧。”“对了,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局长不让公布我们在尸体上的其他发现呢?”“呵呵,你问这个啊,其实,原来有一件案子,确实公开了所有线索,希望能够得到公众帮助。结果各式各样的信笺就像雪片一样飞过来了。有的说发现了杀手的杀人规律,也有的说注意到了新的细节,有人说发现了罪犯,甚至有匿名信说他自己就是犯人。这些信笺堆满了警察的办公桌。光是每天检查这些信笺就花去了大量的时间,耽误了时间,不但如此,有的信严重影响了办案人员的思路。其实说来可笑,如果你不在意信里说法,你何必要公开信息,但是,注意了信里的很可能是有一定道理的推理,你就有可能偏离原本是正确的思路。就这样,办案速度被严重拖慢了,使得杀手又接二连三地杀死三名女性。从此以后,这样的事情就被禁止了。”“原来是这样。”“有时候,好了,我们到了,”萨姆兰推开车门站在麦瓦咖啡店门口,“有时候,人们会因为风险而拒绝做出有可能帮助一名无辜老妇的证言,但是,另外一些时候,他们会大大地活跃起来。”此时的萨姆兰,想起了原来的老搭档。他跪在那里检查了一天的玻璃碴,还是一无所获。而看到了凶手的商店老板却闭口不眼。没办法,人生就是这样,不无遗憾地精彩着……(眼快看书 m)正文 第七章 铤而走险在这样的日子里,咖啡馆的生意并不怎么样。(眼快看书 m)麦瓦无奈地把电视打开,满处都在转播上午的节目。麦瓦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粗壮的体魄和不敢恭维的面相,叫人有些不敢接近。对此,他思索半天蓄起了胡子,结果发现很像典型美国式的恶棍。这很无奈,不过至少比一张布满横肉的脸孔要好得多。连续半个多月生意萧条叫麦瓦很是心疼,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偶尔也就做些非法的事,不过犯罪他是干不来的。他正盯着屏幕发呆的时候,两位警官推门走进咖啡馆。“喔,两位客人,你们好啊。这念头可少见啊。两位想来点儿什么。”“咖啡就好,两杯,加奶的。”萨姆兰靠在柜台前面。“哎呀,我这里可是有纯正苏格兰威士忌的,不想来点儿吗?”“那么,我要威士忌。”卡洛斯冲萨姆兰笑笑,“我请客。”“喔,好的,马上就好,两位先坐吧。”“不,不用了,我们是警察。”“啊,警官吗?找我有事吧,你们可不会只是来喝点东西的。”“是的,麦瓦先生,我们有些问题。”“请吧。”老板把咖啡递过去,“如果我能帮忙的话。”“昨天是不是有一位金发女士来过,大概在……”“有啊,有啊,”麦瓦插嘴说,:“可真是个漂亮女人啊,25岁上下,她怎么了?”“不,没什么,她是什么时间来的。”“嗯,我想是,六点半吧。对,是六点半。”“一个人?”“对,一个人,我开始也很奇怪,不过后来看她在等人,也就没觉得有什么。”“等人?”“是的,等人,她打了得有七八个电话吧,看样子很着急,一杯又一杯地添水。哈哈,真不知道什么人会把这样一个金发美人儿扔在这里,他一定是太不解风情了。”“是的,他的确不解风情,因为他死了。”卡洛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死了?!”麦瓦手滑了一下,威士忌就洒在柜台上了,他赶紧擦拭着,“对不起,对不起,警官先生,你看,吓了我一跳,哈哈,这杯酒我请客。”两位警官对看了一眼。“死了一个人能把你吓成这样?”“哎呀,先生,我这个人可最是胆小啦。而且,我看她等得那么着急,唉,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是这样,那么,她是什么时候从你这儿出去的呢?”“啊,七点五十分,她走了我就关门了,反正没有生意。我还问她要不要搭我的便车呢,结果被拒绝了。她不会也……?”“不,她很好。”卡洛斯回答,心里想像你这副德行,有哪个女孩子敢搭你的便车?“那么说来,你们是在怀疑她喽?”“也可以这么说,她是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吗?没有出去,也没有人找她?”“啊,警官,我以我的人格保证,她一个人!七点之前,这里面还有一位先生,看来也在等什么人。不过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觉着挺普通的。”“他们之间有什么吗?”“警官,可不要这么说话啊,那位小姐一看就是规矩人,不会和陌生男人随便搭话的。”“男人也没有主动找她吗?”“没有,没有,他在这里也就是一杯咖啡的时间。来了,先生,您的威士忌。”“你的意思是她就一直坐在这里等,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对吗?”卡洛斯举杯一饮而尽。“是的,我保证她没有。哦,中间去了一次洗手间。喝那么多水,任何人都会去的。”“洗手间,在外面?”“不,就在那儿。(眼快看书 m)”麦瓦指着角落,“进去,右手。”卡洛斯向洗手间走去。“她坐在哪里?”萨姆兰问。“就在您的身后,对,靠着窗户的那个。”警官坐在那里,向窗外看,不一会儿站了起来,卡洛斯也走出洗手间。“要走了吗?警官,好的,这是找钱。呵呵,警官,你说是不是多大的人物都有可能在阴沟里翻船啊?”“嗯?你这话怎么讲?”萨姆兰抬起头。“被面具杀了的第一个人听说不是很富有的吗?哈哈,还是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比较好。你说是不是啊,警官。”麦瓦别有深意地笑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找你吗?”萨姆兰警官无意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昨天来你这儿的那个女人,自首说他杀了一个人,但不是她的未婚夫。”警官出去的时候,麦瓦还愣在那里,有些事真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从麦瓦的证词看来,玛莎小姐对下班以后直到七点四十五分的供言是可信的。而咖啡馆老板证实,她确实拨出许多电话,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即是说,玛莎在这段时间里有了不在场证明。另外一个事实是艾利的被人发现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从咖啡馆出来的她是没有办法赶过去的。那么,玛莎小姐杀死自己未婚夫的可能是可以暂时排除的。当然,这是以老板所说都是事实为前提的。玛莎小姐是否有可能贿赂老板叫他闭嘴呢?现在还不好说,老板在听说等待的人死去时候反应有点过度,这也是他可能隐瞒了什么的一个很好佐证。有必要查查这个麦瓦。那么,有没有可能,玛莎小姐拥有同谋呢?在这个同谋以某种方式杀死艾利先生的时候,玛莎完美地得到了由咖啡馆老板做出的不在场证明。等到快到预计的结束时间,玛莎小姐就离开麦瓦咖啡馆。然后按平时的路线回家。可是,有一个问题不好理解,那就是玛莎报案自己杀人这件事。假设玛莎小姐真的杀了人……不,现不要这么想,玛莎小姐并没有杀死什么人。她的意思是什么?仅只是为了得到另一个不在场证明吗?玛莎小姐谎称杀人,又因为房东不在家,借害怕之由,叫来自己的朋友,使得自己得到了九点以后的另一段有人陪伴的时间。但这有什么意义吗?九点以后发生了什么吗?没有啊……等一下,有一件事发生在九点左右。我记得琼斯说如果血字是用新鲜血液开始涂抹的话,他的推断是,血字一定是在十五分钟之内完成的。根据是,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之间血液自然风干的差异。而且,他推断凶手写字的时间在九点至九点半之间。问题出现了:玛莎小姐八点半打电话给莉莉西雅小姐,后者在四十五分钟以后赶到,那时玛莎小姐在家里等。就算玛莎小姐在九点整开始写字,相信完成这些字在返回住所的时间也会来不及的,琼斯坚持说他给出了时间段的最大上下限。况且,她如何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间出现在家门口呢?如果是莉莉西雅小姐等她回家的话,那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破绽!但现在却没有,玛莎和这两个案子成功地脱开了关系。如果照这个思路分析,玛莎小姐的同伙进行杀人犯罪,她自己则呆在咖啡馆等候结束,然后从容回家。马上叫来自己的朋友,以得到个人安全为由使朋友留下。这时候,那个同谋则返回列文大街写下血字,转嫁给我们为之头痛的面具杀手。但是,仍不好解释玛莎小姐的自首。她这个行为的动机是什么?杀死艾利先生的凶手留下了工作证。使得我们能够快速联系到他的工作单位,得到他有一个未婚妻的线索,即使玛莎不来报案,我们同样可以找到她。她这样急迫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早几个小时证实艾利先生的身份吗?没有必要啊。还是拉着她的朋友,向我们展示她的不在场证明?这也有点儿不对劲,她可以只是报案失踪的。那么,她为什么坚持自己杀了人,即使在看到艾利先生的尸体之后?只是简单的搅乱我们的思维?这么想未免也太牵强了。她的潜台词究竟是什么?没有任何什么可以证明玛莎小姐杀了她所谓的迪亚特。如果玛莎小姐伙同他人谋杀自己的未婚夫,要尽快找到这个人。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打给玛莎小姐的那个号码,确实出自房东的电话,但是,房东先生并不在家。电话是八点二十分左右的事情,房东先生的在医院的证明很好调查,他应该没有必要撒谎。那么,就是说另有其人了,这个人是谁?玛莎的同谋?在六点半以后杀死艾利先生,然后急急忙忙赶回他们的家,潜入房东的屋子,播下这一通电话?可是,这个电话没有意义呀,如果只是打算替玛莎脱罪,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了。萨姆兰警官的脑海里忽然浮现早上看到的“MASKWILLBEBACKSOON”,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模仿杀人……房东和玛莎小姐的家,是出了列文大街的下一个街区,一座二层的小楼。安东尼先生丧偶多年,儿女都住在其他州,就把整个二楼租出去了。这样低价租金的出租房屋,对于艾利和玛莎这一对准备攒钱买房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求之不得。他们很快就把二楼收拾成自己甜蜜的小窝。他们是安静的一对,这一点,令安东尼先生也颇为满意。生活一直很平静,直到昨天。安东尼先生为两位警官沏好水,静静地坐在一遍等候问话。他六十多岁,花白头发。这时候,莉莉西雅陪着玛莎小姐散心去了。“抱歉,安东尼先生,在这个时候还要打扰你。对于令姐的不幸去世,我深表遗憾。”萨姆兰呷了一口水,表情沉重地说。“不,没什么,谢谢您的关心,警官先生。”“您能否告诉我,令姐是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啊,六天以前吧,3月15号。”“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吗?”“不,她比我只长一岁,身体比我还要好些。”“那么……”“发生了一起抢劫,她被歹徒扎伤了。”“抢劫?”两位警官面面相觑。“是的,抢劫。你们是侦探,可能没有机会处理这样的小案子。我的姐姐,在购物回家的路上被一个蒙面人袭击,抢走了身上的东西,还被刺伤了肺部,送进了医院。”“安东尼先生,伤害令姐的凶手被人抓到了吗?”“不,没有,警官先生,还没有。因为没有目击者。”“没有人看到吗?令姐又身受重伤……”“是的,案子被搁在那里。前天夜里,她情况急转直下,院方是昨天上午九点左右通知我的。我就出门去看她,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所以,留下了字条。没想到,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艾利先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啊。”房东先生很伤感。“请问你是否到那家医院后就一直呆在那里?”“是的,我一直呆在肯德尔慈善医院。起先依莉萨姐姐住在市立综合医院,后来转院了。因为这里的外科专科比较好。今天凌晨四点,她过世了。我原本打算立刻回来的。但是院方担心我路上的安全,替我准备了一间休息室,我在那里呆到上午九点半。”“对不起,安东尼先生,叫您提起了难过的事。”萨姆兰安抚道。“生死有命啊,谢谢您,警官,请继续问别的问题吧。”“好的,那么,我们开始吧。安东尼先生,你回来的时候,是否发现家里有什么异样,比方说丢失了什么?”“不,没有,先前来过的警察先生在说了可能有人潜入我家里的时候,我就检查过了。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您发现锁有被人撬过的痕迹吗?”“不,没有,就是有,我也看不出来,这个您要问检查的警察先生了。”的确,先前派来检查的警官报告说,没有撬锁撬窗户的痕迹,看来来人使用了钥匙。另外电话上面没有发现指纹,甚至连话筒上可能残留的唾液痕迹都没有,说明经过了人为的认真擦拭,可能还使用了某些试剂,再蘸水取消试剂残留。“您丢过钥匙吗?最近。”“不,没有,钥匙一向带在身上,我也很小心。不夸口的说,几十年没有丢过了。”玛莎小姐也没有报告丢失钥匙,当然,来人最有可能是从被害的艾利先生那里取得钥匙。(钥匙、手机等等都不见了。)“很好,先生,现在我想问您一些关于被害的艾利先生的问题。首先,您知道被害人可能结仇吗?”“不可能,至少在这个城市是不可能的。我们一起住四年了。这四年里,我还没听说他和什么人有过严重的口角,顶多有时候抱怨一下。”“那是关于什么问题呢?”萨姆兰问话的时候,卡洛斯在屋子里走走转转。“我记得是买新房的问题,他们不能总和我住在一起呀。艾利先生原打算过一年就买房的。但是,似乎难以实现。他们都不喜欢公寓式的高层住宅,买我这样的小建筑也比较贵。艾利先生有时候去看看二手房,但是都不理想。”“通过借贷也不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