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唐门暗器最为厉害。阿奇的仇家已经够多了,“玉花教”、“江南霹雳堂”、还有“南宫峤”,这些人已够他应付的了,如果再加上蜀中唐门……阿奇感到有些害怕。这时,唐婉已放下了刀。她高兴地和依依、小秦他们打招呼,突然,她发现阿奇还愣在那儿。唐婉用手一戳阿奇问道:“你怎么了?”阿奇不便把他所想的和唐婉讲,便打岔道:“没有什么。”唐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袭人呢?他这时才发现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唐婉。阿奇忙对唐婉道:“袭人呢?袭人在哪里?”唐婉的眼睛红了,很快地泪水流了下来。她抽泣道:“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对你那么的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唐婉说出了心里话,但话里也含着不满。阿奇没有想到唐婉这么“大胆”,同时,他也发现唐婉不关心。他忙改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阿奇一时语塞,说不出下面的话来。依依见状,忙过来解围。她对唐婉道:“没有想到我们唐婉还那么“小心眼”呢!”唐婉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依依问道:“唐婉,袭人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唐婉又开始哭了起来。大家一见她这样,不禁更急了,阿奇急得手足无措。唐婉终于吐出几个字,“她……她……”然后,她又放声痛哭起来。阿奇呆了。他仿佛被人用利刃刺中心脏似的,头脑一下变得模糊起来。阿奇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袭人有了感情,一种不能割舍的感情。这时,唐婉用后一擦泪珠,她发现阿奇愣在那儿,一股“醋意”使她又失声痛哭起来。这时,田心对唐婉道:“你不要哭了,你跟我们讲讲那天的事吧!”唐婉发现阿奇依然依然故我,也有受不了。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无法理解。不过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在一个喜欢你的女孩面前谈论另一个女孩。唐婉终于受不了,她的感情已突破了理性,变得冲动。她朝前跑去。依依喊道:“你要去哪?你回来呀!?接着又对阿奇道:“阿奇,你还不快把唐婉追回来!”阿奇仍不解地问道:“唐婉为什么跑?”依依不忍责怪阿奇道:“唉,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阿奇还是追了上去。田心叹了口气。XXX这么多天以来,阿奇无时无刻地想着袭人,他心想着袭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但现在一听袭人的噩耗后,他变得六神无主了。袭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当阿奇追上唐婉后,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唐婉声音冷漠道:“你不要解释。”阿奇叹口气道:“唐婉,你怎么能这样?”唐婉道:“我,这能怪我吗?你又拿我当什么?”阿奇道:“我有苦衷,况且我是关心你,才没有让你跟我去的。”“关心我?”唐婉面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唐婉又道:“只怕是关心另一个人吧?”阿奇这才明白过来,唐婉是在“吃醋”。他不禁仔细打量着唐婉。阿奇发现唐婉成熟多了。只是少了一份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天真。阿奇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阿奇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唐婉道:“那么你以后不能丢下我。”阿奇实在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唐婉道:“算了,你走吧,你连这个保证都做不了,你走吧,我不要你管。”阿奇没有办法,只好开口道:“好,我保证不抛下你。”唐婉终于笑了,她转过身来,阿奇看见她脸上浮现出笑容。XXX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南宫峤到处布置人围捕阿奇他们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阿奇他们居然还待在金陵城中。当阿奇带着唐婉回来时,田心已在她亲戚家摆好一桌酒茶。这是金陵城中的偏僻之处,田心想了半天,他才想到这个地方。确实,在危险的时候能找到一处躲避之处,确实不易,田心很感谢他的亲戚。依依对阿奇道:“好了,唐婉回来了,有什么问题慢慢谈。”唐婉感动得流下泪来。她像迷途的恙羊似的,回到温暖的窝内,内心激动不已。.依依安慰道:“我们知道你这么多天受了不少的委屈,好了,现在都好了。”唐婉道:“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不好。”田心道:“好了,不想那些事了,来吃菜。”他嘴里这么说着,但心里却痛苦无比,他被一连串的打击折磨得内心如刀割-样。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天事情发生的一切。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希望知道,只不过他们一直压抑着罢了。唐婉开始叙说,但是,她发现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她开口道:“我也没看清,好像那些人穿着官家的衣服,领头的好像是南宫峤,后来大家就打了起来,我们的人越来越少,而对方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我没办法,就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以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了。”阿奇脱口道:“那么袭人呢?你没有看见她吗?”唐婉道:“我没有看见她,因为,那时的情况很紧急,而且有人开始放火。”“你……”阿奇想责怪她,但一想也不能怪唐婉。唐婉的头低了下来,她不敢看阿奇。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阿奇又问道:“那么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玄武湖呢?”唐婉难过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袭人。”阿奇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唐婉对阿奇道:“你让我太失望,我是一个多余的人,你让我离开这儿吧!?依依劝道:“唐婉,阿奇并没有怪你。”“你并不是真心的。”唐婉听到这话,她希望这样,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依依开口道:“好了,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唐婉这时又说道:“这些天,我无时无刻都在打听你们的下落,好不容易知道你们和南宫峤决战,我忙赶来,哪知被我爷爷发现,我连躲带避才甩了他,再等到我赶到玄武湖畔时,已是人去楼空,于是,我就在附近打转。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既是担心又是害怕,终于见到你们。以后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阿奇听完唐婉的话,开口道:“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罪,这都是我不好。”唐婉一见阿奇这样,她忙开口道:“对不起,奇哥哥,是我没有照顾好袭人姐,我不该一个人跑出来。”阿奇道:“别,别这样。”他知道唐婉是一个好女孩,在当时的情况下,除了逃这种本能外,还能想到其他吗?因为她是个女孩。阿奇心里暗想道:“袭人一定还没有死,我一定要找到她。XXX船上有了个女人,慕容华和赵义只得睡在船的甲板上。经过昨夜的那-番折腾,早晨醒来,慕容华觉得腰酸背痛,加上被赵义点住穴道的时间过长,一时还难以恢复。他心里明白,要想恢复以往的身后,非要好好的调治一番。赵义对慕容华道:“醒醒了,该起床了。”慕容华睁开眼睛,看了看赵义,他脑中又回忆起昨天的情形。这时,慕容华看着赵义,突见他脸上不再有原来凶狠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善面。同时,更让慕容华感到惊奇的是,赵义居然解开了他的穴道。他不知道赵义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发了善心。赵义这时又喊道:“你小子醒了没有,我累得快倒下,你快来换换我。”慕容华一听忙道:“你再坚持一会,我去洗-下脸。”赵义急道:“怎么,你居然还顾得了丑美,难道想让我累死吗?”慕容华不再理他,迳直走到船边,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脸。这时,赵义的话又传来:“昨天的那一幕真让人激动,你小子是出尽了风头,不过最后的关键人物还是我,要不是我,你能将那么漂亮的女人救走?”自从和赵义相处以来,已有好几天,在这几天中,慕容华已摸透了他的脾气,他发现赵义本性并不坏。这时,袭人从船舱中走出,二人只觉得面前一亮,他俩一起抬起头望着她。慕容华道:“你不再休息一会了?”袭人点了点头,她朝他们两人笑了笑。赵义看了她一眼,又道:“你眼睛红红的,想必昨天夜里没有睡好,肯定为昨天的事情担忧受怕,你还是进去睡——会儿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撑着的。”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袭人真没有想到,他俩对自己如此的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她感觉到和他们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和亲切感。袭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然后她做了个手势。赵义一见道:“你想摇船?”袭人点点头。赵义对袭人道:“你休息,让他摇船就好了。”说时,一把将慕容华拉过来。慕容华连忙道:“我从来没有摇过船。”赵义道:“没有摇过船,学学就会了。”慕容华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他咬了咬牙,换了赵义。船在赵义手中,好像驯服得很,但一到了慕容华手里,那船就晃个不停,前进不得。袭人一见,忙换下他。那船又开始稳起来,继续朝前划去。慕容华惊讶不已。赵义不禁道:“不简单,我说慕容华,你还不如一个姑娘。”袭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听得仔细,听得明白。她停下了摇浆的手,那船停了下来,她用一种疑惑和奇怪的目光愣愣地望着慕容华。赵义发现船停下来,他扭过头问:“怎么?出了什么事?”突然,他发现袭人直愣愣地盯着慕容华。这时,他发现袭人放下船浆,来到慕容华面前,她用水在甲板上写道:“你叫慕容华?”他不能随便告诉任何陌生人,因为,江湖中有许多在追杀他,特别是‘玉花楼主’。他时刻生活在警惕之中。袭人见慕容华不说话,她有些激动,有些急了。她又写道:“阿奇——神扇阿奇”。“阿奇?”自己做梦都在寻找他,她怎么知道的,他猛地抓住袭人的双手道:“你怎么认识阿奇,他在哪里?”袭人的胳膊被紧紧地拉住,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慕容华这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他有些失态了。但是,他怎么能不激动呢?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原因,让他渴望知道阿奇的情况,哪怕是一点。他和阿奇是生死手足,他们之间有一种生死不渝的感情。袭人摇了摇头,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慕容华脱口道:“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他在哪?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你是哑巴?”袭人流着眼泪点点头。突然,慕容华想起子什么,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叫花袭人?”袭人愣了,她不明白,她和慕容华素不相识,慕容华怎么认识她的。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慕容华。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因为,除了阿奇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想了很久,最后,她想到有这么一个可能,除非……她再也忍不住了,在甲板上写道:“你见过花溅落?”慕容华肯定地点点头。袭人又写道:“她在哪里?”慕容华的心像针扎-样的难受,他不再说话。袭人由于激动,他没有注意慕容华脸上的表情。她显得异常兴奋。慕容华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见她这样,就越不能把噩耗告诉她。他痛苦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貌似天仙的女人,他说不出话来。她急了,开始不停地写道:“花溅落好吗?”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她开始感觉到慕容华脸上的痛苦表情,以及他眼角开始涌出的泪水。袭人感到不安,她紧紧地抓着慕容华的胳膊,她抓得是那么紧,以至于她的指甲都深陷到慕容华的肉中,她都没有感觉。最后,袭人无力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显得有些失神。花溅落是她唯一的亲人。袭人记得临走时花溅落是那么舍不得自己。她回忆起曾在一起的日子。曾几何时,这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慕容华明白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他想好好的劝劝袭人,但是,他不知如何开口。因为,此时他自己也泣不成声。慕容华一想起花溅落,就想起那夜的惨状,他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可怜的女孩,以及那时印在脑中的两个字“报仇”。这时袭人突然倒了下去,她昏了过去。慕容华一见,吓了一大跳,忙把她抱进船舱,他将袭人安顿好,自己又走出舱外。这时,赵义走了过来,他怀疑地问慕容华道:“你们到底谈什么事?她竟然激动得昏了过去?”慕容华掩饰道:“没什么,只不过谈了些伤心事,她才会昏过去。”赵义不相信:“噢,是吗?不会这么简单吧!”慕容华没好气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赵义有些动怒道:“在这条船上,你是我手下的人,我可以随时封住你的穴道。”慕容华一听,也怒道:“你就试试看”。赵义威胁道:“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慕容华道:“那你就动手吧!”赵义又道:“那你们刚才在船板上写什么?”同时,他低头在寻找那些字。那些写早已干了,他一无所获。慕容华道:“你不要问,我什么也不会说。”他不想让赵义知道阿奇的事情。赵义心中暗自想道:“看来一切只有等到那女人醒来再问了。”当袭人醒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慕容华在争论着什么。看样子,他们还有要动武的架式。她内心迷惑得很,这两个人既像朋友,又像仇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时候袭人“唔”了一声,慕容华看见她向自己招手。慕容华明白,袭有话要同他讲。他走过去,赵义见状,跟了上去。慕容华忙道:“你干什么,她是在喊我!”赵义道:“我想知道你们谈什么?也想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华道:“这是私事,你懂吗?”赵义道:“我不懂,这支船是我的,我有权利知道。”慕容华见他这样,也没办法。只有让他跟着。于是他们一起进来,袭人一见,就不再写字。船中因为有赵义的存在,而变得沉默。赵义见状,急对着袭人道:“你不是有话要讲吗?你说呀!你写呀!”袭人一言不发,低下了头。赵义急了,便大声说道:“你走吧,我不欢迎你。”慕容华道:“这个时候要她到哪里去?你怎么能这样做?”赵义道:“我连你一起赶。”慕容华真想出手杀了他,但是人在屋詹下,怎能不低头。他硬着头皮求道:“我求你留下她,做好事就做到底嘛!”赵义见状,开口道:“行,我留下她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条件!什么条件?”赵义道:“那就是我想知道你们俩的事情,如果答应我,我就留下她。”慕容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赵义道:“好,痛快。”慕容华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开始吧!”于是一场“审问”开始了。赵义道:“首先我要知道她的来历,还有你们为什么谈得来?”慕容华道:“她从哪里来,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至于和她谈得来,这一点不足为奇,因为我长得俊,而你长得丑,我同每一个女人都谈得来,这一点你行吗?”赵义一听,知道他在损自己,但也没办法。他只好道:“算你这一点说得通,不过,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还有你们提到的“他”,是不是‘神扇阿奇’?”袭人一听,心里一惊,忙愣愣地看着慕容华。慕容华见状,也吓了一大跳,随即道:“至于我叫出她的名字是因为我和她妹妹相识,从她妹妹那儿听说的,还有那个“他”也并非‘神扇阿奇’,我看你想杀阿奇想疯了。”那袭人一听赵义想杀阿奇,吓得脸都白了。好在赵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慕容华,否则一看袭人这样,他一定又要问为什么?赵义道:“你怎么认识她妹妹的?而她为什么又昏了过去?”慕容华一听他提起花溅落,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心里难过万分。他哽咽道:“因为她只有她妹妹这么一个亲人,而她妹妹又……”赵义道:“她妹妹死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慕容华道:“就在不久前,为了我而死了!”赵义不相信道:“为了你,难道你真交了桃花远,有哪个女人肯为你死?”慕容华怒道:“你给我闭嘴,请你尊重她,你要是乱讲,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接着又道:“她是一个好女孩,而老天都瞎了眼,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罪,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到。”慕容华眼前又回忆起花溅落惨死的那副凄惨的画面。他再也受不了,他大叫一声,冲了出去。他跪在船板上,恨恨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同时,对着天空大声道:“苍天啊!你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你为什么让她死,为什么不让我代替她呢?”赵义和袭人被慕容华刚才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等他们缓过神,忙跑出舱外。当他们看到慕容华痛苦的样子,袭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了下来。赵义见状,他暗道:“这次也许真的是我乱猜疑。”有很多人都在内心藏着一个秘密,无论是苦还是甜,若不触及也许会深深地埋在心底,但是,一旦说破了,那就会像洪水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慕容华自言自语道:“为了救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她竟然牺牲自己,这太不公平了。”他转过头,对赵义道:“她太惨了,为了我,她死了,死时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看清呢!”最后那一句话,慕容华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喊出的,那声音是那么的大,传折是那么的远,仿佛在告诉所有的人。慕容华再也支撑不住,在完全的宣泄自己内心的秘密后,他意志力彻底的垮了,他昏了过去。XXX当阿奇知道袭人还活着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千辛万苦都要找到她。他开始寻找,但是,没有一丝的线索,他所做的均是徒劳,但他还是要寻找。阿奇开始在金陵城中寻找,虽然他知道官府在缉拿他,但他还是要找,如果袭人真的死了,阿奇觉得他自己也活不下去。阿奇走在大街上,注视着每一个人。突然,他叫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猛地一回头,他看见唐婉了,他站住,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阿奇开口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唐婉反问道:“你出来又干什么?”阿奇道:“找一个朋友。”唐婉喃喃道:“你到什么地方去找你的朋友?”阿奇道:“到一个我认为我朋友在的地方找。”唐婉听到糊涂起来,不过她有一点明白,阿奇的话听起来像铁一般的硬。唐婉道:“你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去找,我看你还是回去吧!”阿奇道:“你什么也别说了,你知道我要找什么?又怎么知道我找不到?况且我又没让你跟着我。”那一番话呛得唐婉一时愣愣地站在那儿,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但是她强忍着,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阿奇一看,自知失言忙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望你不要见怪。”唐婉听完阿奇的话,再也忍受不了,她猛的扑进阿奇的怀里。她哭泣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我不怪你,我希望你早一天找到袭人姐姐……”阿奇一听,心里猛的一惊,开口说道:“谁跟你说过我要找的人是袭人?”唐婉小声道:“我猜的。”阿奇叹了口气。他不再说话,他和唐婉往前走去,但是直到天黑,他们仍一无所获。阿奇知道今天是没有希望了,他不再寻找,他和唐婉往回走。袭人,你到底在哪儿?阿奇心里痛苦地呐喊,——遍又一遍,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来的时候,依依和田心早已在那儿等了。依依见状,不再问什么,她害怕再问什么,会引起阿奇内心的更大痛苦。他们在沉默的气氛中吃着晚饭。这时,从门外急急地走进来一个人,众人忙一瞧,原来是田心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早晨,田心用一百银子雇了一个人去探听消息,此刻见他回来,田心忙迎上去说道:“怎么样?”那人道:“我已打听过了,听说秦淮河的一支大画舫来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知是否是你们要找的人?”阿奇忙道:“那女子长得怎么样?她叫什么名字?”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田心知道也只能问到这里了,他忙对那人道:“多谢你了。”说完又递上一张银票。那人拿了银票,道了谢走了。这时,屋内的气氛活跃起来,阿奇的脸上又能了一丝笑容,因为,他觉得又有希望。晚上,阿奇躺在床上,但他的心早已飞到秦淮河上的画舫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从床上跃起,悄悄打开了窗户,跃了出去,他像一支大鸟似的落在街上。阿奇快步的向秦淮河走去。夜晚的秦淮河热闹无比,但阿奇无心观赏这人间美好的景色。他开始寻找起来。阿奇来到文德桥边,雇了一艘小船,开始穿梭于各画舫之间,他一连询问了三艘大画舫,但他们的回答都使阿奇失望,他又划向另一艘大画舫。这时,从他的小船左边一艘大画舫,传来一声声呼喊救命的声音。这女人的呼救声传得很远很远。阿奇忙对船夫道:“快,划向那条船。”那船夫忙调转船头,划向左边的那艘大画舫。那“救命声”越来越清晰,同时还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奇正感到诧异。当他跃上那艘船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一阵碗碟的破碎声。阿奇推门走了进去。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艘大画舫的陈设不仅豪华,简直到了奢侈的地步。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桌旁,有几个护卫凶神恶煞般地站在他身后。阿奇用眼睛看了看那几个护卫,只见他们个个肌肉丰满,满脸横肉。他知道,这些都是练武的人,而且内力都可以。他对着那年轻人道:“你们这儿最近有没有来过一个女子?”那男人没吭声。这时地上一个女子掉过头来望着他。阿奇这才发现地上跪着一人。那女子满脸泪水的样子,刚要开口,那年轻人已先开口道:“你是什么人?”阿奇回答道:“我来找一个人。”那年轻人怒道:“你难道没有听清我问的话吗?”阿奇不满那年轻人的骄横,他故意装作没听见那人的话,说道:“噢,你说什么?”那年轻人道:“你难道和那人是一伙的,你难道还想教训我吗?”这回阿奇真的感到奇怪了,便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和哪一个是一伙的?”那年轻人不再问话,他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没好气地道:“你要找什么人?”阿奇道:“听说你们这儿刚来了个美丽女子。”这时,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向那年轻人求饶道:“王公子,那姑娘确实不在这儿,她真的被那两个人带走了。”阿奇迫不及待地问道:“被什么人带走了?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年轻人对阿奇道:“怎么,你也在找那女人?”阿奇道:“难道不行吗?”那年轻人笑道:“看来,你是想和我争了,我劝你,还是去找别人吧!那女人我是要定了。”他想了一会儿又道:“只是那女人被两个可恶的家伙带走了,我若见到那两个人,一定要宰了他们。”他面露狠毒之色。阿奇与此人交谈了几句,知其是个寻花问柳之徒,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阿奇对地上的那个女子问道:“请问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她叫什么名字?”那地上的女子道:“她长得美丽绝伦,只是,她到这里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说她是哑巴,又不像,俗话说十哑巴九个聋,但她却那么善解人意,只是她被人带走,而这位王公子却向我要人。这位公子,你要救救我呀!”阿奇又追问道:“她被两个什么样的人救走的。”那女开始叙说那天晚上的事情。阿奇听完她的话,自己也想不出那两人是谁?但他已知道那女的必定是袭人。他还有许多疑问,但知道再询问下去,也是徒劳。阿奇转身就走。突然那年轻人在他身乒喊道:“慢!”阿奇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那年轻人道:“你上船不向我打招呼,下船你也不说一声,你敢情不把我放在眼里。”阿奇认为这是一句很好玩的话,他不再往前走,他站在那儿,看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蛮横道:“我要你向我道歉。”阿奇问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呢?”那年轻人站起来,怒说道:“哼,那你今天就死在这儿吧!”阿奇不再说话,他迳直往外走去。那年轻人手一挥,向手下人道:“你们给我拦住他,杀了他。”这时,阿奇只觉面前人影一晃,已有两人闪电般的跃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人拔出胁下之刀,举刀向阿奇的头砍去,在他认为,阿奇是死定了。但是他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刀竟然砍在自己的头上,他疼得嗷嗷直叫,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旁边的人一看,不禁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招式。那年轻的公子也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向使尽威风,但这两天却倒了楣,看来这个比前天的那个还要厉害。他看着阿奇的背影,开始颤抖起来。这时,阿奇转过身来,那年轻人一看不知他什么时候手里拿了把扇子,正悠闲的扇着,那神态是那么的镇定、沉稳。阿奇摇着扇子道:“你还要我向你赔礼吗?”那年轻人嘴还挺硬道:“没错,一定要道歉。”原来那年轻人看见他的手下又拿起大刀向阿奇的后脑砍去,他认为阿奇这次是死定了,所以他的口气又硬了起来。阿奇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这话,他好像脑后长眼似的,用扇子猛地拄后一戳。于是,一声猪似的惨叫,只见那人捂住胸口,倒在地上,那船上的女子们实被吓得尖叫起来。阿奇一步步地朝前走去,那年轻人不禁面露惊恐,他一步步地往后退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阿奇没说话,只是缓缓地朝前移着脚步。那年轻人一直退到船的尽头,已没有退路了。阿奇笑了,但那年轻人的心更慌了,他此时想喊人帮忙,但他手下的人已死的死伤的伤。那年轻人猛地从腰中拔出一把短剑,刺向阿奇,女人只觉面前扇影一晃,一只人耳已落地。那年轻人又冲上来,说道:“你,你我跟你拚了。结果简单的很,他死了。阿奇不再留情,鲜血染红了船。阿奇面色冷峻,他内心涌起一阵快意。也许是袭人的事让他把满腔的怒气积压在胸口而无处发泄,他有点到了失去理性的地步。他笑了,但那是一抹残酷的笑容。阿奇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舱外。夜秦淮依然浆声灯影,热闹无比。XXX几天来,阿奇几乎寻遍了所有的船,问遍了所有的船家,都没有袭人的消息。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阿奇疲惫地躺在床上,他失眠了,他想起袭人,突然,他想起子慕容华,对了,我还要帮慕容华报仇呢,他的判官府不是在金陵城吗?我先找到慕容华再说。第二天,阿奇起了个大早,化了装,他开始寻找“判官府”,“轻车熟路”在金陵城中,阿奇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慕容华的府门。但是,今天却邪门,当他来到“判官府”时,他惊奇了,原来,这儿已无半点“判官府’’的模样,而是一家道地的“茶庄”。阿奇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细瞧,没错,确实是一家“茶庄”。他傻了,他也懵了,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问,但又怕引起怀疑。可是,又到哪里去得到消息呢?他徘徊起来。最后,他还是走进那茶庄。“请问你这儿的“判官府”搬到哪儿去了?你们的茶庄是什么时候搬来的?”阿奇发现他这话刚说完,他就感到不大对劲。因为,他发现那伙计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那伙计开口道:“你是不是吃错了药,你的话怎么和前几天那两个人问的一模一样,他们也是来找“判官府”的,可是我们这是百年茶庄,从来没有换过地方。”阿奇脱口道:“两个人,哪两个人……”于是他把船上那女人描述的那两个人相貌完完全全地讲给那伙计听,那伙计不等他说完忙道:“对对,就是那两人。”看来那两人也跟判官府有关,难道是慕容华?他眼睛一亮,心中猜道。但是,从他们口中描述的判断,那两人长得都不像慕容华。他哪里想到慕容华遭到了那么多罪,受了那么多苦。不管怎样,这两人来过这儿,同时带着袭人。如何才能找到慕容华呢?在以前这是很容易的和事,因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只要有耐心,待在判官府中等几天,就会等到慕容华。然而现在,判官府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阿奇决定从这事入手。他把这一想法告诉小秦和唐婉的时候,他们都点头赞许。阿奇意识到自己和“浪子”田心分手的时候到了,他有些不忍,但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能再让田心为自己担风险,他也不愿再连累别人。当阿奇他们和田心、依依一家人话别后,开始乘船沿江而去。他们待在船上已整整五天了。在这五天里,他们不仅时刻要逃避官家的追杀,而且,无时无刻不在打听慕容华和袭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