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数日,李小小已实在受不住“折磨”了,懒得再教了,再教下去,恐怕四人艺未成,她身已先死,只得告诉他四人,说他们已可出师了。四人闻言大喜,没想到这么好玩,这么快就可出师了;但他们好玩,李小小可一点也不好玩。只听李小小又道:“但我要看看成果如何,你四人现在就出去,七日后各偷一件东西回来,若不合我意,哼,可有你们瞧的。”萧花一旁叫道:“他四人会偷溜。”朱贝戎四个立刻狠瞪向她:“妈的,猜得这么准!”李小小笑道:“有种就溜吧!若让我抓到,不死也得脱层皮。”她瞧了朱贝戎四个一眼,又慢慢道:“何况,偷了东西回来后,我就放他四人自由,只要告诉我来也的藏处就好,我想,他四人还不至于笨到这点也想不明白吧!”朱贝戎故意大笑道:“安啦!我四人定偷四件令你满意得要死的东西回来。”李小小嫣然道:“好,我就坐等佳音了。”四人就告辞了李小小,来到街上。巴岱道:“真要去偷?”朱贝戎笑道:“当然去偷,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萧嫱道:“我还以为‘玄天九转神功’当真天下无敌呢!没想到,还是败在飞燕子的手下。”朱贝戎听她这么一说,立刻从头瘪到脚,过了好久,才道:“我想,是我练的时日尚短吧!我总觉得,无法将神功威力全部发挥出。”古人俞道:“我们不如藏起来,等练好了,再出来修理她。”但朱贝戎可不想再练了,前些时日在幻岛无处可去,又加上连续吃了几瘪,才激起他一股狠劲,才埋头苦练不已的,现在既已回来了,眼看花花世界有够他乐的了,他那里再肯下苦功夫练。他立刻就道:“我们还是去偷吧!很久没偷了,手上也痒啦!”萧嫱点点头,问道:“那向谁下手?”朱贝戎想了想,道:“就那个黄金吧!”古人俞道:“他恐怕还乐在‘万象森罗殿’里逍遥呢!”朱贝戎笑道:“如此更好,就去搬空他,他妈的牛奶,这么老了还这么色。”是夜,月黯星稀,冷风徐徐,倒有点凄凉。忽然间,四条黑影快速的窜进杭城巨富黄金宅中。来者,当然是朱贝戎四人——武林闻名丧胆的笨飞贼!不知,他们在李小小教了些神奇偷技后,是否依然如此笨?当然得看他们的表现下评断啦!只见四人非常非常践的,又光明得过份的“四下察看”,他们根本就视若无人,大概从墙飞过来的那一刹那,还像是个飞贼外,现在简直就是强盗。他们一进屋,就将烛火通通点起,照得满屋光亮,的确是光明贼了!然后他们就高欢言笑,完全将屋里的人当作死人,不过也的确是无人,只见满屋子鬼气森森,一点也不若先前的豪华气派,他四人不禁怔住了。萧嫱和古人俞已到过黄金的卧房一次,当下就领着朱贝戎和巴岱直奔他房内。黑暗中,隐约的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不用说,当然是黄金了。朱贝戎立刻践起来,三摇四摆的走过去,迳坐到床上,就要摇醒黄金,想吓死他,但当他手一触摸到黄金身子,却感人手一片冰凉,原来黄金早已死去多时。这下他反倒被吓着了:想吓死人家,人家就先死来吓你,这黄金也的确有先见之明,相当高竿了!朱贝戎立刻叫了起来,这一叫,又吓着萧嫱三人了。他三人忙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神经又突然发作?”朱贝戎回头瞪了一眼,他这时内功已有相当火候,在黑暗中,这一瞪,双眼精光四射,犹如两盏鬼火……呢,不,犹如两颗明星,闪啊闪,亮啊亮的,拚命猛闪烁,像是怕人看不到似的。既是如此明亮,萧嫱三人那能看不见,他们立刻感到遍体生凉,外头也凉,内里也凉,大概快要跟黄金比凉了。朱贝戎蹬了三人半晌,才叫巴岱道:“将火点起。”巴岱一怔,道:“要烧屋?”朱贝戎也一怔,笑骂道:“少扯淡,将蜡烛点起。”房内一亮,立刻能看清一切,只见四下空荡荡,那里再见那些陈放珠宝的箱子?蓦然回首,却见黄金双手捧着一只小木盒置在胸前,妈的,这人可还真视钱如命,以前睡时,就这样抱着一个珠宝盒,被萧嫱夺了去,再被沈汉搜了去,就不知所踪,不知是入了公库,还是退还失主,或者沈汉干脆就自己没收了?这当然得找沈汉问才晓得。而这时,黄金人死了,却仍然又抱着同样的一只盒子,萧嫱既已吃过一次“甜头”,知道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就向朱贝戎说了。朱贝戎可不管是不是死人的东西,依照飞贼门的规矩,当然就得没收。四人见房内再无其他价值东西,就再到其他地方去拣,但是奇怪的很,每间房间都是同样空荡荡的,大有我来也光临过的“气势”。但人呢?总不至于,我来也现在更霸道了,不但一切搬空,连人也要抓光,只留黄金那个死人在那?这一切都仿佛已成谜,朱贝戎一时解不开,他也就懒得再想,四个乐天派的,又登会让这些鸡毛琐事摘疼了头。四人再也找不到其他值钱东西,就走了出来,仍是一样“光明”,将大门开得劈哩叭啦响,直撞得四下邻居开口大骂,四人才非常非常践的走了开去。由于践得要死,一路上,就往每间房的门,不是拳打就是脚踢,彷佛全杭州城的人都跟他们有仇,不将全城的人都吵醒,他们似乎不罢休。四人乱闹了一阵后,就来到城门。他们这时,可不必再等到天亮,城门开时再走了,四人都怀有武功,正想到处卖弄,见有城墙挡住,那有不跳之理?但却苦了巴岱,在朱贝戎连拖带拉的奔至城外时,由于太重,朱贝戎把持不住,只得放下他,让他自生自灭……不,让他自己降落,只可惜却跌了个狗吃屎。四人似乎不是盲目的到了城外,他们像是已有了下一个目标,现在手中只得一件,还少三件,当然还得再偷。而要李小小人眼的宝物,当然非得奇珍异宝不可,四人本想在黄金家内,偷丁四件就交差,却没想到他如今竟“穷”到这一地步,四人就只好再找目标。朱贝戎想来想去,终让他想到一个人,这人曾送了个玉指环给萧嫱,又非常臭抢的在四人面前夸说他珍宝如山,朱贝戎那能不打他的主意。当然,这人就是“剑湖山庄”之主——小孟尝水漫天。“剑湖山庄”在黄山,离杭城不远,只要翻过天目山就到,四人自恃有一付骂死人的武功,那将天目山放在眼里,只将它踩在脚底,就翻越过去。此时,天已大亮。四人正在走时,忽听前方有打斗声来,正臭抢得要命的四人那能不去看,或许就能表现一下,但一至近前,四人都怔住了。原来打架的双方,都是老相识的,他们之间的纠纷,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只为了一件肚兜之事,没想到,隔了几月了,他们还在纠缠,却不知怎打到这里来了?大概山区人少,解决这种“纠纷”比较好意思吧!正打架的两人,当然是峨嵋静元师太和完颜阿霸多了,峨嵋一干弟子则在一旁观戏看。但奇怪的是,怎多了一个武当弟子石曼卿,啊哈,莫非缠上了峨嵋谢素秋啦!两人上次没电死,竟电到这里来了,人家在打架,他两人却仍然在一旁眉来眼去,电来电去,恐怕不到一方被电死绝不罢休。非常臭抢的朱贝戎,现在那耐得住在旁观看戏?以前武功不高,是没说话了,想硬插手,恐怕就得先被打死,但现在可不同了,那能不表现表现他那惊死人的武功;只不知,他是否已忘了李小小的“教训”。只见他大声喊了句:“暂停!”就一下跳入场中。但似乎得不到预期的效果,打的两人根本不理他,仍然照打不误,这一来,可恼火了这天生杀星的朱贝戎了,“他妈的牛奶,竟敢不给面子!”他当然非火不可。只见他又大喝一声“玄天九变掌”夹着神功威力,一下如排山倒海之势就猛轰过去,管他打到谁,反正有人要挨掌就对。只听“砰”的一声,打架的二人被震得踉踉跄跄的旋转了出去,各自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他二人脸上的表情,大概吓呆了,怎无缘无故的有这股凶猛的掌劲袭来,又这么看死人,竟然将二人全震倒,转头一看,见是朱贝戎,二人更是怔惊得眼珠子都要喷出来。朱贝戎非常满意这种结果,“妈的,不给面子,就得受这种惩罚。”这是他天生杀星的独特风格!他满脸微笑,一付践得快没命的死样子,直摇摆到二人面前,双手环胸,语气非常非常硬的道:“为什么打架,给我道来,让本特大门主排解排解。”妈的,这小子还明知故问?当然只是想显显他的威风。完颜阿霸多一付打死也不敢置信的表情,直盯着他瞧——就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也没有进步得如此惊死人的吧?两月前,还到处跑给人追,怎一时不见,武功就高到这种程度?若再让他“失踪”一两次,那就得了,岂不更惊死人,恐怕一掌打出,世人皆死。静元师太也同样大感惊讶,“这小子莫非去了赵天国,让玉皇大帝为他脱胎换骨一番,然后再放他出来闯?不然,那有武功进步得这样惊人的?”他一掌打倒两个高手,当然令人吃惊,不过,也是静元师太他二人大小看了朱贝戎,根本不提防他,那知这小子会突然一掌打来,当他们见掌势异强猛时,想躲已是不及了,只好瘪坐在地上。朱贝戎见他二人的表情,心中更是爽得要死,但他却仍然板着一付面孔,犹是硬硬的道:“叫你们说来听听,死人啊,难道没听见我的问话?若再不回答,哼!”完颜阿霸多可是一点也不服气,一下就跳起来,大声道,“你打赢我,再这么嚣张不迟呀?”朱贝戎右手用力一挥,也大声道:“死狗才,你是不服气呀,好,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静元师太道:“这是我跟他的事,飞贼门主请不要插手。”朱贝戎又是手一挥,叫得更响:“干!滚到一边去!现在变成我跟他的事了。”静元师太怔住了,她没想到这小子竟嚣张到这种程度!过了良久,她才变眉一扬,急速喘了几口气,大概在忍,又半晌后,才向完颜阿霸多问道:“你是要跟他打,还是要跟我解那件事?”完颜阿霸多听了,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郑重的考虑起这件事。妈的,也别装了,考虑跟谁打,也得摆一付死脸?他沉吟了一会,突然笑嘻嘻的对静元师太道:“跟我打较有意思。”笑声中,他二人又已再度打了起来,不再理会朱贝戎。朱贝戎也立刻五官皱皱成一点,从头瘪到脚,又从脚瘪到头,连瘪了好几回,他突然大声喊道,“去死吧,最好打到同归于尽。”他一说完,就招呼萧嫱三个往黄山走去。古人俞走了数十步,终忍不住地道:“他二人那么臭抢,你干嘛不全都一起打?”唉,这小子又说的什么话来?就可不知道谁嚣张。朱贝戎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你以为我是无敌铁金刚啊?刚才那一掌,我可是使出全力打的,却只将他二人打倒,连这一点伤也没有,若再打下去,搞不好,他二人联手对付我,恐怕就得跟飞燕子那一战差不多了。”呵,这小子倒并不怕死啊!当然,不怕死的看情况啦!觑准了绝不会被打死,他当然就不怕死的蛮打,但完颜阿霸多道人喜怒无常,一搞不好,可能小命就得送掉,他当然就得赶紧溜。萧嫱道:“但‘剑湖山庄’在那,你知道吗?黄山可广得很。”巴岱道:“那个水漫天不是说过嘛,他可是个名人,随便问一问猪狗都晓得他的住处。”古人俞笑道:“他又不是美畜牲,问猪狗如何晓得。”朱贝戎道:“那用得着这么麻烦!他既是有钱人,所住的房子当然很华丽,占地也不会小,而‘剑湖山庄’嘛!顾名思义,当然是有剑又有湖了,只要看见有个湖,湖旁有栋华丽房子,屋内又有挂剑,那就是水漫天的住处了。”萧嫱三人点点头,四人就又往前走去,一路上采些野果充饥。黄昏时,他们突然看见前面有一湖,水清澈碧绿,但不广,左侧有一占地颇广的华丽屋子,一切都似乎很符合朱贝戎所说的。朱贝戎立刻翘起猪哥尾,践得要死的瞟了萧嫱三个一眼,当然,三人马上就翘起大拇指,赞了他一番,然后四人就潜到树丛后,藏起身子,静待夜晚的来临。直至初更时,四人就溜了进去,一见大堂上,两边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其中当然有制,这就更符合朱贝戎的假设了。朱贝戎眉眼立刻上翻,低哼一声,神态真是不可一世,看来,他是越来越嚣张了。也当然,萧嫱三个还是要翘起大拇指,但这次却是两手大拇指一起翘,大大的又赞了他一番。朱贝戎爽够了劲,才招呼三人往内走去,片刻,他们来到了后院,只见一间厢房烛火大亮,房里人显然还没有睡,朱贝戎四个当然非去“查”个明白不可。两扇窗户立刻就有了四个小洞,但高低不一,只因四人高矮有别嘛!但他们一看,却怔住了,原来房内有几人他们都认得,那赫然是王充,孟郊,孟旭兄弟和孟冬寒四人,另外还有两个“歹看面”(丑)的却不识。只见那二人中一个较高大的,这时突然说道:“不知五护法和宝象堂堂主叫我们几个香主来做甚?”“哇噻!这孟冬寒又几时当上香主啦?这个混蛋倒爬的相当快嘛!”朱贝戎心下不禁一疑。只见另一个较肥胖的,哈哈大笑的对先前说话那人道:“王充,平日大家各分东西,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聚一聚,不是也挺好?”他又笑了几声,才接道:“今天大家难得到敝庄来,我金天地绝不致怠慢各位,酒足饭饱之余,必叫各位大爽的回去就是。”朱贝戎一听这山庄是这个金天地的,不是水漫天的“剑湖山庄”,他立刻瘪透了心,根本不敢转头去看萧嫱三个,只得假意的认真看。虽然他不看三人,但萧嫱三个可是已经狠瞧着他,但见他一付非常非常聚精会神的形态,三人也就又看去。这时,忽见一名大汉跑进来报道:“五护法和宝聚堂堂主到!”金天地大惊,急忙领着其他四位香主迎了出去。朱贝戎看得猛吐口水,“这护法,堂主也未免太臭抢了,还要人出去迎接,若换做我,我就坐在那,他爱来就来,不来就来,不来便拉倒,还迎接个屁!”就在这时,只见金天地等已迎入两人来,然后各个就坐。两人中那个紫脸大汉显得非常神气,他甚骄傲的环视众人一眼,道:“各位兄弟,大概还不认得本护法吧……我叫薄一山。”他又指着同来的那更高大威猛的宝象堂主,道:“他叫包象山。”妈的,原来是两座山,怪不得这么高大,就是巴岱去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比都不用比,被人一脚踢到东海去。只听薄一山又道:“本护法今天召集各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说到这,他突然从怀内取出一个小巧的铁旗令牌和一封信函,又道:“这是令主亲自交待我办的事,至于内容,全在信内,你们自己看吧!”朱贝戎听完,可干得要死,“他妈的牛奶,这么臭抢,要传信就传信,干嘛还将铁旗令拿出来献宝,更混蛋的是说要宣布,却偏偏叫那几个王八蛋香主自己看,他又宣布什么来?”只见薄一山说完,就和包象山立刻起身,似要告辞。金天地当然得挽留一番,不管真心的也罢,假意的也好,总要做做样子,人家可是顶头上司,不巴结一番怎成?而其他几位香主也当然要各献殷勤一下。薄一山竟然不给面子执意要走。金天地等当然更是要挽留,一阵推来推去,又一阵拉拉扯扯,忽然间,“嘶”的一声,薄一山和包象山两身上的“绿衣”,立刻被“滥垦”掉了大半,露出了一大片“赤土”。金天地几位香主手上各抓着一片衣服,神情真是尴尬无比,可也瘪透了。薄一山和包象山看了自身“肉体”一眼,仿佛很生气,但却是属下的“好意得过份”,当下却也不便发作。金天地赶忙叫人拿了两件衣服来,给薄一山二人换了,其实也不必换,反正已是赤膊,穿上就得。薄一山穿好了后,似有点怕金天地等再来一次“好意得过份”,他就赶紧道:“九太保江水寒,十太保关月冷,十一太保风似刀,十三太保令小玉,此刻都已来到‘剑湖山庄’,和‘玄武堂’堂主刘侗密商,我二人还要赶过去,不宜久停。”他目光闪动,突然像刀子般盯着冬香主,道:“信函看过,就立刻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他一说完,就和包象山快步而出,真的是不敢“久停”。朱贝戎一听到刘侗之名,似感到好像在那听过,想了一会,突猛可省起,在“巨鲸帮”偷鲸……偷碧玉鲸时,首见过他,他是水漫天的总管,而他又是一统教的玄武堂主,那这水漫天的来历不也就令人可疑?朱贝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直接采取行动,那就是冲进去夺密函,“妈的,非看到不可!”他一下就撞了进去,不但惊住金天地几人,也吓着萧嫱三个,“莫非他又神经发作?”但见他已非常嚣张的坐到人家的桌子上去,三人就也冲了进去,一下子又吓住了金天地他们。等看清了来人,王充不禁大笑起来,指着朱贝戎笑道:“原来是你们这四个小混蛋……”朱贝戎那容别人来骂他,天生杀星的狼劲立刻又奔上来。他右手突然一翻,就将王充的手指给生生折断,害王充笑到后来竟变成了哭。金天地几人怔住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嚣张,不但没人请自己来,竟还一见面就伤人,当下那忍得住,就马上要动手。但朱贝戎却已大喝道:“住手!我有话要说。”金天地怒道:“说个屁,把人家手指折断了,还有话要说?”朱贝戎听了,不觉失笑,突然又板着脸,道:“将那信函拿来我看!”金天地冷哼道:“凭什么?”朱贝戎手一拍桌面,道:“就凭我是你们的特大令主。”金天地几人又怔住了,他们几时又冒出个特大令主,怎不知道?孟多寒冷嗤一声,道:“别辱这小子胡扯,他一生最爱吹牛,偏好偷盗,甚么本事也没有。”朱贝戎眼角瞟了他一眼,道:“我是没甚本事,但你呢?只会在背后偷袭,干掉了一名香主,自己就爬了上去。”孟冬寒脸色立变,震惊不已,满以为在“万象森罗殿”里,乘乱没人注意之际,干掉了凌掌冰,总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竟被这小子看到了:“妈的,真是天生一付贼眼。”他立刻起了杀心,只见他横眉竖眼,全身散发出杀气,呵,又是一个天生杀星,只不知两个天生杀星相杀,到底谁会被杀。朱贝戎又笑着道:“被我说中了吧,是不是想杀我灭口呢?不过……你要灭口的话,可也得心中有个底。”他瞟了金天地几个香主一眼,又道:“否则,走漏了一个,嘿嘿,你当知后果。”哇噻,这小子可又在挑拨离间了,他的道行似乎也越来越高了。金天地几个听了,立刻看向孟冬寒,问道:“这小子说的,可是真的?”孟冬寒心中可恨死朱贝戎,但他也得喊冤,不喊冤,恐怕自己反得被“灭口”,他就赶紧道:“没这回事!这小子胡说八道,你们可不能相信。”金天地几个又马上望向朱贝戎。朱贝戎立刻道:“那个被他干掉的香主叫凌掌冰。”他瞄了孟冬寒一眼,又悠然道,“他若是心虚,干吗听了我刚才之言,会那么紧张?将自己一张脸逼得那么苍白,还紧握双拳,一付要打死人的模样。”金天地几个又立刻看向孟多寒。孟冬寒突然大喝一声,一掌拍向金天地,身子一转,就往门冲去。王充立刻截住,道:“你不必发疯,我们又不打算报上去,也不想拿你……嘿嘿,当然得有代价。”朱贝戎眯得一双耳朵部快要炸破了,“妈的,竟来这一套,趁机敲诈!”他原本想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如今却反变成这样,他金天地几人不肯“合作”,既然他们不想演戏,那索性就自己来演,他突然一拳就打向金天地。萧嫱和古人俞也立刻出手,攻向孟郊,孟旭兄弟。这意思大概也很明显了,那王充,王充,孟冬寒都要通通留给巴岱料理。巴岱可是一付不知所措模样,他不敢打,一拳击出,可也不知会打到什么人,房内不宽,几人动手就已嫌挤,要是他一拳九股拳劲击出,铁定必有人倒,但就下知会谁倒,所以他不敢打。他虽不打,却有人要打,只见王充,王充,孟冬寒就立刻攻向他,三人心中都认为,朱贝戎四个中,就以已他最“魁梧”,武功大概也最高,就都朝他打来。巴岱一看,可也狠上了劲——妈的,不打就得被打,与其自己吃亏,不如叫别人死,管他那个倒霉,他立刻身子反转,两拳交互击出,刹那间,就不知有几股拳劲在房内飞舞。只听一连“砰砰”几响,当然有人倒,咦,奇怪!怎全都倒了,没一个站着。原来巴岱十几股拳劲竟将房内其他九人都打中了一拳,无一个幸免,但他自己背上也吃了王充一拳,因此各个皆倒。朱贝戎可不知他被谁打倒,他正面对金天地,背上又没长眼睛,那能看见?但房内众人中,就以他的内功最深厚,巴岱的拳劲根本无法伤他,他倒地后就又立刻跃起,一脚狠猛的踢向金天地的肚子。只听“碎”的一声,糟糕!他踢得过猛,整个脚掌都踢进金天地的肚内去,金天地这一下,大概也不用再起了。巴岱的身子“肥”得很,王充那一拳也不能伤他,他但地后就立刻翻过身来,见王充倒在他背后,就扑过去,一屁股坐左王充身上,两脚踏住他双手。王充立刻动弹不得,他可不是真的象,便是真的,被巴岱这一“坐”,恐怕想动也很难。巴岱“压住”王充后,双手就猛叉他脖子,用力一扳,倒把个“象头”给扭断了。孟冬寒一旁看见了,那敢再留——真没想到,这四个小子武功进步得这么多,一出手就杀了两人,除非他自认是无敌铁金刚,不然,就只有逃,而他也真的就逃跑了。朱贝戎一脚“深陷”在金天地肚里,直拉了好久才拉了出来,回头一看,只见萧嫱,古人俞和孟郊,孟旭兄弟,这时也都站起再度对打起来。王充却又已攻向巴岱,从后面用手臂猛扭巴岱脖子,大概想以牙还牙,以“脖”还“脖”,朱贝戎看得好笑,那王充已扭得那么久,却仿佛一点也奈何不得巴岱的“肥脖”,只扭得气喘不通。但朱贝戎又那能见兄弟有难,不去救的道理,尤其他那非常非常爱现的个性,把他一下就冲到王充身后,他竟也一下就扭住王充脖子,今天大概是比赛扭脖子,竟一个扭过一个。由于朱贝戎将神功运上双臂,这一扭之力又岂会小,瞬间就将王充扭得闷叫不已。孟旭看见了,急忙撇了古人俞,冲了过来,啊哈,他,他竟也扭上朱贝戎的脖子了。古人俞那能让伸如此嚣张,身子一跳,也将双手扭住孟旭脖子,但由于人小,只好“吊”在他背上。孟郊见兄弟“有难”,就也过去扭古人俞脖子。萧嫱看得差点笑了出来,“这又算什么?拔萝卜?”若巴岱是萝卜,这也未免太大了——超级大萝卜。她可不像那些臭男人那么笨,又不是玩游戏,还一个接一个,她就只一掌轻飘飘的拍出,就像扫拂灰尘一样,轻柔的拂在孟郊后脑上。孟郊立刻大喊一声:“弃权!”然后就倒了下去。再过去是古人俞,萧嫱可不能乱打,这小鬼可会哭着回家叫妈妈,她就走到一旁,弹出一指,射在孟旭“太阳穴”上。孟旭也无法再参加“拔萝卜”了,不过,他倒下后,乃将古人俞压着了。而剩下的那个王充,却早已被朱贝戎将头扭向一边,正好“看见”萧嫱行凶,射出那致命的一指,但他却也无法出声警告孟旭了,只好哥俩好同上黄泉路,一起游地府。朱贝戎四下看了一跟,心中不禁大爽,总算第一次有了好成绩,不过,这种打法,实在也太那个了……他不由得失笑起来。然后伸就拉起巴岱和古人俞,走到金天地尸身边,想找那封密函,但见密函却被他那致命的一脚,踢进金天地肚内,他不禁怔住了,要拿也实在不好拿,只得和巴岱着尸身走出去。他们将金天地尸体藏在林子内,就又四下寻找“剑湖山庄”。沿湖找了一会后,终于又看到一片屋宇临湖而建,亭台搂阁,真比金天地的山庄富丽多了。朱贝戎可不敢再讲那“必是”的话来。但往往就是如此,不敢肯定的却就是——四人本想再潜进去,却见水漫天已在湖中一座亭子上,含笑招呼他们。这一下可糟了,连人家房子都还没摸进,就被发现了行踪。不过,这水漫天可也怪,三更半夜的还不睡觉,坐在那儿等情人吗?但被发觉了,总不能一走了之吧!朱贝戎可也不愿,那肯失这个面子?他们就寻路走过去,迳至湖心亭上。但亭中仿佛不只水漫天一人,还有几人坐在那,由于此处有暗影,朱贝戎他们刚才就没看见。座中有几个但是他们认得的,那当然是刘侗,薄一山,包象山,另外有四个年纪似乎甚轻,虽然看不很清楚,但他们都是相当俊秀的人物,犹似翩翩俊公子一般。朱贝戎当然也猜到了,这四个年轻人,必是薄一山口中的四个太保。只见水漫天微笑的介绍薄一山,包象山,然后又介绍了四太保,从右算起——江水寒,开户冷,风似刀,令小玉。呵,可也不是乱坐的,最大的坐最右,最小的令小玉就坐最左。这些一统教的混蛋,仿佛也已经知道了朱贝戎四个是谁,故不经水漫天介绍,两边就都已经“眉来眼去”,个个红目再兼咬牙切齿。水漫天当然也看到了,就徐徐道:“我好结交天下豪杰,不管是谁,来我这便是我的客人,也不管座中那个跟那个有仇,也全都给我个面子,不得在这里打斗……”朱贝戎笑道:“若他们硬要打呢?”水漫天悠然道:“我只好请他下湖去洗澡,而且直洗到龙宫去,永不再上来。”巴岱甚怀疑的看着他,道:“你行吗?”水漫天笑道:“我也不知,不过,武林朋友甚抬爱,从不曾在我这里闹拿。”就在这时,江水寒等等突然起身,道:“庄主,我等叨扰甚久,也该告辞了。”水漫天点点头,就叫刘侗送客。江水寒几人临走时,个个还瞪了朱贝戎四人一眼。朱贝戎很臭抢道:“看什么看?等下通通丢下湖里洗澡去。”水漫天等江水寒几人走后,就笑着问朱贝戎:“你四人深夜来我这里,莫非是在打老夫的主意?”朱贝戎笑道:“打你主意干嘛?又非是美女,我们是想来拿你的宝物。”妈的,这小子可真是嚣张透顶,竟言明了,可真是“光明贼”。水漫天微笑着,道:“你们既是如此‘坦白’,我也不好意思不给飞贼门主一个面子,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捡两件宝物来。”古人俞看着他走后,就立刻对朱贝戎道:“这老狗要门‘跷鸵’(逃跑)。”朱贝戎沉吟着,正考虑该不该追上去看看。水漫天又已笑着走了回来,他手上拿着一件非常美丽耀眼的鸳鸯,对萧嫱道:“这‘玉鸳鸯’,送给你。”萧嫱高兴得凤凰尾直翘,飞贼门可不会客气的,她立刻就接过来。水漫天也仿佛很高兴,又拿着一把刀递给朱贝戎,笑道:“这是‘碧血刀’,一柄宝刀,就送给你。”朱贝戎立刻眉开眼笑,笑得可真迷人,他若拿这付笑容对着女子,包准要迷死天下所有的女人,只可惜,每当他一碰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所绽开的笑就不同,是一付猪狗笑容,就将人吓跑了。巴岱和古人俞左等右等,也不见水漫天将宝物孝敬过来,就问道:“我二人为何没有?”水漫天一脸笑道:“我就只有这两件较珍贵,再也没什么宝物。”朱贝戎这时正乐得要命,也没听他说什么,就立刻将“碧血刀”抽出,唉呀,可真怕人,这柄刀很可能砍过千万人头,刀身竟然全是血红色的,闪骨暗红光芒,看来相当鬼气阴森。这刀也相当长也很重,类似大砍刀,总重竟不下于朱贝戎以前那把大关刀,如此称手的宝刀,哪叫朱贝戎不喜。当下,他就急着想走,深怕水漫天后悔再收回去,那时可又得大打一场,因此,他快速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招呼萧嫱三人离去了。水漫天望着四人背影,脸上似笑非笑的,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朱贝戎四人一离开“剑湖山庄”,就迳去将金天地尸体抬出。也不知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身上有把小金剑,现在又有了柄“碧血刀”,伸竟然不劈开金天地肚子,取出密函,却偏偏要如此费事,抬着尸身走,真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两日后,四人回到杭州城,就直接来到李小小宅中。李小小见他们抬着一具尸体进来,可生气得一下坐不住,“莫非这四个小子要嫁祸给我?”朱贝戎笑嘻嘻道:“我们带回了四件宝物来,包准能人你的眼!”李小小又看了那具尸体一眼,问道:“带回来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朱贝戎举举碧血刀,然后拔了出来,瞬间,红光耀亮了满屋。李小小不禁失声惊呼道:“碧血刀!”朱贝戎一怔,道:“你怎知道?”李小小吸了口气:“此刀原名青龙刀,是百年前一个大魔头的随身兵器,由于他杀人如麻,经年累月,刀身竟就渐渐泛红,他便将刀更名为‘碧血刀’。”朱贝戎听得有趣,问道:“后来呢?”李小小瞧了他二眼,慢慢道:“后来魔头就死啦!这把刀也从此下落不明!”朱贝戎一怔,叫了起来:“后来就这么简单?”李小小也是一怔,反问道:“那你认为还要怎样?”朱贝戎想了想,道:“应该是他将刀改名后,会再大开杀戒,宰尽了所有江湖人,称霸武林,然后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我来除去他个这魔头。”哇噻!这可真是天生杀星的口吻!妈的,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还要宰尽所有江湖人,这心肠也未免太狠吧!李小小怔住了,愕然的看着他,过了良久,才道:“这刀你从何处得来?”朱贝戎一付现得要死的模样:“从皇宫中盗来。”李小小眼一瞪,道:“你会飞?或是一个根斗十万八千里?这里到北京有多远,你能在四五日就来回?吹牛也不是这种吹法!”朱贝戎一下吹溜了嘴,被李小小说破,他不禁一脸瘪样,但他却仍死撑到底。“你管我用飞的或用走的,反正我就是从皇宫里盗来,强过你夸下海口,要盗玉玺,至今犹未听到动静。”李小小瞪他一眼,道:“你等着看好了,我定在年底前将玉玺偷出来。”她又看了那尸体一眼,道:“第二件呢?”萧嫱立刻将玉鸳鸯拿出来,在李小小面前晃了一晃就又收回去,大概怕李小小看中意了,会下手抢吧。但李小小当飞贼已有多年了,眼力又岂会差,虽只是一瞥,她却已能看清,但她的神色仿佛也很惊讶:“是‘玉鸳鸯’,对不对?”萧嫱不禁红了脸,低声道:“嗯。”李小小悠然道:“玉鸳鸯乃天下奇宝,功能解百毒,若有人中了毒,将玉鸳鸯含在口中,毒性立解,此物相当珍贵,但应该是有一对才对,你们又是从何得来?”朱贝戎仍是应道:“宫中盗来。”李小小征了一怔,再瞪了他一眼。但她跟四人已相处了几日,早已了解朱贝戎这个小子的个性,他可是皮得很,若他这么说了,不管是对或错,他就是死撑到底,一点也不改。因此,李小小这时也不再问他宝物的得处,就又道:“第三件呢?”朱贝戎从怀内取出一只小木盒子,道:“这是从杭城首富黄金家中盗来。”妈的,这下他又说了来自何处了,可真叫人气死,要他说时,他乱说,不再期待他会说时,他又偏偏冒了出来。李小小这时五官也一下快皱皱成一官了,她再瞪一眼,道:“里面是什么?”朱贝戎道:“当然是珍宝罗!”他笑着打了开来,却见里面只放着一张纸,纸折叠着,他就取出摊开来,非常认真的看了会,笑道:“是一张藏宝图。”这小子大概想财宝要想疯子,又那来这么多藏宝图!萧嫱见他看得那么认真,不禁一疑,就探头去看,一看之下,她差点笑了出来,不过,她终于还是笑了。朱贝戎眼一瞪,道:“有什么好笑?难道我说的不对,不是一张藏宝图?”萧嫱笑道:“我念给你听,好不好?”朱贝戎一听她这么说,急忙偷瞥李小小,只见她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也瞟了朱贝戎一眼,笑道:“别假仙了,我和萧嫱平常聊天时,她就已告诉过我了,还装什么?”朱贝戎可一下又从头瘪到脚,他忽然发现,要一个女人不多嘴实在很难,比放一个屁冲倒昆仑山更难,他立刻狠瞪了萧嫱一眼。萧嫱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然后取过纸来看,念道:“我死了之后,若有人想得到我遗产,只依我一件事便可——召那是要将所有金银皆搬到街上,见人就砸,砸死一个黄金百两,打伤一个,白银百两……”巴岱听得怔住了,抢箸问道:“这是什么?”李小小笑道:“这是遗嘱!咦,黄金死了吗?”萧嫱就将取木盒的事说了。朱贝戎却感到好笑,笑道:“这个是笨蛋遗嘱!他死了之后,又有谁会将金银抬到街上去砸人?又不是神经病,我看,大概是直接抬回家才对。”李小小也同样感到好笑,又问:“第四件呢?”朱贝戎往那金天地尸体一指,道:“在他的断肠处。”李小小怔住了,道:“断肠处?”朱贝戎笑道:“你想知道是什么,就自己去取。”哈!原来这小子是在打这个主意——他想难难李小小,看她会不会用手去拿。但李小小却道:“你取来我看,不取,就是四件不齐,你们同样不能得到自由。”朱贝戎这一下又从头到脚——妈的,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动手,早知这样,就该一刀劈了,取出信函就走,免得抬具死尸走这么远,一进城又惹来指点点,大概己被人认做凶手了,不过也没错,凶手就是他。他除了自我埋怨外,还有一个怪他的,只见巴岱一旁狠瞪着眼,抬尸的他可也有份。朱贝戎不由得瘪笑几声,只好动刀将信挑出,要了一条抹布垫手,将信取出来,然后他竟然又独看了。萧嫱觉得好笑,但也不敢再笑出来,免得他连吃几瘪后,一下恼羞成怒,到时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萧嫱可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自己一定不会好过。所以她又探头去看,然后再念出来:“调集手下,积极准备,二月后,进攻武林各派。”李小小听得大惊,急问道:“这从何处得来?”她见朱贝戎又要回答,就道:“你该不会又说是从宫中盗来吧。”萧嫱道:“这是一统教的令主下的密令。”李小小喃喃念了句:“一统教?”然后又问:“这是什么教派,怎从未听过?”朱贝戎道:“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如今四件宝物齐全,我们可以走了吧?”李小小哼一声,道:“四件宝物?亏你说得出口?一封遣嘱,一张密函,也称宝物吗?”朱贝戎当然还是要撑下去,不然,也就不是朱贝戎了,他硬硬的道:“怎么不是宝,你一生中,看过这种笨蛋遗嘱吗?这可能是空前绝后的仅有的一封,能不算宝?”他瞟了李小小一眼,更加现的道:“还有这封密函,使我们得知一统教的阴谋,我们将它公诸于世,让各派早做准备,如此就可减少多少死伤,人命难道不是宝?”李小小怔住了,过了会才道:“这……这转得太硬了吧。”朱贝戎“理”直气壮道:“有多硬?你试过?”李小小又怔住了,问道:“你说什么?”朱贝戎不回答了,突然转身招呼萧嫱三个就跑了出去。李小小气虎虎道:“你们跑,就别再让我碰到!”朱贝戎回头叫道;“碰到再说,顶多再去找四件宝物。”李小小追了几步,叫道:“将宝物留下!”萧嫱同道:“想也别想!”李小小气得要死,又追了几步,叫道:“以后有麻烦,不要来找我!”朱贝戎回头向她做个鬼脸,叫道:“我又不是我来也,找你干吗?做那事?”李小小一听,气得差点吐血,也不再追,径转身同去,叫萧嫱、陈三部准备准备,她要再重现江湖。朱贝戎四人一出了杭州城,就取道往襄陈,大概想回去重整飞贼门。萧嫱道:“秦天真他们不知怎样了?现在是否也已回去飞贼门?”朱贝戎道:“在回去之前,我想先到桐柏山走一走。”萧嫱惊道:“你想去闯‘万象森罗殿’?”朱贝戎非常现的道:“我现在有了绝世武功,更有一柄神乓利器碧血刀,非他妈的杀得‘万象森罗殿’片甲不留不可。”古人俞道:“大头病啊!里面那么多人,我们四个去,让人塞牙缝都不够。”巴岱道:“还有那些隐形杀手,我们看不见,怎么杀?”朱贝戎既然说要去了,他可就又要撑到底:“我们摸进去看看,可杀时再杀,若情况不利,我们再撤退。”古人俞道:“可不知能不能退。”朱贝戎火道:“我说去就去,敢抗命者斩!”萧嫱三人齐道:“何时又来这一条?”朱贝戎狠狠道:“我临时订的,现在就生效,你们去不去?”三人互望一眼,道:“又不是傻瓜,不去就立刻要死,当然去。”朱贝戎大爽,笑嘻嘻道:“其实……我对你们是最好的,对不对?”三人怔了怔,应道:“不对!”朱贝戎一脸瘪样,立刻大吼道:“不管对不对,现在就走。”桐柏山依然是那么苍翠,仿佛再经过了几百年,犹是如此。“万象森屋殿”的入口山洞,也同样依然如初,但此刻,却有十几名一统教手下在那把守着。古人俞道:“怎么摸进去?”朱贝戎道:“看我的!”这三个字未说完,他已经冲出,碧血刀出鞘,大喝一声,一路砍杀过去。萧嫱三个怔住了:“这叫摸吗?”想归想,他们也同样冲了过去。只见朱贝戎刀气纵横,挡者披靡,他每一刀皆贯以玄天真气挥出,刀势犹若天外奔电,眨眼间,十豪个大汉便都被他料理干净。萧嫱三个完全插不上手,看来,朱贝戎这个天生杀星是越来越顾露他的本性了!然后,四人就“摸”了进去,直至神殿,殿内无人。朱贝戎略一思忖,就想直捣“欢乐窝”,这小子对这调调,似乎相当有“性”趣,着实念念不忘。但“万象森罗殿”内,通道曲折,房间何止千百,一时间,又如何找得着?但这四个小子就偏偏能闯到,这一点大概真是毕世无双,看来,沈汉以后要办案,得须多多借助别人。他们在一连几个乱转后,忽见江鹏飞脚步踉跄的从一间房子颠了出来,脸上苍白得可怕,气色败坏得可怕,这混蛋当然是从“欢乐窝”出来,但他还能“走”的出来,也可以算是相当有“能耐”了。朱贝戎大概对他非常感冒,见他如此“逍遥”,而自己却只有一旁干瞪眼的份,他又那能不恼,何况他。天生杀星此来就是要大开杀戒的,他又管是谁,当然照砍不误。只见他又是一声大喝,想必是惟恐人家不知道他来,但的确也是个“光明贼”的行径。忽然关刀光一闪,他已一刀劈了过去。江鹏飞大惊,但因“虚耗”过度却已无力闪躲,不过,他脚下一个踉跄,再加上这一惊,就跌倒在地,倒也很“巧妙”的躲过这一刀。朱贝戎一怔,不知他这一刀何以会砍空,但见江鹏飞倒在地下,挣扎了一会,无力站起,他杀星狠劲立刻又生,又是一刀砍下。江鹏飞忽然叫道:“爷爷饶了我!”朱贝戎又怔往了,刀势也立刻刹住,心想:“他叫谁?”就问道:“你称我爷爷?”江鹏飞忙道:“请爷爷手下留情!”朱贝戎立刻爽得要死,非常非常现的道:“乖孙子,爷爷这次就放你一马,快走吧。”这又是什么话?江鹏飞若能够“走”的话,也不必直倒在那喊他爷爷饶命了。江腾飞苦着脸道:“请爷爷扶我一把。”呵,这更离谱了,难不成还要朱贝戎送他走?朱贝戎两眼立刻瞪得快掉下来,叫道:“好!我扶你,我用脚扶你!”叫声中,他已一脚将江鹏飞踢滚了开去。朱贝戎再不理他,往房内冲进,又是一声大喝,吓得房内男男女女大骂不已。原来里面呻吟声不绝,声响此起彼落,这些人竟全没听见刚才房外有人喊爷爷,此刻被朱贝戎这声“独天雪”震得全体都呆住了——在朱贝戎这一声“口令”下,各个动作整齐划一,全体便在那。朱贝戎甚感满意,但他可是来大开杀戒的,又那管谁在干什么!当然是照砍不误,只见他又大喝一声,仿佛他不这么叫,就无法顾出他的威风似的。忽然间——刀光又是一闪,他立刻“虎扑群羊”般的冲过去,手起刀落,一下劈死了几个呆呆——当然都是男人。其他人这时才又“惊醒”过来,这种场面也一定会有人叫,而有人叫,也必定会有人响应,一时间,叫声雪地,个个“起身”夺路而逃。但可不知他们要怎样逃啊?——巴岱这个大丛(大个子)已往门口一站,一个就在也休想逃得出去,除非他们能化成一阵风。这时,萧嫱和古人俞也冲了过去,但就是奇怪得很,这四个小子仿佛事先就已“约定”好了,男的杀男的,而萧嫱是四人中唯一的一个马子,她就负责宰流莺。当然,每见一名漂亮裸体美人倒了下去,朱贝戎的心也就抽了一下,他这时可是乱砍了,只因他一双眼睛直盯箸萧嫱看,祈望她能“手下留情”,不要斩尽杀绝。但见萧嫱此刻也像是天生杀星般的勇不可当,她两眼含煞,右掌左指,娇声叱咤,所有女子合起来的惨叫声也不及她的嚷声大。随着她的手起掌落,屈指速弹,齐金蝉、万丽君,金乌四侨、秦国色、楚天香、王瓜、樱桃、青梅、蚕豆、花解语、花生香及一些不知名马子,一个个的倒了下去,遍地登时满是艳尸,就不知萧嫱与这些女子有什么仇?她们可都是无辜的呢——这是朱贝戎想的。朱贝戎可也发了横了——妈的,女子都快被萧嫱宰尽了,那他来此又所为何“事”?他不由得大发雷霆,碧血刀舞得更像雪花盖顶,暴雨狂风,他心中已然下了决定:一个“嫖客”也不让他活下去。在两个天生杀星的“杀人比赛”下,瞬间,整个“欢乐窝”都快变成“万人冢”了,只见一个杀得咬牙切齿,一个可是宰得玉面生寒,犹若一尊女罗刹。朱贝戎正杀得兴致淋漓时,忽一眼瞥见崔道融,“妈的,这条老淫虫不死,天下的马子就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在他手上。”在朱贝戎看来,任何马子只能“死”在他手上,而既然有人要抢这“生意”,他当然得干掉。只见他又大喝一声,碧血刀横劈崔道融,他下手可真狠,竟要崔道融转世也不得带根。崔道融大骂,立刻又演起他的裸奔,但“窝”内除了他之外,可就只剩下朱贝戎、巴岱、古人俞三个男的,而他三人却都对他非常感冒——这种专门对马子下手的色狼,不管天下还有多少个,除了朱贝戎三个外,其余的都不能让他留下。崔道融他作梦大概也没想到,在这里玩马子,会玩到被人追杀来,他此刻手无寸铁,根本无法抵挡朱贝戎的碧血刀。更何况这把碧血似乎相当邪斗,一沾上血后,它仿佛变得更有灵性,更会找人身上要害猛砍,有时候,朱贝戎也像是无法控制这刀的转向,常会被碧血刀带着走。崔道融既然无法跟碧血刀相碰,那就只有向手上无兵器的巴岱、古人俞这边突尽,他见古人俞人小力弱,就直往他猛攻,以求能逃生。就在这时,朱贝戎突然叫道:“胖子,小鬼你二人守在门口,这条死狗由我来宰!”巴岱一怔,道:“死狗还宰什么?”朱贝戎大喝:“老淫虫罪孽滔天,死一次不够,定要叫他死一百次。”古人俞叫道:“大头病啊!人那能死那么多次?”崔道融嘿嘿笑道:“我是百命怪虫,死不了。”朱贝戎这个天生杀星如何讲下这种言语?当下他刀舞得更急,口中更是叫骂不停,他竟然也要跟萧嫱比嚷叫声了。但他正在“转大人”(青春期)期间,嗓音正变,叫出的声音,可也不怎么好听。那比得上萧嫱娇叫,萧嫱的莺声燕语,可是一大武器,她只要在战场上,一叫,包准所有男的全心神荡漾,杀气全无,朱贝戎又如何比得?他越叫可也把人的杀气运得更盛。崔道融已听得烦得不得了,那听过如此这么难以入耳的怪叫声,他立刻气冲牛斗,心内逆烂十八座火山,脑门两颗大太阳相撞,全身杀气腾腾,两眼火光熊熊,一双狼牙森森,神态狰态已极,幽冥鬼使也没他这么可怕。只见他凶神恶煞般的左右冲突一会,唉,他突然脚底抹油,想逃了!朱贝戎可是十八个大太阳相撞,全身火气浪得不得了,一柄碧血刀有如天外光球般暴撞向崔道融,只听“砰”然一响,崔重融唉也没唉一声的,全身就被道光球击灭,被十八个大太阳烧得尽尽,一点一丝也不准剩下,不然,朱贝戎可要再重打一次。然而,此刻朱贝戎看来似相当怪异,他满脸通红,一腔怒火,杀气腾腾,浑身仿佛有十八个大太阳猛撞一般,都是火。忽然间,他擎着碧血刀就又冲出房去,这般气势,大概要天下人死绝,他才会罢手。萧嫱、巴岱、古人俞惊呆了,惑觉上朱贝戎已换了一个人了,他变成了一个超级的恐怖杀手,没人能挡得住他一刀。三人呆了半晌后,才跟着冲出,但他们却都提心吊胆的,谁也不敢太接近他。朱贝戎又冲入一座神殿,他立刻一脚踢倒一座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的神像,应称为一怪相,怪相一倒,就露出一道石门,朱贝戎也就立刻钻了进去,萧嫱三个也随后跟入。但见朱贝戎已一刀狠狠的砍向邢矮。邢矮大惊,他不是怕朱贝戎这一刀,而是惧于他此时的神貌跟气势,这种只有天生杀星才有的,任谁也装不出,也学不来。刑矮惊惧之余,急忙运拍七八掌,阻挡朱贝戎这狂猛的一刀,接着他就往后跳开。朱贝戎见这一刀竟然无法奏效,他更是大怒不已,全身已不只是十八个大太阳在相撞了,简直是整个宇宙大爆炸,天毁地灭,碧血刀在这一瞬间,突然暴长一丈,刀光耀眼分花,气势纵横,映得整座神堂尽是一片红光。只见他左砍右劈,猛向一群红衫骷髅猛攻,杀得个个喊爹叫娘,人人裤前一片汤,裤底一大包,怪模怪样的到处奔逃。但他们又如何能快过这天外光球!只见红光飞舞不停,个个“骷髅头”也随之落地不断,残肢断臂桥飞,血水满地流,整座刑堂已如一处人间鬼狱!萧嫱三个又呆住了——这像朱贝戎吗?就是魔鬼撒旦也没这般狠劲,竟将红衫骷髅全斩得尽尽,无一具全尸!这时,朱贝戎又已一刀狠猛的劈向邢矮。邢矮仿佛也已呆住,他一向整人为乐,以划解囚徒肢体为毕生最大的嗜好,但他这小鬼,又如何能比得上朱贝戎这恶魔,他不呆也得呆。但朱贝戎这一刀已然劈了下来,眼见邢矮再也无法般过,但是,朱贝戎这一刀却仍然劈空了。原来邢矮太矮,这一刀只从他头顶飞过,但刀气所及,却仍将他的头皮扫裂,愤出几股血花。邢矮吃这一痛,人立刻大醒,他一掌也立刻拍在朱贝戎胸口上,但朱贝戎却仿佛毫无所觉,吓得邢矮大叫一声,赶紧往里间逃去。密室,此时似乎正在开会。只见有的正在大发议论,滔滔演说,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吃点心,更有的在打瞌睡。他们正是白伦、天罗无影人、叶秋风、颜无心、花无影、鬼阎王、江试莺、一阴生、一阳生、武天、武地等人。就在这时,他们忽见刑矮血流满面,慌张的奔了过来,个个猛吃一惊,急忙站起。又见朱贝戎持刀砍杀进来,萧嫱三个跟在后头,他们更是怔住了,“邢矮怎如此不济?”但他们又忽然发现,朱贝戎全身杀气腾腾,两眼精光四射。浑身仿佛有火焰环绕,他们不禁又感惊奇。但他们已来不及思索了,未贝戎已一刀又狠劈过来。然而,颜无心几人均自认是高手,又哪惧朱贝戎四人,就都扑了过来,想动手拿人。但就在这时,朱贝戎的碧血刀突然又暴长一丈,光华猛升,尽眼皆是耀眼的赤红光芒,个个不禁大惊,他们又那见如此神兵利器?忽然间,朱贝戎大喝一声,全身像似在喷火一般,手中刀立成一光团,犹若天外电闪奔雪,凶狠的罩向众人。一片红光闪起之间,江试莺首当其冲,竟被切成片片,不复人形,刀威所及,又砍下叶秋风一条左臂,劈死了一阴生。众人立刻惊惧的骇叫来,个个急忙夺路而逃。但朱贝戎又将他们追进一间神殿。这座神殿不知供奉着什么神?尊尊尽是张张乱七八糟的脸,配着八糟乱七的身躯,双目如电,凶的要死。朱贝戎见了,更是引得他凶性大发,浑身火焰更盛,他已然又想大大的屠杀一场了!但就在这时,朱贝戎的屁股上突然涌出两股血柱,痛得他猛一颤。很显然的,这必定又是隐形杀手的偷袭!这群隐形杀手也实在他妈的混蛋,别的地方不刺,就好刺屁股,不知他们本身就对屁股有兴趣,或是在接受杀手训练时,就是以人家的屁股作攻击目标?巴岱当然是害怕不已,他可是第一个受害者,只不知他的肥肉上,是否有留下疤痕,或者已让肥肉“缝合”了。朱贝戎吃这一刺,更加凶性大发,他突然大叫一声;“干!”喝声中,他又已横刀乱劈的杀向颜无心几人,直追得他们鸡飞狗跳,到处乱窜,就在这时,墨哈都劳、金刀破元木、孟冬寒、花柳网,章宏五人突然跑了进来,神情甚是慌张,他便一看见颜无心几人,仿佛想开口叫,但见一尊凶神擎着柄赤红大刀,正在殿上耀武扬威,不禁将到口的话又全吞了回去。也就在他们怔住时,白斩冰却已提刀自他们后头赶来,看来,可能是窝里反吧!白斩冰似乎没看见那尊凶神,他一进来,就一刀猛砍墨哈都劳五人。颜无心怒道:“二太保,你当真要反?”白斩冰冷笑道:“令主已下令击杀我,逼得我不反!”白伦冷冷道:“你是罪有应得!竟敢跟……令主抢萧嫱,你也不想想,你又如何争得过。”白斩冰狠瞪了白伦一眼,语声更冷道:“与其被你们追杀,倒不如我先杀了你们。”天罗无影人脸一沉,道:“你自信能敌得过我们的联手?”白斩冰这时已看见了那尊凶神了,他也是惊讶不已,但朱贝戎刀势凶猛,逼得众人不敢近身,就道:“我有这个自信!你们一个也无法再活着出去!”但他错了!不只颜无心几人难活着出去,恐怕殿上所有人,包括萧嫱,巴岱、古人俞三个,也同样难想要活命!朱贝戎这时已完全陷入疯狂,手中碧血刀更是赤红得惊人,刀上似已有了恶魔的诅咒,要咒死世上所有的人,朱贝戎只是碧血刀的傀儡,他根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全让魔刀带着转。也由于他神功深厚,神功辅助刀势,魔刀牵动神功,两者相辅相成,更倍增威力,当今天下,已没有人再能挡得他一刀,飞燕子不能,我来也也不能!每人只有闪,只有躲,只有避,敢上去挡的,那只有一个字,就是“死”!白斩冰看得骇然不已,两眼直盯着朱贝戎手中魔刀猛瞧,忽然间,他恐惧的大叫起来:“碧血刀!刀中之魔!”众人皆知白斩冰人称刀魂,他不但刀法凌厉无敌,更对于各式各样的刀熟得如数家珍,大家听到他这么叫,就知道问题是出在朱贝戎手中那把刀上,但要如何应付,谁也没有办法。但他们却也不敢逃,那把魔刀的灵性真是相当可怕,一见有人想冲入通道,魔刀就立刻暴射一股气,直操向那人。因此,众人也只有绕着朱贝戎四下穿梭逃跑。然而,朱贝戎的内力却丝毫不损,手中刀仍是舞得那么疾,那么快速,那么惊人,一点也没有缓下的迹象。众人脸色不禁都变了,变得铁青,再转为苍白,又变成死灰,若照此下去,不被他杀死,累也得累死!就在这时,突然传出几声闷呼,空中暴出几团血柱,接着又是几声轻响,那几团血柱竟然例在地上猛喷着血,看看竟有五六处,众人更是大骂,显然的倒下的必是隐形杀手,没想到,他们也无法躲过那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