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的事,暂时不用急。”这句话听在米其贵耳中,立即使他心生疑问,忖道:“你是皇上,七公主是你十五年没有见过面的骨肉,为什么不急?难道血战旗如此重要?何况我又不是找血战旗的主要人物?”宇宙风怕他起疑,急急道:“米米,血战旗事关国运,你难道不懂,我们此去,又不是完全不管,可以兼顾呀!”米其贵点点头,恭送道:“肖大叔!一路小心,我不问你的行程,请多保重!”四人分手后,走不到十丈远,突然发现有数批人物直奔肖高天。宇宙风急急道:“米米,你看那几批是什么人物?”“哼,我阴白!”声音一落,猛扑而出。肖高天和尚司凡发现四面有人向他们扑到,立知事出有因,同时看到米其贵和女儿来得更快,笑向尚司凡道:“司见!七公主的身法真的如风啊!不知她武功如何?”“皇上!不管怎么样,公主跟着米米,我相信万无一失!”“肖大叔!你们走,这里有我!”米其贵一到就催驾。“米米,好久未见大场面了,这批是什么人?”“大叔!生面孔,他们步法很迅速,都是高手,不走可以,只许看,不许出手!”“哈哈,大叔听你的。”这时由四面赶到了五批人物,但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各自路子不同。米其贵站出大笑道:“朋友,是不是要油水?”西面一批中走出一个中年人,嘿嘿笑道:“小子,你是算那颗葱!”米其贵大笑道:“阁下有限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小少爷我可要掌嘴啊!”“小于,滚开,老夫要肖高天交出血战旗!”“慢点,白山狼!血战旗没有你的份。”由南面人群中走出一个老人来。被称白山狼的一见,嘿嘿笑道:“张堂主,傲世帮与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要独吞?”“你们都滚开,老夫不但要旗,连姓肖的人也要,有谁不服气,先与老夫过三招!”那个张堂主突见东面人群中走出一个赤发怪人,似感一震,立即拱手道,“火焰神君!怎么了,咱们帮主可是阁下多年好友啊!”“胡说,无故神自认不可一世,老夫没有他那种朋友!”“红毛的,听说你已巴结几位大官,挤身宦林,可真神气。”另外一方,这时也走出一个满头绿毛的怪物,乍看之下,还以为他不似人呢!火焰神君一见,阴阴冷笑道:“我当是匹野兽哩,原来是‘绿毛海怪”,喂!海怪,你常年藏于北海绿藻洞,为何也出来凑热闹?难道也要染指血战旗?”绿毛老人哇声大叫道:“红毛的!血战旗的神秘,早在三百年前就传出了,你看,那面黑水原人不是也来了。”大家顺其手指望过去,猛见-个全身黑如乌炭的老怪摇摆现身!肖高天急向米其贵道:“那来如许怪人,米米,你可知道其来历?”米其贵显出十分郑重道:“肖大叔!火焰神君、绿毛海怪、黑水原人是从不乱出江湖的异人,我也只听家师说过,但从未见过,据说他们的武功和邪门,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今天的事,太不寻常,等会见机行事!”回头向尚司凡道:“尚大哥,一有机会。你就护着肖大叔火速离开。”肖高天道:“你与宇姑娘怎么办?。“大叔!只有我和宇姑娘,要脱身就容易了,我只担心你老。”宇宙风道:“米米,你看我能对付一个嘛?我想仗你押阵,试一试我的大修罗剑法!”“不行!不可轻举妄动,你凭剑法胜人没有用,功力无法持久,加上他们都有无法估计的邪门外道。”宇宙风道:“他们会不会联手?”米其贵道:“这点我可肯定说不会,也因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脱身!你看,三个老怪发生争吵了,希望他们打起来,剩下傲世帮那批就不足重要了。”出于米其贵的意料之外,打起来的不是三个,绿毛海怪和黑水原人,被火焰神君耍了-招,打起来只有两个。米其贵一拉宇宙风,暗暗交她一件东西,悄声道:“这是‘冰玉晶精’!暗藏身上,比万年玄冰强百倍,可防火焰神功,出去,缠住那老怪,好让肖大叔脱身。”“喂!米米,原先我要出手,你却一本正经的不许我动手,现在却又要我缠住火焰神君,这是什么一回事呀?”米其贵郑重道:“我忽然想起,我现在江湖上是个默默无名的人物,谁也不会注意,谁也看不起,假如我这时出手,嗨嗨,不出半个月,我的名出了,麻烦也多了。”宇宙风一听会意,急急道:“我能缠住多少时河?”米其贵笑道:“沉住气,不要乱,大修罗神剑足可打他一天一夜!不过到时听我暗号,喊走就走!”肖高天急急道:“米米,她去没有危险?”“肖大叔,米米可以在这里监视,你与尚司凡大哥可以冲出去了!”宇宙风拔剑在手,闪身而出,直奔火焰神君!肖高天和尚司凡亦同时亮出家伙一声不响猛傲世帮人一方行去。火焰神君一看肖高天举动有异,不禁吼声道:“我说那姓肖的,今天你休想脱身,人旗都得留下!”宇宙风娇叱道:“赤发老怪!要动手走这边来,你那套邪门谁伯你!”说完仗剑攻出。老怪物一见猛一怔,嘿嘿阴笑道:“小丫头!凭你也配与老夫动手?”肖高天已与尚司凡攻进傲世帮人群中,宇宙风生怕老怪脱身,娇喝一声,如电出手!米其贵袖手不动,立见计策成功,大声叫道:“小麻烦,快施‘修罗幻影’,借这机会,炼我教你的心法。”宇宙风会意,身法立变,剑影如幻!火焰神君突觉当前少女剑法奇诡莫测,不由大惊,猛吼一声,拳掌之间忽现红红火焰,竟也施出全力了。宇宙风知道他已施展邪功,但觉热浪滚滚,但是一点无害,忖道:“米米的‘冰玉晶精’真的太玄了!”最妙的是绿毛海怪和黑水原人,那两个老怪物已经打得难解难分,他们全把身外的动静不闻不问,连来意是什么都忘记了。凭着肖高天和尚司凡的武功,傲世帮来的人数虽然不少,但能派得上真正用场的只有一个堂主,不出一刻,如何挡得住,在一阵猛攻之下,早已脱身而去了!米其贵算计不错,宇宙风这时正打得有声有色,把个火焰神君整得怒吼连声,这老怪一看已经过了多时,而自己的火焰神功好似失了灵,这叫他又惊又气。再过半个时辰,阳光已经当顶了,傲世帮人在当地已完全失去影子,绿毛海怪和黑水原人打进树林去了,摆在原地的只有火焰神君、宇宙风两个,二人形同拼命。米其贵突然大叫道:“小麻烦,‘上天梯’,你成功了!”宇宙风闻声,猛一提气,全身上拔,一纵就是七、八丈高。火焰神君如何肯善罢甘休,紧紧拔身,大吼道:“黄毛丫头,你往那里走。”宇宙风的轻功玄之又玄,她这时竟停在八丈高的空中,好似有根无形的绳子将她吊在上面,一看火焰神君纵的和自己一样高,于是像上梯子一样,一连再向上面踏几步,同时格格笑道:“老怪,来呀!我带你去见玉皇大帝。”老怪物正想用手捞她,但见她不落反登,一下捞不着,自己可没有那种本事,一口气提不住,整个高大的身子,如同巨石泄落,脚一到地,头一抬,望着宇宙风!他傻啦,只见小姐儿向他招招手,步子却是横空行。这时候,米其贵如要在暗中偷袭者怪,八成十拿九稳,不过他没有那样作,脸上带着笑意,悄悄的溜走了,溜的方向与宇宙风相同。在十天后,天水城中出现了一对毫不相配的青年男女,男的长相虽然貌似潘安,但只有五尺高,而女的却丰华绝代,比起男的竟高过一肩。说他们是姐弟嘛,不对,因为女的叫他为米哥哥!原来他们就是米其贵和宇宙风,只见他们定进一家馆子,叫上醇酒佳看,有说有笑,谈得非常开心。这时候,忽有一个青年从楼上下来,一直走向米其贵,同时轻声叫道:“大哥!你也来了。”“老二!你在楼上,我来时没有注意,怎么样,甘太尉现在何处?”原来那青年就是马可飞,只见他轻声道:“大哥,大伙儿全在这城中,这位姑娘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宇宙风姑娘!”宇宙风轻笑道:“我们见过,请坐,怎么啦!羊可腾,牛可仙也在这里,有血战旗的消息了?”马可飞道:“姑娘,事情太乱了!血战旗不知有多少面,现在甘太尉被搞乱了。简直不知从何下手。”米其贵道:“血战旗只有一面是真的,同时武林人得手已毫无价值。”宇宙风急急道:“这句话不能说,否则江湖高手必定群起追问你的原因。”米其贵道:“老二!你去暗暗禀明太尉,叫他只查真旗,千万别与武林人物拼命争夺!”马可飞道:“大哥,你找到复原药了没有?”米其贵道:“主要药引可能有希望,现在算算时间,盗七彩灵芝的人也该找我来了,有了七彩灵芝,另外两种药还不知下落!”宇宙风大急道:“还有两种药!”米其贵点头道:“一种是火龙胆,那是一种仙果,还有千年犀角。”“惨了!”宇宙风跳起道:“这都是绝世之物,哪里去找?”米其贵笑道:“找不到就算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哎呀!一辈子练成童子怎行,何况这样一来,你的功力无法全部发挥,不行,我拼命必要替您找到!”宇宙风在这时,已经真情流露啦!马可飞看得出,忖道:“原来这绝世美人,竟爱上我大哥了。”马可飞只想到宇宙风是个绝世美入,他却不知道这美人竟是金枝玉叶的七公主哩,他忽又想到一事,立向米其贵道:“大哥,我见到你说的两个真正奇人了!”“什么?”米其贵惊喜道:“‘仙算子’老古嘴,‘古都更夫’浪子笑,你都见到了!”马可飞道:“那是两个古怪万分的老人,有点不近人性,他们连甘太尉都不理睬。”米其贵轻笑道:“这就叫奇人呀!甘太尉?连皇上他都不理,这种人要对胃口,不对胃口的人,天皇老子也休想和他攀交情。”马可飞道:“大哥,老三和老四,曾经和‘北强’古俄奴,‘东强’关东军交过手!”米其贵笑道:“没有失败?也没有讨到好处?”马可飞点头道:“你说的对,但却结下梁子了!”米其贵笑道:“听说他们的年纪比我们大不多?十分骄傲是吧?不要紧,不过要小心提防他们,他们不是君子,当心他们使阴险!他们来了,其他二强当然也来了,不过‘南强’余赤心和‘西强’沙滚天,傲虽傲,但不失为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好了,你们仍旧去协助甘太尉,别担心我!”马可飞起身道:“七公主还没有下落?小龙女又哪去了?”米其贵笑道:“老二,宇宙风就是小龙女!她是施展柔筋缩骨法变成小龙女的,我们都被她骗过了!”马可飞向宇宙风笑道:“宇姑娘,你真是。为什么要那样作?连甘太尉至今还不知道哩!”“格格,可飞兄,我是要接近你大哥呀!”宇宙风笑得花枝招展,开心极了。米其贵嘟着嘴,哼声道:“厚脸皮,好意思说出口。”马可飞笑道:“大哥,宇姑娘实在天真可爱,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我们是生死之交,又没有外人在场,怕什么!好了,我走啦!”米其贵急急道:“老二,你经过甘谷城没有?”“对了,大哥,你不问。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你一定是要去甘谷城找古都更夫?”米其贵道:“你见到他时,就是在甘谷城?”马可飞环顾店内,他看到食客虽多,但离得不近,轻声道:“不但古都更夫,连老古嘴也是在甘谷城的北门楼子上。”米其贵惊奇道:“他们两人从来不在一块待上半个时辰,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马可飞道:“我猜也是,如果他们不分手,你去还能见到他们,听说他们在你面前怎么也怪不起来。”米其贵一拉宇宙风道:“有碎银没有,给饭钱,我们立即走。”宇宙风立即会账,追问道:“米米,算命的老古嘴,我知道他是一个游戏江湖的奇人,可是那古都更夫我就没有看出!甚至我还不知道他叫‘浪子笑’呢?”米其贵笑道:“古都更夫年轻时,确确实实是个打更的人,后来得遇异人收为徒弟,他练成一身惊异武功,但他依然以更夫为业,不求名利,论辈份,他和考古嘴同辈,但比起屠宰师、裁缝师、磨刀师大一辈,他仍都是八十开外的人了,‘浪子笑’是门玄功,我的浪子笑就是偷学他的!”说完话,别了马可飞,出店直奔甘谷城。离城不到十里,忽见一个老人,肩上挑着一担磨刀家当,口中叫着买卖,忽由侧面道上行出。宇宙风一见,惊喜道:“磨刀师罗浮!”只见那个毫不起眼的老人哈哈笑道:“米米,宇姑娘,幸会,幸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前辈,你老在找我?”磨刀师跟上道:“不要停,走着说话,小米,不仅是我在找你,屠宰师龙飞,裁缝师花羽都在找你,我们三个分别在这西凉道上找了三天了!”宇宙风道:“那一定有急事,十几天前,你们三个不是与丐王九葫神乞进了万年冢?”磨刀师道:“急事不用说,而且有三件,不但急,而且已有两件震动江湖,我们从万年冢里得知的。”米其贵道:“什么大事发生?找我又有什么用?”磨刀师道:“有两件要警告你小心,一件要你失望!”米其贵道:“七公主……”他话未说完,宇宙风急接道:“你乱猜什么?”磨刀师笑道:“不关七公主的事,是关于你切身问题,小米,你是否在长生贩子一个堂主身上摆了一道,逼着他去盗七彩灵芝!”米其贵惊讶道:“不错,但这事只有宇宙风知道,没有第三者晓得,你老从何得悉,但又出了什么事?”宇宙风道:“一定是那堂主盗到灵芝时被他门主逮着了?”磨刀师道:“不是被他门主逮着,那长生贩子只怕至今还不知道七彩灵芝被盗走!”米其贵道:“那堂主盗出灵芝,是在半路上被别人走动啦!”磨刀师道:“灵芝被人劫走还罢,他的命也完蛋了,这是他临断气时遇上屠宰师吐露真情,听那堂主说,杀他夺灵芝的是个娇小蒙面人,武功高深得十分惊人,那堂主连第二招都未使出就被打倒在地!他的弟弟同时完蛋。”宇宙风跳起道:“那米米的复原绝望了,那无名蒙面人到底是谁,我要找他拼命!”米其贵淡然笑道:“别冲动,七彩芝灵对我故然十分重要,这人武功既如是之高,冲动也没有用!”他继向磨刀师问道:“前辈,另外两件事是什么?警告我,怕我遇险?”磨刀师道:“江湖上最近出现两个绝世高手的老魔头,一个叫‘天外心魔’!他如要对你不利,他不必动手,只要他看你一眼,不论男女,那只有跟他走,听他摆布!”米其贵道:“他是魔力眼!”“不!这老魔的道行虽与魔力眼近似,但道行高得神乎其神,魔力眼不及他远甚!”宇宙风道:“另外一个呢?”磨刀师道:“这老魔的来历已经查出,号称‘丧门元凶,是五十年前‘丧门派’掌门人,自从五十年前丧门淤被武林围剿瓦解后,这老魔逃亡无踪,现又出世了。”米其贵道:“是谁发现的?”磨刀师道:“这两魔一出现,首先倒霉的是天山派和长白派!‘天外心魔’把整个天山派杀了一大半,‘丧门无凶’则毁了长白派,目前最大的少林派和武当派正处风雨欲来之势’双方都发出武林帖!”米其贵道:“这样一来,对邪门的‘拜金党’、‘傲世帮’、‘魔力门’、‘再生天魔’、‘长生贩子’不是十分有利?”魔刀师摇头道:“不见得,除非这些邪门见风转舵,俯首称臣,否则不会有好处!米米,你除了当心这两个老魔,还耍留心那夺走七彩灵芝的人,目前你们准备去哪里?”米其贵道:“我的工作是找七公主,目前先去甘谷城!”魔刀师道:“找古都更夫?”米其贵道:“听说老古嘴也在甘谷城,难道这两者在一堆,就是为了‘天外心魔’和‘丧门元凶’之故?二老在商量对策?”磨刀师道:“八成是,如不是这等老魔出世,他们是不会在一块的,二老必定在想法子对付‘天外心魔’和‘丧门元凶’”米其贵道:“罗老,夺走七彩灵芝之人,会不会是这两魔之一?”磨刀师摇头道:“谁知道?小米,这件事情,你应该放在最优先去查,你不在乎自己,也得替整个武林着想,我们几个老不死这就赶去少林寺,贝叶大师居然发去武林帖。看看大伙儿有无对策?”米其贵叹声道:“少林寺和武当派应早就采取行动才对,他们两派对‘拜金党’、‘傲世帮’、‘魔力门’、‘再生天魔’、‘长生贩子,太放纵了,使他们天天坐大,事至今日,等到‘天外心魔’、‘丧门元凶’出现才发武林帖,只怕无能为力了!”磨刀师道:“这叫火烧屁股才跳起来叫呀!小米,现在我要和你们分手了,你们两个在甘谷城过一夜,明天一早就去查探夺走七彩灵芝之人,另外两种药物,据丐王九葫神乞说,似已有眉目,大伙儿正在帮你想办法,只要七彩灵芝得了手,你的复原必定有希望。”宇宙风大喜道:“那太好了,可是那夺走灵芝之人又如何去查呢?”磨刀师道:“丐王已经发动他整个丐帮人马,不愁没有消息,你们照常向西行,顺便替甘太尉查血战旗,我想血战旗是件大诱惑,那人也不会放手的。”分手后,米其贵带着宇宙风直奔甘谷城,路程不过三十里,宇宙风指着前面道:“到了,米哥哥……”米其贵见她不往下说,问道:“有什么事?”宇宙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落店怎么称呼?”米其贵笑道:“又不是一次路店了,我已习惯你叫我,我也习惯叫你阿宇,这时提出称呼是什么意思?你又要耍花样啦?”宇宙风笑道:“过去落店,我们各住一房间,今夜我要与你住同一房间。”“你胡闹,那像什么话?”“不嘛,我们睡觉各占一床不行?”米其贵连连摇头道:“不行,真是,你不想想看,一举一动,多不方便。”宇宙风道:“我们都是打坐的,洗澡我找内掌柜,哪一点不方便?说真的,刚才我有预感,好象今晚我有危险?”米其贵摇头道:“别来这一套,与我住在隔壁,有事我会不知道?你说,你到底动什么歪主意。”“好嘛,好嘛!你才想歪了,其实我是想你教我功夫呀!”米其贵笑道:“小心眼,学功夫有的是时间,我会一一教你!”进了城,找了一家大客栈,二人定了两间上房,宇宙风去找老板娘去,米其贵当然也要梳洗一番,之后吃了饭,一看时间还早,二人又到街上溜-一番!忽然,宇宙风似看到什么,居然不与米其贵打个招呼,独自闪进行人群中。米其贵一眨眼,发现身边的人儿不见了,不由吃了一惊,明知叫唤无用,两支眼睛到处搜索,但那还有宇宙风的影子!正当心急之际,突然看到侧面屋上有两条如飞的人影闪动,他以为是宇宙风,急急摇身一幌,淡影消失。追出城外,米其贵看出前面黑影中确有一个少女的影子,但那少女是被一个高大人影紧紧迫逐,不由大惊。到了山区,少女似已无法脱身,被逼回身动手。娇叱声和着攻势,霎时与那高大的人影打得十分激烈。米其贵一到,发现那少女并非宇宙风,只见她的衣裙飞舞,身法奇速无比,不由忖道:“好快的轻功!噫,是绝传的‘嫦娥奔月’,她是谁,从来未听说过,嗨!她的武功居然不下于宇宙风!”看着看着,他忽然紧张了,发现少女的对手是个老怪物,功力之高,使得米其贵神情悚然!不到一刻,估计双方竟打了千多招,这时耳听那老怪阴阴冷笑道:“端木丫头,老夫一生不贪色,年过九十还是童身。可是自从昨日见了你,不由老夫不心动了!”“老魔,你不要脸,你那‘心魔大法’对本宫主毫无用处。”“哈哈,宫主,原来你是‘奇花谷”的奇花宫主端木兰,老夫一出山就听到你的字号啦!妙,长得真是一朵奇花!好,只要你服侍老夫三年两载,老夫就把‘心魔大法’全教给你!”“无耻的天外心魔,你作梦,本宫之功不如你,大不了一死。”米其贵越听越紧张,忖道:“原来当前老魔竟是‘天外心魔’,看情形,这奇花宫主确实不是他对手了!”他心中忽然一转,立由身上取出一面红色面罩带上,身法一展,忽然化成淡影,同时发出异声,如风卷一般,紧逼老蹬,并发出一套奇诡的招式猛攻。这种突然的行动,不但把老魔搞得又惊又疑,连少女端木兰也是闪避不已。“是什么人,竟敢暗袭老夫?”“天外心魔”被搞得手忙脚乱,吼声不绝,可是米其贵除了发出异声,一字也不回答。端木兰这时心中有数,淡影只向老魔困扰,对她没有妨碍,于是得机,急闪而退。天外心魔忽然似想到什么,大喝道:“你是武林传言的大法师!”连问数次,没有回音,同时老魔已经汗透全身,他心中大急!他衡情论势,打下去枉费劲,他连谈影的边也摸不着,走!可是他的脸往那里放,现场有端木兰在旁边看着!一个号称震惊武林的魔头,居然看不出对手的形象,这使他难堪到什么程度,甚至连对手施展的身法叫什么名称都不认得,当然丢脸是丢定了。天外心魔已把内功发挥到了顶点,当地树木砂石,被他震得满天飞,但对手的身法不但不停,相反,凭藉砂石的笼罩,这时连那一点淡影也消失啦!老魔此际除防守,那还有攻击的余地,那一身宽大如纲的魔衣花袍,这时候被汗全湿透了,出气如牛,喘声如雷!只看得在一旁的端木兰目瞪口呆,人儿已立在五丈外,甚至要发出内功才能抗拒那排山倒海的劲风。老魔再也强不起来了,丢人总比脱力好,猛听他狂吼一声连发十掌,胡打一通,撤身就逃。米其贵似也不轻松,老魔一定,他居然脱力似的倒下了!端术兰一看救她的是个童子,大惊奔出,连忙将米其贵抱住,急急叫道:“兄弟,你……你怎么了!”米其贵闭着眼,无力挣扎,喘声道:“姑娘,快放开我,我还好,我不是童子!……”端木兰闻言,半信半疑,但仍抱着不放!轻声道:“不要动,你是脱了力……”说着,抱起米其贵就向深山奔。大约奔翻了几十里奇岩深涧,她终于找到一洞,这时她才把米其贵放下,顺手摸出一颗丹丸喂进米其贵口中,轻声道:“还好,你还不严重,休息一会就好啦!”米其贵不开口,盘腿坐下,慢慢运功。时间过得真慢,端木兰苦苦守在身旁,好不容易,总算守到东方发白,这才看到米其贵睁开限睛,她迫不及待,急急问道:“你醒了!”米其贵吁口气,伸个懒腰,摇头叹声道:“姑娘,那天外心魔的功力,真是高得可怕极了,只要他多持续一刻,我就非死不可,那不要他下手。”端木兰道:“他已追了我百多里,至此我实在逃不脱了,他之逃走,完全是被你隐身吓退的。他最多疑,在他心目中,他似最怕什么‘大法师’,你真的是大法师?我也听说过,大法师。在邪门人物心目中威力无比!”米其贵笑道:“我不瞒你,所谓大法师,那完全是邪门人物被我捣的神秘!他们看不见我,所以疑心生暗鬼,姑娘你加紧见笑,我的真名叫米其贵!”端木兰轻笑道:“你的轻功身法确实神奇玄奥,对了,你说你不是童子?”米其贵道:“你看我的头面就明白,像个小孩嘛?我是炼一种武功把身子炼缩了。”“啊呀,你炼过‘轩辕神功’,未经师傅,炼得太急了。”米其贵道:“我根本不知是什么功夫,难道我真的炼了轩辕神功!”“哎呀,你真是糊涂,我问你,你那轻功身法可是‘青云慢步’?那是轩辕神功中的一部份,啊呀,血战旗,你得了血战旗!”米其贵道:“对了,我不懂什么轻功,我把那轻功叫‘上天梯’!我这时才明白,不错,我炼的一定是轩辕神功。”于是他把一切经过告诉端木兰,但又颓然道:“可惜我这一辈子也复不了原!”端术兰道:“你别灰心,你要的药物我都有!”“吓,七彩灵芝是你夺走的。”“端木兰点头道:“原来那两个青春贩子爪牙盗得七彩灵芝是要送给你,这真是宿命论,我夺走灵芝,你救了我,我再报答,真是天数。”米其贵道:“你真的要给我?但是……但是……”“但是还要‘火龙胆’、‘千年犀角’。算你命好,全都得到了,而且已炼成丹!”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颗血红的大丹送到米其贵手中道:“快吞下,但你休想马上复原,有多少时间把你身子缩小,也要多少时间才能把你复原!”“姑娘,在下……在下……”“别在下在下的了,快吞下,我要走了!”“端木姑娘,你不能多留一会儿?”“不,你已害了我,我如不快点离开,你会害苦我。”米其贵大惊道:“在下如何害了姑娘?在下有什么不对。”端木兰低头道:“你还不懂!”说着起身就向洞外走。米其员跳起身,一把拉住道:“姑娘,不行,你得把话说明白,不然在下会糊涂一辈子。”端木兰突然感到全身尤如触电,心机摇摇,一朵嫣红,霎时堆上双颊,“显得妩媚至极,但她又不忍挣脱。米其贵忽有所悟,为了怕难为情,放手轻声道:“阿兰,对不起,我自己也忘了我是成人了,我们是江湖儿女,何必拘束。”端木兰含羞笑道:“我有点把持不住,现在好了,但我还是要离开你!”“阿兰,可能你过去很少与异性接触之故,我求你暂时不要离开,我要介绍你认识另外一个姑娘,她虽刁蛮,但很天真。”端木兰笑道:“是你密友?”米其贵道:“我受托于故人,叫我好好照顾她,‘但不瞒你,我对她确有好感!”“你很坦诚,可是她如见了我,只怕不能接受?”“不会,你是奇女子,只要你不放在心上,我想我们会处得很好,怕就怕在你是一宫之主,贵门有所约束!”端木兰笑道:“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你那密友能接受,别的你就不用管,你有多大了,你密友又有多大了?我今年十九岁。”米其贵哈哈笑道:“好极啦,我二十,宇宙风十八岁!”“吓,你说的是捣旦美人,我见过她,她的身世很神秘,武功不下于我!”“那更好,你们认识太好了,可是她从未提起过你,这丫头真是。”端木兰非常高兴,笑道:“她太美,美得武林称她为捣旦美人!”米其贵笑道:“你别只夸阿宇,难道你从未看过自己,你可知道,你使我一见就动心哩,因此你要走,我不由自主的拉住你。”端木兰嫣然笑道:“我哪及捣旦美人,好啦!现在吞下丹丸,天都快亮了,你看,太阳不久要爬上山峰了!”米其贵吞下丹丸,伸手拉着她,拍头笑道:“我好象拉着姐姐!”端木兰格格笑道:“不出一月,你就拉着妹妹了,对了。你身上有股什么力量,一拉我就使我有点那个……”米其贵轻笑道:“那是你喜欢我之故……”“不,你炼有什么功夫?你手心有股说不出的东西,直透我全身,刚才就是那股东西使我急于要离开你。”米其贵道:“我经常拉着阿宇,她为何没有感觉?”“不对,她有十八岁了,不能没有感觉,那是她没有说出口。”米其贵啊声道:“对了,昨晚她说她要和我住一间房子,后来被我假装冒火才阻止她!”端木兰轻笑道:“那她还不懂,只知想亲近你罢了,难道你也不明白?”米其贵道:“我明白,但我不明白你刚才所说的原因,我炼了很多古怪武功,可是家师从不说出武功的作用,嗨!今后我的手可不能与别的女子接触。”端木兰笑道:“你这种功夫,可能是失传的‘天狼功’,如果不错,对付武林邪门妖魔十分有用,假使遇上‘魔力眼’弟子江秋水,我要你试试,那妖女不知害死了多少武林青年,她仗着勾魂魔力眼,连他师傅都不怕!”“什么,她的功夫不是魔力眼老魔传授的?”米其贵有点不信,端木兰郑重道:“勾魂功是她另一位妖师所授,后来加上魔力眼,真如虎添了翅膀,我有几次想杀她,却几乎中了她的道。”米其贵道:“我如何下手?”端木兰道:“装作中了她的道,尽情与她缱绻,必要时还得与她那个……算了,到时我会告诉你,现在我说不出口!”米其贵会意,急急道:“要那个,我办不到,我要保持完整给你和阿宇!”“傻子,我们要的是心,在江湖上,那个男子能免风花雪月。”米其贵连连摇头,但不争辩,这时已到甘谷城,然而一到店中,讵料不见宇宙风。米其贵急急去问店家,只见店家吓声道:“公子,你们昨晚出去,一直没有回来。”米其贵大惊,知道多说无益,向柜上丢出一堆银子,拉着端木兰就向街上冲。端木兰看到米其贵如此心急,深知他是对宇宙风情感很深,可是她并不生妒,反而更加喜欢,只见她忽然拉住米其贵道:“阿米,你冲什么,心乱会追查错方向,所谓失之毫厘,去之千里,搞错方向,岂不误事,她是先你出店,还是后出店?”米其贵道:“当时是我和她逛街,她不知发现什么,竟一声不响的离开我,我是追她才遇上你的,现在我怎知她去了哪里,不过我们是准备往西域去的,现在只有向西追。”端木兰道:“一夜不回,她不会回店了,也许她发现什么重要人物,继续追下去了,这样吧,我们分开找寻,你还是往西,你找到她更好,我如找到她,我会带她向这条路上追你!”不,我不放心你,天外心魔吓走,我想不会走太远,你如再遇上,那真不堪设想,走!跟我向西查去,我只希望她不遇强敌。”也许端木兰这一生从未有人这样关心过她,闻言之下,内心十分激动,她当然没有说的,于是继续跟着奔出西城门。刚出城门,突忽从侧面路上冲出了宇宙风,一眼看到米其贵,立即气呼呼的大叫道:“米哥哥;不得了,你快去帮忙!”她忽然发现端木兰,又惊喜道:“兰姐姐,兰姐姐,你也在这里!”端木兰伸手抱住她道:“阿宇,帮谁呀!”“兰姐姐,你我在昆仑山见到的那个古都独呀,昨夜他为救我,已与‘丧门元凶’打到现在!”米其贵道:“小麻烦!什么古都独,他又如何帮助你?”“哎呀!我昨晚发现一个老魔捉着一位姑娘从瓦上飞过,我来不及向你说,立即追去,追到西门,岂知那老魔竟是丧门元凶,他一看到我,竟把那姑娘甩到田里去,反过来就要捉我!嗨!我与他打到百招,不行啦!幸好在危急时来了那古都独大哥,一话不说,接下我就与丧门元凶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