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刚走不久,忽自他们停立之处的一座岩石后闪出两个老者,记料竟是“天机子”和“玉符子”,二老并不停留,亦朝五人去向急迫。快到山顶之际,慕红采忽见清华郡主停在一株巨松之下,他看出那巨松正是辛威发现太清生之处,回头向着竺、夏侯二人道:“他们开溜了!”竺仲岳环视四周一瞬接口道:“他们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清华郡主一指峰背道:“我看到那三人是由这面逃走的!”辛威接近过去问道:“你想追到他们吗?”清华郡主摇头道:“我要找寻‘五彩洞’,你们哪位知道这个地名?”四人同时摇头作答,都在心中怀疑,辛威试探问道:“你的记忆全失,因何又想起这个地名?”清华郡主似自知失言,但已无法掩饰,一沉接道:“你不必追究原因,谁知道谁就带我去。”她自花纹石上得知该洞之名,但却不知那三字藏有什么秘密,所谓要找该洞之意,全为一时好奇而已,四个男子无从作答,都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慕红采接道:“你知道该洞落在何方何山?”清华郡主道:“知道还问你们干吗?”辛威似有所悟,但他不怕另外三人,于是传音道:“三位留心,‘五彩洞’可能就是藏宝洞!”慕红采疑问道:“四明山古洞虽多,从未听说有什么‘五彩洞’?仅在‘百孤峰’下有个‘五云洞’,但却无人敢人!”辛威急问道:“五云洞在什么方向?此去有多远?”慕红采道:“我师妹走的正是那方向,辛兄可否催她快走,晚上即可到达。”辛威追上清华郡主催道:“姑娘,在下已探知一点眉目了,你如想早点到达,那就不要变更方向,而且宜快!”他忽又回头问慕红采道:“五云洞有危险?”慕红采道:“洞内窟道如蛛网,且有五色氯氟述目,七日前家师就几乎被困!”辛威眼看清华郡主已展开轻功急奔,立即道:“我们快追,到了那里再看情形。”他们五人走后,峰顶又出现二老,‘“天机子”看看后面,这时才开口道:“他们两口子为何尚未赶来?”“玉符子”急道:“这些小子们可能亦知道五彩洞了,我们还是追去要紧”“天机子”摇头道:“迷楼瑶姬不到,追上也没有办法,咱们无法救人!”“玉符子”大急道:“咱们如不将畜生阻在洞口,一旦一,被他得到‘魔曲银笛’就更难制他了。”正当二老争执不决之际,由南面急急赶到一条人影,“天机子”大声叫道:“康小子到了,嗜,为何不见那妞儿?”“玉符子”迎上大声道:“瑶姬为何不到?”来人确是康燕南,闻言急答道:“她与晚辈闹翻了!”“天机子”大惊问道:“她不许你救人?”康燕南非常急躁道:“都是二老将事情说穿了之过,女人谁不嫉妒!当初只说救人不就得了,干吗要说出非交合不可,现在怎么办?晚辈只有舍生去拼令徒了。”“玉符子”急急摇手道:“不可,不可,你不是那畜生对手!”他忽然转面向“天机子”道:“伙计,你再去找瑶姬,她学了我的武功,难道就这样给她自学吗?非要她对抗那畜生不可,我即带康小子去找迷楼两妖妇,听说神萧已落在她们手中。”天机子道:“现在还要分开去找什么,整个武林人都到五彩洞去了,咱们只有在洞内碰机会啦!”康燕南大惊道:“那洞我已去了两次,简直比二老的阵势还厉害,只要进洞百丈就得受困!”二老决然不依,带路就朝前奔,天机子回头道:“你为何迟到两天?”康燕南道:“晚辈为了夺取黑山神鳌那批银子济贫,因之误了约会。”玉符子大骂道:“在这等紧急关头你还有心去抢银子?真正是个没出息的小子,我问你,瑶姬的功夫练成了吗?”康燕南点头道:“成是成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她竟拿来向我试手!”天机子大惊道:“你们竟打开了?”康燕南苦笑道:“一言难尽,不说也罢,总之怪二老多嘴多舌!”玉符子闻言大乐,纵声笑道:“这样看来,你连一个都没法消受了!”康燕南尴尬之极,默然跟着二老急奔,超越数座山峰之后,他想起清华郡主的近况不明,问道:“二位前辈可知令徒已到吗?”天机子道:“他们共有五人,现已往五彩洞去了,其中有苍头魔姑之徒在内。”康燕南道:“那人名叫慕红采,就是清华郡主的师兄.’玉符子怪笑道:“这些还要你小子说明吗?我们老人家比你知道的更多!”康燕南忽然发觉左前面现出四人,急急向二老道:“那是武林四剑仙,二老请先走一步,晚辈通知他们一声。”天机子挥手道:“什么剑仙不剑仙,简直是扯根鸡毛当令箭,你会罢,勿叫他们来见。”康燕南拱手告别,长身就朝左侧纵出,追到时大叫道:“四位前辈从何而来?”玉虎真人首先闻声回头,一见是他,立即大喜道:“施主来得正好,‘黑山神鳌’就在前面。”康燕南行近笑道:“晚辈已将他的银子全部弄到手了,但却没有伤他,让他改过作人罢!”峨嵋银化先生接口笑道:“难怪令兄带着一批手下直奔甘肃去了,原来是押着那批银子去了!”康燕南点头笑道:“晚辈怕家兄来此遇险,故所以请他亲自押运。”昆仑瑶草谷主问道:“当年八强自昨天进人‘五彩洞’之后,至今有无消息?”康燕南道:“晚辈全不知情,只听说已有各方高手陆续进洞。”华山逸尘仙婆接道:“这倒一点不假,我们如不因等你到来,只怕也已进去了!”康燕南指着前面道:“百孤峰已到,四位前辈当心那姓辛的青年,他也在前面!”玉虚真人问道:“天、王二老来了吗?”康燕南点头道:“晚辈就是告别二老才来会见四位前辈的,如果在五彩洞会着他们二人,最好四位不要向他们打招呼,那两个老人的性情非常古怪。”四老一少走到腰陇月出之际才到百孤峰下,玉虚真人首先抢登,回头对康燕南郑重道:“敝派掌教曾经被困在五彩洞一月之久,后来却自五云洞出来,武林中谁都不知五彩洞和五云洞竟是前后贯通之事,我们这次由五云洞进人如何?”康燕南道:“任凭四位前辈之意,晚辈绝无意见。”银化先生突然急叫道:“苍头魔姑在上面,老道快停S”玉虚真人闻言急急停住,抬头即未发现人影,他回头正想动问……康燕南抢到他身边摇手制止道:“不止一人,还有迷楼两位老妖,她们似也发现什么人物了!’瑶草谷主忽又悄声道:“各位注意右侧,那株巨枫树后有动静。”他语音一落,康燕南却发觉逸尘仙婆竟又注意左侧,好在他们恰好是行到一处乱草之中,于是他闪过去问道:“前辈有何发现?”逸尘仙婆打个手势叫大家蹲下道:“是清廷九亲王,看势带来大批高手!”玉虚真人道:“他来此地不外两个目的!”康燕南笑接道:“擒我第一,取宝次之!”逸尘仙婆急急摇手道:“嘴声,‘苍头魔姑’在公开大叫了!”大家侧耳注意,听到的却是另一个声音在大声叫道:“贫僧奉九王爷之命,在此向天下武林宣布,凡来取宝之人皆可自由,唯独居龙公子乃朝廷重犯,无论任何人等,无论任何手段,谁能将其生擒或杀死者,朝廷赐二品殿前侍卫督总之职录用。”他的声音一落,陡然引起四野人声大动,记料竟是遍山皆人!玉虚真人悄声道:“这发话者竟是大国师‘火焰僧’!康施主要当心!”康燕南道:“四位前辈请先登峰,晚辈未见得将他们放在心上。”四老恐妨碍他的行动,闻言后齐向前进,玉虚真人回头道:“施主宜火速易容!”康燕南点头照办,立即变成一个黑面尖嘴的少年,同时还将长衫捞起,翻系腰间,他以最快的轻功绕道前进,循着火焰僧的发声处悄悄摸去。火焰僧身边共有九个人,他前面一人就是九亲王,康燕南知道距离五彩洞尚有一座平坦的小森林,他这时不欲下手,急急奔至小森林边缘藏着。无数的黑影向森林间进,遍地里都带出“呼呼”的风声,康燕南等着九亲王由身前过后,他突然一闪,如幽灵般闪到火焰僧身边,举掌按住他的脊椎重穴,传音道:“大和尚,识相的朝左面走,出声就要你老命!”火焰僧本为武林高手,脊椎穴的重要性自然非常清楚,稍加内劲一推就会送命,他吓得全身发抖,自知遇上了非常对手,于是乖乖的依言而行!他后面数丈处跟着七个黑影,最前的似已看出他身边多了一人,但却疑为是九亲王,因之没有发问。康燕南将火焰僧逼到十丈之外即停,沉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火焰僧这时才恐惧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但他认不出康燕南的面貌,颤声道:“贫僧不知其数,施主手下留情!”康燕南道:“你可知道我是谁?”火焰僧摇头道:“贫僧不知,施主莫非即居龙公子?”康燕南眼睛一转,冷笑道:“那是我的对手!”火焰僧忽然喜道:“施主莫非是近日传遍武林的第一高手‘绝天剑’辛威?”康燕南沉声道:“你知道厉害就好I”他说完突伸两指一抹,火焰僧的左边耳朵顿告失踪!微风一阵,在火焰僧痛哼出口时,康燕南早已穿过森林。五彩洞位于两座石峰之间,洞外形成石笋林立的狭谷,进狭谷口处有三十丈之宽,洞在狭谷左侧约半里,外观如巨狮张口。康燕南眼看着无数黑影纷纷而人,随即亦提功门进,小心探行。在洞内并不黑暗,触目都是五彩氯红充塞其中,犹如蒸发了多色的染缸,气体腾腾,如云如雾,哪怕有再强的内功,也使你伸手不见五指,且有目迷眼花之感。康燕南似已有了经验,他将眼睛睁开一会又闭目一会,仅以全神放在耳上。突然有一股劲风自侧面急涌而到,而且带出呼啸之声,同时有人急喝道:“来人通名?”康燕南闻声一闪,急接道:“白公公,我是燕南!”那人闻言闪进,竟确是“复宇游神”白公公,只听他急声道:“哥儿才到吗?”康燕南听出他的声音有异!不禁紧张道:“公公遇上那姓辛的青年了?”白公公道:“老朽八人全遭他和清华郡主冲散了。好在双方都是摸索着遭遇,否则老朽一方定有死亡。”康燕南大急道:“这怎么办,清华郡主已变态,她将杀死不少正派人物!”白公公道:“目前急也无用,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阻止邪魔们得去‘魔曲银笛’,该物一旦落人邪人手中,武林将无宁日。”康燕南道:“该物到底落在什么地方?我们如何才能找到呢?”白公公道:“尽人事而听天命,谁都不知落在何地。”康燕南忽然道:“噪声,前面有人来了!”白公公传音道:“左右都无声,你左我右,那一定是通‘道,注意,无回音处都是空的。”康燕南耳听白公公一闪而去,他却不向左面,反而迎上来人问道:“来者通名?”对方闻声立住,只听他阴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康燕南闻声一惊,暗叫道:“不好,是‘倒灵霄’柳老太婆!”他倏忽灵机一动,急答道:“在下是武当弟子!”柳老太婆阴笑道:“你休胡扯,快报真名,我老婆子不受欺骗!”康燕南知她听不出自己变音,立即上前道:“前辈是哪路高人,晚辈确是武当弟子张明!”柳老太婆厉声叱道:“不准动,再上就要小命!”康燕南立住问道:“前辈到底是谁,难道不许晚辈通行吗?”柳老太婆哼声骂道:“混账,只要你是真正武当弟子,我老婆子焉有不许通行之理。”康燕南朗声笑道:“那就让前辈来证实晚辈有何不实之处了!”柳老太婆冷笑道:“武当‘三阳神功’出手便知,你向我老婆子劈出一招试试!”康燕南自然不懂武当内功,但他并不犹豫,闻言接道:“前辈莫非是迷楼仙老之一,晚辈岂敢放肆?”他胡乱替对方加一顶高帽子,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你如不运全力内功承受我这一掌,那就是你活该倒霉,虽然不要你老命,但亦非重伤奔逃不可。”柳老太婆被他“仙老”两字一叫,竟是呵呵笑道:“武当弟子虽未证实是真是假,但凭你的口气听来,确是知礼的名门之后,不要紧,你只管动手,绝对无人怪你失礼。”康燕南早将内功提到十二成,又上前一步道:“前辈有命,晚辈自然不敢违抗,惟晚辈内功不高,只怕难禁前辈回震之力啊!”柳老太婆大上其当,闻言又是一声大笑道:“我老婆子自有分寸,以三成内功接受你那一掌,相信反弹劲力不会过强。”他哪管对方有无准备,竟是双掌齐出,劲先声后,大喝道:“老妖妇,你上了我屠龙公子大当了广”柳老太婆闻声大骂,运功不及,拔腿就待倒窜!…;她在这俄顷之间应变,哪还来得及躲避,脚刚离地半尺,下三路全遭康燕南内劲中的,如雷大震起处,只打得柳老太婆惨叫抛出!康燕南正待追上下手,突闻左右前后人声大起,全都是闻得惨叫声奔来。他当机立断,既不追敌,亦不逃走,火速就地潜藏。瞬息之间,在康燕南藏身数尺夕卜向起一个宏亮声音道:“是谁在此打斗,还不出来?”康燕南闻声暗道:“原来是九亲王在前洞之内!”又有一个急促而苍劲的老妇声音大叫道:‘“王爷,是柳供奉遭人暗算了,快请下令围困各洞出口。”这是元元后那老太婆的沉重声,她的语音刚落,人己超过九亲王朝前冲去。估计她冲出十丈之际,突又惊叫道:“大姐,你怎么样了,是谁偷袭你?”显而易明,她已找到柳老太婆的负伤之体了,只听她连咳数声,同时还带‘响啃’吐血之情,良久才听她喘息答道:“是屠龙小子,愚姐一时不慎,轻易上当,他只怕早走了,快向左右两洞速追。”元元后双手将她一抱,大骂道:“只要那小子一已到,他这次走不了的!”九亲王似也走了过来,同时只听他宏声大喝道:“鲜于将军和子车将军火速率众分道追拿,务必生擒活捉。”康燕南耳听有两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同口应声分道而去,未几又听九亲王开口道:“元供奉快点查看柳供奉伤势,本爵身有灵丹。”元元后的声音接道。“王爷,她负伤不轻,我们必须出洞才能查出伤处。”一阵脚步声经过康燕南前面,他判断元元后已抱起柳老太婆同九亲王离开原地了,但走了不远,忽又听到柳老太婆的急促哼声道:“二妹快停,我得的那东西失落了,是被那小子一掌打掉的,快,快回头去寻。”康燕南闻言一怔,暗忖道:“她失落什么了?听语气竟是重要之物!”他这时不敢弄出声息,耳听元元后大急道:“先治伤要紧,寻找已来不及了,听你声音带喘,显已伤及丹田。”九亲王急问道:“什么东西?重要吗?”元元后发出欺骗的叹息道:‘哪只是盖三妹遗下的一件纪念品,等一会再进洞来寻找。”康燕南耳听他们渐渐去远,随即准备离开,但他犹豫的忖道:“盖老婆子仅仅只留下一把玉剑,莫非就是该物不成?”玉剑虽是一宝,但他并不稀奇,举步欲去之霎,突又停下自宕道:“寻着也好,将来送给清华使用,那真是玉人玉剑,人物相衬!”他循着柳老太婆负伤之地慢慢摸索,突于十丈之处的石壁下触及一物,圆圆的,长不过两尺,细摸之下,不禁嚷声道:“玉剑没有摸着,却摸到一支怪萧!”他不知是何人遗失,但觉出萧非竹制,沉沉的,竟是金属制成,于是顺手插在腰带之上,重新再找玉剑。经过一顿饭之久后,他觉出附近数十丈内再无其他东西可找,于是挺身起立哺哺的道:“我真是白费时间,那玩意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决心放弃找寻,举步向内洞直进。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岂知他所拾的那支怪萧竟就是“神虬洞”内那支神箭,柳老太婆从在辛威手下拾得之后,一直就没有时间去练,竟又在这洞内被康燕南无意中得到。他不知走了多少时间,也未记清转过了多少岔洞,虽然处处都遇上不明人物,但他再不出手阻拦,每次皆以最速轻功错过。越往里走,洞内的五色氛红越浓,天下武林虽知氯氟越浓的地方危险越多,然而他们却凭着这点才能分出进退和方向。康燕南渐渐觉出另有一种古怪而更危险的事情,那是他耳听着洞内如有万钟齐鸣,凭他的内功尚且无法摒除那怪声扰耳,不由暗暗大惊,忖道:“这如何是好,现在连耳朵也失去作用了,一旦有强敌到了身边都无法察觉啦!”突在他心思未停之际,立党右手触及一件东西,他飞快的想到那是人的衣襟,不由顺势反扣,火速将那人制住大喝道:“什么人?”他的声音虽大,且又近在飓尺,然而被怪声扰乱得等于细声耳语,那人被他制住了肩并大穴。竟毫无半点反抗之力,闻声之下,一点也听不出是谁,不得已,靠近大声答道:“老夫姓白,阁下动手罢。”康燕南火速松手,大喜叫道:“公公,又是你!”原来被制者竟又是“襄宇游神”,只听他长长吁口气道:“好险!”康燕南大笑道:“你老为何又转到这儿来了?”白公公大声道:“天下武林无一不在摸索,谁也无法不走错路,能够察觉只可分内外,而不可走直径,惟独你师傅神通广大,他走的冤枉路最少,这时只怕快接近最中心地区了,老朽已遇见他四次了!”康燕南闻言大惊道:“他老人家没有双腿了,干吗也要来冒险?”白公公大笑道:“那双手代脚的走法,仍旧比老朽还强数倍,你放心罢,进洞的老辈人物已被他戏耍得不亦乐乎了!”康燕南诧异道:“他遇上哪些人?”白公公道:“除了老夫被他摸了三次屁股,还有迷楼两妖!……”康燕南急急岔言道:“柳老太婆被我打伤啦!”白公公道:“她们除了残废和死亡,重伤不死以她们功力停一时就会好的,你想想自伤她到现在又经过了多少时间?”康燕南沉吟一会答道:“大概有五个时辰了,啊!那她是好了!”白公公道:“你师傅说,他还打了一个青年两记耳光!但却几乎遇险!”康燕南大惊道:“那定是‘绝大剑’辛威了!”白公公道:“那小子在何时得了‘绝天剑’之号?”康燕南道:“他是最近崛起江湖的,起因为何?燕儿尚未查明。”白公公大声道:“当辛威他遇上我时,他说又戏耍了两个老者,后来他判断就是‘天机子’和‘玉符子’,但他被那两个老儒给困住无法逃脱了!”康燕南大笑道:“后来怎样?”白公公哈哈笑道:“那两个老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你师傅生擒活捉住了,经互相问答之下,二老才知他是你的师傅,此际他三人已结拜成生死之交了!”康燕南大笑道:“那真是古怪人遇上古怪货了!”白公公急催道:“清华郡主已和辛威失散了,你得赶快去寻。”康燕南问道:“你老怎知失散了?”白公公道:“老朽听得一个青年的声音在到处唤清华郡夕判断他就是辛威无疑。”康燕南大大起疑道:“清华郡主已失去记忆,她不会记得过去的名字了,加之辛威恐还不知她的名字呢,就算由慕红采口中得悉吧,但他怎能在此乱叫呢广白公公道:“人急不顾一切,辛威可能是非常着急之故,但现在他叫也没有用了,这怪声扰乱过强,叫破喉咙谁能听到。”康燕南在行进中突感一股腥气冲鼻,不禁骇叫道:“公公快嗅嗅看,这是什么味道?”白公公急急道:“快提内功,这是绝毒之气,可能有什么奇毒之物隐藏在五色氯氟之中!”康燕南闪身抢到白公公前面道:“凭你老经验,察知这是什么毒物?”白公公正待回答之际,突听前面有人声惨叫似的,其声虽微,但仍隐隐可闻,急急催着康燕南道:“快去看看,那是谁?”康燕南急奔前进,于数丈处忽被石壁一挡,停身大叫道:“公公,前面没有去路?”白公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大声问道:“看左右有无岔洞通行?”康燕南大声答道:“三面都有回音,无疑全属实壁,咱们只有退回去。”白公公伸手拉住他不放,沉默的想了一会,肯定的道:“一定有通路,否则那细微的惨叫从何而来?”康燕南被他一言提醒,心中诧然忖道:“对呀,那声音明明起在这儿嘛!”他于是伸手到处摸索,同时又取下腰间那支怪萧去敲打石壁。怪萧敲着石壁时,论理要比大声说话的声音轻微,但事有想不到的古怪出现了,记料每敲一下之际,萧内竟发出一种清晰而悦耳鸣声!白公公心细如发,他一觉有异,随即急叫道:“燕哥儿,你手中拿的那支萧从何而来?”康燕南突然跳起道:“公公能看见我手中有萧!”白公公喜道:“难道你在敲击石壁时不能看到?”康燕南不答,举起怪萧,重重的敲在石壁上!诅料萧落声起,悦耳至极,同时在数丈之内的五色氯氟尽散,甚至还大放光明!最奇的是连那腥臭的毒气味道都没有了!白公公证朋是那支怪萧上的功用之后,不禁大喜道:“神箭,神萧!你从哪儿得到的,莫非就是‘神虬洞’的‘祥和金萧’!”康燕南耳听萧声一落,四周内的五色氛红又合,而那毒气味也再次冲鼻,随即急敲着石壁不停的答道:“此萧本为柳青青那老太婆所有,但却为我那一掌打落在地!”他将经过说了一遍,眼睛则四处搜索,忽又叫道:“这洞顶似还有洞,你老上去看看。”白公公抬头一看,只见立足之地洞顶特别高大,估计十五丈宽,八九丈高,离地六七丈处真似有个三尺方圆的缺口,奇在似还有一线白光透出,于是拔身冲起,一纵间进缺口。他刚踏人缺口之处,陡然发出一声欢呼,道:“‘燕哥儿快上来,这真是洞中有洞,奇中有奇,五色氯氟到此尽消,内中不知从何发出微微白光。”康燕南闻言纵上一看,只见确如白公公所说,因洞口甚窄,他立即挤到前面,但不能立足,他只有俯身而行。白公公比他更高,俯身尚且不行,他只好蹲着向前移动,郑重警告康燕南道:“哥儿,你不可走得太快,这条洞内必有古怪,第一,这白光来得可疑,你须当心一点。”康燕南走了数丈又停下来道:“这白光有点闪闪不停之势!真不知从何发出?”二人停停行行,转了几个弯后,洞身渐宽大,白公公忽又叫停道:“白光越来越强了。洞内一切都能清晰人目!”他说着突然一顿,惊声问道:“你听出那怪声有何变动没有?”康燕南道:“先似巨钟,现在变成雷声,奇在我与公公说话已不受干扰了。”白公公道:“那是你不断敲动神箭之故,只要你停止敲击,说话马上难闻,对了,声音变成雷呜了,现在老朽可以判断这声音为地火爆发之声形成,而那些五色氯氟亦是由地火爆发喷出形成,再往内进,一定可以见到地火爆发之口,现在只有白光和毒气味,尚未判明来处啦,但这两种东西不久亦可察出。”康燕南眼前又是一个转弯之处,他刚刚侧身之际,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两个死人,不禁骇叫一声道:“公公快来看,这儿有死人!”白公公闻言抢到,俯身注目,叹口气道:“你我闻到惨叫之声就是这二人所发出的了,他们死得真古怪!看势并非遭人杀害。”康燕南持萧一挑,立将其一挑翻过来,突然看到死尸面上有一点拇指粗细的黑点,不禁惊叫道:“伤在这里!是暗器伤害的!”白公公再次俯身查看,一会,面上渐渐露出惊容道:“这不是人为的,哥儿当心,他们是遭绝毒之物伤害的!”康燕南疑问道:“这不可能吧?凡进此洞的都是有内功之人,而且无一泛泛之辈,除了‘神虬’那种洪荒之物,其他纵或不敌亦可逃走,哪能让毒物进攻面部呢?”白公公似亦想到这点,但他决然道:“能攻进护身罡气之物虽甚稀少,然老朽当年却遇上一种名为‘三星蛇’的毒物,就能破罡伤人,甚至几乎死于那毒物之口。”康燕南自知少见欠闻,暗忖道:“有多少奇奇怪怪之物,如想在书本上找是无法知道的。”在他凝思中,突闻自公公紧急叫道:“快避开那道银光康燕南耳闻其声,但匆促中不知银光在什么方向,仅头顶有一丝劲风接近,他信手一挥神箭!白公公想不到他反应如此灵敏,而且手出如电眼看他恰到好处,一箭击在他头顶曳下的那道银光!光萧相撞,发出一声骼然轻响,银光顿隐,似有一条尺长怪物坠地,白公公急趋上前,俯首一看,突然惊叫道:“‘电蜈蝎’!这是稀有的巨毒之一!”康燕南一看,只见该物非常难看,自颈以下似蝎,却长成蜈蚣头,全身赤红如血,背上还长着两片翅膀,惟独两目如电!他看出尚未死去,问道:“这东西蜈蚣不像蜈蚣,蝎子不像蝎子,倒真有点稀奇,难道是蜈蚣和蝎于交生之物?”白公公点头道:“正是蜈蚣和蝎子交生之物,通常大不过两尺,而且是黑色,似这等大的只怕以前无人见过!现在想起此洞白光从何而来了,还料竟是此物之目集成!”康燕南大惊道:“此洞岂不是有成千成万的这种怪物广’白公公郑重道:“你讲得太少了!恐怕无法数计哩,此物虽不能攻破罡气,然其速如电,喜于偷袭,那两人之死,定死于此物偷袭之下,而那种腥臭之毒气亦是此物发出。”康燕南道:“好在此物一击就毙,否则防不胜防。”白公公顺手自肩上拔下长剑道:“只怕又要出你意料之外哩,你注意,老朽举剑斩给你看就知道了。”他声落剑起,运劲朝下挥去!康燕南暗笑道:“你手中乃是宝剑,哪还要运什么功力?”不料事出意外,耳听骼挣两声,白公公的宝剑竟遭弹回!这下可将他惊得张口结舌,暗吞冷气!白公公收剑说道:“怎么样?”康燕南骇然道:“宝剑难伤,前途岂不奇险!但它因何被我击成半死呢?”白公公道:“物各有忌,它是被你神萧制住的!”康燕南想到神箭能避毒气和五色氯氟之事,此际不信也得信了,于是提萧下击,只敲得那怪物嗤嗤尖叫不停,仅仅三下就卷曲死去。白公公忽然叫道:“你站着勿动,让老朽走出数丈试试看!”康燕南问道:“前面有什么?”白公公道:“老朽判断此洞道全为这种毒物塞于每个石壁小窟之内,但都被你神萧克住得不敢出来,刚才这条等于卜类中的莽汉,也是最幼稚的一条,老朽如果脱离你单独而行,该毒物必群起来攻!”康燕南大惊道:“那你老要小心!”白公公运起全身功力,举足前行道:“只要该物无能攻破罡气就可提防,你如看到群毒真个出动时,立即挥动神萧过来,这样就能真正试出神萧威力!”康燕南应声立住不动,眼看他已走出数丈,及至两文之外,霎时尖叫的怪声大起,俄顷之间,前面银芒交织,密集得如急雨纷射,只看得康燕南眼花缘乱,心惊胆战,暗暗骇叫道:“这真是急险之地,稍有不慎,必死无疑。”他看出那些无数的银光一旦接近白公公一尺之内就被反弹而回,于是提萧上前,挥动出悦耳鸣声,慢慢接近过去。事情真正不可思议,那些毒物竟是惧怕萧内声音,策声一起,刹那逃得无影无踪!白公会只喜得哈哈大笑道:“这下真个证实神萧之成了!我们放心前进罢!”康燕南微笑道:“宇宙之间,真有不可想像之事,此萧之玄,如经他人道及,我真还绝对不信,这确是有想不通的奥妙!”白公公边行边道:“万物皆有其理,理穷则明,吾人所知者甚微,那就难免少见多怪了!”二人又走了数个时辰,忽然感觉前面渐渐灼热如火,白公公急道:“地火喷口快到了!”康燕南道:“怎么没有遇上一个武林人物!”白公公道:“我们走的路线与他们不同,也可说他们早已到了中心地带啦!”他话完未几,康燕南猛听得前途有异声,突然自隆隆的雷声中响起一个奇劲的人声大喝道:“你们不听老夫之言,将必全部死亡于此,还不火速逃走!”康燕南正待停步,却被白公公急催道:“是血手狂人,我们快去看看,他被什么奇人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