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瑶麟身负重伤,虽然听得出背后金衣少女已经出手,但却没有闪避,并非他真个不要命,而是他自知无法避过。金衣少女为了维护金凤令的威望,确实起了杀他之心,但是,梅瑶麟这种漠然的态度,却又使她下不了手,大喝一声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在喝声中,已撤回了七成真力。只听,“轰”的一声,梅瑶麟已前仆三丈多远,吐出一大口鲜血,昏倒在地上。金衣少女只觉芳心一痛,木然怔立当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改往日作风,对一个少年生出怜惜之心。她心中默念着:“别管他,别管他,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的。”话落霍然转身,向石后的凤忆萍走去……走了几步,突又停步自语道:“看来凤妹好像很爱他,凤妹聪明过人,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莫非此人真的不是坏人?”话落低头想了想,突然道:“不管他,我先把他的伤治好再说,如果他真的不是好人,我武功高过他多多,随时可以将之除去。”这么一想,自觉得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心中也豁然开朗,转身急步走到梅瑶麟身侧,俯身把他翻转过来.只见,他满脸尘土,嘴角鲜血仍在流着,一张红润的俊脸,显得苍白如纸,心中没来由的一震,自语道:“看样子,除了灵芝露!无法立刻把他的伤治好了。”说话之间,已把白色药丸放入怀中,而掏出一个白色玉瓶,拔去瓶盖,但觉芳香沁人心脾,天地奇珍,端的不同凡品。金衣少女扳开梅瑶麟的牙关,把灵芝露一滴一滴的给他滴在口中,小嘴启动,默默算道:“一、二、三、四、五,够了。”停下手,突又自语道:“他伤的这么重,也许五滴不够。”自语罢,又替他滴了五滴,这才盖上瓶盖,转身走到凤忆萍身边,然后俯身替他解开穴道。凤忆萍轻叹一声,睁眼一跃而起,美目惊慌的流转一遍,突然惊叫道:“啊!麟哥哥怎么了?”飞身就要向梅瑶麟扑过去。身子才一动,门脉突然被人扣住,只听一个娇美的声音笑道:“有了哥哥,你就不理姐姐了历?”凤忆萍心头大急,脱口道:“你是谁?快放…啊!姐姐是你?”声落人已扑进金衣少女怀中,哭道:“姐姐,快救救他吗!”别看金衣少女对人那么冷,那么狠,一旦与凤忆萍相处一起,却和善的如同变了个人,娇笑一声道:“姐姐就知道你一醒来,准会这么说,所以啊!在你起来之前,我已把你想做的都做好了!”凤忆萍疑惑的道:“真的,你不会骗我?”、金衣少女笑道:“姐姐几时骗过你了!”凤忆萍幽幽的道:“姐姐虽然从来没骗过我,但是,你曾说过,恨天下所有的男人,说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因此……”“因此你以为我不会救他是吗?”话落娇笑一声道:“傻妹妹,姐姐虽然讨厌他,但是你喜欢他啊,姐姐能不替你救他吗?”凤忆萍大喜过望,紧搂看金衣少女,亲着她的面颊,笑道:“啊!姐姐你好坏,我们去看看他好吗?”金衣少女断然摇头道:“不用去了,十滴灵芝露他已服下,大概不久他就会醒来了,你放心吧!”凤忆萍一惊道:“十滴?姐姐,你给他服了十滴?”金衣少女不以为意的道:“嗯!因为他一出此谷,需要时时奔跑,时时对敌搏斗,因此,内伤必须马上治好,萍妹,你必须离开他一段时间。”凤忆萍愁苦的道:“姐姐,为什么?”金衣少女道:“谷外危机重重,他无法照顾你,我怕你被人伤了!”“我有姐姐的金凤令,不怕。”金衣少女道:“但,此处现时风云际会,各方的人都有,金凤令也有敌人,万一碰到他们,金凤令又怎能保护得了你。”凤忆萍更加恐惧的道:“连金凤令都不能保护我了,那麟哥哥又怎是敌手呢?”金衣少女正色道:“梅瑶麟乃是个天降煞星,不会就此死去的,否则,刚才他早就死在姐姐手中了,萍妹,你放心,到时自然会有奇迹出现,地上这两个人我们也带走。”凤忆萍道:“那岂不只剩他一个了?”金衣少女扫眼一看,只见梅瑶麟脸色已转红润,忙道:“萍妹,我们该走了,将来我会带你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去,梅瑶麟会从那里经过,那时你们就可相见了!”凤忆萍仍然不安的道:“姐姐,你说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金衣少女道:“我又不是神,怎会知道,这是爷爷告诉我的,爷爷是听天伽僧说的,那老和尚说话吞吞吐吐的,谁知这?”“你说麟哥哥真的不会有危险吗?”金衣少女心说:“天晓得,我只是奉命行事,为了你的安全而已。”思忖间,道:“你放心好了,走吧!”凤忆萍依依不舍的望着地上的梅瑶麟,痴痴地说道:“姐姐,我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他?”金衣少女一笑,轻轻在凤忆萍粉脸上捏了一把道:“这么舍不得吗?不会太久,我现在就带你到那个地方去等他。”话落探手提起雷鹏,道:“萍妹,快,你提另一个,等下他醒了,你就更舍不得分开!”话落向四周含有深意的冷笑一声。凤忆萍无可奈何的提起杨广,突然,她若有所悟的探手抓出之胸前的项链,乞求的道:“姐姐我能把这个给他吗?”金衣少女粉脸微微一变,突然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这么喜欢他,但是你却一点也不了解他。”“我怎么不了解他?”金衣少女娇笑道:“你想他会接受金凤令而受它的庇护吗?”凤忆萍一怔,缓缓仰起迷人的粉脸,喃喃自语道:“是的,姐姐,他不会接受的,我了解他的个性,但愿上苍怜我凤忆萍一片痴情,别夺去他,否则,我只有追随他于地下了。”话落美目中已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俯身抓起杨广。金衣少女静如止水的芳心,突然泛起一片涟漪,这也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因为,她知道凤忆萍决非一个不会选择的人,她对梅瑶麟如此痴情,足见这个令她一见难忘的少年人,定有其可取之处。她心中暗自一叹,警告着自己道:“别动邪念,姑姑就是一个例子,天下男人,少有可取之人。”就在金衣少女思忖之间,地上梅瑶麟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两女一惊。金衣少女忙拉起凤忆萍的玉手,轻喝一声道:“走!”话落莲足一顿,急如飞鸟般的向石壁上掠去。别看她娇弱无比,又提着三个人,那上冲之势,却是快得惊人,仅只一个起落,便已冲上了五十多丈,纤足一点壁上突石,身子再度冲起,没入崖上一处森林中了。就在这时,梅瑶麟从地上一跃而起,把一个刚刚向他冲来的身影,又吓了回去,这也是金衣少女的安排,但是,谁会了解她的一片苦心呢?梅瑶麟略一提气,但觉身轻如燕,内伤不知何时已豁然而愈,他茫然的摇摇头、似想把自己摇晃清醒,好好的想一想谁救了他,但他却越想越糊涂。他启动了一下嘴唇,但觉口中芳香无比,疑惑的自语道:“谁救了我?难道会是她?不可能的,她既将我打伤,岂有再救我之理?那是谁呢?”思忖间,转眼向地上一扫,只见地上两个师兄的尸体已然不知去向,心中一骇,飞身跃到石上,举目四望,只见四野茫茫,那有凤忆萍的人影?登时急得大喊道:“萍妹,萍妹,你在那里?”四壁回声震耳,历久不绝,除此之外,一无所闻。梅瑶麟黯然叹了口气,自语道:“师兄已死,萍妹又下落不明,为什么单剩下我梅瑶麟一个活着呢?唉!”怀着满腹惆怅、疑惑,梅瑶麟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谷外走去,穿过桃林,只见前面清溪横流过谷,对岸广场一片,鸡犬悠然的游走于菜园花园之中,一间茅舍,柴门半掩,一片凋零凄凉,显见此间主人,已往他处奔命去了。梅瑶麟跃过丈余宽的小溪上前面已见谷口,他不愿再在这零落的谷内停留,起步如飞,向谷口奔去。此谷出口是一处峡道,两道绝壁高耸,壁上大石外浮,块块突起,荒草迎风飘动,更加显示出,壁上浮石随时都有动摇掉下的可能。梅瑶麟此时一心只想出谷,那管这些,奔近谷口,星目一瞥,突见人影一闪,身前冲来一个人。梅瑶麟一骇,本能的飞身倒纵出四丈多远,抬眼一望,只见来人满身是血,眼中血丝密布,状至恐怖。梅瑶麟看清来人,不由冷笑一声道:“东岳酸,你没想到会碰到在下吧?”来人正是中原五岳之中的东岳酸,奇怪的是不知道他是伤在何人之手,会落得如此狼狈、恐怖。东岳酸眨动了一下血丝密布的眼睛,冷冷一笑道:“梅瑶麟,你还没死?”梅瑶麟冷笑道:“此谷中还有一个索命追魂的人,大出你的意料之外吧!”东岳酸挥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奇怪的道:“这正是老夫所希望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你。”梅瑶麟冷声道:“因为在下不但不会救你,还要取你的性命是吗?”东岳酸狂笑一声道:“哈哈……救我,只怕连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了,老夫所惊奇的是你的出现,太使老夫惊喜了。”随着话声,东岳酸口中流出更多血迹,立时染红了胸前一片衣襟。梅瑶麟茫然的道:“既非要在下救你,阁下喜从何来?”东岳酸探手入怀,摸出那一角“玄武图”,丢到梅瑶麟脚下道:“万象公子埋伏下千军万马欲得此图,我东岳酸却偏不给他,老夫见了你所以惊喜的原因,乃是因为你与他势不两立,哈哈哈……”笑声未落,突然跌坐地上。梅瑶麟冷冷的道:“因此你想假手在下替你报仇是吗?”东岳酸吃力的笑道:“你替我报仇?天下那有这等事,替仇人报仇!”梅瑶麟冷笑道:“那阁下岂不是找错对象了?”东岳酸摇头道:“没错,没错,你要找万象公子,却找不到他,万象公子想除你,却想假手别人,你们两个永远也碰不到一起,但是,如果你拿了这角玄武图,万象公子却非亲自来找你不可,因为,他知道别人不能胜任,再者,又怕别人捷足先登。”声落喘息一阵,吃力的道:“但你们两人中,任何一人死去,老夫都欢迎。”梅瑶麟目中杀机大炽,俯身拾起地上的一角玄武图,探手放入怀中,向东岳酸道:“为求先保老本,在下想送你一程。”东岳酸见目的已达,又见梅瑶麟要取他的性命,登时把心一横,狂笑道:“不劳阁下大驾。”声落突然一掌拍在头上,脑浆迸流而亡。此人生时多计狡猾,武功高绝,从来不肯服输,临死之时,却仍然横心无畏,视死如归,这份豪气,倒也令人佩服。梅瑶麟扫了地下尸体一眼,冷哼一声道:“倒算得上是条汉子。”梅瑶麟一脚把尸体踢到壁下,才要飞身进谷,突觉腰际一轻,急忙探手一摸,龙剑已不翼而飞了。梅瑶麟一抬头,只见一条人影,一闪即窜进了峡谷之中去,心头不由为之大怒,冷喝一声,道:“朋友,留下命来再跑!”声落闪身向峡谷道内追去,左弯右转,约走进二十丈左右,突见拐角处飞起一人,掠身从自己头上跃过,一面大喊道:“里面鬼气森森,俺不想这么死!”梅瑶麟一抬头,见那人手中拿的,正是自己的龙剑,不由怒吼一声道:“任你奔上九霄殿,小爷也要捉住你!”前面那人大喊道:“九霄殿上不收穷人,我可能要下十八层阿鼻地狱,你来不来?”声落人已进入谷中。梅瑶麟紧追不舍,身子才奔离谷口,突听里面传来连声轰轰大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声势惊人。梅瑶麟管不了这些,头也不回,仍然发足狂奔。奔出不到五丈,突见前面人影,“啊哟!”一声,一脚踩在大石头上,跌倒地上,只震得尘土飞扬,只听他哭声道:“可惜啊!早知天下会掉下大石头,俺留在峡道中岂不早就见了阎罗,何必……」那人话未说完,突听入口处一连传来七八声大响,只震得脚下土地动摇。梅瑶麟一回头,不由大骇,暗忖道:“这些石头显然是预先安排下的,此崖高达百丈,由此推算,巨石是我进道时放下来的了,如非此人,我岂不做了石下亡魂,哼!这一定是万象公子的花样,难怪东岳酸进谷时,他并不派人追赶,原来是想一举两得,哼!”正在思忖间,突听偷剑人道:“公子爷,此剑借俺一用如何,等俺割脖子割死了再还你。”梅瑶麟转脸一看,只见那人身罩一口麻袋,麻袋四角剪去,伸出四肢,中间挖个大洞,伸出脑袋,手腿受风吹日晒,黑如锅底,左脚踏了一只草鞋,右足赤着,一头乱发如同鸡窝,火眼红圈,满脸油垢,其状令人发笑。梅瑶麟强自忍住,冷声道:“阁下不必作状,放明白点吧!”怪人道:“俺比谁都明白,怎奈活不下去?不死不行。”梅瑶麟冷然道:“阁下要死,在下管不着,怎么死都死得了,快把剑还我。”怪人大急,翻身爬起,撒腿就跑,一面喊道:“不行,除了宝剑割不死俺,你不借也得借上声落人已奔出七八丈远。梅瑶麟见状大怒,冷笑一声道:“我看你跑到那里去?”声落又追了下去。怪人在谷中跑了一圈,突然发足向东面奔去,四周高崖,以此处最低,怪人奔到崖下,双足一顿,向崖顶跃去,一跃竟有三十丈高。梅瑶麟心怒难忍,大喝声中,早已跟踪跃上。怪人似没料到梅瑶麟身手如此了得,心头一惊,急忙提足功力,双足连点地面,飞上两百多丈高的崖顶,回头一望,大叫一声,道:“我的妈呀!追来了。”发足向前面的一处林中狂奔过去。梅瑶麟飞身上得崖顶,抬眼一望,心中大骇,暗忖道:“要是被你奔进林中,我这剑是丢定了!”心动人也没闲着,早已使尽平生之力,追了上去。无奈距离太远,追了不到二十丈远上前面的那个怪人已快要奔进林中去了,把梅瑶麟急得冷汗直流。突然上前面怪人大叫一声道:“哎哟,今天怎么老摔跟斗!”声落当真摔在地上。梅瑶麟见状大喜,双足连点,飞身阻在林前,冷声道:“朋友,起来吧!别装了。”怪老人抬头道:“你是借不借剑?”梅瑶麟冷声道:“朋友,在下要谈正经的,你少装蒜好吗?”怪人火眼一翻道:“谁跟你说假的人?哼!别瞧不起我老人家,现在穷得只有这一条麻袋,想当年,也是个万贯富翁呢!”一提到穷,梅瑶麟脑海中登时灵光一闪,脱口叫了起来,道:“阁下听过‘穷凶极恶’这四个字吗?””怪老人闻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翻身而起道:“莫非你认识?”梅瑶麟冷漠的一笑道:“在下并未见过四人,但却曾听人提起过,假使在下没有猜错,阁下就是这四字之首,‘穷圣’富百万。”怪老人心头一凛,答非所问的道:“其实,我老人家并不穷,只是怕发财招祸,所以把百万财产全都散光了,满以为就此可以安贫乐道,那知,穷比死更可怕,我老人家现在可知后悔得很呢!”话落仰头思索了一阵子,又道:“其实,我老人家在你这种年龄时,也是同样的爱财如命的……”梅瑶麟剑眉一扬,冷笑道:“在下什么时候爱财如命了?”怪老人翻身坐了起来,摇手道:“你小子别打岔,我老人家不会看错的!”梅瑶麟怒气一冲,扬手就要打,目光到处,却见怪老人正自仰头看着天上白云,似在想什么心事,不由一缓。突听怪老人沉叹一声,旁若无人的哀声道:“你小子是不知道,俺那时不但家里有钱,甚至还有一个人,送了俺许多呢,那时,俺爱财如命,无论多少,来者不拒,那知,财帛动人心,从此引起那些爱财的人追逐,不但要钱,还要俺的命,至时,俺才知道,那送钱给俺的人,是存心陷害俺,借刀杀人,于是俺一急之下,便把所有的钱都散光了,从此以后,果然没人再追逐了,那知,穷却更不好受,早知道,俺只保自己的钱财,不穷不富不亦快哉,唉!都是太贪心所致。”言来煞有介事,感慨万千。梅瑶麟一闻此言,就知道他话中有因,所指的,是自己怀中的一角玄武图,不由冷笑一声,道:“阁下现时身列穷字辈,不也可以去抢上一些吗?”怪老人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俺生就不能满足的贪心,抢了一钱想两钱,等我抢到了五钱成为富翁,只怕走不到两步,又要大祸临头了!”梅瑶麟冷笑道:“阁下只抢他一钱不也可以吗?”怪老人目中神光一闪,豁然跳起身来,拍手道:“此一言果然有理,小子,你的身上可有一钱么?”梅瑶麟提气凝神,冷笑道:“不错,在下身上不多不少,正有一钱。怪老人大喜过望似的道:“那好极了,就给了俺吧!”声落,身子向前一倾,探手如电,向梅瑶麟的怀中抓过来,那位置正是安放那角玄武图的所在处。梅瑶麟至此心中已了然,冷哼声中,身子猛然向左一倾,右手急切而下,电扫怪老人挥来的右手。两人的速度全都快得出乎对方意料之外,怪老人出手在先,如果不顾一切的抓下去,他该先抓到梅瑶麟的胸口,但是,那只手却收不回来,因为梅瑶麟闪电而下的右掌,他无法很迅速的躲过。怪老人心头一骇,右手往后一撤,方想侧身进招,突听梅瑶麟大喝一声,道:“还在下的剑来!”话声中,飞起一脚,向怪老人持剑的左手踢到,右掌也在同时变切为扫,封住了怪老人右边的退路。怪老人心中暗赞一声道:“好身手,我穷圣白担心了!”心念一转,突然赤足向前一扬,正好踏在梅瑶麟踢出的脚尖上,大叫一声道:“哎哟!你踢死我了!”怪老人的身子已在喊声中,冲天飞起十八九丈高,在空中连翻数滚,“篷”的一声,跌落在草地上。梅瑶麟是个大行家,单由他这付眼力,自己已知功力逊了他一着,心中暗忖道:“他要是存心与我为难,今日之局还真难预料呢!”那知,事情竟然出他意料之外,怪老人此时竟在地上喊道:“不行,一钱俺也不敢要了,剑还你的,现在俺想穿了,还是穷得一文不明好,身有一钱,人家也要来抢……”话落扬手把剑丢了过来。梅瑶麟伸手接住龙剑,插回鞘中,冷冷的道:“阁下可否以真姓名见告?”怪老人答非所问的道:“小子,我劝你身上那一钱快也别要了,你刚才一脚把俺踢上半天,使俺看到一桩惊人的抢财血案,因而大撒大悟,因此,我劝你那一钱也别要了。”梅瑶麟知道他话中有因,冷然问道:“不知什么血案?”怪老人摇头道:“你小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罢,你使俺大澈大悟,总要报答报答你,否则人家岂不是说俺是存心‘恶极’了?”话落向林中扫了一眼道:“走!俺带你去看!”声落飞身跃上林根,向前奔去。梅瑶麟随后跟上。这片林,并不太广,不多久,便到尽头,眼前是一片斜坡,斜坡以下,是一片森森小草原,此时正值深秋,叶已枯黄,触目一片凄凉。梅瑶麟举目向前一望,只见草原之上,此时正有两个人在舍生忘死的打斗着,地上躺着两个身着锦衣的汉子,地上两把金刀,正自映着朝阳,发着闪闪金光。梅瑶麟心中一动,暗暗忖道:“那打斗中的人,敢莫是‘金刀王子’?否则,别人那有这般功力?”怪老人突然开声问道:“喂!小子,你认得那打斗中的人吧?他身上可是也有一钱?”梅瑶麟冷冷一笑道:“不错,中岳暴身上确实有一钱,那与他打斗中的少年,大概就是琼海紫玉国的‘金刀王子’了!”怪老人惊奇的道:“哦!小子,你认识的人可真多啊!”梅瑶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就在此时,突听那打斗中的中岳暴惨号一声,跌出五丈多远,一动不动了。接着,草丛中扑出一个使金刀的汉子,在中岳暴身上搜了一阵,搜出一方羊皮,送到那少年面前,双手呈上。怪老人慨叹一声,道:“这年头就是身有一文人家也要抢,小子,你可要注意啊!”梅瑶麟冷冷的道:“不劳阁下担心,在下要告辞了,谷口暗中相助之德,梅某人终生不忘。”话落举步向坡下走去。怪老人脱口道:“小子,你可是还想多得一钱。”梅瑶麟淡然一笑道:“假使你‘穷圣’有兴趣那一钱就给你好了,此地是神州地界,没有海上的人猖狂之地。”。话落头也不回,急步向坡下走去。怪老人叫道:“我看还是不去的好,寡不敌众,金刀王子的武功,也许并不在你之下,何况还有人在暗中窥伺呢!”梅瑶麟个性倔强无比,那肯听他劝告,转身冷冷的道:“穷圣,江湖传言,穷凶极恶,一向正邪不分,随心意行事,阁下今天,何以对我梅某人如此关心。”怪老人一怔,突然大笑道:“小子,你知道俺并非为了那一角羊皮。”梅瑶麟淡然”笑,坚决的道:“这就是了,阁下既无目的,梅瑶麟更无阁下关心的必要,你我各行其事,互不相干岂不更好。”话落转身欲走。怪老人脸上神色一整,玩世之态突收,冷声的说道:“小子,老夫关心于你,乃是因为你我没缘。”梅瑶麟闻言一楞,良久才大笑道:“哈哈……这话就更奇了,你我非亲非故,今日又是初见,不知这投缘二字,由何而生,因何而起。”怪老人寒着脸沉声说道:“梅瑶麟,你既知老夫是‘穷圣’富百万,更知老夫一向行事全凭一己之好恶,就不该问那因由,老夫年纪比你大五六十岁,江湖经验远过于你,叫你别去,自然没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梅瑶麟出道武林,虽然为时不久,但所见所闻,样样全记于心,江湖险恶的事实,令人触目惊心,他与“穷圣”富百万才只第一次相见,那能仅凭他的一句没有理由解释的话,而来相信于他。当下,星目一眨,冷笑道:“阁下全凭一已之好恶行事,在下却不愿顺从别人的取舍来决定自已的行止,你找错人了。”此言一出,“穷圣”富百万登时大怒,要知道,“穷凶极恶”四人,在中原武林,不论辈份与武功,全都高高在上,凡是行道江湖的人,谁也不敢招惹四人,如能得四人中任何一人垂青,更认为是莫大荣幸。今日,“穷圣”当面受拒,可是生平头一遭,试想他如何忍得住?“穷圣”富百万怒极大笑道:“哈哈……好小子,不识抬举!”梅瑶麟冷冷一笑道:“在下为什么要受抬举于人?”“穷圣”富百万精目中冷光如电,注定梅瑶麟,双掌缓缓举至胸前,冷沉沉的道:“老夫要秤秤你有多少重量,胆敢不受老夫抬举。”话落缓缓推出双掌。就在这时,蓦见林中人影一闪,“穷圣”富百万连忙收掌,飘身退出七丈,突然林中树上,“哗啦”两声大响,落下两条人影来,一左一右,把那人双手挽住,闪身窜出林外,速度之快,真如电光石火。“穷圣”富百万一见二人,立时震声大笑道.“哈哈……猫等老鼠,果然被两位等到了,只是,二猫捉一鼠,不知要怎么分法,哈哈……”梅瑶麟一抬眼,不由心头一跳,忖道:“莫非这两人是‘极贤’、‘恶霸’?”只见,那左侧之人,身著文士衣,脸黄如腊,细眉修长,双目如电,嘴唇紧闭,一付道学的面孔。右侧一人,身着屠户衣,双足踏着草鞋,脸方、目圆,双耳奇小,看来感到甚为怪异、狞恶之感。这两人所擒之人,却是中原五岳唯一逃得活命二人中的北岳秃,只见,他此时脸色颓丧,想是自知难逃两人之手。文士和屠户也不理“穷圣”富百万的讽刺,文士冷声说道:“恶屠,这个人是咱先看到的呀!”恶屠圆眼一瞪,冷喝道:“混蛋,我捉到就是我的。”梅瑶麟心头一沉时道:“此二人果然是‘极贤’、‘恶屠’,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处荒山倒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了。”文士冷冷笑道:“你怎可如此不讲理,要知道,任何东西都有个先后之分,比如说,你兄长比你先出生,就得叫他兄长。”恶屠怒道:“你听过我叫谁兄长了?”,文士笑道:“此乃因你无兄长之故。”“恶屠”不讲理的道:“就因为俺没兄长,所以不懂什么先后之分,今天,这光头俺是要定了,你如敢争,就先宰了你。”文士见讲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不由动了肝火,怒笑道:“嘿嘿,向善心,你以为我‘极贤’吴王道怕了你不成,嘿嘿!我们不妨各碰运气,将此人撕成两半,看看谁的那一半藏有宝图吧!”“恶屠”向善心大喜道:“此言有理,如果俺这一半身上没有,到时再与你理论。”此人可真霸道得可以,好像他非得到不行似的。“北岳秃”受制于人,无力抵抗,闻言登时脸色惨变,额现冷汗,左右看了二人一眼,大声叫道:“万象公子从后面来了。”别看“恶屠”向善心与“极贤”吴王道是纵横中原的四大怪人之一,一提到“万象公子”,他俩心中可真有忐忑,狂态一收,一齐回头向后看去。后面,方才之说,只不过是图一时的苟安而已。“恶屠”向善心与“极贤”吴王道才一回头,蓦闻头上风声一响,后面那有人在。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回头不见人影,头上却传来声响,心念同时如电光一转,霍然回头,恰见一只手急如惊电般的向“北岳秃”怀中抓到。“恶屠”、“极贤”双双大怒,同时出手暴喝道:“胆敢捡我们便宜。”声落掌到,一股历风,挟着呼号之声,闪电般向前面一人交叉攻到,出手之快,不过只是眨眼间的事而已。前面的人,想不到二人应变如此之快,连忙收抓换掌,双手齐出,向两侧交叉拍出,同时足下一加劲,向后飘去。“轰隆!”一声大震,登时飞沙走石,尘土满天,阻人视线。就当此时,突听“北岳秃”大喝一声,冲出飞尘圈外,敢情,他是趁两人对掌分神之际挣脱双手的。一阵轻风过处,尘土吹向一边,但见两人目现惊异之色的注定在身前五丈以外的一个书生呆呆出神。梅摇麟认得此人,心中冷哼一声,忖道:“果然是那万象公子。”转念间,冷声道:“万象公子,咱们是第三次相逢了!”书生回头阴沉的一笑道:“本公子借刀杀人之计未能成功,反使阁下因祸得福,嘿嘿!说来阁下还应感谢本公子才是呢!”梅摇麟冷森森的道:“但不知在下要如何感谢?”“万象公子”好似不会看人脸上的喜怒,朗声笑道:“很简单,把你那角玄武图给在下就可以了!”梅瑶麟星目中杀机一闪,冷冷的笑道:“阁下要得到不难,来取就是了!”“万象公子”大笑道:“那谢谢你了。”话落,举步向梅瑶麟走了过来,看似真心,其实,他举步的目的,是在于要接近场中的“北岳秃”。“北岳秃”明知不是在场任何一人之敌,你这他何以不跑呢?原来,“万象公于”飘退之时,已想到了这一着,是以,那位置恰好阻住其一方退路,其他三面,却被梅瑶麟、“穷圣”富百万与“恶屠”向善心、“极贤”吴王道等人阻住,是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口——逃。是以二见万象公子与梅瑶麟顶撞起来,正中下怀,静等万象公子一走,把方向让出,自己好逃,这也是他心无二用之故,是以倒把接近的危机忘了。“万象公子”向前走了丈许,突然冷笑道:“梅瑶麟,你最好把那一份放下,以免成为众矢之的。”脚步仍然不停。“极贤”吴王道闻言心中一动,突然醒悟,暗忖道:“梅小子功力不在我等之下,万象公子既要借刀杀他,必然知道其功力非自己短时间内能击败,此时众强环伺,他岂肯自找强敌,而减弱实力,这中间只怕有诈。”精目随着心念一扫场中,突然大悟,喝道:“万象公子站住!”声落飞身驰去,欺到北岳秃身前三丈处。“恶屠”向善心见“极贤”一进,也跟着飞进,位置仍是并行。“北岳秃”见两人飞近,才要转身逃走,突见身后三丈处站定了“万象公子”,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万象公子”心知企图已被二人识破,不敢逞强躁进,只得停身站住,坦然冷声笑道:“嘿嘿,莫非两位想得梅瑶麟的一份?”“极贤”吴王道冷然道:“万象公子,明人眼前,别妄想做暗事,只怕你的最终目的不是梅瑶麟,而是另外一个吧!”“穷圣”富百万闻言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吴兄果然越来越聪明了!”笑声中,人已向前迈进,也停身于距北岳秃三丈以外的地方。此时,只有梅瑶麟距北岳秃最近,约五丈左右。“恶屠”向善心见状不由怒喝道:“穷光蛋,你也想插手吗?”“穷圣”富百万哭丧着脸笑道:“你们有钱的都对这东西如此感兴趣,必然可以卖上几文。俺穷爷一日三餐无着落,如能得到这东西,准可以多吃喝几天,不过,咱现在饿得心慌,恶大爷如果你能分四两肉给我,俺就不要也罢。”“恶屠”向善心大怒,喝道:“你找死!”声落就要上前。“极贤”吴王道冷笑道:“向兄最好别学万象公子借题发挥,而另有所图。”“恶屠”向善心本无此意,闻言更怒,扬掌向“极贤”吴王道劈去,大叫道:“狗眼看人,我劈了你。”“极贤”吴王道冷笑道:“屠夫有几个好东西!”话落扬掌劈了出去。只听,“轰”然一声大震,登时飞沙走石,草飞土扬。激动的气流,吹得周围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这两人的功力,端的不同凡响。“极贤”吴王道与“恶屠”向善心各自退了一步,竟是半斤八两,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恶屠”向善心生性残暴、顽烈,一掌占不到便宜,那肯罢休,大吼声中,飞身向“极贤”吴王道扑来。“极贤”在四人之中,是最阴沉多智,方才只不过是由于怒气难忍,才骤然对了一掌,那是真想拚命。当下,见招连忙向侧里飘出五尺,避过来势,并不还手迎击,只冷冷的道:“向善心,你我今日是为了什么而来?”“恶屠”向善心虽然暴烈,却也是奸雄之一,而非不知大局之辈,闻言豁然收掌,退回原位冷冷的道:“这笔账总有算清之日,哼!”“极贤”吴王道岂是省油之灯,闻言立还颜色道:“你不算咱也要算!”万象公子见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心中好不惋惜,朗朗一笑道:“以两位的身份,一旦交上了手,小生满以为有好戏看了,却没想到才开始便又结束了。”“穷圣”富百万是两人的同路人,虽然不耻两人行径,却也不愿两人火拚,使“万象公子”?坐收渔利。当下,冷冷一笑道:“戏要自己做才有意思,看又有什么味道!”“极贤”、“恶屠”平日虽然与“穷圣”富百万不合,但当此对外之际,却本能的会想到齐名之谊,同声冷笑道:“万象公子,你如有那豪兴,何不下来与我二人玩玩?”“万象公于”何等狡猾,一见挑拨没成,反把事情弄到自己身上来了,暗一思忖,觉得以自己一人之士,万难敌过三人的,但此时危机已伏,自己又不愿示弱于人二个处理不当,就有火拚的可能。心念电转,突的计上心来,岔开话题道:“今日来此的人,都怀有相同的目的,但却形成了群虎争一羊之势,谁也不便下手,难道我们就此僵持个十年八年不成?此人端的心机深沉,此话一出,正好击中个人弱点,彼此面面相观起来。“穷圣”富百万冷然道:“万象公子,此事并非你一人发觉如此,大家都已看出来了,你既~然提出来,想是有了解决之法了?”“万象公子”冷笑道:“本公子不敢说此法是万全,只是有个拙想而已。”“恶屠”忙道:“说说看!”“万象公子”先不直说,抬眼问北岳秃道:“北岳兄,你准备把那一角的玄武图交给那一个人?”“北岳秃”虽然处于群雄环伺之下,有些心慌,但这段时间里,他已看清局势,心知只要自己不偏向任何一方,群雄彼此牵制,自己反倒安全得多,何况,他一生心血花在此图之上,就此拱手于人、实在心有不甘。当下冷冷的道:“图是金凤玉女分与老夫的,岂肯让人,那位想要,何不拿出手段来,我秃子虽然自知技不如人,但却不愿拱手让人。”“极贤”吴王道冷笑道:“料你北岳秃也没那能耐敢公开向在场任何一人挑战,哼!北岳秃原来你也如此奸滑。”“万象公子”笑道:“本公子之见,正正与北岳兄相反,咱们如此相持也不是办法,如果谁有意于此图,就对北岳兄拿出手段来,更加不妥,因为,在场的人都想得到此图,如果大家一齐下手,势必混乱,而且以多欺少,有辱名望,是以……”“恶屠”向善心见“万象公子”说了半天,仍未谈到正题,实在忍耐不住,冷冷一笑,阴声道:“万象公子,在场的人可不是来听你卖文。”万象公子并不动怒,笑道:“依向兄说呢?”“恶屠”向善心道:“省点时间。”万象公子大笑道:“既然要省时间,向兄方才怎么站了那么久上自没有想到,而兄弟一开口,向兄就想到了时间呢?”“恶屠”向善心一时为之语塞,气极大喝道:“老夫不愿听你噜嗉,你又怎样?”“万象公子”笑脸一收,冷声道:“在下要噜嗉你又怎样?”“恶屠”大怒,就要出手。“极贤”吴王道沉声喝道:“现在时已近午,两位莫非有意打一架?”“恶屠”强忍怒火,收回双掌,冷笑道:“走着瞧!”“万象公子”也冷冷的道:“正合吾意,咱们走着瞧!”“穷圣”富百万笑道:“万象公子,你现在该可以说了吧?”“万象分子”脸色立时一松,笑道:“所以啊!为免以多欺少,以众欺寡起见,兄弟倒有个两全之策,那就是,北岳兄在我们在场的五人中,任选一人。”“极贤”吴王道首先赞成道:“此法果然甚好!”“恶屠”向善心心中也自赞成,是以没吭气。北岳秃心念一转,暗道:“这五人中,任何一人,我也不是其敌,选了只有多一份危机,不如不选。”转念间,冷声道:“假如老夫不选呢?”“万象公子”何等阴险,他既想出此计,岂能不面面顾到,闻言冷笑一声道:“这么说,如此僵持下去,何时才是了局,兄弟自愿退出了。”口中虽这么说,人却不走。“极贤L吴王道会心的道:“兄弟也退出了!”“穷圣”富百万向梅瑶麟道:“小子,俺退出了,你呢?”梅瑶麟原本无心得什么玄武图,他之最大目的,仍是在他“万象公子”而已,闻言冷笑道:“在下原就未想得此图。”“万象公子”笑道:“那梅兄来此则甚?”梅瑶麟星目中寒光一炽,冷冰冰的道:“找你万象公子。”梅瑶麟此言似在“万象公子”预料之中,只见他闻言毫不惊奇的哈哈一笑道:“在下可荣幸之至,哈哈……”言辞豪放中,带有些许轻视之意。梅瑶麟剑眉一竖,正待发作。突然“恶屠”向善心沉声道:“你们既然都甘愿退出,这可是出自各位自己之口,哼哼!我向善心不退出。”话落转向北岳秃道:“把那角玄武图交出来。”“北岳秃”万没料到在场之人,会突然半途收兵,一闻“恶屠”向善心之言,不由大惊失色心念一转,脱口道:“老夫选择梅瑶麟!”敢情,他以为梅瑶麟是最弱的一个。“万象公子”闻言正中下怀,忙道:“那在下不退出了,以作第二个候选之人。”话落,转对梅瑶麟道:“梅兄真有福气,这一角玄武图,梅兄只要得到一角,就有两角了,如再得到三角,岂不合成全图了,嘿嘿,小弟好生羡慕啊!”语外之意,不问可知。“极贤”吴王道心中冷哼一声,默然不语。“恶屠”向善心大怒道:“你们说话算不算话?”“极贤”吴王道冷笑道:“他如不接受,我等自愿退出,如今他既然接受了上有退出之理的,向兄如果不愿参加做候选人,那就请退出好了!”“恶屠”向善心一时语塞,只气得圆眼连转。“北岳秃”此时已坦然迈步走到梅瑶麟面前五尺之处,停身冷笑道:“梅瑶麟,阁下好长的命啊!”梅瑶麟俊脸木然而无表情的道:“阁下选对人了!”“北岳秃”冷笑道:“当然对,因咱秃子双眼不花,认得你。”梅瑶麟冷然道:“你下手吧,三招之内在下不还手,以赎在下取你性命之过。”话落悠然而立,状似毫无准备。“万象公子”心中暗忖道:“此人果然狂妄。”“北岳秃”闻言大喜,心道:“莫说你梅瑶麟武功高不出我北岳秃半筹,就是你高出我一筹的话,三招之内不还手,本人也有足够时间把你*退逃走了。”日罢念头,冷哼道:“梅瑶麟,你不后悔?”梅瑶麟冷笑道:“阁下已到穷头末路,正巴不得梅某人如此,何必又假惺惺作态,耽搁时间呢?”言辞甚是轻蔑。北岳秃当众被他揭穿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厉叱一声道:“老夫何用你让!出手吧!”声落人已扑了出去,一出手就是一招“雷鸣五岳”,电扫梅瑶麟全身的五处大穴,手段狠辣无比。梅瑶麟冷冷一笑道:“梅某人一向言出必行!:话落也未见他如何作势,身子已然轻烟飘风般的斜出三丈,堪堪避过。“北岳秃”心头一动,忖道:“此人功力好似比在谷中之时,又精进了许多,这可真是怪事了,莫非那金凤玉女给他服下了什么?”心念在转,人却没闲着,厉叱一声道:“小子休狂,看大爷宰你!”侧身急进,招化“奔雷惊电”,指顾之间,连攻九掌之多,但见掌影片片,如瑞雪千重,狂风忽忽,如虎奔龙腾,端的骇人听闻。“极贤”吴王道与“恶屠”向善心同时惊付道:“这秃子功力竟然精进这许多,可真出人意料之外呢?”“万象公子”却暗喜道:“梅瑶麟夸下海口,这下看他往那里躲。”梅瑶麟自己心中也暗自吃惊非小,慌忙双足点地,向后飘出,自以为纵然能脱出掌影范围之内,身子也必被掌风扫到,当初,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北岳秃的武功上会高出中岳暴等人这么多,更忘了俗语所说的一人拚命,万夫莫敌之言。那知,事情竟然出人意料之外,梅瑶麟的身形上然快过北岳秃的掌风,一闪竟自退出五丈多远。这一来,梅瑶麟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自己的武功,自己有数啊!“万象公子”、“恶屠”向善心与“极贤”吴王道都为之变色,不期然的彼此对望一眼,这一眼,却化去了不少敌意。“穷圣”富百万心头一沉,暗道:“看来三人有联手的可能,梅瑶麟又多了一重危机了,如果小主不来,看来我穷圣这条老命,要陪他丢在荒山了。”“北岳秃”见如此猛烈的一招,都被梅瑶麟如此轻易的闪避过去,心中大骇,斗志全消,狂吼一声道:“我与你拚了!”声落,猛然跨上一步,招化“力平五岳”撞击而出。别看他喊叫得那么凶,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双掌才拍出一半,突然收招,撤退就跑。梅瑶麟冷森森的一笑道:“阁下还想走吗?”声落人已纵出,追到五尺左右,突然一掌向北岳秃拍去。掌出压力如山,但却没有呼轰的雷呜之声。“北岳秃”正行之间,突感背后一股奇大无比的劲力压到,心中一动,急忙提气轻身,转身一掌拍出,身子乘掌出之际,凌空跃起,想借反震之力,脱身逃走。那知,事情出人意料之外。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北岳秃突然闷哼一声,跌出八丈多远上时口吐鲜血,几乎昏死了过去。这一来,直把众人都惊得楞住了,“穷圣”骇然暗暗忖道:“此人好深厚的功力!”就在众人一呆之际.梅瑶麟早已再度飞身扑到,冷喝道:“朋友,起来吧!”“北岳秃”虽然伤得不轻,但却没忘了逃命,圆眼左右一扫,只见右前方约三丈处,有一块大石,高如小屋,正可躲避一掌。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我跃到石后,避过梅瑶麟一掌,然后发足向前疾奔,大概可以奔到林中。心头盘算之际,强提全身残余功力于双掌两腿,并不开声答话,干脆装起死来。梅瑶麟并无杀他之意,也无夺图之心,因此,见状并不下手,只冷冷一笑,大喝道:“朋友别装死了,你也是一条江湖成名的汉子,何不放干脆点,难道就如此贪生怕死!”梅瑶麟“死”字才出口,突听地上的北岳秃大喝一声,身子如箭矢般向巨石之后射去,其快如电。梅瑶麟没想到他重伤之下,还有这等骇人听闻的举动,当时不由为之一楞,瞬又飞身追上,但却仍不肯出掌。“北岳秃”此时只担心性命,拚命之下的一跃上被他跃出三丈多远,向石后落去,心中方自一喜,那知反而投进死神手中。就在“北岳秃”头才伸进巨石之侧,突见金光一闪,接着“咔喳”一声,登时血光四射,身首异处,那颗秃头,在地上一阵滚动,直滚出七八文远,可怜他连一声闷哼都没哼出来,就一命呜呼!恰在这时,梅瑶麟已赶到,伸手抓住北岳秃右腿,向后一带,倒退下一丈,方想喝骂,一抬眼,只见北岳秃项间血流如注“那颗秃头,早已不知去向了,不由一怔。蓦地,石后一声大喝道:“好小子,敢捡现成的,还不快将人交给大爷?”声未落,石后已走出五个金刀汉子来,五人身后,是个剑眉星目,身着黄锦衣,满脸傲气的英俊少年。那边四人,一见梅瑶麟得手,生怕他趁机逸去,早已闪身扑了过来,恰好与六人对立,倒把梅瑶麟困在中间了。梅瑶麟漠然的抬眼冷笑道:“此人是谁杀的?”五个金刀汉子,中间一人一扬手中带血的金刀,道:“你家大爷。快将此人放下,否则,你家大爷连你也杀了!”“穷圣”富百万深知今日之局,决难善罢,闻言大笑一声道:“只听有争名争利,争产争权的,却没听到有人争尸首的,这可是天下一大奇闻,哈哈……”五个金刀汉子身后的黄衣少年,突然排开五人,上前两步,冷傲无比的喝道:“尔等小民,竟敢在本王子面前卖弄口舌,真是想造反了不成!哼!此人身上有玄武图一角,谁不知道,你还不放手吗?”。梅瑶麟生性冷傲,那肯吃他这一套,长笑一声道:“这人既是阁下属下杀的,在不理当还给阁下。”话落突出右掌,向北岳秃胸口抓去。黄衣少年见状大惊,冷喝一声道:“想死!”一掌已经拍出,竟然后发先至,电击梅瑶麟伸出的右手脉门,阻止他下手取图。突然,“穷圣”大笑一声道:“哈哈……俺穷圣接你一掌!”声落一掌拍了出去,只听,轰然一声大震,只震得地动山摇,好不怕人。这时,梅瑶麟已把“北岳秃”身上的一角玄武图放入怀中,抬眼只见“穷圣”富百万连退四五步,而黄衣少年却是动也不动,胜负之数,已是一目了然,登时剑眉一竖,把“北岳秃”的尸体挥手向黄衣少年掷去道:“还你的吧!”黄衣少年挥掌“轰”然一声,把北岳秃的尸体,到斜震出七八丈远,落地已变成一块血饼,也不知他前生作了什么孽,竟至死后连个全尸也没得到。这时,“万象公子”等人也已围拢上来。“恶屠”向善心阴声道:“梅瑶麟,快把两份玄武图交给大爷,今日此间之事,便由大爷替你解决,否则,嘿嘿,向大爷屠人掌下,可不留活口。”梅瑶麟那吃他这一套,闻言冷笑一声,方欲开口,突听黄衣少年冷冷道:“那图是本王的,谁敢插手?”“穷圣”富百万接了黄衣少年一掌,已测出其功力,知他内功不在梅瑶麟之下,如果两人动起手来,势必被人捡了渔人之利,见“恶屠”向善心与他发生冲突,正中下怀,强把一掌之辱忍了下来。“恶屠”向善心冷喝一声道:“小辈,你先吃老屠夫一掌再下断言不迟。”声落飞身一掌向黄衣少年劈到。黄衣少年知他身上没有玄武图,不愿与他拚斗,恐被梅瑶麟走脱,见状侧身一让,挥手道:“与木王子拿下此人。”他身后五个金刀汉子,正自跃跃欲试,闻言立有三人,暴喝一声,舞动金刀,把“恶屠”向善心困在中间,围攻起来。“恶屠”向善心一掌没打中黄衣少年,正自一肚子火,一见三人,不由怒吼一声,一言不发连劈十二掌之多,满心以为,纵使不把三人打死,也得伤他几个。那知,这五个人是黄衣少年的贴身护卫,武功虽不及黄衣少年,却也相差不太多,见招只见他们齐舞金刀,并不闪避,直放上来,招式怪异,攻的部位,全出人意料之外,使人感到防不胜防。“恶屠”向善心的十二掌,不但未能见功,反而被*得手忙脚乱,这才知道三人并非易与之辈,只得小心全力应付。双方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出手自然都毫不留情的,战事一起上时惨烈得惊险无比。黄衣少年看也不看斗场一眼,抬眼注定“万象公子”道:“你身上也有一份玄武图,快与此人一起交给在下。”“万象公子”脸色一变,突然朗笑一声,说道:“阁下莫非就是琼海紫玉岛的金刀王子。”黄衣少年脸上得意之色一闪,冷冷的一笑,道:“既然知道是小王,就该顺从,免受王法制裁!”梅瑶麟冷笑一声道:“此地是中原地界,你擅入中原,已犯死罪,竟还敢在此卖弄身份,真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王法!哼!王法用不到我等身上。”黄衣少年闻言气得俊脸泛青,反倒不知骂什么好了,半天,才戟指骂道:“反了,反了,与我把此人拿下。”“万象公子”与“极贤”吴王道同声怒哼,冷冷的道:“金刀王子,你可别忘了此地是中原地界。”“穷圣”富百万也道:“该拿下的只怕是你这个异国藩贼!”金刀王子也是城府极深之人,一见四人异口同声,同仇敌忾,不敢轻举妄动,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震耳长啸,然后道:“你们向四周看看!”四人一怔,回目向四周一扫,但见四周人影晃动,金刀闪闪,迎日生辉二十人一组上有一百二十人之多。“万象公子”见状大骇道:“大型金刀阵。”其他三人一听大型金刀阵之名,不由同时吃一惊,齐声道:“大型金刀阵?”金刀王子得意地大笑一阵,道:“哈哈………今日你们已成了笼中之鸟,有翅也难飞上青天了,哈哈……快把图拿出来,本王子看在武林同宗份上,或可从轻发落。”“穷圣”富百万心中暗自叫苦,忖道:“如果小主还不来的话,今日我富百万的苦头可要吃大了。”“极贤”吴王道忖度情势,觉得自己今天留在这里,有害无利,反正玄武图是无法到手,于其被困在金刀阵中,反不如早脱身的好,心动念决,冷冷的道:“本人身无玄武图,又与王子无仇,不知王子作何打算?”金刀王子冷笑道:“你想向本王子求情?”“极贤”吴王道闻言大笑道:“极贤从不向任何人讨情,只是交易。”金刀王子冷笑道:“交易?你已在本王子掌握之中了,不知这交易由何而来,本王子倒愿一闻其详!”语气甚是骄狂。“极贤”吴王道狂笑一声道:“哈哈……当然是交易,阁下以为单凭一百二十个金刀人就能保住你吗?哈哈……别忘了,此时你也在阵心中。”金刀王子确实未曾想到这一点,闻言心头一动,忖道:“此言果然不假,如果合他们四人之力,在阵势发动之前,把我三人困住,鹿死谁手,确也难料。”转念间,心中立时有了主意,冷笑道:“那小王倒是应该放你出阵了!”“极贤”吴王道冷声道:“这是你最聪明的做法。”金刀王冷然一笑道:“好吧!就算是交易吧,你也可以与他一起出去了。”话落一指“穷圣”富百万。“穷圣”富百万道:“如果与梅瑶麟一起走,那倒可以考虑。”“极贤”吴王道闻言冷冷一笑道:“兄弟现在才知道富兄是真的维护梅瑶麟,嘿嘿!不知是为了什么?可是因他有两份玄武图,想等他将来把玄武图璧合之后,也分一杯羹吗?你真会打如意算盘!”“穷圣”富百万不置可否的大笑道:“哈哈…明哲保身,俺穷光蛋要是像吴兄那么富有,为生命,跪下向人叩头流血,也做得出来,怎奈穷得一文不明,生不如死,倒不如留此碰碰运气好,说不定,将来真会大富大贵也不一定呢!哈哈……”“极贤”吴王道知他是指桑骂槐,脸色一变,就想发作,突又忍了下来,冷冷一笑道:“富兄今日不死,咱们日后再见。”话落,转对金刀王子道:“这就叫放人走吗?”金刀王子突然若有所悟的发出一声长啸,阻住一百二十个金刀人前进,抬眼观定梅瑶麟,说道:“将玄武图交出,放你出去。”梅瑶麟冷然道:“不交呢?”金刀王子怒哼道:“金刀阵中丧命。”梅瑶麟冷冷笑道:“在下正想看看金刀阵有什么惊人之处,那就不交了!”金刀王子冷笑道:“本王子决不使你失望。”话落转向“万象公子”道:“你如交出那一份来,本王子一视同仁,让你出去。”“万象公子”了无惧色的朗笑道:“阁下知道本人是谁?”金刀王子冷笑道:“万象公子,你虽然是中原武林领袖,但是,你此刻身在本人阵中,哼!只怕由不得你!”“万象公子”冷笑道:“哈哈……阁下既知道在下是中原武林领袖,可知道本公子这领柚头衔是怎么得来的吗?”金刀王子冷笑道:“本王子没时间打听这些。”“万象公子”笑道:“可要本公子告诉你?”金刀王子冷冷的道:“本王子没时间听你的光荣史,阁下省点精神考虑考虑身后的事吧!”语气甚不客气。那知,“万象公子”的修养功夫有过人之处,闻言一点也不生气,朗朗大笑一阵,缓缓开口道:“我既是中原武林同道的领柚,就是此地地主,如果不把来历说明,人家岂不要说我欺负外来之客?”金刀王子怒道:“你考虑好了没有?”“万象公子”冷声道:“在下以为阁下应该先考虑考虑。”金刀王子冷声道:“考虑什么?哼!你可是一定要本王子听听你的光荣史,好吧,你说,人死之前总要先得意一番的。”“万象公子”好像听不出金刀王子话中的讽刺之意,快活的一笑道:“谢谢你了。”话落突然脸色一寒,好像由盛夏突然变成了寒冷,阴冷刺骨的道:“在下得在这中原武林领袖之位,并非只靠了武功,而是因为在下老谋深算,处处制人先机。”金刀王子笑道:“只有今天例外是吗?”万象公于冷笑道:“今天也不例外,阁下可要看看等候多日的中原同道?”金刀王子一惊,星目不由自主的向四野扫去,只见,除了自己的人以外,仍是空荡荡的原野那有半个人影。就在这时,突听“万象公子”仰天发出一声冲霄长啸,啸声未落,四野突然涌出数百武林人物,反把金刀王子的人困于内圈了。“万象公子”冷笑道:“在下方才所以不叫他们出来,乃是早知道阁下已埋伏下了金刀阵,怕他们陷身阵中,难以发挥威力,是以此刻现身,该不致于太晚吧!”梅瑶麟心中暗自惊骇,忖道:“此人果然阴险无比,奸滑过人,明明早已把我等包围,却始终不形于色,仅是这份沉着,已非常人可比,大奸大恶,端的有其过人之处。”金刀王子先是一骇,突然又大笑起来。“万象公子”冷笑道:“阁下可是笑在下自己困在阵中吗?”金刀王子一怔,点头冷笑道:“阁下果然有过人之处,本王子此想不知尚有什么缺点没有?J“万象公子”摇头笑道:“没有,不过,本公子能陪阁下同亡,为中原同道,除去外邪,死又有何憾,是吗?”神色坦然无比。梅瑶麟忍不住冷笑道:“像阁下这等人,也知道替别人着想吗?”“万象公子”笑道:“这不是替别人着想,而是赌博啊,本公子如赌赢了,可得玄武之宝,如赌输了,却可留芳名于百世,有何不可。”梅瑶麟怒个冷笑道:“好个奸邪恶徒。”“万象公子”大笑道:“仅只你梅瑶麟一人知道我奸,与事无补,何况,你也不能久于人世了。”“极贤”吴王道一见情势不妙,突然冷声道:“老夫告辞了!”突然,金刀王子冷声道:“阁下好走,本王子不送了!”话落转向“万象公子”道:“阁下如何破我金刀阵?”“万象公子”坦然这:“在下不知破阵之法,只有用火攻了,反正你我是死定了,问这些作甚么?”金刀王子举目向外一看,果见烟火处处,心中不由害怕起来,脱口道:“你我把图先分了如何?”“万象公子”道:“分了难以寻宝。”金刀王子大怒,叱道:“你想反威胁本王子?”“万象公子”野心勃勃,那是想真死,他见金刀王子愤怒至此,心知不能*之过急,语气一缓道。“咱们该有个约会之期。”金刀王子冷笑道:“你就是不说,本王子也会去找你的。”万象公子冷笑道:“好,就是这么办了!”话落,转对梅瑶麟道:“姓梅的,放明白点,把图交出来吧!”梅瑶麟心知今日一战难免,方想动手,突听走出金刀阵的“极贤”吴王道大喝道:“各位朋友,公子被困阵中,受制发令,各位如听令行事,不但公子性命难保,各位也将被金刀阵反困,为今之计,只有先攻为强了!”金刀阵外的武林同道,自现身以来,等了许久未见“万象公子”发出攻击令,此时听“极贤”吴王道一喊,便信以为真,跃跃欲动起来。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道:“那尊驾出来之时,怎没人阻拦呢?”“极贤”吴王道一时为之语塞,眸子一转,突见阵中梅瑶麟已与金刀王子打了起来,而“穷圣”富百万,也正与“万象公子”拚斗,心中立时有了主意,大喝道:“万象公子已被各位出卖了,看,他不是正在打穷圣吗?”群情正在沸动,闻言齐一抬眼,果见“万象公子”正与“穷圣”富百万打在一起,不由个个怒火填胸,呐喊一声,火球纷纷向阵中抛去。其他三面的人,见这边的人一动上手,只道是万象公子已传下了令谕,也纷纷围攻上去,登时火球满天,漫延四处,乱成一团。“极贤”吴王道静静溜到林中,自语道:“哼!你们想得倒是不错,把我‘极贤’打发走,你俩再平分那两块玄武图,哼!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正当“极贤”思忖之际,突听树上一个粗犷的声音叫道:“哮天犬何在?这家伙虽然很瘦,但却有几两肉,送给它了。”“极贤”吴王道方自一惊,突听背后一声兽吼,吓了一跳,一回头,突见黄影一闪,咽喉已被咬中,便自倒地身亡。树上这时跃落一个上身赤膊,手持火尖枪的浑少年,大喝道!“穷老小子别怕,俺楞二郎来了。”声落回头道:“哮天犬,别吃了,干正事去。”话落放开脚步,向阵中冲去,不分敌我,见人就杀,加入无人之境,。此时,林中飞跃出一条黄影,突听有人惊呼道:“啊!银龙堡的楞二郎!”“什么?楞二郎………”银龙堡崛起武林,虽然远在“金凤宫”之后,但其野心却比“金凤宫”大得多,而其武功之诡异与行踪之神秘,则与“金凤宫”相同,是以,银龙堡虽然出现中原不过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震动了整个武林。当下,拐二郎就趁众人闪避与一怔之际,率同那只猛兽冲了进去,此人生性与父兄大不相同,浑直无惧上然直进金刀阵中。众人都是“万象公子”邀来的中原高手,虽然被楞二郎的出现略微阻滞了一下,为时并不太长,楞二郎一走,他们便又恢复了攻击。这时,点燃的火势,已由块而成片,浓烟烈火相辅而行,威势动人心弦。金刀阵内,此时正有三处战场在激烈的拚斗着,“万象公子”独战‘穷圣’富百万潇酒自如,本来,富百万远非“万象公子”之敌,因有楞二郎的出现,使“万象公子”在没有充份把握制服银龙堡前,不敢妄杀银龙堡的人,而树此强敌,“万象公子”之所以急着要夺玄武图,也就是为了对付银龙堡。“恶屠”向善心独斗金刀王子的三个护卫,此时已渐占上风,但却仍然无法在一时之间战胜一人。梅摇麟与金刀王子是斗得最激烈的一对,两人的功力不相上下,招式也都诡异无比,虽然彼此目的不同,但却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以快攻快,抢制先机,眨眼之间,两人已互换了四十多招,梅瑶麟此时只觉体内真气流窜,好似得不到发泄出口,但却无法全部用于掌上,心中不由暗自纳闷,忖道:“自从天伽僧的内功转移给我之后,我内功虽然精进了不少,但却并未高过天伽僧,而每次与人交手之时,总觉有力使不出,莫非这老和尚捣了什么鬼不成?”心念转动,手上却未闲着了转念之间,两人又走了近十招。金刀王子阴沉的偷扫了梅瑶麟一眼,心头不由暗自一紧,暗忖道:“此人功力与我伯仲之间持久力却似乎远胜于我,此时,我已有些乏力了,他却毫无倦意,这是什么道理。”这时,金刀阵已渐渐移近,火势却在金刀阵外,渐渐圈了上来,眼看再等不了多久,众人就要葬身火海中了。“万象公子”应付“穷圣”富百万,游刃有余,那双精眸也不时四下流转,此时见危机已近心中毒念登时一闪,暗忖道:“我此时只要悄然离去,这批强敌就可葬身火海了。”心念一转,方想下手把“穷圣”富百万击倒脱身,突然另一个念头又袭脑际,暗忖道:“他们烧死原可消除一些强敌,怎奈玄武图金刀王子与梅瑶麟身上都有,他俩一死,则玄武图永无合璧之期,我万象谷雄霸天下的计划岂不要大费周折,我何不再忍上几天,反正他俩脱不了摩天岭,沉羽谷内的一劫。”这时,火势已快圈起来了,“万象公子”一掌把“穷圣”富百万震退八尺,沉声喝道:“咱们大家何不定个后会之期,水火无情,如果再打下去,胜负之数,只怕要等阎王老儿来给咱们分了。”“穷圣”富百万本想再上,闻言抬头四下一扫,不由也紧张起来,一时之间,倒真不敢再出手了。金刀王子见梅瑶麟越战越猛,内力毫无减耗的迹象,心中有些紧张,闻言正中下怀,虚击一掌,退后八尺,转脸泠声道:“万象公子,咱们在那里相会?”“万象公子”冷笑一声道:“此事之生.起端于摩天岭风雷洞,咱们何不就在摩天岭上相会呢,在下身为地主,到时自当具帖相请,不知王子意下如何?”金刀王子闪烁不定的精眸一转,阴沉的这:“望尊驾能安排周详些,别再像今天这样半途而废。”“万象公子”何等机诈,那能听不出金刀王子的弦外之五,朗笑一声道:“当然,当然,假使尊骂有意改变所在,在下就主随客便亦不妨事。”金刀王子胸有成竹的冷笑一声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本王子就是有更好的约会之所,也有等赴过尊骂的盛宴之后再请,咱们就这样决定了。”“万象公子”心中暗自冷笑一声,转对梅瑶麟道:“梅兄可有什么意见?”梅瑶麟冷然笑道:“在下奇怪的是,以你万象公子的心性,怎会突然顾虑到我等的安全,而另约相会之所,这不是徒费一番手脚吗?”语词间,满含讽刺。“万象公子”毫不介意的笑问道:“梅兄以为呢?”梅瑶麟长眉一轩,冷声道:“阁下比梅某清楚的多,何必明知故问。”“万象公子”长笑一声道:“梅兄真可说是小弟的知音了,知音难求,小弟如欺骗了梅兄,实在于心难安,是以,只好直说了!”话落看看四周火势,镇定如常的笑道:“主要的当然是因为两位身上各有玄武图存在,葬身火中,那套前古奇珍就要永远埋没了?为了下一代着想,因此……哈哈,梅兄还要兄弟再说清楚点吗?”金刀王子此时突然冷冷的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值一谈,咱们该走了!”“万象公子”冷笑道:“在下以为王子不会被这点星星之火所动。”金刀王子冷声道:“琼海人多,本王子不能不为他们着想。”“万象公子”脸色一整道:“王子不听听梅兄的决定吗?”金刀王子举起的脚步,闻声又放了下来,高傲的脸庞跟着转向梅瑶麟。梅瑶麟阴冷的笑道:“万象公子,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走到那里,梅瑶麟会追到那里。”“万象公子”目中阴光一闪,长笑道:“多谢梅兄如此看得起小弟,请!”话落,侧身让过一边,拱手送行,状如主人送客。“穷圣”富百万此时嘻笑之色早已全收,见状不由暗惊异的忖道:“这三个人,没有一个年过三十,但其临事态度,却非一般武林宗师可比,面对此冲天火海,却竟能视如无睹,泰然处之,我‘穷圣’活了这大把年纪,定力却远不如三个少年人,真个令人惭愧。”梅瑶麟冷冷的望着金刀王子道:“琼海人多,阁下先走吧!”金刀王子冷冷的扫了侧立的两人一眼,掠身退过一边,震声高呼道:“撤阵成行,由正东空处退出,断绝火势蔓延。”喝声一落,突见金刀阵外金光一闪,金刀全收,接著有一群琼海的弟子,成行向正东奔去,毫无争先恐后的现象。“万象公子”见状,心头微微一震,笑道:“王子好严明的纪律啊!”金刀主子冷冷一笑道:“尊驾此言要是发自内心,可就真个难得了!”此时,第二圈也已收起金刀,相继退去,接着,一圈一圈的退下,阵中只剩下了一个汗流夹背,手持长枪,足旁躺着一只身中金刀而亡的猛虎及浑少年,显然,在金刀阵中,他费了不少的力气。金刀王子一见此人竟能存身于大型金刀阵中,不但未死,甚至连伤也未受,心中也不由暗自一震,但却未形于色。这时,围攻“恶屠”向善心的三个金刀护卫也退了下来,“恶屠”向善心一见四周火舌冲天而起,心中大骇,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拔腿跟着金刀王子的人冲了出去。“穷圣”富百万举步向楞二郎走去,“万象公子”看看金刀王子与梅瑶麟道:“两位请!”金刀王子冷笑一声,不再答话,当先举步向火圈外走去,梅瑶麟随后而行,最后才是“万象公子”。一出火圈,只见琼海岛的人又与中原高手接上手了,金刀王子冷冷的盯着“万象公子”道:“咱们可是此时要决一胜负?”“万象公子”望了梅瑶麟一眼,飞身向人群中飞去,一面道:“等摩天岭事了,你我再分高下吧!”声落,人已落入人群中去了,显然是去阻止他们动手。梅瑶麟心中暗自思忖,此时人潮如涌,假如“万象公子”存心暂时躲避自己,不但不容易找就是找到了,那“万象公子”的功力尚高过他,再加上此地有这许多武林高手,“万象公子”只要把自己的名字宣布出去,他立时就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吃亏的恐怕还是他自己,心中犹疑间,脑海中突然掠过“归凤国”公主凤忆萍的俏影。一想到凤忆萍,心头立时一紧,自语道:“此处现时龙蛇混杂,萍妹虽然武功机智样样过人,但她江湖经验不够。万一‘金凤玉女’另有他事而把她留在此地,恐怕会受人暗算,我得先找到她。”心念一动,登时心急如焚,当即双足一加劲,向无生谷外的高地奔去。驰过草原,登上高地,由晌午,到黄昏,梅瑶麟几乎找遍了“无生谷”周围百里之内所有的地方,但凤忆萍的背影却杳如黄鹤,梅瑶鳞心中立时蒙上一层阴影,驰过原野林梢,落在“太阴谷”的高崖上,这里,原是他俩坠谷之处。看着疏枝问的残阳光影,有些麻木似的,梅瑶麟怅然自语道;“她很聪明,也很娇柔听话,金凤玉女说的也许对,我不该与她在一起,但是…”他,有些自嘲似的摇摇头道:“但是,最起码,我必须知道她是否已安全的离开这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雄浑的声音哇哇大叫道.“哇哇,你这小子难道生就了一双兔子腿不成吗,俺在东峰,看到你在西峰,那知赶到西峰,你却又登到南峰上去了,哇哇…你可真把俺赶死了!”梅瑶麟闻言吓了一跳,才一抬头,突儿眼前人影一闪,飘下一个浓眉环眼,狮鼻海口,光着上身,手持长枪的浑少年,少年身侧,跟着飘下“穷圣”富百万。一见“穷圣”富百万,梅瑶麟立时明白过来,轻蔑的冷嗤一声,道:“尊驾此时追梅瑶麟至此,可是因为投缘?”“穷圣”富百万一收往日嘻笑之色,先不答话,郑重的指着赤膊少年,沉声说道:“梅瑶鳞你知道他是谁吗?”赤膊少年浓眉一扬,埋怨道:“你看你这老小子说话,俺又没告诉他名字,他怎么会知道的嘛!”梅瑶麟阴冷一笑,讽刺道:“尊为可是想替梅某介绍一番?”“穷圣”富百万虽然听出梅瑶麟语含讽刺,但却并不生气,只惋惜似的道:“梅摇麟,老夫不管你此时对我在有什么看法,总之,老夫已说过,我俩投缘,因此,老夫想在可能的范围内替你尽点心。”梅瑶麟阴冷的扫了赤膊少年一眼,剑眉一挑,突然仰天长笑道:“哈哈……梅瑶麟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幸福,多少人,日夜盼望能得到‘穷圣’垂青,却都得不到,不想梅某仅与他见了!一面,竟能得到青睐,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后起之秀要羡慕与妒嫉梅某呢?哈哈……”充满讽刺的笑声一落,俊脸之上,突然泛出一片寒霜,盯着“穷圣”富百万道:“只是,尊驾的缘恐怕是投在另一种压力上吧!”赤膊少年茫然的看着梅瑶麟,似乎这些话他一句也没听懂。“穷圣”富百万精目中掠过一抹杀机,冷森的注定梅瑶麟道:“梅瑶麟,老夫的身份,*使老夫不能再忍下去了,虽然……”梅瑶麟冷声截住“穷圣”的话道:“尊驾原无忍耐的必要。”“穷圣”精眸中闪烁着可怕的杀机,右脚猛然向前跨了一步,但仅跨上一步,他目中的杀机便消失了,惋惜的望着这个倔强的美少年,他自嘲的笑笑道:“但是,老夫必须忍耐,梅瑶麟,我得替你们介绍一下。”话落指着赤膊少年,方想开口,梅瑶麟却已抢着道:“尊驾可否先听个故事再介绍?”赤膊少年环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脱口道:“你小子还会讲故事啊!哈!俺这半天没白追,咱们坐下来慢慢讲如何?”梅瑶麟星目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冷冷的道:“站着讲也是一样。”“穷圣”富百万心头一沉,叹道:“唉!梅瑶麟,你眼下的仇人已够多了!”梅瑶麟阴冷的道:“父仇母恨,不共戴天,虽然,梅某只是后者。”话落缓缓仰起俊脸,注视着残阳照射着的松梢,沉浑而冷咧的道:“大约是二十年之前,中原武林中,突然多出一个宗派,神秘飘忽,出没无常,亦如金凤宫,那时,武林中仍被传统中的万象谷统治着,没有任何一派堪与之抗衡,这初创的宗派,武功虽然深奥难测,但人手却不足,那掌门之人,虽然野心勃勃,但却不敢冒然与万象谷争霸业……”赤膊少年脱口道:“那他这一派岂不白创了。”梅瑶麟没有理会他,仍冷冷的道:“于是,他开始网罗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但那时中原武林中的人,都以能加入万象谷为荣,要罗致杰出的人才,谈何容易……”“穷圣”富百万沉重的道:“他可是找到了一对夫妇?”梅瑶麟冷冷的点头道:“是的,那对夫妇,男的是兄弟二人,但他弟弟身体瘦弱,武功有限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倒是这夫妇一人,却都幼受异人传授,武功为同辈之冠,因此,要想罗致他们的并不只是那新派的掌门人,连万象公子也在内,因此,这夫妇一时间倒难决定投靠那一方,于是拖了两年,那夫人怀孕了……”梅瑶麟星目中缓缓罩上一层泪光,继续道:“十个月后,那夫人产下一个男孩,就在此时,万象公子率同中原许多高手,在君山灭了万芳剑方天龙一家一十八口,扣留了归凤国回国探亲的皇后母女,而把他们囚于摩天岭风雷洞中。”赤膊少年怒道:“这小于岂有此理,俺听说那归凤国与他从来无仇……”梅瑶麟阴冷的笑道:“当时,也有许多人这么说,尤其那一对少年夫妇,因为,方天龙是他弟弟的义兄,也可算是他的兄弟,于是,那新创派的掌门人找到了机会。因为,这对少年夫妇也非常不满…第一次,是那对夫妇与他同探风雷洞,小孩子则寄养在他弟弟家中上六个月后,却只有那男的与掌门人回来,而他弟弟的家已被人烧光了,全家二十口悉数被杀,当然那小孩子也在内,有人说方天龙是他的义兄,而得罪了中原同道……”“穷圣”富百万忙道:“事实确是如此……”梅瑶麟突然收回目光,阴冷的盯着“穷圣”道:“但那小孩子的婶婶遗留的血书上却说他母亲没死,但是,那新派的掌门,却把女儿嫁给了那男的,为时不到一年…”赤膊少年似乎听出了端倪,环眼中精光一闪,盯着梅瑶麟道:“他们现在那里?”梅瑶麟冷冷的道:“江湖中传言他们被困在归凤国,实际上…”赤膊少年闻言突然离地跳起五尺多高,吼道:“你说的那新派掌门人可是我父亲?”梅瑶麟剑眉一挑,阴冷的道:“楞二郎索超,在下所说的人,正是你那拆人家庭,阴险狡诈,为达自己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父亲,‘啸云银龙’素天泰。”“楞二郎”索超人虽然浑,但越是浑人越看重自己,而不知分辨曲直,闻言一挺长枪,分心刺向梅瑶麟,喝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是好东西,难怪我父想叫俺把你捉回银龙堡。”说话之间,已连刺了五枪,出手迅捷无比。梅瑶麟冷笑一声,右掌直劈“楞二郎”索超胸口,封其进路,双足跟着一旋,斜出三尺,全力又攻出五掌。“穷圣”富百万见状不知怎么才好,高声叫道:“梅瑶麟,他是你舅舅,小主,他是你外甥啊!你们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梅瑶麟避过三枪,还攻三掌,冷笑道:“梅家没有索门这门尊长。”“楞二郎”又攻出了七枪,踢出三腿,怒吼道:“你没俺这一家,俺也没你们那一家。”“楞二郎”索超人虽然浑,武功却不含糊,一杆长枪使得神出鬼没,穿刺于梅瑶麟掌影之中有攻无守,勇猛无比。梅瑶麟连攻他十几掌,见他对自己凌历的掌风全然不避,心中也暗自骇然,他自出道以来,所逢高手虽然不多,但像楞二郎这等人,却是第一次碰上。二十招眨眼即过,梅瑶麟不知不觉中已被*退了十几步,突然,楞二郎索超喝道:“喂!老小子,你还不下来帮俺捉他,站在那里干什么?天都快黑了,还没吃饭呢!”“穷圣”富百万为难的道:“小主,梅瑶麟也是条汉子,捉进银龙堡去,岂不……”“楞二郎”索超怒道:“你敢不听俺爹爹的吩附?”“穷圣”道:“小主,我看……”“楞二郎”怒吼道:“别罗嗉,快下来!”“穷圣”沉叹一声,道:“梅瑶麟,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老夫得罪了。”话落飞身扑上去。就在“穷圣”富百万飞身出手的一刹那,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叱,接着金影一闪,跟着传来两声闷哼!两声闷哼中,“楞二郎”索超与“穷圣”富百万,双双倒飞出一丈多远,满脸惊骇的楞在当地。突然,“拐二郎”索超抬眼惊道:“你是金凤玉女?”梅瑶麟怔怔的望看那金色衣裙包里看的婀娜背影,不用看到她那令人目眩的娇脸,他也知道此女正是金凤玉女。他,心中暗自沉叹一声,自忖道:“我宁愿败在两人手中,也不愿再见到她!”“金凤玉女”冷冷的道:“我正是金凤玉女,你心中可是不服?”“穷圣”富百万老于世故,他深知合自已二人之力,也非此女之敌,生怕“楞二郎”索超心直口快,冒犯了她弄得灰头土脸,闻言抢口道:“姑娘,这是索梅两家的家务事,姑娘可能不晓得吧,言下甚是客气。“金凤玉女”阴冷的道:“富百万,你以什么身份与本姑娘说话?”“穷圣”富百万闻言一怔,突然躬身道:“以银龙堡侍卫的身份。”“金凤玉女”冷笑道:“如此说来,足见你做不了主,你就少说两句吧!”话落转对“楞二郎”索超道:“索超,你有什么打算?”“楞二郎”索超看看梅瑶麟,开口道:“俺爹爹不准俺与金凤宫的人为敌,但却又叫俺把梅瑶麟带回银龙堡,这一来,俺倒不知道该遵行那一件好了。”他人浑心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穷圣”富百万忙道:“小主,我们就遵行前面的吧!”“楞二郎”索超浓眉一皱道:“我们回去后,爹爹要是问起梅瑶麟来,咱们怎么说呢?”“穷圣”富百万道:“路上我教你怎么说好了!”“金凤玉女”冷冷的道:“索超,你回去就说我金凤玉女阻碍你的工作好了!”“楞二郎”索超看看“穷圣”富百万,“穷圣”对他点点头,于是,他安心的点头道:“那么咱们可以走了,喂,俺可能真的打不过你,你如果有种,将来就跟俺哥哥索龙打一架试试。”“金凤玉女”轻蔑的冷笑一声道:“那一天也许不会太久了,两位慢走,本姑娘不送了。”“穷圣”富百万暗中松了口气,心道:“金凤玉女冷傲出名,今天却怎么变得如此好心性,幸运,幸运!”忖罢拉着“楞二郎”索超,翻上林梢而去。“金凤玉女”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道:“梅瑶麟,你在这无生谷百里之内穿来驰去,可是在练轻功?”梅瑶麟避开她那双冷如冰霜的眸子,淡然一笑道:“姑娘话中含意相当刻薄,但梅瑶麟不会计较一这些的。”“金凤玉女”芳心微微震动了一下,美目紧盯在他俊脸上道:“你就是计较又能怎样?你的武功差我太多。”梅瑶麟剑眉一轩,霍然转过目光,紧盯在“金凤玉女”迷人的粉脸上,冷冷的道:“姑娘,你现实确实很得意,金凤玉女名震武林,无人不惧,但是,在下以为姑娘用不着在一个落魄武林的孤儿面前夸能。”“金凤玉女”一接触到他那双冷冽的目光,芳心立时大震,美目也不由自主的急忙转到别处去,但当她听到“孤儿”二字,娇躯突然一抖,目光又转了回来,脱口娇声道:“人家并没有说你是孤儿!”语声好似充满了委屈。梅瑶麟冷冷的道:“事实确是如此,姑娘知道梅某的身世,梅瑶麟不必在姑娘面前隐瞒遮盖的。”话落自嘲似的一笑道:“至于在下之所以在这百里之内奔走,实是想知道公主是否已到达安全所在,这个,姑娘可以告诉我,假使,姑娘你愿意的话。”“金凤玉女”惊骇的望着梅瑶麟那张平静而冷漠的俊脸,重复看叫道:“我没有说,我没有说……”梅瑶麟淡淡的笑道:“在下不会计较这些的,姑娘,你能告诉我公主现时在什么地方吗?”“金凤玉女”温和的点点头道:“我可以带你到金凤宫去见她!”梅瑶麟闻言悬着的心登时放下,却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他抬眼看看天色,“金凤玉女”见状忙道:“由此地到那里用不了太多时间。”梅瑶麟淡然笑笑道:“姑娘果然如他所说的那么爱护她,在下相信姑娘能把她安全的送回归凤国,梅瑶麟就此告辞了。”话落起步向林外走去。“金凤玉女”见状急得脱口道:“回国?你,你不再见她了?”梅瑶麟停住脚步,但郊没有转过身来,只冷漠的道:“从今之后,梅瑶麟除了仇人以外,不想再见任何人。”话落突然纵身飞上林梢,向北驰去。一声娇呼,“金凤玉女”跟着飞上林梢起伏于昏暗的黄昏中,茫茫无际,浩如瀚海,那里有梅瑶麟的影子,芳心一阵委屈,不由流泪叫道:“梅瑶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那些话,全是气话啊,没有一句是真心的,你…你在那里……”但见万树迎风飘摇,回声飘荡耳中,黄昏,仍是那么迷蒙、寂静,她呼唤的人儿,却始终未见出现。她,木然的立在树梢上,刹那之间,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如此惆怅如此旁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