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顶除了那一阵滚石轰隆之声,之后再无一个人影出现,安西燕轻笑道:“他们真的退了。”守财奴回头向峰下一望,忽然哈哈笑道:“十害被困在山脚了,这一阵巨石倒帮了他们不少忙!”三人到达峰顶时,只见上面还有不少巨石堆存,古士希笑道:“看情形,这些石头并非为我们准备的!”守财奴一到,立即大喝道:“不要动,这上面有名堂!”安西燕道:“什么名堂!”守财奴道:“你们千万勿到中间那块平地上去,势力宫竟将他们的‘灭魂雷’布下了!”古士希一看峰顶那块空地并无什么可疑之地,诧异道:“什么叫‘灭魂雷’?布在什么地方?”守财权循着那块空地的边缘走了一圈回来,郑重道:“魔焰夫人在地底炼成一种威力奇强的爆炸东西,形似鹅卵,五丈之内高手一触,连尸骨都炸成粉碎,你看见空地上那堆细士没有,其下就埋有那种东西。”古士希笑道:“这也是种笨东西,假使我们的脚不踏上那地方,其毒计岂不等于白费,此物能否收起来?”守财奴道:“不懂者怎能收,我们还要担心其他地方也埋着有。”安西燕道:“大家提高轻功不就行了吗,那东西既能用细土掩上,大概不重踏是不会爆炸的。”守财奴一想点头道:“这揣测有道理,不过还是以小心为上。”古士希突然拔身纵至一座岩石后大喝道:“滚出来,否则我叫你闷死在里面!”守财奴和安西燕一见大疑,跟踪追上那座岩石,只见岩石后有个小孩可入的深洞,但却未看到什么东西!因而问道:“小子,你觉出什么了片古士希道:“没什么,但见这岩石奔出一只山鼠!”守财奴大笑道:“那你大叫个什么劲片古士希海海笑道:“山鼠惊窜而逃,又未听到他物的动静,我确定这儿藏着有人!”安西燕道:“有人藏着?”她又轻笑一声道:“他敢在此等我?该不是发疯了吧?”守财奴一听“发疯”两字,陡然后退道:“当心,莫非是毁灭太子!”古士希摇头道:“你老放心,我看到这个小洞时,证明里面是藏着一个势力官侏儒!”守财奴骇然道:“何以见得,其他高手也可用缩骨功藏进去呀。”古士希一指空地上那堆细土道:“这人是在等候那个爆炸的东西,我们如果踩发了,自是达到他们的目的,如果不踩发,他们自不能不防着后来的自己人,此人守在这里,原因就是提防我们不上当,事后也好警告自己人。”守财奴陡然啊声道:“你就因为灭魂雷末发以后的问题才留心到四周动静吗?”古士希道:“我还认定这个佚儒即为市井之人,他设置,当然也要他取走。”守财奴叹服道:“是了,灭魂雷不是势力宫人人能设的,此人是临时受教而行的,刚才峰上定有势力官最亲信的死党在此。”古士希忽又向着小洞冷笑道:“你还不出来吗?那也好办,我将你震死在内,留下那颗灭魂雷,让你们后来的同党误死一大堆。”他这话相当有力,突见小洞内真的钻出一个保儒来!守财奴一见,突然大叫道:“他不是佛儒,他是宫奴中一流高手,也就是毁灭老鬼的上等弟子之一。”古士希陡然一闪,如电闪到那人身边,伸手抵住他后心冷笑道:“你休想逃走!”守财奴道:“逃走他倒是不会,提防他与灭魂雷同归于尽。”那人冷笑一声,复了原形,原来是个五十余岁的小老头,只听他阴声道:“你这叛徒,逃奴,你要怎样?”他对着守财奴痛骂不已,同时更好像丝毫不把背后的古士希放在心上似的。古士希忙向守财奴道:“大财主,如何处置他?”守财奴大笑道:“叫他取出灭魂雷再讲。”安西燕急急摇手道:“不可,防他拿了那东西对付我们!”守财奴闻言一震,点头道:“对,不能放他。”古士希道:“你老问他如何才能取出那东西,谅他不敢说谎!”守财奴道:“笑话,他已抱定必死的念头,谁敢相信他会说真话。”古士希突然一指点出,立将那人点倒在地,笑道:“我再捉他一个上来就能解决问题。”守财奴摆手道:“别费劲,捉十个前来也是一样,他们情愿自己死!”古上希道:“难道没有解决之道了?”守财奴举手一掌,立将那个宫奴击死在地,挥手道:“何必伤这种脑筋,你留下气力去救十害吧,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古士希见他对于势力宫竟如杀鸡一样,知道他是恨透了他们,于是回到时峰前,向下一望,发现山下仍旧打得激烈异常,十害真个再也冲不出了,笑道:“大财主和安西燕提防这座峰顶被人占去,我去接应十害突围。”守财奴道:“要去就大家都去,否则你走离峰顶,我老人家和安妞儿必被困。”古士希察知敌人并未退尽,于是点头道:“不分开也好,比较安全,那我们下去吧,总之替十害突破一处缺口我们就不管了,以后他们再被围住那是活该。”由他在前,守财奴殿后,三人同向山下扑去。还未到那座林前,早见到林内打得激烈异常,可是十害的人影已不复见,惟感林深处雾气腾腾,寒风奇劲!守财奴一感寒冷侵体,立即大声道:“你们快提高内劲,十害已施展出看家本领——‘寒冰功’了!”古士希闻言笑道:“让我试试炳灵神剑的威力到底如何?”说完拔出神剑,运动真气,顺势一抖!红光从剑身大发,霎那寒风一变,立化一片和风,处身其内,竟如阳春三月。古士希大喜,哈哈笑道:“真妙啊I”守财奴道:“物各有克,不由你不信。”古士希大步朝林内踏进,仅这一面估计已不下七十余个,这情形守财奴看到也不由悚然吃惊,立向古士希道:“难怪十害冲不出,你看看这个声势有多大!”古士希道:“这些都是高手,但又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你老看如何下手?”守财织道:“你先藏起来,由我老人家出去远远看,他们见了我必来围攻,你小子则见机冲出,这样比硬攻杀人有效。”古士希道:“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他拔跃上一株大树顶端,守财奴则大摇大摆的故意朗笑道:“势力宫的兔子们当心,我老人家来突围啦,避者生,挡者死。”他那矮胖的身子一现,立即引起侏儒的注意,陡地怪声大哗,霎时迎门的不下二十余个,黄蜂一般抄到。守财奴双掌齐飞,但不再上。安西燕紧紧靠近他身后,玉掌翻飞,凡从侧面抄来的都被阻住。守财奴是势力宫被逃的三大总管之一,他这一出现,其重要性竟比十害倍增,凡是势力宫人一见就围了上来,不出一刻,侏儒和宫奴又抄上数十人。古士希一看时机已到,突从树顶上大喝一声扑下,两掌发出无上真气,一举即打翻一群,落地连番出手,当地不仅敌人当者披靡,同时竟连林木都被推折无数,声势之大,势力宫一见胆丧,哄然一声,立向四面逃避。古士希乘势一通,顿将正面突破,这时才见十害全力冲来。那老怪等发现解围者就是古士希,莫不现出惊讶之色,同时还有守财奴在场,更使其莫明其妙。守财奴扑上大笑道:“布希多夫,你不认得老夫不成!”原来为首老怪名叫布希多夫,只见他哈哈笑道:“守财奴,你今恐怕是走错了方向。”古士希接口笑道:“一点不错,咱们三人不说前来解危的话,但存心回来帮点小忙却是真情,闲话少说,敌人又要围上啦。”十害何尝不清楚,可是搞不明白罢了,闭言提功齐冲。古士希领头,这次不再上峰,绕着山脚,其势如飞,准备更突破一重敌围就可脱身了。讵料事出意外,前途再无事情发生,但在古士希的耳中仍知敌人在暗中藏着。一口气冲出四十余里,古士希已知道脱离甚远,前处是处山谷,当即回头向守财奴笑道:“大财主,一关过了一关又来了!”守财奴诧异道:“清廷群豪在前面?”古士希道:“在左侧,你看那座山峰上是什么?”守财奴注目一看,啊声道:“天竺七神僧!”古士希道:“有他们在此现身,怕其余的都在。”守财奴点头道:“他们似有反攻势力宫之迹,我们不要再卷进里面。”忽听背后发出一声惊叫,那竟是安西燕的声音!古士希陡然一震,扭身一看,突见十害早在数丈外排成阵势,但安西燕居然被其中一个老魔挟在胁下!守财奴一见大怒,扑出大喝道:“你们竟敢来这一手!”为首的老怪陡然拔剑抵住安西燕的头顶,明笑道:“守财奴,不要动,当心这妞儿的小命!”古士希一见大惊叫道:“大财主快停!”守财奴刹住冲势叫道:“这批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救他出困,他竟恩将仇报!”为首老怪嘿嘿笑道:“别说好听的,你们解围当然也有目的!”古士希又急又怒,忍气问道:“你们准备怎样?”老怪哈哈笑道:“很简单,你将炳灵神剑拿过来就没事了,我们收剑放人!”古士希冷笑道:“你们要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对付毁灭太子,其实我已存心助你收回阴魂珠。”老怪大笑道:“这话老夫完全相信你的。”古士希道:“那你为何还要出此下策!”老怪摇头道:“炳灵神剑乃为敝教永久克星,老夫除了拿它收拾毁灭太子,收回阴魂珠之外,还要仗它消除后患。”守财奴恐怕古士希交出炳灵神剑,大喝道:“小子,这把剑关系非浅,你要郑重考虑。”古士希摇头道:“你老勿过问。”他怎肯让安西燕落在敌人手中,立即向老怪冷笑道:“你们放人!”他说着连剑鞘取下。老怪嘿嘿笑道:“将剑掷过来。”古士希道:“剑到你手中后,你们仍不放人怎办?”老怪大笑道:“你如不信,老夫倒另有办法。”古士希急问道:“什么办法?”老怪道:“你将宝剑放到南面三十丈的地上,老夫将这妞儿放到北面三十丈,之后我们互向对方走过去。”古士希点头道:“就照你的办法行事。”他立和守财奴向南面行出,同时暗对守财奴传音道:“你老当心抱起西燕,我要收回宝剑。”守财奴道:“他们既敢和你交换,其中必定有鬼。”古士希道:“他们是仗人多,估计能敌住我们才敢。”守财奴道:“那是实情,你又凭什么收回宝剑?”古士希道:“我在错身而过之际,扭身回奔,相信他们赶不及。”守财奴知道他的轻功已至化境,认为确能办到,于是点头认可。双方都到了规定的距离,古士希立即将宝剑放在地上。老怪这时叫其师弟放下安西燕,一个人已准备向这面举步,然而他却向古士希阴笑道:“少侠,你和守财奴可以过来了。”古士希举步行出,冷叱道:“你们也过来。”十害同时行出,不过他们都提防古士希突然发动。古士希虽然恨透他们向安西燕偷袭,但却不敢违反祖父的交代,同时也知不易将十害打败。双方尚有一丈之地就要接近了,但就在这时突见为首老怪猛的冲出大喝道:“血尸!”这一声大喝,几乎引起古士希的误会,立时运劲待发!守财奴立即将他拉住道:“有变!”古士希见他不向十害,反而回身后望,于是也收掌回顾。这时十害已向两侧抄出,直朝放剑之处扑去。古士希不明何故,急问守财奴道:“血尸在哪里?”守财奴郑重道:“你看那把宝剑!”炳灵神剑真个不在地上,这时竟然离地三尺,就似悬在空中一般!古士希大惊,急忙道:“你老快去抱西燕!”守财奴轻声道:“血尸隐形夺剑,不易对付,先让十害围住他再讲,你暂时勿动。”他说完奔出,瞬息即将安西燕抱了回来。安西燕是被制住了穴道,守财奴交到古士希手中后,忙将她的穴道解开。古士希见她恢复了活动,忙问道:“西燕,还有什么不对吗?”安西燕睁眼立起,摇头道:“没事了,他们制穴法非常古怪,我运真气竟攻不破。”守财奴道:“十害擅长冰指,你不运出真火怎行。”三人说着一看那面,发现十害分成五个方位,人人紧张静立,中间空空,依然只有那把宝剑倒悬着。守财奴郑重的向古士希道:“十害如要想夺回宝剑,他们非牺牲两人不可,这样血尸也会完蛋,你看他们仍无一人敢冒险出去,这样怎能成功。”古士希道:“血尸为何得剑不逃呢?”守财奴道:“血尸的一举一动,你都不能用常情去衡量,他是狂人,也是毫无理智的东西,你不是曾将他打败过吗?论理他见你在此必不敢来,就算冒险来了,他也应得手即溜,但他怎样,眼睛中似还不认识你哩。”古士希道:“他这时要逃走,我也没有办法,炳灵神剑恐怕失定了。”守财奴道:“现在你只提防上空,在地上他无法冲出去,他的功力并不比我强。”古士希立向安西燕道:“从这次大意之后,你该有了警惕,论功力,你足可打败十害中任何一个人,结果竟被人家偷袭得手,现在如果我有什么行动,你千万不能离开大财主。”安西燕噘嘴道:“宝剑丢了算啦,何必去冒险呢?”古士希道:“丢了宝剑事小,我这口气咽不下去。”说到这里,他忽然面色一变,急忙又向守财奴道:“不好,事情更严重了,四周又来了大批高手。”守财权仍无所觉,立知来的都是特殊人物,忙问道:“是势力宫的么?”古士希道:“我们背后一面大概是,但正面大概是清廷方面的,奇怪,左右两侧人虽不多,但其功力似乎更强。”正说着,对面已有人影出现,首先入目的都是老家伙,守财奴一见不对,轻声对古士希道:“不好,屠天鹏,屠天鹤,天竺七神憎,蓬莱五神剑,波斯三剑,罗刹六教主,七海八星,浮沙三绝金光五嬷嬷,嗨!竟都到齐了!”正面排成横线出现三十九个绝顶高手,人人面含阴森森之色,古士希也不由不紧张,但见他们一致行到离十害十丈外停步不动。守财奴陡然一扭头,急叫道:“小于,快看,我们后面都是势力宫人啦!”安西燕抢着回身一看,讶声道:“没有侏儒?”守财奴道:“完全是宫奴,这比侏儒强,都是毁灭主宰的一二流弟子,其中那个高大的,古小子难道不认识?”古士希点头道:“是宫奴主管。”估计一下,势力宫的宫奴不下两百人,以此之数对清廷足足有余,古士希看出自己三人竟被夹在中间,正感进退都难,如果单只他自己一人,也许逃走有望,甚至还可大杀一阵,但他不能舍弃安西燕和守财奴,因之他心中非常紧张。当此之际,左侧忽又出现了一小批,安西燕首先惊叫道:“师傅她们也来了!糟!”火龙婆牵着的竟是贺金凤、薛映红、水晶子、秦关、罗微、汤康等,未见又到了“五小”易人法、匡玉阙、越天龙、聂蓉蓉、曾苓苓,其中竟还有“活报应”冷冻、“死要钱”索空。古士希一见叹声道:“火龙太君这一着太失算了,怎能带他们来冒险呢?”守财奴道:“以我老人家看,他们背后恐怕还有问题,此来莫非是为形势所迫!”古士希道:“你老认为她们背后还有大批敌人?”守财奴道:“叫安妞儿过去打听一下就明白了,你我在此不要动,否则必示敌人以虚心,甚至势力宫人会乘隙扑过来。”古士希点点头,立向安西燕道:“你去问问看,行动自然一点,我们不可显出怯意。”安西燕轻应一声,缓步朝左侧行去,但她并不招呼,因为她看到那批自己人都看到她了。守财奴突又拉了古士希衣袖一把,轻声道:“右面原来是‘鬼使神差’房无忌师徒和‘天翻地覆’海宫涛师徒。”古士希点头道:“还有,在林中还有几个没现身。”守财奴道:“是谁?”古士希道:“大概是‘一见亡魂’丰都和红施教主、赤发老魔。”守财奴喀声道:“他们不是已被势力宫收去了么?”古士希道:“莫非又放出来了。”守财奴道:“那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顿了一下又道:“是,是,是,真的,你看,又出来一个淫妇毒虫了。”古士希一看,认得是“祸水”凌浪,诧异道:“这女人好久不见了。”守财奴道:“她被风流客师徒收去之后,结果又被势力宫收去,她这一出现,证明势力宫确有不同寻常的转变。”这时在火龙婆那方又多了几个人,古士希认得是“燎原神婆”师徒。安西燕回来了,只见她走近古士希就轻声道:“师傅他们开始被一批敌人挡了一下,那是黑天神、黄天神、白鲸星君、蓝鲸星君等四人带了一批清廷卫士,家师因贺姐复原末久,不愿动手,因此就向这边走,不料竟遇上这一场。”古士希道:“贺姐不是老师傅抱去的吗?”安西燕道:“老师傅治好贺姐身上的重伤后,又将贺姐送给家师照顾。”守财奴突然面露喜色道:“小子,你祖父和郑化声也来了!”古士希抬头一看,确见火龙婆背后出现他祖父黄金山人和老师傅,可是他不惟不喜,反而担忧道:“两位老人家怎会同时前来呢?”守财奴笑道:“论功力,他们两人只能打我一个,论玄奇,我一百个也不如他们一人,你小子担心个什么劲?”古士希道:“这种事情怎能引动他们两老呢?”守财奴悚然一怔,啊声道:“对呀,他们决不会轻易当众现身的。”忽一声异吼,立将四面八方的人物都惊动了,安西燕首先叫道:“血尸动手了!”十害中央那把空悬的炳灵神剑突发红光,犹如火龙一般飞舞!但仍未看到血尸的身形,十害亦圈走不停,人人发出强劲的掌力围攻,霎时打得猛烈无比。守财奴叹道:“十害舍不得牺牲,这下可够他们受的,炳灵神剑正是他们练寒功的克星。”左侧的火龙婆这时单独向这面走来,古士希知道有事情,暗示守财奴和安西燕,三人同时迎上去。火龙婆先向守财奴笑笑道:“财主,这场面如何?”守财奴哈哈笑道:“你老婆子已知道这场热闹的原因了?”火龙婆道:“小徒不说我也明白,怪只怪小徒大意误事。”守财奴笑道:“何尝又不怪我这老家伙,明知十害不是东西,事先竟未防及。”火龙婆道:“财主可知这把剑的重要性?”守财奴道:“另外还有名堂不成?”火龙婆点头道:“间接的,没有炳灵神剑,收拾不了毁灭太子,没有那小子的阴魂珠,又不会让毁灭主宰横扫整个武林,目前势力官必拼全力夺取炳灵神剑,之后他们再制服其幼主,绝对不会让别人将阴魂珠得去。”守财奴道:“这样说,清廷方面已和我们是站在同一立场了?”火龙婆道:“立场虽同,决难离手,因他们的势力已够,甚至还要防该方乘机向我们下手,这是毫无疑问的。”古士希道:“十害除了收回阴魂珠之外好像有什么打算似的。”火龙婆道:“你也看出来了,他们要仗阴魂珠夺取毁灭主宰的元精,之后他们就可以变成第二个横扫武林的魔王。”。古士希大惊道:“这场打斗的中心问题全在阴魂珠上面。”火龙婆道:“没有炳灵神剑,谁也克制不了毁灭太子,现在凡是来的人都知道这些原因了,只有你们三人还是此际才清楚,否则你祖父和老师傅焉得露面!”守财奴骇然道:“是了,毁灭主宰的功力必须要有阴魂珠才算大成,他不仅仅需要阴魂珠才能出地底。”火龙婆笑道:“财主这时才豁然贯通呀?”说着即向安西燕道:“燕儿随为师到那面去,你莫妨碍士希和财主。”这时忽见势力官方面一连走出三十人,他们不向古士希正面来,却绕开十几丈直奔打斗处,显然表示他们不愿和古士希动手。守财奴不禁得意道:“小于,你的威风可真不小!”古士希一指清廷方面道:“七海八星也出动了!”守财奴哈哈笑道:“那是针对势力宫而来的,我希望立即干起来。”三十个势力宫人非常出人意外,他们既不接近斗场,也不向清廷的七海八星出手,居然行到一个莫名其妙之处就停了,末几,又有三十几个向左侧行出。守财奴突然大叫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火龙婆刚刚回到原来之处,陡然回头道:“财主,你和士希请过来。”古士希知道定有非常大事发生,忙和守财奴行过去,在这种场合之下,他只向祖父和老师傅行个半礼,又和大家点头而已,即向火龙婆道:“你老有事吗?”老师傅代接道:“势力宫正在布置毁灭大阵,你还插在中间干什么,人家专对清廷和十害,显然有放开我们之意。”他又指道:“你看,第三批三十人又派出了!”守财奴啊声道:“难怪我看出情形非常古怪!”老师傅道:“清廷方面第三批也派出了,他们居然有人识货,现在正以‘生生不息’大阵作对抗,以三十人对三百,恰好合于正数,这场大斗可热闹了。”古士希道:“十害和血尸岂不变成待囚之徒了。”老师傅道:“在两阵交织之下,势必逐次消灭,这是双方附带的收获。”安西燕忽然叫道:“势力宫的宫奴主管不见了!”守财奴道:“他的隐身术不下血尸,现已隐身布阵。”古士希忽向老师傅道:“我哥哥为何不来,还有白姐,其他人都到了。”老师傅道:“他带金妃探查势力宫秘密去了,我已告诉他这里必有大斗,但不知赶得及否,他如赶不上,你可就够吃力了。”古士希道:“在这种大场合里,我能作出什么。”黄金山人走过来,沉声道:“你要尽力而为,炳灵神剑不许落入别人之手。”古士希恭声应道:“是!”他不敢说第二个字,他希望哥哥快点来。势力宫和清廷方面就完全布开了,这时只互相监视,并末采取行动,大概是因了这边第三者之故。十害这时已将寒冰功力发至极点,可是血尸的炳灵神剑依然盘围飞舞不停,那魔头人不现,也不退,显然是狂性大发。紧张的局势一直拖到中午,结果还是势力宫人先发动,将近三百人同时发出一声异吼,兵器映阳光,银芒射得人家眼花缘乱,人影绕动,巨风大起,真有天崩地乱之势,一霎那就将清廷人物卷进阵圈之内。清廷方面分成十团,犹如两朵梅花,每团都是靠背的,同样随着势力宫派激转不停。不到一刻,杀声更紧,十害与炳灵神剑被卷在最中间,他们都被杀昏了,只知夺剑,反将四周,情势置于不顾。渐渐的,现场变成一片混饨世界,尘土,狂风,寒雾,愈起愈高,愈起愈浓,人影不见了,仅感劲力有如排山倒海般激荡不已,近数百丈范围已日光难照。这时老师傅已请火龙婆带自己人早离开,大家都齐集在西面一处小峰上,只有古士希和守财奴依然立在阵圈之外。在东面的一批人物则集在一处山坡上,似也存有浑水摸鱼之心,但他们自知希望甚微。忽然间,阵中陡地发出数声惨叫,只是听来非常微弱,想必是被激烈的杀声,轰隆的拳掌之声盖住了。古士希侧着耳朵,忙向守财奴道:“这是十害中有人死亡了。”守财奴摇头道:“你把十害估计得太弱了,这是势力宫的宫奴死了四个。”古士希骇然道:“清廷方面占优势啦?”守财奴道:“稍有收获罢了,说不上优势,三百势力宫人不去半数,清廷人物仍旧危险。”正说着,突见老师傅和黄金山人如飞而来,同时听到老师傅还大叫道:“空中有什么?”黄金山人喝叱道:“你没看到浓尘扬起中那团绿火么?”守财奴抢先大叫道:“绿焰天魔!”他喊声未停,猛见绿火向下一沉,紧接只听阵内响起一声如天塌一般的巨震!整个山岳都摇动了!黄金山人大叫道:“士希升空!”古士希已知情形不妙,猛提全部内功,拔身向阵中上空扑去,但耳中仍听其祖父大喝道:“全力向下发掌,莫让他冲起!”古士希已进百丈红尘之内,闻喝双掌下罩,专找绿焰猛劈!恰在这时,古士希忽听头顶有人道:“希弟,不要慌,他还没有得到炳灵神剑!”古士希闻声大喜,他已听出是哥哥古士奇到了,急忙一面发掌一面欣问道:“哥哥,那是什么魔头?”他头顶尘雾中确是古士奇,只听他仍旧是平心静气地答道:“他名叫绿焰天魔,是老辈武林闻名胆寒的最老魔头,我自四百里外发现他,一直追到这里。”古士希骇异道:“他也要炳灵神剑作甚?你怎么知道他的来历?”古士奇道:“你不要问我如何知道他的来历,我只告诉你他与势力宫的毁灭主宰是死敌!”古士希急急道:“哥,你为什么不发掌啊!”古士奇笑道:“我一发掌,反为绿焰天魔助势,同时也怕伤及十害!”古士奇到达尘雾中竟没有一个人看到,连他祖父黄金山人和老师傅也没发现,可见他的轻功已到达什么程度了,这时守财奴恐怕古士奇难挡空中攻击,他也腾身冲了过去,可是尘雾太厚,他仅仅只发觉里面似有两点黑影。耳际传来古士希的声音,那是一种极其微小的传音:“大财主,你也来了。”守财奴立即御气接近,但不开口,他想看看另外一点黑影。忽然,他看不到那个黑影了,不由心中一惊:“小子,你头顶是谁?”他在提起古士希的警惕,但忽听背后人轻笑道:“大财主,别高声!”守财奴吓声骂道:“大小子你捣什么鬼!”他听出是古士奇的声音了。古士奇现身笑道:“晚辈为了下面的绿焰天魔,行动不能不尽量隐秘一些。”守财奴嘿声道:“你也知道他的来历?”古士奇道:“是图们老人指示的。”守财奴又惊道:“图们老人,他是郑化声老儿的师叔!嘿,那老清闲也出世了,还说些什么没有?”古士奇道:“他老人家指示晚辈,千万不能让炳灵神剑落入这魔头手中,据说此魔较毁灭主宰还要厉害数倍。”守财奴郑重道:“一点不错,同时此魔已无人能置于死地,小子,你两兄弟合手也许打得过,可是他会和你们拼到底的。”古士希接口道:“为什么?”守财奴道:“他一生中从来不作没有把握的打斗,他一不搞帮,二不设教,来去不可捉摸,杀人不留痕迹。”古士奇道:“从前为何未听说过?”守财奴道:“他的死信已传出百五十年了,谁还提他作什么,刚才如不是你祖父和郑化声识破,我老人家还不知他仍活着。”古士奇啊声接道:“家祖与老师傅恐怕也是刚才始识破。”守财奴道:“那还要问,奇怪,这魔头如要下手,他早就得手啦,干吗还在下面周旋?”古士奇道:“刚才他下去那股威风,在武林中确实无与伦比,你老这疑问不无道理,难道下面出了什么名堂?”守财奴道:“你可看到他的人影没有?”古士奇道:“晚辈只能看到绿焰里隐隐约约藏着一条淡淡的白影,估计他是穿白衫,至于身手五官形状却不能看清楚。”守财奴又问道:“下面阵中的人物恐怕也看不到。”古士奇郑重道:“下面似形成两种阵势,人物都被玄奥的阵法所遮蔽,你老不能看出人物,晚辈兄弟当然亦不可能。”守财奴倏而大急道:“炳灵神剑的光芒呢?”古士奇大叫道:“对,不好了,剑光不见了!”他说完猛向阵内扑下,瞬息也隐没于阵内不见。守财奴急对古士希道:“二小子,你在上面不要动,我去问你祖父去,下面那团绿焰已不是原来的了,绿焰天魔搞了鬼。”阵中依然火烈,尘土如洪涛船翻浪高扬,古士希看不出下面有特别的惊扰,经守财奴提醒后,他仍戒备不懈,但自其哥哥下去后,他不再发掌下去了。一条淡影冲起,古士奇回来了,只见他大叫道:“绿焰天魔逃了,他将血尸的炳灵神剑夺去啦。”古士希见他不停,竟向尘雾南面飞去,不禁大震,追上大叫道:“哥,你往哪里去?”古士奇招手道:“士希,我们快追,魔头向这方面开溜的。”在空中瞬息已超过几座森林,古士奇立在一处林稍等着弟弟赶上又道:“血魔失剑也追去了,十害在绿焰天魔那一击之下伤了三个,阵中的绿焰出现是假的,那是绿焰天魔留下一团磷火。”古士希道:“那清廷和势力宫还打个什么劲?”古士奇道:“他们双方到现在还不知道,但过不了多久也会看出的。”两兄弟无暇等候自己人,略辨去向又继续前奔,但他们不再向空中追,因为没有把握确定绿焰天魔的去向啦。在第四日的半夜,两兄弟已深入云中山脉,但在这时居然竟被守财奴带着一群少女和罗微、汤康,以及五小追到了。那是在一处谷中,当古士奇发现他们时,守财奴也看到他们两兄弟了,于是大家欢笑着聚在一起。“大小子,还有线索么?”守财奴郑重问古士奇,又道:“她们要跟来,我老人家烦死了。”古士奇笑道:“还有我们的人呢。”守财奴向右边一指道:“分开了,他们走正面!只有你祖父和郑化声追着清廷一方和势力宫那一大群奔五台山脉。”古士奇向着贺金凤问道:“你的伤势如何?”白金妃笑着代答道:“贺姐的身体完全好了,否则太君不会让贺姐来。”古士奇见她二人非常亲密,心中一诧,忖道:“金妃口口声声叫她贺姐,难道两人有什么默契不成!”他心里在叨咕,忽见古士希向贺女道:“你是怎么被毁灭太子打伤的?”贺金凤苦笑道:“我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只有逃走一途,那东西身怀阴魂珠,我一接近就如发了疟疾一般,冷得连气都透不出来。”守财奴接口道:“这又是未提及本身真火之故,你们女孩子都犯了这毛病。”贺金风啊声道:“那时我太慌张了,因为我自从和士奇在关外分手后,不久就发现那个疯子,而且他自言自语,我在他口中听出,才知他是毁灭太子,可是就在那时反被他发现而紧紧盯住我不放。”古士奇道:“现在第一件事必须追回炳灵神剑,否则任何事情都办不成。”古士希道:“哥哥查出势力宫的所在地吗?”古士奇道:“已确定是在黄河南岸,上自潼关,下止砥柱山,总之是这一段的地下。”守财奴大叫道:“我进势力宫也是在这一段被其蒙住双眼的,及至逃出,竟又是这一地带。”古士奇道:“不瞒大财主,我就是根据你老过去所说的经过而揣摩,近来更证实所意料的全对了。”贺金凤道:“绿焰天魔会不会乘此机会去势力宫?”古士奇道:“势力宫的进出口必然防备得非常严密,绿焰天魔未必这时即去,据图们老人说,这魔头从来不作毫无把握的事情。”古士奇道:“大财主也是这样说,那魔头显有超人的精明。”古士奇向守财奴笑道:“大财主猜猜那魔头目前打的什么主意?”守财奴道:“他行踪诡秘,捉摸不定,在我老人家猜想,他一定会等到有大批人物去攻击势力宫时,他才去浑水摸鱼。”古士奇笑道:“这就对了,据图们老人指示也是这个说法,不过我们正好乘这机会去寻他。”守财奴道:“你追他时,难道也看出他的全身?”古士奇道:“我只能追着他的白影,那还是图们老人指示的,及至到了打斗处才看他突然化成一团绿焰。”守财奴道:“绿焰是他的内功真气,那魔头的御气之术已到达极境,也只有你才能追得上。”罗微这才接口道:“现在我们如何去寻呢?”守财奴道:“寻是没有希望的,目前只能说去撞啦,撞上就算寻着了,但有一点非常烦恼的,因为连我老人家也不认识那魔头,当今武林中要说认得他的恐怕只有三人,第一个即为图们老人,但这老清闲一生从不过问江湖武林的事情,这次他能指示大小子,上次在图们泊绝泉里能指示二小子,可说是绝无仅有的例外。”汤康接口道:“难道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守财奴道:“另外还有两个人,如能得到他们的指点,那就有把握去识出绿焰无魔了,可是这两人一个远在海外,一个却在须弥山的圣母峰上,同时这两人古怪得常常使人想不到。”古士奇一听有了希望,急忙问道:“这是两个什么怪人?”守财奴叹声道:“这两人也是传说死了百多年啦,但知道他们未死的只有四个人,一个即为图们老人,他们都是怪家伙,大概还有来往,不过也只有他们才能见面,其余休想去见他,次则是你祖父和郑化声,最后就是我老人家了,然而我们三人都是晚辈,召见则可,不召见时,去了受顿臭骂还算事小,说不定会像赶小偷赶我们滚蛋。”大家一听愕然,同时看他说起来那种怪可怜的样子又好笑。古士奇讶然问道:“图们老人我见过了,不说也罢,另外两人到底是谁?”守财奴道:“你们真要问?”大家同声道:“为了绿焰天魔,不问怎行?”守财奴苦笑道:“在海外一个荒岛上的是我师傅!”大家闻言吃了一惊,这真是出于意料之外的事,谁也没想到他还有师傅?古士奇大异道:“是真的?”守财奴叹声道:“谁说不是真的,不过我在六十年前就没有认他老人家为师了!”这又使大家骇然,古士希不怕他骂,追问道:“你叛师!”守财奴忽然流出眼泪来了,他竟硬声道:“我虽不是叛徒,但也是个不孝之徒,在未遇你哥哥之前,这些事情我全不懂,现在我却被你哥哥的情感传染,此际才知有愧于心!”他拭了一把眼泪又道:“我告诉你们,我师傅是个花花公子,他把钱财看成粪土一般贱,也就因此之故,我与他老人家完全相反,这就是师徒不和的死结!”说着忽又笑起来道:“也许我现在对金银珠宝看淡了,因之才觉悟到对师不孝之过。”白金妃抢着娇笑道:“你的财迷是谁打破的?”守财奴一指古士奇道:“是你这个敲竹杠的家伙啊!”大家闻言哄声大笑,古士奇道:“你们师徒现在可以和好啦!”守财奴道:“和好是一回事,要找他点破绿焰天,又是另外一回事,家师的古怪不在这里,你们休想靠我来引见。”古士希道:“还有什么古怪?”守财奴又苦笑道:“你们知道我的功力是如何学来的?”这又是一个非常古怪的问题,五小之一的越天龙问道:“师傅教徒弟,当然是按步就班的学呀!”守财奴看了大家一眼摇头道:“这是常情,有何可怪的,告诉你们,我每学一样东西。没有一次不快要被他老人家打到离死只剩一丝气时才能学到!”大家惊叫道:“这是什么道理?”守财奴道:“你们不是要问他的古怪嘛,这就是了,我学到他老人家功夫之时,被他打到近死的次数已不下百次,他每次等我快完了时才道:‘小胖子,我叫你不要学,你偏偏的要问我’……”匡玉阙惊叫道:“你问他才教?”守财奴点头道:“不问的话,你老死也休想他教你一点点,但问一次我就被他打成半死,他每次都是刚才那几句话,但说完了他才哈哈狂笑一阵,之后有口无心的又骂你半天才教你一点功夫,我学到五成时实在是心惊胆战了,于是吓得决心不学了。”古士奇郑重道:“我们如去找他,岂不是也要挨打!”守财奴立接道:“毫无疑问,试问你们哪个愿意受那种苦?”古士希跳起道:“要是他打败了呢?”守财奴闻言一愣,接着摇头道:“他一生没有败过,只有三次平手。”大家同声道:“与谁平手!”守财奴道:“图们老人、绿焰天魔、须弥老傻!”古士奇啊声道:“你说另一人就是须弥老傻?”守财奴点头道:“这老傻子其实不傻,但他一举一动又傻得要死,试问你们如何去找他打听,那真是白费心。”古士希道:“不,我们先找你师傅,再找须弥老傻。”守财奴郑重道:“你想和我师傅动手?”古士希道:“他打败了,就逼供!”守财奴不惟不生气,反而大笑道:“这倒是武林从未有的大事,也是我从来不知道的事情,除非你打不过,如真打胜,必会轰动天下!”古士奇笑道:“我们走走看,现在就动身。”守财奴带着一股兴奋而又惶恐的心情,领着大家动身了,在举步之际回头苦笑道:“我主要是想念他老人家,否则我还不敢领你们去,不过这一趟要走很远的路程,非短短几天可以赶到的。”古士奇道:“由什么地方出海?”守财奴又道:“由普陀山下出海,此非一月不能到达,仅陆路也够我们日夜兼程走十余日。”古士希道:“走半年也得走,好在我们有过一次海上经验。”他们刚刚出到谷口,忽见正面来了两个中年男女。守财奴一见,急对古士奇道:“你今尊令堂来了。”来的是黄金客夫妇,古士奇立带古士希抢出拜见,同声叫道:“爹、妈!”两夫妇面带微笑,挥手令起,同时朝守财奴招呼道:“大财主,你带着这批娃娃兵出海吗?”守财奴大步走近,哈哈笑道:“冬日先生,夏风女史,贵夫妇如何知道?我们是刚刚才决定的呀,咦!难道你们成仙啦!”冬日先生微笑道:“确是经仙人指示而来。”当众小辈一齐见之下,夏风女史含笑道:“令师不在‘无凡岛’啦,不过你们先到普陀山还没错,但勿出外海。”守财奴惊异道:“家师到了普陀?”冬日先生笑道:“不知是哪一座山,但你们向普陀山、洛伽、秀山、岱山、长涂山、小龟、东福山、东亭山、桃花山等这个范围去寻,总之必在那一带。”守财奴点头道:“有了范围就好办。”古士奇向父亲道:“爹,你老和妈一定是遇到图们老人?”夏风女史向丈夫笑笑,代答道:“你怀疑老人家为什么不说出绿焰天魔是吧?”古士奇知道父母确是遇到图们老人才赶来送信的,恭声道:“老人不肯说出,其中当然有原因?”冬日先生笑道:“你恐怕不知道,图们老人如何不肯说的,就是老师傅去请求也是没用。”他说完向守财奴拱手道:“大财主,图们老人近来对你非常高兴,他已将你的近况向令师详告,你师徒可能有缘见面了,这次你带这些娃娃兵去时,最好先勿见面,待时机成熟后自有别人领你去相会。”守财奴叹声道:“我的领悟,全是令郎感动之故,先生之言,我一定照办。”众小和守财奴送走这一双神仙眷属后,随即向江南起程。他们因旅程远,又怕中途出了麻烦,于是沿途多带干粮,不分昼夜的急赶,顶多在每夜的更深时休息一会儿,这还是古士奇恐怕贺金凤伤愈末久之故,否则连那一点休息也要牺牲。当他们经过漫长的旅程而到达西湖的时候,时间已足足经过二十三天了,竟比守财奴的计划多了一半时日。女孩子们不管事情急不急,到了西湖谁也不肯动了,加上五小更好玩,他们都缠着古士奇要多休息一天,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古士奇能答应,别人是没有话说的。西湖距普陀没有几天路了,古士奇笑着对守财奴道:“不耽误也耽误了,让她们玩一天吧?”守财奴哈哈笑道:“你是龙头,我老人家没有意见,现在是未申之交,要玩就停下吃东西,前面是楼外楼,钱塘江的鲤鱼很有名。”大家闻言很高兴,都随着他走进那座大酒楼。酒楼过了中午,客人渐渐稀少,他们上去时只剩下几个烂醉如泥的江湖人物尚在楼上东倒西歪。当天大家酒至半醉的时候,楼下突又上来了两个老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白发如银。古士奇一见,立即起身笑迎道:“哈,拾遗婆婆,韦老哥,好久不见了。”来的竟是很久未再出现的拾遗婆婆和霸天神龙,当然大家都认得,白金妃抢着大叫道:“师哥,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霸天神龙和拾遗婆先向守财奴打招呼,之后再一一与年轻人含笑点头,接着才见他哈哈笑道:“这段时间在湖南宝庆府可真享受,车老官留着不放,天天都在吃喜酒。”白金妃隐声道:“车工部回家乡了?什么喜事啊!”拾遗婆笑向她道:“黄金四力士,现在已有三人成家了,他们已和车家三位姑娘结婚啦。”古士奇微笑道:“晚辈叫车战野大哥带回的那封信竟被车伯伯同意了!”霸天神龙大笑道:“车老官对你的话当然言听计从。”古士奇见他睁大眼睛看着古士希,笑道:“老哥,这是第几次见到古士希了?”霸天神龙哈哈笑道:“记不清楚了,但近来在西南一带对他的传闻却轰动武林。”古士希笑接道:“江湖上的传闻多半是无中生有,老哥哥不可轻信。”大家重新入座后,白金妃向老师兄问道:“师兄和婆婆因何来此?”霸天神龙道:“车老官想念士奇,叫我出来找寻他回去见见,我知道找是找不着的,但回去恐怕没有空,幸好昨天发现几个武林老怪向这面走,我和老婆婆追在后面,居然到此就遇着你们,这倒是要谢谢那几个老怪啦。”古士奇道:“是哪一方的人物?”拾遗婆接道:“是浮沙三绝!”古士奇诧声道:“他们来了?”霸天神龙道:“我和婆婆在暗中查知,他们是追寻毁灭太子和绿焰天魔而来,听说,势力宫的人物也向这一方拥到了。”古士希道:“他们一定有了什么消息?”霸天神龙和拾遗婆婆似对近来发生的事情异常清楚,同声道:“什么消息也没有,只是势力宫暂时与清廷一方放弃激斗罢了,双方的人物全部分开搜寻。”守财奴道:“毁灭太子已不认识自己人,这对势力宫大大不利,他们与别人一样,对毁灭太子也只有杀手才能成功。”古士奇接口道:“总而言之一句话,找不到绿焰天魔就得不到炳灵神剑,得不到炳灵神剑就休想制住毁灭太子,我们对绿焰天魔无从找起,他们岂不是同样不行,问题结果落到令师和图们老人、须弥老傻头上了,今后这三位老前辈恐怕也不得安静哩。”守财奴大笑道:“这真是报应,家师和图们老人、须弥老傻一生都不管武林中事,这下看他们如何才得安静?”霸天神龙道:“你们照你们的计划,我和婆婆也有事,现在就要走了。”古士奇道:“老大哥要去哪里?”霸天神龙道:“老师傅命我查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她现在这一带出现,你们如有所见,千万不可惹她!”古士奇诧异道:“她是什么样子?”拾遗婆接道:“大约十八九岁,喜着白色衣衫,相貌不可为凭,她经常易容,是个非常神秘的姑娘,据老师傅说,她的功力已臻化境。”贺金凤笑道:“大概是白衫观音显灵!”席未终,霸天神龙已和拾遗婆下楼去了,守财奴催着大家快些吃饭,提议饭后去游湖。古士奇似看出他的情绪有点异样,但在心中独自臆测有了什么问题,等到离开酒楼后传音问道:“大财主,我们要不要先定下客店?”这是他试探守财奴的反应。守财奴向他看了一眼摇头道:“游完湖再找客栈不迟。”古士奇这下子确定是有事情了,于是不再询问。在酒楼房边租了两条船,他们分成两组,一条由汤康、罗微、白金妃、和五小乘坐,另一条则由守财奴、古士奇,古士希、贺金凤、安西燕等人乘坐。两船一前一后,相距不太远,双方都能照顾。当船到三潭印月时,守财奴这才向古士奇道:“大小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他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绿色的小蝴蝶,虽是纸剪的,但如不注意,却是和真的一样,古士奇见了骇然道:“这是武林的标记吧?你在什么地方拾到的?”守财奴道:“在霸天神龙和拾遗婆离去之际,我发现桌子下有这玩意。”他忽然一顿,神情极为严肃地道:“这是绿焰天魔的东西,此物一出现,那是他要大开杀戒的先声!”古士奇道:“他要先向我们下手?”守财奴道:“此物由两种方式出现,一为专杀某人则落某人身上,一为普通传讯号,那是到处都能看到这种绿色蝴蝶。”贸金凤道:“他目前定在西湖附近。”守财奴道:“他的轻功高绝,这是大小子亲眼看过的,怎能确定其在西湖?”古士奇道:“你老不打算在西湖过夜了?”守财奴道:“我们晚上走!”湖中游船如蚁,往来穿插不停,这时古士奇偶然向后一看,发现自己的船后竟有点异样,于是急向守财奴道:“大财主,我们有人盯上了!”他们船后约十丈远近跟着一条小游艇,船上除了船娘就只有两个客人,一个外表看来是位六十岁上下的老者,次则是个黑面姑娘,守财奴闻言回头,但忽又转了过来,居然紧张而郑重地道:“大家别动声色,他是你们要找的第二人!”这句话他说得太匆急,大家都听不出他意思,但都在回头看。古士奇道:“是谁?”守财奴传音给大家道:“须弥老傻!”这真是出于意外的事,大家都木由怔住了。守财奴又遭:“那黑姑娘不知是不是他的女弟子,我们如何办呢?”古士奇道:“叫船娘慢慢划,这机会不能错过。”守财奴大惊道:“老傻是不可理喻的,你要怎样7”古士奇道:“见机而行!”这时已近黄昏,船刚到墩沅堤,古士奇立即吩咐船娘靠岸。这船一靠岸,罗微等那条船同样也在右靠岸了,守财奴问道:“去哪里?”古士奇道:“岳王坟!”守财奴向后看看,他心中在暗忖:“老傻会不会来呢?”上岸后大家直朝僻处走,直奔岳王坟,在路上古士奇并不向后看,但问守财奴道:“老傻一定认得你。”守财奴摇头道:“认得是在七十年前了,那又有什么用,我老人家这副相貌,与七十年前没有一个地方相同了,可是他的面貌却依然未变。”突听后面发出一声哗哗大笑,那真是傻笑!守财奴闻声变色道:“不好,硬是追来了!”古士希笑道:“哥哥就是要他追!”守财奴道:“你们不懂他的笑声,这种笑是他的傻劲发了!”贺金凤诧然问道:“发了怎样?”守财奴道:“不笑则已,一笑就要杀人!”古士奇忙向贺金凤道:“你和大财主带着大家走前面,我和希弟在后面,到了岳王坟你们就藏起来。”他的吩咐刚完,突听背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同时那黑女娇声笑道:“老傻,我们有言在先,你不能放走一个!”守财奴闻言大变,急对古士奇道:“他们不是师徒!”古士奇点点头,但又听须弥老傻的笑声大起,同时听他叫道:“好!见一个杀一个!”守财奴闻言大惊,急对古士奇道:“你还不叫其余的人逃走?”古士奇笑道:“等他杀来了再说!”这时已到岳王坟,古士奇忙对守财奴道:“大财主请照顾众人,希弟在我左面。”守财奴急定数步,抢到岳王坟后面的高地,那是大家聚集之地,他们此时已无暇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