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阴尸九娘已逼近陆豪文二丈之内,陆豪文立感寒气逼人,他知道,这是从阴尸九娘身上发出来的。暗暗运起了绝阴宝书中所练阴魄玄功,寒意立止,冷哼一声,道:“阴尸九娘,你来得正好!”阴尸九娘冷眼一掠糟老头子扑在地上。“桀桀!我三哥是伤在你的掌下么?”“哼,怎么样?”“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你不错呀!”“哼!你打算怎样?”她一转脸,两道碧色的光芒瞪着李曼琼道:“琼儿!这几天你都在这瀑前徘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很好!以后有你瞧的了!”她这几句话一出,李曼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惊惧之色尽露于形。陆豪文暗哼了一声,道:“以这情形看来,不能留下她们了!”他身子微移,靠近了李曼琼一些。阴尸九娘如死灰的脸色,渐渐的发青,变得有如厉鬼般的可怕!可是这时一条红色的身形急划而至,竟是李曼琳!阴尸九娘冷冷的道:“琳儿,你过来!”李曼琳先见陆豪文,一怔之间便听到阴尸九娘的话,她不知就里,立走向阴尸九娘。李曼琼忽然狂声道:“妹妹别去!”就在这时但见阴尸九娘身形一欺,已扣住了李曼琳的腕脉,杰杰怪笑,道:“曼琼!你也过来!”陆豪文这才看出了阴尸九娘的狠毒,大声道:“李姑娘,不可过去!”阴尸九娘笑道:“你不过来吗?也可以!”李曼琳猛地修声大叫,道:“九姥姥……你……你……”只见李曼琳汗如雨下,脸上在痛苦的抽搐!“桀!桀!叫你姐姐过来,我就放你!”陆豪文怒吼道:“恶妇,你要损了她一根毫毛,我今日便将你碎尸万段!”“桀桀!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办不到!”“你办得到又怎么样?曼琼,你过不过来?”李曼琳又是一声惨叫,道:“九姥姥,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住了!”“叫你姐姐过来!”“你先放手!”“哼,想得好!别人不识你刁钻古怪,而我……哼!”“在九姥姥之前,琳儿大胆也不敢放肆!”“油嘴!叫你姐姐过来!”李曼琳突然叫道:“姐姐,你别过来,她们都是恶魔!连爷爷奶奶都是!”一声惨叫,李曼琳昏死过去。李曼琼惊悚而号道:“九姥!放了她!她才有多大么?啊!爹!娘!你们为什么死得这样的早?丢下我姐妹不管了?”阴尸九娘狞笑,道:“唤爹唤娘也没用了,你们爷爷怎样将你们交给我,我就要负责任,怎样交回给他。”片刻后,李曼琳又醒了过来,声音微弱的道:“姐姐,你走吧!不要再受她的管束了!妹妹死了也不足惜,只要姐姐过得好!”“啊!妹妹!我不能让你被她凌迟……”“姐姐走吧!我告诉你,陆大哥是我带进谷来的,我要姐姐快乐!他很好,姐姐,你跟他去吧,不要管我了!”这至情至性的话出于一个十四五岁小女孩之口,确令人惊奇,李曼琳表面上顽皮天真,稚气未脱,实际却是城府在胸。青衣少女李曼琼感动得泪如雨下的狂声道:“妹妹,我做姐姐的不能让你死在那怪妇之手!”阴尸九娘厉笑,道:“好,你骂我怪妇!”李曼琼忽地脸色一变,镇定下来,道:“放下我妹妹,我舍命向你决一生死!”“你还不配!”“放下我妹妹!”“你过来!”李曼琼长叹一声,望了望陆豪文,哀绝的道:“陆大哥,我不能看见妹妹死在她手里,我要去了!”这时陆豪文反而仰然而立,满脸的神光照人,双目望天,肃然的答道:“李姑娘你千万不要去!”“可是她就会杀了我妹妹!”“我会替你妹妹复仇!”“不!”李曼琼声出人便向阴尸九娘扑去。阴尸九娘杰杰一笑,伸出另一只鬼爪般的手掌便待抓住李曼琼。陆豪文一声,朗喝道:“李姑娘!回来!”单手一招,李曼琼的身子忽的被人捉住一样,再也不能上前一步,反而一步步的后退,一直退到陆豪文的身边。阴尸九娘骇然惊叫道:“小子,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功夫?”陆豪文神秘的一笑,道:“你不识得这功夫?”“当今天下这种虚空御物之功,除东渡与天门两个老儿外,无人能够,你是东渡老儿之徒吗!”扑倒地上的糟老头子却在这时吃力的坐了起来,低声道:“九妹!他……他施的是阴魄玄功,已有相当火候了!他是谁人的徒儿不知道,但他是陆长风之子!”“啊,是他的儿子!老屠可又有活干了!”又是老屠,老屠到底是何许人?阴尸九娘碧眼一睁,射出两道碧光,狞视着李曼琼道:“你记住!你李曼琼的性命自此刻起已经死了!不管你到了哪里,你都再没有活着的希望了!”陆豪文冷笑一声,道:“你呢?”阴尸九娘怪笑两声,蓦地一挟李曼琳,要飘身而去。陆豪文唰地抽了象牙剑,一个晃身,拦住了她的去路,道:“你走得了吗?”李曼琼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糟老头子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陆豪文剑尖直指着阴尸九娘,道:“将她放下!”“桀桀!你别做梦!”“你真的不放?”阴尸九娘看见他手中那把剑,突然大笑,道:“原来你是他的徒儿?就是你师父来了,也拦不了老娘!”陆豪文仰然轻笑,道:“你要试试么?”他话声一落,脸色随着忽然庄重了起来,剑尖下垂,垂帘内视,他要施用一招机非武库中三绝招中的一招了。手中的象牙剑忽地微微科颤伸缩不定起来!阴尸九娘瞪着陆豪文,不敢稍动。陆豪文再次盯了阴尸九娘一眼,道:“说出老屠是谁,我或能饶你一死!”“哼,老屠自会找你!”“你说不说?”“桀!桀!”抖然间,剑光耀目。哇!一声凄厉的惨叫,道:“小……子……”蓬!血花迸射,阴尸九娘一个腾身飞跃五丈,重重的摔倒地上,胸口血流如注,一阵临死的抽搐,她死了!死得很惨!但她临死还挟着李曼琳。李曼琳也昏过去了!陆豪文真不料机非剑招第一招“春雷惊蛰”竟有这等的威力,也不禁愕然怔立。蓦地人影一闪,糟老头子猛然弹身,射入桃林之中!陆家文立时警觉,暴喝一声:“你哪里走!”连人带剑扑向桃林。但糟老头子经过了这一阵调息,功力已恢复不少,几个起落已走得无影无踪,同时他又听到青衣少女李曼琼一声骇叫。陆豪文赶紧又转身扑回。陆豪文追不上糟老头子,转身扑回时,立见当场多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恨林中曾经见过,骑鹤而来的披蓑戴笠的怪人。这时他还是斗蓬罩住头脸,幽灵般立在一旁。李曼琼的惊叫便是因他而发。陆豪文掠身回到李曼琼身边,即听披蓑怪人低沉的道:“陆豪文,你做得很好!”陆豪文又收起了象牙剑问道:“你一直在侧么?”披蓑怪人点了点头。陆豪文心中一动,又问道:“那前辈必知他们的底细了!”“我因此而来!”“请问前辈可知一个叫老屠之人!”“不知道!”随即他望了李曼琼李曼琳一眼,略加沉吟道:“看来他们必将大举而来,你们两人将作何打算?”李曼琼忽然哭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会演变成这种局面,陆大哥!你,你不应该杀死九姥姥的,我与妹妹怎办?爷爷奶奶会杀死我们。”陆豪文暗然答道:“我,我迫不得已,可惜让那糟老头子脱走了。”披蓑怪人忽然道:“你们爷爷和奶奶是谁?那个脱走的糟老头又是谁?”李曼琼闷声不答。李曼琳却愤然道:“你又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披蓑怪人轻笑了一声,笑得很凄凉,低声道:“是啊!你们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查出来的。不过,眼看着此谷便会有人要来捉你们,你们怎么办?”李曼琳气道:“干你的屁事,喂!到底你是什么人?看你这神秘古怪的样子,必非什么好人。”转头她又对陆豪文大声道:“大哥,他可是你叫来的人!”陆豪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讪讪出不了声。正在此刻,谷外猛传急厉的啸声,披蓑怪人冷哼了一尸。蓦地,披蓑怪人身形一晃,指出如风,暴点李曼琳。陆豪文方自大吃一惊,李曼琳已一声未响,瘫萎在地。披蓑怪人急道:“陆豪文别急,老夫并无恶意!”李曼琼身受重伤,虽惊骇十分,披蓑怪人已开声道:“你姐妹今后恐已无容身之地,那些魔崽子必得你姐妹后才甘心,所以老夫权自作主张,暂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谷中啸声渐近!披蓑怪人沉声道:“陆豪文,速将两女藏身隐秘之处。”陆豪文不假思索,立时扶起了李曼琼,李曼琳,点脚射入飞瀑之中,重入瀑后的石岩之中,他这才对李曼琼轻声道:“琼妹,此处十分的安全,我遇敌入潭,只好就在此石岩,得庆无恙,你暂在此稍息吧!”李曼琼深情望了陆豪文一眼,幽幽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他们总是我的公公姥姥,陆大哥,你得手下留情一些!”陆豪文道:“你的公公姥姥也太多了,到底他们是何来路?半月相处,你可从未告诉我这些事啊!”“你呢?你也不会告诉我什么啊!”“是的,我以后会告诉你。”“那我也以后会告诉你。”这时听得外面暴喝连连,掌风呼啸,夹杂着惨厉的叫声,已乱成一片,陆豪文急道:“琼妹,那披蓑怪人与这些人必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看出他好像吃过大亏之人。”“琼妹我要出去了!”“那必定是天门阴阳宫之人,主持者是四公公,你可要小心!”陆豪文心中一动,问道:“紫殿冥君是你的几公?”“他是七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把我搞糊涂了!”陆豪文忽又激动的问道:“老屠是谁?”“我不知道。”陆豪文不再多问,飘身而出,目光一扫。只见金袍铜衫之人,不下数十之众,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金袍人,正是那晚在红楼所见之人,另一个金袍人便是在恨林见过的什么总巡。两个金袍人正在与披蓑怪人展开剧烈的狠斗。地上倒着两三具铜衫客的尸体,想必是毁于披蓑怪人之手。陆豪文想起了天门羽士,他冷哼一声,象牙剑再度亮出,目笼寒光,静立一旁。披蓑怪人一见陆豪文静立不动,大声道:“陆豪文,这批人纵非你杀父之仇,但也与你杀父仇人有关,不出手等何时?”陆豪文一声朗喝道:“住手,统统与我住手。”“小子,你还不配!”那个金袍总巡突然欺身过来,一翻掌,阴冷的掌风已罩向了陆豪文,陆豪文一抖剑,寒光骤现之间。哇!一声惨叫,金袍总巡双掌未收,血光暴射,栽倒在地。“住手!”陆豪文再次狂喝。为他的声势所夺,场中之人一窒而停。披蓑怪人沉叹一声,道:“孩子,你施的是什么剑法?”陆豪文不答,大步朝高大威猛的金袍人走去。金袍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陆豪文似笑非笑的突然问道:“天门羽士与你何仇何恨?”金袍威猛老人怒哼一声,暴声道:“九妹可是死在你的剑下。”陆豪文冷冷道:“不错。”“她与你又有何仇?”“这等妖妇,人人得而诛之!”金袍人一声厉喝,猛然挥手,道:“毁这小子!”身子一沉,一阵狂飙呼地劈出,一旁数十铜衫客也一声呐喊,阴寒的掌风忽从四方八面攻到。披蓑怪人身形一旋,啸声震空。他以玄奇诡异的身法,猛然扑入了铜衫客之中,立听惨声大起,刹那之间便有三个铜衫客扑地不起。这边金袍人与陆豪文硬接了一掌。掌风四溢之中,两人同时各退了一步。陆豪文轻哼一声,道:“今日我会为天门羽士前辈复仇!”金袍人也冷哼道:“九妹也决不能白死了!”陆家文猛地大喝道:“但是看在李曼琼、曼琳姐妹的面上,我尚可饶你一命,否则就休怪我无情了!”“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吧!”陆豪文哈哈朗笑。蓦地,一抖剑,“春雷惊蛰”机非绝招,再度出手,剑气如虹,暴射而出,金袍人几曾见过这等精绝的剑法。骇然一声惊叫,陆豪文剑锋已及他胸前,抵住他的玄机大穴之上,同时又一声暴喝道:“住手!谁不住手我便杀了他。”所有的铜衫容真是如奉圣旨,哪敢再动。一时之间,青红谷中寂静,只听到那飞瀑激起的水声。陆豪文剑锋抵住金袍人的胸前,冷冷道:“你还有何话可说?”金袍人一声狂怒的喝道:“要杀就杀吧!老夫技不如人,还有何说?”披蓑怪人冷冷道:“豪文!杀了他!留他作甚?”蓦地,飞瀑中传出了李曼琼焦急的声音,道:“陆大哥!不能,你不能杀他!”陆豪文盯住金袍人,道:“你听到没有?看她的份上,我暂饶你一命!而且你告诉紫殿冥君,如果他再为非作歹,我陆豪文不会饶他。”话落一震剑,撕的一声,金袍人的前胸金袍尽裂,陆豪文左掌一送,喝声:“去吧!”一掌竟将金袍人震出三丈之外。这时,李曼琼呼道:“四公公!请你老别怪谁?一山还有一山高,四公公就将这话传给琼儿的爷爷和奶奶吧?”金袍人气得全身簌簌发抖,脸色由红变紫,半晌过后似乎才镇定了一些,咬牙切齿的道:“陆豪文,老夫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陆豪文轻笑一声道:“在下随时恭候大驾!”转头金袍人又目光炯炯盯着披蓑怪人,道:“阁下心狠手辣,可愿留个名儿?”披蓑怪人冷哼一声,道:“到你死期,老夫自会告诉你!”“哼,你不说也罢一,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笑话,别在脸上贴金。”金袍人蓦地厉喝道:“贱丫头,你两人出不了此谷!”李曼琼低应道:“四公公,你老别那样!”“贱丫头,谁是你的四公公?你们引狼入室,死有余辜!”陆豪文怒声喝道:“滚!”“哼!”金袍人一挥手转身就走!那批铜衫客也随后而行,谁知披蓑怪人一声厉喝道:“许他一人离去已经便宜了他,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他一晃身扑了过去,出掌似电,眨眨眼又当场劈毙了三人。金袍人猛然惨吼道:“我与你拼了吧!”顿时又与披蓑怪人战成一团。陆豪文真想不到披蓑怪人竟将这些人恨如骨髓,他一震剑,硬将两人分开,一拂手大声道:“还不快滚!”金袍人怒瞪了披蓑怪人一眼,一顿脚绝尘而去!陆豪文连忙对披蓑怪人,道:“前辈,暂请息怒!错过今日,有的是机会!”披衰怪人立着动也不动,他那斗蓬仍然压得低低的,看不见他脸色和表情,但陆豪文可以想像到他必定激动到了绝顶。披蓑怪人不动也不发话,全身似乎在微微而抖。一时间,青红谷中除了躺着五六具死尸外,金袍人,铜衫客已经走了,只留下了陆豪文和披蓑怪人两人。陆豪文低声道:“前辈,你好像将他们恨之入骨。”“老夫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前辈为何这样的痛恨他们?”“暂时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啊!”陆豪文莫测高深,披蓑怪人继道:“恩是恩,仇是仇!是便是,非便非,我们都要分得清清楚楚,过时亦许你也会以我为敌,但你现在记住我的一句话,世界上根本无无因之事。”陆豪文摇摇头道:“晚辈不懂前辈指何而言。”“到时你自会懂了!”忽地他嘬口一声长啸。空中哇哇两声鹤鸣。披蓑怪人又道:“将两个女娃儿叫出来吧!除了到我那里去,她们真是出不了谷。”“前辈住在何处?”一只白鹤凌空疾泻而下,披蓑怪人一指白鹤道:“你不认识这鹤,听也该听说过。”“那么前辈是与东渡仙翁住在一起了!”“嗯,还用问吗?”陆豪文想起了七贤谷的七杀魔君,他想说但终于又忍住未说出口,飘身入了飞瀑后的石岩,将李曼琼李曼琳带出,两姊妹本不愿跟随披蓑怪人去,但事实上又不得不去。两女跨上白鹤自腾空而去!披蓑怪人却仍留在谷中,等候白鹤再度前来接他。陆豪文与南宫玉珊之约时间已越来越短促了,他不得不提前出谷。临走时,披蓑怪人又提醒陆豪文一声,道:“记住那把龙虎金刀令一定要送到。”“前辈放心,错不了!”披蓑怪人又默然盯着陆豪文一刻,才缓缓的道:“杀阴尸九娘制住金袍人的那一剑,你从何处学到的,这剑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概非中土之剑法吧!”陆豪文一笑道:“这是武林至高剑学,异域怎能有此剑法?”“啊,你能说出传自谁人么?”陆豪文想了想,然后肃然道:“玄机、于非两位前辈!”披蓑怪人全身一震,退了一步,就在这时,陆豪文见到他所带斗蓬中霁出两道奇异的寒光,咄咄逼人。陆豪文惊问道:“前辈还有何吩咐?”披蓑怪人静静的停了片刻,方才缓缓的道:“豪文!我问你一句话你具实回答我。”“前辈说吧!晚辈没有虚伪的必要。”“你信任我吗?”陆豪文一愕,道:“前辈因何有此一问?”“回答我,你觉得我是坏人么?”“不,能与东渡仙翁住在一起,决不会是坏人。”“好,既然如此,我对你有一件事要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应。”“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披蓑怪人尚未等他说完,已接口道:“先别答应,你得仔细考虑。”“什么事?”“不要去参与神刀圣君与九阳神君的邙山之约。”陆豪文真觉得奇怪透顶,反问道:“为什么?”“不要问为什么?”陆豪文立时不假思索的毅声答道:“很对不起,这事恐怕办不到。”“你为什么一定要多管闲事?”陆豪文哈哈大笑,道:“多管闲事?我爹爹死于神刀圣君的地牢之内,怎叫做多管闲事?”“你已知道杀你爹爹的另有其人。”陆豪文冷笑一声,道:“但我也知道洛阳取债之人根本不是神刀圣君本人,只是他的一个多年老仆袁清和他的女儿白英,同时我更知道他们两人也是受了别人的利用,才出面取债,我去参与邙山之约有我的必要。”“那么你是决定要去的了!”“当然!”“好!你去吧!”陆豪文望了目前这位神秘的怪客一眼,脚下一点,便飘然而去!这时他得了天门羽士的全部功力,真是疾似飞鸟奔行,路上虽遇有一些铜衫客,但他哪里放在心上,两天之后,他到了与南宫玉珊约定相见之处。空山寂寥,阵阵凉风吹袭林梢,格外的凄清。陆豪文远远见到那日与南宫玉珊相遇的那口大石之上,正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形,陆豪文一个急掠,飘至大石之前,低声道:“南宫姑娘!你真是信人。”谁知只听一声冷哼,坐在大石之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哑声道:“你也是信人啊!”陆豪文迅即一个飘身,退了三丈,看清那人竟是个龙钟老太婆。顿时间他为南宫玉珊的安危感到心急。龙钟老婆双目冷光隐射的盯了陆豪文一眼,又道:“上次你来本殿,老身正在练功,未曾亲自接待,今夜我可要好好接待一番你这位上宾了。”陆豪文一听她语气,想起了南宫玉珊领他到寝室去时,通过的那个小厅,铜铸的墙壁,印着一个个掌印,深及三寸,当时便有一个女子出声问南宫玉珊,想必就是此人了。这老太婆无疑也就是紫殿冥君的妻子。陆豪文镇定了一下,随即朗声道:“这位想必就是南宫姑娘的娘,冥君夫人!”冥君夫人哑声一笑,道:“可是珊儿告诉你的?”陆豪文自知南宫玉珊救自己之事已被识破,瞒也瞒不了,索兴答道:“不错,不知南宫姑娘现在何处?”冥君夫人仍盯住陆豪文,冷冷道:“她,你想见见她么?”陆豪文心中一寒,道:“她怎样了?”“没有什么,她是老身的女儿,谁会把她怎么样?”蓦地,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听说你已经死在天门禁地之内,你居然未死,你的命可大啊!”“我死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死了对我可有坏处。”陆豪文冷笑道:“又是‘绝阴宝书’‘机非图’。”“别人要你的书呀图的,我可不要,你敢跟老身去看看珊儿么?”冥君夫人的语气柔和多了。陆豪文踌躇,道:“紫殿冥宫,铁墙铁壁,机关重重,我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冥君夫人一声冷笑道:“你是老身的贵宾,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便将他碎尸万段!”陆豪文反党一怔,立又朗笑道:“如果冥君下令呢?”冥君夫人冷哼一声,道:“他敢!”陆豪文未料到这位冥君夫人居然不与紫殿冥君一鼻孔出气,他沉吟一下,忖道:“我尚有一身未了之事,如进去万一难以脱身岂不耽误大事?”他这样一想,立时道:“夫人!我看还是请姑娘出来吧,我有两句话与她一说,立时离去!”“什么,你只有两句话要说吗?”“正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她听到你的死讯,几不欲生,现在已病得不成人形,你只有两句话说了就走!”嗡!真如晴天霹雳,陆豪文如中巨击。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讷讷道:“怎会的,不会吧!”冥君夫人猛然大怒,道:“你这浑帐的小子!珊儿已深爱着你,你还在做梦!”“啊!”陆豪文偶然退了一步,道:“可是我们……可是我们……”他猛然想起天门羽士临终之言,底下的话竟说不出口,垂下头去,突然间他猛地抬起头来,毅然道:“好,我跟夫人去!”冥君夫人道:“你不怕进得去,出不来?”“纵是龙谭虎穴我也要去,珊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我岂能不顾而去!”“这还像话,我也还喜欢你!走吧!”说着,冥君夫人忽化一溜轻烟般飘出数十丈外,陆豪文一惊,暗道:“她比之紫殿冥君武功居然高出许多!”当下也展开轻功,不即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黯夜中,两条黑影如电般激射而行。紫殿冥宫已远远在望,冥君夫人忽地刹住身形。陆豪文也猛然停步。冥君夫人转身双目精芒一闪,哑声道:“难怪他们没奈你何,原来你已具有这高的身手。”陆豪文笑而不答。冥君夫人蓦地大声叱道:“陆豪文留神,接老身一掌!”“夫人,你……”陆豪文话声未落,冥君夫人早已一掌拍出,掌风带啸,锐不可挡。陆豪文那敢造次,念动已运起了全身功力,硬接过去!嘭!一击巨震!冥君夫人沉哼了一声,一连退了三步。陆豪文仅只晃了一晃。冥君夫人面露骇然之色,道:“你离此之后,有过奇遇。”陆豪文并不否认,点了点头。冥君夫人哑声笑道:“紫殿冥君要阻止你也阻不住了,走!”她朝紫殿冥宫飞射而去,陆豪文跟在她的身后,到了紫殿冥宫之前,冥君夫人道:“你走在我的身侧!”陆豪文急上两步与冥君夫人并肩而行,他脸含轻笑,大步而入。宫中把守门户的冥使,一见陆豪文与冥君夫人并肩而人,皆惊愕变色,同时躬身向冥君夫人为礼。冥君夫人脸色冰冷,无丝毫的表情。步至第二道门时,总管周戈忽然现身。冥君夫人瞥他一眼,冷冷问道:“周总管!冥君回来了么?”周总管斜眼飘了陆豪文一眼,道:“夫人!尊主正在殿上接待南坛派来的使者。”陆豪文心中一动,暗道:“南坛使者,当然就是天门金袍人所派之人了。”冥君夫人啊了一声。周总管继道:“看来似乎有何大事发生了,尊主十分的愤怒。”冥君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中原武林,大江南北尽皆稳然在握,还有何事值得大惊小怪?你去见过珊儿么?”“小的去过,但她对小的怀有歧见!”“哼!总是你的错。”陆豪文双眉一耸,心想:“南宫玉珊虽非她的亲生女儿,看情形她倒是十分宠爱她。”冥君夫人随即转头指了指陆豪文,道:“这位陆小侠,是老身的贵宾,将暂居本宫一时,传令下去不可对他有所留难,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周总管躬身答道:“此人曾是本宫之敌,此事卑职得禀告尊主。”周总管的脸上带着蒙面紫巾,看不出他是何表情,但陆豪文心想他必是相当的尴尬。冥君夫人冷笑,道:“不用你去,老身自会带他去,还怕不成!”说着便向大殿过去,同时叫道:“南宫强,你出来!”大殿之上传来紫殿冥君之应声,道:“是夫人么?”“不是我是谁?”“有什么事?”就这瞬间,冥君夫人已领着陆豪文立于大殿之前,只见紫殿冥君正与一个铜衫客在谈话。他转头一看陆豪文,和铜衫客两人都似乎一震,随即两人不约而同猛一掠身,一左一有成犄角之势,面对陆豪文。冥君夫人顿时轻叱道:“南宫强,你想干什么?”紫殿冥君激动异常的指着陆豪文,道:“他……他……”冥君夫人厉声道:“他是老身的贵宾,他怎么样?你动动他我便不与你甘休!”“什么?那万万不可!”紫殿冥君罩面紫巾无风自动向后蠕了一步,但倏忽间又向前大跨三步,厉吼道:“夫人,不可!万万不可!”“哼,我说他是老身贵宾,你的耳朵怎么了?”这时段外的周总管已领了四个紫衣紫巾蒙面大汉,悄没声息的掠进了殿中,远远的分立四周。冥君夫人冷哼一声,道:“周戈,你过来!”“是,夫人!”周总管似知不好,口中虽应着,但脚步却移动的极慢。紫殿冥君猛然一顿,仰天一声嚎叫道:“夫人,一万件事我都依你,但这件事你不可从中斡旋。”“我偏要,你又怎样?”冥君夫人双目寒光大盛,厉声又道:“周戈,你还不替我滚过来?”周总管步至冥君夫人三丈之外站住,道:“夫人有何吩咐?”“哼,你再过来一些!”冥君夫人的脸色一片肃杀,任何人也可看出她早已动真怒。周总管哪里还敢再上前一步。陆豪文是唯恐天下不乱,他虽惦念南宫玉珊的病况,但这种使紫殿冥宫内部混乱之机会,也是千载难逢。他移了两步,立于冥君夫人之侧,低声道:“夫人有何事要晚辈代劳?”冥君夫人似乎顿时醒悟过来,道:“陆豪文,周戈心怀不测,你去代老身将他与所率四勾魂左使就地格杀,一切老身负责。”她这话一出,紫殿冥君,铜衫客以及周总管等人同时一惊,但随即紫殿冥君哈哈大笑,道:“夫人,我还以为你真是一味与我作对,原来你早已城府在胸。”“哼,什么城府在胸?”“你是想假手周总管毙这小子。”“嘿!嘿!嘿!你想得太开心了!陆豪文动手吧!”紫殿冥君怔了一怔神,暴声道:“怎么我想得开心?”冥君夫人突然阻止陆豪文,道:“且慢!”随即对紫殿冥君道:“南宫强,我与你打个赌。”“如何赌法?”“周戈毙得了陆豪文,老身认错,但如果陆豪文毙了周戈,哼!陆某是老身的贵宾,从此谁也不能动他一根毫毛,可以么?”紫殿冥君哈哈狂笑,道:“施得!施得,夫人却不要后悔!”周总管也发出阴阴的一声冷笑,但那铜衫客的脸色却一变再变,道:“冥君,你忘了……”忘了什么尚未说出,紫殿冥君顿时止住了他的话,道:“你所传之事,老夫并非不信,只是那事也太过玄虚了,凭那小子能在几日之内,练成那种绝世身手,这真匪夷所思!”“冥君,世事无奇不有,尚望三思而行!”“不用说了,老夫就是要证明所传虚实!”“一旦证实,冥君便要失去一个左右手了!”“老夫在所不惜。”陆豪文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只半含轻笑。冥君夫人却嘿嘿冷笑不已!紫殿冥君顿时大声道:“周总管,立毙那小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是,属下遵命!”顿时转身与陆豪文对面而立。陆豪文淡淡一笑,道:“周总管,你能与武林无形殿主九阳神君平分秋色,功力之高,武林已难找敌手,怎的还甘居人下,任人摆布?”“废话!”“废话?我看你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冥君若是厚待你,便不会将你以身受试,任人击毙!”“哼!凭你这块料!”陆家文一声怒喝道:“周戈,告诉你!你在我的掌下走不出一招。”“别尽在脸上贴金,凭你那几下子,还没放在本总管的眼里。”陆豪文一声狂笑,道:“有何遗言说出来吧!”“接招!”周总管话落掌出,紫影一晃已欺到陆豪文的身前。一声栗人的惨叫过处——蓬!鲜血喷射,周总管的身子飞泻三丈之外。陆豪文脸罩寒霜,根本就未见他怎样出手的,已将周总管置于死地,这种神奇的掌法震骇了紫殿神君。殿中鸦雀无声,陆豪文缓缓转过身,盯着紫殿冥君,道:“阁下还满意么?”紫殿冥君似乎半晌才回过意来,全身一凛,随即暴喝一声,道:“毁了那小子,毁了那小子!”周总管领人来的四个勾魂左使忽作厉啸,啸声急厉莫名,同时四人一个劲便扑向了陆豪文。忽听冥君夫人尖声叱道:“南宫强,你说话如同放屁!”紫殿冥君根本不予理会,也是一阵刺耳厉啸,同时一晃身形,已自不见,不知去了哪里。冥君夫人不觉杰杰狂笑,道:“好,南宫强,今夜有你的好看。”身似鬼魅,旋身之间已迎上了四个紫衣蒙面汉,掌发似电,顿时惨叫,鲜血,尸体同时划空而起。接着她大声道:“本宫即将以全力对付你,陆豪文,放手干吧,一切全在老身的身上。”陆豪文也大声道:“夫人,你不顾自身了么?”“桀!桀!我们夫妻之情完了!”正在此刻,殿下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至少也在数十上百人以上,两人相对一视。冥君夫人一声厉啸,当先朝殿外飞掠而出,人未到,殿外已自惨叫频传,陆豪文心想:“今夜正是解决紫殿冥宫的好机会,还等何时?”他也掠身而出,一看殿外早聚集了不下百人,都是紫衣蒙面人,冥君夫人掌出人飞,已劈死了七八人之多。陆豪文猛抽象牙剑,运起了阴魂玄功,他的功力加上天门羽士的功力已在百年之上,顿时间三丈之内,剑锋可及。他象牙剑挥动之下,应剑而倒之紫衣人颇不乏人。冥君夫人早已杀得眼红,像一头疯兽般,飞旋出掌,场中一片鬼哭神号,惨不忍睹。陆豪文反而有些不忍下手了,他只挥动象牙剑护住了全身。正在此刻,蓦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啸传来。眨眼间,凌空一团红云狂罩而下。嘭!冥君夫人一声惨吼!蹬!蹬!蹬!她连退三个大步,脸色惨厉。“你……你是……”她的话尚未说完,红影一扑。嘭!袁!哇!冥君夫人倒飞二丈,摔在地上,神情凄怖,惨烈,无以复加:“陆豪文,珊儿……珊儿交给你了!”陆豪文心中在狂震,猛扑了过去,狂声道:“前辈!你……”“杀……”冥君夫人口血狂喷而死!陆豪文说不出的激动,他望着冥君夫人的尸体不知有何感慨!甚至他还弄不清她是敌是友!倏地,一股阴寒无以伦比的掌风从背后袭至,同时一个女子之声,道:“转过身来!”陆家文这才意识到强敌在侧,怎的还这样懵懂?他身未转,象牙剑先舞起一团森森白光,这才旋身过来一看,不禁一愣,目前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十八九岁如花似玉般少女,穿着火也似红的齐膝长衣,不伦不类。四面的紫衣蒙面人一声呐喊,围在两人四周三丈之处。红衣少女盯了陆豪文一眼。展颜一笑道:“你就是陆豪文么?”“不错,你是何人?”红衣少女自顾自的道:“凭你能够击毙阴尸九娘,重创三影老怪?”陆豪文一听,心中不禁纳罕,暗道:“你是谁?凭她能在出手之下毙冥君夫人当非泛泛之流,但在青红谷红楼之中并未见有她啊!”陆豪文冷笑道:“你不信不妨试试。”红衣少女又是一笑,笑得媚人。陆家文虽在怒火万丈之下,也不禁一荡。谁知红衣少女突然面孔一寒,目光忽现杀光,一掠四外的紫衣蒙面人,阴冷冷的道:“紫阎罗南宫强哪里去了?”四外的紫衣蒙面人无一人答话,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紫阎罗是谁?正在此刻,紫影一晃,紫殿冥君从紫殿之中飞跃而出。落在场中,一见红衣少女,立时躬身一揖道:“卑职在!”红衣少女蓦地玉手连挥,拍!拍!拍!一连赏了紫殿冥君三个耳光,娇叱道:“南宫强!你枉为一宫之主,纵容恶妻杀人不算,让你属下浴血惨战,你自己却缩身不出,你这算个什么一宫之主!”“是,卑职罪无赦!”“哼!你也知罪?”“是!但……”他的话未说出口,红衣少女怒叱道:“还有何话可说?本特使者令立刻解职回本教总坛,听候处置,底下的事,大概不必本特使再说了吧!”紫殿冥君一听,全身簌簌而抖,突然大吼,道:“自断双腿,无异死!我……我……”“怎么?你不愿?”红衣少女上前了一步。紫殿冥君蓦地仰天一阵惨笑,笑声震耳裂空。他跄踉步至冥君夫人的尸体之前,忽地声泪俱下的道:“娘子!我悔不当初听你的话,慢走一步……”波,鲜血迸射,紫殿冥君已自裂天灵,倒于夫人之侧。四处的紫衣蒙面人没有一个敢以哼上半句,红衣少女冷哼一声,道:“这样也好,免得多费手脚!”陆豪文目见这幕惊心的意外发生,那谜样的发展,真是莫知所以然,如坠五里雾中!红衣少女是特使,她是谁的特使?她自称本教总坛,那又是什么教?天门阴阳宫属南坛,紫殿冥宫属北坛,这南北两坛也是那个什么教的分坛吗?教主是谁?陆豪文陷入沉思之中。就在他出神之际,红衣少女忽地一声如铃的长啸,啸声方落,一条人影似电般落在她的身前。这人身材修长,也是一身紫衣蒙面人,胸前却绣有两个鬼头。红衣少女肃然,道:“自此刻起,你便是本宫宫主了!”“是!卑职遵命!”“你已知本教之旨意,可勿自误!”“是!卑职全力而为!”陆豪文虽满腹狐疑,但也知一时之间难以得到答案,他想起南宫玉珊尚在病中,趁红衣少女不注意之际,猛地脚下一点,身形一闪已扑入了紫殿冥宫。等红衣少女发觉时,他早入大殿,一闪而入甬道,奔向了南宫玉珊的石室。紫殿冥宫之中,陆豪文不能算轻车熟路,但他仍能找到南宫玉珊的卧室,不久他到了南宫玉珊的室内。一个紫衣人从暗中窜了出来,喝道:“是谁?可曾奉有夫人之命?”陆豪文未曾开口,一指点出,嗤的一声,指风所及,紫衣人应指而倒!陆豪文用力拍门,急声道:“姑娘开门!”没有回应!“姑娘开门,我是陆豪文!”仍无人开门,陆豪文猛然想起冥君夫人之话:“她已病得不成人形了!”病入膏肓的人哪里还能够开门?同时她也无法起身锁门,自然石室乃是有暗锁之类开启之法。陆豪文一阵摸索,半晌不得要领!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之声,陆家文更加心急,心想:“要是见不到南宫玉珊,那真要遗憾终身了!”一群紫衣蒙面人出现在廊口了,陆豪文抽剑在手,运起了阴魄玄功护身,一面更不住的寻找启开机关。“在这里了,小子!你还往哪里走?”紫衣蒙面人一哄涌了过来,掌风在这狭狭的石廊之中,打出一道巨流,陆豪文双眉一挑,一声怒喝道:“挡我者死!”他单掌一挥而出,狂飚出处,蓬!一声巨震。接着蓝影一晃,寒光罩头裹去,几声惨叫,使人心弦震颤,血光迸射之中,陆豪文再次掠回石室门前。他心里一气,一掌劈向了石门,大叫道:“南宫姑娘开门!”石门厚有数尺,再雄劲的掌力也难以劈碎,这时紫衣蒙面人又涌了过来,陆豪文面笼杀气,一横心,象牙剑挥起了弥空剑气,挡者非死即伤!他此刻身具百年功力,真是一人当关,万夫莫敌,这狭狭的廊道,紫衣人竟然无一能够近他的身。谁知却在此刻,南宫玉珊的卧室石门忽地徐徐而开,南宫玉珊瘦得仅剩一把骨头的站于门边。陆豪文一见大声道:“南宫姑娘,快进去,不要出来!”南宫玉珊似乎本来意识不清,这时一听陆豪文的语气,全身一阵狂震,突然大叫道:“啊!陆哥哥!是你吗?你没有死?”“是的,我没有死,快进去吧!”陆豪文十分心急。“啊!太好了!陆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不会失约的。”“假如今夜你不来,我……”陆豪文也不禁为之十分的激动,但情势所逼,他不能再有所犹豫,一闪身便掠入石室之中,石室砰的一声关了!南宫玉珊不假思索的扑向了他怀中,泪水泉涌,呜呜的哭了起来!陆豪文也感动的眼睛湿润了!但由于目前的危急,使他理智着,连忙推开南宫玉珊柔声道:“珊姑娘!你要理智些,目前强敌当前,你振作起来吧!”南宫玉珊拭泪,道:“他们……啊!他们把在门口,我们怎能出得去?”“出不去也要出去!”“你不是他们的敌手,何况他们人多。”“不见得!”南宫玉珊以异样的目光望着他。陆家文脸色肃然,道:“珊姑娘,现在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的任何事我都答应。陆哥,你走了之后,我才发觉我爱你,我爱你……你也爱我吧!”“且慢说这些话,答应我你听到任何不幸的事都不要激动,好吗?”南宫玉珊脸色本来泛白,顿时发青,微微发抖,道:“难道……难道……”陆豪文轻叹一声,道:“我还是慢点说吧,你会支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