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级秘密-9

我愣住了，手里还抓着一张橙味奶油饼干的包装纸。拜托了，不要了。“当然可以了，”最后我勉强说道，“我很……很荣幸。这边请。”我尴尬地带着杰克·哈伯走出会议室，我们肩并肩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去。人们尽量不去盯着我们看，这反而让我脸上一阵阵发烧，我意识到经过走廊的每个人只要一看见我们，立即就变成了机器人。人们在相邻的办公室里兴奋地推推搡搡，我听到不止一个人在说，“他来了！”杰克·哈伯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这样吗？“那么，”过了一会儿，他找话说，“你要和肯同居了。”“他叫康纳，”我说，“是的。”“希望这样吗？”“是的，非常希望。”我们走到电梯旁，我按下了按钮。我能感觉到他正疑惑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怎么了？”我转向他，自卫地说。“我说什么了吗？”他扬了扬眉毛。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我立即像被蜜蜂蜇了一样。他对我们的事了解多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扬起下巴自卫地说，“但是你错了。”“我错了？”“是的！你……误会了。”“误会？”他看起来想笑的样子。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命令我停下来，但是我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你看，我知道我可能在飞机上……下了一些结论，”我开口道，一只手攥得紧紧的，“但是你必须清楚，那次谈话是在一种非常特殊的极端环境下发生的，我说了很多并不是真心的话，事实上，很多话都不是真的！”好了，我告诉他了！“我明白了，”杰克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你并不喜欢双层巧克力的哈根达斯冰淇淋了。”我狼狈地看着他。“我……”我清了几次嗓子，“有些事情，很显然，我并不是……”电梯门砰的一声开了，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杰克！”西里尔站在电梯外面，“我正想去找你呢。”“我和爱玛在这儿愉快地聊了一会天，”杰克说，“她很热心地给我带路。”“啊。”西里尔的目光轻蔑地在我身上扫了一眼，“他们在设计室等着你呢。”“那么，嗯……我得走了。”我尴尬地说。“待会儿见，”杰克对我咧嘴一笑，“很高兴和你聊天，爱玛。”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50）那天晚上我离开办公室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我以前一直觉得做个普通无聊的小女孩很快乐很幸福，就像抱着一个大雪球那样安宁快乐。但是现在，杰克出现了，他摇醒了我，雪花落得到处都是，它们在空中飘来飘去，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那些雪花有的闪着幽光，有的闪闪发亮，充满着隐秘的激情。每一次看见他或是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像中了箭一样。滑稽。太滑稽了。康纳是我的男朋友，康纳是我的未来。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就要同居了，我们马上就会住进那个有木地板、百叶窗以及花岗岩台面的房子里了。可是他出现了。他出现了。我到家的时候，发现莉丝正跪在客厅的地板上，帮杰米玛穿一件很紧的黑色山羊皮长裙，这件长裙我从未见过。“哇！”我放下手袋，“太漂亮了！”“好了！”莉丝气喘吁吁地坐回到脚跟上，“拉链拉上去了，你能呼吸吗？”杰米玛一动不动。我和莉丝对看了一眼。“杰米玛！”莉丝警惕地，“你能呼吸吗？”“还行，”杰米玛终于说道，“马上就会没事的。”她直挺挺地慢慢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去拿她放在椅子上的LV挎包。她的皮肤是金棕色的，带着圣佩德罗苏拉洪都拉斯西北部一城市。的光芒。满头金发，而且顺滑无比。她的化妆简直无可挑剔，要花上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尽各种昂贵的化妆刷子，才能折腾好。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的手指套上一枚大大的钻戒。“今天你要上班吗？”莉丝问道。“当然要了。”杰米玛尖刻地看了她一眼，“上到三点。”“你到底是怎么弄到它的？”“昨天，我卖出去一幅价值七万英镑的油画。谢谢。”杰米玛说话很短促，抓紧中间的间隙去呼吸，“这裙子就是我的佣金。”“杰米玛，你要是想去厕所怎么办？”我瞪着她说道。“或者去他那儿怎么办？”莉丝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只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我不会到他那儿去的！”杰米玛生气地说，“那可不是——”她努力地吸了口气，“得到钻戒的方式。”杰米玛的母亲彻头彻尾是她的榜样——她比杰米玛高，比杰米玛瘦，手上戴着一颗10.5克拉的大钻戒——在杰米玛眼里，她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和杰米玛住一起，我慢慢体会到我妈妈关于许多事情的看法，包括文身(很粗俗)，包括同性恋(只要他们精心打扮好)，还有在慈善舞会上招待地位相对低的皇室成员时，能不能穿露背礼服(不能)。“但是你们要是真的有欲望怎么办？”“他要是在出租车里抚摸你怎么办？”“他不会的，”杰米玛骨碌骨碌地转了转眼珠，“他可是财政部秘书的首席助理，千真万确！”我和莉丝的眼光撞到了一起，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爱玛，不要笑，”莉丝一本正经地说，“做秘书没什么错，他总能获得一些资历，然后往上爬的……”“哈哈哈，笑吧，笑吧，”杰米玛反击道，“告诉你们吧，他总有一天会获得骑士头衔的，到那一天，你们就不会笑了。”“哦，我会笑的，”莉丝说，“还会笑得更厉害。”她突然转向仍站在椅子旁的杰米玛，“哦，我的上帝！你连包都拿不起来了吗？”“我能！”杰米玛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做最后一次绝望的尝试。“我当然能拿到了，看！”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甲勉强能够到挎包的带子，最后她终于得意地把挎包背到了肩上，“看到了吗？”“他要是请你跳舞呢？”莉丝狡猾地说，“你怎么办？”杰米玛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不过立即就消失了。“他不会的，”她轻蔑地说，“英国男人从来不邀舞。”“说得好。”莉丝咧嘴笑道，“玩得开心点。”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51）杰米玛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后，我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碰巧辛迪·布赖恩的节目刚刚开始，屏幕上正打着字幕标语：“我要向我双胞胎宝宝的父亲求婚！”于是我把身体往后靠，舒舒服服地窝进了沙发里。“快看啊，莉丝，”我说，“你最喜欢的节目。”每次我看辛迪·布赖恩的节目时，莉丝总是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她说所有上节目和看节目的人都是自贬身价，所以她要出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她常常佯装要离开，然后走到门边，就站在那儿把余下的节目看完。）但莉丝此时根本没在听我讲话，她正在那儿出神地想着什么。“条件反射！”她突然大叫，“是的，就是这样！我怎么那么蠢？”她在沙发下面翻来翻去，最后拽出几张旧报纸上的填词游戏，开始一张张地仔细看起来。说实在的，做律师的精力好像都多得用不完似的，莉丝几乎花掉所有的业余时间做填词游戏和远程象棋远程象棋(Correspondencechess)，非即时性的，彼此通过信、邮件、短消息一类的方式来进行棋局。，然后寄出去，要么，就没日没夜地做智力题，和她那些高智商的朋友们一样。(他们把这个叫做“为喜欢思考的人准备的脑筋游戏”，末尾还不经意地提到，你需要智商600以上才能玩这个游戏。)要是她一时做不出来，她决不会像我那样一边扔开题目，一边还嘴硬说“这些愚蠢的题目”。她留着它们。三个月以后，当我们正在看《东方乐园》EastEnders是英国BBC电视台制作的热播长达15年的肥皂剧。或别的什么节目时，她会突然想出答案，然后欣喜若狂！因为她找出了填词方格中的最后一个单词。莉丝是我交往时间最长的老朋友，我真的很爱她。但是有时候，我又真的不大理解她。“是什么？”当她写答案的时候，我问她，“1993年的填词游戏？”“哈哈，”她心不在焉地说，“今晚打算做什么？”“当然是看辛迪·布赖恩了。”我指了指电视屏幕，“没有更好的娱乐节目了。”“哦，好吧。那你对这个不感兴趣啰……”她把手伸进挎包里，从里面慢慢地掏出一个大大的生锈的钥匙环，上面挂着一个崭新的耶尔钥匙。“那是什么？”我刚问完，就突然明白了，“不！”“是的，我能进去了！”“哦，我的上帝啊！莉丝！”“我知道！”莉丝笑着对我说，“是不是很神奇？”莉丝手里拿着的这把钥匙是世界上最酷的钥匙。它能打开位于克拉肯威尔的一间私人俱乐部的门。普通人很难发现它，也很难进得去，除非莉丝的律师事务所的某个家伙认识城市建设委员会的人。“莉丝，你太棒了！”我从她手中拿过钥匙，入迷地看着它，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名字，没有地址，没有徽标，什么也没有，倒有点像开爸爸那个破花房的钥匙。当然，这个钥匙肯定要神奇得多。“那么你认为谁会去那儿呢？”我抬起头，“麦当娜肯定是成员之一，应该还有裘德和萨迪夫妇，肯定还有《东方乐园》里的那个新演员，不过，别人都说他是同性恋……”“爱玛！”莉丝打断我，“你不知道明星们没有什么固定的日程安排吗？”“我知道！”我有点反感地回答。说实话，莉丝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一个冷静成熟的伦敦市民，我才不会为那些愚蠢的明星而激动呢。我只是顺嘴说说，仅此而已。“事实上，”我沉默了一会，又说，“要是那个地方真挤满了明星的话，那儿的气氛就全毁了。我的意思是，本来你只想随意地聊聊天，却发现周围都是影星，超级模特……和流行明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吗？”我们都在想这个问题，暂时谁也没说话。“那么，”莉丝随意地说，“我们最好去看看吧。”“为什么不呢？”我也随意地说了句。这不会花很长时间的。我的意思是，我只会换上一条牛仔裤，也许会极快地洗个头发，我本来就会这么做的。也许我还会很快地做个面膜。一个小时以后，莉丝出现在我房门口，她穿着牛仔裤，黑色紧身束胸上衣，脚蹬一双波迪高跟鞋。“你觉得怎么样？”她仍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是说，我并没有怎么准备——”“我也是。”我边说边吹刚涂过的指甲油，“我们只是出去放松放松，是吧，我连妆都不想化了。”我抬起头瞪着莉丝，“你戴了假睫毛？”“没有！我的意思是……是的，不过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它们叫做‘自然的眼神’。”她走到镜子前，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它们看起来真的很显眼吗？”“不！”我边安慰她边拿过腮红刷，我一抬头，看见莉丝正盯着我的肩膀。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52）“怎么了？”我满脸无辜地问，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肩膀上的一个镶着假宝石的心型饰物。“哦，这个啊，刚好贴上去了，戴着好玩。”我拿过我的露背上衣，穿上它，又把脚伸进那双尖尖的山羊皮靴里。靴子是我一年以前在苏瑞德商店买的，买的时候表皮有点磨损，可是一到晚上就根本看不出来。“你觉得我们俩穿得是不是太隆重了？”当我们并肩站在镜子前面时，莉丝问道，“要是别人只穿牛仔服怎么办？”“我们也穿了牛仔裤呀！”“要是他们只穿宽松的套头衫，我们这样打扮会不会很傻？”莉丝总是怀疑自己和别人穿得不太一样。在她的第一次事务所圣诞晚会上，她不知道“黑色领带”指的是长裙还是闪亮的上衣，于是她让我拿着六套不同的衣服等在外面，这样她就可以立即换过来。(她最开始穿的那套其实很好。我早就告诉过她。)“他们不会穿套头衫的，”我说，“来吧，我们走。”“不行，”莉丝看了眼表，“太早了。”“不早。我们可以在路上先喝一杯，然后再去名人俱乐部。”“是啊，”莉丝高兴地说，“太棒了，我们出发！”从伊斯林顿到克拉肯威尔，坐公共汽车要十五分钟。莉丝把我带到靠近史密斯菲尔得市场的一条空荡荡的大路上，那里到处都是五金店和空荡荡的办公楼。我们拐了一个弯，又拐了一个弯，然后来到一个小巷子里。“到了，”莉丝站在一盏路灯下，查看手中的一张小纸片，“它就藏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有没有什么标志？”“没有。最有意思的就是，除了会员之外，谁都不知道它在哪儿。你得敲对了门，然后找亚历山大。”“亚历山大是谁？”“不知道，”莉丝耸了耸肩，“这是他们的暗号。”“暗号！”事情变得越来越神奇了。莉丝斜眼看着墙上的一个内部通话机，我则悠闲地东张西望。这条街完全没有任何特征。事实上，整条街都破烂不堪，只有一排排相同的门和紧闭的窗户，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的迹象。但是，谁会想得到，就在这破败的外表之后竟藏着全伦敦最显赫的明星俱乐部呢！“你好，亚历山大在吗？”莉丝紧张地问。房子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施了魔法一样，门嘎吱一声开了。哦，我的天啊。这就像阿拉丁神话一样。我们不安地对看了一眼，然后挤进一个亮着灯的走廊里，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声。我们来到一扇用不锈钢制作的大门前，莉丝摸出钥匙，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飞快地拉了拉上衣，整了整头发。“好了，”莉丝小声说，“不要东张西望，不要瞪着别人看，要冷静。”“好的。”我小声回答，然后跟着莉丝进入俱乐部。当她把会员卡亮给桌子后面的一个女孩时，我则认真地盯着她的后背；当我们走进一个昏暗的大屋子时，我则死死地盯着地上浅褐色的地毯。我不会直瞪瞪地注视那些明星的，我不会盯着他们看的，我不会——“小心点！”哎呀，我刚才一直死死地盯着地板，差点撞到莉丝。“对不起，”我耳语道，“我们坐在哪儿好？”我不敢环视屋子去找空位子，要是我碰巧看见麦当娜，她还以为我是在看她呢。“这儿。”莉丝指着一张木桌子说，她的头古怪地晃了一下。我们坐了下来，小心地放好包，拿起酒水单，整个过程中我们一直严肃地看着对方。“你看见什么人了吗？”我嘟囔着说。“没有。你呢？”“没有。”我打开酒水单，看了起来。上帝，我真的有点紧张。我想四处看看，我想看看这个地方。“莉丝？”我小声说，“我想看看周围。”“你想看吗？”莉丝不安地看着我，好像我就是那个正在宣布自己要走过钢丝的史蒂夫·迈克魁恩，“那么……好吧。但是要小心，谨慎一点。”“我会的。不会有事的。”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53）我开始飞快地扫视整个屋子。我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更多的细节。地灯……很多紫色的沙发和椅子……几个穿着T恤衫的家伙……三个穿着牛仔裤和套头衫的女孩，上帝啊，莉丝马上就会大惊失色了……一对恋人在窃窃私语……一个留着胡子的家伙在看《私人目光》……就这些。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是这样。罗宾·威廉姆斯在哪儿？裘德和萨迪在哪儿？那些超级名模又在哪儿？“你看到谁了吗？”莉丝小声说，她仍然紧盯着酒水单。“我不清楚。”我没有把握地说道，“没准那个留着胡子的男人是个名演员？”莉丝装作不经意地转过椅子，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我看不是。”她转过身来，说道。“那个穿着灰色T恤衫的男人呢？”我满怀希望地指给她看，“没准是哪个乐队的歌手吧？”“嗯……不，我看不是。”我们对视着，谁也没说话。“这儿到底有没有名人？”我终于问道。“名人又没说一定要来。”莉丝反驳道。“我知道！可你以前说——”“你好！”有人打断了我们。我们四处一看，只见两个穿着牛仔裤的女孩靠了过来，其中一个正紧张地对我微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但是我的朋友和我想知道——你们是《好莱方舟》Hollyoaks是英国1995年以后开始播放的深受年轻人喜爱的青春肥皂剧。里的新人吗？”哦，我的上帝啊。我止不住地有点小失望。一个名人都没有看到。好了，我可不在乎。我们来这儿又不是来看名人们喝可乐臭显摆的。我们来这儿只是想安静地喝杯酒。我们点了草莓鸡尾酒和一些坚果拼盘(四点五英镑一小碟。千万别问我饮料花了多少钱)。我得承认，我现在觉得放松多了，因为我知道这里没什么名人，我也就不用装腔作势了。“你的工作怎么样？”我喝了口酒，问道。“哦，还不错。”莉丝含糊地耸了耸肩，“我今天看到杰西·弗罗得斯特了。”杰西·弗罗得斯特是莉丝的一个客户，他不停地被指控诈骗，又不停地上诉——多亏莉丝聪明绝顶，每次都能让他逢凶化吉。他经常是，一分钟前还戴着手铐，一分钟之后又穿着定制的西服约莉丝去里兹吃午餐。“他还想给我买宝石胸针呢，”莉丝转了转眼珠说道，“他拿着爱丝普雷Asprey是英国的一个老牌的珠宝品牌。的产品目录，不停地说‘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我说，‘老兄，你现在还在监狱里呢！专心一点好不好！’”她摇了摇头，喝了口酒，然后抬起头来，“那么……你的男人怎么样？”我立即意识到她指的是杰克，但是我并不想承认。我故意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谁，康纳吗？”“不是，你这个呆鹅！飞机上的那个陌生人，那个知道你所有事情的人。”“哦，你说他呀。”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低头看着杯子下的印花纸杯垫。“是啊，就是他！你设法躲开他了吗？”“没有！”我承认，“他根本就不让我清净。”莉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爱玛，你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吧？”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54）“不！当然没有。”我激烈地否认，“他只是……让我有点发慌，仅此而已。这种反应很自然，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的。无论如何，这件事就要过去了，只要熬到星期五就行了，那时他就走了。”“你马上就要和康纳同居了。”莉丝喝了一口鸡尾酒，然后靠在椅背上，“你知道吗，我猜他马上就会向你求婚了。”“真的吗？”我说，那种感觉就像刚喝下一大杯冰饮料，“我是说，他真的……很好。”我停顿了一下，开始把纸杯垫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爱玛？”我抬起头，看见莉丝满腹狐疑地看着我，“出了什么事吗？”“我想，惟一不好的就是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浪漫可言了。”“你不能指望一直浪漫下去啊，”莉丝说，“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变得稳定一点是很自然的。”“哦，我知道这个道理！”我说，“我们两个都是成人了，我们会有一个稳定的关系，你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不过……”我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我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做爱了……”“交往时间长了都会这样，”莉丝聪明地说，“你需要创造一点激情。”“怎么创造？”“你试过手铐吗？”“没有！你试过？”我瞪着她。“很早以前，”她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也不是那么……”她把身子探向前来，“爱玛……”“嗯？”我屏住呼吸。难道她要传授我一些床上秘笈吗？“你牙齿上粘了个东西。”“唔。”我有点惊骇，赶紧拿出化妆盒来照。但是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我去一下洗手间。”我抓起手提包，站起来身来，“再给我点一杯饮料吧。”女洗手间里铺着石灰岩，盥洗盆是玻璃做的，水龙头用的是铬合金，挥挥手就可以操控一切。我把牙齿弄干净，重新上了一遍唇膏，又掏出梳子来。正当我准备梳头的时候，某个小隔间里传来一阵呻吟。我没放在心上，继续梳我的头。但是，呻吟声再次响起，这后来一次，叫得还很长。我停了下来，盯着那个隔间的门，犹豫不决。我是不是该出手相助啊？可能里面的女孩生病了呢。或者，我突然惊恐地想到，她可能是吸食毒品过量了，这是海洛因反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又传来一阵呻吟，还有模糊的撞击门板的声音。我都有点头晕眼花了，她是不是昏过去了？“呃，有人吗？”我轻轻地问道。没人应声。现在，我该怎么办？静默之中，一个带着苦楚的声音又冒了上来。我用手紧捂住嘴巴——她一定痛苦不堪，她一定是头部撞上了墙。“没事的！”我赶紧安慰她，一边双膝着地跪了下来，朝地面上扫视。我想最好是和她有个眼神接触，让她知道有人在，安心些。然后，我再到隔壁那间，想办法从隔墙上爬过去——等等。我看到了三只脚。其中两只穿着粉色的绒面料鞋子……第三只则是深黑色的粗革皮鞋。我正在瞄的时候，另外一只粗革皮鞋也出现了。现在，那种撞击声又开始了。而且越来越……猛烈。那种呻吟声听起来更像是……简直难以置信。我站起来，有点小尴尬。人家只是旁若无人地疯狂做爱，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康纳和我从来就不会这样做，几百年都没做过了。我的意思是，每当在公共场合我和他即便有这个想法的话，总是有人在边上晃来晃去的。一个灵感飘过，我赶紧抓住。确实……是个好主意。我赶紧冲出洗手间，沿着走廊回到昏暗的酒吧，回到我们的桌子。这个时候，莉丝无比兴奋地抬起头来。“爱玛！你去哪了？你再也——”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55）“我想出个好主意！”我打断她的话，“在洗手间的时候，我找到答案了。我要和康纳在公共场合做爱！比如在办公室或者类似的地方。这会使我们的两性关系重燃激情。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爱玛，你刚刚没看到伊万·麦格雷戈。他刚刚来过了！穿着帅气的黑色外套，迷人极了！而且，他是一个人来的！”有那么几分钟，我都没有说出话来。我竟然错过他了，我错过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明星。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去帮一个根本不需要帮助的人！好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乱帮忙了。最终，我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莉丝安慰我说，既然伊万来过第一次，他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她还保证，我们以后会尽量多来这里，这样就可以再遇到他。“还有，我觉得你的主意真是太棒了！”她带着鼓励地又加了一句，“我看它绝对奏效。”这句话让我彻底开心起来，我又喝了一杯鸡尾酒。事实上，我越想这个计划，就越觉得开心。我明天会和康纳在办公室里做爱，这将是我们最棒的一次做爱。激情又会重新点燃，我们会疯狂地再浴爱河。太容易了，杰克·哈伯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这和杰克·哈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知道这个想法是怎么蹦出来的。我的计划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和你的男朋友在办公室里做爱并没你想像的那么容易。我以前并没有发现办公室里这么没有隐私，无数的玻璃隔间，还有这么多的人在走来走去。第二天早上，快到十一点了，我还没制定好游戏方案。我想要么就在盆栽植物后面做得了，但我现在才发现，盆栽植物太小了！也太靠前了。我和康纳根本就没法藏在后面，更别谈冒险做……运动了。我们也不能在厕所做。女厕所里经常有人，她们不是闲谈，就是化妆，至于男厕所……见鬼。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