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黄昏,铁门关内城里,反而显得十分平静,街道上连一个江湖人物也不见了。马老爹替蓝蝶影整理晚上的夜装,他忽然想起,经常黑夜穿黑衣,时间长了,也就成了破绽。因此,他在午餐后到街上,替蓝蝶影买了一套紫色衣装,用红包头蒙面,自己竟买了一套渔家装扮,仍旧用黑巾蒙面,小吉吉不在乎,只求不露面形,他什么都穿。晚餐提前开,蓝蝶影请马老爹把店钱先结算清楚,他已不打算回店了。到了初更,马老爹伸头窗外,四面望望,高兴道:“今晚没有月色,云层厚,适宜行动。”小吉吉道:“公子,到时不好联络,你先指定会面地点才行。”蓝蝶影向老爹道:“你老决定好了,下一程应向什么地方去查探?”马老爹想想后道:“照理说,目前各方都有可疑人物在场,如‘五岳神通’首脑,‘四极财王’、‘八方剑魔’,也许另有未现形的大魔头。当然,广泛追查是办不到的,可是不能不确定一方去追查?”蓝蝶影道:“会面地点暂时不定好了,我会找你们的,必要时再回客栈,不过今晚一定很乱,我最担心吉吉,千万别强出头。”吉吉笑道:“公子放心,我在暗中盯着你就行了,吃不下的我不会动手呀!”老爹道:“蝶儿,今晚你不能不带‘天之剑’了,带在身边,就是不动用它,也比在吉吉身上背着安全。”蓝蝶影依言从吉吉身人接过剑包,插上腰带,然后静静地躺了一会,等到二更打完,估计差不多了,各方都有行动了,于是向吉吉和老爹道:“首先勿近庄,我们分三个方位暗查一周,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名堂。”三人闪出窗外,各分东西,瞬间不见。在金家庄,这时有些紧张,庄主照蓝蝶影吩咐,早把力量集中在上房,但遭到极大的反对,首先是二庄主铁刚,他要守院子四周,理由是怕贼人放火。金庄主不能说出原因,他怎么说呢!只有用老大的权威,硬将铁刚压住。最难缠的是三小姐金蝶影,她认为自己的剑术武功在庄中是个秘密,连父亲都不知道,她谁都不怕,可是她忘了敌人来的太多,哪怕有通天本事,一入敌围,缠也会把她缠死,不过她对父亲也不敢太傲,但心中自有打算,到时她会单独行动的,也因此,金家庄几乎毁在她手中。最不自量的是那艾男,不但不知自己的功力有多深,剑术有多强,满以为自己是名震江湖的‘横天一剑’武震天的徒弟,手中又有‘五花异剑’能奇中取胜,所以他口虽不言,心中早巳打定主意,决心一显身手,当然,这是他要向金蝶影面前表现一番,要意中人欣赏他。突然由各方传来无数的异声,金家庄的人,立知灾难开始了。’庄主大声道:“各就岗位,死守上房,敌人发动了!”当全庄能斗的人物各守岗位去后,眷属们立即躲到敢安全的地方,金德用返守住地下室进口处,他从来也没有像今晚这样紧张过。金蝶影是庄内最强剑手,可是庄主不应该叫她守后上房要冲处,而且配以金花影,这时后花园已经黑影闪动,敌人不再发出异声,显然更接近了。金花影忽然一指屋顶,轻声道:“三妹!有几个登上屋顶了!”金蝶影沉不住气,一拔腰间青霜剑,就要纵出去……。金花影拉住道:“三妹!你不听爹的吩咐?”金蝶影挥手震脱道:“早就不认为爹的安排有道理,让贼人踏到头上来!大姐,你说,挨打好还是攻击好,你总守得住这道门吧!我把贼人赶下屋去。”金花影想阻止已来不及,眼看妹妹上了屋。这时屋上有三个高手,正感摸不出门路,一见上来个女子,其中一人嘿嘿冷笑道:“来了个臭娘们!”三把长剑,如风抄上。其中一人大叫道:“要人质!”金蝶影不开口,闪电式的一招三攻,娇叱道:“该死的贼子,倒下!”三贼一见剑势凌厉,一触即闪,居然无一弱者。金蝶影一看三贼不简单,立即变式换招,加紧功力。三贼看出不是“头路”,齐声道:“撤退!”金蝶影闻声冷笑道:“不留下命来,想走?”如风追进花园,地形一开,她即展出轻功,顿将三贼围在奇妙剑气之内。五招不到,一贼惨叫声起,脑袋开了花,长长身体,仰面倒地。另两贼大惊失色,逃又无望,正感危机时,突从侧面又闪出数条人影。金蝶影一看贼人增援,剑式更紧,她竟毫不在乎。五贼增援一到,其中竟有两个异常的人物,金蝶影一接之下,心中一震。“刘舵主,攻上房!”其中一贼发号施令了!忽有两人退开,隐身不见!金蝶影这下可急了,暗暗思忖道:“糟糕,不听爹的话,我该死!”,这时想回上房来不及了,不一刻,忽听姐姐的惊叫声入耳,她心乱了。没有办法,唯一就是拼命。在上房西面,那是艾勇带领五个庄丁防守,这家伙倒是没有离开岗位,但贼人到了九个,闷声不发,九个贼人竟先放暗器,一阵阵细细的东西,带嘶嘶的风声,五个庄丁连一招都末出手就惨叫着倒下;艾勇闪得快,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猛冲而出,五花剑全力堵住门口。九贼一看他是高手,立即采取不同攻势,四人发暗器,五人用剑攻,双管齐下,这一来,艾勇可苦了。在东南北三面,打得有点古怪,居然是分成四组,有攻上房的,也有贼人自相冲突的,甚至有三方混斗的,最妙的是,居然有个高手采取游斗,这边三招,那面两式,等于在开玩笑。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离开了金家,好似捉一个人,其中一个闪到假山后,招手道:“刘舵主!在这等一会如何?”另一人道:“得手就离开,这儿不安全!”突然在暗中有人冷笑道:“哪里也不安全!”“什么人?”暗中人轻声笑道:“是你祖师爷!”音一落,出现一位全身漆黑的蒙面老人,只见他发出苍劲地声音道:“把人质留下!”那被称为刘舵主的冷笑道:“你是‘八方剑魔’手下?”老人轻笑道,“也许,也许不是!”另一人吒道:“先过大爷这一关!”长剑一展,抢攻而上,剑上射出银光。老人不慌不忙,微一闪身,连人带剑,把大汉一甩,噗地一声,甩到五丈外,连痛叫都没有发出,当然是完了。刘舵主一见,全身发抖,但仍吼叫道:“站住,你再追,我先把人质宰了,双方都休想得手。”手字才落,他耳边响起另外个声音:“混帐!”就是这一声,刘舵主的人儿硬了,动也不动。“蝶儿,你来了!”原来是蓝蝶影适时赶到,否则刘舵主那一手可真把蒙面老人难住了。“老爹,金姑娘被点穴了,交给你了,暂时勿送她回去,庄内正吃紧。”原来老者是马驼子,只听他轻声道:“蝶儿,前上房在混斗,暂时不要紧,后上房有二庄主补了位,但贼人抢攻甚紧,你快去,金蝶影被围攻,挤到花园中心去了。”他一顿又道:“蝶儿,看到对方头儿没有?”蓝蝶影道:“一个不见,八成是被高耀君、诸葛武、夏侯军引开了。”马老爹道:“那个‘武痴’真糟糕,他在开玩笑,东三招、西两式,乐不可支,这算哪门子打斗?”蓝蝶影道:“这也不错呀!否则前上房如何安全,他使的是方法,别去管他。”说完一闪,到了后上房门口,发现二庄主身上有血水流出,居然死守一道门。贱人是七个抢攻,轮流冲杀,蓝蝶影一见有气,右手猛张,五指连抓带放,一阵嗤嗤破空声起,七贼立发闷哼,重伤者连连倒下,仅有两人抱头鼠窜。蓝蝶影不现身,扭头奔进花园,找了不少时间,直至花园最西处,发现金蝶影已到披头散发之境了,原来竟被十几个高手困住,不过她的剑式仍就如狂风骇浪,滚滚不停。“这是什么剑法!”蓝蝶影看出神了。突然黑影一闪,竞由空中落下一个胖子,到地时就大声叱道:“杀了她!”十几个贼人中,有人大声道:“不是要捉活的?”胖子嘿嘿阴声道:“她是‘怪婆子’徒弟,这时不杀,将对本组织不利,下手。”十几支长剑,闻言发声齐喊,猛见剑气蓬篷。蓝蝶影冷笑一声,他却不去救金蝶影,身如幽灵,闪到胖子背后。“胖子!你真神气!”这一声冷言冷语,突然把胖子惊跳起来,但他身法奇速,反应也快,连扭带闪,到了丈外,回身问迫:“什么人?”蓝蝶影冷笑道:“我得先问你!”胖子阴笑道:“那就都不必问,你出手罢!”蓝蝶影突然又到他身后,仍冷笑道:“你不问我却非问不可,你到底是谁?”胖子这时知道来人的武功,出乎他原料之外地高,猛抖手中金珠链道:“这是本座标志,还要问?”蓝蝶影摇头道:“不!再加几名彩女也是假的,快说实话,否则就要你的命。”这时金蝶影已打到如疯如狂境地,但她依然清楚,眼角所及,发现胖子被一个紫衫黑巾的人物所逼,心中思忖道:“难道胖子不是乐四海?但这人又是谁?他好神气。”当金蝶影在边斗边想之际,胖子发动了,大吼道:“本座与你拼了!”蓝蝶影照样冷笑道:“你不配!”身如鬼魅。胖子连发二十余招,连边都摸不着,招招落空,这下可急了,吼声如雷。蓝蝶影身在与胖子周旋,眼睛却看到金蝶影那面,这时有几个贼人的剑式不对,竟在群贼个发出杀手,一人腾空而起,剑花如雨,由上罩下,一人贴地,式如蛇行。金蝶影一见,居然无法抽身,眼看非受伤不可。“当心!”蓝蝶影发出警告,同时施出一招百步神打。轰轰两声,空中的贼人被打到十丈外,蛇行的贼人,身体一滚,竟把同党压倒两个。金蝶影突然惊叫道:“是你!”蓝蝶影听到她的叫声,但却一点不明白,思忖道:“是我?你认出我是看相算命的?不,那她何必惊叫,难道,难道另有原因?”他没有闲功夫去想,心神一定,目光注定胖子,身形却更快了。胖子眼看他的神功玄奇,自己手下在举手之下去了两个,哪还敢斗,立即发出长啸。蓝蝶影还是冷笑道:“想逃!”语音一落,双掌齐发。胖子突感两眼发黑,心头一闷,口中血如泉涌。蓝蝶影冷声道:“快说实话,你到底是谁?”胖子还是忍住,嘿嘿道:“九爪神龙!想吧,你一辈子也想不通……”通字末完,他竟反后一金链,把自己的头砸成烂西瓜一样。蓝蝶影想抢救,哪还来得及,闪近一看,只见面目全非了。金蝶影这时,一为去了两个高手,再见胖子死亡,精神抖擞,剑势大盛,叱声不绝,连连得手。余贼见情大骇,各自为政,立即发喊逃去。蓝蝶影正想趁乱离开,但是大出意外,猛见金蝶影一闪挡住道:“休想走!”蓝蝶影愕住了,问道:“姑娘你?”金蝶影冷笑道:“你是糊涂老人徒弟?”蓝蝶影闻言更愕,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金蝶影冷笑道:“我找了你两年了,今天晚上,你如不施展百步神打,我还是无法知道是你,出剑吧!你腰间布包里,一定是‘天之剑’,不出剑也可以,取下蒙面巾,让我证实你的面目,今后好找你算帐。”蓝蝶影叹声道:“姑娘,你得说出原因来,为了什么?有仇?有怨?”金蝶影摇头道:“我们之间,没有仇怨,那是师门恩怨,我奉师命找你。”蓝蝶影道:“令师是谁?与家师何怨?”金蝶影道:“详情不明,我也不想问家师,总之一旬,家师最后交代,你如不敢动手,那也不要紧,交出‘盖世神功’秘本,加上‘天之剑’,少一样也不行。”蓝蝶影摇头道:“姑娘,别无理取闹了,府上现在十分吃紧,如再耽误时间,后果不堪设想。”提起庄院,金蝶影不由一震,但还是冷笑道,“好吧!今夜放过你,下次你再也没得说了。”蓝蝶影笑道:“下次要看姑娘的本事了,最好请令师来。”金蝶影冷笑道:“那你就休想活命!”蓝蝶影长身拔起,大笑道:“那就要看令师的本事了,不错,我想起来了,令师叫什么‘怪婆子’哈哈……”金蝶影没有马上离开,她起到胖子的尸体边,从地上拾起那条又粗又长的金珠链,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自言道:“好沉重,那家伙居然不要,这胖子……这胖子绝对不是乐四海,对,是替身。”’蓝蝶影这时又到庄前巡视,出乎意外,打斗不在庄中一阵杀声,起自庄侧十里外,蓝蝶影正要拔身,忽见庄中闪出一条人影,居然轻声道:“那可是老弟?”蓝蝶影听出是金庄主,欲拔身又停下,回身道:“庄主!没有事了!”金庄主上前紧紧拉住道:“谢谢你老弟!”蓝蝶影不便说出他三女寻事,只笑道:“庄主,你不要谢我,要谢的是‘武痴’,还有御前带剑侍领高耀君、北方总捕诸葛武、南方总捕夏侯军,没有他们助战,今晚庄主可就问题大了,对了,庄中有无损失?”金庄主道:“只有艾勇重伤,但无生命危险,庄丁也重伤三个,大女儿被擒,老朽明白,那是你救的,现被马老哥送回来了。”蓝蝶影道:“远处还有打斗,那不关庄主的事,我得去看看,庄主请回,但不到天亮,防守仍旧不可松懈,当心贼人卷土重来。”在金庄主应声拱手时,他即拔身而起。蓝蝶影的听力实在惊人,十里外的打斗,一点没有听错,在他一口气找到地头时,不由大吃一惊,发现有三十几个黑影,紧紧闲住三个人。“糟,高耀君、诸葛武、夏侯军,他们一个也未脱身。”蓝蝶影正待扑出,忽然听到马驼子叫道:“蝶儿,慢点出手!”蓝蝶影听出声音在右侧岩石后,闪过去问道:“老爹!为什么?”马驼子一指侧面道:“‘武痴’在那面,他会出手!”蓝蝶影道:“他在等什么?”马驼子道:“我想他在等你出现,你一出去,他不但不让你去助阵,说不定还要找你动手。”蓝蝶影气道:“这家伙真胡闹!”忽见吉吉赶到道:“老爹!那个三色衣的家伙不见了!”他发现蓝蝶影,又道:“公子来了”蓝蝶影叱道:“你真大胆,竟敢去追三色衣,那是‘八方剑魔’’。”老爹道:“今晚有三色衣的有四个之多,不是真的,真正来的却有‘五岳神通’乌岳其人。”蓝蝶影吓声道:“真的?”马驼子点头道:“这个魔头与另外两个不同,‘乐四海’与‘八方剑魔’有假的代替,乌岳是独来独往的,不管他如何变化多端,他却有个不变的破绽。”蓝蝶影问道:“什么破绽?”马驼子道:“他的衣服不变,头发不变,不知他是不愿改变,还是想不到改变,衣服是红袍,发是金色。”蓝蝶影道:“老爹是怎样发现他的?”马驼子道:“我是亲眼见到他与‘武痴’交了一次手,但百招一过,他就走了,‘武痴’没有他快,追不上。”正说着,突然听到侧面有人大笑道:“我来了!”吉吉一见。噫了一声道:“千里侯!”“武痴’终于忍不住了,这时声到人到,昆吾剑摆出一个滑稽的姿态,摇摇晃晃地攻进重围,看似胡来,实则妙极。蓝蝶影今晚看到两种剑势出奇了,一为金蝶影,这时是‘武痴’,不由噫声道:“他施的是什么剑术?”马驼于摇头道:“你都看不出,老奴怎行?”蓝蝶影注视了半晌,似想起什么道:“我与他交手不下十次了,从未见他施出这一套怪剑术!嗨嗨,他倒是会藏拙呀!下次要当心了。”吉吉道:“糊涂师曾经说,叫我当心好几种古剑术。”蓝蝶影急问道:“哪几种?快说!”吉吉道:“一为‘神魔剑术’、二为‘大神通剑术’、三为‘古风神剑术’,四为‘上八仙剑术’,剑招剑式,各有奇诡玄妙不同。”蓝蝶影闻言,不由一惊,嗨声道:“糊涂师真糊涂,这种危险事居然不对我说?”马驼子笑道:“所以名糊涂呀!他哪一次不是想到什么就说些,想不到你问也是没有用的。”蓝蝶影突然跳起道:“想到了,我想到‘武痴’的剑术了!”马驼子急问道:“他施的是什么?”蓝蝶影大喜道:“是‘上八仙剑术’,难怪,乍看有些似‘醉八仙剑术’,但比醉八仙更玄更怪,嗨嗨,我要多看一会才走。”事与愿违,‘武痴’一加入,群敌大乱了,在‘武痴’胡搞一阵之下,十之八九带了轻伤,瞬时之间,立作鸟兽散了。马驼于一拉蓝蝶影道:“快走,等一会有麻烦来了!”蓝蝶影真有点怕,立即返身,轻声道:“有这几人,今后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吉吉道:“回铁门关?”马驼子道:“不,奔城隍岛!”,蓝蝶影吓声道:“要出海?”马驼子道:“那是一个神秘地方,我想到一个人,非去问他不可。”吉吉道:“是老爹的老友?”马驼子道:“是的,这人名叫‘鱼鹰’,也是采药能手,当年他一定见过蝶儿的爹,从那儿一定能探同出一点线索,这人也是当时归隐的。”吉吉道:“那得在路上准备干粮才行!”马驼子道:“有便船可搭就不必了,单独租船当然要,不过到了登州再说,出海必须从登州上船。”蓝蝶影道:“那要走多少时间到登州?”马老爹想了想道:“由海路横过莱州湾,没有遇到风浪,可能要七天,那要顺风,由陆路绕莱州湾海岸,以我们的速度,又没有事情发生,十天也就够了。”蓝蝶影道:“一切由老爹你做主好了!马老爹道:“决定定陆路好了,夜晚也可以赶,不过你少管闲事,每次都是你连一点小事也要管,”蓝蝶影笑道:“不见得没有好处呀!这次在铁门关,不是得了不少消息,见到不少大人物。”马老爹迫:“对你仇家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吉吉道:“很难说,‘五岳神通’乌岳、‘八方剑魔’!对了,‘八方剑魔’至今不知道他姓啥啊?”马老爹道:“昨夜才知道,他叫‘方剑’,这个家伙比乐四海更诡。”蓝蝶影道:“四极财王’乐四海的替身,昨夜我收拾一个了……不,是我逼他自杀的,他用金珠链碎头而亡,打得面目全非。”马驼子闻言,悚然道““难怪四极财王组织此神秘,连替身都自杀保密。”吉吉道,“也是个胖子吧,他的功力如何?”蓝蝶影笑道:“当然是胖嘟嘟的,他的功力……对了,恐怕与北方总捕差不多,但轻功还要强。”三人一路隐秘行藏,轻声说着,奔到天亮。马老爹一指前面道:“我们的行程不慢,前面是羊角沟大镇。”天刚黎明,马老爹咐咐道:“大家到林中去换衣服,此地的人们起得早,遇上不好看。”吉吉道:“山东渔民我已看到了,他们天不亮就上街不成?”马老爹道:“海鱼容易腐,阳光一出,上市卖不掉。”三人换了装,过河就是羊角沟镇,找到客栈,饱餐一顿,稍微休息了一会,又上路了。蓝蝶影问道:“中午在什么地方吃饭?”马老爹道:“这一程行动要快,最少奔两百里,中午过白狼河,吃饭,晚上住昌邑。”走出不到三十里,忽见侧面路上奔出一个绿衣绿裤的小姑娘。马老爹一见,立即警告道:“吉吉当心,这女孩不好惹!”蓝蝶影问道:“何故只警告吉吉?”马老爹道:“她有个怪脾气,专找同年纪的同行掏蛋。”吉吉笑道:“我见过她两次了,她叫芸芸,又叫‘十手龙女’,专扒别人的东西。”马老爹道:“你还不知她的来历,她是武林‘怪婆子’的徒弟。”蓝蝶影一听‘怪婆子’三字,先就打了个寒战,吓声道:“金蝶影也是她的徒弟!”马老爹惊奇道:“你怎么知道?”蓝蝶影道:“这要再提金家庄的事了!”他将金家花园之斗,又详细说了一番,郑重道:“老爹,怪婆子为何与糊涂师有仇,而且要我的‘盖世神功’秘本,其实秘本我没有,糊涂师只是口传心法,又要我‘天之剑’,这太无道理呀!”马老爹道:“武林中事,最搞不清,你今后要小心应付,在事情不明之前,千万勿与怪婆子动手,否则将来不堪收拾。”蓝蝶影道:“老爹,你老的意思是?”马老爹道:“我只意会有某种原因,那就是说,糊涂老人与怪婆子之间有某种关系。”蓝蝶影道“关系?”马老爹道:“对!糊涂老人有次自言自语,自说自笑道:‘老吃婆!你偷我的盖世神功不成,我却偷到你的天之剑……’他说过又笑,非常得意。”蓝蝶影吓声道:“糊涂师的天之剑,是偷来的!”马老爹笑道:“他管那么多,所谓老吃婆,可能就是指怪婆子!所以说,你遇上她,只许用智,用软的。”蓝蝶影点头道:“这个自然!”“啊呀!吉吉,又遇上啦!”小女娃儿横身拦路,两手一叉,很美。吉吉嗨嗨笑道:“芸芸,别来那一手,行不通。”芸芸道:“八臂哪吒!今天不打一千招,你休想过关。”吉吉大怒道:“十手龙女,你看我后面,今天有我公子在,不奉陪。”“哼!公子,一个算命的。”蓝蝶影上前笑道:“小妹妹,是你一个人呀?”他开始试探了。芸芸噫声道:“你知道我有两个人?”蓝蝶影笑道:“当然,你有师傅呀!”芸芸嘻嘻笑:“我才不告诉你,她去了金家庄哩!”蓝蝶影闻言想笑,但却松口气,思讨道:“小丫头真天真!”又道:“你有十几岁了?”芸芸嘟起嘴道:“大男人不害羞,居然问姑娘家的年纪!”吉吉笑道:她十五岁,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公子,她没有心眼。”芸芸闻言大怒道:“八臂哪吒,你敢说出我的秘密,好,今天非打不可。”蓝蝶形见她如飞扑向吉吉,轻功竟比金蝶影还快,不由大吃一惊,立即闪身拦住道:“芸芸!不要打,我送你一件东西,算我陪不是如何?”女娃儿闻言,立即刹住,大眼睛眨呀眨的,问道:“什么东西?”蓝蝶影从身上拿出一颗七色奇珠来,摊开手,笑道:“你见过没有,喜不喜欢?”芸芸一见,惊叫道:“彩虹珠!多美啊!”蓝蝶影递过去道:“我叫蓝虹,今后叫我蓝虹哥好了,下次再有好东西,我一定再给你,现在不打了吧?”芸芸接过,爱不释手,看了再看,向吉吉笑道:“这次不打了,蓝虹哥,你可不能食言啊!”说完翻身,一溜烟似地走了。吉吉一见,却不高兴道:“公于,彩虹珠是稀世之宝,你怎么给了她?”马老爹笑道:“这是手段,今后你就知道,一颗珠子算什么,天下奇珍多得很。”过了白狼河,当前一镇,名瓦城,才到镇口,猛见芸芸拼命回奔,显然遇上什么非常可怕的事,面色都变了。吉吉也怪,明明他讨厌这个女娃儿,这时居然情不自禁地迎上抱住道:“芸芸,什么事?”女娃儿一反过去的泼辣,猛朝吉吉怀里一扑,惊叫道:“白日魂!白日魂,我又退上了!”吉吉闻言,面色也变了,惊问道:“在哪里?”芸芸发抖道:“在镇上,他向我张牙咧嘴发笑。”蓝蝶影思忖道:“白日魂,名字真可怕,倒底是什么东西,能使这小女娃儿害怕,真不简单?”回头向老爹请问道:“老爹,你老有听过这字号的人物没有?”马老爹道,“有,近两所中,武林中出了两上震惊江湖的怪物,一为‘白日魂’,一为‘黄天鬼’,其实也是人,一个专吃小女儿的心,生吃血淋淋,善变多化,在日光下无影,刀剑不伤,但不与武林人打斗,也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一个专捉美女奸淫,道行是一样的,但不同党不同行。”蓝蝶影道:“芸芸怕的就是吃女儿的心了7”吉吉道:“正是!”蓝蝶影扶住芸芸问道:“今师也拿他没有办法?”芸芸点点头,面色还是苍白。蓝蝶影道:“芸芸,那你又何必一个人在外走呢?一旦被捉怎么办?”吉吉道:“她呀!就是这样,野猫子腿,关不住,又怕遇上白日魂,又要乱走。”马老爹道:“这两害不除,平民遭殃,可惜谁也拿他们两怪没有办法。”蓝蝶影道:“我不信,他们一定也有弱点!”马老器叹道:“白道武林高手,不知集合多少次研究,结果门都没有。”蓝蝶影向芸芸道:“不要怕,跟蓝虹哥哥走!”芸芸良久才道:“你不怕?”蓝蝶影道:“虽然不怕,但得设法对付,不过我敢保证,有蓝虹哥哥在,他吃不了你。”芸芸经他一壮胆,心情好多了,怔怔地道:“是你说的啊!吃了我,我师傅会找你。”蓝蝶影笑道:“他要吃你,我给他吃好了。”芸芸哼声道:“他才不吃你哩!”进了镇,芸芸的举动如老鼠,大眼睛到处溜个不停,及至一店,她悄悄地道:“刚才就在这里见到他的,现在不见了?”马老爹道:“当然是离开了!”四人找了一家客栈,叫了吃的,同桌慢慢吃。蓝蝶影旧话重提,向马老爹道:“白日魂是什么样的形象,除了阳光下无影子?”马老爹道:“老奴没有见过,只听人说,‘白日魂’面无血色,穿白衣,形同一般江湖入所说的吊死鬼,‘黄天鬼’穿黑衣红裤,皮如黑炭,非常好认,触目即明白。”蓝蝶影道:“那容易提防,只要他们不变装,哪里遇上哪里就能认出来,问题是杀他不死,这才不好办,非找到他们弱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