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化府。巨大的城墙如雄狮般的蹲踞着。厚重的城门大开着。虽然夜暮已降临,然而匆忙拥塞的人群,仍不断的由城门拥进挤出,显得甚为紧杂喧哗。十余个盔甲精装,荷刀肩斧的兵卒,雄纠纠的守卫在城门两旁,光亮的刀面与斧背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寒光更显得刺眼夺目。这时,城外拥塞的官道上,扬起了一片尘土。两骑骏马,在暮色中渐渐驰近,马上骑士,却是一男一女,两人均衣着白色,面貌俊俏,丰神绝世,他们见已近城门,便将坐骑放缓,“的嗒”声音,清脆的由道中石板上传出。来往的行人,均为这两个盖世无俦的神态和风采吸引住了。一个个带着又钦又慕的目光,低声猜测,不知这两人是那里的王公世子。不消说,这便是浩天与“玉面仙子”两人。他们在重创藏龙堡的少堡主及堡内两大高手“冷面神判”及“毒心秀士”后,由于浩天对“冷面神判”之惺惺相惜,竟使浩天产生了无穷之感慨。无奈,彼此立场互异,只好怅然分别。浩天便乘着暮色与“玉面仙子”一阵纵马疾驰,不一会儿,终于望见这万家灯火的遵化府。他俩人见城门口挤了熙熙嚷嚷的人群,遂缓缓下马,牵着马儿,步行人城。遵化府,为通关外之要道,地居要津,四面八方的人物,齐集城内,其热闹自不用多说。俩人低声谈笑,指指点点的一路行来。只见此城甚为宽大,街道往来,纵横交织,两边房舍宏伟,栉比而建,行人商贩,摩肩擦踵,将这夜市衬得好不热闹!浩天一向居住关外,“白云仙子”也甚少出门,故均对这北国情调,感到十分新奇及新鲜。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才找到一家门面堂皇的客栈住下。漱洗完毕,“玉面仙子”便争着要到外面用餐,浩天知她小孩气未泯,只是想再出去逛游罢了。遂颔首笑喏。两人步出客栈,在街上又逛了好几圈,才找了一家酒楼进入。只见这家酒楼气派颇大,翠瓦朱柱,雕梁画栋,楼前悬着一块长约一丈宽约三尺的大招牌,上面是用金字写着“玉楼春”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家。两人因衣着华丽,姿态更为高贵逸雅,这家大店的跑堂眼底下可最尖,也最势利,见两个高贵的客人进店,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迎往楼上雅座。两人见楼上布置得清洁雅致,中间一个大厅,虽已摆上二十余张桌子,仍显得十分宽敞。四壁挂的全是名人字画,在西侧一排全是用水湖色之绣屏隔成的小间。“玉面仙子”因要看夜景,所以选了一间最靠街边的雅座,堂倌见他们选了那间,略为迟疑了一下,但“玉面仙子”已先一步掀廉跨了进去。她走至窗边,探首下望,高兴异常的对浩天道:“天哥哥,这间好极了,临窗可看到整个夜市……”浩天见她一副欣然色喜的样子,便含笑颔,对堂倌说道:“就要这间好了。”堂倌见两人已进去了,加上两人气派非凡,他可不敢随便把人家请出来,只好一咬牙,勉强笑道:“公子爷这间可是敞店最好的一间,不但空气透畅,而且凭窗可望及远山和整个的城区,景色极佳,平日这间除我们老板宴客及一两位老客外,从来不包给外人……”浩天淡然一笑,以为这是堂倌通常谄客之言,也没在意。随即便由“玉面仙子”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堂倌走后,“玉面仙子”便一直靠窗东张西望,眉飞色舞的与浩天说这说那的。浩天见自己这位貌如娇艳鲜花,娇比依人小鸟的心上人此时如此兴奋,更显得比平日美丽,不由也兴高彩烈的与对答着。不一会儿,菜饭俱上,果然大城的名店,到底比荒城小镇的饭馆要来得高明,即使是小菜,也做得色味俱佳,浩天与“玉面仙子”连日以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不禁开怀畅饮吃得津津有味。正在此时,蓦然——“咚咚咚”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上来的人似还不少,人声渐近,似欲来到浩天他们吃食的这一间。只听堂倌急急的说道:“不!不,马爷,今天里面已有客人。”一个含混的声音道:“怎么?今天你们老板请客吗?不要紧,反正老李的朋友,我们大家差不多全都认识……”“不,马爷,今天不是老板请客,里面是坐了一位公子与一位小姐……”那含混的声音骂道:“混帐!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这奴才!为什么赶着大爷要请客的时候,将房间让给别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小兔崽子!”门帘掀处,探进一个红光满脸,酒气冲天,醉眼迷糊的大脑袋,只见他粗眉大眼,横肉纵生,凶恶异常。这人似是看到坐在窗边的“玉面仙子”,蓦然感到眼前一亮,脸上怒容立时改换了一堆色迷迷的怪笑,一探身就整个身体都跨了进来。浩天冷冷地看着这一身华服体格魁伟的中年汉子。那汉子进来后,瞅了瞅“玉面仙子”,呵呵笑道:“好标致的小妞呀!不知姑娘贵姓芳名?好,好!今天马大爷请客,正好少了一个漂亮姑娘陪酒作乐……”外面的人知道里面发生事情了,立即又探进了一个面目阴沉的老者与一形貌狠琐的中年文士来。只见“玉面仙子”满脸怒容的端坐在那里,浩天仍冷冷的坐在一旁。而那立在门旁的华服大汉却双手捂嘴,由手缝中流出丝丝鲜血。那面目阴沉的老者,看到“玉面仙子”后面上立刻现出一丝异色,但随即平复,若非有心人,是根本觉察不出来的。浩天在一旁看到,嘴角不由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这时那大汉连挖带吐,才将口中三颗大牙及一块鸡骨给吐了出来。大汉不禁暴跳如雷,目射凶光的用更含糊不清的声音喝道:“臭婊子!大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竟敢如此不识抬举!”说着便向“玉面仙子”扑去。浩天眼中不由闪过一片杀机,伸手按住才欲起身的“玉面仙子”。那老者一把没拉住自己的同伴,遂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大汉的身体如铁塔般的朝“白云仙子”当头压到……浩天与“玉面仙子”两人动都不动,似乎眼前之事与他们毫不相干,只等那飞扑而来的身体距“玉面仙子”不及一尺时,浩天才迅速地一挥左手,速度之快捷,决非肉眼所能看得清楚的。此时,不带一丝声息的衣袖,已闪电也似的沾在大汉胸前,浩天白晰的五指,悠然收回,掌心向外一送,手臂也悠然收回……这一连串的高难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中进行,快迅得令人易生错觉,好似他根本未曾动过手一般。可是,那大汉却闷哼一声,以比扑来时还快上一倍的速度倒飞回去。那老者及文士此时都面色大变,双双暴射而起,疾抓向那大汉的身躯。到底老者的功力似高些,被他一把接住,只是,过于疾速的冲劲,将他的身-也一齐带飞起来,他不禁急忙动气下坠……然而小小的一间雅座,能有多大的回旋余地?于是,只听一阵乒乒乓乓屏倒桌翻的声音,两条人影就疾落在满地的碎桌断椅以及狼籍不堪中,又是“哇”的一声,原来那倒在老者怀中的大汉,张口吐出一大堆污秽之手,血饭酒菜混合,直喷得老者浑身皆是。那大汉经浩天八成功力的阴柔气劲,正正在印在胸上,心脏震得支离破碎,这种柔劲是如此阴狠,虽然体内被蚀浸得全光了,表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什么。老者低头看那大汉,只见他面白如纸,七孔汩汩渗出血水,同时又感到他体轻如棉,控手一触,胸前骨骼竟全震碎了。心头不由大惊,面色大变,抬头狠狠道:“阁下好狠的手法,好毒的心肠,彼此无怨无仇,竟下如此绝手,试问你这个究竟是肉做的抑或是铁铸的?”浩天闻言,冷冷道:“好个软心肠的老先生!这种横行不法,贪逸好色之徒,人皆得而诛之,阁下难道有意为这不肖之辈复仇吗?”老者悠然双目凶光暴射,须发一阵波动,似愤恨之极。浩天见状,面目仍是漠然,但也暗暗提聚体内功力。谁知那老者竟又渐收目中凶光,须发也随之平复,沉声道:“小子!你有种报出你的字号,老夫想认识认识你!”浩天仰天狂笑道:“少来这一套,小爷是软硬不吃!你要怎么办就看着办好了,在下无不奉陪到底!”老者重哼一声,阴狠的看着浩天一眼,当目光扫过“玉面仙子”时,竟又不由得流露出那股异乎寻常的恶毒眼光来。浩天冷冷的笑了,带着一些奇异而又神秘的意味回望了老者一眼,老者挥手与那文士,双双恨然走出,原来,这老者是冷魂帮之八大高手之一——北路巡察“九头枭”吴琪,带着他的副手,即是那形貌猥琐的中年文士——“过天飞鼠’,随着副帮主“夺魂神君”及帮内五十高手,赶赴关外。行至半途,又接总坛飞鸽传令,命他们即刻返总坛,故此他们又马上折回。这日下午,正好来到遵化府,总坛直属遵化分舵主马武军,就是那华服大汉得知后,连忙亲自迎彼等入舵中,并死留活拉的硬要他们第二日再动身,并设宴为他们洗尘。他们先前已在另一家酒楼喝得半醉后,马武军又带他们两人来至玉楼春。马武军也是死星高照,他本来武功不弱,但酒后惊觉性大减,又碰上浩天这手段狠辣的高手,只一照面,便被浩天用劲功震得心腑俱碎,死于非命,“九头袅”一见大惊,知碰上高手,尤其因某种原因,他便暂将心头怒火隐忍不发,带着“过天飞鼠”自行离去。浩天见他们走后,遂回首对“玉面仙子”道:“云,看那老者似乎对你不怀好意,你可认得他是何来路?”“玉面仙子”愕然摇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老头,不知他怎么会对我有所图?”浩天更觉奇怪,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两人经此一搅,兴致全消,菜饭已吃得半饱,遂结帐离去。在归途中,浩天发觉有人暗暗跟踪,不觉冷笑了几声。回至客栈,浩天对“玉面仙子”道:“今晚可能有不睁眼的毛贼前来扰乱,你可得警觉些!”“玉面仙子”含笑应诺,两人遂依依不舍地互道晚安,各自回房。浩天回房后,在床上打了一会坐,将真气调息三十六周天,只觉全身精力充沛,耳目聪慧,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他实在想不起老者是何来路,但无可讳言的,对方对“玉面仙子”熟识,而且还不怀好意,总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不久,远方传来“咚咚咚”三声沉重的更鼓,时已三更。冷月高挂天空。万簌寂静,不时秋风吹着残叶发出簌簌之声。蓦然——远方传来一丝声息,浩天悚然一惊,只听“哧”的一丝尖锐破空之声,直由外飞向他窗前而来。“夺”的一声,一柄精光闪闪的飞刀,直透窗而进,钉在窗前的桌子上。浩天冷冷一笑,全身倏地凌空飞起,左手一挥,身窗外直飞而出。快似一缕幽魂,飞至屋顶,四周略一打量,只见一条黑影,飞快的向北方逸去。浩天冷笑一声,体内真气流转,身形晃处,人已如流星飞渡般的朝北方直射而去。无奈——前面的黑影,似是轻功有独到之处,每一起落间,双臂大张,如一只飞禽,凌空飞渡,浩天不由激起一片好奇心,嗖嗖连声中,人已如一支利矢,破空直射而去。距离遂由二十丈到十五丈……十一丈……两丈……前面矗立如山的城墙,渐渐由黑暗中隐现。倏然——前面的黑影纵身暴起,如一只飞鸟似的越过五六丈高的围墙。浩天亦仰天一声长啸,人已如条魅影斜射而起,快若闪电,一晃已射至城墙之上方,身势未竭,双脚连蹬,人又朝前疾飘而去。浩天这时已使出旷世绝技“心魔遁”,与前面的人影似乎同时落地,浩天脚再一沾地,人又倏的一闪,突化为三四条人影,朝前面的人影扑去。前面的人影知道无法逃脱,猛一回头,挥掌幻出一片掌影,朝浩天罩到。两人身形均疾,晃眼即将相冲。浩天冷冷一笑,左掌连连波动,幻出一只只白晰而又虚幻的手掌,透成如山的掌影疾向前面人影侧抓到。前面的人不由大惊,急向左侧斜飘过去。只听“嗤”的一声,前面人影的衣襟已被浩天抓一块。浩天身形毫不停留,跟踪而上,双掌连挥,化抓为劈,一连攻出十掌。掌掌皆是劲风呼呼,诡异精绝伦无比。“嘭”的一声大响,前面的人影被迫硬接了一掌。但仓促接掌,如何能封架得住浩天如海的功力?只见他身形被震得直飞三尺以外。浩天晃身又幻出数条身形,带着一只只白晰而又波动得神鬼莫测的手掌,疾抓而到。快若电光火石,一把便扣住前面的人的手脉,另一手五指连弹处,一缕疾风已同时点到对方的左乳下之“将台穴”。前面的人闷哼一声,穴道已被点住浑身酸麻,没一丝力量。浩天一看,正是那酒楼中曾见面的中年文士,遂冷笑道:“凭阁下的这副身手,也敢前来挑衅?”那中年文士一双鼠眼一瞪,狠狠道:“我‘过天飞鼠’落到你手中算不得什么,要杀要剐听作凭你小子如何处置,不过你得估量估量,此后你有能耐逃到过冷魂帮的追击吗?”浩天一听冷魂帮眼中蓦然浮起一片吓人的杀机,冷然叱道:“阁下想必是冷魂帮中的人喽?”“过天飞鼠”嘿嘿冷笑数声,自以为抬出冷魂帮的牌子,可将对方吓倒,遂傲笑道:“本人正是北路副巡察‘过天飞鼠’黄鲤。”浩天强忍怒气道:“那么先前与你同行的老者想必亦为冷魂帮中人么?”“过天飞鼠”黄鲤更加得意的道:“嘿!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北路巡察‘飞头枭’吴老前辈。”浩天心念疾转,暗中道声不好,遂急道:“九头枭到哪里去了?”“过天飞鼠”似没听出浩天真正的意思,仍傲然道:“若不是为了那小妞,吴老前辈还会让你如此安逸吗?”浩天知所料不错,心中大急,倏地目中杀机暴现,右掌挥处,已拍在“过天飞鼠”天灵死穴上,人也如一缕轻烟般飞射而返,朝城内奔回。浩天体内真气流转,身形快如闪电,一条灵影在夜色中,像一丝淡雾,晃眼间已失去踪影。在他飞驰间,客栈已远远在望四周静静的,没有丝毫动静,他不由暗呼一声“侥幸”!他扑向“玉面仙子”窗前,推窗闪身入内。里面黑黝黝无一点声音,他低叫声“云妹”没有回应,他动功定神看去,室内桌几一点也不见紊乱,床上被枕均未铺上,似是一直未曾打开过,但空房寂寂,那有“玉面仙子”的人影?他脑中不由“嗡”的一阵昏眩,连忙强定心神,再仔细朝房内察看,但仍找不出一丝可疑之处。他定神略一思索,便起身朝房外飞去,出窗后凌空一个盘旋如一只大鸟般飞上屋顶,运足目力,朝四外看去,但黑沉沉的四周,没有一丝动静。他想到房内东西整齐,“玉面仙子”绝不是在房内与人动手,而自己被人诱向北方,“玉面仙子”一定是被诱被迫至东南西三方,但西南两方距城最远,他们如想对“玉面仙子”有所不利,一定会先诱他出城,因此北方算来该最合适了。遂不再多犹豫,晃身如电般朝东方射去。他一面奔驰,一面暗恨自己江湖经验太差,明明是调虎离山之计,竟会上别人的当,那“九头袅”在自己被诱出窗时,一定隐身在侧,只怪自己粗心大意,以至失枭。他灵机一闪,飞身上一幢高大的屋顶,脚点瓦面,人如一只狸猫般闪入屋檐之下。浩天单手挂在屋栋上,疑神屏气,默运玄功,只听距自己四五十丈的来路上,传来一阵奔驰声,来人轻功似不太高明,在瓦面上点足的声音很大,但人却很机警,大概是奇怪浩天的身形没有再现,所以,在距二十余丈处,便潜伏不动以侍动静。浩天不由冷笑一声,忖道:“的确够狡猾,可惜今天碰上的是我!”他默运“九幽授魂”的神功,对方武功不太高明,一下被浩天发现其藏身之处。浩天倏地穿出室檐,翻上屋顶,双脚一点,人如一只利矢般斜穿而起,这一跃,竟飞起约八丈之高,凌空一个盘旋,双臂微张,一式“大鹏展翅”人已如闪电般由空中直朝那人藏身处扑去。一道白影如经天长虹,由半空疾划而行,蓦然,由前方黑暗中斜飞出一条身影,朝相反的方向驰去。先前的那条白影,倏的双臂一抖,引颈一声穿云裂石的长啸,身形凌空再拔起两丈,头上脚下像隼鹰穿射而至。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霎间已首尾相随。前面的人影似知无法逃脱,猛一回身,一道刺目寒光,如天空突击之闪电,朝身后人影刺到。快如电光火石,眼看浩天就要被那寒光霍霍的长剑穿胸而过。浩天面上含着冷笑,右手中食指两指相迭,快如闪电一弹,迎向疾刺而来之剑尖。“嗡”的一声,一缕寒光斜飞上半空。浩天身形毫不滞留,右掌疾抓而出,一把便扣在对方手腕上,顺势一带,对方偌大的身体划了一道半罢。浩天待对方落地后,中指微用真力,顶住对方手腕“大渊穴”沉声道:“是谁指使你跟踪在下的?”对方原来是身着白装,面目精悍的三旬汉子,他此时强忍半身酸麻,惶急道:“我与阁下素昧平生,如何会跟踪呢?”浩天沉声喝道:“是不是‘九头枭’那老儿指使你的?”对方略露一丝惊疑之色,遂强声辩道:“啊!阁下,朋友,可不要乱猜想……”浩天观言察色对方虽故作镇静,但眼神游移不定,第六感官告诉浩天内中有诈,遂沉脸喝道:“怨有头,债有主,你只要从实招来,本人决不为难你,你如欺骗在下,我决不轻饶!”那汉子是时面色惨白,冷汗直流,颤声道:“小人直说!小人该死!在下确是北路巡察‘九头枭’派我来监视少侠的!”浩天得知对方来历,心中更挂念“玉面仙子”,便沉声道:“既然你是巡察所指使,我可以暂时饶你一命,你可知与我同来的女伴被他们诱至何处?快说!”对方颤声道:“‘玉面仙子’被北路巡察诱走后,巡察便将她引至东门外,准备将她一举成擒。”浩天不解地道:“白云庄素与冷魂帮无怨无仇,何要欺凌一女流之辈?”那人道:“江湖上谁人不知藏珍图之珍贵,因只有‘玉面仙子’一人知道,谁又不想抢先得之?”浩天始晃然大悟,遂狠声道:“你们这批冷魂帮众,无一不该千刀万剐!”说着便欲下辣手,置来人于死地,然脑中一转念,与他并无直接仇恨,便改点他的昏。将那人腰带一提,人便纵身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