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卿忽然低声道:“且慢!”武扬转身道:”还有什么事?”何慧卿道。“让我先走开一会儿你再走,到了城里,我自会吩咐小韵等你。”武扬点点头道:“也好。”何慧卿低声接着道:“别忘了多多研究我刚才交给你的那卷剑谱,知道吗?”武扬点点头。何慧卿这才飘然而去。武扬自送那位七公主身影消失,信手将三十六式到话翻了一遍,约莫过去盏茶光景,这才藏好创谱,循原路进城。他刚刚纵登城墙,忽闻一个娇美的声音低唤道:“武少快,这边来。”武扬听出是那名侍婢小韵的声音,循声过去一看,只见小韵这时已乔装成解笑雅的容貌,正坐在城脚下面一座石亭中,他若非从声音上听出是谁,几乎要将她当作真的解笑雅,当下笑了笑道:“韵姑娘真是乔装得维妙维肖,请问那位正牌的解姑娘在什么地方?”小韵微带娇羞道:“随婢子来!”两人出亭,悄悄走近城中一座楼房后面,小韵指着一个窗口低声道:“解姑娘就藏在那里面,有陶炎和另一个人在房里看守,武少侠,你准备怎样下手呢?”武扬想了一下边:“我们来个调虎离山计如何?由在不出面引开陶炎或者另外那个人,再由姑娘进房制服剩下来的一个,然后把人救走.”小韵摇头道:“小婢只怕一下子制服不了对方,反而误却大事,最好互调一下,由小婢诱敌,少侠进房救人。”武扬-想也是道理,点头道:“也好.”小韵取得武扬同意后。立即一个纵步,登上楼顶,故意沉身使劲,踩动瓦片发出一阵格格破裂声音。房中响起陶炎的啊声道:“好个不长眠的毛贼,居然偷到贼祖宗,你家陶太爷头上来了?有种的就下来,让你家大爷数数你几根肋骨!”小韵捏着喉咙反骂道:“你才是个臭贼呢;”陶炎不禁咦了一声道:“是个雌儿?”一人接口笑道:“是呀,快去追吧!”陶炎哼了一声道:“你他妈的又偷懒了,等会儿本座逮到人,可别怪没有你的份了。”小韵向下想喝道:“两个臭贼再说话不干不净的,当心本姑奶奶,揭了你们两个的臭贼皮。“陶炎适才听得那种碎瓦声,早认定来的这雌儿身手有限,现见小妞居然不知死活,赖着不走,不禁欲火与怒气并发,一声冷笑,蓦地打开窗门,箭一般穿射而出!武扬早已悄然藏身接檐下,抓紧陶炎出窗的这一刹那,身形一坠,落叶般轻轻飘入房中,俊目迅扫的,瞥及一名黑在汉子正日发暧昧笑声,在向解关雅胸前伸手,迅即一声闷喝,一指闪电般向那黑衣汉子腰际点去。黑衣汉子做梦也想不到陶炎甫离窗口,死神就跟着进屋,肾俞穴被武扬以重手法一点,顿时张口翻眼倒下。解笑雅怔怔地望着武扬,眼里不由该落两行泪珠。武扬一眼望去,已看出解笑准一身功力被废了,似乎还被点了麻哑穴,乃急忙过去替他拍开穴道,同时慰问道:“大嫂受惊了?”解笑雅泪珠纷落,垂首呜咽道:“武少侠……”一声武少侠出口,已是泣不成声。武扬听得小韵正在瓦面上交手,恐怕夜长梦多,惹来另外的贼党,届时不易脱身,忙道:“大嫂不必说什么了,我们得先设法离开这里.”解笑雅勉强收泥道:“小妹武功尽失,如何离去?”武扬毅然道:“大成与我武扬,义重如山,亲逾骨肉,事急从权,只好由小弟腋持大嫂一把了。”解笑雅俏脸一红,点点头道:“只好这样了……”武扬顺手取过放在桌上的一把钢刀,先在那黑衣汉子身上狠狠的戳了一刀,以手蘸血,在壁间书出“侠魂屠狗”四个大字,然后背起解笑雅穿窗而出!武扬来到屋顶上,见小韵已在脸上蒙了一幅面纱,一支长剑正逼得陶炎已无还手之力,他知道这丫头身手不弱,先前不过是有意谦逊,当下高叫道:“立下煞手,不必留情!”小韵应一声:“遵命!”剑光一闪,突以异常奇诡的一招,向陶炎当胸送去,陶炎闪身不及,即已一剑穿胸而过!武扬等小韵收拾了陶炎,立将解笑雅交了过去。然后,来到一处僻静所在,将七公主何慧卿所定计划。告知解笑雅,非又详问了一下经过,最后转向小韵问道:“这就劳神的姑娘,将解女侠改成你的面目如何?”小韵含笑点头,经过顿饭之久,易装完成。接着,在武扬护送之下,三人悄然回到客栈后院,疾步走向那辆撤去遮盖物的七凤香车。三人走近风车,车厢内立即传出小雅的声音道:“快将解女侠交给我。”小韵将解笑雅送上车去,武扬正在叮嘱解笑雅,要她安心眼七公主返回魔宫,以便恢复一身功力之际,小雅突将车帘一下放落,慢声道:“有人来了!”武场、小韵同时转身,只见唐天鹄正自前院大步走来,因为回避已是不及,两个只好迎上去。唐天鹅因看不出眼前之解关雅乃他们七公主身边一名女婢所扮,目光所及。不禁露出一脸惊疑之色了.小韵冷笑一声道:“姓唐的,你若不想死在客栈里,最好跟你姑奶奶乖乖出城去!”唐天鹄没料到解笑难竟然已被救出,同时还恢复了一身功力,心头纳辛不已,因为他实在弄不清解药何来。当下寒起脸孔,转向武扬瞪眼道:“你这小辈.又来这里干什么?”武扬漠然扬睑道:“你管得着?”唐天鹄伸手一指,冷笑道:“你个子知不知道这辆彩车是什么人的?”小韵接口冷笑道:“不是你娘的吧?”唐天鸽正待发作,后院楼窗忽然打开,七公主另外一名侍婢,这时俯首向下大声查问道:“谁在下面吵闹?”唐天鹄连忙仰脸回答道:“报告大姐,有人想偷公主的车子。”小雅将车帘一抢,冷哼道:“阁下可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车上有我和韵姐二人看管,谁要想偷,叫他过来试试看!”唐天鹄猛然一呆,他显然没想到车内有人,既有公主两名得力侍婢守护着这辆七凤香车,他刚才那样说,自属多此一举,恶魔愣了一下之后,又向上面说道:“有劳大姐传报,唐天鹄有事想见七公主。”楼上那名侍婢淡淡回道:“公主睡着了.”说罢,拍的一声将窗门紧紧关上。唐天鸽气得一咬钢牙,恨很说道:“你们不管,我来管!”话发同时,突并云中二指,向武扬胸前如风点到。武扬知道后天鸽意欲在栈内打斗,好惊动七公主来援手,因此身子微晃,让过一招,喝道:“有种外面去!”话声一落,与小韵双双跃上屋面。唐天鸽大喝一声:“纳命再走,”“这厢大呼小叫,显然仍想惊动七公主出面,武扬暗暗好笑,心想:朋友,你少做梦,那位七公主早不是你们的人了!武扬与小韵一路疾奔出城,偶尔回头。忽然发现唐天鹄并未继续跟上来,不禁诧异道:“老贼哪里去了?”小韵笑笑道:“管他的!”武扬也笑道:“刚才小雅竟先躲在车上,突出在下意料之外。”小韵笑道:“我们公主做事,一向心细如发,若不先教小雅埋伏车上,您刚才这样,岂非首尾不能兼顾?”武扬想了想,忽然说道:“在下想再回城中一趟。”小韵惑然遭。“干吗?”武扬说道:“那他邛崃派掌门人狄青栋,刻下就在城里,在下打算将唐天鹄已暗中加入百凤帮一事告知,且看他这位掌门人如何处置。”小的沉吟道:“婢子也跟少侠前去如何?”武扬知道这丫头乔装解笑雅,已成为百凤帮缉捕之对象,如让她单独留在城外,确实不太安当、于是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人折身由另一方向进入城厢,很快便到狄青栋落脚的那家客栈。武扬见到狄青栋,拱一拱手,低声说道:“不瞒狄掌门说,在下姓武,名扬,贱号‘侠魂’,系来自丹碧山庄,‘碧血丹心’,便是在下家祖,现在有事请狄掌门人借一步说话。”那位邛崃掌门人狄青栋,似乎颇感意外,怔得一怔,随即点头道:“好!”三人出栈,去至城脚一处僻静所在,武扬止步,再度供揖道:“深夜打扰道长清神,实在歉疚万分呢,推因事关武林大计,以及道长本身之安危,在下不得不当面奉告。”狄青栋又惊又疑,注目愕然造:“难道少侠是指敝师弟”武扬头一点,正密沉声道:”是的,在下有事实为证。”狄青栋呆了一阵道:“少侠倩说吧!.“武扬遂将当初擒获百凤帮一名钱姓香主,询知率众屠杀丹碧山庄的唐令主,原来就是七煞剑唐天鹄所为,及后来又有邛崃弟子祁心正,在解府招婿,新婚洞房之夜,以百凤帮劫自川南唐门的化魂针,暗袭两位新人,幸遇自己解救,和这次唐天鹄亲率陶炎等百凤帮徒,截留解府千金解笑雅姑娘,并用药物废解笑雅一身武功之前后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秋青标听完,半晌无言,最后深深一叹,自语般喃喃道:“难怪日间贫道要他迁寓共住,以便共商要事,他竟然推三阻四,埃唉!想我邛崃一派……”即于此际,十数丈外忽然传来唐天鹄的声音道:“那边说话的,可是掌门师兄?狄师兄在跟谁说话呢?如果在谈论小弟,敢请师兄最好少听他人闲言!”话说完,人也来到近前。唐天鹄来至三人立身之处,先朝师兄欠身一躬,然后作一装不识,转身指着武扬和小韵两人向师兄问道:“这两位是谁?”狄青栋沉脸冷笑道:“谁?碧血丹心武老前辈的贤孙,武扬武少侠!天鸽,你该比愚兄知道得更清楚才是,事到如今,何必再装?”唐天鹄不答,又指着小韵道:“这位姑娘呢?”武扬因尚未向狄青栋介绍过小韵为谁,知道狄青栋无法回答,而他自己,则因事涉七公主,一时又不便明布真象,这时只好抢着冷笑道:“这位便是解姑娘-一唐大侠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假的不认识的呢?”唐天鹄咳了咳,又向帅兄问道:“师兄大概已听别人不少闲言闲语吧?”狄青栋伙所措面孔道:“而且信为事实!唐天鹄淡淡说道:“那小弟就只好说一声!师兄的耳朵根子也未免太软了!狄青栋沉声说道:“辩白吧!”唐天鹄冷冷道:“背后谗言,不值一瓣!“,狄青栋哼哼道:“‘谗言”不止八个字,所以狄有栋现以邛崃掌门人身份,精你师弟最好面对现实,将近年来,在外边的行径,作一明确立交代!”、唐天鹄冷冷道:“假如小弟以事实来指出对方,对你师兄显然不够坦诚,那么,师兄你,还会不会相信对方的陈述呢?”狄青栋沉声道;”除非这位少侠不姓武。不是来自丹碧山庄,否则应无可能!”唐天鹄手朝小韵一指,面向师兄,一字字缓缓说道:“别的不说,我们就先来谈谈这位解大姑娘-一师兄知道的,这位解姑娘日前把亲,已与青城一弟子。名罗大成者,结为夫妇,现在,再请师兄看仔细点;这位姑娘目清眉衔,娇喉尖锐,分明是云英未破之身,这;师兄认为该作何解?”小韵又急又羞,忙叱道:“你管得这许多!唐天鹄徐徐道:“夫妇居室,那种甚于画眉之事,的确任何人也管不着,不过,既有人对唐某人横加诬民唐某人就不得不力求指证其伪!”’武扬暗呼糟糕,倘若小韵之冒牌身份真被这厮揭破,不但七公主何慧卿计谋落空,甚且还得与邛崃一派结成冤伙,这事太严重了!当下急忙道:“儿女私情,不应于此提出,这不仅有关个人口德,而且它也不能证明什么,试问!夫妇间事,外人又何从得知,唐天鹄斜脱一眼道:“在下刚才提到的这一点,少快以为可能码?武扬怒道:“不用再提此一问题!要说就请说说你阁下与百凤帮的关系,或者你阁下那天在敞庄完成血腥之作的经过!唐天鹄冷冷地道:“老实说了吧,你小子方才说的话,唐某人都已听到了。是的,唐某那天也在场的,但这一点并不代表令裕即系唐荣所杀。谁都知道.今祖乃属为武林正义而自找!贵府上下,原意欲趁起实者受毒之时骤加毒手,不.科病郎中适时赶到,虽然死去的人已经不少,但总算还留下几个活日-这便是唐某人劫后余生,所知道的全部经过!”武扬气得浑身颤抖道:“好个奸徒,你暗中使人下毒,事后又煽惑武林高手屠杀我无辜庄众,这笔血帐,总要算在你姓唐的头上!唐天鹄阴恻测道:“就凭口说?”武扬厉声道:“此为百民帮那位钱姓香主所系供!”唐天鹄仰天大笑道:“什么钱姓香主,唐某人根本不认识。你说我杀入,就是我杀人,假如我说你姓武的也杀了人,你姓武的又拿什么来辩白?”俗话说得好:“挺奸捉双”武扬知道,如单凭口舌之利,他将无论如何也说不过这厮的。不是么?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来个一概不认识,你能怎样?武扬想着,乃向狄青栋恨恨说道:“狄掌门人这会儿听得很清楚,显的,论证人,在下交不出,不过,掌门人并非三岁孩童,心里应该明白。武某人一家之仇恨,自会另找适当机会清结,关干掌门人方面,尚请掌门人自己留意,虎卧榻侧,患在近身,外人是永远帮不了忙的!”请毕,转向小韵一甩头道:“我们走!”唐天胡睑一沉,喝道:“站住!走?嘿,怕没有那么容易!你小子戴著‘伙魂’的衔头,到处挑拨离间,含血喷人,如今不先交代一个公道,走,走到哪里去?嘿嘿嘿!”武扬转身冷笑道:“公道如何交代?“唐夭胡手指狄青栋道:“向敝师兄招认你小子对唐某人的捏沉陷害!”武扬冷笑道:“铁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唐天胡沉声道:“拿证据来!”武扬刚才已经说得异常明白,现见这厮仍以索讨证据为利器。知道这额显系有意挑衅,当下心肠一横,打鼻中一哼道:“阁下是否想来个‘一劳永逸’?”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怪啸。这陈俊啸,凄厉十分,煞像是一样能飞的东西,在空中盘旋飞行,或友或右,或上或下,于划破气流时所发出者。怪啸传来,唐天胡脸色为之大变,他向师兄急促地道:“请师兄帮助小弟动手,这小子人小鬼大,很可能另有什么阴毒的埋伏亦未可知……”狄青栋因双方各执其是,一时之间,本难判断谁是谁非,现见师弟神情有异,不禁疑窦一滋生,因而注目责阿道:“师弟知道这一阵传来的是什么声音?”唐天胡匆忙答道:“不知道。”小韵冷笑道:“你不知道,本姑娘倒知道,那就是百凤帮的召英笛,正在发号召你这位唐大令主归队候遣!”唐天胡急喝道:“贱人胡说!”小的冷冷一哼道:“假如阁下认为胡说,那我们大家就在这儿等着瞧好了!”武扬原来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所发出的啸声,现经小韵这一说,知是七公主暗中相助,心中不禁大为安定,当下接口道:“唐天胡.你能等吗?”按魔帮规定:闻讯不应,罪与叛帮同!这叫唐天鹅如何等得呢?恶寇性急之余.沙的一声拔剑出鞘转向师兄狄青族大声道:“师兄不愿出手,亦属无妨,但请赶快离开,愚弟可要大开杀成了。”狄育栋突上一步,喝道:“慢来!天胡,你说刚才这阵啸声是武少侠的同伴发出,而这位解姑娘则说它是百凤帮的石英笛,欲知谁是谁非,并不太难……”狄青栋话未说完,怪啸突又再度传来。唐天胡脸色修变,持剑厉声道:“师兄,你也太不信任小弟了!”狄青栋沉脸冷冷道:“话不是这样说……”唐天胡紧接着道:”数十载同门之谊,竟不及他人片面数语,小弟无颜在此!”说罢,一长身躯,急向啸声传来处飞纵而去!狄青栋厉喝道:“叛孽休走!”武扬伸手一栏,劝道:“事情至此,业已不辨自明,掌门人只要知道了真象,也就可以了,魔帮人多势雄,掌门人又何必轻蹈险境,逼其反噬?”狄青栋抱拳道一声:“老朽惭愧。”身躯一转;大踏步而去!小韵待狄青栋去远,拢近一步,悄声道:“七公主连发三次召英笛令,只要是在城里的帮徒,都该到场听令,公子不想去看看么?”武扬沉吟着点头道:“也好”小韵手一招道.“走!”于是两人先后飞身登上城墙,由城墙上绕到东门,经小韵指点之下,武扬看到里许之外,似有数点萤光正在天空中闪烁。小韵说道:“在夜间,这七点萤光,便表示下面系七公主的驻在地。”武扬问道:“这种信号,不是人人能用吧?”小韵点点头道:“是的,这种发光之物,名唤‘萤光贝’。帝君用金色,皇娘用白色,公主用绿色的,各司用红色,令主以下,不准使用”武扬又问道;”我们可不可以再向前走近一点?”小韵笑道:”有婢子在,当然可以。不过,这一路过去,少侠可是千万别出声,免得叫我们公主为难。”武扬忙说道:“这个当然。”于是,小韵领着武扬,轻轻跳下城墙,蹑足走向那座萤光发出的树林。在离萤光约四五十丈处,小韵停下脚步,随手折下三段小树枝,向附近树顶以连珠手法射出。不一会,右前方四射出四段树枝,小韵轻轻啊了一声道:“巧得很,是四丫头小环守在这一面,我们可以进去了。”武扬紧紧跟在小韵身后,向林中快步走去,在行经一株高大的榆树旁边时,武扬藉着星月微光,看见一名蒙面少一女,正倚在树丫间朝自己打量不已。小韵向那少女笑叱道:“看什么?”那少女点头道:“化装相当高明,要不开口,真连我也。都认不出来呢。”小韵猛然一啊道:“对了,怪不得那厮方才那样有自信,原来他是听出我的声音不像解姑娘,啊,多亏你丫头这一会儿提一句,否则日后随侍公主,准会给唐贼指认出来。”说到这里,忙问道:“那唐贼来了没有?”小环摇头道:“我这一边没有看见人,你们小心一点,自己溜进去看吧!”小韵点点头,轻径一拖武扬衣袖,继续蹑足问林中走一会,直到看见林中空地上排有七处香火,方才停步下来!隐在一排树后。武扬这时看清:在七柱香火过去的一块空地上,正有一名官妆女子面南而立,无疑正是那位七公主何慧卿。在七公主对面五六步处。另外乎排着五名蒙面黑衣人,这时,场地上六人静立着,不闻一丝声息,似是尚有所待。就在这时,西北方忽然响起一声娇叱道:“止步,通名!”“密豹一令唐!”“好得很,哼,这时才来,进去领罚吧!”“谢谢大姐!”武扬暗暗好笑:“真是不怕官,只怕管。”那样一位桀傲难驯的恶徒,党进一名诗婢呼来喝去,不惟不火,且还得恭谨如一,真不知到了七公主面前,又是怎生一副模样。武扬思忖着,一面凝神望去,但见一名黑衣蒙面人由西方现身,相距七公主尚有十步之遥,就已躬身到地,挪懦道:“密豹一令,唐天鹄晋见七公主,因事来迟。公主恕罪。”七公主淡淡地道:“何事来迟?”唐天鹄俯首道:“卑职因遇武扬向敞派掌门告密,方当面与其理论,正在通那小子动手,以便趁机剪除之际,不意召英笛令,只得匆匆赶来,因恐遭敌跟踪,来时取道迂回,故而晚到。”七公主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徐徐道:“既为正经事所料,想你无罪。但你唐令主方才到本司寓所中吵闹,又算什么意思?。唐天鹄惶恐地忙说道:“事因有人觊觎公主凤辇。”七公主接着道:“客栈前后门均已上闩,又有本司侍儿守在车上,纵令有人意图行窃,其能擎车飞越高墙吗?”唐天鹄讷讷地道:“也许……来人……只是想窃车上之物”七公主冷冷道:“那么擒住那贼人没有?”唐天鹅连忙道:“贼人就是武扬。”七公主一哦道:“那你阿不早说?”唐天鹄分辨道:“卑职当时只认得小子身边的那个解家丫头,因为这丫头系经卑职擒交陶香主等人看管,并还亲自废了她的功力,不意竟被小子救了出来,同时小子不知使用什么方法,竟还为丫头恢复了一身功力,卑职本意欲烦公主座下几位大组合力擒人,都因一时无法两下兼顾,最后又给小子和那丫头溜了。;_七公主冷笑道.“诚然,本司那几名待妇,若无本司吩咐,谁也指挥不动,不过,你唐令主当时若说出那人就是宫中要犯武扬,他们又岂会袖手不管?”唐天鹄忙说道:“卑职已经说过,当时并不知道那人就一是武扬。是卑职回到下处见陶、宋诸人被杀后。以及小寇密字,才”七公主冷冷插口道:“好!就算你当时并不认识。那么,你店合主再度和邵武扬遇上时,为何不发出求援信号。这里面是否别有难言之隐?”唐天鹄惊得汗流泱背,道:“公主明鉴!“七公主冷冷道:”说出一个道理来!”唐天鹅惶恐池道。“卑职当时并不以为拿不下那小子。同时因有师兄在侧,本想一举两得,藉此设词煽动掌门师兄”。七公主喝道:“措词不当!”唐天鹄忙更正道:“是……是的,卑职想藉此劝服掌门师兄,认清那小子乃一谎徒,要敝师兄投归本帮,不意公主却于这时发出召英今。”七公主缓缓道:“过去的事,暂且不去说它。现在,你犯了什么错误,你自己知道没有?”唐天鹄双膝一届,跪在地上,颜声道:“卑职贪图大功独建,致令犯人脱逃一串职该死!”七公主颔首道:“既能自知错误,尚不无可者之处,这里的事,另差别人,陶、宋两人尸体,应即掩埋起来,去吧!唐天鹅再拜叩首道:“谢公主鸿恩;”-一拜毕起身,匆匆退去!“七公主”此举大出众人包括暗处的武扬、小韵在内意料之外,唐天鹄去后,七公主忽然转向当中一名黑衣蒙面人,沉声吩咐道:“常队长,你速率鸽部弟子暗跟唐令主.将他今后一切行为按期汇报;若遇他有不法情事,随时飞根本司。”武扬暗暗点头,原来她是因为此魔为宫中红人,想找一个令恶魔口服心服的机会再下手剪除!当下只见居中那名蒙面黑衣人应声躬身道:“常永吉遵命!武扬听黑衣人报出姓名,心头不禁一震,暗忖常永吉乃丐帮一位知名护法,为何竟也放暗投魔帮担任起头目来?接着,七公主点一点头,罗袖微挥,居中那名蒙面人便与右侧二人联袂而去。这时,空地上只剩下二名蒙面黑衣人站在七公主面前,七公主目送党永吉等三人身影消失,缓缓回过头来道:“侯队长,你方才说密熊一令擒获冷秋华,那是多久的事了?”武扬暗叫一声,我的天啦,心头受震之烈。比听到丐帮一名护法沦为魔帮头目,何啻超过千万倍1他此刻一时冲动之下,真想马上出去问个明白。小韵连忙传音喝道:“少伙不可造次!”同一时候,只见空地上那名候队长躬身道:“已擒下五天了。”七公主微怒道:“那么,密熊一令他为何迟迟不向总官申报?或向本座这边先行报备?这厮可是另有图谋?”侯队长急忙说道:“卑职只知密熊令主擒得龙凤剑冷秋华之后,恐怕途中遭劫,不敢解送急、官,至于如河处置,卑职尚未另获消息。”七公主挥手道:“赶快去派人秘密查报,若果密熊令生王一世确有不利于本帮之异谋,或有擅自处分要犯之举动。论你使用本司七凤令将他押解总宫,交由三司会审。”话发同时,一面风旗脱手飞出。那名候队长伸手抄住,躬身造:“卑职遵命!”话毕,迅与另一名黑衣人飞身而去。七公主遣走了最后二名蒙面黑衣人,徐徐转向武扬藏身之处;轻笑颔首道:“你们可以出来了!”武场来时无声无息,藏匿处又极隐蔽,不料最后仍被这位七公主警觉,不禁对这位七公主暗暗敬佩了。人、当下即与小韵现身,拱手笑道:“何女侠好眼力!“七公主取下面纱,嫣然一笑道:“谢少侠褒奖。”武杨笑道:“在下十分敬佩姑娘遇事之善于处断。”七公主忽然正容道:“意卿意欲恳请少侠代办一件事,不知少使可肯俯允?”武扬叵问道:“可是设法救出龙凤剑冷秋华冷女侠?”七公主点点头道。“是的,我表勇以华山派的武艺传给我,我自然也算是华山一名弟子。于今她落在魔帮熊队令主’王一世手里,按理本应由我亲自赶去解救!但是,以我目下之身份,又不便与魔帮公然为敌……”武扬忙道:“姑娘放心,凭华山与寒门历代之交谊,在下亦属义不容辞,那王一世此刻在什么地方呢,姑娘是否知道,”七公主指着小韵道:“在平昌到通江的岩水之畔,这丫头知道,叫她带你主就是了。”武扬点头道:”好,在下马上动身,尚清姑娘多多照应那位解姑娘.”七公主迅速接道:“这个当然,不过,王一世那厮武艺不俗,飞熊堡所拥有的十八名香主。都是帮中一时之选,你二人要特别当心才好。”武扬含笑点头道:“小可理会得……”说罢作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忽又转身道:“小可为了救人,不充分身,但在此地已发现天忘老人;与无欲前辈的踪迹,姑娘能否秘密访查并设法予以保全?”七公主连忙颔首道:“这是慧卿份内事。不劳费心,同时,魔帮也正在加紧访变这二位前辈的行踪了。如果两老不幸落进魔掌;我会很快知道的,只是这一耽搁,解家姑娘恢复功力的事,可又要多延迟一些日子了.、武扬皱眉道。“那也顾不得许多了。救下两位前辈,毕竟要紧些。”说着,两人依依挥手作别,武扬领着小韵,走出树林,开始连夜取道向通江方面进发。由罗江到通江,约有五百里之遥。若定闻中,仪陇,经平昌,溯渠江北上,虽然路程较近,但因这条捷径中间,被无数河流截断,水势湍急,舟揖难行,走起来相当不容易.武扬略加思索,最后决定改走中江,三台,盐亭,南奔仪陇的官道,以免因渡河费事而耽搁行程。第二天早晨,武扬与小韵,东渡嘉陵江,齐始取道向仪陇进发。两人刚刚踏上富道,忽闻身后传来一阵驾铃声响,回头一看,只见两匹骏骑正并辔飞驰而来.两匹马背上,分别坐着一名绿衣少女,各于马鞍前面的判官额上竖着一面三角小旗.两下相隔尚有百文左右,左首马背上那名绿衣少女已然遥遥吃喝道:“喂!前面那一对男女赶快让开,被马撞死了,可没人赔命!”就汉两句话的时光,怒马如飞,两骑已冲近了四。五十丈,小韵意拉武扬衣袖,避问道左,同时悄声道:“是五公主身边的丫头!”武扬一哦道:“好极了!”小韵还没来得及反问是什么意思,两骑已至近前,同肘,在两骑后面又接着涌现四五骑,一路烟尘滚滚而来,为首一女,正是妖艳如花的五公主1这一瞬间,先到的二名绿衣少女,突然勒位坐骑,左首那名绿衣少女在马嘶声中,扫了小韵肩后一眼,止不住轻咦道:“小妞儿居然背着一把剑?”武扬恐怕小韵口音被对方听出,急忙接口道:“河井两不犯,姑娘们请赶路吧!”那绿衣少女斜晚他一眼,嫣然笑道:“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不会是妻室吧?”小韵忍不住抬起头来,狠狠地瞪那绿衣女一眼,忽然,还在数十丈外的五公主传来喝声道:“珠儿啊,你们做甚不走,”那绿衣少女粉睑上,止不住微微一红,又向武扬恋恋然瞟了一眼,然后急急策马奔去。小韵轻轻哼了一声道:“全是些贱货!”武扬连忙制止道:“你装哑巴好了,别让她们听出口音来、”紧接着,以五公主为首的五骑也跟着如风而到,说来可笑,那位五公主也只向武扬看了一眼,竞也像那绿衣少女一样,轻咦一声,向后打个手势,五骑顿时先后停下,她目光溶溶地注视着武扬道:“少侠尊姓?”武扬身在魔宫时,虽曾与这位五公主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魔女也系面垂轻纱,无法看得真切,这时魔女露出本相,他才发觉这魔女端的是艳丽如仙,不愧一代尤物。只听她一副历历骂声,就已够人心族摇摇,不克自持了。武扬暗想:倘能擒下这丫头作为人质就好了,这样也许能换出冷秋华。不过,他担心对方人多势众的,而这位五公主又非泛泛之辈可比。他怕万一泄露身份反而弄巧成拙,所以一时间颇感犹豫。那位五公主见武扬两眼发直.“一直向她凝视.本已娇艳无论的脸上.更泛起两朵红晕.嫣然一笑,接着道:“这位少侠,你干吗尽看着我?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武扬暗讨道;突施袭击.虽非武人之正常行为,但对付百凤帮人物,似亦不妨便宜行事。’心意立决,故意反问道:“姑娘问什么?”五公主抛了个媚眼道:“问少侠尊姓呀!”武扬走上一步,躬身道:“小可武扬”藉着身躯前俯之势,右掌疾舒,闪电般向对方的脚胜一把抓去!五公主想不到武扬会突起发难,一个扬字方刚入耳,左脚已被抓紧,情急之下,一声娇叱,纤腰一折,顺手就是一掌。武扬左臂一抬,轻轻拨开来掌,右手猛可担加上三成劲道,魔女痛得尖呼起来道:“哎啃,死人!你要死啦?武扬一声朗笑,移指扣紧魔女救麻穴,顺便一把将魔女拖下马来。由于变起仓促,不但五公主身后四婢不及援手,就连小韵也料不到武扬会进尔下手擒人,一时马上马下,全给瞧呆了!武扬人质到手,迅向四婢厉喝道:”谁敢动一动,小爷一就撒人!”五公主急忙大叫道:“丫头们不许动!武扬微微一笑,接着将魔女点了穴道,递去小韵手上,示意小的就骑魔女那匹马,由他随后护行.五公主惊呼道:“你们究竟是谁?要将我抑去哪里?”武杨笑道:“在下不是已向公主报过姓名了么?总裁或其人情非得已,只好暂时委屈公主一下,只要公主不作逃跑打算,武某人绝不亏待你这位公主就是了。”五公主一怔道:“你你真的就是‘侠魂武扬’?”武扬点头道:“不错!五公主忽然问道:“你.刚才怎么说?谁是百凤帮的五公主?”武扬笑道:“我的沈波大姑娘,请别在我武案人面前再要花样好不好?武某人进过资帮他率。知道的事,并不算少!五公主作诧异之状道:“我的名字唤作‘来卿’。谁叫什么‘沈波’,”武扬早由七公主口中获知五公主名叫“来卿”,但当日,五公主与金总护法争执时,却自称“沈波”,料想魔帮这些公主。每人定必有“名”有“字”,就如七公主既名“何慧卿”,又名“骆又卿”一样。他现在要指出这一点并不难,但是,他不想把七公主牵涉进去,所以,这时只淡淡地答道:“你是沈波也好;是来卿也好,反正只要把你送到飞熊堡,便可分晓了。”五公主怒叫道:“为何要将我送去什么飞熊堡?”武扬笑笑道:“去换华山掌门人冷女侠主婢之自由!五公主挣扎道:“我不要去!”武扬淡淡一笑道:“不想去,只有一法;马上差人传出百风令,去王一世那里将冷女使主婢要过来啊!五公主抗声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百凤令?”武扬向小韵点一点头道:“搜她身上;”五公主穴道受制,无力挣扎,四婢又不敢乱动,眼看小韵在她身上摸索,不一会,“五凤旗”,“百凤今”、‘淬毒暗器”,“迷魂药物”等,通统搜了出来,魔女直急得珠泪进流,叫又不是,嚷又不是。武标由小韵手中接过那些东西,扬了杨笑道:“这是些什么?”五公主突然抬脸恨声道:”老实告诉你们,将姑娘送去飞熊堡,或是迫姑娘发令讨人,均是白费,王一世那厮,根本就不会听我的话。”武扬不为所动道:“王一世只是贵帮一名令主,不是吗?”五公主冷冷道:“他是金重山的心腹,依着金重山撑腰,无论哪一位公主,也不在他姓王的眼里,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武扬徐徐道:“姑娘只须传出百凤令和五凤令.飞熊堡放不敌人,都与姑娘无涉!”五公主道:“两样东西部在你们手中.传不传还不是随你们高兴?“武扬接着道:“尚欠一名传令人。”五公主冷芙道:“你把我看成一名人犯,教我如何还有发令威信?武扬回目四顾,但见五公主的侍婢四人控马在后,二人遥遗在前,知道就是稍予活动余地,该亦无碍,于是运气人掌,伴去对方纷臂上轻轻一拍,消去对方双臂运用之能,然后说道:“现在,姑娘除臂上功划,已被小可以浩然真气封闭外,其余均与常人无异,这总可以发令了吧?”五公主杨脸道:“到了飞熊堡附近再说行不行?”武扬连忙点头道:“当然行!魔女一甩头,前面两婢立即拨转马头,策辔而去。武扬淡淡接着道:“后面这四位大姐,也请暂时走去前面。”五公主微微一呆道:“为什么?”武扬微微一笑道:“贵帮的迷魂药物,与淬毒暗器,实也令人防不胜防.”五公主冷笑道:“侠魂也怕死?”武扬淡淡一笑道:“不是怕不怕,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魔女无奈,只好再合马后四峰先行,接着,大家一齐上路,因为武扬没有坐骑,所以一路走得并不快。走了一段后,五公主忽然回头问道:“少侠以为我骆来卿真如传闻中那样淫荡无耻吗?”武扬一怔,随即干咳着道:“人言……咳……当然未可尽信。”五公主哪有听不出武扬足在敷衍她之理?沉默了片刻,忽然悠悠一叹,自语般接着说道:“不论少侠信与不信,婢子要说的,仍得说完,婢子之秽名,系起自年前,当婢子仍然获知我们那位大姐凤卿忽然成了三皇娘之后,因而疑及自己也许是帝君所生,甚至亦非帝后所生。恐怕那种事,有一天或将也会落到婢子身上,这才选中这条下下之策。故意纵使侍女放荡,我宣扬丑事,希冀保住一身清白……”“公主”会变“皇娘”,这倒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呢!假如这丫头所言不假,这里或许真有曲折,亦未呼知。武扬想着,乃对魔女之自清,暂加保留,接口问道:“你讲的帝君,应该就是百凤帮主了,你叫骆什么名字?”五公主摇摇头道:“婢子也不知道我们那位帝君的名字,只知道他性骆,同时知道元配帝后就是他的亲妹妹!”武扬一呆道:“有这等事?”五公主幽幽一叹道:“我泄出这段秘密,就算是捏造的,依帮规论罪。也该万蛙钻肌,暴骨露尸的了,骗你,又有什么好处?”武扬迟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五公主淡淡道:“那还不简单?本帮有一套八十一把精妙绝伦的剑法,身为公主者,只能获得三十六把,惟有皇娘,才能获传七十二招,有次我无意中发现,我们那位大姐风卿,竟多练三十六招。她不是成了皇娘是什么?”武扬接着道:“姑娘安知今大姐另外三十六式剑法,不是偷学得来?”五公主哼了一声道:“偷学?她向谁偷学?自从她多练三十六式剑法之后,没有几天,便被调出总宫,说是另有重用,几天之后,帝后就宣布帝君新封了一位三皇娘!我藉口觐见,发觉这位三是娘的身材,举止,口音,几无不与大姐凤卿相同武标又问道:“你说帝后就是帝君的妹妹又有什么依据?”五公主道:“那是我的一名侍婢偷听来的,她们获我恩准放荡,各有称心如意的郎君.也就死心塌地替我尽力.其中有一名被调去服侍帝后,就在第四皇娘入宫的那天,她听到帝后与帝君大吵大闹。话里有这么一句:‘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敢把我怎么样,别让我发起很心,先把你废了.”武扬皱眉道:“你们那位帝君,杀人不眨眼,怎会反而拍了帝后呢?”五公主道:“这一点谁也不明白,帝君杀过不少妻妾,唯有对帝后不敢速拗,猜想必是帝后有钳制他的妙法吧?”武扬点点头道:“你们的帝后,若没有毒辣手段。也不致于敢那样顶撞,那么,他们又因何事吵起来呢?”五公主恨声道:“因为那位四是娘,就是二姐明卿!”武扬止不住又是一啊!五公主接着道:”据说,帝君在那天夜里表示,外人全不可靠,惟有以女儿名义养大的丫头,从小习惯了顺从,才能令出必行,调度如意!”武扬剑眉皱道:“以姑娘之聪明,既知以身伴虎,终不免有青虎吻之虞,又为何不早寻自喜之策?”五公主叹一口气道:“婢子何曾没想到逃走一途,然而,本帮侦骑四优十能否逃脱固成问题,即使能够脱身,又何处找依靠之人,唉!”武扬蹩眉道:“芳驾为了自己之清白和安全,而免下令手下侍婢……那……那些侍婢不成了无辜受累?”五公主粉腮微红道:“那些丫头,她们都是出于自愿,同时……咳……她们也并非人人像你心目中那样放荡。所谓雕铸司,就是要把新人雕铸成材,这是帮中施政手段之一,为帝君所默许,婢子又何能为力?”武扬哼了一声道:“芳驾既然处处自感无能为力,外人当然更是爱莫能助;说得不客气一点,芳驾对升任‘皇娘‘一事,恐怕也未必真的视为畏途吧?”五公主摇摇头道:“少快放心,婢子将继兀被选皇娘之可能,因为帝君最不喜人尽可夫之女子,婢子故意造成的不洁之名,已使他对婢子不屑一顾,倒是我那持重的三姐迎卿,四姐皓卿,和那鬼灵精似的七丫头,早晚也许难逃这一关。”听到七公主早晚亦有被选皇娘之厄,武扬不禁暗吃一惊,忙说道:“不可能吧?”五公主道:“可能不可能,事先谁也不敢说一定,不过从种种迹象看来,几个丫头也许有希望就是了!”武扬默然。他暗自盘算着,应该如何将此一危极尽述见知何慧卿,好预为防范计,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向前走了一段,五公主忽又于马上回头道:“武少侠知不知道丹碧山庄为何遭帝君之忌的原因?”武扬一呆,张目道:“你一你说什山”五公主轻轻嘘了一口气。却未继续说下去。武扬知道丫头是在卖关子,真恨不得立刻上去赏她一个耳光,但他瞧对方已被封了双臂穴遣,等于半个废人,心下又觉不忍,只好问道。“姑娘怎么不开口?”五公主缓缓说道:“告诉你吧,贵庄之所以被毁,全因为令曾祖与天忌者人相交莫逆,从而获知本帮不少隐秘,以致招致了帝君之大忌!”武扬脑门里好比电光一惊,智慧之门领被打开,不觉欣然失声道:“我知道了!”走在前面的四婶,闻声之下不禁一齐吃惊地回过头来.五公主忙向四婢喝道:“没有你们的事!”四婢互望一眼,立即转过头去。五公主接着转向武扬道:“少侠知道了什么?”武扬兴奋地道:“为报姑娘坦诚告知此一重大秘密,在。下愿为姑娘解除双臂禁制,以示我姓武的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只要姑娘真心合作,极意向善,我武某人决尽所能相助!武扬此话一出,小韵不禁失声一啊,五公主怔了怔道:“这一位原来不哑?”接着转向武扬含笑道:“武少侠难道就不怕婢子穴道解开,到时候会反脸为敌么?”武扬毅然道:“在下话已出口,绝无反悔之理,就请姑娘下马,容在下施为,至干姑娘将要怎样做呢,慎思而后行之可也。”五公主投出感激的一瞥,一跃离鞍。小韵却暗暗着急,却又不便开口劝阻,只得暗凝真力戒备,眼看着武扬将五公主双臂穴道-一解开了……五公主双臂恢复自如,不禁粉面生春道:“谢谢少侠了。”武扬释手从容道:“姑娘穴道已解,如今为友为敌,可以选择了!”五公主抛了个媚眼,笑道:“少侠难道真以为我来卿如此不明事理么?放心吧!还有,噗,请这位姑娘也别再装哑巴,好好一个人憋着不开口,可不大好受呢!”小韵冷冷一哼,昂首不理。五公主冷冷一笑道:“你丫头少神气,别以为你丫头真能骗过了我,如果本姑娘猜得不错,你丫头如不是七丫头房里的人才怪!”小韵被揭破底细,不禁涨得玉容全鲜,武扬也暗服这魔女眼光果然厉害,当下只好苦笑道:“她装哑,也是情非得已,姑娘既已与在下化改为友,过去的事,请姑娘不必再提如何?”五公主斜够了一眼道:“早说这话多好?”武扬笑了笑道:“还不太迟。”五公主偏脸想了一下道:“飞熊堡王一世那厮,精明无比,不论骗不骗得过,我似仍装受制,到时候才有换出冷女侠之望”“姑娘若能如此,小可感激不尽。”五公主接着道:”不过,为了逼真起见,你二人应继续轮流监守于我,最好坐卧相随,寸步不离,才不致引入超疑’武扬点点头,“这当然。”于是,五公主仍装出双臂受制,直身跳上马背,继续进行,走了一段,忽然转身问道:“对了,少快方才说知道,系指何事而言?”武扬坦然相合适:“当姑娘告知魔帝姓骆,在下即疑心这位魔帝可能就是天忌老人逐出门墙的那名劣徒骆阳钟,现在姑娘既说寒门被灭,乃因先祖与夭忌老人交往逾常之故,益证在下先前所疑不假矣!”五公主摇摇头道:“骆阳钟这个名字,婢子没有听说过。”武扬接着道:“另外还有几点:第一,据说丹碧山庄祸起之后,唐天鹄曾在庄内盘桓甚久,这显然是在里面搜查天忌老人与先祖之交往证物,以便追查天忌老人之下落,因为谁有天吾老人的不传之秘,才是魔帝武学上的克星,天忌七人一天不死,魔帝是不会安心的,此点足为二人有师徒关系之明证.“第二,天忌卷入收徒,只有无欲叟,唐门兄弟,和先祖等人知道,廉帝先灭丹碧山庄,继灭川南唐门,可见他目为了隐藏当年五个,而由此也可进一步断定,这位魔帝其业为验阳钟无疑.”五公主点点头道:“很有道理。”武扬想了想,又道:“小可只有一事弄不明白,拟请姑娘据实答复。”五公主眼波一横道:“什么事?”武扬接着道:“就是在十几年前,武林中曾有过一个喧赫一时的‘毒凤帮’,并以‘百风旗’为该帮信物,现在这位魔帝却创出一个‘百凤帮’,同时亦在搜寻以前‘毒凤帮’的那面‘百凤旗”,这两者之间。是否深具渊源?”五公主峨眉一展,嫣然笑道:“少侠算是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