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蒸不蒸,战天风只觉两臂痛彻骨髓,高声惨叫道:“痛死我了,痛死了啊。”听得他惨叫,朱一嘴却并无半点可怜之意,反而大叫道:“鬼叫什么?痛不死的。”“我的两只手都断了啊。”战天风这话不是赖皮,他是真的感觉到两只手好象都断了。“没有断。”朱一嘴吼。“是断了啊,真的断了。”战天风痛得眼泪鼻涕一齐流了出来。“我说没断就没断。”朱一嘴眼睛瞪圆了,怒道:“再鬼叫,我真个把你两只手都砍了,再给你弄两只狗爪子来接上。”说完这一句,扑通一声盖上了盖板,同时在外面吼道:“凝神练功,不想去想你那两只狗爪子,慢慢的自然就不痛了。”他这么凶神恶煞,战天风没办法,心中自然又是死胖子臭胖子胖子压胖子的骂不绝口,却也不敢从蒸茏里出来,只有依言凝神练功,他看不见,全然不知道朱一嘴在盖上盖板后,双脚竟是不绝的发起抖来,慢慢坐到灶边,一张脸惨白如纸,好半天才恢复了一丝血色。战天风凝神练功,周天运转,渐渐地的便忘了痛,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两臂上齐齐一跳,随后便感觉手臂里面胀得厉害,就生似有人在里面吹气一般。“不痛了却又胀,这是搞什么鬼?鬼牙石好象全化在了那血水里,却不知里面的鬼牙化了没化?莫非是鬼牙没化净,这会儿做起怪来了?”战天风又惊又疑又怕,心中打鼓,耳中却忽听得朱一嘴的声音道:“小子,现在两臂很胀是不是?不要怕,因为老夫将鬼王双牙装在了你双臂上,鬼王双牙威力极大,你功力又太低,所以有点子胀,不过没关系,不要疑神疑鬼。”说着揭开盖板,让战天风出来。“你老把鬼王双牙装在了我手臂上。”战天风看看两只胳膊,失惊大叫:“那他们会不会在里面咬我的肉吃啊,这下死了,我两只瘦胳膊儿,可经得他们几顿嚼啊?”“放屁。”朱一嘴骂:“装在你胳膊上的鬼牙,怎么会咬你的肉吃,那你自己的牙齿为什么不咬你的肉吃,真是岂有此理”“我的牙齿倒是不咬我的肉吃,虽然隔三岔五的也在舌头上逮个一口两口的,那不过是兄弟不和,偶尔打架而已,算不得数。”战天风转着念头,心中略安,却又想:“他装两个鬼牙在我胳膊上,这是为什么?”不等他下定决心问是不问,朱一嘴已先开口道:“老夫打不过刑天道人,所以耗费功力把鬼牙装在你小子手臂上,让鬼牙助老夫一臂之力,你小子不要多想,现在凝神定意,听老夫教你放鬼牙之法。”“原来鬼牙装在手臂上是还可以放出去的啊,鬼王之牙威力极大,却不知放出去了还能不能回来啊。”战天风一时间又惊又喜,先前害怕,这会儿倒是舍不得了,当下凝神听朱一嘴说。朱一嘴教了放鬼牙之法,颇为简单,就是双手捏成剑指,然后念一个诀,鬼牙便可放出,指哪打哪,朱一嘴先让战天风学会了正确的捏剑指之法,然后让他松开剑指,再把诀教他,看战天风背得熟了,朱一嘴道:“到时我和刑天道人相斗,会双手揪住他的两个脑袋,那时我大喝一声,你就从蒸茏里跳出来,双手指着他两个脑袋,将鬼牙放出去,射死了刑天道人的两个脑袋,刑天道人也就死了,不过你小子手法可要准,可别一鬼牙射破了老夫的脑袋。”“鬼牙这么厉害?连你老也受不了鬼牙一射?”战天风又惊又喜。“废话,鬼牙当然厉害,给它射中了,绝对有死无生,否则老夫用得着花这么大心血装在你小子胳膊上吗?”朱一嘴冷哼。战天风更喜,想到一事,道:“但鬼牙一放出去是不是就没有了,他还会回来吗?”“怎么着小子,先前鬼叫连天,这会儿知道了鬼牙的厉害,又舍不得了是不是?”朱一嘴嘿嘿笑。战天风不好意思的搔头,道:“你老人家别见笑,不是小的贪心,实在是我人小力弱,给人欺负惯了,若有了鬼牙这厉害武器在身上,那就不怕人欺负了不是。”“放心吧小子。”朱一嘴在他后脑上拍了一记,道:“射出去的只是鬼牙的灵力,它的本体给老夫血印牢牢封在你小子手臂上,那是绝对跑不掉的,而且还有一宗好处,你小子若是跟人打架,被人把手砍了下来,鬼牙的邪力也能自动将你的手臂接上,不过接时你小子要注意了,要接正,若接反了,弄成个易如反掌可莫怪老夫言之未预。”“太好了。”战天风狂喜大叫,复又拜倒,用力叩了两上响头道:“你老又传我奇功又给我装鬼牙,小子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老了。”“不必叩头,谢也不要谢,你小子只要不骂老夫就好了。”朱一嘴冷笑。“不会不会。”战天风忙叫:“我怎么会骂你老,若骂了你老,让小子的牙齿个个生不如死,断子绝孙。”这誓也是他在街头说惯了的油嘴儿,乍听起来好象是个很重的誓,其实纯粹是油嘴,牙齿本来就是死的,怎么可能生不如死呢,断子绝孙更是不知从哪里说起,但不明白其中机峰的人,一时半会哪里想得到。“你老人家莫怪,先前骂了你老,不是不知道吗,反正骂人也不痛,你老人家就不要放在心里了吧。”战天风心中低叫,想到从此有鬼牙在身,而且鬼牙威力之强,刑天道人朱一嘴这样的高手射中了都是有死无生,一时间真的只想放声大叫出来。“本穷少爷从此就是属螃蟹的了,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谁敢惹着我,唰,给他一鬼牙,看他死不死?哈哈。”这么想着,两臂上的胀痛好象也不痛了,甚至更痛些才好,因为胀得越厉害说明鬼牙的邪力越大,以后用起来威力也就越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