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立定,下诏令天下诸候朝拜,关内天子多着呢,自然不会来拜,但关外这三十四国里,以西风国国势最强,西风国即立了天子,不管是真是假,其它三十三国都是要来拜的。成功册立假天子,田国舅雪狼王的阴谋也随即启动,雪狼王先上了贺表,自己同时动身来朝拜,却随身带了三十万大军,并放出风声,请天子正式册立他为雪狼王后,他便要替天子出力,与关外三十四国一道,拥天子回天安。他这话,名正而言顺,逸参等三十四国诸候虽惊怕,却还不能反对,以前天朝强盛时,胡人本就是年年来拜,同时接受天子赐封的,雪狼王继承古礼,有什么不对?逸参比较天真,甚至认为雪狼王是受了天子感化,是真心替天子出力呢。知道内情的,只有壶七公和战天风,雪狼王贺表一到,壶七公立即便把田国舅与雪狼王往来的书信偷了出来,他却又改了主意,不把书信交给马齐了,因为他担心万一马齐一得到书信立刻动手,田国舅跑不掉,反把立假天子的事扯出来,偷了书信后,只暗示书信落到了马齐手里,田国舅果然惊慌失措,连夜带了亲信在玄功好手的背负下逃离西风国,去了雪狼国。目送田国舅一行人逃走,到第二天上朝,壶七公才把一部份书信交给逸参,涉及的都是谋反的那一部份,册立假天子那些则一封没交,逸参惊怒之下,急令锁拿田国舅,哪里还找得到人,壶七公却因举报有功,反升一级,右侍郎升为左侍郎,战天风假作说很喜欢壶七公这样忠直的臣子,要了到身边服侍,逸参自然答应,壶七公转眼又名正言顺的到了战天风身边,做了御前大夫,战天风的事都交给他去办,差不多也就是一总管了。“一切都在老夫算中。”这夜壶七公与战天风密议,壶七公忍不住得意狂笑。“费尽老力,结果却是为人作嫁,这会儿田国舅一定气死了。”战天风也是哈哈大笑。笑了一通,战天风道:“七公,你老打算怎么对付雪狼王。”在七喜国劳心费力,得了九诡书后又助血烈等大战雪狼军,千思百虑,战天风的脑子灵活了很多,不过他了解壶七公,如果他主意太多,壶七公怕是要骂了,所以先问壶七公的主意。“雪狼王这会儿也一定气死了。”壶七公又打个哈哈,捋着胡子道:“怎么对付雪狼王嘛,还是那句话,真打起来,打不过我们就溜,不过暂时雪狼王该不会动刀兵,他以为你还是他的人呢,必还会来朝拜,同时派密使见你,指令你替他出力,凝聚三十四国兵力,同他一起杀进关内。”“是。”战天风点头:“他硬要来朝天子,逸参不敢明里阻止,但我看逸参虽是个老实人,却还不至于傻得过份,即知他和田国舅的密约,是绝不会允许雪狼兵进西口城的,雪狼王实在要来,只能是他和一部份随从来,却不知他敢不敢来。”“不敢来更好啊。”壶七公笑:“他若不敢来而只是派密使来见你,那咱们就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杀五双,跟他慢慢的玩。”“就是这话。”战天风点头,心下却另有主意:“雪狼王拖得越久,华拙那边造出的车弩也就越多,真个打起来也就越有把握。”逸参领着百官,每日先朝了天子,然后自己才上朝议事。战天风在七喜当了一阵大将军,也天天上朝,再加在密窟里训练了一些日子,端起架子来,到也得体,只是暗觉好笑,而且真个每天板起面孔来答礼,也不合他的性子,先两天还有点子新奇,多几天可就烦透了,心下嘀咕:“亏得是个假的,要真做了天子,那还不把人烦死。”三十三国诸候王先后来朝,战天风也没什么感觉,让他猛然兴奋起来的是,这一天,苏晨来了。朝拜天子,礼节是很降重的,诸候王不是到了就可以立即朝拜,到了后,还要净身淋浴,再静心一晚,去除杂虑,第二天方可朝见,因此第一天战天风只是得到禀报,知道苏晨到了,第二会来朝拜,并没有看到人,但战天风却是急不可待了,他已经尝过了女人味道,所以一想到苏晨,心中就怦怦直跳:“真正的红烧肉来了,就算不吃,舔一下也是好的啊。”西风国为关外大国,新王登基或大寿什么的,各诸候王往往会亲身来贺,以拉拢关系,西风国为招待这些诸候王,特修有数十座行宫,专给诸候王起居之用,苏晨住的行宫,在王宫东门外,逸参禀报时当然不会说苏晨住在哪里,是战天风让壶七公打听出来的,壶七公一听战天风问苏晨所住的行宫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要笑不笑的看了他道:“小子,现在不问该不该上了?这才是爷们的风格,不过这会儿老夫还真要提醒你了,你这天子也不知玩得多久,一旦玩得久,那一面又把苏大小姐的肚子弄大了,你又不能现身去做七喜王,那时候苏大小姐可就难过了。”战天风以前一直顾忌着自己是假王太子,怕坏了苏晨身子马横刀有想法,后来给壶七公取笑了一通,想着反正也这样了,所以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吃了苏晨,但听了壶七公这话,可就有些呆了,想:“也是,我这天子若是做得久,自然不能去七喜国,到时晨姐肚子大了可怎么办呢?难道说天子与七喜王妃偷情?那可说不过去。”不过这个担心并不能阻止战天风晚间去见苏晨的决心。好不容易挨到三更时分,战天风把煮天锅取出来,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西风国不象七喜国那样的小国,好手众多,王宫不但守卫极严,侍卫队长焦散更是功力已到二流境界的玄功好手,想以遁术进出王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战天风不借遁术,就以普通身法翻越宫墙,却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当然,一叶障目汤在这中间也起了很大的效果,因为玄功高手不但对灵力的波动反应特别敏锐,耳目也比一般人灵敏得多,四面岗哨中都有好手,有人偷溜进宫或出宫,即便不运玄功,也是很难逃过岗哨的耳目的,但战天风喝了一叶障目汤,岗哨看不见他,即便听到了微微的掠风声,因为什么也没看见,便只当是轻风过耳了。出宫才借凌虚佛影身法飞掠,到东门外苏晨所住行宫前,虽知七喜国没高手,西风国用来护卫各诸候王的卫兵中也不可能有太了得的高手,但战天风还是收了遁术,翻墙进去。行宫不是很大,不过数十间房而已,战天风很快便到了内院,找到苏晨寝室。这时是夏天,窗子是敝开的,只打着帘子,战天风从后窗掀帘看进去,只见苏晨盘膝坐在榻上,身着晚装,头发就那么松松的披散着,显然是刚出浴不久,正在静坐。房里点了一根龙涎香,青烟袅袅,四下无声,安详,静谧,便如此刻苏晨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