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蓦地狂风一闪。峰边站定两个身着黑衣白发披散,形如厉鬼的狰狞老人!两人现身其快捷如同骤风一阵,明眼人,一目就可看出二人功力端的非同小可,只见,左边一人,面色青渗渗的,犹如一张青纸,凸目塌鼻,血口獠牙,再配上白发乱须,真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右边那人,陷目鹰鼻,尖嘴缩肋,似乎有点心计。两人登上峰头,举目向四周一打量,面上不由同时浮现怒色,青面老者同伴阴声道:“一年之中.难得有这么一次假期,想不到雁荡三老胆敢如此放肆,竟然敢违背我俩的命令,哼哼!”尖嘴老者冷笑道:“想是三个老鬼在红云帮中请了什么高手在等待我们了,你没看到那里有一通报的小子吗?”话落一指燕少玉。燕少玉没有一丝反应,仍然昂然地立在那里,安闲中,显出不无轻蔑之色。青面老者狞声道:“谅他红云帮还不敢得罪咱卧龙谷中出来的人,我正在想用什么方法处治这小子,让他们先看看违令之人所得的报应呢!”尖嘴老者阴惨惨的一笑道:“对!待我问问那小子,燕家庄上来了些什么人。”话落朝燕少玉一招手,冷声道:“喂!小子,你过来!”没有动,也没有回声,好像自豆古以来,燕少玉就如此站在雁荡峰上,未曾移动过分毫。尖嘴老者万没料到一个年轻如此的少年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当是燕少玉生就重听之耳.听不到他的声音,他走上两步,对准燕少玉的视线,一招手,道:“过来!”仍没反应。这一次应该不是不知道了。尖嘴老者登时勃然大怒.大吼一声,道:“你是干什么来的?”燕少玉嘴角上浮上了那丝无所谓的之意,淡淡的道:“取你俩狗命来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而不带丝毫火气。但却使人觉得有一种阴森刺骨冷气。两个老者心中没来由的同时一沉,似乎难以相信的同声道:“你说什么?”燕少玉漠然的向两人跨上了两步,淡然的道:“在下说是取你俩狗命而来的。”这一次,不可能再听错了,两个老者先是一怔,突然同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震怒中,充满了轻视。燕少玉剑眉突然一扬,杀机立现,右掌扬处,招化“烈日中天”,闪电拍向二人,冷声道:“住口!”掌风如排山巨浪,直扫二人胸口。两个老者平日狂妄成性。根本就没有把这个看来不起眼的少年人放在心上,所以,狂笑之际,根本就没有留心戒备。掌风一闪而至,等两人察觉情形不对时,已到胸口不满半尺处了。笑声中途而止,同时倒地,滚出三丈多远,反应快捷,直如电光石火,卧龙谷中的人,确实不凡。燕少玉心中微微一动;冷漠的俊脸上却神色如旧,他淡漠的冷笑道:“朋友们,放明白点,燕少玉面前,不容许任何人如此放肆。”两个怪老人,自以为今天是阴沟里翻了船,大意至此,双双从地上一跃而来,青面老者怒冲冲的吼道:“好小辈,胆敢乘人之危,大爷今天如不活劈了你,誓不为人。”燕少玉嘴角上突然浮出那丝习惯的笑意,淡漠的道:“朋友,在下早已说过,燕某人面前,不容许任何人如此放肆,放明白点,在你们面前说几句正经话。”话落一顿,脸色突然一变阴森的道:“你们,叫什么名字?”这话声使人有一仲无法抗拒的力量、庄重、森严、摄人魂魄,在两个奇人听来,直如他们主子的命令一般无二,尖嘴老者不能自主的脱口道:“他叫‘残心兽’杨游岳,老夫‘啖尸雕’戚海蛟是也。”燕少玉冷漠的道:“是谁叫你们来的?”残心兽杨游岳冷笑道:“你管得着?”燕少玉冷森森的道:“朋友,在燕家庄七百里之内,在下不但管得着两位,连两位的性命,也操在燕某手中,两位知道吗?”“啖尸雕”戚海蛟,似乎突然清醒过来,羞怒的狂笑一声道:“哈哈……小子,你是什么人?”燕少玉剑眉一扬.冷笑的道:“燕家七庄天龙幼主,燕少玉。”两人一听这名字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过。心中刚生的一丝畏惧之意,登时消失,同声道:“没听过,没听过,可能是出生之前,阎王老儿那里没登记吧!”一丝漠不关心,又似无所谓的笑意.第三度浮上燕少玉嘴角,星目中,突然暴射出骇人的寒色与煞气,冷冷的笑道:“两位马上就可以查到了。”“到那里去查?”燕少玉右掌缓缓举到胸口,冷漠的道:“阎王殿中。”声落右掌突然拍出.一阵罡风,直取两人胸口,仍是刚才那一招,但其威力,却比之刚才大了许多。两人先前一招失机,这次再见燕少玉举掌,心中早已有了准备,燕少玉招才一出,“残心兽”杨游岳猛然大喝一声,道:“让我来教训他!”声落突出一招,“龙卧长谷”硬接上来。招出风生雷动,声势骇人,真有排山倒海之功,山崩地裂之能。燕少玉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内陷的掌心,突然外登,时间恰是在两掌交接之际。“轰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大震。接着沙飞石走,树拆草飞,弥漫的沙尘上飞达十数丈之间。燕少玉心中暗自赞了一声:“好功力。”残心兽杨游岳却为之骇然变色,因为,他被震退了四步之多。啖尸雕戚海蛟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这会是事实吗?不可能,他这么年轻,不可……”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容人否认。就在啖尸雕戚海蛟沉思自语之际,突听残心兽杨游岳喝一声道:“好小子,接你杨大爷几招试试”,声落飞身就是七掌。燕少玉登峰之际,已起了杀此二獠之心,一见残心兽杨游岳进招,手下那会留情,右掌挥处,“朝阳”,已源源拍出,招招式式,后发先制,使残心兽杨游岳连一点进手的机会都没有。啖尸雕戚海蛟越看越惊,脸色由轻松到紧张,最后竟然开始恐惧起来,因为,十招一过,残心兽杨游岳已完全陷入招架的地位了。突然,啖尸雕海蛟看出了燕少玉的招法,不由大惊道:“啊!朝阳掌!”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顿时触动了燕少玉的杀机,右掌突然闪电一挥,冷声道:“朋友!你招架不了了吧!”声落招出,“九日当空”已然拍到。残心兽杨游岳本已陷入困境,如今燕少玉再突然一下杀手,他如何能招架得住,脸色登时一变色!几乎呼叫出声来。啖尸雕戚海蛟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道:“小子,还有你戚大爷呢?”声落一式“雕横慕野”,凌空向燕少玉扑到,招出如剪,功力决不在残心兽之下。燕少玉星目中杀机大炽,冷漠的一笑道:“杨朋友,你死期到了。”话落一顿,左手突然挥出,大喝道:“鸣风展翼”。同一时间之内,右掌的九日当空也劈向啖尸雕戚海蛟拍来的右掌门脉之上。招式的转变更换,仅在眨眼的一刹那之间,啖尸雕戚诲蛟与残心兽杨游岳虽然一向同出同入,同游同休,但却还没有到达所谓交称莫逆同生同死的地步。燕少玉的武功,早已令他惊骇万分了,但他原先却自信合二人之力,虽不一定胜过燕少玉,但起码也可以解救“残心兽”杨游岳的危机,那知,燕少玉竟然还会“鸣凤老人”的武功。大惊之下,“啖尸雕”戚海蛟脱口叫道:“啊!鸣凤……”声音未落,他耳边已传来残心兽杨游岳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号,燕少玉右掌已切到脉上不满五分处了。收掌已不可能,招式也已用老,此掌如此被废,他心中却有些不甘,突然,他精目中毒光一闪烁,全身功力,骤然向掌端灌入。一声痛哼,挟着燕少玉惊讶的一声轻呼,一切便结束了。残心兽杨游岳的尸体,横陈在五丈以外,七孔流血,早已气绝尸冷多时了。啖尸雕戚海蛟右掌齐腕而折,鲜血狂流而注,脸色显得苍白如纸,显然,这只是剧痛所致,而是,他对生命尚有所留恋。燕少玉伸手抓下左陶上啖尸雕戚海蛟贯注功力击到的断掌,由于啖尸雕用力过猛,这一掌竟然陷入他肉内达五分之深。掌出血由五孔流出,刹时间染湿了他半边身子。啖尸雕戚海蛟,略一定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念,双足猛一用力,腾身闪电向峰下飘去。燕少玉冷笑一声.道:“朋友,这就要走了吗?”声落人已飞出,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阻在啖尸雕戚海蛟身前。啖尸雕戚海蛟骇然连退数步,苍白如纸的脸色,登时变成了死灰之色,生与死,他知道已完全操在人家手中了。燕少玉冷冷的一笑道:“姓戚的,燕少玉手下,很少有活着的人。”啖尸雕戚海蛟白须一阵颤动,色厉内茬的道:“燕少玉,只要你有此本领,戚某的头你可以取去。”燕少玉冷漠的笑道:“姓戚的,你不用在燕某面前称硬汉,你内心的恐惧,已在你脸上与声音中表示了出来,燕某如真要取你的狗命,只不过是举手投足间的事情而已,你自己心里有数。”为了生命,他已忘了什么是丢人。更忽略了自己往日的骄狂,似乎生怕燕少玉改口,连忙道:“你敢放是?”燕少玉冷森的一笑道:“放你乃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在下想先把你的命寄在你身上,借你之口传给你主子几句话。”话落一顿,道:“六年来,燕家七庄已有一十六个少女。在你们手中丧失了她们锦绣的前程,而寄其破碎的人心于人世间,这段山恨海仇,并非仅只你二人的贼命所能补偿,我要借你之口寄语卧龙三老,燕家七庄一十六个少女的清白,燕少玉要卧龙谷一百八十条人命来洗刷。”话落左手突然挥出五缕阴柔劲风,点了啖尸雕戚海蛟身上五处大穴。啖尸雕戚海蛟正在庆幸自己保全了性命,那会防到这一手,连打几个寒噤.心中登时恐慌起来了。燕少玉淡漠的一笑道:“带着他的尸体滚吧,记住。一个月内,你如不来见燕某,你将同样的追随他去阴府。”啖尸雕戚海蛟知自己得全活命,但仅仅一个月,赖活却不如早死,不由把心一横。怒骂道:“燕小儿,老夫会来找你的,而且,不只一人。”燕少玉突然的道:“最好带着一百八十个。”话落缓步向峰中央的巨石走去。啖尸雕戚海蛟心知多言无益,飞身抱起残心兽杨游岳的尸体,纵身离峰而去,但其来去之间的心情,却有着天渊之别。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奔走之声,在沉寂的山野中,是那么清晰刺耳。燕少玉抬头凝望着天上团圆的明月,玉手抚视着坐下巨石,状似在依恋着什么?陶口的血,仍在汩汩的流着,他竟然毫无所觉,这短短的一刹那,他似乎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更忘了肉体的痛苦。由那俊脸上映出的重重忧郁,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并非在留念着这较洁宁静的中秋夜色,而是,在回忆着一件伤心的往事。马蹄声更近,更清晰了,由那乱缓的蹄声,可以判断得出,那骑马之人,并非一个善骑之士,几乎完全是任马自己奔走,他只能控制方向而已。燕少玉剑眉微微一皱,似乎厌烦杂乱的蹄声,扰乱了他的思绪。一片飘动的浮云,盖住了皎洁的月夜,燕少玉黯然的垂下了头,口内自语道:“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我燕少玉却只有悲而没有欢,只有离而永远没有合,好写诗之人的际遇,本已够凄凉的了,但与我燕少玉相比,他该比我好得多了。”浮云再度飘离明月,峰上突然出现一匹白马,马嘴中白沫飞扬,一路的奔腾,它似乎已有些不胜负荷了。燕少玉抬头看了一眼,心中突然一动,暗忖道:“月色之下,她更美了,唉!快乐的人儿,你原是天之骄子,为什么一定要与我这失欢乐的接近呢?”他不敢正眼看那令人心醉的粉脸儿,缓缓的又把头低了下去。来的正是那天真娇美的姬凤仪,由燕家七庄到这里,路虽然不远,但对柔弱的她来说是相当吃力了,要非过度的紧张与牵挂支持着她,只伯她早已半途丢马了。只见颗颗汗珠,由她粉脸上滚滚而下,那张本已红润娇媚的脸蛋,此时更是娇艳欲滴,使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念。她秋水明眸,幽幽的望了燕少玉一眼,见他抬起头来,又默默的垂了下去,神色之间是那么冷漠,芳心不由一酸,两颗珍珠般的泪珠,早已滚了下来,她芳心中委屈的呼道:“少玉,少玉你怎么这么无情,我姬凤仪自信并非丑陋的女子,那一点使你看不起我呢?虽然,我不能练武功,但是,我会做好一个好妻子的,假如你一定要我会武,那我会练的,死我也不怕。”泪更多了,但是燕少玉依旧垂着头。姬凤仪暗自叹息一阵,少女的自尊心,突然驱使她离开,她不能如此受人冷落,心中暗呼道:“回去吧!回东海去吧!再也不要踏上中原了。”提了提手中缰绳,她冷漠的问道:“燕公子,你好吗?”燕少玉仍低着头,淡然的道:“很好,姬凤仪小嘴一动,冷冷的道:“我特地来向公子谢恩,今夜就要回去了。”潜意识的,燕少玉霍然抬起头来,皎洁的月光,恰好照在他左胸的伤口上,血,仍在流着,他脱口道:“今夜?”语气是那么吃惊,但仅只一瞬,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笑道:“姑娘慢走,在下不送了。由他方才的表情,姬凤仪冷冻了的芳心,又恢复了温暖,心中暗忖道:“你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感情?”她怕燕少玉再低下头,美目紧盯在他迷人的俊脸上,娇声道:“他日家父会来谢你的。”燕少玉漠然的笑道:“不必了。”姬凤仪道:“你要模仿那些施恩不图报的大侠吗?”燕少玉星目中浮现一丝令人心冷的寒光,冷冷的道:“随便姬姑娘怎么说。”话落把目光凝视着天上明月,不再言语。第一次,姬凤仪听到他声音这么冷,她打了个寒噤,娇柔的嗫嚅问道:“燕公子,你,你生我的气了。”清脆的声音令人心醉,娇艳的脸色,令人心中生怜,使人舍不得刺伤她那柔弱的芳心。燕少玉移动了一下身子,突然,他眉头一皱,右手不由自主的向伤口摸了一把,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受了伤了。他放下右手,淡然的笑道:“姬姑娘,别想那么多了,你也该去了。”姬凤仪美目凝视着燕少玉的左胸,月光之下,她看不太清楚那黑色的一片,是什么东西,她不安的娇声问道:“公子,你胸口怎么了?”燕少玉心头一沉,故意的漠然道:“没有什么。”姬凤仪芳心大动,颤声道:“没有什么怎会成紫黑色。”燕少玉不愿她知道自己已受了伤,只得谎言道:“可能是染上了什么东西。”语调是那么牵强,姬凤仪聪明绝顶,那有听不出之理,莲足轻轻一踢马腹,向前走来,一面娇声道:“你骗我!”声落,马上走到燕少玉面前三尺处,突然,姬凤仪颤声娇呼道:“啊!你受伤了,伤得这么重,怎么……怎么你要骗我……”滚鞍下马,由于两腿酸麻,莲足一着地面,娇躯突然摔倒地上,她挣扎着爬到燕少玉身前,美目中已滚下两颗悲伤的泪珠。燕少玉本来是想伸手去扶她.但是,突然他又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他注视着哀伤的粉脸儿爱怜的摇头.道:“你不该到这里来。”过分的痛惜,与哀伤,激起了姬凤仪倔强的个性,她反抗的娇声叫道:“要,要,我偏要来,谁叫你不叫更多的人来,仗着匹夫之勇,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没有生气,燕少玉只吃惊的望着这娇柔,如水的人儿出神,他想不到象她这样温柔的姑娘,竟会有这样大的脾气。燕少玉淡然的笑道:“姑娘,你错了,燕少玉比谁都珍惜自己的性命,在我所要办的事未完之前。”姬凤仪爬到燕少玉身前,闻言仰起娇险乞求的问道:“你的事永远办不完是吗?”她确实希望燕少玉有许多永远办不完的事,因为,只有这样,也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燕少玉漠然的摇头,道:“我相信会办完的。”姬凤仪心头一震,不安的道:“那时你就不珍惜自己了。”燕少玉淡然的笑了笑,那笑容是那样奇持,好象,他们之间所谈论的与他无关似的。姬凤仪最怕看见他这种无所谓的笑意,因为,她觉得这笑意并非不是无所谓,而是过多的刺激,使他不再觉得三干红尘之中,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他留恋警惕,以严肃的态度来处理。她在燕少玉身前坐了下来,伸出纤纤细手,要替他察看伤处,过度的紧张,使她的玉手微微颤抖着。燕少五突然伸手掩住伤口,淡淡的摇摇头道:“姬姑娘我自己来处理,血会染污了你的玉手的。”姬凤仪一怔,埋怨的道:“你瞧不起我。”燕少玉笑道:“你不觉得这话很牵强吗?刚才你还骂我是匹夫吗!”姬凤仪才止住泪眼的美目中,又浮现了浓浓的泪光,凄声道:“我是说的气话.你就是为了记恨那句话.才不让我给你裹伤是吗?”纤纤细手缓缓缩了回去。燕少玉怕看到她哭,因为,他内心深处,并不想使这纯洁美丽的姑娘,内心感染上一点愁情,他收起了那淡漠的表情,庄重的道:“姬姑娘.假使你能信得过我燕少玉的话,我仍想说先前曾以对你说过的话,你来自一个平静,幽美的世界,你仍该回到那里去,唯有那里才不会使你内外的美丽蒙受污损,我相信,你在那里未曾沾过动物的血迹,更不会沾到人类的,你以清洁的身心出来,仍应该保持原有的洁净回去,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会自己料理的,我们走吧。”话落就要起身。姬凤仪过去确实曾经以未占过血腥而自豪,但是,此刻她却恨自己为什么要使燕少玉把自己看得如此圣洁,而要远离开她,她咬了咬玉牙,就在燕少玉双手撑地欲起之际,突然娇呼一声道:“不许起来。”娇躯猛然向前一冲,扑进燕少玉怀中,粉脸儿在燕少玉血淋淋的胸口轻轻一擦,登时染红了半边险。燕少玉被她撞回原处,他俊脸上蓦地掠过一丝怒意,冷声谨:“姬姑娘,你使在下失望。”姬凤仪芳心一震,突然埋头在他怀中,呜咽的抽泣,道:“你打我好了,我不怕,反正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理由赶我回到那寂寞的地方去了,我,我也是人,我虽然不稀罕那些不相干的人了解我,但是,我却希望你不要那么疏远我,我!我心里好寂寞。”说到后来,那声音近似哀泣了。燕少玉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起她泪痕纵横的脸儿,痛苦的自语道:“我曾经希望你早点离去,因为,第一面,我就觉得你会来让我狠毒的心肠变软,姬凤仪,燕少玉从来不打算求任何人,但是,现在我求你,求你离开我。”搂得紧紧的姬凤仪,恐惶的道:“不要,不要,从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不能离开你,永远也不能,我会听你的话,永远听你的话。”话落她松开玉臂,把娇躯紧偎在燕少玉石胸口,轻轻的替他察看伤势。燕少玉俊脸一连串的掠过数种不同的表情,他在考虑,考虑如何把她送回岛上,使她不再想到自己。突然,姬凤仪娇柔体贴的轻声道:“痛不痛?”燕少玉闻言一低头,只见自己左胸衣已被剪开,姬凤仪那双白玉般的小手儿,这时已沾了不少的鲜血,正在小心翼翼的替他敷药。“人家问你怎么不答应嘛?”燕少玉轻轻“哼”了一声,道:“我没有感觉到。”她用手中一柄小巧的短刀,割下了自己的一幅裙角,动作熟练快捷,好像她根本就没有考虑似的。燕少玉一怔,急道:“姬姑娘,你!”姬凤仪娇笑道:“我的裙子并不脏。”燕少玉不安的道:“不是,我是说你不应该这么做,我自己的衣服可以包扎的。”姬凤仪替他把伤包好,一面笑道:“我愿意嘛。”燕少玉摸摸那包得平坦的胸口,似自语般的道:“你使我依恋,我们原不应该碰在一起的。”姬凤仪温顺的把娇躯偎进燕少五怀里,显然,她明知道燕少玉那句话只是内心的一种感慨,而非对她说的。但是,能听到他的心声,她也满足了,她梦呓似的低声道:“我们早就该碰在一起的,从第一面,我看到你时,我就有这种感觉了!”燕少玉缓缓的,自然的拾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她微微散乱的秀发,沉重的道:“你不觉得想错了?”姬凤仪仰起那张迷人的脸儿,美目中重又浮现泪光,在燕少玉身前,她似乎显得特别娇弱,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不管是错误还是准确,总之,上天生我之时,似乎就注定了我心房中,只能放你一人,不管你的现在是好还是坏。”话落泪珠已流了下来。燕少玉心中有着无比的零乱,心中潜在意识,使他的确不愿意与她分离,但是,事实却告诉他,在今后艰难的道路上,他不该连累一个红粉佳人。他木然的伸手替她擦去泪珠,随擦随即又流出来,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道:“凤仪,不要哭了,你原是快乐的啊!”泪,更多了,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称呼她,那是多么亲切啊!她玉手紧紧的抓着燕少玉的肩膀,颤抖的道:“再叫我,少玉,再那么叫我。”燕少玉木然的道:“凤仪,凤仪……”忘却了少女羞涩,也忘却了少女的尊严,她猛然一圈双臂,把樱桃小口印在燕少玉唇上。四片火热的嘴唇,交换了彼此的心声,但是,同样的。它们是颤抖的,一个是为了未来的美满幸福,一个却是恐怕连累佳人。由合而分,时间并不算短,但他们却并不觉得长。默默的依偶着,他们谁也不愿再多说些什么了。一阵冷风吹过,燕少玉怀中的姬凤仪轻轻的打了个冷颤,把骄躯向他怀中偎得更紧了些。燕少玉轻轻的摇了她一下,道:“凤仪,我们回去吧。”“不!我不嘛1”“你会冷的。”她把脸儿,贴在他头上,娇声道:“在你怀里,我不冷。”燕少玉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太晚回去,他们会担心的。”姬凤仪小嘴一翘,道:“你老是想着他们。”燕少玉沉重的叹了口气,道:“是的,凤仪,我是他们的帮主。”姬凤仪并非不懂事,闻言连忙起身道:“是的,我们该走了。”她柔弱的站起来,燕少玉把她抱在马鞍上,低声道:“抓紧,别掉下来。”“喂,你也上来。”“不用了。”“要嘛!”燕少玉为了节省时间,不愿再多缠,当下飞身上了马鞍,放马向山下走去,姬凤仪安闲的偎进他怀里,沉醉的闭上了美目,神色是那么快乐。蹄声单调的敲在山石上,如同一首催眠曲,姬凤仪朦胧的叫道:“嗯,我好因。”燕少玉伸出左手搂着她的细腰,不多时,她竟真的在他怀中睡着了,也许,她心中已真的没有烦恼了。燕少玉沉重的汉息一声,此时天色已近四更了。□□□□□□□□这是燕家庄往日天龙帮主居住的一处小花园,此时当秋菊盛开之际,虽然谈不上万紫千红,种类繁杂,但为数却也不少。花园后面,是一处小巧玲戏的楼阁,花园四周都是瓷砖.砌成的围墙,朴素中透着无比的清雅与高贵。此时艳阳高挂中天,院中一棵高大的桂花树荫下,姬凤仪正自聚精会神的一袭鹅黄色的儒衫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她小嘴上挂着一丝快乐的笑意,粉脸上,不时映溢出幸福的色彩。蓦地,一条白影,闪现在瓷砖墙上行动轻巧得如同清风一阵,莫说姬凤仪不会武功,就是会武功,只怕也不易发现。白影是一个体态婀娜的少女,由于她脸上垂着蒙面白巾,无法看清其真面目,但仅由那双醉人的眸子,任何人都不会对她的美丽有所疑问。她美目轻轻一扫。凝注在姬凤仪身上,猛然飞身一跃,电射到姬凤仪身后,一把抱住她细腰道:“好丫头,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姬凤仪不知来人是谁.突然发觉自己被人抱住了,不由惊得娇呼道:“啊!快来人哪。”蒙面女子一惊,娇笑道:“好丫头,连姊姊你也要捉了吗?”这次,姬凤仪听出是谁的声音来了,只听她高兴的叫道:“啊!燕姊是你?”声落回身一把拉下了蒙面女子的面巾,把粉脸埋进她怀里。来人是那七煞玉女白燕,此时面巾一除,只见一张清丽绝俗的粉脸儿,其娇艳并不在姬凤仪之下,所不同的是,她脸上神情不是姬凤仪的天真,而是调皮。她轻轻推着姬凤仪的娇躯道:“快起来,等一下给你那心上人儿看到准要吃醋了。”姬凤仪粉脸一红,道:“不来了!你又取笑人家。”七煞玉女白燕一指地上那袭黄色儒衣道:“证据却在这里,还想赖,真……”突然,她心头一震,不安的忖道:“会不会是他,他穿的也是黄色的衣服啊!”随着这个奇异的念头,她脸皮上调皮之色渐渐消失了,庄重的问道:“仪妹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姬凤仪一怔,抬眼见七煞玉女白燕神色之间,充满焦虑不安,不由心中暗忖道:“奇怪,怎么方才还好好的,现在好像突然已有了什么心事了似的,难道她也认识他?”思付间道:“他叫燕少玉。”七煞玉女白燕只觉芳心一冷,不由自主的轻啊了一声。缓缓向后退了两步,神色之间,是那么黯淡。姬凤仪聪敏的心思,直觉得发现了什么,虽然,她心中觉得不是味道,但想自己与七煞玉女白燕是生死知己,如果同随燕少玉身侧倒也不见得会坏到那里去,虽然,现在连她也不能证实是否已得到了燕少玉。姬凤仪走上两步,拉起七煞玉女白燕的玉手,问道:“姊姊你也认识他吗?那倒省却我一番手脚介绍。”七煞玉女白燕此时心乱如麻,闻言脱口道:“妹妹,你太天真了,假使是我,我也许不会把他介绍给你。”“难道你想独占?”七煞玉女白燕道:“难道你不想?”姬凤仪诚恳的道:“只要跟姊姊在一起,我愿把所有的一切,与你共有。”不知怎的,这位一向调皮成性的七煞玉女此时竟也知道忧郁了,她黛眉一皱,不放心的说道:“妹妹,天底下也许任何事都可以共享,唯独这件事,我们无法共享,妹妹,你假使没有好好的考虑过的话,以后你会后悔的。”姬凤仪娇柔的轻笑一声,道:“不会,姊姊,我早就想到你,而考虑过了。”是感激还是感动,连七煞玉女白燕自己也分不清楚,她紧搂着姬凤仪,喜极泣声道:“妹妹,你叫姊姊怎么说?”此时,原本就不要说什么了,彼此间在默默中,传达着自己的心声,原比千言万语表达得更清楚。两人紧紧相偎一阵,然后谈论着姬凤仪如何认识燕少玉与柏家堡中的情形,最后,话题又落到燕少玉身上。七煞玉女白燕道:“妹妹,你想他会理我吗?”姬凤仪娇笑一声,道:“哟!姊姊一向不理任何男子,怎么这一下又担心别人不理你了,这可是天下一大奇闻。”说着竟格格笑出声来。七煞玉女粉脸一红,佯怒道:“丫头贫嘴,看我会饶你”,说着就要动手。姬凤仪自知斗力斗不过她,连忙一收笑容。正容道:“姊姊别动手,我对他也了解不多,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这是我自身的经验。听不听由你。”七煞五女白燕果然停手道:“什么方法?”“在患难中培养感情。”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童音笑道:“哟!原来你们是老相识.我顽童白紧张了一场!”声落,在七煞玉女白燕身后五尺处,落下了圣婴童子。七煞玉女白燕心思灵巧无比,姬凤仪方才所说的话.此时已被她利用上了,她霍然转过身来,冷声娇叱道:“你是谁?”圣婴童子惊觉双眼一花,嬉笑之色立消,心中暗呼道:“我的天,世间竟然还有与姬姑娘不分上下的少女,怎么她们都来到燕家庄了呢?”就在圣婴童子一怔之际,七煞玉女白燕已然闪电出击了,她武功本就高得出奇,又在圣婴童子失神落魄之际,那能避得过,左右肩井穴上,早已被点了一指,钉在就地了。圣婴童子眨眨了眼睛,焦急的道:“我童子并没有得罪姑娘,怎么出手点人穴道呢?”七煞玉女白燕冷笑道:“本姑娘在此说话,谁叫你闯进来的?”圣婴童子奇道:“这就怪了,这是我师弟的地方,准不准你进来还是问题呢!怎么你竟喧宾夺主,指使起人来了?”七煞玉女白燕芳心一动,道:“你师弟是谁?”圣婴童子星目得意的光芒一闪,道:“我师弟乃是天龙幼主燕少玉,武功天下无人能敌,你此时放了我,我决不说你的坏话,不然,等我师弟知道了,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七煞玉女白燕正在找机会找不到,闻言心中一喜,故意冷笑道:“本姑娘倒想会会他。”话落飞身欲起,七煞玉女转脸对姬凤仪道:“妹妹,叫他到鹰愁涧去找我,最好你也来”,话落飞身越墙而去。姬凤仪知道她用意何在,但她芳心深处仍觉有些迷茫,因为,她知道又要与燕少玉别离几天了!□□□□□□□□云贵一带,原本就很多奇峰怪石,深涧伏流.景色之奇特怪异,原非人类复杂的头脑能构想得出,也非鬼斧神工能制造出,大自然的奇妙.实在令人赞叹。这是一处绵延达百里的长远深涧,两岸嶙峋重叠的岩石,形成了内凹的斜罩,罩着底下清澈明亮的流水,山石碧草,倒映水中,毫发可见,犹如基部相接的两座山壁,交接于茫茫的天空中。涧头是一处高达百丈的瀑布,水源即由此而来。每到黄昏,鹰群飞鸟盘旋涧上,由于涧水的反映如镜,许多鹰鸟把水中倒影误认为伴侣而低飞,合群丧生涧中,故有——鹰愁涧之名。但是,尽管鹰鸟常死涧中,但涧的下游,却从未发现过禽尸。此时,时近中午,鸣禽歇喉,走兽成眠,茫茫山野,一片寂静,蓦地——鹰愁涧的高峰上,飞上一男一女,女的白巾蒙面,白衣白裙,特别醒目,男的个子矮小,状如婴儿。两人飞上涧顶,朝一块巨石阴下一指道:“顽童哥哥,你在这里坐坐,我去看看卧龙谷起来怎么办。”这两个人,当然就是七煞玉女白燕与圣婴童子了,至于他们之所以变得这么熟,当然完全是七煞玉女白燕的手段了。七煞玉女白燕笑道:“如果打起来,就是合你我二人之力,也不是他们之敌,上一次,我们合二人之力,都差一点道了那鹰愁老人的毒手,这次怎么能再大意。”圣婴童子一收往日嬉笑之色,郑重的道:“唉,假使我师弟来了就好了。”七煞玉女芳心中暗忖道:“我比你更想他呢!”思忖间转身一闪,飞下断崖去了。七煞玉女白燕身影才没,崖上突然飞上一条鹅黄色的人影,轻捷快速,没有一点声响,好似他的身体并没有重量。圣婴童子才收回望向七煞玉女白燕的目光,猛见身前三尺之处站着一人,心中一骇.本能的大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来干什么?”声落飞身弹起,一招“童子拜佛”向来人胸口击去。鹅黄衣色的人,见状毫不惊异,谈然一笑道:“冒失!”右手提闪,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已扣住圣婴童子的脉门。圣婴童于大惊失色,他虽然自知武功与师弟燕少玉相差很多,但过去却也曾单独行道江湖,虽非所向无敌,但却从来没有一招之下,就被对手擒住的,惊慌之下,朝来人脸上一扫,只见他黄巾蒙面,星目精光如电,逼人肺腑,也许是惊慌过度,他竟然没认出来人是谁,大喝道:“你是谁?快说。”蒙面人笑道:“你说我是谁?”这一次,他可听出那漠然而无所谓的声音来了,大笑道:“好了,松手吧,小师弟,你可把我顽童骇惨了。”来人正是燕少玉,他松开圣婴童子的手道:“师兄,那七煞玉女那里去了?”圣婴童子闻声心头一沉,忖道:“人家对你一片柔情,费尽心思,你难道还要找人家算帐不成吗?”心念转动问,心中可就有气了,小脸一绷道:“怎么?你可是来找她拼命?”燕少玉一怔,奇怪的望了圣婴童子一眼,道:“咦!你好像很卫护她似的。”圣婴童子道:“岂只卫护她,你要是真的与她打起来,我准帮着她打你。”燕少玉淡漠的笑道:“只怕合你们两人之力,也不是我的敌手。”圣婴童子大怒道:“我们何妨试试?”燕少玉见师兄真的生气了,连忙笑道:“师兄,算了,小弟只是逗你玩玩,我如果真的要来与她拼命,也不会挂着面巾来了。”“你会么时候这么慈悲了。”语气仍有些生气。燕少玉摇摇头道:“师兄。可能我在你们心目中,确实是个狠毒之徒,唉,现在不谈这些了,是姬凤仪叫我不要伤她姊姊,所以,我带了面巾来了。”话落一顿,道:“我们走吧!”圣婴童于心知自己一句气话,引起了师弟的烦恼,心中后悔万分,闻言不安的嚅嚅叫道:“师弟,你又烦恼了?”燕少玉笑笑道:“师兄,她快回来了,咱们走吧!”圣婴童子急道:“师弟,我们现在只怕走不了?”燕少玉星目中寒光一闪,道:“谁阻拦得了我们?”圣婴童子心中一动,付道:“终究你还年轻,容易动气,我倒得帮帮那丫头的忙了。”心念电转,正容道:“你知道如今‘鹰愁涧’中来许多高人,其存心之大,足以证明他们的武功,个个不弱。”燕少玉漠然的道:“杀一条驼龙并算不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功,我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凭他们,还阻拦不住你我。”“师弟听过卧龙三老,鹰愁老人之名吗?”燕少玉脸色微微一动,道:“听过,你们见他们了?”圣婴童子点头道:“我与白燕曾与那鹰愁老人打过一架,此人武功确实惊人,要非我们跑得快些,几乎丧命他们手中呢,卧龙三老,我们没有与他正面相会过,但却知道他们来、了,白燕就是去侦察他们的落脚处。”燕少玉低头沉思一阵,道:“他们与我无仇,没有找他们的必要。”圣婴童子一笑道:“师弟说得对,你来时可会碰到过武林人物。”燕少玉点点头。圣婴童子笑道:“那么你一定他们会说什么呢?畏缩还是逃避?”燕少玉俊脸一变。突然又漠然的笑道:“他会不认得是我。”“但七煞玉女知道,因为她叫来的.我一走她就知道是你来了。”燕少玉沉默了。现在,他明白七煞玉女白燕为什么要叫自己到鹰愁涧来找他师兄了,其目的,无非是要把自己牵到这是非圈内,心中不由暗自生根,因为,以天龙帮往日的威望,确实不容他中途退出。他恨恨的道:“我真想现在见见她。”圣婴童子忙道:“师弟,人家可是好意,你可不能误会。”“好意,这种好意我实在领受不起,哼!”圣婴童子正色道:“师弟,天龙帮初复,要找一个机会使武林中人知道,实非一件容易的事,她给你找了这么一个扬名机会,难道能说是恶意吗?”别看这顽童平日,嬉笑终日如同不懂事理的孩子,一旦要他讲大道理来,却也头头是道,令人无法反驳。燕少玉无可奈何的笑道:“你准是被她迷住了。”“嗯,她的确美得怕人,不过,凭我顽童这副长像,只怕再好上十倍,也配不上她,倒是师弟嘛!嗯,与她到是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燕少玉俊脸一变,冷漠的道:“师兄,你少说两句吧!”就在这时,崖上突然落下七煞玉女白燕,落地声音虽然轻如蚊鸣声,但却瞒不过燕少玉,他霍然转过身来,不假思索的道:“白姑娘,帮主派我来领回他师兄。”七煞玉女白燕身为女子,心思特别细密,她上下打量了燕少玉一眼,心中暗付道:“很象他,奇怪,他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我是白燕呢?”心头疑惑才生,登时有了主意,冷冷一笑道:“他自己怎么不来?”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他有事缠身,不能亲来。”七煞玉女心头又有一动,忖道:“声调与我在柏家堡听到的一样冷漠,准是他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在武功上一较量就知道了。”心念电转,冷笑一声道:“他就准知道我七煞玉女会听他的命令?”燕少玉心说:“敢倩你还想打?”思忖间,道:“合我二人之力,不一定敌不住姑娘。”七煞玉女白燕冷冷的道:“那你们就上吧!”圣婴童子连摇双手,道:“我顽童可不参加。”这一来,七煞玉女白燕更明白了,娇叱一声道:“那你就独接我一掌试试吧!”声落娇躯骤然向燕少玉射来,右掌挥舞间,已拍出一招“煞神天降”,手法快捷无伦,掌出狂风怒号,显然是用了全力。燕少玉怕被她识破真目,不敢用“朝阳”、“鸣风”的武功,只得顺手拍出一招“回风荡柳”向右侧斜闪出去。七煞玉女见一招普通的武功,在他手中使出竟能敌住自己全力的一掌,心中更加确定他是燕少玉了,不由气得黛眉一扬,冷声娇叱道:“再接我一招试试。”声落突然拍出“煞剑除妖”“地煞灵隐”三绝招之二。招出但见玉掌纷飞,煞气弥漫,遮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使人找不出一丝空隙躲避,出招之狠毒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相见。燕少玉原想用普通的武功,应付她一下,然后乘隙带走“圣婴童子”,那知她竟使出这种煞手来,使他无法以普通武功应付。圣婴童子见状一惊,心中暗叫道:“你们怎么真的拼起命来了。”燕少玉目注七煞玉女白燕攻来的掌招,眼看再不用奇招非伤在她手中不可,万般无奈,只得使出一招“朝辉夕阴”。招出掌影如山,以攻为守,反取七煞玉女白燕前胸,快捷无比。七煞玉女白燕见招知人,心中一酸,霍然把招式收回,闭上美目,不闻不问起来。燕少玉那会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着,见状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拍出的掌力抬向空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凌空从七煞玉女头上飞了过去,落在她身后一丈以外,转身望着她出神。圣婴童子摸摸脑袋,心说:“这种打法,我可也是第一次看见。”七煞玉女白燕转过身来,流泪狠声道:“燕少玉,大帮主,我七煞玉女不配与你真面相见是吗?你心中既然如此瞧不起我,还假装什么慈悲呢?”燕少玉心中悔恨无比,悔恨自己不该答应姬凤仪的话,不伤害她,当下淡漠的道:“白姑娘,在下不得不如此!”七煞玉女更气,冷声道:“不得不?杀人难道还怕没有理由吗?”话落哭得更伤心。燕少玉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圣婴童子却在旁暗叫道:“对对,哭的好,再哭一会他更没办法了。”燕少玉不安的望着七煞玉女白燕道:“在下并非存心伤害姑娘……”“没有存心,哼!谁信!”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中却甜甜的。就在这时,燕少玉突觉一股奇大无比的压力已压到身后不到半尺处,想躲,已是来不及了,不由大喝一声,道:“何方鼠辈,胆敢偷袭。”声落回掌摔出一招“反挥五弦”。“轰然”一声大震!燕少玉向前冲了四五步,胸口气血一阵翻涌,几乎冲到口腔。在他身后的大石下,却出现了盲圣、邪哑。七煞玉女白燕粉脸登时一变,不由自主的跨上两步,关怀之情,形于外表。燕少玉霍然转身,目光到处,不由冷声一笑道:“两位久违了,燕少玉说过,在下手中很少有活着的人,两位已破例一次了。”语气平静阴冷,令人心寒。盲圣、邪哑上下把燕少玉打量了一阵,心中不由暗自惊骇.因为,他们发现燕少玉好像并未受伤。盲圣冷冷的道:“燕少玉我们说过,叫你随时提防。”燕少玉漠然的道:“在下防到了,现在该两位提防了。”声落缓缓欺上一步。邪哑轻轻一扯盲圣衣角,好像是一种什么暗号。盲圣阴沉的笑道:“不必提心,我俩看得很明白。”燕少玉剑眉一扬,突然大喝道:“那么接着。”声落招出,“九日当空”凌空向盲圣、邪哑头上罩落。盲圣、邪哑曾吃过燕少玉的亏,那敢硬接,当初邪哑拉盲圣衣角,就是告诉他准备逃走。燕少玉招才一出,盲圣、邪哑突然合力推出四掌,掌落看也不看,飞身向崖下飘去,刹那间消失于乱石之中。燕少玉没想到他俩会临阵脱逃,大喝一声,飞身追了下去。七煞玉女白燕回头望着圣婴童子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圣婴童于笑笑道:“这下该好了。”七煞玉女白燕气道:“哼,他瞧不起人,所以蒙着面。”圣婴童于正色道:“他是为你好啊!”七煞玉女白燕刚刚平静下来的芳心,登时又被圣婴童子一句话勾起了怒火翻腕拔下七煞剑冷笑道:“你说什么?”圣婴童子见状道:“怎么,你要动手。”为了缓和气氛话落竟坐了下来。七煞玉女见状以为他轻视自己,长剑一挥,“长虹贯日”剑尖一闪之间,已在圣婴童子的咽喉上。圣婴童子一惊,连忙道:“喂喂,慢来,慢来,等我把话说完了,你认为无理再杀好吗?”七煞玉女白燕冷冷的道:“快说……说啊?”“我师弟乃是一帮之主,你劫持他帮中的人,如果他以帮主的身份出现,定无饶人之理,姑娘你说是吗?”七煞玉女白燕心中登时明白过来,那丝莫名其妙的烦恼,也消失于无形之中,伸出玉手,拉起圣婴童子道:“童子哥哥快起来!”圣婴童子摇摇头,叹道:“我顽童可被你们两个折磨惨了!真是罪孽。”七煞玉女白燕娇笑道:“顽童哥哥,人家不知道嘛!”声落拉着圣婴童子向燕少玉消失的方向追去。□□□□□□□□燕少玉飞下崖顶,早已不见了盲圣、邪哑的踪迹,他心中略一盘算,知道这两个人必然又藏在什么可以偷袭的地方,等待自己。燕少玉冷笑一声,飞身跃上石顶,专择高处奔走,虽然有时距离远达数丈,却也难不倒他。他边走边找,不大工夫,已出去了百多丈远,正奔行间,蓦闻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野小子,你莽莽撞撞的到鹰愁来替谁奔丧?”声音甚是轻蔑狂妄。燕少玉止住脚步,但却没有立刻转过身来,由那人的声音,他判断得出,此人功力并不高,他冷漠的道:“可不是奔丧,而是来替阁下送终。”话落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到处,只见面前三丈外,并排站着三个四旬上下的汉子,最中间一人右额上有一条紫疤,非常醒目,燕少玉俊脸上缓缓浮上一丝阴毒的杀机。由燕少玉的态度与语气,他们自然看得出他对三人的轻视,不由同时脸泛杀机。中间额有疤痕的汉子,暴喝道:“小子,你知道这里是有尺寸的地方吗?”燕少玉缓慢的飘下巨石,嘴角上浮现一丝漠然的笑意,阴沉的道:“朋友,咱们似曾相识。”中间汉子向左右两侧的人看了一眼,突然大笑道:“嗨,这小子真聪明,竟然攀起亲戚来了,哈哈2……”狂笑声落,冷酷的道:“小子,报上你的名号来,爷们是鹰愁涧的巡山三鹰,奉涧主之命,是有名头的江湖朋友,才准在这里之内存身,如果是无名之辈,六亲不认,格杀勿论。”燕少玉并不回答,只淡漠的道:“在下与你们似曾相识。”左侧一人道:“别罗嗦,谁认得你了?”中间疤额人道:“小子,你说说看相识在那里?”燕少玉冷漠的笑了一声,道:“雁荡峰。”虽然只是简捷平静的三个字,但却具有惊天动地的力量中间,疤面人闻声竟然霍然暴退三步,脸色突然转青,脱口道:“你,你是燕少玉?”燕少玉冷森森的向前走来,冷漠无比的道:“难得阁下还记得在下。”左右两人脸上也已失去了先前的狂妄之色,神情紧张无比,右侧那人,朝燕少玉一抱拳道:“尊驾原来是天龙帮幼主,我兄弟三人方才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鹰愁涧,藏龙潭上咱们再见。”话落胡两人一使眼色,道:“咱们走!”燕少玉漠然的道:“在下原先说过,是替三位送终来的。”三人心头同时一寒,才举起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又放了下来,左侧汉子怒声道:“姓燕的,得放手处且放手,能饶人处且饶人,莫遏江湖朋友走上极端。”燕少玉无所谓的一笑道:“三位既然知道在下是天龙幼主燕少玉,就该知道在下手中会否放过任何一个对手。”中间疤面汉子鼓足勇气,道:“姓燕的,你是为恨为仇?”燕少玉冷漠的道:“假如只碰上他俩,在下杀了他们是为了他们狂妄,但是,他们一旦与你相处一起,在下也为仇,也为恨。”疤面人知道今日碰了燕少玉是死多生少,但却仍企图做最后的挣扎,燕少玉话声才落,他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燕少玉俊脸上神色仍是那么安详冷酷,漠然一笑道:“三位准备了。”疤面人朝两位同伴扫了一眼,突然喝道:“咱们上!”“上”字二出口,当先一招“魔掌碎尸”向燕少玉喉头抓来,足下一用力,也飞踢出两脚。出声快捷阴狠,似乎想在一招之上,把燕少玉置于死地。左右两侧两人,也同时出招,合力相助,攻守之间,配合得甚是巧妙,显示出这“巡山三鹰”平日一定惯于合攻。燕少玉轻蔑的一笑,身子猛然向左一侧,避过疤面人,凌、空冲霄而起,左掌一扬,“凤楼梧桐”向左右两方拍出。觉不出风声,听不到雷鸣,但却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号,左右二人已气绝于五丈以外,燕少玉落身于疤面人身后两丈之外,嘴角上仍浮着那丝习惯的笑意。疤面人回头一看,不由为之心胆俱裂,疯狂般的大吼一声,闪身扑来,连攻七掌之多。燕少玉轻巧的闪过一边,冷冷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疤面人脸上不停的滚动着豆大的汗珠,闻声更不答话,回身又是十掌。燕少玉冷然一哼,身子突然一闪,急如奔马惊电般的闪到了疤面老者身后,身子一伏,已抓起疤面人双足,一拉一抖,疤面人突然像死蛇似的把头垂在地上,全身功力尽失。燕少玉漠然的望定疤面人双目,阴沉冷淡的道:“因为我要活活劈了你。”声落双臂猛然向左右一撑,只听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声响彻了云霄,疤面人一个完整的尸体已分成了血淋淋的两片。蓦地,一个阴沉震人心弦的声音道:“由闻啸声到老夫赶来,这中间只不过是瞬息间的事,你却在瞬息之间.连毙我巡山三鹰,仅只这份能耐,也足够你狂妄的了。”燕少玉谈然的抬起头来.只见五丈以外,正站着一个须发俱白,面色红润而多皱纹的八旬上下老人。老人手臂上,落着一只银翼钢嘴,威猛无伦的巨鹰,由他那微微颤动的白须与鹰眼中所透射出的精光,可以知道此时他已怒到了极点。燕少玉明知道他是谁,但却不愿出声先招呼,挥手把疤面人两片尸体,左右各抛出十几丈远,谈谈的道:“尊驾过奖了。”老人冷声道:“他死了你也不给他一个全尸?”燕少玉冷漠的道:“假使在下有时间的话,会将他碎尸万段喂兽鹰的。”老人脸上杀机一闪,道:“够狠,你叫什么名字?”天龙幼主燕少玉冷的一笑道:“在下虽然知你是鹰愁老人,但是,在下要你自己报一遍。”鹰愁老人再也忍耐不住,气极仰天狂笑道:“年轻人,你的狂妄使老夫觉得必须杀你。”燕少玉漠然的:“朋友,别卖老,在敌对的立场上,我们生死未分之前,原是平等的。”鹰愁老人振臂挥起巨鹰,猛然跨步飞上一丈,道:“老夫鹰愁老人葛万方,年轻人,轮到你报名了。”少玉拾眼看了那只高空中盘旋的巨鹰一眼,道:“在下天龙帮主燕少玉。”鹰愁老人葛万方眼中精光一闪,道:“你倒有一代宗师的威历,只可惜你太年轻,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燕少玉点头笑道:“你猜对了。”那鹰愁老人葛万方闻言大怒,连红云帮那么大的声势,都不敢半句恶言相加,想不到一个刚刚复帮的天龙帮,竟扬言要消灭鹰愁涧,狂笑一阵道:“你带了多少人来?”燕少玉淡漠的道:“仅只在下一个人就够了。”鹰愁老人葛万方冷笑一声,道:“那么被消灭的就该是天龙帮了。”燕少玉摇头道:“在下有自信。”鹰愁老人葛万方长须一动,扬掌大喝道:“燕少玉多言难定事实,你出手吧!”燕少玉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实际上,他心中也相当紧张。因为,鹰愁老人葛万方雄踞一方,能达数十年不衰,决非等闲之辈。他漠然的一扬掌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鹰愁老人葛万方狂笑一声,飞起一掌道:“老夫相信了!”声落招出“鹰落愁涧”,已拍向燕少玉胸口。掌出凝而不散,形成一股呼啸滚动的气柱,恰似一只巨大苍鹰飞过时所带起的气流,掌风边缘扫到的地方,石裂木折,其掌风中心的威力可想而知。燕少玉见他掌出之后,蓄势凝立不动,心知他想用内功克服自己,如果自己不敢接,身子一动他必先发制人,抢去先机。燕少玉冷漠的一笑,右掌猛然向下一压一推,“烈日当空”已迎了上去。两人虽然距离远达三丈,但由于出招太快,接触的迅速却如对面而立,边听——“轰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大震,两人拍出的掌力已然接实,地上面盆大小的巨石,与回旋的气流一触,登时碎裂四散,沙土飞草,更是弥漫过十几丈方圆。这确实是一场武林罕见的硬拼,只可恨此时附近无人,不然准被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之。沙土弥漫空中,燕少玉退了半步,手臂微觉有些酸麻,心中微微骇然忖道:“此人功力端得惊人。”鹰愁老人葛万方却退了两步,右掌麻木的垂了下来,心中骇然大震,一股不祥的念头,登时浮上心头。燕少玉冷漠的一笑道:“朋友,你我心中都有数了。”鹰愁老人葛万方老险一红,喝道:“现时言之过早。”声落,人突然凌空飞起,形如一只凌空巨鹰,双掌挥舞间,已拍出了一十二掌。掌掌卷起凛冽狂风,招招指向燕少玉要害。狠、毒、快、捷!完全如同饥鹰扑食,实为一种江湖上少有的武功。燕少玉侧身还攻,仅出右掌,招出有条不紊,攻守自如,丝毫不显得匆忙。鹰愁老人葛万方连攻十掌无功,心知今天碰上了绝世高于,心中怒火渐渐消失,平心静气的打了起来。由十招,到近百招,鹰悉老人葛万方已渐渐无法在空中停留太久了,攻招也渐渐变成了守势。此时红日已经西沉,明月才上东山。蓦地,一阵人影闪动间,两人打斗的困外,出现三个年纪与鹰愁老人不相上下的老者。他们一见打斗中燕少玉的招式,不由心头一震,彼此对看了一眼,中间老者突然开声道:“葛兄可要我兄弟相助一臂之力吗?”鹰愁老人葛万方边打边冷笑道:“相助?哈!卧云龙,你的算盘打得太精了!”燕少玉闻言心头一震,扫眼间一见三人,就知卧龙谷三老来了,心中不由暗自紧张起来。卧云龙阴笑道:“葛兄好像有点力乏了。”鹰愁老人葛万方冷笑道:“不,是不支了,哼哼。”声落连拍出两掌。卧云龙右侧一个矮小精干,猿鼻海口的老者,道:“我兄弟可是诚心相助。”鹰愁老人葛万方冷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葛万方更知。”避过燕少玉一掌。接着道:“平时与卧龙谷向无恩怨瓜葛,你们凭什么要助我,哼,卧海龙,你少说两句漂亮话吧,说穿了,还不是因为此人功力这么可怕,所以,你们想假相助之名,将之除去而一举两得。”左侧一个枯瘦如竹的老者,道:“葛老头,现在的确需要人助。”鹰愁老人葛万方被燕少玉逼得退四五步,连忙拍出四五掌封住。气喘吁吁的道:“老夫死也不接受这相助之名,哼,老夫一死,卧龙谷自然也将毁于此人之手中,五十步一百步,原相差无几,卧云龙对吗?”话落不再言语,全心全力地对起招来。卧云龙一打量形势,传音对卧海龙道:“二弟,此人确实留不得,他现在仅用右手,葛老儿已有些招架不住了,万一他双手齐用,我们兄弟三人人伯也要大费一番手脚呢,现在我们何不借葛老儿之力,将他除去,永绝后患。”卧海龙点头道:“杀手只怕就在左手,‘啖尸雕’不是说他双掌武功不同吗?”卧山龙也道:“我们要下手就快,葛老儿只怕支持不住了。”卧云龙奸滑无比,当即开声道:“好吧,葛兄,咱们合作怎样?”鹰愁老人葛万方,此时已招架不住了,却仍故做镇定的道:“这才象话。”卧谷龙三老心意已决,闻声大喝一声道:“燕少玉,你武功不该高得令人心寒。”声落三人已同时攻了上来。就在这时,高空中盘旋的巨鹰,突然发出一声长鸣。鹰愁老人葛万方心头一动,突然抽身而出。道:“老夫失陪了。”话落飞身向藏龙潭奔去。燕少玉却接住了卧龙谷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