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轻和章宏两人一言不合,竟真的打起来,还打得凶猛无比。朱贝戎四个征住了:“怎商量事情,商量到打起来了?”他们就拨开树丛,偷偷看去。只见二人旗鼓相当,武功相若,一时倒难分出高低。见击不倒对方,竟然一些阴险无耻的招式都用出来了,径朝对方的下阴猛打,到了后来,两人竟缠倒地下,在那翻滚扭打个不停。过了会,二人似是打累了,就分开来,各自躺在地上喘气。花柳轻道:“干脆这样,待一切得手后,我们再分个高低,谁赢,谁就拥有一切。”章宏道:“好!输了,自己数牛粪,栽进海里喂王八。”两人又谈了一阵,就去准备了。待他们走后,萧嫱就瞪着朱贝戎道:“他们说到我了,你怎神经没发作?”朱贝戎笑道:“我们正可将计就计,今晚一切看我的。”巴岱楞道:“一切看你的?毒酒都让你一人喝吗?”朱贝戎瞪眼道:“现在我们就去假装画图,到晚上再说。”古人俞道:“若都毒倒了,还画图做什么?”朱贝戎道:“闲着无聊啊!”他们就去向呼延霸要了笔墨画图。呼廷霸,狄雪儿,洪信,黄胖,花柳轻和章宏当然都过来看。只见朱贝戎将纸摊在桌上,叫巴岱磨墨,自己却跳到一张椅上,左手趴按着桌面,右手拿着笔就画了起来。正当他画得意兴浓烈时。忽听“啪”的一声,墨水四溅,别人闪得快,就朱贝戎靠得最近,还将整个身子都趴上桌面,又如何躲得过,便被溅了满身满脸,只见他一脸瘪样的瞪着巴岱。巴岱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怎知这墨如此不结实,一用力就断了,手掌就拍到砚台,就翻了……”狄霞儿笑了一会,取来一条手中让朱贝戎擦。古人俞道:“我不够高,不好磨。”朱贝戎又看向呼廷霸,埋怨道:“没事将桌子做得这么高做什么?连我坐看画,都很难伸手,只得站到椅子上画。”呼延霸瘪笑道:“那就叫古人俞也站到椅子磨墨吧!”古人俞就跳上椅子,拿着巴岱“磨断”的半截墨,就砚台又磨了起来,朱贝戎一边画,众人就一边看。呼廷霸指着画上一条很像蜈蚣的,问道:“这是什么?”朱贝戎头不抬,回道:“幻岛上的一处‘飞龙巅’。”狄霞儿道:“飞龙巅像一条飞龙吗?”朱贝戎道:“相传在远古时代,天上一条神想到人间来游玩,由于降落时,速度没调整好,就撞死在幻岛上,久之就成了飞龙巅。”呼廷霸失笑道:“我怎看它像蜈蚣?”朱贝戎抬头睹着他,道:“你知不知道,趴着画是很难的,你行,来画画看。”呼廷霸疯笑一声,又指着飞龙巅下一处,问道:“这又画的什么?”朱贝戎道:“凤凰头。”黄胖大笑道:“怎很像乌龟头。”朱负戎又瞪他一眼,叫道:“你再笑,我就在你脸上画乌龟。”呼廷霸道:“怎飞龙降下不但自己撞死,也将一头凤凰压死在那,由于神龙体大,凤凰身小,故只见得一头凤凰头。”呼廷霸道:“那宝藏入口在那?”朱贝戎道:“在凤凰嘴上,只要将它口炸开,里面就有一条通道可进,据藏宝图上所藏,宝藏多得万条船也载不完。”众人眼睛立即大亮,屋内也立刻多了十几个太阳,个个脸上皆充满与奋之情,竟连萧嫱,巴岱,古人俞也满是喜色,都把朱贝戎的话当真了。呼廷霸大笑道:“明天,我将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了。”当场就有六人暗中否定他这句话!朱贝戎四个当然是其中之一,另两个就是有阴谋的花柳轻和章宏。不多时,朱贝戎将图看了一看,拿给呼廷霸,道:“明天我们就上幻岛去。”呼廷霸将图看了一看,道:“这只是幻岛上的周遭环境……那这幻岛在那?怎没画出位置?”朱贝戎笑道:“我明天带你去。”呼延霸大乐,就叫人去整治酒菜,以便先庆贺,叫老天不好意思不将宝物给他们。花柳轻和章宏立刻走了出去,看来,他们是要去下药。是晚,酒菜已上桌。朱贝戎四个才来到,当然朱贝戎早巳将应付之法,教给萧嫱三人。众人一入座,四个就立刻像饿死鬼投胎般,先吃了个饱,然后就向呼延霸等敬酒。花柳轻和章宏两个暗笑在心里,眼神真是狠毒无比,仔细看,他们每个眼睛中,都似有一尾毒蛇,直盯着众人瞧着。但他们却还出比不上一个更恶毒的!只见朱贝戎举起酒杯,向他二人道:“昨天未向二位敬酒,实感过意不去,现在,我敬二位,请赏脸。”花柳轻和章宏心下冷笑,脸上热笑,也举起酒饮了,接着拿起身前桌上一瓶酒,各自倒了一杯,见朱贝戎还未喝,就催道:“你敬人的,怎自己还不喝?”朱贝戎干咳一声,突然指着外面喝道:“是谁在那鬼鬼祟祟?”呼廷霸等众海盗立刻起身,奔出去看。朱贝戎四个就在这一瞬间,将酒杯扔在桌下,换上自己带来的酒杯。他又将身前的酒瓶和花柳轻的换过来,刚把酒瓶放下,呼廷霸等就都回来了,当然外头是没什么人啦!四个就都举起酒来敬着。呼廷霸等几个海量的,当然是杯到酒空,一滴也不剩回去,但片刻问,就真的是海量也都倒了,皆昏迷不醒。巴岱见状,有点害怕,道:“别都死了……”朱贝戎探一探呼廷霸鼻息,笑道:“安啦!他们正好睡。”他话未完,就已走到花柳轻和章安身边,看了二人一眼,突然,他眼中闪烁毒火,全身杀气腾腾,脸上凶恶得要死,连萧嫱,巴岱,古人俞三人看了,都惊呆了。只见他一下狠狠的连踹花柳轻二人十八下,口中骂道:“两粒狗屎!竟打起我未来老婆的主意了,看我饶不饶你们!”他立刻取出把那把小金剑,转头叫巴岱过来,要萧嫱和古人俞别过头去,不要看。巴岱问道:“你想干嘛?”朱贝戎狠狠的道:“断了他们的是非根!叫他们二人当太监!”巴岱吓得一跳,叫道:“这太可怕了!我不敢做。”朱贝戎瞪眼道:“又不要你做!你只要一旁帮忙,看我割来。”巴岱道:“你会吗?别把人割死了。”朱贝戎又瞪眼,道:“可别忘了,我是小神医,我以前还配过药,是不是?”巴岱道:“那好,但只你割喔!”朱贝戎点点头,二人就蹲了下来,朱贝戎将小金剑递给巴岱,叫他拿着,他就动手脱花柳轻二人裤子,待宝一现,他就道:“胖子动手吧!”巴岱一惊,叫道:“我动手?”朱贝戎眼一瞪,道:“我是特大门主,你就得听我的,不干,就把你辞职,踢出飞贼门。”巴岱脸一忧,双手抖个不停,瘪声问道:“从那里割?”朱贝戎看了一下,道:“我们再研究研究。”二人就讨论起来,过了会,忽见萧嫱和古人俞也蹲在一旁看,朱贝戎一怔,问道:“我不是叫你们别过来看吗?”萧嫱道:“你们这种动手法,恐怕人醒了,你们还在讨论。”古人俞道:“不如先去偷珍宝吧!”朱贝戎点头道:“好。”巴岱这一听,随手将小金剑往下一插,就要起身,却听花柳轻一声闷哼,一看,却见小金剑正中那“要害”,他不禁一怔。朱贝戎三个也看得一怔,道:“胖子,你真动手啦?”巴岱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朱贝戎贼笑一声,瞄着巴岱,不怀好意的道:“你已动手了,就索性干到底吧!”巴岱道:“我不敢。”萧嫱道:“真糟!两个男人连动手杀人,都这么迟疑,还当什么飞贼门的特大门主,三门主?”朱贝戎一听,叫道:“干!”就蹲下一剑抄下,闭上眼,胡乱划了几下,然后又将章宏也划了,才站起身道:“走!搬财宝去!”四人就走出屋来,四下乱找,但就是找不到那“海底死亡谷”的入口。朱贝戎沉吟着,道:“该不会也像我们骗他们一样,胡乱扯,根本就没有什么海底死亡。”萧嫱道:“顾名思义,应该宝在海底……若这岛上没地道,那我们只得到岛四周的海底下去找了。”古人俞道:“大头病啊!那要找到什么时候?”朱贝戎一脸瘪样,叹了一声,道:“实应该先探探他们口风的,这样乱找,怎找得到?”巴岱道:“不如回去装死,待呼廷霸他们醒过来再说。”朱贝戎想了一下,忽然眼芒一亮,就像两颗星星般,道:“我又想到个法子,明天待我试试。”萧嫱道:“什么法子?”朱贝戎故作神秘的笑道:“待明天再说。”他们就又奔回去,见呼廷霸等还未醒,就各去装死,其中当以巴岱最像,从小装到大,早已驾轻就熟,一躺下就像死了般,任何人见了,绝不敢怀疑他还活着。次日,天明。呼廷霸等纷纷醒来,甩甩头,由于不知被毒倒了,还以为是醉了酒呢,不禁各自嘲讪起来。忽见花柳轻和章宏下身赤裸,宝贝被人割了很多刀,血流满地。呼廷霸大惊,急忙过去一看,只见二人已气息奄奄,虽未死,也差不多要去见阎王子,他就赶紧叫人抬去医了,然后又传令下去,搜查凶手。却不知,凶手还在那装死,但这时可不是装死,而都是睡着了。呼廷霸见朱贝戎四人无恙,心下略安,就唤醒四人,但却没提起花柳轻二人之事,他不提,凶手当然更不会提。只见朱贝戎伸个懒腰,假意的说了几句不胜酒力的话,就站了起来,还微笑的看着呼廷霸等。这可真是天生的杀星了!伤了人,竟还能表现得如此从容,一副不知情模样,可也让天下所有杀手佩服不已。呼廷霸道:“待用过早饭,就立刻出发,如何?”朱贝戎故作沉吟,斜视了呼延霸一眼,道:“照那路径图所示,要找到幻岛,须经过一处‘海底骷髅谷’……这句我倒不解其意。”呼廷霸怔住了,过了会,才道:“你都不解其意……那怎么去?”朱贝戎暗干了一声:“笨!不会接说,有可能指的是海底死亡谷!”他又假意想了一下,道:“这海底骷髅谷像是在影射什么……有可能是指相似的名称,就像幻岛,你称为无定岛一样。”呼延霸硬是不开窍,仍道:“我倒不晓得有那个地方,和这海底骷髅谷有相似的名称。”朱贝戎眼一瞪,暗干得要死:“真没见过如此不开窍的人。”还是萧嫱明暗他的心思,她当下也假装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欢喜似的,拍手高叫道:“莫非指的是海底死亡谷?”朱贝戎闻言大喜,满心安慰,立刻笑眯眯的看向呼廷霸,“他这下该有反应了!”谁知,呼廷霸仍迟疑道:“不会这么巧吧……从海底死亡谷又如何能通到幻岛?”朱贝戎登时火了,真没听过这么顽固不开通的人,都己说明了,他还故作迷糊!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朱贝戎无法忍了!他立刻抓起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恶狠狠的叫道:“我说是就是,你怀疑什么?”这一下,不仅呼廷霸等个个怔住,就连萧嫱三人也都吃真的张大了口,像是刚被人塞人一个热滚滚的鸡蛋。朱贝戎仍不罢休,双眼含煞,全身怒气腾腾,就算擎天劈地的盖世霸王也没他这般气势。只见他一下就逼近呼廷霸,手指直指在他鼻上,喝问道:“你说!海底死亡谷在那?从那里进?”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了,呼廷霸也吓得满脸呆滞,急声道:“请跟我来!”四个字一说完,他已走到门口了,众人也都紧跟着,直到呼延霸的房间。呼廷霸指着睡床,道:“入口就左床下。”朱贝戎心下大喜,一脸堆满欢笑,道:“这下我可发了!”呼廷霸一怔,问道:“你发什么?”朱贝戎一听,猛可省起,暗骂自己三八,竟差点露出马脚,正待辩脱。忽见一名大汉慌张的跑进来,直叫道:“不好啦!有人攻上岛了。”呼廷霸喝道:“来者是谁?”大汉喘口气道:“来者是……我不知道……”呼延霸听了,猛翻白眼,又问:“有多少人闯进来?”大汉突然大声道:“千军万马!数也难数,乍看之下,连天盖海皆是人。”朱贝戎瞪眼道:“人会飞吗?还遍天?我看是骗人!”大汉谷口口水,道:“反正人数很多……很像前日被我们惊跑的那些人。”这下,换朱贝戎大惊了,莫不是一统教和各派的人马?呼廷霸大声道:“管他来人多少!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士掩’,我就不信,他们有通天彻地之能,待我去看看。”他提起铁鞭就赶了出去,狄雪儿,黄胖等海盗也都跟了去。巴岱看了他们背影一会,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朱贝戎跟一瞪,突然笑嘻嘻道:“真是天赐良机!我们现在就下海底死亡谷去搬宝。”萧嫱道:“外头有人,我们怎搬得出去?何况,财宝若很多,我们四人怎么运?”朱贝戎听了,一下现不起来了,想了会,道:“别管那么多,先下去看看,若太多搬不走,就捡些较值钱的带走也好。”他四人就立刻将木床移开,只见地上有一洞,就溜了下去。地道倾斜,崎岖不平,越往下越潮湿,不多时,即听到水声,四人一声欢呼,就快速的往下走去。但片刻后,又听到四声惊叫,他四人又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待等情绪稍定后,朱贝戎立刻提议再去看,萧嫱三个迟疑不决,朱贝戎这天生不怕死的杀星种,当然还是固执己见。在他认为,凡事他的意见就都是对的,他便又当先走了下去,萧嫱三个互望一眼,也就跟了下去。一会后,他们又见到那处令他们恐怖而逃的“海底死亡谷”。只见那处海底,犹若陆上一处山谷,谷内沉船无数,死尸骨骸处处,海水竟也染得稍红,不知这些死毙何以没被鱼吃掉,又何以没浮上水面。但见接水处,两边峭石后,各堆着十几个铁箱,四人就大着胆子,挡开一箱观看,只见里面金光闪烁,无非是珍玉宝石之类。四人直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十八里。当然,依照飞贼门的规矩,就是统统没收。他四人立刻尽可能的将箱内珍宝往怀里藏,正当拿得不亦乐乎时,忽听到上头传来脚步声,四人大骂,急忙将箱子盖上,找地方声藏,悄悄把眼来偷望。只见通道上,正有几人攀岩踏石往下而来,由于地洞中无甚光亮,一时间,也难以看清来人。待那些人来到近前,终稍能看清轮廓时,四人不禁吃惊不已,“妈的!原来是这是个混蛋!”原来,来者赫然是两头蛇花柳轻,章宏,杜宝聚,袁良覃,王保生,白大话,焦挺等人,后头连跟着十几个一统教的手下,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他们一看到海底那些“奇异”景像,个个也不禁一惊,但可能是他们已看惯这种“世面”,故他们都很快的就冷静下来。杜宝聚四面望了一眼,向花柳轻问道:“你说的就是这里?”花柳轻嘿嘿一笑,道:“就是这里。”杜宝聚冷哼一声,道:“若你敢骗我……当知后果!”章宏赶紧道:“我们干了十几年的海盗,所抢的尽在这里了,绝不敢骗你。”杜宝聚哈哈大笑道:“若珍宝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多,你二人就是大功一件,我定保你二人在本教任个香主。”花柳轻立刻展现出他那令人看了连吐十八天的恶心讥笑,道:“还多望堂主提拔!”杜宝聚又大笑几声,手一挥,道:“开箱看看。”后头那十几个大汉就分两起,径奔铁箱,正待开箱看。忽听见呼廷霸那超人的音嗓,吼道:“我杀尽你们这些呸狗奴才,入死你们老娘十八代,竟敢抢起海盗窝来了!”这几句话刚说完,就见呼廷霸一马当先的跃了下来,后头跟着狄霞儿,洪信,黄胖,还有二三十个海盗。杜宝聚嘿嘿笑道:“想不到,你等还有命逃回来。”狄霞儿带着哭音道:“你们真不要脸!竟陆地上所有教派都伙同来抢海盗窝!”呵!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若能传回中原,将是武林一大热门话题,包准叫所有教派百年都抬不起头来。杜宝聚哈哈狂笑几声,对呼廷霸道:“你武功胆识均是一流,若肯归降本教,令主定对你刮目相看,少说也封你做个堂主之类……”呼廷霸气得快将天灵盖冲出了,吼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我七海蛟龙有命一天,定与你们所有教派誓不两立!”哇噻!真是有够胆大,大胆得过份,竟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大概天生杀星的朱贝戎也不敢发下此豪语。杜宝聚冷笑一声,道:“你的手下这会儿大概全完了,就剩你几人又能如何?不如降了吧!”呼延霸“虎”的一声,跳到他面前,铁鞭往他头上就打下来,叫道:“我先杀光你这几只坏鸟!”他一动,狄霞儿等也跟着动。忽瞥见花柳轻和章宏跟杜宝聚等在一块,这群“海盗世家”立刻了然,难怪杜宝聚等一下就能找到这里,当下各个都向着他二人猛打。朱贝戎看他们已打起了混战,本乐得在一旁逍遥观看,但随即一想,各教派定是找他四人而来,呼廷霸只是较衰;受了池鱼之殃,当下就起了“统一战线”的念头,他悄悄的向萧嫱三个吩咐几声,叫萧嫱,古人俞暗中偷袭,他和巴岱突然大喝一声,不怕死的冲了出来。由于这喊声突然其来,吓得当扬怔住,转头望去,只见他二人如猛虎下山般,勇不可当的扑到,但地洞喊声突如其来,二人声势虽猛,但脚下却不跟着猛,各自绊着石块,一下往前扑。所幸,二人已历经多少这种“场合”,已能“临危不乱”,随机应变,他们立刻将手一探,想抓住花柳轻和章宏稳住身子,纵使稳不住,但若能将二人拉倒,当场也不致太失颜面。但他们二人大概眼花柳轻,章宏曲“是非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这一抓竟又抓上那个地方了,花柳轻二人该处受伤未痊,那经得起再这一抓,何况朱贝戎二人独式力猛,抓下之力又岂会小,当下就将花柳轻二人抓得疼昏过去。这大概也是天下一大奇招,只有他们这种天生杀星才能用得出的招式!朱贝戎见一下就“撂倒”两人,不禁又现了起来,身子一翻,就在空中卖弄几个斤斗,奇怪,这次落下竟没摔倒。只见他左手叉腰,右手直指着杜宝聚,非常臭抢的大骂道:“你们这群狗才,天生的笨猪才,一生走路都将眼睛藏在裤档里看鸟,你们实在好大胆,竟敢倾门踏户的,来我呼延霸大哥这响当当,响当当的七海蛟龙海盗窝撒野,看我今天不杀了你。”呼廷霸赚得大爽,哈哈大笑道:“朱兄弟,今后你我祸福与共了。”妈的,情势竟演变得这么快,当初连一个要硬上幻岛,另一个却在打他珍宝的主意,没想到,现在竟变成兄弟了。只听杜宝聚大笑道:“我们一直在找你们四个,没想到,你们竟躲在这,看来老天真待我不薄,让我连立了大功,可笑,各派的人还在上头乱找呢!”他话还没完,忽然“嗤”的一声细响,一缕指劲直奔他后心,当然,这缕指劲是萧嫱发出的。杜宝聚一惊,正待闪,却见巴岱径往他双脚扑来,朱贝戎也一记变相的百步神拳当面打到。杜宝聚又是一惊,急忙连使三招,右掌向后拍出,化解那缕指劲,左拳往朱贝戎的拳头击去,然后右脚一抬,就向巴岱踏去。他真不愧是个高手,仓促应招,仍能化解得如此天衣无缝,当然,他遇到的只能勉强挤上庸手的朱贝戎三个,但他千化解万化解,就是不能化解这时又从旁打到的一鞭。出手的赫然是呼廷霸!呼延霸天生神力,又练得一身高深武功,手中铁鞭重达六十三斤,这一鞭打下,杜宝聚躲不开,铁定一头将成肉饼。的确也是如此!杜宝聚双手一脚都去挡朱贝戎三个的攻势,呼延霸这迅速至极的一鞭,他又如何能躲得过,当场就被打得头顶凹下一缝,血喷脑浆迸流。老天也未免待他太薄了!袁良覃等看得大惊,刚才变起仓促,他们根本不及救援,如今己边武功最高的杜宝聚嗝屁,他们那敢再停留,就纷纷出手攻击,想夺路绕跑。但呼廷霸这批海盗又岂肯甘心让他们走脱?岛上被人打得瘪透了,现在正好打这几个衰尾仔来出气。朱贝戎和巴岱也乐得趁此机会大打落水狗,大显威风一番。只见他二人频频穿梭在是个面临“危险”的敌人身边,趁机就打一拳或踢一脚,而他二人也不怕有人背后偷袭,只因朱贝戎早已吩附了萧嫱,一见有人“存心不良”,暗中偷袭他们,她就赏那人一记玄天一指禅,如此,二人也就老神在在的“大开杀戒”。当然,海盗们的武功,就以呼延霸最高,也最凶猛,朱贝戎二人就总是跟在他身边打转。这时,又见他一鞭狠打向白大话,白大话那敢接,总不能硬要他以一双“肉神拳”来挡铁鞭吧,但见他立刻闪了开去。巴岱也同时一脚扫出,朱贝戎却弹出一指,指劲直奔白大话后脑。白大话大惊,闪不开去,就被巴岱一脚扫倒,不过,也让巴岱“救”了他,朱贝戎那缕指劲就从他头顶射过。朱贝戎立刻白眼瞪向巴岱,却见呼廷霸又是一鞭打下,将白大话硬是打死在地,巴岱这次可不敢再“救”白大话,他也挡不住这一鞭。三人“合力”料理了白大话,就又转头去找下一个目标。只见狄霞儿金鞭飞舞,她这金鞭大概是丈夫呼廷霸教的,但气势当然就不若呼廷霸的威猛,却也耍得甚是好看,将她的对手焦挺裹在层层鞭影里,脱不开身。不过,焦挺可也是一名……庸手,大概在场众人中,只有朱贝戎四个可堪与他“匹敌”,他又如何敌得过狄霞儿?但见呼延霸满脸霸气,朱贝戎满脸杀气,巴岱满脸呆气的来到,吓得焦挺脚都软了,脚较当然就得跪下来,而他也真的跪下了,哀声求饶,无奈一脸杀气的朱贝戎不饶,一脸霸气的呼廷霸更不放过,一致就鞭将他打嗝屁了。朱贝戎可从没如此乐过,妈的,以往打架总是每次逃命给人追,那像这次如此威风,不赶尽杀绝怎成?看来,他真是天生杀星转世。只见他两只贼眼,虎视耽耽的又在找下手的对象,一见黄胖和王保生斗在一起,他就要过去“发狠”,但见巴岱已过去,帮助他的“同类人”黄胖,他只得另找。忽见洪信和袁良覃正打得不可开交,这下他可乐歪了眼,一下就跳到二人身边,直找机会下手。袁良覃瞥眼见朱贝戎来到,他一向素知朱贝戎武功不高,只耍小聪明,就也不将他看在眼里,一味的跟洪信过招。但打了会儿,他忽感到全身汗毛根根竖起,遍体生凉,有一股强烈的杀气笼罩而来,他不由得猛吃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朱贝戎两眼含煞,全身杀气腾腾,一脸凶相,他不禁大叫一声,吓得魂飞魄散。但随即一想,这小子又没什武功,怕他做什?就向朱贝戎吐一口痰,嗤声道:“回家吮奶几百年出来闯,看能不能打倒一个九十九流货色。”朱贝戎一听,一下气冲宇宙,咬牙切齿,不显一切,就冲向袁良覃,两拳头猛往他乱打。袁良覃被他这拼命三郎的气势所折,竟一连被攻退几步,也立刻激起了他的怒气,一刀往朱贝戎狠砍而来。但他却忘了还有个洪信,他一刀未出,洪信却已先一刀猛劈而下,直将袁良覃砍成两块。而朱贝戎却仍乱拳直击,打得一旁众人目瞪口呆,不知他在发那国狠劲?而另一边,王保生在黄胖和巴岱的夹攻下,再兼呼廷霸的扶旁“霸气威胁”,也终被黄胖的三尖两刃九窍四环刀,杀成九窍八孔十八洞,在倒下之际,又被巴岱“临门一脚”踢中下体要害,想也是不能活了。但朱贝戎还是在那边发狠,一味的乱打,个个都揉在一旁,看他“作秀”,但见他狠劲十足,仿佛不将“空气打死”绝不罢休,可不知他要打到几时?但就左这时,忽听上头传来一阵扰嚷,似乎有不少人闻下来。众人大惊,也震“醒”了正在发狠的朱贝戎。呼廷霸当机立断:“我们退!”朱贝戎立刻把眼来瞪,问道:“退到海里去?”呼廷霸一听,失笑道:“这里有另一条密道,可通岛上,我们快走。”他就叫那些海盗来搬箱子,然后当先往右边一处峭石转去,众人也忙跟着走。不多时,众人出得岛上来,竟是在一处瀑布后的石洞内。朱贝戎望着那些铁箱,对呼廷霸道:“此处不宜久留,我看……还是乘船逃吧!”这小子又要干什么?莫非还在打那些珍宝的主意?呼延霸点头道:“但岛上下四处皆有敌人,带着这些铁箱逃走不便,我想找个地方先将这些铁箱藏好,再脱身,待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拿。”朱贝戎一下眼珠子快要凸出来,急声道:“但若被那群贪财好货的寻得,不是都没了。”说得好,竟是在骂自己!呼廷霸笑道:“我有一处地方,虽比不得海底死亡谷隐密,但他们绝料不到这些珍宝藏在那,他们一定无法找到。”朱贝戎贼眼猛地一转,差点变斜眼,又急问道:“你将藏在那?”呼廷霸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你不必知道,我自叫手下去藏就是。”“妈的,竟说出这种话来!”朱贝戎不禁暗干得要死,千方百计才找着这些珍宝,这下呼廷霸又要另外藏起,岂不要叫他再费几条脑筋才能再骗出,他又那甘心?他不禁又“虎虎”生风的气将出来:“你我是不是兄弟?”呼廷霸回答得很干脆:“不是。”朱贝戎听得差点跌倒,指着呼廷霸骂道:“你妈的牛奶!枉我刚才那么出力的帮你,现又翻脸不认人?”呼延霸道:“小子,少装那付大义凛然的模样,我问你,你四个跑到那地方做什么?该不会贪图我的珍宝吧?”朱贝戎听了,立刻五官皱成一点,一付瘪透模样,想了一会,道:“少冤枉人!我们是看到花柳轻,章宏带着人闯到那底下去,才跟去看看。”呼延霸大笑道:“是吗?”他斜睨了四个人一眼,又道:“那你们怀中都鼓鼓的,藏的是什么?”朱贝戎四个大惊,这下可没戏唱了,赃物在身,物证确有,想赖也赖不掉,个个立刻功运全身,其实也没甚功可运,只是架势一摆,等呼延霸再说出不客气话来,就翻脸,先下手为强。呼延霸又笑道:“你们放心吧!既然你们拿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的礼物吧!我也不打算收回。”朱贝戎贼兮兮道:“你有这么好心?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呼延霸叹了一声,道:“花柳轻和章宏跟了我十几年了,没想到却在这时出卖我;而你四人却才谋面,反出手相助,所以,我决定跟你四人结拜,认做义兄弟,那些珍宝就当我这做大哥的,给你们四个弟妹的礼物吧!”呵!他若知道朱贝戎也只是利用他来对抗各教派,恐怕他当场就要气得吐气,还结什么义兄弟。当然,朱贝戎对他也有好感的,大概是看在那些珍宝份上,不过,要让呼延霸当大哥,这对天生充满霸气,杀气,全身都是气的朱贝戎来说,死也不用讲,能让他当个二哥,他可就得射到一旁去偷笑了。朱贝戎当下就冷哼一声,不太高兴道:“你可知本人是什么来历?”呼延霸摇头道:“不知。”朱贝戎现得快要飞上天,又哼了一声,叫巴岱道:“你来告诉他。”巴岱立刻往前一站,清清喉咙,道:“他就是当今轰动万教,震惊江湖,引起武林公愤的飞贼门特大门主;我是三门主。”萧嫱马上接:“我是二门主。”古人俞跟着道:“我是四门主。”呼延霸用眼角瞟了他们一会,笑道:“那有没有五门主或六门主?”朱贝戎大声道:“有!本门总共七位门主,个个神通盖世,还有个总长老,他哼一声,少林就不敢动,有个护法,他怒一声,万教个个噤若寒蝉。”呼延霸又瞟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惊死人的厉害,又怎会引起武林公愤?”朱贝戎立刻瞪向巴岱:“无缘无故的闹出这一句来干嘛?倒插入他的话柄!”呼延霸再瞪他一眼,道:“这样好了,我海上自由人不做了,就加入你们飞贼门,由我来当总门主,如何?”朱贝戎一听,心中火山立刻爆发,还一发不可收拾,他一举就往呼延霸脸上打来。呼延霸一惊,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开不得玩笑,他急忙一闪,手一翻,抓住朱贝戎的拳头,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干嘛当真。”朱贝戎怔了一怔,笑了起来,还笑得可真“诚心”,道:“早说清楚嘛,免得自家兄弟起内斗。”妈的,一下子又变成兄弟了。呼延霸怔住了,过了很久很久,才放开他的手,道:“那我若加入飞贼门,你要怎么安置我?”朱贝戎立刻又现了起来,故作沉吟,半响方道:“你就做八门主,如何?”呼延霸笑道:“能不能篡位!”朱贝戎眼珠子突然瞪得快要爆开米,叫道:“不准篡位?”呼延霸道:“我是说除了你这特大门主外,其他的,我能不能扳倒爬升上去?”朱贝戎立刻笑道:“那可以。”但萧嫱也几乎同时应道:“我这二门主不让,你休想夺我位置!”巴岱和古人俞也跟着叫起:“我们的也不让!”呼延霸无奈道:“那我篡七六五等三个门主的位置,可以吗?”这下,可没人反对,秦白山三个门主反正不在这,到时又管他怎么篡。朱贝戎贼眼又在乱转,忽然一定,大概又想到妙计。只见他非常和气可亲的对呼延霸道:“你既然已是本门第八位门主,那可就要贡献一些财宝,以资助本门公库。”呼延霸道:“那要出多少?”朱贝戎看了那些铁箱一眼,道:“我们七人当时创立飞贼门时,可是将全部家当都奉上,故你……”呼廷霸大惊,叫了起来,道:“你该不会也要我奉出全部吧?”萧嫱瞄了他一眼,道:“你那些又算得了什么?也不及我们七人献出的百分之一。”呼延霸一下瞪大了眼,张大了口,不相信道:“你可是吓我?若你们这般富有,干嘛还打我珍宝的主意?”朱贝戎道:“忘了本门的名称吗?——飞贼门,你可知‘飞贼’这两字的定义?”呼延霸道:“我又不是白痴,怎会不懂?但你们四人够得上飞贼的资格吗?”一语既出,四人皆倒。朱贝戎跳起叫道:“你可别把人看扁!若不信我们的本事,等你到了本门时,我就让你看到本门的富有,及我四人的手段。”他话刚说完,就有人说道:“你四个小娃儿,又有什么手段?溜或逃?”朱贝戎大骂,四面一看,可好,命被包围了,这下,不只朱贝戎五官皱成一官了,个个全皱成一点。只听冷龙在像小便般的瀑布外喊道:“你四个是要我进去抓,还是乖乖的自己出来?”朱贝戎眼珠子一转,道:“嚣张什么?外头有的是各派掌门或众主,你又算老几?由得你说话?”哇噻!他可真毒!在挑拨了。果见几个掌门帮主咳嗽了一声,道:“四个娃儿是本派的。”朱贝戎立刻又道:“这样好了,反正我四人也跑不掉,不如你们各派就在此‘论剑’一番,由我来当裁判,谁赢的,我四人就跟谁走。”妈的,这又是什么话?人家要抓他,他却要当起裁判来,可不知各派会不会如此糊涂?赤松子道:“你武功太低,如何作见证?众人武功招式若使得极快时,你能看见谁先点看对方吗?”朱贝戎道:“不会不死不休,将对方干掉了,我不就能看得清楚了。”这小子当真是天生杀星,真惟恐天下不乱,世人死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