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羽士”云天羽听说要把松林中的阵势撤去,心中暗自不安,思考一阵,道:“帮主,此阵留着对我们有用,只要把他们引进来,那时敌暗我明,任他们有通天之能,也将成为待宰羔羊,此阵撤去,对我等实在不利。”“东海岛主”姬天雄也有同感,闻言道:“少玉,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几年来,你纵横武林各地、无坚不摧,无敌不克,江湖中消息传播最快、他们既然敢指名叫阵,谅必有高手在内,不可大意轻敌,以免中了他们的圈套。”燕少玉那是轻敌,主要的是一听说来声言是老相识,自己出道以来。又未放过几个活口,因此推断,这些人可能都是当年雁荡山围攻他父亲的人,他觉得,让他们糊里糊涂的死在阵中,难消自己积压了多年的仇恨,因此,要把阵势撤去,亲手诛灭他们,闻言沉声道:“此事我已考虑过了,不必多言,请便吧!”“拔山神”牛刚只要有热闹,便什么都忘了,更伯别人阻挡,也抢着应道:“对对对,咱们快走吧!”燕少玉道:“此去阻敌,我要先约法三章,‘拔山神’牛刚与凤姐陪我进松林去找他们,其他各堂主全在庄外林前阻敌,不得放进、人进庄,惊吓了此地父老,准死不准退,谁要放过一个人,到时自提首级来见,莫怪燕少玉不念旧日之情。”随着冷冰沉重的话声,他俊脸上布上一罢冷霜,凛然骇人。燕少玉平时待帮中弟子宽厚,众人闻言都觉得他这突然的转变,有些令人难以捉摸,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玄真羽士”云天羽劝道:“帮主如怕惊扰了村中父老,那就更不该把阵毁去,为了天龙帮的恩怨,而给帮众带来这付重担,似乎不宜。”燕少主星目中寒光一闪,突又消失,闻言遂微微点首道:“天羽之言甚是,我不该为了自己仇怨.而带给大家许多困扰,即是如此,这阵不撤也罢,但是,你们仍须坚守指定的地方。”“拔山神”牛刚闻言暗自吃惊,脱口道:“帮主此去,可要带我同行?”燕少玉道:“你不用去了,只须我一人前去。”话落就要动身。“九阴女”白凤此时已看出燕少玉的心意。闻言道:“少玉,我同你去,反正我不是外人。”“玄真羽士”云天羽心中一震.暗道:“我不该说这话,以致令帮主误会,以他的个性,我现在要把己见收回,只怕不可能了,实出无心,帮主的事,就是本帮的事,本帮的事,也是大家的事,如此看来,还是把阵撤去的好,以防他们用火。”燕少玉此刻心意已决,缓和的一笑道:“你们对我的好心,我都明白,今夜月暗星稀,防守不易,村里百姓,全都不懂武功,如果进来一个,便将酿成大祸,此阵不必撤除,天羽记住,如妄自收阵,到时就别来见我。”言语斩钉截铁,决无挽回的余地。恰在这时,七个老庄主一齐走进来,燕老大恭身道:“少主!邻里原想多备些食用之物,慰劳众人,因为黑夜之间准备不及,只是送了些鸡鸭羊类的食物来,略表大家一点点敬意。”燕少玉一怔道:“不敢当!有劳诸位,既承台爱,鸡鸭且容收下,羊类暂请带回,如若有幸,再来打扰好了!”燕老二道:“少主!这些都是咱们自己饲养的家禽,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尚望少主一并收下,才不负大家的敬意,更何况明天……”燕少玉此时因大敌当前,无心与众人多谈,遂对屋内说道:“树礼,出来把东西收下,陪七位老庄主在此小坐片刻,只收几只鸡鸭,不得有违,我要出去走走。”话落急步而出。“九阴女”白凤,“七煞玉女”白燕同时飞身追去,道:“少玉,我们也去!”燕少玉回头,道:“凤姐与我同去吧!妹妹.你留下陪着仪仪,她不会武功,一个人留下一定会胡思乱想.我与凤姐同去就够了。”“七煞玉女”白燕心知强他不过,只得柔顺的点头,关怀的道:“少玉,不要逞强,姐姐你一定要见机而行.别让我跟仪仪担心。”“九阴女”白凤会意的点点头,与燕少玉并肩出庄而去。“百灵雕”柏树礼这时已陪同七位庄主去收礼物去了,拔山神牛刚忍不住戟指喝道:“老道,俺那一世得罪你了。”“玄真羽士”云天羽此时心中正在烦乱,闻言茫然的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得罪我了?”“拔山神”牛刚此时气可大了,暴瞪着一双铜铃眼睛,喊道:“俺没有得罪你,你怎么处处坏俺的好事,你自己怕死,不去倒也罢了,只告诉俺怎么破那阵,俺自己会把鸟阵破掉,又何必找出一堆理由,把我们的热闹完全弄掉。”众人担心燕少玉的安危,心中也都有些不满,虽然没像牛刚一样叫嚷出来,脸上却都现出不快之色,玄真羽士云天羽是个工于心计的人,那有看不出之理,心中更加后悔懊恼。“盲圣”,冷冷的道:“帮主令出如山,我们该去守岗位了。”话落举步就走。“玄真羽士”云天羽心中暗叹一声道,付道:“我当初投入天龙帮时,早已暗中把这条命交给他了,士为知己者死,只要帮主无若,我云天羽就是送了这条命,也值得。”心念闪电一转,突然沉声道:“慢着,我这就去把那阵撤掉,大家再冲出去。”“东海岛主”姬天雄闻言摇头道:“天羽,少玉从无戏言,不可妄动。”“玄真羽士”豪放的一笑道:“后果我已想过,不必多言:了。”“白卫”芳心暗许于他,闻言忍不住惊道:“天羽,难道……难道没有两全之策吗?”“玄真羽士”云天羽苦笑一声,摇摇头,方要开口,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大笑道:“哈哈……有了,有了,我云天羽既能把阵摆在平地上,玉龙堂主,烦你马上给我调集两百弟子。”“拔山神”牛刚仍然气愤的道:“等你把阵摆好,帮主只怕已回来。”“玄真羽士”云天羽笑道;“在林中摆阵,尚且用不了多少时间,平地上自然更快,到时各位都有机会出手了,而全无后顾之忧,阵中只要站上几个弟子,进阵的人,便可手到擒来了。”“拔山神”牛刚一听马上可以出手,气恼早已消尽,忙道:“老道,别再斯文了,你就不能快一点吗?”“玄真羽士”云天羽心中懊恼已去,心计立时又生,沉声道:“我记得七庄之后,有道飞云江,船只可渡,此次来犯的人不少,也能由那里进来,岛主,天羽斗胆烦岛主同夫人可否到那里守住呢?”“东海岛主”姬天雄大笑一阵,道:“哈哈……天羽,少玉有你相辅,真如猛虎添翼,老夫实在替他庆幸。”话落扭头向同来的众岛主道:“我们去吧!”率众出屋而去。“玄真羽士”云天羽又道:“其他两面,虽有高峰为屏,但仍不能不防万一,玉龙堂主与柏长青,柏姑娘就去守那两面,可以多带几个帮中的弟子去。”这时,那两百多人全已到达,“玉龙堂主”圣婴童子率众向七庄背后的两面高峰处把守去了。这边众人直奔前面松林,屋内几乎只剩下“七煞玉女”白燕与姬凤仪了。※※※燕少玉走出庄院,一句话也没再说,飞身直向松林扑去,快如惊电奔马,不大工夫便已到达林前。“九阴女”白凤急步相随,不离左右,燕少玉的冲动,实在令她担心,一到松林前,她忍不住止步叫道:“玉弟弟,我们这就出去吗?”燕少玉有点冷漠的道:“还等什么?”“九阴女”女白凤芳心不由得一沉,她知道如再多言,燕少玉必然生气,但却不能不说,暗中一咬玉手道:“少玉,咱们谁也不要等了,但是,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只有两个人,一切都要沉着应付,不可落他们的圈套之中。”燕少玉星目中寒光爆射,大笑道:“哈哈……我觉得不必考虑这些。”话落举步就走。“九阴女”女风芳心一震,叫道:“少玉,你变了。”燕少玉心中烦乱,闻言忍不住往上一冲,冷声道:“变的不是我,凤姊,你回去吧!”话落身子一闪,没入林中去了。“九阴女”白凤没想到燕少五连她也误会了,闻言粉脸惨然一变,身身急射而出,由于松树密集,她又冲得太快,闪避不及,娇躯上,早已被树枝划丰了数处,鲜血涔涔而下却全然不觉。只两三个起落,她已落在燕少玉面前,美目含泪,哀怨的望着燕少玉道:“少玉,少玉我.我做梦也想到,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仍把我白凤当成外人般的看待,少五,你好令白凤心寒。”燕少玉双眉一挑,冷声道:“凤姐,你追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吗?”语气仍是那么冷漠。“九阴女”白凤自己一句关怀之言,竟使燕少玉误会得如此之深,登时芳心一惨,凄然的摇摇头道:“不,不,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白风爱你之心就够了,此时误会我如此之深,我白凤纵有千言万语亦难分辨,少玉,我们三人爱你之心至死不移”话落凄然一笑,美目中精光一闪,霍然举掌向天灵盖拍去。燕少五万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用自绝来表明心迹,大惊之下,暴喝一声,道:“凤姐,快住手!”声落人已掌到,一把扣住九阴女白凤举起的右掌,俊脸上冷汗颗颗冒出。他,有些麻木,也有些茫然的注视着泪眼朦胧的九阴女白冈,以疲倦中含有厌世的声音地,近似恳求地摇头道:“凤姐,我求你别再增加我精神上的负担了,自从三位外公陷害了家父母之后,我……我觉得世间再没有……唉!凤姐,别再打击我了。”九阴女白凤原有的一肚子委曲,此时一听燕少玉提到过去。芳心中的委屈登时烟消云散了,相继而来的是万分的愧疚。刹那之间,她明白了许多,许多。为什么他平时那双明亮的星眸深处,总带有一层抹拭不去的忧郁?为什么他从来不对任何人提到过去?为什么玄真羽士一提到私仇二字,他会突然把往日的行事决心改变,现在,她才明白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不了解他,于是,她美目的泪光更浓了。燕少玉木然的放开她的玉手,淡漠的摇摇头。笑了笑,举步向林外走去。九阴女白凤只觉刹那一间,好像掉进了万年冰窖中,寒澈心肺,忍不住娇呼一声,飞身扑在燕少玉身上,莲足一旋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哀哀求道:“少玉,少玉,你不要怪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叫你知道:姐姐爱你的心唯天可表,你从来没告诉我过去,因此……”到此再也接不下去了。燕少玉觉得她娇躯颤抖的很厉害,搂在自己颈上的一双玉手是那么冷。他爱怜的替她理理秀发,拉拉那些划破了的衣服,摸着她的伤口,疼惜的道:“凤姐,不要再说了,错的是我,不是你,你伤得很重,是不是很痛?”“九阴女”白凤偶在他怀里,她听得出燕少玉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原是个聪敏的少女,自然明白燕少玉要岔开话题的用意,摇摇头,娇声的道:“少玉,那只是一点外伤,不痛的,少玉,你告诉我,你……你真的不恨我了?”燕少玉沉重的道:“我永远不会记恨你的,何况,你并没有错,就是有也是一样,凤姐,你身上有伤,此去……”“九阴女”白凤害怕燕少玉不带她去,忙道:“我没有伤,没有,玉弟,我们快走吧!”话落跃身飞离燕少玉怀抱,飞身向林外奔去。燕少玉叹了口气,急气追了上去。两人才跃出松林中云天羽所布的奇阵之外,突听一个雄浑的声音叫道:“大哥,此时快近三更了,燕少玉怎么还不出来?要是他真被‘乾坤遗叟’伤得不轻,所以不敢出来应战,咱们何不先放把火,把松林烧掉,然后同各位兄弟冲进庄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永绝后患?”语言高昂,震人斗志。此人话声一落,立时有许多人应道:“伍老二的话有理,咱们同来的有一百多人,个个当年都曾上过雁荡峰,那个敢不卖力,我看咱们用不着等了。”“咱们当年连燕杰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燕少玉这个乳臭未干小于,放火吧!”众人七口八舌,扰嚷不休,大多数都主张放火。此时,另一个声音道:“以老夫之见,咱们还是等到三更过后再办好了,各位别忘了燕少玉并没有老子燕某那般好生之心,他帮中的弟子,个个杀人不眨眼,目下放着胜局不取,却要去硬拼,多不划算。”另一个人道:“老大好像很怕燕少玉似的。”接着有人应道:“关中三剑名震武林,事到临头.怎么如此畏缩不前呢?”此言一出,三剑之首不由大怒,冷笑一声道:“各位既然有这等冲天豪气,当初怎不自己去找燕少玉与他拼个生死存亡呢?哼,我绝天剑伍伯初可是替大家着想,如今各位都能言行一致,伍伯初决不令各位失望就是,不过,事先伍某要先警告各位一句,就是各位今日贪生,脱过燕少玉之手,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保全首级,望各位切记此言,合作到底团结之力。”话落大喝道:“放火!”此言一出,立见火光连闪,登时点着了十几根松油火把,那熊熊火势,照耀得如同白天。十几个汉子手握火吧,直奔松林而来,就在此时,突听一个冷森无比的声音道:“诸位就先焚了这片松林吧!”“BA3!”字来才出口,松林右边突然飞出两道白影,自中间一分,左右各取五人。众人一听话声,方自一怔,突听连声惨嚎,火把纷纷飞落地上,在火光闪耀之中,隐约可见血光冲天,由于速度太快,使人分不出谁先死在来人手中。两道人影,一分即合,一齐飞落众人身前一丈之内。突然,第一个看清的人脱口叫道:“是燕少玉?”“还有九阴女。”尽管他们未见人时个个豪气冲云,此时燕少玉一现身,竞有许多人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燕少玉阴冷的向前扫了一眼,只见群雄四散而立。个个年龄全都在三十以上,不当站的是三个白发老者,唯有他们三个比较镇定些,燕少玉冷冷一笑道:“难得各位自动前来还债。”话落左手在右腕上“铮”锋然一声,撤出死剑,生剑却未取下来。三个白发老者,一见情势,心知燕少玉就要动手了,心中暗自一紧,中间老者冷声道:“各位方才不是有人要会燕少玉吗?现在该动手了。”众人虽然大都心存畏惧,不敢上前,但却也有些名利心重的,暗付道:“只要能一举把燕少玉与九阴女除去,便可以平步青云,名震武林了,人多了,反而不美。”一想到名利,便无形中把生死全忘了,白发老者的话声才落不久,立时响起一阵暴吼,跃出十五个汉子来,各撤兵器在手,围住了燕少玉与九阴女白风。燕少玉早已存心要把这些人全都杀光,一见众人跃出;那还多言,冷酷的一笑道:“各位是第一批了!”了字一落,人已飞身扑了上来。九阴女白凤一见燕少玉出手,不敢怠慢,娇叱声中九阴掌也展了出来。这十几个大汉,既敢挺身而出,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同时暴喝一声。各摆兵器围了来。三个白发老者,早巳知道他们不是两人之敌,燕少玉与九阴女白凤一动手:他三人看也不看,排开众人,向后面奔去。三个白发老者才走了不到两丈,身后已传来一声惨嚎之声。显然是有人遭了毒手,此事虽然早已在三人预料之中,但时间如此短暂,却出乎他三人意料之外。惨嚎之声,此起彼落,不过眨眼之间,十几个汉子,已无一人活命.众人见状,个个心惊胆战,纷纷向后退去。燕少玉冷笑一声.阴声道:“各位还想走吗?”话落飞身直上来。恰在这时,“你看看这三个人是谁?”燕少玉闻言一抬眼,不由一怔。※※※燕少玉闻声一顿,猛一抬眼,只见这时群雄已两侧分开,让开一条宽有八尺的通道,通道尽关,关中三剑各自抓着三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人,竟是被他驱逐出燕家七庄的三个外公。燕少玉见状心头不由一沉,俊脸也同时为之一变,九阴女白凤却认得三人,心中不由暗自纳闷,心说,这三个老家伙,老态龙钟,显然都不会武功,他们拉出这三个人来干什么?关中三剑一拉三人,六道目光便一直盯在燕少玉的俊险上,一见他脸上变色,登时大喜,中间老者冷冷的道:“燕少玉,你认得他们吗?”燕少玉暗自深吸一口气。抑制住烦乱的心绪,冷冽的一笑道:“在下认得,他们是雁荡三老梅家兄弟。”九阴文白凤芳心立时一沉.暗自切齿恨道:“好卑鄙的手段!”左侧老者大笑道:“哈……燕少玉,老夫认为你该称他们三人为外公才是。”燕少玉冷笑道:“燕少玉没有这门亲长.他三人的武功已被燕少玉废去.各位请他三人来此。实在令人费解!”中间老者冷然一笑,道:“费解?燕少玉.你不用装糊涂了。我关中三剑乃是正大光明的人物.原不至于出此下策,但是,阁下不给武林同道留步余地了.逼得我等走投无路,不得不把你三位外公请来做护身符,时间有限,我三人代表全体同来的武林朋友,想跟你谈几个条件……”九阴女白凤大怒冷叱道:“凌风剑,亏你还有脸自称英雄,用这种手段,就是今天燕少玉放过你们,请问三位,今后江湖之上,还有什么脸见人?”关中三剑老脸同时一红,凌风剑惨然大笑道:“姑娘,只要老夫能保得命在。自然息隐山林了,江湖岁月,渡混也罢,但是,燕少玉却不会放过我等,老夫出此下策,实是被逼无奈,”此言似是发自内心,听来甚是可怜。燕少玉冷脸上冷霜依旧,冷酷的道:“想当年,各位趾高气扬,横行雁荡峰上,赶尽杀绝,尽是尔等的天下,是何等得意啊!那时,各位怎么没有想到今天!”凌风剑接着:“那时老夫等是受了幻影七魔的利用,谁都没考虑到后果,所以……”未等凌风剑把话说完,燕少玉俊脸上突然涌上千重杀机,仰天狂笑一声,道:“哈哈……错,那时各位可能没考虑到,如果,燕家满门都死绝在雁荡峰上,各位就永远想不到了,但是,天不从尔等之愿,因此——各位今天也不用考虑了,燕少玉简单的告诉各位,天龙帮之仇,燕家满门之恨,是用血写成的,因此,只有以各位的血,才能洗掉。”凌风剑心头一震,脱口道:“燕少玉,你不要逼人太甚。”左右两个老者,一见事情恶化,心知无法用言语挽回,双双拔下背上古剑,架在梅南谦、梅南雅的颈上。右侧老者冷声道:“燕少玉,有种你就上来试试。”燕少玉心头一震,但却未形之于然,冷森的道:“不知尊驾这一着算得什么名堂。”凌风剑见燕少玉嘴上虽硬,却不敢上前,那颗提起了的心,又放下不少,冷笑一声,道:“燕少玉,这三个人虽然与你有杀父亡母之仇,但是,你母是他们的女儿,你父亦有半子之份,父杀子,不为过,但他三人如为你而死,你却要落个杀亲之名,为天下武林所不齿。”九阴女白凤冷声道:“但他三人不是死在少玉手中,武林中人知道了,也只能说是少玉救应不及而被你们伤了他的性命。”凌风剑阴沉的一笑,道:“至于这一点,老夫早已想到了,各位掌门人,请出来做人见证如何?”凌风剑话声才落,林内果然缓步走出了,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掌门人,各派都有十几个弟子同来,声势甚是浩大,燕少玉心中暗自犹豫,他当初之所以要放三老,乃是因为有长者之名,不能不放,却没想到祸根就生在三人身上。峨嵋掌门合什低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燕施主,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施主何不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冤仇宜解不宜结。”燕少玉剑眉猛然一轩,冷冷的道:“慧禅大师,此地距峨嵋路遥千里,大师怎会突然跋涉到此。”峨嵋掌门,慧禅和尚一怔道:“老衲与两位道友,乃是体念上苍好生之德,故此前来劝解施主,代求施放他们一条生路。”燕少玉星目中冷光一闪,紧接着问道:“三位掌门今年贵庚多少?”这话一问,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茫然,谁也猜不出他的用意。慧禅大师一怔,道:“老衲今年痴长七十有五,昆仑万松道友今八十年正,崆峒起风道友今年七十二,小施主问此做甚?”燕少玉星目中杀机一闪,不屑的冷声道:“由此看来,三位都非初生乍长,十五年前,雁荡峰天龙帮遇难之时,三位怎么就没有好生之德了,难道说天龙帮的人,都是朽木枯草,没有生命的,还是上苍的好生之德,要因人而施?”三派掌门,闻言老脸同时变色,一时倒真不知如何辩驳才好。慧禅大师沉咳一声,道:“燕施主,老衲是一番好意……”燕少玉冷然道:“三位的好意,燕某不敢领受,此地是我天龙帮所在之地,燕少玉未请三位来此,因此,三位最好能早点离去,否则,此间事了,三位走时就没有那么痛快了。”九阴女白凤虽然明白燕少玉是痛心亲仇,而把恨意移到三派的掌门人头上,但是,这三人背后却拥有不可抗拒的实力,要得罪了他们三人,对燕少玉有百害而无一利,闻言不由急道:“少玉,别再说了。”三个掌门人,此来虽然也多少是由于嫉妒天龙帮的威望压过三派,但却用大道理遮盖着末表达出来,燕少玉不听他们劝解,三人自然无话可说,但此逐客令.却大大地损伤了三人尊严,与理不合。三派掌门同时盼色一变,目露精光,金风真人冷笑一声,道:“燕帮主,出家人吃四方,天下无有不能留住的所在,贫道以为我三人在此住上一夜,看看那子孙杀亲的逆伦之事,并没有多大妨碍!”燕少玉冷酷的一笑,道:“后果在下已说过了,去留由各位自选。”话落不再理会三人,转身举步向群雄逼去!就在此时,松林左右两侧蹈出十几道人影,悄悄的向群雄退路上抄去,由于松林位高岭之上,两侧较低,再加之,此时在场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燕少玉与九阴女白凤身上,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关中三剑一见燕少玉惹恼了三派掌门,心中暗自得意,一改先时的委屈求全之态,反眼注定燕少玉喝道:“姓燕的,你如果再进,可莫怪老夫要下手了。”说话之际,暗暗在他控制之下的海南礼背上扯了一下。梅南礼伦然摇摇头,说:“凌风剑,老夫此时突然醒悟了。”话落左右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只见他俩脸上仍有怒愤之色。凌风剑心头一震,低声道:“梅南礼,难道你丧子之恨就此放过了?”梅南礼仰脸看看天色,突然愧疚的笑道:“丧子之恨,是我梅南礼咎由自取的。”梅南雅闻言怒道:“大哥,如果少玉不杀他们,他怎么死?”梅南礼摇头叹道:“二弟,想当年,我三人何等荣华,你我可曾知足过?过了追名逐利,我们亲手毒害了自己的女儿、女婿,我们曾经以此自豪,但是,我们可曾统领过别人?我们可曾扩大雁荡七庄的范围?你们知道没有,从来没有.我们不但失去了敬奉我们的人,还多了个压制我们的人。那时我就开始后悔了,但是,燕少玉杀子夺家之恨,毁功驱逐之辱却又激起了新恨,我们时时刻刻又在想着是报仇?”梅南谦冷冷的道:“大哥,难道我们这种想法错了不成?”语气甚是不满。梅南礼怆凉的笑道:“是的,不但错到底了,我是由方才三位掌门人的昧心之言而突然醒悟的,想想看,多少年来,别人利用了我们的争名夺利之心,在我们家中制造仇与恨,让我们亲手来消灭了他们畏惧的敌人,我们杀的是自己的人,而帮助的却是别人,我们早就该醒悟了,燕少玉杀了我们的儿子,那不是仇,而是我们昧心的罪恶所应得的报酬。二弟,三弟,现在燕少玉又强了,于是,他们又把我们三个废物拉出来了,他们知道我们恨的是什么?我们也就甘心再受人利用了,我,我该感谢那三位光明正大的证人,要强迫他解散天龙帮,然后,现来个群起而攻,使他走上他父亲那条路,灭绝燕家嗣跟!二弟,三弟,你们想想看,彻底的想想看,燕少玉是不是我们的人,他,他年纪小小就知道我们有亲戚之名,而放过不共戴天之恨,而我们,却,却仍在受人利用,要灭绝他,要瓦解了他,杀孩子,助敌人,天下还有比我们更不知羞耻的人吗?低头看看我们自己的手,有多少血,多少……亲生女与子孙的血……”嘶哑的话声一落,突然把颤抖的身子,向前面一块突起的石块上冲出去,头颅正撞在石头上,登时脑浆进流,死于非命。凌风剑万没想到梅南礼会在此紧要关头,突然大彻大悟,万万没到他连一个死字都没有提到,就突然自绝了,见状不由一怔,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看看死于非命的大哥,梅南雅、梅南谦脸上仇恨的光芒渐渐消失,争名夺利之心早已烟消云散,所支持他们的,只有那仇与恨,但是,直到现在他们才悟通那真正的仇人不是燕少玉,而是他们自己与这些利用他们的人,两人抬眼向燕少玉发声处凝视着,但却无法看见他。梅南雅身后的老者,只道看燕少玉是恨他,不由冷笑道:“梅南雅,这又是新恨一桩。”梅南雅闻言突然大笑道:“哈哈……是的追风剑,新恨一桩不过,可恨的不是我们的少玉呢,而是我们家破人亡的各位。”话落身子猛然向后仰去。追风剑闻言一怔,突然持剑的右手一震,他手中所持的乃是一柄古剑,锋利无比,等他惊觉撤手时,梅南雅早已身首异处,喷血而亡了。这突然的转变,的确出人意料之外,不但关中三剑此时茫然木知所措,就是群雄,也无不相继失色,因为,这三人是唯一的护身符。梅南谦一见大哥二哥相继身亡,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趁身后的披风剑茫然之际,大喝一声,道:“少玉,我们不会再连累你了!”声落仰颈向后撞去,登时血光冲天,身首异处,死于就地。燕少玉眼看着三个外公相继身亡,俊脸没有一点变化,仅只喃喃自语道:“这是你们唯一的下场,但是,多多少少,燕少玉在所杀的人中,会有几个是给你们镇命的。”众人此时一见三个护身符全死了,一齐都没指望了,一个个不停的向后退着,都想找机会留走。关中三剑心知燕少玉与九阴女白凤决不会放过三人,心中大大的恐慌起来,见此情形,不由震声喝道:“他们只有两个人,而我们还有三个掌门与他们门下高手相助,这是我们活命唯一机会了。”话落突然仰天发出三声长啸声,心中全部一震,退走之意,登时全消,大喊一声,围了上来。就在此时,突听路上一声焦雷似的大喊道:“爷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说话之人,竟是拔山神牛刚,话声才落,只见他抱着一颗连枝带叶的大树,已奔了上来。拔山神牛刚才一现身,盲圣、邪哑、圣婴童子等人,早已先他扑到,身后更有许多天龙帮的弟子追随着奔了上来,声势浩大无比。众人合力对付燕少玉与九阴女白凤二人,尚且心惊胆战,此时再见这许多人扑上来,退路已完全被阻,距离燕少玉远的,早巳发足向树林内奔去了。三派的掌门人,一见这等声势,个个心中十分不安,但以他们的身份,话既出口,却又不好没个交待就溜掉,要下去互助,又不敢,只得暗中把门下的弟子打发回去,只留下两三个武功较高的以备万一。关中三剑一见天龙帮的人涌到,心知众人从决无法困得住燕少玉,退却之心立生,凌风剑回视二人一眼,低声道:“咱们走吧!”其他二人也正有此意,闻言同时一点头,飞身向来路奔去!燕少玉的主要目标就是三个人,先时,他虽然在同围攻他的人打斗,但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关中三剑,这时,盲圣、邪哑等人,接替了他与九阴女白凤,他自然更不会放过三人。尽管周围惨号之声震山撼岳而起,燕少玉视如不闻,九阴女白凤见来人个个武功不弱,此时,九阴女白凤已加入了战圈,监视关中三剑的只剩下燕少玉一人了。当下,关中三剑只道燕少玉一时之间无法脱身,满以为可以从容遁去,那知,三人纵了不到十丈,突见人影一闪,空中落下了两面杀机的燕少玉,正阻在三人前面一丈之外。也许,接连传来的惨嚎增加了关中三剑心理上的紧张与恐慌,此时一见燕少玉阻住了去路,三人不约而同的霍然煞住冲势,如拉紧了弹簧般的,齐都倒退五尺多远,瞪目而立。燕少玉如同戏鼠之灵猫,平静而阴森的冷笑一声道:“三位还想走吗?”呛然一声,凌风剑拉下背上古剑,强自定了神,冷声狞笑道:“燕少玉,现时情形不同,老夫等无暇与你讲江湖道义,如果你再逼人大甚,可莫怪我三人要下手收拾你了。”燕少玉不屑的冷然嗤笑一声,道:“假使江湖上真有道义二字,三位也不配讲,你们不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燕少玉今夜就是想看看三位当年上雁荡峰时的威风。”讲到雁荡峰与威风,他清朗的声音冷冰得值似冻结人的骨髓。披风剑追风剑二人末动身前,早就拉剑在手了,此时,更把全身劲力运注在右臂之上,他们有一个同样的想法,一举之下冲了出去。燕少玉左手握的“死剑”此时仍软绵绵的弯垂着看来好似并末运功其上。“凌风剑”心暗一盘算心知今晚一战难免,他们“关中三剑”弟兄三人,也决不能全部安全的逃回去,至于谁生谁死,都只看个人的运气了。人,没有不怕死的,能在生死关头,舍命助人的更是难找,“关中三剑”虽然是同胞兄弟,此时,“凌风剑”也动上心机了,他一见两个兄弟紧张的情况,心中立时有了注意,当下故意断,喝一声,道“我们冲,逃得一个算一个!”喝声斩钉截铁,使人无法置疑。“追风剑”“披风剑”心机原不及老大深沉,再加之他两心中早已有了碰运气的想法,闻声那还怠慢。双双在大喝一声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声落早已快如闪电般的向燕少玉冲了上来。“关中三剑”以剑技驰名中原武林,剑上工夫,自然不同凡响,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而出,但见银光打闪.飘忽难分,由于速度太猛,犀利的剑刃,破空划出阵阵刺耳锐啸,威势甚是惊人。“凌风剑”一见二人左右夹击,中间空着,心知那是给他留的位置,心头不由一动,忖道:“此时我可顾不得你俩了。”心念一动,突然掠身倒纵出两丈多远,身子一转.方想竭力奔逃,突闻一声冷叱,面前已落下了“九阴女”白凤。就在此时,突听燕少玉沉声道:“风姐,只困住他就行了。”燕少玉说话之际,“追风剑”与“披风剑”的剑尖早已攻到,他话声一落,剑眉猛然一挑,右手“死剑”突然展出那招鸣凤展翼,以令人无法想像的速度,分取二人,握剑的右腕,竟然后发先至。“关中三剑”一生用剑,一见这,不由脸上骇然变色,双双撤招飞身向后飘出八尺,这时候两人才发觉老大先走了,心中登时慌乱起来。燕少玉怕“凌风剑”死在“九阴女”白凤手中,不敢慢慢整治二人,两人一退身,他心中杀机已生,厉笑一声道:“鸣凤追月!”身随剑走,急如白驹过隙,一闪追到追风剑身前。“追风剑”此时双足不过才着地面,见招直骇得面如土色,本能的把手中古剑向前一挺,企图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披风剑”一见燕少玉全力逼向二哥,正好背对自己,心中灵光一闪,暗道:刺敛拔剑时间不短,我足可以赶到替二哥报:仇了,念转只不过如电光一闪,身子早凌空遇上,招化“长风叫龙”直到刺燕少玉“背心穴”,其疾如脱弦之箭。燕少玉“死剑”此时距离“追风剑”胸口尚有半尺,“追风剑”手中的古剑也迎着燕少玉直刺出来。※※※燕少玉的“鸣凤追月”乃是脱手出剑取敌的三招奇学,他之所以迟不出手,就是早料了“披风剑”必然从后偷袭,而按下了更毒的毒计,以泄当年他们杀亲灭帮之恨。三派掌门与门下,不知个中真象,知燕少玉必然难脱“披风剑”的一剑之劫,那知。就在“披风剑”怒箭般冲来的古剑,距燕少玉背心不满五寸之际,燕少玉突然冷笑一声,道:“朋友们,躺下吧!”声落,“死剑”脱手飞出身子舀然向右侧出三尺,此时,“披风剑”拾好冲到。几乎在同一之间,响起两声凄厉无比的惨号声,三派掌门与门下,登时个个脸上变色,由燕少玉这般冷酷的心肠,他们开始担心今夜的处境了。只见,“追风剑”背心透了一段薄而窄的长剑,由于剑未拔出,是以血流的很少,但由那剑尖透出的位置判断,这一剑该是从胸窝进去的。“披风剑”的剑刺在“追风剑”颈下胸上,足有半个剑身,“披风剑”挺直的古剑却整根没入“披风剑”小腹,从背后斜穿而出。“追风剑”此时早已气绝,但双目却暴睁不闭。看来阴沉恐怖,由于他右手仍紧握着刺进“披风剑”小腹上的古剑,是以还没倒下去!“披风剑”脸色青灰来,口溢鲜血,浑身不停的颤抖着。燕少玉对他们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是阴沉的笑道:“燕少玉那一剑,他己担当不起了,你们原是同胞兄弟.阁下何必恨他至此,再补一剑,哈哈……”笑声冷森阴狠,令人心寒!“披风剑”吃力的转动了下眼珠,微弱的道:“姓燕的,天……天下最……最狠毒的人,大概……就是你……”燕少玉平静的笑笑道:“是吗?各位相比如何?”“披风剑”指起颤抖的手,抓住死剑剑柄,吃力的道:“有……有过,过之,而……而无不……不及。”燕少玉星目中寒光一闪,冷森森的道:“燕某还嫌这利息太轻了呢!”“披风剑”裂裂嘴,狠声道:“你……你燕……燕家的利……利息……好……好重……呢!”话落抓紧“死剑”使尽全身仅余的力气,猛然向后一退,闷哼声中,但见血光如泉喷出,两个站立的人影,同时“砰然!”一声倒地上,气绝身亡,“死剑”恰好还落在二人之间。燕少玉毫无表情的上前把“死剑”拾起,看也不看那两具尸体一眼,霍然转身向“凌风剑”奔去!“凌风剑”独战“九阴女”白凤,开头尚能全力攻击,企图突围出去,及至两个兄弟惨嚎声一起,他心中不由一震,招式也跟着凌乱无章起来,要非燕少玉有言在先,叫“九阴女”白凤不要伤他性命,只怕他早死在“九阴女”九阴掌下了。燕少玉才赶到,便大声道:“凤姐,你去收拾那些人吧。”“九阴女”白凤答应一声,道:“少玉,交给你了。”话落掠身飞出圈外,也许,她怕见燕少玉那张杀人时的冷酷面孔竟连头也没收回。“九明女”白凤一撤走,“凌风剑”霍然收招,抱剑当胸以待,神情惧然,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恐怖与紧张,双目一眨不眨的叮在燕少玉冷如冰霜的俊脸上。那边惨嚎之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燕少玉阴毒的道:“凌风剑,你两个兄弟在等你了,你还不收拾上路吗?”“凌风剑”虽然自知一人之力,决非燕少玉之敌,但却不甘就此束手待毙,精目一翻,狞声道:“姓燕的,要老夫的命,你自己来拿好了。”燕少玉毫不惊奇,阴森的目光,在“凌风剑”皱纹密布的老险上打了一转。长笑一声,道:“不错,燕少玉是要自己去取的,你就是要送,燕某也不要!”话落缓步向“凌风剑”走去,手中的“死剑”斜指着地面。“凌风剑”见状心中暗忖道:“趁他自大自满之际,我让他走近些再骤然上手,准可以一举收拾了他。”转眼间,暗自把功力全部提聚在右臂上。燕少玉仍然平静的缓步向前走着,距离由一丈,缩到五尺,再由五尺减到三尺,最后,竟然不到两尺了,但他仍在举步!三派的人,目光齐都聚集在这两人身上,蓦地——“凌风剑”暴叱了一声,隐约中挟着燕少玉一声冷酷的笑声!叱喝与冷笑声中,只见白光打闪,一现又没,一道血光才起,地上“当”的一声,落下一柄古剑,燕少玉飘身退在五尺以外。只见,“凌风剑”老脸苍白如纸,浑身上下,微微颤抖着,右臂自小臂以下,被燕少玉斩了下来。三派掌门见此情形,暗忖道:“凌风剑以剑快驰名,剑又当陶环抱,出手比燕少玉简捷数倍,怎么伤的人竟然是他呢?燕少玉的手法,到底快到了什么程度,实在令人难以猜测的。”燕少玉毫无怜悯的冷酷开声道:“阁下尚有两腿一臂,还可以奔命。”“凌风剑”怨毒的扫了燕少玉一眼,心说:“今天我关中三剑的命运已定,此人心狠手辣,决不会让我痛快的死去的,与其受辱而后死,倒不如自我了断来得光彩些!”心念一转,冷冷一笑道:“姓燕的,你上来吧!”话落蹲下身子,以左手把剑拾了起来,突然一抬手,古剑向颈上抹去!一声阴沉的冷笑,道:“尊驾想得太简单了。”只见人影一闪,“凌风剑”突然哼了一声,左臂齐肩而落,血流如注,身子登时摇摇欲倒的。燕少玉仍然持剑立在五尺之外,毫无表情的道:“凌风剑你还有两条腿。”声音阴冷怕人!“凌风剑”心头一寒,不由白主的打了个寒噤,双目盯在面前一块尖尖的石头上,但他知道的,燕少玉不会让他如此痛快死去!峨眉掌门慧禅大师,此时忍不住沉声道:“燕施主,你做得太过分了!”燕少玉对三派掌门人,心中原有成见,闻言猛然反头冷笑道:“大师,在下要取下他双腿的,如果各位以为残忍的话,何不以身代之。”三派掌门人,在武林中何等地位,虽然明知燕少玉不好惹,但这口气却不能不争,因为,他们代表着一派的威严,而不是一己的事,昆仑掌门,万松真已忍不住冷然干笑两声道:“燕施主既已开口相请,贫道等敢不从命?只是,我等代表着一派,无法就此奉送,还请施主自己来取才好!”燕少玉大笑一声,道:“哈哈……当然,当然,此间事了在下……”燕少玉话音未落,突听“砰然”一声大响,“凌风剑”已然起他大笑之际,一头撞在尖石之上,脑浆四溅而亡!“关中三剑”,当年为逞血气之勇.种下恶因,却没想到至此晚年之际,仍难免此劫。送命着危,江湖恩怨,真个令人心寒!燕少玉一见地上尸体,不由一怔,接着星眸中洋溢出无穷杀机,举步向三位掌门人走来,冷森森的道:“三位准备了,现在燕少玉要取的,只怕不只双腿了。”三派掌门,九个门下,一见燕少玉迈步上来,心中一紧立时齐都撤下兵刃,凝立以待。慧禅大师沉声道:“你们迟下去。”接着转对二人道:“两位道友,我们谁先接燕施主几招。”不等其他二人说话,燕少玉已抢口道:“三位一齐上吧!”万松真人冷冷的道:“我等代表一派,与燕施主不同,燕施主可以杀亲报仇,仍为手下所敬的,我等三人,却不效尤。”显然是有心歪曲事实。燕少玉冷然道:“是非自有公认,燕某在乎这个。”金凤真人干笑道:“但在场的只有三派的人。”恰在这时,突听来路上响起一声沉重的佛号;道:“阿弥陀佛,在此的只怕不只三位道友,老衲等人,也在此多时了。”三派掌门闻声一抬眼,只见三十六个少林罗汉堂的高僧正簇拥着慧圆大师,缓步向这边走来,心中不由暗喜,慧禅连忙稽首道:“大师来的正是时候!”这时,那边徒众已伤亡殆尽,“九阴女”白凤,见情势不对,急忙撤身跃落燕少玉身侧,严阵以待。慧圆大师环扫一眼,不由沉重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燕施主,你不嫌杀戳得太重了一些吗?”燕少五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道:“大师,在下并不觉得杀戳过重,所唯一遗憾的是,在下未能亲手杀尽他们。”金凤真人冷笑一声,讽刺道:“此言出自燕施主口中,一点也不过份,燕施主连外公都能杀的,何至于在乎几个外人呢?”慧圆大师慈眉一扬,沉声道:“道友,出家之人,不订诳言,请恕老衲直言,梅老施主三人是自裁而亡,老衲亲眼目睹,老衲不敢同意道友之见。”三派掌门,闻言脸色同时一变,金凤真人老脸更是一红,不满的道:“大师此来就是告诫贫道这句吗?”慧圆大师和声,道:“道友,老衲此来,确实有意澄清事实,道友请勿见怪。”慧禅闻言暗怒,冷冷的道:“那么大师是为替燕施主助拳而来的了。”慧圆大师沉重的一叹,道:“老衲此来,无意相助任何一方,只是,少林寺有一件事,曾误会过燕施主,此时特来道歉,三位在此,正可做个见证之人。”三派掌门心中恼怒,齐声道:“我等此来,并无意替谁做见证。”三十六个罗汉堂的高僧,闻言个个脸泛怒意,但此时有掌门人在此,谁也不敢开口。慧圆大师淡然一笑,道:“老衲失言了。”话落转对燕少玉。道:“燕施主,恨天师叔,原来罗汉堂的执掌之人,因此,老衲今夜带了罗汉堂的三十六个弟子来此,慧觉,这数月来的经过,你报告吧!”慧圆身侧走出一个白眉慈目的老和尚,他朝燕少玉合十一礼,道:“燕施主,先师遗体老衲已率弟子从鹰愁涧上接回天山三位师伯,已鉴定了伤势与所中的毒,因此,掌门人特率老衲与堂下弟子,来向施主道歉,以往唐突冒犯之处,尚祈……”话落。燕少玉淡然一笑道:“莲台九佛一招,可是要我燕少玉现时交还?”慧觉沉重的道:“先师当年以此招相托,其用意并非仅在于能出功于世,何况,这招武功,天山三位师伯也略知一二,因此,老衲等知道他托付之苦心,实因我少林寺无人能发扬此。招,因此,老衲持率弟子,来将此招赠于施主,但需尽少林仪式。”燕少玉豪放的朗笑一声,摇头说:“燕少玉无意做少林俗家弟子,大师不必以此招相赠,燕少玉海外事了,此招自当亲上少林奉还,尔后决不再用此招。”慧觉闻言脸色一变,道:“施主莫非心中仍有余根?还是此招施主以为不够威力?”燕少玉朗然一笑道:“大师,燕某如有记恨,少林寺只怕不只仅死两个和尚,更不是此招不够威力,莲台九佛一招之下,燕某杀了多少人,自己也记不清了,在下之所以要还,乃是因为在下无称霸武林之心,再者,那时也没有在下要杀的人了。”慧圆大师插口道:“如此说来,燕施主出道的目的,只是为了恩怨了?”燕少玉星目中冷芒如电一闪,道:“也可以这么说,各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此刻该走了。”慧圆大师心中暗自一叹,望了三派掌门一眼,道:“燕施主,你说,不杀与你无仇之人。”三派掌门闻言同时验现怒色,万松真人冷声,道:“燕少玉,贫道想与你一决生死。”此言显然是针对慧因而言。燕少玉转身冷冷的道:“阁下是一派掌门人,可有掌门令符?”万讼真人怒道:“问此则什?”燕少玉冷冷的道:“有!则拿出来,燕某如果胜了,不取尔性命,但却把令符收下,如在下输了,项上首级相送。”一派的掌门令符,乃是至高的统领人物,如果信符落入别派之手,不但这一派在信符末找回之前,将永远蒙羞,甚至,这一派还要受持令符之人指挥,关系之重大,实非等闲可比。万松真人心中虽然愤恨不已,但却不敢骤下决断,一时之间,倒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燕少玉冷咧的笑道:“万松真人,燕某就准知你不敢以此为赌,其他两位掌门人,你们是同来的,自然居心相同,燕某不愿厚此薄彼,三位就联手同上吧,赌注仍如发先前一般,如何?”慧圆大师目睹情形严重,忍不住开口道:“燕施主此举用意何在?”燕少玉想也没想,脱口道:“大师是个明白人,还要燕某多费唇舌吗?”慧圆大师沉重的道:“燕施主,掌门令符,乃是指挥一派的信物、施主以此为赌注,委实令老衲难以理解。”燕少玉冷冷一笑道:“大师,燕少玉明白告诉你吧,三派的人,就是甘心受燕某指挥,我天龙帮也用不着他们,不过燕某此举,乃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既然以捏造事实,企图羞辱于我燕少玉,燕某就要他三派蒙羞武林,永无抬头之日。”慧圆大师心头一凛,道:“燕施主,这报复未免太重了。”燕少玉冷声道:“还有利息。”三派掌门人,由慧圆大师话中,听得出他的意思是指三派败定了,心中全都不满,慧禅冷冷一笑道:“燕施主,老衲等愿意相赌。”燕少玉摇头冷笑道:“大和尚,那你三人罪魁祸首将尝不到那种滋味了,你三人今天就是说破了口,燕某也要把那令符弄到手,除非它不在三位身上。”此言一出,三派的人个个震怒,只听一声暴叱,金凤真人身侧的三个全真道士,齐都飞身拔剑而出,怒叱声中,同取燕少玉胸前三处重穴。燕少玉冷冷笑一笑,并未立刻还手,静静的等待三剑攻来。三个道士,俱非无能之辈,含愤出手,速度自然快得骇人,但见人影一晃,三剑早已同时到达胸口。九阴女白凤虽然明知燕少玉不会被三人所算,见状仍不由自主的惊叫道:“少玉,快退吧!”话落双掌一分,就要出手。燕少玉冷然一笑,下垂的薄剑,突然铮然挺直,阴沉的道:“三位回去吧!”但见蒙蒙银光一闪,撤出万朵剑花,竟然是招鸣凤展翼!一连三声痛哼,地上落下三柄长剑,剑柄上连着三个手掌,三个道士,早已不由自主的飘身倒飞回去了。三派掌门,见状全都震怒起来,一齐跨步向燕少玉走来。※※※金凤真人看看三个断去右手的弟子,沉声道:“运功止血!”话落目注燕少玉,恨声道:“燕少玉,你杀了他三人岂不更显威风?”燕少玉平淡的笑道:“他三人占了三人的便宜,燕某也要他们尝尝在武林中,见不得人的滋味,取了生命.未免太便宜了。”慧禅霜面一扰,沉声道:“燕施主,是你逼我三人同上的。”燕少玉轻蔑的扫了三人一眼,冷冷的道:“大师不必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愿你们全力保住信符,否则,它一落燕某手中,三位便休想再拿回去了。”九阴女白凤有些担心的轻声叫道:“少玉,你……”燕少玉淡漠的道:“凤姐,你退下去吧,我要看看这三位大掌门有什么能耐,居然想使我燕少玉蒙羞终生!”话落举步迎了上去!九明女白凤深知燕少玉的性格,不敢多言,只得暗中提聚功力,守于一旁,以备万一的。这时,那边天龙帮的众人大获全胜,众人身上,虽然多多少少都挂了点伤,天龙帮中的弟子,也有几个身亡,但来袭的人,除了极少几个逃进树林之外,其他的全都横尸当地了。盲圣招呼着堂中弟子救伤抬人,其他的人齐都向这边围了上来,三派的掌门人更加担心了。拔山神牛刚性情猛烈,见状嚷:“怎么,他们三个要以多为胜啊!”九阴女白凤喝阻道:“牛刚,帮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出手,现在,还用不到我们。”拔山神牛刚就怕燕少玉,当下闻言,只得静立一旁,不敢再多言。万松真人冷冷一笑道:“燕帮主,咱们怎么开始?”燕少玉顺手把死剑拍回右腕,冷冷的道:“燕某只一个人,怎么开始都可以,倒是三位联手,哼哼,可得先商量怎么出手威力才大。”三派掌门老脸同时一红,金凤真人恨他出剑伤了门下,闻言忍不住怒喝一声,道:“就这么开始吧!”话落右掌一挥,招化“拂尘清淡”斜扫燕少玉胸腰之间,出招迅速无伦。招出忽见沙扬尘飞,呼轰如雷.掌影翻飞,如瑞雪天降,上下飘忽,虚实难测,一代掌门,功力端的非同小可。金凤真人一出手,其他二人那敢怠慢,双双怒叱一声,各自劈出了一掌,掌出威猛,功力更不在金凤真人之下。燕少玉表面上虽然说得轻松,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三人掌势一到,他急忙错身侧出三尺,双掌一密,分拒三人,掌出没有呼啸的风声,却隐有一股如山压力,令人窒息。三派掌门人,身为一派之长,武功自有独到之处,见识也相当渊博,燕少玉双掌一出,三人心头不由同时一震,急忙撤招换式,绕身急攻起来,显然他们已看出此役决非三招两式所能解决得了,所以,想抢制先机。燕少玉心头也微微一凛,暗忖道:“这三人的功力,似乎不在慧圆之下!”当下那敢大意,提聚功力,小心应付起来。四人全都是快攻快守,一上手,就打得沙土弥漫,难辨人踪,但闻疾风呼轰如雷,声势震人心弦。慧觉目注半场,忍不住道:“这三派掌门人,果然功力不凡,难怪他们敢找燕少玉。”慧圆大师,只沉重的叹息了一声,道:“唉!劫数……”慧觉闻言心头一动,脱口道:“师兄替燕少玉叹息吗?”言辞之间,似乎有些紧张。慧圆大师摇头沉重的道:“师弟,我知道你对燕少玉心存感激,然而,他居心偏激,手段狠毒,只要他在人间一日,武林便人人自危。”慧觉大师是恨天和尚的唯一弟子,长年受师父熏陶,无形之中,也养成一种嫉恶如仇的心理,闻言不赞同的道:“燕少玉虽然杀人如麻,但那些被杀之人,却个个罪有应得,武林中人。只要自己问心无槐又何必自危。”慧圆大师心头一震,道:“师弟好象很同情他!”慧觉大师闻言心头也是一震,道:“师兄是说他必败吗?”慧圆大师沉重的摇摇头道:“必败是那三位掌门人,我惋惜的是他三人不自量力,前来找燕少玉,只因此一念之差,而陷三派于万劫不复之境。”慧觉大师闻言心头稍放,但仍不放心的问道:“师兄怎知燕少玉必胜呢?”慧圆大师看看斗场,道:“三派掌门人的武功,虽然不在我之下,但是,我当年以全身功力的一战他重伤之身,还都败在手中,那时,他莲台九佛,仅能幻出五式,我尚非其敌,此时,他莲台九佛式已成,象我的武功,就有十个只怕也难奈何得了他,你只看看那九阴女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了。”慧觉大师闻言,果然反眼向九阴女白凤望去,只见她粉脸之上,神色从容,似乎一点都不惊慌,心中不由暗自一惊,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道:“师兄,金凤真人有七毒追魂芒,不知能不能奈何得了燕少玉?”慧圆大师心头一动,道:“如果燕少主知道他真有此暗器,只怕奈何不了他。”慧觉大师心头猛然一紧,道:“只怕燕少玉不会想到这一着。”慧圆大师道:“如为武林着想,但愿他想不到。”两人说话之际,斗场中四人已攻了近五十招了。三派掌门越攻越紧,拳掌直似急风骤雨!但却始终无法攻进燕少玉所围的掌困之内。就在此时,突然打斗的燕少玉冷笑道:“三位的武功不过如此而已,燕少玉要得罪了。”金凤真人闻言心头暗自一惊,借着飘身换招之际,右手突然伸进左袖中,掏出一把细如牛毛的蓝色尖细小芒,动作快得出奇,使人无法注意到。燕少玉再也没想到以他一派掌门人的身份,身上会有这种武林禁用的暗器,那会留意及此。金凤真人一退又上,冷声道:“燕少玉,贫道以为该躺下的是你!”话落左掌突然一紧,沉声道:“我们快攻!”其他二人,听金凤真人叫快攻,心中同时一动,立时想到他身上的暗器,双双怒吼一声,提足功力,猛然后出两掌,掌出狂风如飚。燕少玉不知就里,见状冷笑一声,道:“这是三位最后的机会了!”双掌左右一分,再要迎击,突见金凤真人右手一招,一蓬扇形分布的细如游丝般的银芒已射到胸前。燕少玉见状心中立时大吃一惊,如果此时以懒驴打滚之式,以他的身法足可避过此危,然而他却不肯用此式,冷叱声中,双足猛然一顿,凌空直冲而上,身子才起,突觉左小腿之上一麻,似乎被刺了几下。燕少玉心头一震,脱口怒道:“毒针?好个名门正派!”声落星目中杀机突然一闪,双腿就空一盘,幻出了莲台九佛。慧圆大师见状大惊,叫道:“三位道友快闪,莲台九……”慧圆大师佛字尚未出口,突听连声闷哼,三派掌门同时呆立当地,显然穴道已经受制。就在此时,燕少玉从空中降下,落地后身子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双手闪电伸出,抓住慧禅大师与万松真人的衣领向帮中弟子丢了过去,飞足又把金凤真人踢了过去,铁青着俊脸喝道:“把三人身上经典信符搜出来。”邪哑一听燕少玉的语气,心知事情不对了,方把三人接下,突见三派掌门的九个弟子,已纷纷涌身向燕少玉扑来。九阴女白凤已发现事情不对,见状娇叱一声道:“贼子找死。”声落娇躯早已扑到,双掌齐挥,九阴掌已拍出去,登时把九个敌人逼出七尺多远。拔山神牛刚人虽然浑,却也会看事,见状迈开大步赶上,叫到:“姑娘,你照顾俺帮主,俺来收拾这些秃驴杂毛!”声落手举大树,早已赶了上来。九阴女白凤一见燕少玉脸色,芳心不由大震,玉臂一伸,扶住他,关怀的叫道:“少玉,他们伤着你了。”燕少玉淡淡的道:“凤姊,扶我坐下,”话落伸手入怀,摸出一颗玉白色的明珠。九阴女白凤闻言大骇,惊叫道:“伤得这么重?”突听金凤真人大笑道:“哈哈……燕少玉,贫道的七毒追魂针,是天下七种至毒的毒蛇之毒汁所练成,凡是中针之人,一时三刻之内,毒布满身而亡,不管他武功多高,哈哈……”九阴女白凤闻言粉脸立时变得铁青,脱口道:“你身上可有解药,只要能医好少玉;任何条件……”燕少玉拉起裤管,才把毒针运功逼退,闻言连忙截住道:“凤姐,他已是我的俘虏,用不着与他谈条件。”金凤真人穴道被制,不能动弹,但却能开口讲话,闻言冷笑道:“贫道也用不着一定要与你谈,那解药需要现配,只要贫道不说那配制之法,你又能奈贫道何?”慧圆大师闻言心头暗自一松,忖着:“幸而燕少玉未防到这一着,否则,三派劫运,只怕无人能挽回了。”燕少玉此时已把明珠按在小腿上的三处针眼上,九阴女白凤仍不安心的道:“少玉,我们就放了他们这一次吧!”燕少玉淡然一笑道:“不用,他已告诉我药方了。”话落沉:声。道:“邪哑,信符可曾搜到了。”“邪哑”闻言一怔道:“帮主,你那伤势如何?”燕少玉沉声道:“快搜出来。”金风真人冷森森的道:“燕帮主现在觉得如何?”他说话之际,邪哑已把令符找来,朗声道:“禀帮主,三枚全找到了。”燕少玉笑道:“好,你先放下吧!”话落星目中冷光一闪。道:“金凤真人,在下实在该感谢你赠方之德。”金凤真人心头一震,仍强自镇定道:“燕少玉,贫道之方怎么配的?”燕少玉大笑道:“哈哈……金凤真人,你那毒针,是用天下七神奇毒汁所练而成,未用树草之毒,你可知燕某身上有专克万虫之毒的驼龙之珠吗?”金凤真人闻言心头登时一沉,脸色一阵骤变,木然怔立不知所云,其他两个掌门人一见唯一希望落空,也登时冷了半截。慧圆大师见状心头立时又紧了起来,暗忖道:“看来老衲不得不出手了,不然等他把毒吸了尽去,便再也无人能制住他了,唉,为了挽救三派这一劫,老衲不得不乘人之危了。”心念一转,不由沉声道:“燕施主,老衲以为得饶人处还是且饶人的好。”燕少玉闻言抬头,冷漠的笑道:“大师好象不是在劝燕某。”慧圆大师道:“只要施主不逼老衲走上极端,老衲愿劝施主。”慧觉闻言不满的道:“师兄,我们何必强出头。”慧圆脸色一沉,道:“师弟,僧道原是一家,我们岂能眼看他派沦入万劫不复之境而袖手旁观。”三十六个罗汉堂的弟子,闻言个个脸现不满之色,只是身份太低的,谁也不敢插嘴而已。慧觉道:“他们咎由自取!”慧圆一见情势不佳,探手入怀摸出一块白玉如意,沉声道:“燕施主,老衲等你的答复。”少林弟子一见掌门人拿出信符,谁也不敢开口,一个个刻板站在那里,犹如木雕泥塑一般!燕少玉冷冷一笑道:“大师,你看错人了。”慧圆沉声道:“燕施主,老衲不得不如此。”这时,燕少玉腿肚上的针孔中已开始流出鲜血,但他却并不把驼龙珠拿开,闻言冷冷一笑道:“只怕大师你少林寺自身也难保。”天龙帮的弟子,一见情况恶化,一个个全都严阵以待。慧圆不敢再拖,右手把白玉如意高高举起,道:“燕施主,老衲等你最后答复。”燕少玉缓缓的把驼龙珠从腿上移开,一跃而起,阴冷的道:“慧圆,燕某已放过你少林寺,想不到你竟然一直找我燕少玉作对,慧圆,燕某以为你要后悔。”慧圆大师没想到燕少玉恢复得如此之快,见状心头暗自一沉,但此时已成骑虎之势,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燕施主,老衲要得罪了!”话落沉声道:“少林弟子,全上,解救三派掌门与夺回令符……”少林弟子虽然个个不满,但门规森严,掌门有令,谁也不敢不遵行,只得纷纷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