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一见小师妹拔出神剑,似也大吃一惊,同声急喝道:“小师妹,千万不可!”少女冷笑道:“你们老糊涂了,连一个丑鬼都不听你们,还说什么老江湖,别管同时你们也管不了我,他如不治,我就杀他!”左丘化知道遇上一个娇生惯养的泼辣货了,立由衣底掏出神箫笑道:“姑娘,你的宝剑虽是绝伦奇珍,只怕杀不了我!”他口虽在说,心中也不轻松,他看出少女的宝剑非常神妙,心想:“我送青青的神女剑,只怕未必比这把剑强!”少女一看他拿出神箫,忽然骇叫道:“紫府神萧!”左丘化闻言,又暗忖道:“原来这把怪箫竟是紫府神箫!他心喜知怪箫之号,口中却不露相,哈哈笑道:“姑娘,要想听在下吹奏一曲否!”少女大怒道:“看招!”如电一闪,左丘化突见全身立即遭到剑影笼罩,不由一惊,火速展开身法!开始,少女并未存心杀人,可是,这时一见左丘化身法大变,似亦知道遇上强敌,立改发出神剑奥秘,娇叱声中,奇招如长江大河,源源而出。左丘化立感周身剑气森森,同时又不忍展开攻势,心知不妙,不攻则非败不可,然而攻又怕伤了对方,因为他知道对方乃是正派奇人之后,换句话说,他对这少女居然毫无坏感!左丘化支持了一刻之后,心中有了决定,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只见他身法再变,居然如幽灵一样,一下脱出剑网,身已在十丈之外了,同时听他哈哈笑道:“姑娘,领教过了,后会有期!”少女简直不知对手是如何脱身的,这下又恼又羞,娇叱声中,人也如电追去!两个老人一见,不由大大吃惊,高老人向矮老人道:“老二,不好,小师妹尽得师傅传授,常常说她有青出于蓝之望,刚才竟困不住那丑小子,这是非同小可之事!”矮老人道:“我们快追!迟恐出事了!”高老人道:“追去有何用,小师妹不听话?”矮老人道:“我们的老脸不要了!”高老人吓声道:“怎么,你要我们两个出手!”矮老人道:“如果小师妹有失,你我从此休想面见师傅了!”高老人一听,大叫道:“好,追上去!”两个老人追了一个时辰,前面那有影子,相反,他们后面却隐隐盯上了别人!原来左丘化施展一套奇妙身法,竟使那少女愈追愈远,然而左丘化根本就没有跑出几里,现在他沿线反而盯上老头们了!不出半里,前面现出一城,高老人立住道:“老二,不能追了,我们救大师妹要紧!”矮老人道:“这是什么城,我们进去吃一顿再决定如何?”高老人道:“五槐,你真是糊涂,我们那还有时间吃东西,前面是建德城,尚未出浙江境,离衡山还远哩,快走侧面小道,我们要尽三天时间赶衡山去。”矮老人似有点作难,但也不反对,只听他道:“师兄,小师妹如有失怎么办?”两老人道:“顾不得了,那个丑小子不是坏东西,你不看他从不还手吗,小师妹不会有事情!”后血阶W的左丘化听到陪暗好笑,忖道:“原来他们住在衡山,难道是衡山派的!”眼见两老走上小道,他也不盯了,稍停一会,直等两老去远时,左丘化这才向建德城走去。进城还要过渡,原来建德城是南面靠近兰江三角洲的地区,江面很宽,到达江边还要等候渡船。左丘化到了渡船码头,一看竟是人头挤挤,江中船只来往如穿梭一般。眼看渡船到时,忽然有人在左丘化背后轻声叫道:“化哥!你来了!”左丘化闻声,听出是方青青,急急回头一看,一点不错,高兴极了,问道:“青青,司空前辈和西门伯伯呢?”方青青轻声道:“你跟我来!”左正化见她说话小心,不由怀疑,立即跟在后面再问道:“救人的事怎么了?”方青青道:“不瞒你死了!”左丘化大惊道:“为何死了!”方青青道:“你不要难过,左大哥和左大姐是中了邪功,我们救出时又拼命逃走,因此又误时但也没有用,谁都不识是中了什么邪功!”左丘化戚然道:“连他们来历都不知道,我又失去寻找父母的希望了!”方青青道:“化哥,他们是你义兄姐!”左丘化惊跳道:“如何知道?”方青青道:“左大姐中邪重,没有说一句话就死了,可是左大哥在落气时说了几句话,还把一只木偶交给西门伯伯,木偶是空的里面有一封信,另外还有一页书!”左丘化道:“信是什么内容,那页书是什么东西?”方青青道:“据西门伯伯说,信是你父母遗言,书是你以前那本古典最后一页,上面全是图,西门伯伯不识得,司空伯伯看不懂,但判断是你古典中最重要的秘诀!”左丘化急急道:“快点走,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方青青道:“不远了,是前面农家,本来我们应过河的,但今天发现这一带,出现不少可疑人物,所以西门伯伯决定多藏一天!”左丘化道:“你到码头上作什么,太危险了!”方青青道:“我是希望看到你啊!”左丘化摇头道:“以后不可单独行动!”方青青道:“听西门伯伯说,魔头居然吃人!”左丘化道:“专吃你们女孩的腿!”方青青骂道:“他该死哟,怎么专吃我们女人的腿?”农村已到,正逢两老在盼望,一见左丘化,两老大喜,同声道:“化儿你来了!”左丘化道:“两位伯伯,我要双亲遗书看!”西门老人道:“化儿,遗书我烧掉了!”左丘化大惊道:“伯伯,这。这是什么意思?”西门老人道:“化儿,你不要急,我烧掉的意思,那是怕你伤心!”左丘化流泪道:“伯伯,我不看,我怎知道双亲是如何死的!”西门老人道:“你必须知道的,我都记下了,你不必知道的,看了反乱方寸!”司空老人接口道:“化儿快进屋去说,外面太显露了!”左丘化道:“不,我要立即知道我父母是如何死的!”西门老人伸手把他拉住道:“化儿,你必须知道的,伯伯也不能立着告诉你,快进去,这一带武林太多了!”左丘化被带进农家正堂,落座后,西门老人叹声道:“化儿,你父母现在证实确是蝴蝶阴阳害的,而蝴蝶阴阳的来头太大了!他们竟是蝴蝶恐怖教的教主!”左丘化骇然道:“那男的是恐怖教主,也是吃人的魔头?”西门老人道:“不,吃人的似又高一辈,蝴蝶阴阳有三师兄妹,大师兄即影子帮帮主,号影子神魔,蝴蝶阴阳是男女两,男的第二,女的第三,他们另组恐怖教!”左丘化道:“这两个东西是怎样害死我父母的?”司空老人道:“从令尊遗书上看来,令尊自己自认当年交人失察,他把蝴蝶阴阳认作知己朋友!这也不必谈了,书上写着,令尊在当时得了一本书,名为百绝神功,也就是你所烧的那本了!另外还有十尊木偶!”左丘化更惊道:“木偶是我父亲得到又散入江湖!”西门老人道:“你听我慢慢说到,古典和木偶本来是三百年前奇人‘混世天帝’所有,却在十几年前竟被你父亲得到!”左丘化道:“这‘混世天帝’我今天听说过了!”两者惊奇道:“你听谁说过?”左丘化道:“我的慢慢再说出,两老先说遗书!”西门老人道:“你父亲得到宝典和木偶后,立即带你母亲隐居会稽山中,这当然是想练功了,可是功未悟出,却生了你!”左丘化道:“后来呢?”西门老人道:“你父亲悟不出宝典后,只想找我,可是我该死,竟去了天山,后来你父亲就想到蝴蝶阴阳,于是就引鬼上门了!”左丘化道:“蝴蝶阴阳就这样杀了我父母,又夺了宝和我?”西门老人道:“不,在你满周岁的那天,蝴蝶阴阳到了会稽山,当时总算你父亲还有一点考虑,他把十尊木偶藏起,又把宝典最重要的一页撕下收拾,否则蝴蝶阴阳必马上杀人灭口了!”左丘化急道:“快说当时经过呵!”西门老人说道:“你急什么!记下不久,也得想想呀!”司空老人道:“我接着说罢,化儿,那两个东西似发现你父母还藏了点什么,所以他们在那晚偷袭成功时,就把你父母手脚斩去!”左丘化听得大叫一声,几乎晕死过去,西门老人立即扶住道“化儿,你不能太悲伤!”左丘化吼叫道:“我马上就要去找那个狗男女!”司空老人劝道:“化儿,你平静一点,听完了,我们从长商量!”左丘化问道:“还有什么?”西门老人道:“那两个东西下手之后,当时就把你父母摔到会稽山的一座斗形古洞内,那是无人注意的地方,之后他们就把你带走!”左丘化道:“后来怎样?”西门老人道:“后来被一双童年男女于无意中救出你的父母,养伤,服侍,还认了你父母作义父母!”左丘化道:“父亲还能传他们武功?”西门老人道:“口背当然可以,但不幸,转去几天,你父母终于辞世了,而左氏兄妹又遭遇吃人魔!”左丘化恨声道:“义兄姐被二老埋了,将来我会替他们报仇,不过……”他顿了一下,指着桌上一尊木偶道:“这木偶只剩一尊,另外九尊如何失散的?”司空老人道:“十尊木偶,另九尊是你父亲故意派左武军散失江湖的,令尊本意,想在武林中多造几个人物来敌对蝴蝶阴阳,因为他料到蝴蝶阴阳得去那本古典也不可能悟出奥秘!”左丘化道:“当年混世天帝,既有古典了为何又多刻十尊木偶,因为木偶的武功还全是古典上的啊!”西门老人道:“这十尊木偶之像,并非随便刻的,同时十尊木偶上的武功,乃是混世天帝在古典上悟出来的功夫,他刻木偶是有苦心的!”左丘化道:“什么苦心?”西门老人道:“我不知你父亲遗嘱上怎么弄清楚的,他说混世天帝本有十个徒弟,即一僧、道、尼、老妇、老头,青年男女童等!”左丘化道:“他把自己徒弟的像刻出来,又把悟出的武功刻上去,这又是什么用意?”司空老人道:““说他的徒弟们都死在当时顶尖的魔头手中,他不但刻木纪念,同时希望得到木偶的人认木偶为师!”左丘化道:“我今天也知道混世天帝曾打败五个大魔头,这样说来,那五个大魔头就是杀他十徒的人了!”两老惊奇道:“你听谁说的?”左丘化道:“我不说了,我这就要走!”两个老人一看他说了就转身,连木偶也不拿,不由同声大叫道:“化儿且慢,你去那里?”左丘化道:“我的恨已填胸,任何事情都不能容纳下去了,非找到那两个狗男女碎尸万段不可!”西门老人大喝道:“不管你目前是不是他们对手,总之你这种盲行绝对不可,伯伯将你养大,难道毫不由伯伯作主?”左丘化咽声道:“伯伯,你老叫我如何忍受啊?”西门老人道:“你这种盲目去找,难道马上就能找到,就算你找到了,你就能一举成功?”左丘化道:“那我怎么办?”西门老人道:“你先把木偶收起来,再把这页古典拿去研究,我们四人商量一个步骤,然后按计划去寻,否则你把我们抛下不说,难道你对青青就不管了,目前武林已乱,公德重于私仇,你不能不兼顾?”左丘化叹声道:“对武林来说,前辈高人多得很,有些与最老魔头齐名的人物且大有人在,这些人连二老都不知,他们不管武林之事,我管什么,我又算什么?”司空老人道:“孩子,为正义,行仁德,我们尽其在我,何必计较别人?我们在江湖上,应作的自己作,应行的自己行,你能靠谁呢?”这是江湖至理,左丘化不敢反驳,只得又回座上道:“我认为人多有点露眼,我一个人,敌人不会注意。”西门老人道:“这样好了,这两天你把这尊木偶和那一页古典仔细看看,过了明,后天,你带着青青走一路,我与你司空伯伯走一路,各走各的,你看如何?”左丘化点头道:“不过现在我们就走!”司空老人道:“天黑了,何必马上走呢?”左丘化道:“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过河到城里去落店,既说这一带来了不少武林人,我想在城中必能探得一点消息。”西门老人道:“快点收拾罢,大家易容一番才能动身。”左丘化道:“二老只管准备,我和青青就是这样可以。”两个老人见到他们变相奇丑,不经药物,瞬间不同,不由大异,同声笑道:“你们喊变就变,这是什么原因?”左丘化道:“这就是古典的功用!”二老立即易容,接着辞别农家,趁黑过渡进城!落店后,两老即与两小分开,他们住入后院,青青仍不肯和左丘化分房而居,他们同住一间上房。吃过晚餐后,左丘化向青青道:“我们到街上走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消息?”方青青道:“不告诉两老?”左丘化道:“不能和他们接近,我们分开的目的,就是要装作毫无关系,认识他们的多,那怕两老易了容,内行的,老辈的,仍旧能看得出来,相反,认识我们的少同时我们易容敢说没有人能看出,如与他们接近,那就多此易容一举了。”方青青道:“我们注意那一方面的消息?”左丘化道:“特别注重在恐怖教方面,其他的我们当管则管,不必要的不要过问,不过另外一点就是留心我娘的消息,她老人家自从离开神女峰至今,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出了店门,街上已是灯如群星,人如蚁阵,二人挤入人群,四目顾盼,发现确有不少江湖人来往不断。方青青向左丘化道:“化哥,我们找寻游乐场去看看如何,似此恐怕没有收获,他们背上没有字,我们怎知谁是目的物呢?”左丘化道:“人生地不熟,谁知那里是游乐场所?”方青青道:“我们问问旁人就知道了。”适逢一个中年人,推着一部手车,连声大叫道:“朋友,占先,占先……”方青青立即靠近问道:“大叔,请问这里有什么地方可玩的吗?”中年人侧顾一眼,笑道:“小姑娘,要玩嘛,快去观音庙,那儿热闹极了!”方青青再问道:“大叔,向那头走?”中年人道:“跟着我行就是了,我去卖水果。”二人跟随其后,转了一条街,来到一片广场,只见场内人头挤济!场西是座大庙,鳌鱼高耸,建筑宏伟,香烟缭绕,场中小贩云集,喧腾震耳。左丘化摆脱小贩,立即拉着方青青直向庙门走去。当他们穿行人群之际,方青青忽然向左丘化道:“化哥,快看庙旁右侧,那是江湖五龙之一的西毒龙武三绝哩!”左丘化一看轻声道:“他在这里出现,其中必有问题!”忽听有人传音道:“小子,当然是有问题啊,不但西毒龙在此,东邪龙,南火龙,北水龙,五岳龙也在此!”左丘化忽然一开身,伸手抓住一个老人笑道:“四海神偷,别鬼鬼祟祟,你当我不认识你!”老人大急道:“小子,别大声,有话轻声说!”左丘化松手笑道:“你怕西毒龙!”老人摇头道:“不,不,那小子毒就毒,但能讲理,我老人家不怕他!”左丘化笑道:“那你怕什么?”老人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左丘化冷声道:“你怕恐怖教中人?”老人惊奇道:“你为什么单说这个神秘邪教?”左丘化道:“因为你四海神偷也不是个平凡之辈!”老人道:“小子,你猜对了,现在这里千万莫放在口中谈!你去盯西毒龙去,不久会有热闹看。”友丘化道:“怎么,五条龙有约要火拚?”老人道:“不,过去五龙见不得面,现在不同了,他们已连成一气了!”左丘化惊奇道:“为什么?”老人道:“为的是每条龙近来都险些送了命,他们都打了好几次败战,而且败得惨!”左丘化轻笑道:“都败在一个对手手中?”老人道:“不同的对手手中,不过有一点相同,那都是新出道的凶猛大汉!”左丘化心里有数,原来五龙人人败在恐怖教的一群邪门大汉手中!接着问道:“今晚他们要拚的又是那些大汉了!”老人道:“可能是了,不过他们虽然五人联手,但恐仍难发泄那口失败之恨,因为他们无法杀死对方。”左丘化忖道:“那些大汉都有邪烟散身之法!”说话之间,方青青急向左丘化道:“化哥,快看,五龙在庙侧会齐了,同时向庙后那条巷子里去了。”左丘化笑向四海神偷道:“前辈,何不一同去看看?”四海神偷摇头道:“小子,你先去,过一会老朽再来。”左丘化不再说话,领先方青青奔出,一路盯着,谁料前面五龙竟一直出了西门。离城五里,那五个青年忽然转向,直扑右侧山区,左丘化一见,急向方青青道:“他们定与对方有约会!”方青青笑道:“你打算怎么办?”左丘化道:“我们采窥视同行动,假设五龙有危险,那时我们再出面不迟,去早了,也许五龙对我们有误会。”正说着,忽然看到一道人影闪电似的落下,左丘化一看,暗叫:“不好,我的麻烦先到了!”原来落下的竟是那找他决斗的少女,这时那把电母剑直指左丘化娇叱道:“丑鬼,这次你还逃得了?”左丘化笑道:“姑娘,令师姐的中邪治好了?”少女娇叱道:“你不治还问什么?谁要你假惺惺!”左丘化道:“说真的,在下不是不肯治,而是根本未查出病源,令师兄他们误会了!”少女娇声道:“你既不知,为何装模作样,告诉你,现在我师傅来了,他老人家说,我师姐中的是恐怖幻影,那是恐怖魔王的独门邪功,现在我师姐已成疯狂之态了!”左丘化道:“难道令师也不能治?”少女叱道:“能治我还来找你?”左丘化道:“在下虽蒙姑娘见告邪功名称,可是尚不知能不能医啊!”少女道:“不能医,我就和你拚得永远没有完,快跟我走!”左丘化道:“你连请字都没有?”少女叱道:“请字我两位老师哥已说过了,可是你不接受,现在只有来硬的了,你如不动,我就动手!”方青青接口道:“姐蛆,我化哥现在有事啊,不然当然会去,救人嘛,理应帮忙呀!”少女看看方青青,心似在沉吟什么,一会儿走向方青青道:“妹子,你几岁了?”方青青道:“小妹今年十六岁!”少女道:“我十七,你们是兄妹?”方青青摇头道:“不,化哥是我恩人!”少女问道:“你们目前有何急事?”方青青道:“四海五龙遭遇恐怖而失败,目前五龙正在赴约,我化哥准备去暗中助阵!”少女道:“四海五龙中毒龙和邪龙最坏,和他们有什么交道可打?”左丘化道:“毒龙得有分寸,邪龙得守本分,比起恐怖教绝对不同,这五个人,近来在在下暗暗查察之下,并不可恶!”少女道:“我不管他们可恶不可恶,这样罢,我带这位妹子去助五龙,你去治我师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让步了。”左丘化造:“姑娘真是会作生意,好罢,不过我向什么地方去呢?”少女道:“你向东走,约三十里处有座废院,人称鬼屋,周围没有农家。一去就会看到。”左丘化笑向方青青道:“青青,你自己要小心,当出手则出手,恐怖教的邪门人物不会是豆腐作的。”少女娇声道:“你说我不能保护她?”左丘化哈哈笑道:“武林中事,想不到的占十分之九,也许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哩,小心走天下,粗心寸步难!”少女冷笑道:“恐怖教那一套,难道你还比我清楚?”左丘化道:“清楚是一回事,办到又是另一回事,比方说,令师姐所受的邪功,连令师亦束手无策,这就是明证了。”少女道:“少废话,你快去。”左丘化走了之后,方青青向少女问道:“姐蛆,你有几岁了,贵姓呀?”少女不见左丘化时,面色立改,嫣然笑道:“妹子,我名白琪瑶,大你半岁,只差七天了,喂,妹子,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方青青毫不作态道:“是的,我们都是孤儿。他又救过我,我和化哥相依为命!”少女道:“他生得那样丑,你不讨厌他?”方青青格格笑了一声,但不说真话,反问道:“白姐,我也很丑啊!”少女道:“不,你是施展微妙方法易容的,如不易容,我想你非常美,这点我看得出!”方女惊奇道:“姐姐太厉害了,不过你不怀疑化哥也是易容的?”少女道:“不可能,世上没有连眼珠也能易容的。”方青青忖道:“化哥与我施的是同样玄功,为何他能瞒过少女,而我却不能,难道化哥已到神化之境?”想着对少女道:“姐姐,他太丑了是不是?”少女道:“丑是真丑,但奇怪,居然一点不讨厌,这样也许是妹子喜欢他的地方?”方女道:“姐姐说真的,我配不上他,可是他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丝毫没有看轻我,这叫我更感激,更不能离开他!”少女笑道:“你有那一点不配?以我看他才不配哩!”方女道:“现在我不说,将来姐姐就明白了,姐姐,你千万别接近他太多啊!”少女格格笑道:“你吃醋?”方女道:“不,我倒希望你喜欢他,你才配得上他,但如果你不喜欢他,趁早勿接近,接近多了,你会被他吸引住啊,到那时,你会左右为难,莫中一是哩!”少女笑道:“假使我喜欢他,难道你不难过?”方女道:“不,你要独占也可以,因为我不配,不过我对他很清楚,他绝不会放我走的!”少女啊声道:“你对他竟有如此深刻的认识!那难怪见他对你关心无比啊!”方女道:“姐姐,你有意中人没有?”少女想了一下,怂然神秘的笑了,伸手扶着方女道:“有,妹子,不过他还不知我的心意哩!”方女道:“这样说,那人岂不是木头,姐姐他姓什么,你喜欢他什么?”少女道:“他是天下最难对付的人,我喜欢就是他这点!不过我也暂时不告诉你。”这时已入山区,但未听到什么叮开之声,少女白琪瑶回头问方女道:“妹子,五龙真的在此山中?”方女道:“找们是追着五龙后面的啊!”白琪瑶摇头道:“大概不是进山赴约的?”方女问道:“姐姐认为怎样?”白女道:“八成的发现什么动静,五龙由这条捷径迫过去了,否则就是敌人人少,发现五龙会齐,临时溜掉了。”方女道:“姐姐,我们查过这座山看看,如果没有所见,那我们转向去看令师姐。”白支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去了也不会见到了,家师是否带着师姐离开鬼屋尚难确定,因为我是偶然遇着你化哥,并非事先知道。”方女道:“这样说,那化哥此去亦难见到呀,就是见到,令师怎样知道我化哥能治?”白女道:“有我两位师哥在场,家师不会见疑的。”正当此际,忽然听到一声朗笑道:“白姑娘,真是幸会啊!”方女急急一看,只见由侧面崖上,落下一个青年,长相英浚,气宇不凡,腰挂长剑,手拿一把白纸泥金纸扇,身着天兰濡衫,文中皂靴,的确江湖少见!白女一见,谁料她竟冷声道:“慕君兄,会则会,何幸之有?”青年拱手一礼道:“姑娘,去年承蒙不弃,联手大破三花洞妖人,至今又是一年了,一年不见,今日相逢,岂非幸事而何?”少女白琪瑶道:“赵兄南来,有何贵干?”青年大笑道:“中原内地,哄传出了十尊木偶,偶像上传言尽是奇绝武功,难道姑娘不知?同时又说恐怖门死灰复燃,在下南来,我想找姑娘联手,扫荡妖人呀!”白琪瑶道:“恐怖门不似三花洞,只怕道令师也不敢夸口,说出扫荡二字。”青年大笑道:“难道恐怖魔王还在?”白琪瑶冷声道:“三王两霸,估计无一死亡,联手你能除谁?”青年道:“不瞒姑娘,家师似有预测,他老人家也来了。”白琪瑶不理,反问道:“阁下认识四海五龙否?”青年道:“五龙算什么,不久前,看到他们追赶四个大汉,这时恐怕去远了。”白琪瑶道:“那些大汉就是恐怖教中妖人,阁下为何袖手不理。”青年笑道:“擒贼擒王,那种三流小妖不值在下出手!”白琪瑶笑道:“好,我倒要看阁下擒王了,对不起,我还有事。”青年道:“姑娘,这位又是谁?”他指着方青青!白琪瑶道:“她叫孤女魂,是我朋友!”青年道:“姑娘,在下可否与姑娘同行?”白琪瑶道:“有何不可?”她向方青青道:“妹子,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慕君兄,其师即怪石山人老前辈,乃和家师齐名人物,也就是恐怖魔王的死对头。”方青青立向青年道:“久仰赵兄大名!”越慕君很明显的讨厌方青青那张难看的易容,不过他听白女叫方女妹子,这就不敢过分的轻视。白女行有了几十里,前面现出一座庄院,她向方女道:“妹子,鬼屋到了,里面有烟火升起,大概你化哥找到了,同时家师尚未走。”方女道:“姐姐,希望令师姐已被化哥治好了。”白女道:“我真不相信他能治呢?”越慕君问道:“白姑娘,令师出山了,令师姐又怎么了?”白女道:“家师最近才出山,家师姐就是中了恐怖门的邪术!”赵慕君骇异道:“令师自己不能治,可是,这治伤的又是什么人物?”白女冷声道:“恐怖门的邪术,家师不能医治,难道令师又能?如要问治伤的是谁,那就怪你有耳如聋了,中原出了什么人物,你居然不打听打听,他就是神秘神童孤儿魂!”赵慕君诧然道:“昨天我才知道有这个字号,那是两个老年黑道人物在讨论对付这孤儿魂。”白女讽刺的道:“可见阁下跑得宽见得多,就只两只耳朵太差劲了。”赵慕君道:“赵某比起姑娘来当然差得太远,请问姑娘,这孤儿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白女冷声道:“人到是只有十六七岁,不过他的名声已传遍大江南北,然而他所不及赵兄的,那就是长相不雅,不及赵兄有‘子玉再世’之美,你问他长相是何用意。”赵慕君哈哈笑道:“在下想会会他?”白女道:“可惜他还不知武林尚有‘八荒四帅’其人,否则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赵慕君大笑道:“在下昨天由那两个老黑道口中得悉,这孤儿魂的确神秘莫测,不过神秘是一回事,武功好坏又是一回事,武林自古至今,凡以神秘见世者,往往其武功却又平平,这也许是胆小怕事,故装神秘的人吧?”白女道:“凭你这种轻视之心,将来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啊!”三人这时已到了鬼屋门前,当此之际,方青青忽然伸手,暗暗向白女一拉,轻声道:“白姐,屋中情形不对!”白女闻言,突然一征,稍停反向赵慕君道:“赵兄,你怕鬼手?”赵慕君轻笑道:“姑娘不问鬼怕赵某乎?”白女道:“赵兄,鬼的等级可多呀!”赵慕君一捞儒衫,笑着行出道:“最厉害的鬼,赵某见多了!”他的话也说完,人亦到了大门口,可是当他一步踏进那两马半开半闭的大门时,突然听到门内发出一声朗喝道:“未请莫入!”不知赵慕君遭到一股什么力量,只见他闷哼一声,拔身后退,一退竟是数丈!赵慕君一退之后,如风又上,似已大怒!同时亦喝道:“屋中是什么人?”声落人进,他这次双掌齐发,人随掌后,势雄力猛,显出非入不可之势!事与愿违,又听门里冷笑道:“不识相的朋友,只要你能踏入大门一步,这座魔屋就是你的。”再次由门里冲出一股强大的暗劲,结果仍旧把赵幕君迫出门口!当赵慕君投二连三的不断猛冲之下,每次功力,一次比一次强,可见攻的强,里面抗的更强,在此情之下,白女立向方女道:“妹子,我们绕道追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方女道:“姐姐,这不必看了,里面绝对不是你令师,也不是令师兄,我想更不是化哥!”白女看到赵慕君已在全力猛冲,急急道:“我知道,屋中必定是功力奇深的不明人物!你要知道,这姓赵的号称‘八荒四神帅’之一,他的功力非同小可,今天连他都攻不进,可见屋中人是个绝顶货,我们岂能不摸清他的面目?”方女点头道:“姐姐,既然这样说,那就小心点.也许屋中不止一个啊!”白女点点头,立即领着方女绕向庄院侧面,可是当二女正待闪进围墙时,突见空中飘来一个纸团,不偏不重,直冲白女面门!白女伸手一接,停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道:“屋中青年中乃‘魔君’耳,此人处污泥而不染,背魔名,行大道,琪儿不可进去,同时其人功力绝顶,琪儿千万勿自寻没趣,师字。”白女一见愕然,立即打消进屋之学,顺手把字条交与方女看道:“妹子,我们不必进去了。”方女接过一看,啊声道:“魔还有君子?”说着中,无意间偶见纸条反面还有一行小字,不由叫道:“姐姐,这里还有小字一行啊!”白女接过再看,只见写道:“孤儿魂以萧音治好赛儿,此子之神奇,连为师亦莫测高深,琪儿今后见他,千万不可使性子,同时吩附那位方姑娘单独去子母峰,不必你陪行。”白女又把纸条给方女道:“妹子,你要单独去子母峰啊!”方女看后道:“姐姐,可能化哥要我去那里!”白文道:“姐姐不便送你了,你一路小心啊!”方女告别之后,白女目送一程,之后她仍转到庄前,这时只见赵慕君喘气如牛,早停进攻了。他见白女到达,连声道:“姑娘,这屋中真有鬼!”白女笑道:“怎么停手了?”赵慕君道:“他走了!”白女暗笑道:“明明是你无力再攻!”想着望望门里,稍停向他道:“走了,就算了!”说完转身而行!赵慕君追着叫道:“姑娘,你不进去看看?”白女道:“我对厉害鬼见得少!”赵慕君道:“姑娘去那里?”白女格格笑道:“八荒四帅还有三个,诸葛奇,羊舌育,谢卧龙,不知他们怎度样了?”赵慕君闻言,立显一点不太自然之情,这其中不知有何微妙原因,只见他颓然道:“姑娘,不知这一别又要何时再见了。”白女道:“何必分手,你我同伴一行不就得了!”赵慕君闻言,真有如获至宝之势,大喜道:“能与姑娘同行,赵某幸何如之!”自女格格笑道:“不过近来我的胆子小了,你赵兄却要照顾一点?”赵慕君道:“姑娘,赵某虽不才,假设有损害姑娘的事情来临,赵某愿以生命护了!”白女招手道:“能得赵兄如此,我可放心遨游了,现在你替我开路啊!”赵慕名挺身而出,领先问道:“姑娘得悉诸葛奇等现在何地?”白女道:“传言他们在于母峰啊!”越慕君再问道:“他们居然能在一块?”白女道:“人到独力难支之时,他的骄傲就如士崩瓦解,尤其当压力当头时,谁又不希望有几个帮手,你们八荒四帅平时各行各素,目空四海,现在时过境运,眼睛不可再长在头顶了。”赵慕召急问道:“他们遭遇了什度非常强敌了?”白女道:“谁知道?比方你今天的事,你要告诉谁?”赵慕君叹道:“我今天所遭遇的,确是莫明其妙,居然连对手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白女道:“你想报复?”赵慕君道:“我如知道他是谁,这口气非出不可!”白女格格笑道:“我告诉你,他叫魔君子!”赵慕君道:“你见过他?”白女道:“没有,不过我希望能见到他,这人大高N明了!”赵慕君听她羡慕自己的敌人,心中既难过又气愤,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和他拚个生死存亡!”白女大笑道:“这倒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一场好戏,不过我得警告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人家可不是省油灯!”赵慕君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赵慕君难道是怕死之辈!”这话一落,忽听有人发出冷笑之声道:“真正死到头临头上来,只怕心不由主了!”赵慕君听出声在前面,不由大喝一声,拔身而起,追势如电,他的轻功的确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白女毫不落后,如影岁形,跟着追出。赵慕君一口气追出数十里,可是连一条影子也没看到,这便又气又急,尤其使他难过的是,他有好几次想放弃不追,然而那声音似有意作怪.赵停声起,趟追声无。时至天黑,白女在后叫道:赵兄,别追了!”赵慕君本待死追不舍,可是白女之声犹如禁音!立即乖乖的刹住冲势问道:“姑娘,有事吗?”白女道:“前面是白沙关,我们进关吃晚餐,关那面是怀玉山,到了晚上,我们暗暗去探,现在我明彼暗,结果徒劳无益。”赵慕君道:“这家伙今晚会落在怀玉山中?”白女道:“因为他的路线和我们完全相同!我想他是为了什么?”赵慕君道:“因为什么?”白女道:“近闻八虎帮已与九龙会订盟合股,这几天正在怀玉山开会,这人暗中必定会去。”赵慕君道:“这人与八虎九龙有关系?”白女摇头道:“不,他去八成是为了几尊木偶!”越慕君道:“听说九龙会的木偶在太湖已失?”白女道:“九龙失了,八虎还有,别多说了,我们进关去罢。”赵慕君问道:“白姑娘,木偶到底是什么样子?武林中无论正邢,男女,老少,人人都拼命抢夺,我真连看也没看到过!”白女道:“谁知道是什么样子?我也想看看哩!”赵慕君道:“姑娘,赵某如得手,一定送给你!”白女笑道:“别说好听的,你如真的得到了,只怕连人影也不见啦!”赵慕君发誓道:“在下如果食言,将来……”白女急阻道:“好了,好了,谁叫你发誓!”进了关,二人找到一家店子,岂知一问伙计,竟说客满了!赵慕君看出情形,立向白女道:“这里我来过,今天怎么了?”白女道:“大概是怀玉山之故,我们再找几家看看。”赵慕君道:“前面又有一家了,我先去问问。”白女何尝要与他同店,一见赵慕君去后,立即单独侧向一条小街走去。走未数丈,忽见三个青年迎面而来,而且齐声向白女欢呼道:“白姑娘,你也在这里!”白女一看,自言道:“真是巧遇了,想不到诸葛奇,羊舌育,谢卧龙同时出现哩。”前行几步,带笑问道:“三位可知道赵慕君也来了!”一个瘦而美的青年抢问道:“赵慕君,他由关外来?”白女道:“可能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到白沙关来?”另一矮胖美男子哈哈笑道:“白姑娘,难道你不是上怀玉山?”白女笑道:“原来你们是去夺木偶了告欣你们,赵幕君就在此地。”第三个青年是个高大块头的美男子,笑道:“我们正要找他,不但要化去前嫌,甚至从此要联手对敌。”白女问道:“你们遭遇什么张敌?”高个子道:“恐怖门!”白女格格笑道:“他昨天还是单枪匹马,不可一世,可是今天不同了,昨天你们去找他,八成谈不拢,现在一定成功。”瘦青年问道:“今天他也吃了败战?”白女道:“败得通敌人都没有看到。”矮青年急急道:“他是遇上魔君子那家伙了!”白女道:“原来你们早知有魔君子其人!”高个子青年道:“这家伙是神秘,道行高,他之出现,只怕对我们全不利!”白女道:“这不见得,我想你们都是先找他,他绝对不无故找你们?”瘦青年骇声道:“姑娘还以为他是好人,不瞒你,他是恐怖魔王最小的徒弟,也是最高武功中一位,除了恐怖魔王,其他同道都不是他对手!”白女闻言一忖,暗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师傅却说他是好人?”当此之际,白女突然看到离瓦面数丈高的空中,居然赵慕君竟以御气之功追赶着一个蒙面青年,不由大叫一声,自己也投身而起,尾随追出!三青年莫明其妙,同声惊叫道:“她怎么了?……”声未落,三条人影亦全冲起空中!这时白女已追出关外,回头一看,立即大叫道:“你们快追,赵慕君已追上敌人了!”三青年如电赶上,大声问道:“在那里?”白女道:“进了怀玉山啦!”三青年闻言,同声吼叫,抢先猛冲而出。深入怀玉山中时,耳中已听到打斗之声,同时忽见一座谷中,寒光如电!白琪瑶在后娇唤道:“你们先看看清楚再动手,恐怕有误会!”三青年谁的话都不会听,可是只有白女一字入耳,他们又谁都不敢立功,这时一齐如钉住一般,站着问道:“误会什么?”白女道:“不管在什么打斗场合,只要有个名叫孤儿魂的在内,你们只可帮,不可作对!”瘦青年问道:“姑娘,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与姑娘有什么关系。”白女娇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瘦青年道:“当然有道理啊!”白女道:“他也是个青年,我虽与他没有关系,可是他是一个正派人物!”矮青年急问道:“他的长相加何?”、白女老不高兴道:“当然不如你们八荒四帅这种美男子了!”高青年见她要冒火,立即向矮青年冷声道:“羊舌育,只有你最讨厌,白姑娘吩咐的话,你偏偏多噜苏。”矮青年立即反叱道:“谢卧龙,你别在骨子里下毒药,我可不吃你这一套!”高青年猛的一拔长剑喝道:“羊舌育,你别瞎了眼!”矮青年闻言跳起道:“你骂人,我和你拚了!”两个都因当着白女下不了台,这时却已势成破裂边缘,可是袖手一旁的瘦青年诸葛奇暗暗大乐,一言不出,等着看鹬蚌相争。白女一见,她本待不管,然而时直用人之秋,四帅分,江湖不利,四帅合,对武林有益,不加考虑,急急娇声道:“你们住手,要打将来再打,现在不行,快随我去看看谷中情形!”羊舌育和谢卧龙闻声立正,真是乖极了!倒使诸葛奇大失所望。白女不再多说,领先冲进谷中,抬头一看,突然站住道:“那是四海五龙和赵慕君联手,对方是蒙面人!”诸葛奇道:“姑娘,这如何处置,加入或旁观?”白女不理,急急扑近斗场,注意一看,发现那蒙面人也是青年,体形高大,双手施剑,剑术奇幻莫测,功力更是从来少见,他虽被五龙一帅围攻,可是他竟处之泰然,攻守如意,似还未施全力!相反,那五龙一帅,喝声不绝,反而混得加走马灯一样,团团打转,休想近身出剑!白女看了一会,急急向赵慕君娇声问道:“赵兄,他是什么人?”声音入耳,赵慕君回头一看,谁科空门稍露,突听五龙大喝道:“赵兄注意!”话音未尽,赵慕君的儒衫开了一道长长,只吓得他惊叫闪开!同时大叫道:“白姑娘,他是鬼屋之人!”白女冷声道:“你凭什么知道?”越慕君道:“我听出他的声音!”白女道:“进来此谷时,我看到是你追他,而非他追你,假使他要杀你,那又何必逃走,你有几条命都完了。”诸葛奇走近白女道:“姑娘,那其中必有原因?”白女立向蒙面人道:“朋友,你贵姓,可否拿下面罩,咱们见见是非曲直,谈开就行了,何必打开呢!”这时五龙还在进攻,但一听白女之言,他们也闪开一旁,但仍把守方位不放。蒙面青年在无人向他动手之后,他才双剑一合,挺身立住,朗声向白女道:“姑娘,在下知道姑娘乃为江湖人人称道的女侠,讲理,姑娘的吩附,在下敢不尊命,可是在下的面罩,乃为在下一秘密,有违之处,请姑娘见谅。”白女道:“阁下贵姓大名?”蒙面青年道:“在下蒙面之时.姓名即无!”白女道:“阁下既不愿取下蒙面具,又不肯说出姓名,这叫本姑娘如何劝阻止五龙四帅呢?”蒙面青年叹声道:“五龙四帅要打,在下只好奉陪,不过在下有言在先,假设他们逼得太紧时,一旦在下收手不住,那就休怪在下伤了和气!”五龙四帅闻言,同声大喝道:“你有多大能为,竟敢轻视我们九人?”喝声未停,九剑齐出,这时连白女也不太服气了,她再也不阻拦。九剑合手,就是恐怖魔王也不敢轻视,只见那蒙面青年双剑再分,火速接应!这一场真是打得惨烈无伦!白女一旁观国,虽不加入,但却紧张十分!她那双妙目,死盯蒙面青年不放,只见他剑式奇诡绝伦,步法妙到极点,依然没有丝毫出露破绽!五龙四帅围攻,的确不同寻常,渐渐的,迫得那蒙面人放弃攻势,这时已全力防守,可是仍旧不顾手忙脚乱之情!一个时辰之后,五龙之一的五岳龙车都,突然发出虎啸之声,只见他啸罢大喝道:“朋友,看我通天剥法!”他声落人起,身拔十丈,紧接一道剑光俯冲而下!当剑光插进围攻场内时,猛听远处发出一声苍劲的大喝,适时落下一位老人叱道:“车儿快退!”车都武功精绝,悬崖勒马,踏空翻身,借势一滚,如电落在场外一看,只见他向着一位老人跪下道:“师傅,为何喝阻徒儿?”老人叱声道:“为师如何教你,竟敢拿本门绝剑去冒险!”车都道:“久战不下,僵持那时才了?”老人哼声道:“比你高的大有人在,他们不急,你急什么?”白女这时走了过去,向老人拱手道:“陈大哥,你好!”老人急忙回礼道:“小妹子,你也好!”他接着向车都喝道:“车儿,你只知她为女侠,恐怕不知她是师姑吧,快见礼!”车都闻言一征,正待见礼,但白女急止道:“这是什么时候,免了免了!”说着又向老人道:“陈大哥,刚才车都要施通天剥法,你老哥为何阻止?”陈老头叹道:“那蒙面人的剑法,老朽在暗中看了多时,好似老辈传言的某种绝剑法,他不攻人,是他心地光明,人若攻他,绝剑必出自卫,那时车儿非死不可!”白女道:“老哥哥也不能看出他是谁?”陈老人道:“不但老朽,自从他一出现江湖,不知有多少老辈都留了心,但无人能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