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船长,”大副说:“十一点方向有一艘生艇向本船漂过来。”一名水手在甲板上对他的船长报告道。“船上有人吗?”船长拿起了水手递过来的望远镜,向救生舰的方向看去。水手很快的回答他的船长:“上面有四、五个人,看来是遇到海难,乘坐救生艇逃出来的。”水手道。船长看了一会儿,确定救生艇上的确是五个人以后,便对那名水手道:“好,我们稍停一下,救这些人上船。”水手道了一声“是”,便跑到驾驶舱前对驾驶员道:“船长的命令,朝救生艇方向。”驾驶比了比手势,并依言将船减速并朝救生艇缓缓驶去。说完又跑了开去,到另一头对其他的人道:“船长的命令,救小艇上的人。”其余的船员跑出来几人,放下小艇的,拉绳索的,忙成一团。这是一艘巴拿马籍的渔船,正在巴哈巴群岛附近的海域作业,船长是巴哈巴人,叫作“大力”,五十来岁,长得粗粗壮壮,皮肤黑得发亮,嘴上的两撇大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中、南美一带的人。这一带常遇到一些落难的船支,大多数都是来此度假的外国人,因为没有注意天气而遭遇暴风雨。渔船离救生艇几十公尺处停了下来,几名水手熟练的跳下小艇,将救生艇上的五人拉上渔船。过了一会,那名水手又跑过船长的身边,报告道:“报告船长,人已经救起来了。”船长“嗯”了一声,问:“身上可有什么证明文件?”水手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我们没有搜。”船长点点头,道:“好吧,我去看看。”船长来到五人的面前,五人被救起来后,两名水手解开绑在五人身上相连一起的绳子,两名喂他们喝水,大副和船上重要的人员都在一旁。“怎么样?”船长问大副。大副是个小小瘦瘦的巴拿马人,四十来岁,眼睛很小,头上没有什么头发,光溜溜的一大片,在阳光下形成强烈的反射。“这五个人都没有带证件,一个是黄种人,其他的都是白种人。”大副道。船长挥了挥手,对在旁的水手们凶道:“怎么?都不用做事啦?统统都站在这里看!赶快去工作。”众水手这才回到自己的岗位,只剩大副等几名高级干部。大副等水手都走开了之后,将船长拉开至一边道:“这几个人看来不简单。”船长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将他的眼光瞄向向躺在地上的五人,问道:“为什么?”大副道:“这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白有黄,那个大个子一身的肌肉,一定是健美先生什么的,他们看来又不像科学家,一定是来这里游玩的旅客。”“这又如何?”船长道。“船长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救了几个老美?”大副道。“记得,那几个……你是说……”船长呵呵好笑了起来。“就是啊,那几个肥羊让我们着实赚了一笔。”大副道。“这几个像吗?”船长一双眼睛盯着地上的五人不住的打量。“这几个一定比上次那些人还要有赚头。”大副道。“我看也不见得。”船长摇头。“不,不,船长,你看那个人。”大副指了地上其中一人,道:“这个人一定是养尊处优的有钱人,手上一点粗茧也没有,手上那个大钻表,最少也值几千块。”船长两支眼睛立刻停在那人手上,这一看,果真看到老大一只钻表,便道:“真的,这人该是个有钱人。”“不会错的,我看人不会错的。”大副道:“就算他们没什么钱,那个大个子也可以卖去‘科克’那儿。”大副的这番话,船长听了着实受用,不住的点头。大副又道:“我们先把他们弄醒,问问他们的来历,如果有钱的话,就这么……来一下子。”他用手掌比了一个刀砍的姿势,又道:“如果没钱,那四个人就丢下海去,大个子再抓去卖。”“这样好,这样好。”船长不住地痴笑。两人走回几人身边,船长吩咐啊两人将五人绑起,并用水将他们浇醒。“搞什么?弄得我一脸是水。”五人之中的一人醒来被水弄醒,很不悦的叫道。“这里是哪里?”另一人也跟着醒了过来。“我们怎么会被绑着?”又一人说道。“布博,问他们一下,绑着我们是什么意思?”中年人醒来后对第一个醒来的人道。“发生了什么事,咦……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的船呢?”又有一人醒过来后道。这一群人,正是叶亦深等五人。海神族擒获了海统族的族母海莲之后,海底又恢复了平静,依莎贝拉将海莲软禁在海神族的皇宫内,等待她产下这一批的鱼人,他们也想办法医治海莲和其他海统族的鱼人身上的肿瘤,毕竟这不光是海统族的事,也是所有海中生物所面临的危机。抓到的迪克,依莎贝拉命海管喂他吃下变鱼人的药,他现在已经是一支专门建筑工事的鱼人,每天必须搬运数百公斤的巨石。叶亦深隔着海底通道看他,心想这人作恶多端,害死了皮耶,让他帮海神族做做事,算是弥补之前的所作所为。迈可等人在鱼人族细心的照顾之下,虽然仍然昏迷不醒,但身体状况已经复元,不消一、两日就可清醒。依莎贝拉和叶亦深讨论之后,为了让鱼人安静的生活,两人都赞成不让考夫曼等人知道这中间所发生的事,以免多生枝节,叶亦深当然答应依莎贝拉对于鱼人的事情永远守口如瓶,只装作自己和众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叶亦深觉得在四人醒来之前离开海神族的国域最好,否则等他们一醒,后面的事情就难办了,所以三天后,便将几人移至海面,放上救生艇,并将救生艇送到巴拿马一带。依莎贝拉和众鱼人一路护送,直到看见这一艘渔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依莎贝拉临别前,还对叶亦深说:“如果你觉得人类的世界不好的话,欢迎你随时来海神族的国度,我们永远开门等你。”叶亦深尴尬的笑了笑,对依莎贝拉道:“有机会我会来看看你们的。”他经过两次人变鱼,鱼变人的过程,对这种痛苦的改变一点也不怀念,况且海里的世界虽然安详,但对一个素来在都市里生活的人来说,还是太单调了一点,他只希望永远不要再有同样的问题,哪还会想要再来一遍?依莎贝拉看得出他的心思,只笑了笑,道:“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她伸出手来,和叶亦深握了一握。叶亦深也笑了笑,对依莎贝拉道:“有空的时候,你也可以来找我们啊。”依莎贝拉回道:“不行了,回去以后我得接任族母的位置,我想你一定不喜欢我那个样子的。”叶亦深想起海莲肥胖的模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可是随即又想,传宗接代是多么神圣的事情,她具有这种资格和能力,是她的骄傲,也是她族人的幸运,好不好看,体型大小,都没有关系。于是他道:“我为你感到骄傲。”依莎贝拉开心地笑了笑,道:“我会尽力做好我的工作的。”“好,就这样,你好好的做你的族母,我好好做我的叶亦深。”叶亦深说完拍了拍依莎贝拉在水里的头,哈哈大笑了一阵。依莎贝拉和送行的鱼人齐向叶亦深挥了挥手,这才潜入水去。叶亦深看着广阔无垠的大海,心里突然一阵寂寥,他想:“为了寻找依莎贝拉,却发现了这么老大的一个秘密,这件事情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只怕全世界都不会放过我,大海里只怕也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又想:“人类还不自觉海中生物对人类的破坏自然早已起了这么大的反感,幸好这次误打误撞解决了海统族,不然若是他们胜了海神族,人类可就有的受了。”他又想起依莎贝拉、海乐和海莲三人,无不对人类破坏大自然的行为深恶痛绝,他心想:“如果人类不好好的反省,还继续破坏大自然,残害其他的生物的话,下一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不知名的生物要起来反抗人类,或许就没有这次这么好运了。”“中国有一句话说:‘苛政猛于虎’,虽指人类的暴政比恶虎还要可怕,但用在人类对待其他的生物上面,却也再适合不过。”叶亦深心道:“人类破坏生物的生存环境,杀死的动物,植物数量之多,不是远胜过恶虎千倍、万倍吗?这世上有哪一支恶虎可以像人类这样凶狠?”依莎贝拉走后,叶亦深将头枕在双臂上,仰看着远处海天相连的地方,思考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回去之后该怎么对众人说起这几天的事。直等到渔船上的人发现他们,他才假装昏迷。上船以后,大力船长和大副等人说的话,做的事,他一清二楚,想来他们一伙人上了一艘贼船。但他也不立即拆穿,只等他们下一步行动。布博听了考夫曼的话,凶巴巴地开口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大副走过来,假装道:“很抱歉,最近这一带海上有很多海盗,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布博一听,立刻便道:“你们搞错了,我们不是海盗,赶快把我们松绑。”大副很紧张地道:“不行,不行,万一你们是的话,那我们不是完蛋了?”叶亦深看他做作的表演,心里觉得好笑,想:“这人虚伪得紧,明明是贼,口里还拼命地喊着抓贼,待会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考夫曼心里已经认为他们是搞错了,心防便放了下来,对大副道:“我们真的不是什么海盗,我们是从法国来的,要到百慕达三角去,途中遇到了暴风雨,船坏了。”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说也是猜的。“从法国来的?”大副的贼眼和船长对望了一眼。“是,是,我们是从法国来的。”考夫曼赶快道,他可不想一直被绑在这里。“要放开你们也可以,不过……”大副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什么?”考夫曼道。“不过,你们得证明你们的身分,搞不好你们不是海盗,可是却是逃犯呢?”大副还真是会说。“逃犯?哈哈,这怎么可能?你看我们像吗?”考夫曼又道。“我看就像。”大副假装得真好。“这样吧.你们有没有电话,我打个电话给这里的领事馆,请他们来证明。”考夫曼道。叶亦深心里很清楚,大副这几人最主要的就是要了解自己这边有没有肥水可以捞,如果考夫曼真的和领事馆联络上,那他的身分马上就会暴露,不狠狠地被敲一笔才有鬼。他正想说话,突听得达斯汀道:“好了,你们不要玩什么玄虚了,赶快将我们松绑。”叶亦深听达斯汀这么一说,显然他也看出来这几人不怀好意,他长年待在海上,这种事情应该听得不少,不过,要是把他们的西洋镜拆穿了,对方很有可能恼羞成怒也说不一定。所以他赶紧道:“对啊,赶快让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就可以知道我们的身分了,我们绝不是海盗。”他心里却想:“放开我之后,我不把你们打个七荤八素我就不叫叶亦深。”船长向大副使了一个眼色,大副会意,便道:“也不用打到领事馆了,你们谁把电话给我,我来打,问清楚了就好。”意思就是怕领事馆知道这件事情,把事情搞大。“这样好,可是你们会说法语吗?”叶亦深道。船长和大副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想:“对啊,我们都不会说法语。”船长想了想,道:“那你们一个人跟我们来,打个电话,证明你们的身分。”叶亦深见他们中计,笑嘻嘻的道:“我家人若是知道我还活着,一定很高兴,他们一定会好好的酬劳你们的。”迈可明明知道叶亦深没有家人,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见叶亦深笑嘻嘻像狗一样巴结那些人,不禁向他这边望了过来。叶亦深不动声色,仍是那个样子。大副走近叶亦深,上下打量叶亦深,再问道:“你也是法国人?”叶亦深忙点头,还很大声的说道:“我家在法国开服装公司,有的是钱,你只要救我们上岸,一定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的。”“服装公司?”除了达斯汀不知道叶亦深是干什么的之外,其余三人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听他这么说,心里同时都老大一个问号。迈可和叶亦深相处较久,知道他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这么做必有他的用意,是以他帮着搭腔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华伦铁诺?”“华伦铁诺?”船长和大副当然听过这个法国的知名厂牌。“这是你们家的?”船长一阵惊喜。叶亦深听迈可帮他吹牛,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心想:“也不想一个好一点的,华伦铁诺这么大的牌子,万一他们知道或是在电视上看过,不就惨了?”可是他还是厚着脸皮道:“也不是我家的,那是我叔叔开的。”考夫曼刚刚就觉得很惊奇,叶亦深竟然和华伦铁诺有关系,这时又听他说华伦铁诺是他的叔叔,不禁大感奇怪,心想:“华伦铁诺什么时候有个中国人的侄子?”但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没有说话。可是布博就没这么聪明了,他哈哈大笑道:“你少吹牛了,华伦铁诺我都见过几次,他怎么可能有黄种人的侄子?你骗人。”叶亦深和迈可都差点昏倒,心里齐骂道:“这个大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叶亦深为圆这个谎,硬是转了个弯,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有没有听过‘瓦伦铁奴’啊?”布博摇摇头。叶亦深道:“这就是了,你连‘瓦伦铁奴’都不知道,所以你才不知道我是华伦铁诺的侄子,华伦铁诺是哥哥,瓦伦铁奴是弟弟,这样你该知道了吧。”布博搔搔头,嘴里不断地道:“瓦伦铁奴?瓦伦铁奴?我怎么没听说过?”迈可怕船长等人起疑,大声道:“你没看过电视上做过这个牛仔裤的广告?你真是太逊了,还亏你在法国待这么久?”布博真的不知道什么瓦伦铁奴,所以也说不出话来。船长等人也听得迷迷糊糊,乱七八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道:“不管你们是瓦伦铁奴也好,是华伦铁诺的侄子也好,赶快去打个电话,让你们的家人证明你们的身分,我们就放开你们。”大副也被叶亦深搞得晕头转向,便道:“那你去打电话。”他指了指叶亦深。叶亦深笑嘻嘻地道:“当然,我打电话叫我们家的人送一大笔钱来。”船长和大副听他这么说,脸上都现出喜色,大副便上前解开了他的绳子。叶亦深被解开之后,起来伸了伸手脚,并不急着去打电话,只四下观察船上的人员。大副催着他进船舱,叶亦深笑嘻嘻地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完就跟着大副进到驾驶舱。一路上他看清楚了船上的人员和他们的位置,等到进驾驶舱之后,里面只有一个驾驶,他的位置就在电话旁边三步,两人走到电话前,大副拿起电话对他道:“好了,你可以打电话了。”叶亦深接过电话筒,对大副道:“你们干这档子事,干了多久了?”大副不知道他指的是抢劫这事,还以为他说的是打渔,便回道:“十几年了,赶快打电话。”叶亦深一点想打电话的意思也没有,笑嘻嘻地又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国家抢劫可是要坐很久的牢的。”大副装作不知叶亦深在说什么,只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叶亦深笑笑,道:“你们除了我们之外,还抢过多少人?”大副这一听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于是露出原形,凶狠狠地对叶亦深道:“你是警察?”叶亦深摇摇头:“不是。”“那你最好少管闲事,你这个黄皮肤的小猴子,不然我把你杀了,再丢到海里喂鱼。”大副说时,向一旁的驾驶使了个眼色,先用力往叶亦深胸口一推,后面驾驶拿了一根棍子朝叶亦深的后脑打去。叶亦深对大副这一推毫不在意,直到后面那人一棍挥来,突的头一低,刚好闪过,可是大副没想到他会低头,等他看见棍子的时候要闪已经来不及了,“咚”的一声,这一棍刚好打在他的脸上。那船员这一棍使力很大,这一下直把大副打得飞了出去,他没想到会打到自己人,抓着棍子愣在当场。叶亦深转过身来,用中指比着那船员,道:“你完蛋了,打死了你们的大副。”那船员心想闯了大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抓起棍子又朝叶亦深打来。叶亦深一笑,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那船员靠近,顺着他挥棍的势头抓住了他的手,双脚抵住地板,用力拧转腰身,把那船员摔了出去。那船员体型不算小,少说也有八、九十公斤,被叶亦深这么一摔,就像是摔一个小孩一样,叶亦深不等他站稳,上前在他后腰就是一脚,登时就将他踢昏。叶亦深找了根绳索将两人绑好,跑出驾驶舱,对外面的人大叫:“大副说,将左边那个人带进来。”左边那人是迈可。一个船员看了看船长,船长不知道大副搞什么,便点点头,那船员就拉过迈可,往驾驶舱走去。两人才一进驾驶舱,就看见地上被绑着的大副和另一个船员,那船员一惊,还没叫出声,便被叶亦深一掌劈在后颈,立时昏了过去。迈可笑笑道:“你真有办法。”叶亦深比了个“小声”的手势,道:“这伙人不是好人,我们上了贼船。”他一边说一边帮迈可解开绑着的绳子。“贼船?”迈可甩着刚松绑的双手,让血液流通。“我刚刚听见他们说要向我们勒索,如果没钱的话,再把布博卖掉。”叶亦深道。迈可一听要把布博卖掉,心中一乐,道:“这也不错,那我们就装作没钱好了。”叶亦深笑道:“你怎么这么坏?他这人不错的。”迈可道:“他是不错,就是长得恶心了一点。”叶亦深道:“等会我们一个一个叫他们进来,我来负责打昏他们,你将他们一个一个绑住。”迈可回道:“没问题。”叶亦深又跑出去对外面的人叫道:“大副说,将那个中年人带进来打电话。”大力船长搞不懂大副怎么一会要一个人,自己也不出来说,便显得有点不耐烦,对叶亦深道:“你叫大副出来说话”。叶亦深摇了摇手,道:“大副在打电话,他正在和我的叔叔‘华伦铁诺’聊天,没有时间出来。”他还转头进去大声地对里面道:“船长要你出去说话。”他头转过去时向迈可挤了挤眼。迈可会意,捂着嘴答应了两声。大力船长听到里面回应,不疑有诈,便又指了另一个船员,道:“带他进去。”那船员抓起考夫曼,半推半拉的将他带到了驾驶舱。他一进门,只见迈可笑吟吟地站在里面,他直觉地一愣,后脑立刻挨了叶亦深一记,“咚”的一声,也栽倒在地。考夫曼不知道叶亦深和迈可弄什么名堂,便问:“做什么?”叶亦深一面帮他解开绳子,一边向他解释,考夫曼听完,大呼好险。迈可将那船员绑了起来,不一会,叶亦深又跑出来,对大力船长道:“大副要那个人进来。”他指着达斯订。大力船长这下起疑心了,心想哪会有这么做事的?于是便问叶亦深道:“大副在做什么?”叶亦深道:“大副还在打电话。”实际上,现在打电话的是迈可,他正在联络最近的警察单位。大力船长不信,看了看地上绑的达斯汀和布博,又看了看叶亦深,心想:“这小子有问题。”于是决定要过来一探究竟,他摸了摸身上的枪,叫了旁边仅剩的一名船员,慢慢地走了过来。叶亦深赶紧对迈可和考夫曼道:“船长怀疑了,考夫曼先生,请你先去躲起来,迈可,拉过大副,假装在打电话。”考夫曼看了一个桌子,忙躲在桌子底下,迈可则拉过大副,一手由前面撑住他的脖子,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在打电话。大力船长不敢贸然进入驾驶舱,向那名船员比了比。叫那船员先走,那船员只好硬着头皮向叶亦深走来,叶亦深看大力船长已然拔枪在手。那船员一进船舱,便见迈可和大副两人靠在一起,看样子就是在打电话,他瞪了一眼叶亦深,叶亦深向他笑了笑,道:“暗,你瞧,他们不是在打电话吗?”那船员点点头,转身出来对船长道:“船长,大副是在打电话。”大力船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枪还是没有放下,渐渐朝驾驶舱走近。待得大力船长走到门口时,叶亦深还是对他笑了笑,道:“船长也想打电话吗?”大力船长白他一眼,正想开口斥责大副时,叶亦深突然伸手,将食指插入手枪扳机的后面,其他手指则握住了手枪。大力船长一惊,手指想去扣扳机,可是扳机被叶亦深插了一支手指头进去,这一扣又有何作用?他还待用力抢夺,但叶亦深的腕力比他更大,加上用起内劲,他这一夺完全纹风不动。他又急又惊,伸起左手便挥,叶亦深抓着枪的手向下一拗,听得“喀啦”一声,大力船力的手腕当场折断,那一支挥出的左手也就此停住。“该死!你把我的手折断了!”大力船长头的汗如雨下。叶亦深将枪从船长的手上拿过来,对着他比了比,道:“叫你的人不要乱动,否则我就在你的脑袋上开个洞。”他拿着枪在他的头顶上不住的来回磨擦,大力船长直吓得裤子都尿湿了。另外那个船员刚想去抓一旁的椅子,这时听到叶亦深这么说,手里的椅子便不敢再动。“不要动……不要乱动……”大力船长发着抖,好不容易将这句话说完。“迈可,麻烦你将布博和达斯汀带进来。”叶亦深道。迈可道了声“好”,便走出驾驶舱。叶亦深等几人都进到驾驶舱后,迈可又将大力船长等绑了起来。叶亦深蹲在大力船长身旁,问:“你是哪个国家的?”大力哪敢不答,恭敬道:“我们是巴拿马的渔船。”叶亦深故意装作很讶异的样子,说道:“巴拿马?我看不是吧,怎么我没有看到巴拿马的国旗呢?”“这两天风大,所以我们将国旗降下来,免得被风吹跑了。”大力船长说道。“风?哪里有风?”叶亦深用手沾了点口水,试了试风向,又对大力道:“我看一点风也没有,你这人说话不老实,先宰了你,问别人还快一点。”叶亦深开始玩手枪的把戏。大力怕他真的对自己开枪,忙不迭的道:“我们真的是巴拿马的船,这两年海上的日子不好讨,所以见有机会,也做点小买卖。”叶亦深故意凶狠狠的道:“什么海上的日子不好讨?自己不好好工作,还要怪海上的生活不好讨,那你怎么不去讨陆地上的工作啊?”“是真的!是真的!老大,这几年海里的鱼比以前少多了,以前往东一带尽是大鱼,这几年却难得捕捞到大鱼,就算有,也只是少数,根本卖不了什么钱的。”大力的样子倒不像骗人。叶亦深心想:“这家伙连老大都叫了,话不会有假。人类自己做的事,渐渐开始有了恶报,只是让这些无辜的鱼和海里的生物先倒霉,真不公平。”叶亦深恶狠狠地吓大力:“捕不到鱼就当起海盗了。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只是……”大力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站在一旁的迈可和考夫曼等人都是暗呼侥幸,还好叶亦深将这群人制住了。“只是将抓来的人,卖到人肉市场去,对不对?”叶亦深道。“没……”大力还想说没有,可是叶亦深的枪正放在他的脸上。“你说我这么一枪开下去,会不会弄脏我的衣服?”叶亦深道。“会弄脏的,这一枪一定会弄脏你老大的衣服的。”大力狗腿得要死。“那你还不老实一点说!”知道他们是海盗之后,众人都很生气,布博第一个忍不住就对大力喘了一脚。大力滚到一旁,那边的迈可又将大力踢了回来。“说吧,说出来以后可少受点苦。”叶亦深道。“你不会杀我吗?”大力道。“你若诚实我就不杀你,你如有半点假话,我就不管会不会弄脏我的衣服。”叶亦深下了最后通牒。“是,是,我一定说实话。”大力道。“谁是‘科克’?”叶亦深问,他之前听到他和大副两人对话时曾提到‘科克’,是以现在便问。“科克是个美国人,每次都是他来和我们接头,如果我们有抓到人的话,他就会来挑人,每一个人价钱不一样。”大力道。叶亦深心想:“果真是人肉贩子。”叶亦深问:“你们怎么和他联络?”“他有留电话号码给我们,他说只要有人的话,就打这支电话。”大力道。叶亦深和他要了电话号码后,又问道:“他们都要什么样的人?女人!小孩?壮男?”他听要卖布博,应该是要这类的男人。“也不一定,有的时候他们要小孩,有的时候他们要女人,但是最常要的是身体强健的年轻男人。”大力道。叶亦深靠近迈可等人,和几人讨论该如何处理这几个人,最后一致决定交由警方处理。迈可对这个事情有兴趣,眉飞色舞他说要怎么破获这个地下人肉贩卖集团。布博听了一会,很不以为然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詹姆士·庞德?还是美国联邦调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