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白无常此言,香姑一张粉脸,顿时羞得飞红。心里想:如不是黑无常及时来到这里,此时自己清白的女儿身,定是被白无常玷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设法将这黑无常留在这里,以免白无常无礼。香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作多情的,悄悄对黑无常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二公子既然来了,酒都不喝一口就走,岂不是太伤了你们兄弟间的情份?”这一媚眼,简直比勾魂使者还管用,立即将黑无常的魂勾了去。黑光常本是想趁鬼圣离宫,去将香姑弄来先尝尝再说。不想刚才去十八层地狱一查,才知白无常已捷足先登,抢先将香姑弄走了。此时听香姑如此温柔地对他说话,黑无常急急忙忙的跨进白无常的卧室,对香姑笑道:“香姑娘之言甚是有理!本公子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黑无常一边说话,一边走来坐下,讪笑道,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断向香姑脸上扫去。这黑无常的笑脸,更是让香姑害怕,但见他一张锅底脸,两只小眼睛,嘴筒前伸,鼻孔朝天,活脱脱一个沥青锅里的臭猪头!白无常一场美美的好事,被黑无常跑来搅散,怎么不气?当下,抓过招魂幡,对黑无常喝道:“哼,老二,哥哥与嫂嫂行事,哪有作兄弟的挤在中间的?你若不快快给我退下,可别怪为兄的对你不客气!”黑无常经常与白无常交手过招,相互验证武功,知他拿自己是决无办法的,自然是不怕他。因此,黑无常冷笑道:“哥哥,你左一个嫂嫂,右一个嫂嫂的,却不知香姑娘属意之人,是你还是我呢?如香姑娘属意之人是小弟,你这个当大伯子的,却与弟媳私下饮酒言欢,该当何罪?”白无常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舞动招魂幡,一式魂兮归来,便向黑无常砸去。黑无常早有防备,一抖夺命铁索,将招魂幡架住,道:“哥哥且歇怒,咱兄弟二人武功,谁也别想胜谁,你要想恃力霸占弟媳可是不行!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为了不伤咱兄弟和气,咱们不如听听香姑娘的意思,由她选择你或者我。如何?”这黑无常的心机,比白无常可鬼得多。他进门之时,见香姑对自己抛来媚眼,以为香姑属意自己,因此提出这主意。那白无常,也知老二功力,与自己在伯仲间。两人交手,谁也别想讨好。因此认为,如香姑属意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如若她属意黑无常,则那时再与他动手不迟。当下,黑无常收回招魂幡,道:“好吧,为兄且让你一回,就按你所说的办!”说完,二人齐齐的望定香姑,露出自己最得意的表情,盼她属意自己。香姑眼看黑、白二无常就要打起来,心里正自高兴。谁知黑无常一句话,顿将一派干戈化为乌有。香姑心里大恼,脸上却装出无可奈何的,脱脱含情地对白无常一笑。见黑无常将黑脸一沉,忙又把头一低,转过头,对黑无常也无可奈何地一笑,哀哀地道:“二公子,小女子本……本想与你……但……”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黑无常见状,怕香姑说出属意其兄,心下大急。急忙上前,用身子挡住白无常,执着香姑的手道:“姑娘既属意本公子,那就快走,咱们到后面回房去!”香姑之手被黑无常鬼爪抓着,心里腻腻的要死。却偏偏故作忸怩,用力挣扎着道:“但是本姑娘对大公子……”白无常见香姑言下之意,是属意自己,怎肯让到口的美味落入黑无常口中?急忙抢上前来,用力将黑无常挤过一边,对香姑道:“但我却比他好,是么?”香姑却装出无比害怕的样子,叫道:“别别别……二位公子别争……”黑无常怎肯相让,又上前将白无常挤到一旁,再次拉过香姑的手,道:“姑娘既是属意本公子,就快跟咱走吧!待会儿,本公子定叫姑娘满意得很!”说完拉住香姑便跑。香姑跟黑无常跑了几步,却又故意回过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无常。嘴张了张,却又害怕似的不敢喊。香始这一招,在白无常面前,胜过当今顶尖高手的绝活。白无常见香姑楚楚可怜、欲哭无泪的一副娇媚样,一颗心,顿如被黑无常剜去似的。当下顾不了许多,趁黑无常背身奔走间,一伸招魂幡,便对他背上命门截去。而幡上铁冥币,也同时飞向黑无常背上一十六处要穴。那黑无常捏着香姑之手,甚觉柔腻如脂,一颗淫心,早飞到卧室床上。急奔走间,黑无常哪防白无常暗下毒手?才觉背后风生,欲躲避时,背上各要穴,齐被击中,“怦”的一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一阵,立时毙命。白无常情急出手,怎会想到会失手伤了兄弟性命?见状大急。怕鬼圣来追究,一时竟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香姑甚有急智,一见黑无常死去,便知道自己计划,已成功了一半。当下,急对白无常叫道,“快,大公子,快将二公子拖到里间去!”白无常疑惑道:“姑娘这是……”香姑忙道:“二公子之死,幸喜无人看见。待会公子你将他弄到外面丢了,毁尸灭迹,谁知是公子你干的?”白无常闻言,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下。忙将黑无常尸体,拖进里屋,擦去门外血迹,高兴地对香姑道:“多亏姑娘聪明,让本公子免去一大祸事!”香始见白无常一双鬼眼,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怕他无礼,心生一计,冷笑道:“不过,公子也别高兴得太早,你那教主,可是容易蒙骗的么?”白无常一脸高兴,顿时化为冷冰,木讷地道:“这……这……”香姑冷哼道:“你家老二,武功绝伦,一般高手,谁能伤得了他?你家教主精明无比,回来毋须追究,只消从常情上推敲一下,便会猜出是公子你干的……”白无常一张鬼脸,顿时变色,急得话无伦次:“那……那……我该怎么办……该……”香姑冷冷地道:“事到如今,公子认为该怎么办才能免祸呢?”“这……”白无常慌乱地在屋内转着,想了想道:“姑娘,趁父王没回来之前,我们……我们快收拾细软逃跑吧?”香姑冷冷地盯着他:“凭你的本事,能逃得了么?”白无常不由急得满脸是汗,叫道:“那……那咱们就只有等死么?”见白无常这副窝囊相,香姑心里差点笑出声来,觉得时候到了,便冷笑道:“依本姑娘看来,这也算不了什么祸事。你那老鬼回来,又敢把咱们怎的?”白无常见香姑忽然改称鬼圣为“老鬼”,不由诧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咱父王法力超凡入圣,天下群豪,尽皆畏惧。若父王发起怒来,你我皆会没命的!”香姑冷笑道:“那他的功力,比得上本姑娘的冥天夺命三式么?”白无常不由一愣,顿时语塞。香姑那三式他已目睹,当然知道鬼圣功力,难敌其中任何一式。香姑见白无常不说话,进一步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那老鬼抓住了我,却又不敢伤我,是为了什么?”白无常忙道:“那是见姑娘所使出的武功,乃本教失传两代的掌门绝学!”刚说至此,白无常突觉失言,急忙住口不再说下去。香姑本想吓一吓白无常,不料却听到这消息心里不由暗自吃惊:难道,我无意中所学得的三式,竟是他鬼教掌门绝学?那么,那鬼谷圣宫中那具白骨,就是鬼门前两代掌门人的骨骸了?香姑心下虽然惊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看不出公子武功平平,却知道本姑娘武功渊源。”白无常一时失言,要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但想到香姑身上几处要穴,尽皆被鬼圣以极怪异的手法封了,连他也不知怎样解开。便道,“但是,姑娘虽负绝世武功,但要穴被封,非父王不能解。姑娘目前功力,连咱宫中末流鬼卒也不如,岂能与父王对抗?”香姑等候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笑道:“本姑娘的功力,虽不能与老鬼对抗,难道本姑娘的师傅也不能么?”白无常惊道:“什么,你师傅……”香站见白无常变色,立刻信口道:“本姑娘的师傅,就是鬼门以前的掌门人鬼谷老祖呀!不是他老人家,本姑家怎会懂你们的掌门人绝学呢?一按辈份算来,本姑娘师傅,乃你爹的师祖,而本姑娘呢,公子你该叫姑奶奶!”白无常一惊之后,却又不信,摇头道:“既是咱师祖,为何又不进来相见?”香姑不见鬼圣,估计他可能出了鬼窝,便诈白无常,道:“不见徒孙们列队相迎,老祖怎肯轻易现身?当年,不就是你们这些不成才的东西把他老人家气走的么?不然,为什么不肯传你的师祖掌门绝学呢?”香始信口胡诌,这白无常却信以为真。急忙道:“哎呀,老祖出走时,本公子还没出世呢,怎么能说是咱们把老祖气走了?就连父王,也是认为老祖他老人家仙逝了呢?怪不得老祖连掌门绝学也不肯传出来便走了呢,原来是被门下气走的呀!”香姑见白无常上当,更是吓他道:“不过,老祖不愿让掌门绝学失传,所以令本姑娘带功前来,欲传你爹那三式掌门绝学,以免他当一辈子名不符实的掌门。不想本姑娘天道而来。却见你那老鬼,正在折磨本姑娘的好友梦公子,所以现身来教训你爹一下。不想你爹却以杀梦公子来要挟本姑娘,致使本姑娘被点了穴道。老祖若不见本姑娘回去,定会发怒,将你爹捉去碎尸万段!所以,本姑娘说你爹纵是回来,也不敢拿咱怎样。”白无常见香姑所具武功,确系鬼门绝学,不由半信半疑。心里暗道:“父王与这香姑,皆是本人惹不得的人物。今失手杀了老二,已得罪了父王。自己刚才欲对香姑强行无礼,若将她放了,她翻过脸来,自己更不是她的对手,目今之计,不如将这香姑杀了逃出洞去,找一个隐秘之地躲起来,谅他们找不到。”见白无常眼中突现杀机,香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老祖神功,已能掐指算出你爹所躲之地。只怕此时,已将那老鬼捉去,送他到炼狱中去了!”白无常闻言暗自心惊,暗忖:若此时杀了香姑,也定会被老祖算出捉去受那炼狱之苦。吓得连忙跪下,道:“姑奶奶,小人对你可是一片好意,为了你还杀了自家老二,姑奶奶你可要救小人呀!”香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将白无常碎尸万段,但也不敢过份吓他。想此时自己武功被封,万一这白无常在绝望之下拼命,自己那谎言,可敌不住他。想到这些,香姑忙笑着将白无常扶起来,道:“本姑娘如不是对公子有好感,怎会对你说这些?”白无常被她这一扶,见她手腕晶莹雪白,同时嗅到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一颗淫心又晃荡起来。连忙站起来,将香姑双手一握,惊喜道:“姑奶奶真的爱小人!”这一问,倒将香姑问僵了。她想否认,又恐白无常翻脸。若答应,又恐这恶棍趁机无礼取闹。香姑想了想,干脆来个“枉顾左右而言它”,正色说道:“本姑娘此来,本欲将掌门绝学传给你爹。不想他对本姑娘甚是无礼。这掌门绝学,就传了公子吧!这样,纵然老祖饶恕你爹回官,也不敢将公子怎样了。”白无常一听,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本公子若当了掌门,姑奶奶就是教主夫人了,哈……”香姑见白无常得意忘形,趁机说道:“但是本姑娘穴道被制,难展掌门绝学。公子快将本姑娘带到老祖那儿,让老祖将本姑娘穴道解开,本姑娘才能教你绝学呀!”白无常高兴之下,不及多想,连忙答应,拉起香姑便要走。香姑却故意将脸一沉,喝道:“咱们就这样走了么?本姑娘的好友梦公子呢,难道不带他一起走?”“这……”白无常这下为难了,犹豫一阵,低声下气地对香姑道:“那个姓梦的,家父可是要用他与圣手书生换琴的。本公子若将他放了,家父追究起来,那……”香姑喝道:“梦公子乃本姑娘的好友,放他出去!你想要那魔琴,本姑娘向梦公子要,他难道会不给么?”白无常想那梦南柯软硬不吃,虽将他擒住,但能否换得到圣手书生的魔琴,还不知道。若香姑能向他要来,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又取魔琴,又得美人欢心,这可是件两全其美之事,何乐不为?白无常这么一想,忙道:“是,夫人,本公子这就去带梦公子来!”香姑见白无常急急忙忙的,去带梦南柯去了,忍不住暗笑道:人言阎王爷的告示,鬼话连篇!不想我香姑到这鬼窝来,一番鬼话,竟把这勾命鬼也骗了!香姑正自得意,白无常已牵了梦南柯来。香姑一见梦南柯被鬼卒们折磨得不成个人样,忍不住心酸,双眼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因有白无常在旁边,不敢露出真相,唯冷冷地对白无常道:“快,替梦公子把穴道解开,咱们一起上路!”“这……”白无常闻言好不为难。想这几日,自己将梦南柯折磨了个够。梦南柯的武功,高出他许多。解了梦南柯的穴道,一旦他怀恨翻脸,鬼圣又不在,自己岂是他的对手?因此上,白无常畏畏缩编的,不敢动手。香姑见白无常迟迟的不肯动手,见梦南柯苦楚,一颗芳心,早抑不住,急上前亲为他解穴。却不知鬼圣点穴手法,极是怪异,香姑此时内力不继。连试几处大穴,不但没解开梦南柯受制之穴,反将梦南柯痛得冷汗直冒。香姑一时忍不住,意扑到梦南柯身上,悲声叫了一声:“梦公子!”这才是,功成九十九,却亏于一溃!白无常本就不信香姑爱上他。今见香姑一遇梦南柯,就悲切地扑在他怀里痛哭出声。再将自己的尊容与梦南柯一比,正是一奇丑一俊美,香姑怎么爱他白无常?白无常疑心一起,便忍不住喝道:“姑奶奶,你喜欢的,倒底是本公子,还是这姓梦的?”“这……”香姑猛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白无常见香姑神态,更是疑心。喝道:“说,你是爱本公子,还是爱这姓梦的?”香姑顿时大窘。对梦南柯,她早已暗自发誓:自己此生之爱,非他莫属!但是,香姑明白梦南柯决不会爱她!此刻,香姑怎有勇气在梦南柯面前提个爱字?何况,一旦说出爱梦南柯,白无常定会立刻出手将她与梦南柯一齐杀死。对白无常,香站可是看一眼也恶心得要死,怎么说得出口爱他?但是,要说不爱,也无疑是送了她与梦南柯之命。因此上,香姑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梦南柯虽被折磨得九死一生,但他少年气盛,闻白无常之言不由骂道:“呸,你这丑鬼,也配言爱?”见梦南柯满脸怒气,白无常更不敢解他的穴道,只一味的逼问香姑道:“说,你与这姓梦的,是什么关系?”香站不料这白无常会突然向她翻脸,想了想,故意怒道:“你这小子,难道不想当鬼教掌门人了么?”白无常忙道:“怎么不想?”香姑道:“那么,你为什么对本姑娘这么无礼?你再不将梦公子的穴道解开,待会本姑娘禀告老祖,将你与老鬼一起碎尸万段,那时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梦南柯在旁听了,如坠五里雾中。这白无常却甚是害怕,道:“要本公子解这姓梦的穴道,自是不难。但他穴道一解,万一他翻脸,你也食言,不教本公子那三式掌门绝招,叫本公子问谁去?”洞外,本就无什么老祖。香姑之计,就是让白无常解了梦南柯受制的穴道后,让梦南柯出手制住白无常,再与梦南柯一起逃走。今闻白无常所说,竟是窥破了自己之计。香姑不由急道:“本姑娘既然同意嫁给你,难道还会让你吃亏么?你只要将梦公子放了,本姑娘一切都依你!”白无常闻言,不由狂喜,道:“这就是了!古人道,亲不过两口子!现在,你我二人就将那事做了,你成了本公子的夫人,胳膊还会向外弯么?”说着便要动手。香姑见白无常耍无赖,大惊。急忙道:“你要干……那事,今后有的是时间!待你学了掌门绝学之后,再干不迟。现在,你快将梦公子穴道解开,送出洞去!如迟迟不去,老祖怪罪,本姑娘也无法救你了!”白无常闻言,暗自道:“自古嫦娥爱少年。这香姑所爱,定是这姓梦的!待本公子试她一试——”当下假意道:“好吧!本公子就依姑娘之意,先将梦公子的穴道解了!”白无常说着,伸出白骨爪,使用分筋错骨大法,向梦南柯任、督二脉抓去。梦南柯见白无常心存不良,急让时哪让得开?被白无常错开二脉,顿时身上所有的经络,皆如遭蛇咬噬似的,一齐绞痛起来。一时间,如万箭钻心,痈得梦南柯倒在地上滚个不住,大叫起来。香姑见状,心里之痛,甚于梦南柯身上之痛。急伸出两臂将梦南柯抱起,对白无常叱道:“你这是干什么?”白无常忙阴笑道:“听夫人吩咐,替梦公子解穴呀!”香姑低头望着梦南柯,见他痛得五官曲扭,豆大的汗珠滚出,将头发都湿了,此时之痛入骨,竟动也不敢动。而他周身。却不停地抽搐颤动,痛苦至极。香始见状,内心大恸,忙哀求白无常道:“大公子,你快将梦公子之痛解了吧,本姑娘一切依你!”白无常闻此,仰首向天,冷笑道:“口说无凭!本公子若将这姓梦的放了,你二人一起联手对付本公子,本公子岂不成了冤大头?要放这姓梦的,除非你我二人现在就将那事做了,成了事实夫妻,那时老祖念本公子有半子之份,纵怪罪,也不会赐死了。而对这姓梦的,你我做完事就放他,何如?”只要能救出梦南柯,香姑什么事不愿做?但要自己当着梦南柯之面,答应白无常,那可比下油锅还难。因此,香姑惊恐地后退着,对白无常道:“大公子,本姑娘只要亲眼见你将梦公子放出洞去,一切都依你!”香姑此时已暗下决心,只要梦南柯一走,自己就立刻自尽,决不受白无常凌辱。不料白无常在这方面,却是诡诈无比。又假意听香姑吩咐,去解梦南柯穴道。却又故意将梦南柯弄得满地翻滚,痛得死去活来。香姑此时宁愿立即死去,也不愿见梦南柯被白无常折磨。一咬牙,喝道:“大公子住手!本姑娘……同意了!”白无常立即狞笑道:“那好,姑娘请自己脱光衣服,上床等着本公子!”说着,将梦南柯两处经络一拍,梦南柯疼痛之势,顿时止住。梦南柯气一缓过来,已能说话。见香姑含泪背过身去,将身上罗裙,一件件的脱下,不由大急道:“香姑不可——”话刚出口,白无常突出一指,疾点了梦南柯哑穴,将他绑在柱上。香姑闻声,双手一抖,停止了解衣。回过头来,见白无常已将梦南柯绑好,满脸淫笑,现出无限狰狞,对自己扑来,香姑不由吓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白无常一把将香姑抱到床上,扯去她贴身之衣,同时将自己衣服脱光,露出一身鳞峋白骨图案,从腰间掏出一样怪样兵刃,便对着香姑冰清玉洁的身体扑去。梦南柯目睹此事,毛发皆立。无奈双手被绑,无力相救。想呼叫,却又发不出声,怒气攻心,只觉眼前一黑,肝胆俱裂,也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的微风,使梦南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似有雨点滴在他脸上。睁眼一看,竟是香姑满面流泪,正站在他的身旁。自己所躺之地,竟是一个山谷,不由惊道:“咦,难得我们都死了,在地狱相会?”香姑见梦南柯醒来,无限悲恸地转开脸去,说不出话。却听一声怪笑传来,白无常从香姑后面转出来,阴恻恻地对梦南柯笑道:“恭喜梦公子成了唯一一个出咱鬼宫之人!公子目下已脱地狱,怎言在地狱相会?”梦南柯一惊,脑中逐渐回想起刚才之事,闻言立刻跳起身来。这一跃起,顿觉身上被制穴道,皆已被解开。一身功力,似已恢复,立即一式“直捣黄龙”,挥拳向白无常前胸击去。不想白无常不避不闪,硬受了梦南柯这一拳,竟无事似的,对梦南柯阴笑道:“梦公子,本公子看在咱夫人面上,饶你一死,你怎么恩将仇报,反打本公子一拳?亏本公子有先见之明,在你手上,留了一点记号。不然,你这一拳,岂不要了本公子性命?”梦南柯闻言一惊,这才发觉刚才打出之拳,毫无劲道。再看手背时,上面竟有一粒黑点,不由怒道:“你这丑鬼,在本公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白无常笑道:“本公子只让一头尸龟,在你的手背上咬了一下。不防事的,只消一个时辰后,你的全部功力即可恢复,不然,岂不辜负了咱夫人对你的一片美意?只是三个月后,这尸龟之毒会发作,那时,若无本门解药,不可救治!不过请放心,本公子看在咱夫人面上,送来解药就是!”梦南柯一时语塞:“你……”白无常却转过身,拖住香姑之臂,边走边道:“夫人,本公子已将你吩咐之事办妥,梦公子已无妨了,咱们该回去了!”香姑一脸悲戚之色,望着梦南柯,欲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猛地一转身,捂着脸跑开去。此时梦南柯心上,比在那地狱中受苦之时还痛。好容易喘过气来,对着白无常的背影叫道:“兀那丑鬼,本公子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捣了你的鬼巢!”边叫边奋起追了过去。但因功力未全复,被那白无常拖着香姑,在山谷中几跃几闪,就不见了踪影。想到香姑为救自己,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儿之身,竟失在白无常之手,梦南柯一腔悲愤,甚是难过。追了一阵,梦南柯朦朦胧胧的,已出了谷口。但见前面江水浩茫,水天一色,竟到了平都城外的长江边上。梦南柯忍不往一声长叹,在鬼宫中,虽才数日,但他竟似过了一世纪。一颗盛气少年心,已经不复存在。想起马匹行李还在城中小店内,梦南柯忙朝城中走去。那小店老板,见梦南柯几日不回来,还以为他象一些客人一样,遇到了鬼城之鬼,已一去不复返了。正庆幸白捡了他的行李及一匹神骏白马,不料梦南柯竟回来了。这老板忙点头哈腰,极尽恭维,说了不少命大福大之话,将马匹行李交还给梦南柯。梦南柯算了房钱,立刻策马出城而去。当下想:那鬼圣赤灵子,口口声声要将自己用来与父亲换琴。此时不见鬼圣,定是潜向戎州去找自己父亲,或去拦截凌如风大侠去了。不知青蝉小姐逃出鬼宫后,又去了何方?梦南柯想了一会,觉自己独力一人,要想端这鬼宫,万万不能!不如回戎州约了父亲及凌大侠,一起来捣了这鬼宫,救出香姑,方是上策。当下,急策马,溯长江而行,急急向戎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