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一剑、一刀、一抓,三件兵刃就要从萧剑秋的背后袭来,展翅金雕萧剑秋一声冷笑,右手疾如电光闪石火先搭上单飞肩上的刀把,拇指一按绷簧,左手猛然一抖,瘸阎罗单飞不光被平着送出去一丈多远跌翻在地,肩上的鬼头刀也自然落到了萧剑秋的手中。只见萧剑秋将刀向后一扬出招为“倒敲金钟”,“当、当、当”一连三响,鬼头刀的刀背好象长了眼睛似的,将石梁三杰的一剑一刀一抓全给封了出去,吓得曲哲等三人毛骨悚然,一齐退了下去。展翅金雕萧剑秋纵声一笑,右手再次一抬,将夺自瘸阎罗单飞肩头的那口鬼头刀抛了出去。只见那刀化成一条弧线插在瘸阎罗的身前。刹那之间,萧剑秋两招退去四敌,不光令快刀哑阎罗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华山神尼也频频点头,称赞不已。小神童曹玉直到今天才真正地见识了掌门师祖的神奇功力,小缺德雀跃欢呼了。铁笔撑天仇金龙气得二目赤红,纵身飞落在展翅金雕萧剑秋的面前,从背后抽出了三尺六寸长的大铁笔,他要舍命和展翅金雕一较长短。刚才是风云突变,武凤楼来不及替下掌门师伯,这第三次交手,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先天无极派的堂堂掌门,和瘸阎罗单飞、铁笔撑天仇金龙这等角色厮拼了,连忙身躯一晃,斜着横切过去,抢占了展翅金雕萧剑秋的位置。这一来,可把铁笔撑天仇金龙乐坏了。对付号称五岳三鸟之首的展翅金雕,仇金龙当然心有顾忌,只是箭在弦上,他不能不发,所以才挺身横笔找上了萧剑秋。如今武凤楼强自出头,他顿时觉得肩上轻松多了,朗朗说道:“仇某虽然派出天宝宫,可祖居南方,素仰武侍卫一口五凤朝阳刀,声威震江湖。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贵派和天宝宫已仇上加仇,只要你真能够技压武林,就是将仇某追魂残身,我都悉凭尊便了。”武凤楼见仇金龙说话直爽,无掖无藏,连人也刚毅沉静,威武雄壮,心中顿生好感,故意接口激道:“说得好!说得不错!说得有道理!打天下还胜者王侯败者贼哩,何况寻仇报复!你输了,追魂、残身当然任凭于我,假如尊驾侥幸获胜呢?”铁笔撑天仇金龙磔磔怪笑说:“那就只好怪武侍卫命该如此了。”武凤楼稀奇地问道:“此话怎讲?”铁笔撑天仇金龙脸色一肃,沉声说道:“那还不明摆着,仇某笔沉力猛,铁笔之下向来不留活口!”武凤楼“痛快”二字还未出口,铁笔撑天仇金龙已站成了“金鸡独立”,手腕暴翻,单手举笔直指天空,亮出了铁笔撑天的起手第一式。武凤楼知道不亮刀不成了,右肩微微一塌,手握刀把,拇指轻轻一按,一口武林罕见的五凤朝阳刀早在红紫两道光华的掩映下,电闪而出,五佛顶和天宝宫的人顿时心神为之一颤。刚猛成性的铁笔撑天仇金龙可不吃武凤楼这一套,三尺六寸长的大铁笔.猛然向下一沉,第一招“魁星点元”点向了武凤楼的左乳。武凤楼的身躯轻灵地一斜,闪开了正面,掌中的五凤朝阳刀一平,极为神奇地压在了大铁笔身上,先天无极派真气一贯,竟使仇金龙的这支大铁笔为之一滞。仇金龙老脸一红,大铁笔再次一缩一伸,宛如灵蛇寻穴,第二次扎向了武凤楼的软肋。武凤楼从开始就没敢对仇金龙轻视,见仇金龙不光笔沉力猛,而且笔招诡异,更提高了戒心。如今见仇金龙的第二笔刺来,他手腕一翻一沉,五凤朝阳刀的刀背正好砸在大铁笔上,除去一声暴响,还激射出一蓬火花。铁笔撑天仇金龙杀出了兴头,猛聚全身的功力将手中的大铁笔一甩,一招“魁星摔笔”向武凤楼的太阳穴狠狠地砸来。仇金龙是要以自己超人的臂力,达到一力降十会的目的。按平常的打法,武凤楼当然要遵循棍锤之将,不可力敌的老规矩,先闪避其锋,再改攻其侧面。可仇金龙的这支大铁笔粗如鹅卵,五凤朝阳刀未必能一削即断,按道理江湖经验极奉的武凤楼不能用硬对硬的打法去厮拼,可武凤楼这一次却真的打算和对方一拚到底了。只见武凤楼身形一塌,马步沉稳,掌中的五凤朝阳刀一立,仍然用刀背硬找仇金龙的大铁笔,又是一声巨响,二人的身躯都晃了两晃。硬拚三笔之后,武凤楼不愿再多耗功力,单臂一振,五凤朝阳刀的威力陡然大炽,绝命七刀中的第二刀“判官查点”一闪而出,逼得铁笔撑天仇金龙不得不撤招后退,闪避刀锋。堂堂的铁笔撑天,终于让武凤楼给逼退了。武凤楼知道机不可失,紧跟着右臂一展,一招极为平常的“大鹏展翅”斜削仇金龙的左肩。仇金龙刚被逼退,不暇抢攻,又畏惧五凤朝阳刀锋利,怕损坏了自己的铁笔,身体一矮,甩肩闪避。他这一次将算盘错打了。只见武凤楼手腕一翻,那口五凤朝阳刀的刀身一平,正好够上了仇金龙的脖颈部位,只消将刀向前一错,铁笔撑天仇金龙的那颗人头,就会掉落在地上。吓得仇金龙魂飞魄散,刚想闭目等死,手法奇快的武凤楼心中突然一软,猛地将五凤朝阳刀往上一抬,变成了一招“拍案惊奇”,扁着刀身拍在铁笔撑天仇金龙的肩头之上。武凤楼这一手下留情,铁笔撑天仇金龙拣回了一条性命。在座的人都是行家,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天宝宫宏一大师羞得老脸赤红,愧然站起,合十说道:“老衲轻信一弟三徒之言,才遗今日之羞。萧掌门如能再抬贵手,宏一愿马上率领所有的门下,立即返回天宝宫悔过。”展翅金雕萧剑秋当然只愿意打九九,绝不会硬性地打加一。他刚想拱手致意,化干戈为玉帛,送宏一大师等人下山。不料,坐在末尾的那个少女忽然站起,她纤手一挥,樱唇陡绽,吐出了“且慢”两个字来。展翅金雕萧剑秋是何等身份,怎么肯和一个不知名的少女问答。他刚把前脚改为后脚,想让武凤楼或曹玉出面去应付。那少女右手一抬,娇躯前探,春荀也似的白嫩柔指直指着展翅金雕问道:“先天无极派的门户,是否归你执掌?”这少女的狂妄口气,使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一怔,五岳三鸟的声威在武林之中是何等地显赫,而萧剑秋不光是五岳三鸟之首,还是先天无极派的一派掌门,她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展翅金雕这等无礼,简直是胆大包天了。小神童曹玉无事都想生非,怎能容一个年轻少女对自己的师祖无礼,身形刚想晃动扑出时,展翅金雕萧剑秋已沉声说道:“姑娘有事,就请说吧!”那少女先瞟了曹玉一眼,又一次伸出了柔手,冷冷地说道:“我要萧掌门勒令曹玉交出他身上的一只小匣子。”说完之后,不看展翅金雕,却把两只秀丽的大眼睛盯紧在小神童的身上,好象曹玉会逃走似的。展翅金雕和气地问道:“姑娘,能说出你的仙乡和芳名吗?”按理说,先天无极派的堂堂掌门所问是情理之中的,不料却惹恼了这位容光照人的秀丽少女。只听她冷冷地说道:“我的姓名和住处都与我索要的匣子无关,你这岂不是多此一问吗?你要真的袒护徒孙,拒不交出,那我就打酒专找提瓶的了。”说完,还是怒睁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小神童。小神童的这盏灯,可并不省油,要不是有师父、师祖二位长辈在场,他早就不答应了,何况自己接受匣子时,曾起誓绝不出示外人,前天在中岳庙亮出一次,那是得到过匣子主人允许的,只奇怪这位年纪不大的秀美少女是怎么知道的?这不能不让小神童纳闷。还是展翅金雕的涵养功深,少女的口气越说越严厉,他反而更能沉住气了,含笑说道:“小姑娘,你不觉得话说得太重了?我徒孙曹玉虽不成材,尚不致于妄取他人之物,这一点,我敢一力担保。”秀丽少女何尝不知道萧剑秋说得有道理,但她有为而来,铁下了心,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当下不等萧剑秋的话落音,强硬地接过来说道:“那一切我一概不管,我只要小神童交出小匣子,而且要立即交出。”展翅金雕萧剑秋更奇怪了,刚想劝少女耐下心来,好话好说,五岳三鸟中的追云苍鹰从旁边转过来了。从白剑飞面部神情上看,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已来到多时了。原来,接到徒孙小神童的急报,白剑飞奉掌门师兄之命留下来镇守黄叶观,当时他是答应了,但他怎能放心让大师兄一人上山,草草地将观中一切事务安排好,就向黄盖峰上赶来。他是有名的追云苍鹰,轻身功夫是何等的高超,不消片刻便攀上峰顶。他见一个秀丽少女正指鼻子指脸,强迫萧剑秋勒令曹玉交出小匣子,就知道这秀丽而蛮横的少女,一定大有来头,绝不能等闲视之。因为他曾亲眼看到小匣子的神奇威力,别的不说,单是中岳庙的普光、普辉、普照三高僧,一见匣子不光将大半个中岳庙借给了先天无极派使用,还敬献贺银十万两,主动出勤杂人工一百五十名。再从小神童的保密情况看,就更证明它的重要,所以暂时隐身一旁观察动静。直至见大师兄一味地温和动问,而秀丽少女却还是出言蛮横,气势汹汹,小神童怒满胸堂,几次想暴闪而出,他这才出头了。白剑飞抢步贴身站在大师兄萧剑秋的肩旁,笑着向秀丽少女问道:“小姑娘,你想知道我是谁吗?”秀丽少女只扫了追云苍鹰白剑飞一眼,就冷冷地说:“再添一个钻天鹞子,五岳三鸟真就齐全了。你们先天无极派真想倚多为胜,拒不交出那只匣子?”话是冲着白剑飞说的,眼神还是倾注在小神童曹玉的身上。别看白剑飞在天山沈三公那里只学来三成心眼,够不上吃一看二眼观三的能耐,但就沈胖公能挑上他来说,他的聪明机智也就可想而知了。他发现从开始这秀丽少女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小神童曹玉,心中一动,也将眼神向曹玉看去,哪知一望之下,使他这身为师祖的人也猛然一呆。说实在的,别看曹玉是追云苍鹰白剑飞的嫡传徒孙,他们师孙二人,不光始终没有在一块生活过,平素也很少见面,特别是白剑飞断去一臂以后。此是,他突然发现在短短的两年之中,小神童曹玉已长成大人了。只见他粉嘟嘟五光莹莹的一张长方俊脸,上衬两道墨黑的长眉,下覆一双有神的朗目,挺直的鼻梁宛如玉柱倒悬,有棱有角的嘴唇,线条清晰分明,配着修长挺拔的身材,英俊之中,明显着秀气,暗藏着英气。别说在男人丛中他能出类拔萃,就是在女孩子堆里,也是百不挑一。这孩子的相貌胜过了他的师父武凤楼,说玄乎点,几乎赶上了他的三师祖那个百年不见的武林奇英钻天鹞子江剑臣。追云苍鹰白剑飞由此有些明白了。他故意不吭声,让双方僵了片刻,才向小神童曹玉含怒发话道:“快还这位姑娘的小匣子。”小神童是个连眉毛眼睛都会说话的小缺德,只一听,就明白了追云苍鹰的用意。他借机向少女反问道:“卑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拿过姑娘的匣子?匣子里装些什么?请说个明白。”这小子的头皮,可比他的师爷爷难剃多了。秀丽少女先是愕然一怔,随即又勃然大怒道:“废话少说,快把匣子交给我!”小神童曹玉撇嘴一笑,笑得让人恼火。秀丽少女一下子逼了上来,沉声喝道:“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快讲!”她真的声色俱厉了。小神童曹玉不笑了,用手拍了一下兜囊说道:“匣子在我袋中虽是一点不错,可那是我的东西,我曹玉绝不会轻易交给外人,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秀丽少女玉容一变,霍地摘下了肩头的长形包袱,从里面取出来一口带鞘的弯刀。更让先天无极派师徒等人惊奇的是,那口弯刀的形状和刀鞘,竟然和南刀桂守时遗留下的那口大弯刀一模一样。这就给秀丽少女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连萧剑秋和武凤楼都愕然了。秀丽的少女这才向曹玉冷冷地质问道:“就凭我手中的这把弯刀,你曹玉还敢说小匣子是你的?还敢说我是个外人?”小神童曹玉哪里肯信这种邪,双手一翻,一对判官笔陡然间亮了出来,还干巴巴地说出了一句:“拔出你的刀!”话已说僵,毫无回旋余地,秀丽少女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搭上了刀把,但她并不将刀拔出,只冷然向曹玉说道:“还是你这法子干脆,见个高低吧!”这要放在别人身上,还真得客气一声,这也是武林人应有的礼节。小神童曹玉却不管这一套,他早已看出少女的武功比他高明得多,心说还是先下手为强吧。双笔一分,首先用上了“二龙出水”,直插对方左右两边的肩胛穴。秀丽少女也真能沉住气,直到曹玉的判官双笔眼看快要点上肩头时,她才突将柳腰一折,轻柔灵巧地向左边横移出去,避开了曹玉的第一招。小神童嘴里夸了一声“好身法”,掌中的两只判官笔,又迅疾变招为“两虎争食”,分别扎向了秀丽少女的两边太阳穴,手法更快,招式也更怪。不料,人家秀丽少女仍然只是把柔腰轻扭,又翩若惊鸿地闪开了。身法还是那么轻灵,拿捏得还是那么准确。小神童曹玉知道不好,心下一狠,猛然一抖判官双笔,用上了师父所传的“怒鹰双展翅”。这一招不光是一招两式,还贯上了先天无极真力,两只判官笔挟着两股劲风,袭向了秀丽少女。看起来小缺德为了挽回颜面,决心要让对方吃点苦头了。不想,少女只轻轻一笑,柔软的娇躯宛如一团飞絮,随着曹玉的攻袭,行东就西,始终没让判官笔沾上自己的衣服。这要是换了别人,一连三下狠的被人家完全避开,只好自己认栽,让对方出手。小神童曹玉可不当这号的冤大头,他先收招站稳,故意脱口夸道:“姑娘的轻身功力真好,让卑人再试三招如何?”气得武凤楼恨不得抢步上去扇他三个大嘴巴。秀丽少女只好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小神童曹玉一声“承让”只吐出了一半,就人如饥鹰,笔似游龙,连环三招“野马分鬃”、“平分秋色”、“双弹琵琶”疾如狂风,迅如闪电,又攻向了秀丽少女的全身上下。秀丽少女还是轻声一笑,施展开轻灵的身法,宛如一片落絮随风飘荡,饶让你小神童曹玉倾出全身的功力,还是奈何不了人家。小神童这一次干脆连招呼也不打了,重聚全身功力,又攻出连环三招“兵发二路”、“左右逢源”、“击鼓鸣钟”,比上两次的攻击更为狠猛凌厉。可是,秀丽少女的身法太轻灵了,轻灵到行云流水的地步,不管小神童曹玉把判官笔招施展得多快、多猛、多迅速,结果总是差那么一点,一星点,硬是奈何不了人家。小神童曹玉不能忍受了,挥动手中的判官双笔,点、扎、刺、戳、划,一轮猛攻雨点般地向秀丽少女全身罩去,活象一只斗急了的小公鸡。秀丽少女嫣然一笑,晃动身影轻挪闪避,游行在小神童的笔幕之中。最后,连追云苍鹰都觉得不大象话了,刚想出声喝止,猛听得“呛”的一响,声如龙吟,刀芒一闪,秀丽少女弯刀出鞘后的第一招“指鹿为马”出手了,那喷射着刺目冷焰的大弯刀,正好抵在了小神童的前胸之上。一看抵在自己胸前的正是被神剑醉仙翁马慕起拿走的冷焰刀,一贯刁钻缺损的小神童,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了。秀丽少女扑哧一笑,收回了抵在曹玉胸前的大弯刀,向宏一法师一挥手说:“承蒙大师帮忙捎带我来到此处,今后我会报答你们的。你们和先天无极派结仇,确是不智之举,依我良言相劝,还是化嫌修好为上。”真不知道这女孩子到底是什么路数,明明跟随天宝宫的人到来,又和小神童拼得你死我活,却忽然变得连说话都向着先天无极派了。天宝宫的人跟斗已栽到了家,有了秀丽少女给的这个台阶,宏一法师也就趁机而下了。当下由宏一大师领头,向展翅金雕萧剑秋、追云苍鹰白剑飞认错服低,几人不无羞惭地一齐退走了。秀丽少女这才旋转娇躯,向乾坤一鹤萧天白说,“小女子有事要和主人密谈,请老先生屈尊,率领手下人等暂避一旁可好?”别看秀丽少女话说得委婉,神情也、恭敬温顺,可就是提出的要求,太令乾坤一鹤难以忍受了。别说他已经叛门别立,自称一派掌门,在关东一带也确实声威赫赫,就凭他高出五岳三鸟一辈这一点上,也是不容任何人对他轻侮的。他刚想发火,三弟子灯前无影柳奇已闪身而出,怒声喝道:“小小黄毛丫头,竟敢指手划脚,不怕三爷爷活劈了你喂鹰!”灯前无影柳奇所以骂出这番难听的话来,也是被逼出来的。他们对先天无极派的这个黄叶观,早有鸠巢雀占的野心,又对师父乾坤一鹤的武功深信不疑,再加上他们师兄弟四人和武凤楼数次狭道相逢,吃亏的都是他们无极四奇,尤其武凤楼盗取册封诏书时,还杀死了他们的小师弟笑傲五岳萧奇,无极四奇从此改为无极三奇。如今好不容易劝动师父亲自来此寻衅,万一让这秀丽少女给赶离此地,一腔希望,岂不全吹!所以才将火发到秀丽少女的身上。秀丽少女好象对灯前无影柳奇最后的那句“不怕三爷爷活劈了你喂鹰!”觉得有些意思,不光没有生气,反而一丝笑意浮上了她那好看的嘴角:“能告诉我你这位自称三爷爷的贵姓大名么?”秀丽少女说这句话时,不光刀已入鞘,脚底下也显得随随便便,松松垮垮,跟平常人说笑斗口一点没有两样。灯前无影哪知道厉害,何况他还真怕火头点燃不起来,昂然答道:“三爷爷灯前无影柳奇……”说时迟,那时快,柳奇的这一句话刚刚吐出了最后一个“奇”字,陡然觉得刀芒一炽,乍闪即逝,吓得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不光让秀丽少女把里外好几层衣服全给划开,而且皮肤上还留下了一道白白的长印子,好玄呀,秀丽少女再往深处划一些,他柳奇就被大开膛了。再看秀丽少女,不光亭亭玉立地稳站当场,那把大弯刀也早插回了鞘内。毕竟是师兄弟情切,一见这秀丽少女的刀招奇快,怕柳奇性命难保,千里一室阮奇纵身扑过,伸手刚想扯退灯前无影,一道刺眼的冷焰再一次闪现,竟将千里一室阮奇右手中指上的长长指甲,神奇地一刀切去,也是差那么一点就截去了阮奇的中指。出奇的是,阮奇的惊魂未定,人家秀丽少女早又将大弯刀插回了鞘内。小小年纪,拔刀之快,出刀之速,落刀之稳,认鞘之准,好象那口大弯刀在她的手中,不光长了眼睛,简直是一个人在使用自己的手臂。惊得乾坤一鹤萧天白陡然立起,张目喝问:“终南樵隐马二爷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