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贝戎等人一惊,急看向那人,竟是完颜阿霸多,心下不由得大骇不已,脸上也不禁变了颜色,却没想到他竟也在这。只见他指着巴岱,对乌骨都赤道:“这胖子尚未跟我比毒,谁都不能伤他。”花无影和哥木夫儿双双走了出来,迳至完颜阿霸多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他一会。花无影“娇声”问道:“你就是‘毒尊’,完颜阿霸多?”完颜阿霸多冷道:“正是,看你不男不女的样子,是不是卖屁股的?”哥木夫儿大怒道:“你说话客气点!”花无影手一拦,道:“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不知可否移驾一叙?”完颜阿霸多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花无影踌躇一下,这:“本教想网罗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完颜阿霸多冷笑道:“不管你们是什么教,本人一概不入。”花无影变色道:“你可知后果?”完颜阿霸多喘笑道:“想杀我?那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花无影狠瞪着完颜阿霸多,突然一掌削向他胸腹,掌至中途,忽改为指点向完颜阿霸多咽喉。完颜阿霸多左手一挡,右掌便拍了出去。哥木夫儿从旁接过这掌,但他功力不及完颜阿霸多深厚,就被震退一旁。巴岱见他们打了起来,就想跑开。完独阿霸多见得,探手就将巴岱抓住。又见花无影双掌连挥,拍出一片掌影袭到,就带着巴岱闪过一旁,正好转到乌骨都赤身边,完颜阿霸多就一脚将他踢滚了出去。花无影大怒,身子登时如蝴蝶般翩翩飘起,双掌猛拍,迳朝完颜阿霸多打。完颜阿霸多又带着巴岱闪开,再抬起一脚,将乌骨都赤喘在脚下。哥木夫儿急忙挤过来,和花无影双双夹攻完颜阿霸多。朱贝戎、萧嫱、古人俞三人怕他们伤了巴岱,便也抢上去,帮着完颜阿霸多打。另一边,金刀破元木早已醒了过来,下阴虽仍感作痛,但实怨恨巴岱,就招呼墨哈都劳攻了上去,二人均往巴岱猛攻。朱贝戎、萧嫱和古人俞急忙护在巴岱身前,和金刀破元木打起来,但无论功力或打斗经验上,朱贝戎三人实不及二人,故不多时,就被攻得险象环生。秦天真见了,急忙拔剑和乌旺阿普上去助阵。就在这时,忽见秦白山带着花怜香、杜翠莲气冲冲的赶来,望着秦天真叫道:“你这不孝女,到底帮那边?”朱贝戎叫道:“你女儿弃暗投明,已加入我们这边。”古人俞侧着颁,道:“我们是贼,怎叫弃暗投明?”萧嫱道:“就叫弃暗投黑好了。”秦白山更怒,对着秦天真吼道:“你要帮他们,我就跟你……”花怜香和杜翠莲一起叫道:“断绝父女关系,大义灭亲,亲手杀了你!”秦白山回头道:“不,我就跟她一起弃暗投黑。”花怜香和杜翠莲登时真得摔倒在一旁。花无影听到了,就大叫道:“秦白山,你敢叛教?”秦白山道:“没法度,老伴早死,我就只这颗掌上明珠,怎忍心将她杀了?”花无影怒道:“你可知叛教的后果?是要受尽各种酷刑。”秦白山道:“那也得等抓到我再说。”话落,他就提剑攻向墨哈都劳。花无影真是气得吐血,没想到,奉了令来到这,要道完颜阿霸多入教,人家不入不打紧,却又有人叛教了,而且还是个堂主,这叫他这张脸要往那儿摆?又怎么回去见令主?当下就想杀秦白山,但却被完颜阿霸多缠住。完颜阿霸多见他越怒,心下竟然越喜,可也是个虐待狂,他不但死握住花无影,更不时偷空起脚乌骨都赤,直恼得花无影更火。就在这时,场中突然又落下三人,竟是沈汉、何逊、王臻,他三人一下就围住完颜阿霸多,喝道:“我来也,这次看你逃到那里去?”众人一听,不禁个个均一楞,怎这完颜阿霸多又变成我来也了?心下一疑,人人便不觉皆停下手来,往沈汉三人看去。巴岱见是沈汉,便道:“他不是我来也啊!”沈汉道:“胡说!若不是我来也,又怎会认识你?何况,他武功又如此高超。”朱贝戎叫道:“他不是我来也,而是‘毒尊’,完颜阿霸多。”沈汉三人听了,登时一楞,想:“怎会错得如此离谱?”他三人原先是想让朱贝戎四人和完颜阿霸多起冲突,好引出我来也,却没想到,他们不但未起冲突,却还“互助合作”共同对敌。而将完颜阿霸多错认为我来也更是可笑,好在这计策只有他三人知退,若是传扬出去,沈汉他这种神捕威名可就砸了,竟将“引人者”和“被引者”看做一人,这岂不成了糊涂捕头,又那堪当神捕之名?沈汉三人当下不禁红了脸,瘪透了心。原来,他三人是一直跟踪在未贝戎四个身后的,但在戈壁沙漠中,却因那一阵狂风将朱贝戎四人吹得不知去向,三人就跟丢了。又那知四人和完颜阿霸多约斗比毒之事,难怪,刚才一来,撞见他们共同抗敌的此景,会误以为完颜阿霸多就是我来也。不过,可也不知沈汉这神捕之名是如何得来?巴岱明明已跟他说了,我来也甚是英俊潇洒,又那是完颜阿霸多丑黑可比;看来,他这“神捕”名号前,连得再加“糊涂”二字,方是恰当。当他三人正尴尬时。却见完颜阿霸多冷哼道:“我来也又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并论?”巴岱楞道:“他比你俊多了。”完颜阿霸多道:“俊有什么用?岂能当得武功用?”巴岱道:“怎不能?女人一来,抛个媚眼,她就爱上不打了。”完颜阿霸多吼道:“若碰上男人呢?难道也抛媚眼?”指着花无影,又叫道:“你叫他向我抛看看,看我不一掌就叫他死翘翘了。”说着,他脚下又重重一顿,踹得乌骨都赤猛翻白眼,连吐好几口鲜血。哥木夫儿大怒,叫道:“你要打我来也就去找他,干嘛拿我勇士出气?”完颜阿霸多冷哼一声,说道:“这种庸手何能记得勇士之名?我就是踹他,你又能怎样?”花无影叫道:“你也未免太过嚣张!”完颜阿霸多两眼上翻,骄傲道:“我就是如此嚣张,你又岂能奈我何?想含我的鸟?”花无影突然手一扬,散出一股毒雾。完颜阿霸多袍袖一挥,震航毒雾,大笑道:“竟在素尊面前使毒?你间直是不自量力!”花无影恨道:“你终会后悔你今天所为的一切。”完颜阿霸多道:“我自出江湖来,就从不知什么叫后悔,你若不服气,尽管将手段使出来,我略皱一皱眉头,就不是毒尊完颜阿霸多。”花无影道:“好,你等着,本教定将取你项上人头。”说完,他转身就走。哥木夫儿看着完颜阿霸多脚下的乌骨都赤,对完颜阿霸多道:“你还不放人?”完颜阿霸多大笑道:“我就放了你这个‘超级勇士’。”说着,他右脚立即一翻一勾,将乌骨都赤身子腾离地面六寸,随即右脚突猛然一踢,将乌骨都赤踢飞半空。哇噻!可真是天下第一超级大脚!哥木夫儿急忙跃上接住,但见乌骨都赤早已气绝,不由得愤怒不已,瞪着完颜阿霸多,道:“我会讨回这个公道!”话落,又招呼墨哈都劳、金刀破元木和花怜香、杜翠莲几人,迳自离去。完颜阿霸多转头对朱贝戎道:“我们现在便来比毒。”沈汉三人登时听得一楞,均想:“这四个小子又何时会使毒啦?”朱贝戎走向完颜阿霸多,对他道:“一月之期尚未到,到时再比吧!”完颜阿霸多四下看了一眼,大笑道:“如今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不在这时比,更待何时?”朱贝戎道:“好,要比就比,但你先将胖子放开。”完颜阿霸多便将巴岱推向朱贝戎,冷笑道:“怎么比?”朱贝戎念头一转,突然笑嘻嘻的向沈汉道:“我们四个是越狱的……”沈汉微笑道:“我知道。”朱贝戎笑得更是“真诚”,道:“我们现在自首,你抓我们走吧!”巴岱听得一楞,同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怎会自首?”朱贝戎悄声道:“被关总比被杀来得好。”又向沈汉笑道:“你现在就抓我们走吧!”沈汉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若现在抓他四人,势必跟完颜阿霸多起冲突,那岂不和原来计划倒反了?当下就故作迷糊,对何逊、王臻道:“你们看到什么吗?我怎只见到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众,却没见到我们要找的人。”何逊、王臻二人跟随沈汉已有许多年了,也当然能明了沈汉他这时的心意,便也互问道:“你呢?看到什么?此地没我们要找的人,我们走吧。”朱贝戎听得大楞:暗骂一声,急问道:“你们难道没看到我四人?”沈汉故意不看他,迳对何逊二人道:“我们走吧!”朱贝戎大急,叫道:“我四人若被完颜阿霸多杀了,就也无人为你们指认我来也。”沈汉一听,心想:“若是我来也在这,刚才或可能已现身相救,然而,却不见他露面他要是一来,这四个小子被杀了,我可当真难以抓得他。”当下便道:“你这四个逃犯怎在这?还不快束手就擒?”妈的,可也真是会演戏。朱贝戎又听得一楞,心想:“怎变化得如此快?”但被他们抓了,总好过被完颜阿霸杀了好,当下就很“乖”的,笑着伸出手去。沈汉回头向何逊、王臻二人叫道:“把他四人带走!”完颜阿霸多冷哼一声,道:“他四人尚未跟我比毒,任何人均不能带走他们。”沈汉道:“你想阻拦?”完颜阿霸多大笑道:“你这问题可实在问得愚蠢,难道我还帮你们押人?”沈汉脸上一丧,道:“你自信能敌得过我三人?”完颜阿霸多道:“我自信我是天下无敌。”王臻道:“让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完颜阿霸多嗤笑一声,随随便便站在那,一点也不将王臻看在眼里。王臻大怒,击出判官笔,喝道:“接招!”他一笔就点向完颜阿霸多肩颈之交的“缺盆穴”。王臻他自投公门来,跟随沈汉南北奔走,破下无数奇案,拿了几名巨寇,皆赖其判官笔点穴之功,故他认穴之准,江湖上还真少有人能及得上。王臻他这一笔,虽不带花巧,但劲势却是灵敏快捷,瞬间,判官笔已逼临完颜阿霸多缺盆穴不及三寸处。完颜阿霸多见了,也不禁动容,当下便不敢再小看他,就急忙侧闪三步,袍袖一挥,随即一掌按向王臻左肩。王臻见完颜阿霸多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犹能脱闪而出,更能连掌反击,对他这份反应机智武功,也不禁暗暗喝采。当下左脚退一步,侧个身,左手民笔疾戳完颜阿霸多的手掌,右笔跟着快速递出,完颜阿霸多大笑道:“来的好!”他右掌一翻,猛抓王臻左手戳来的判官笔,左手一指将王臻右笔点开,随即左脚一抬,登将王臻中央最出去。何逊见了,立即抢了上来,喝声:“接招!”他左手朝完颜阿霸多面门虚晃一下,右掌随即削向他胸腹。完颜阿霸多毫不躲闪,不理会何逊左手虚招,左手一翻,迳拿他右掌。何逊暗吃一惊,没想到,一出手就被突破招式,他脸上不曲一掠,当下一转,左掌横切一刹那,完颜阿霸多突然左脚快速一抬,随即往何逊扫来的腿便重重的踹下。完颜阿霸多的功力是何等深厚,一脚之力怕不有千来斤,这样重重喘下,一旦被踹实了,何逊这一条脚就得从此报销,也得被迫从公门退休,但不知如此是否可有退休金可拿?沈汉看得大惊,要救已是不及,只得出剑猛刺完颜阿霸多心口,希望他能为救自己而撤脚闪开。沈汉人虽在公门,但他的剑术却早晓喻江湖,是当今武林少数用剑高手之一,剑术已有一派师之风。完颜阿霸多对他这一剑,更是不敢小看,便急忙退闪一旁。沈汉意在救人,当下也不再追击,只是紧盯着完颜阿霸多的一举一动,以待何逊退开。完颜阿霸多也同样紧盯着沈汉,半响后,方道:“久闻沈汉剑法,当世无人出其右,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他这几句话,明着虽是褒捧,但沈汉却明白,他暗里讥讽他这一剑,简直就是不要脸的偷袭。但为了要救何逊,沈汉也无法管这么多。当下微微一笑,道:“听闻完颜阿霸多除了用毒厉害外,一身武功实也出神人化,已运巅峰之境。今日一见!实也不愧‘毒尊’之名。”沈汉他也不示弱,也是明着识赏,但暗里却讽刺完颜阿霸多出手狠辣,对着一个毫无仇恨的人,竟也下此毒手,竟欲让对方终身残废。完颜阿霸多也不是个笨人,当然也能听得出沈汉嘲讽之意,当下便道:“你以为我毒尊之名,专是使毒而来?”沈汉微微吸了一口气,调适一下内力,道:“沈某不才,也想领教阁下的毒辣手段。”完颜阿霸多冷笑道:“那你就得当心了,在我手下,很少有人能活着出去。”话落他一掌就快速无伦的拍来。他这一掌拍出,竟是快慢有致,先前迅急无伦,待近沈汉身子时,却又突然慢得出奇,简直就是静止不动,犹如一个普通庸手,见他这一掌来得如此猛烈,早就急于逃开,但在完颜阿霸多这样的高手眼下,慌于闪避,实无异自寻死路。但沈汉不但剑法高超,对敌轻验也是岂富之极,当下便凝立不动,两眼炯视着完颜阿霸多,也一样在等待时机,找寻破绽,以给对方狠命一击。两个均是当世高手,任谁也不敢大意,只因越是高手对敌,越是凶险非常,往往一时疏忽,便是致命关键,二人就如此僵持着。周遭虽有数百人在观看着,但却感于这股逍重杀机,便个个均屏住气息,专心风戟,谁也不敢稍弄出点声响来。场上气绝,实是沉闷的怕人!不知过了多久,沈汉和完颜阿霸多二人均已全身汗淋漓,但却仍不敢稍动,但时间一久,二人的功力深浅,式冲修养,常下便慑劣立判。只见沈汉浑身汗下如雨,一脸苍白,握剑的右手已不禁微微发着抖。反观完颜阿霸多,他虽然也是全身湿透,但他仍静如山爆,一掌停在半空,犹是纹风未动。众人见了,不禁为沈汉大急,如是优劣显明,就是不会武之人,也可看得出谁将胜谁将败。只要沈汉一死,以完颜阿霸多毒辣的个性,何逊和王臻也绝不可能幸免。而朱贝戎四个在失去沈汉这一屏障后,也无疑是当场给判了死刑,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如何敌得这一当世高手?众人虽急,但却也不敢贸然上前相助,值此一凶险时刻,谁上便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谁又有当得完颜阿霸多这蓄势已久的一击。眼看沈汉在片刻间即将丧命在完颜阿霸多手下,众人又是命如危卵之际。突然,空中飘来一阵细语法,语音飘飘渺渺,莫可追寻,但声音却是低沉有磁性。只听说道:“你二人对敌如此久,难道不感疲累?要不是我先送上一桌酒菜,待你二人酒足饭饱之后,再这样相看两瞪眼?”声音突如其来,全场众人登时一震。但此人语音低沉潇洒之极,实又令人一醉。朱贝戎、萧嫱、巴岱和古人俞听得兴奋不已,因他们认得这正是我来也他独特而又迷人的噪音。但他们虽是满心欢喜,却因久处沉浓杀机气氛下,全身神经早已绷紧,心态实是紧张已极,当下却欢叫不出,只是将兴奋之意溢于神情。只听我来也又道:“你二人如此瞪眼,实让人看了不欢,巴岱,去给他们各打一泡尿,我看他们还要瞪多久?”巴岱楞道:“我不敢,我怕。”我来也道:“他们不敢伤你,只要谁敢稍加蠢动,我就让他试试我的‘玄天一指禅’。”哇噻!可当真嚣张要死。他这一说,众人登时又大感一震。这“玄天一指禅”岂不是我来也的一门独门武功,其威力绝伦,当世武林,至今还未有人能躲得过他一指。江湖尊传言,我来也曾在一大群脂粉堆里,正大干那事时,随随便便出一指,就将百丈外的一只蚊子给击死。当然,这未免太夸大,试想,一人挤在脂粉群中,正在那事,要应付那么多女人,已犹感不及,寻又有可能去弹死蚊子?更何况,在百丈外,一只小小的蚊虫,又岂能看得见?难道是乳弹击,误打中的?但我来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当然这种传言就会很多。然而,他的“玄天一指禅”的功劲曼妙神奇,确也是武林人人晓得的,绝不是夸张之言。沈汉和完颜阿霸多二人也当然知晓,在二人一认定来者是我来也之后,当下那敢再如此凝对。这我来也可是个不管什么江湖规矩的人,虽没听过他杀人,但他行事作风却全凭自己喜恶,要是他当真抓起狂来,叫巴岱真来尿尿,两人又如何应付?想到这,竟不约而同的退了开去。但如此对待,实此拚杀对斗更来得耗损功力。故沈汉一退之后,便踉跄几步,竟差点摔倒,何逊和王臻急忙过来扶住。只听我来也又道:“沈汉,你三人还不快走,更待何时?”沈汉知我来也在救他,便将剑倒把,两手一拱,望空说道:“今日全命之恩,沈某不敢忘怀;但你是飞贼,我吃公家饭,彼此难两立,有朝一日,沈某必当擒你归案。”我来也大笑道:“我愿天下豪富,皆欢迎我的光临,我又岂怕你的‘拜访’。”沈汉三人又拱拱手,就离开去。完颜阿霸多在刚才我来也和沈汉对话当中,就一直搜寻我来也的藏处,但闻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有时还有时近,实是难以捉摸,只得放弃,望空说道:“我来也,你若是条汉子,就现身出来与我对话。”我来也大笑道:“我是干什么的,那能在公众场暴露身分,又不是‘光明贼’。”朱贝戎、萧嫱、古人俞和巴岱四人一听,互望一眼,知道我来也将这“光明贼”加重语气之意,四人便不禁脸一惊。完颜阿霸多叫道:“你出来,我要向你单挑!”我来也笑道:“你想跟那个打?”此语一出,众人不禁又一楞,难道我来也还有很多个化身?完颜阿霸多也一怔,问道:“你此语何意?”我来也道:“跟你约斗‘比毒’的这四个小笨蛋,都学过我的式功,算是我徒弟,你想跟他们那个打?”妈的!他这几句,实是挖苦已极,明着将完颜阿霸多硬挤下一辈,意谓着,完颜阿霸多只配跟他的徒弟过招。完颜阿霸多不由得大怒,喝道:“我来也,你实欺我太甚!”我来也大笑道:“我又欺你什么?你又不是女子,也没有花无影的‘娇媚’,更没有哥木夫儿的财富,连一点可让我欺的资格都没有。”朱贝戎一听,心想:“他该不会是暗示我四人去偷搬哥木夫儿的财富吧?若是,他定会去相助。”想到这,朱贝戎不禁心花怒放,当下就招呼萧嫱三个、秦白山父女和乌旺阿普“悄悄”离去。但在众目睽睽下,想“悄悄”也是不行。只听就有人用汉语说道:“好好的一场摔角大赛,就被这几个小鬼搞坏,还‘赛’死一人。”也有人言道:“但往日的盛会,却没像这次这般热闹好看过。”完颜阿霸多当然也看到朱贝戎几人的离去,也听得围观群众的议论,但他却不敢去追朱贝戎他们,只因他现在功力甚弱,实难以抵挡我来也的一击,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但在片刻后,却再也没听到我来也的话声。然而,完颜阿霸多仍是不敢“蠢动”,怕我来也还伏在一旁,便又待多时,围观群众已渐散了,他确定我来也已离去后,他才恨恨的走了。朱贝戎几人离开摔角会场后,就寻个乱石堆藏起行踪。朱贝戎问秦白山道:“你真要跟着我们?”秦白山瞪了一眼,道:“那你又叫我‘父女’往那容身去?”呵!朱贝戎只是问他,他却把女儿也拉进说了,该不会也赖上了吧。巴岱看着他,道:“你见我们当飞贼的,油水多,收入好,就想叫我们养你。”嘿嘿,点明了。秦白山道:“我身手不会比你们差吧?让我加入你们四个笨贼……”朱贝戎、萧嫱、古人俞、巴岱四人登时八眼大瞪,叫道:“我们笨贼?”秦白山脸一痕,忙道:“是我来也讲的,我只是跟着说。”朱贝戎哼一声,道:“总有一天,我要比他更强,到时换我喊他笨贼。”萧嫱道:“现在我们又去那儿?”朱贝戎道:“去偷哥木夫儿,给他来个大搬家,连一件内裤也不留给他。”众人听得大惊。秦白山更是一下吓得站起,叫道:“你疯啦?哥木夫儿身旁有个花无影,他虽斗不过完颜阿霸多,但我们这几人中,又有谁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墨哈都劳、金刀破元木、花怜香和杜翠莲几人,皆不是对手,我们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朱贝戎道:“你说完没?”突然他也大声叫道:“那些人又算什么?我朱贝戎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众人登时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朱贝戎被盯得瘪了会,又大声叫道:“我来也会做我们的后盾,怕他们什么来?”喔,原来如“鼠”(此)众人听了,均不由得失笑起来,难怪他敢去,原来是有这个超强靠山啦!他才会嚷得那么大声。萧嫱笑道:“你打算怎么去‘搬’?”朱贝戎想了一下,问乌旺阿普道:“你可知那瘪鸟的藏宝处?”乌旺阿普道:“离这里不远的东北方上,有一座略似你们汉人的宫殿,那就是哥木夫儿的家,他除了有无数的马牛羊外,至于有什么珍宝,我就不晓得。”朱贝戎听了,想了一下,对乌旺回普、秦白山和秦天真道:“三更时,你们三人就去将哥木夫儿的所有马牛羊全都偷走,什么也不要留下。”巴岱楞道:“连那些兽类也要吗?”朱贝戎打了他一下,又向秦白山三人道:“懂了没?”三人互望一眼,摇摇头,道:“不懂!”朱贝戎登时一楞,道:“就把那些马牛羊都偷走,这么简单,怎会不懂?”秦白山道:“你说简单,我看是麻烦的很。”乌旺阿普道:“那马牛羊又何止千万头,我三人怎么偷?难道还能像带军队那般,喊口令,叫它们跟着我们走?”朱贝戎一听,也傻了,脸上一瘪,这倒真是难办,他想了一会后,说道:“这样吧,你们能偷窃几只就偷几只,其余的就放掉,任其自生。”秦白山道:“那你们四人呢?”朱贝戎道:“我四人偷换进去,看他的宫殿内又有何宝物。有,就把他搬个精光。”萧嫱道:“若宝物也很多,那怎么搬?”朱贝戎道:“负责搬的人自己想办法。”糟糕!要胖小子和小鬼想办法,他二人能吗?巴岱楞道:“你想把我压死?若是有很多,我跟小鬼怎搬得完?”朱贝戎道:“我们初更进去,三更出来,那时乌旺阿普三人大概也偷得几匹马了,我们就将宝物放在马上,让它驮着。”巴岱道:“若没有袋子装,怎么让马驮?难道要叫那些马,把宝物一件件吃下去,到时再吐出来?”乌旺阿普道:“我晓得哥木夫儿他那里有数十辆匹车,我看,我们三人就都偷马车,再来装那些宝物,你们看如何?”朱贝戎眼一瞪,笑道:“有这些马车,刚才为何不说?害我们为这搬宝物之事大伤脑筋。”古人俞叫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晓得有没有宝物呢!”朱贝戎笑道:“一定有,看那哥木夫儿先前离去时,前呼后拥的气派就晓得。”萧嫱道:“你注意到啦?”朱贝戎得意的道:“我当然得注意,不然,又如何带你们去各处下手?”秦白山兴奋道:“好,就这么决定,我们先在这休息,待得夜晚到来再出去。”朱贝戎、巴岱、萧嫱和古人俞见他那乐不可支的模样,互望一眼,问道:“你这么喜欢当贼吗?”秦白山一听,脸一瘪,道:“这毕竟相当刺激,是不是?”众人闻言大笑。是夜初更,月明星朗。朱贝戎七人悄悄潜到哥木夫儿的豪华住宅附近,藏起身子。朱贝戎四下一看,见有几个大汉在前面不远的草地上,正在把酒吃肉,嘻笑谈天,就对萧嫱和秦天真二人道:“去,用你们的美人计,将那些人引到这里来。”萧嫱和秦天真登时一楞,均想:“怎做贼做到要用起美人计了?”当下两人就踌躇不前。朱贝戎道:“把他们引过来,我们一个个宰了,才能摸进去啊!”秦天真道:“但我不知该怎么做?”朱贝戎指着萧嫱,道:“叫她教你。”萧婚眼一瞪,道:“我何时又用过美人计了?”朱贝戎道:“你没用过?那以前,那些猪哥怎见了你,都个个两眼发直,有的还猛说:我爱你!,这不是你用美人计去勾引他们?”萧嫱打了他一个头,叱道:“勾你个头,美人计我不会使,要用,你自己来。”朱贝戎一楞道:“我?你要我去‘勾引’那些蒙古大汉?”萧嫱也不觉失笑道:“反正我不会,换个计策吧!”朱贝戎道:“这么简单也不会?你们二人只要往前一站,向他们叫说:要爽的就过来!包管全部一起涌到。”萧嫱叫道:“气死人,你竟说出这种话来?”由于声音过大,却被那几个蒙古子汉听到了。只见他们立即望向这边,喝道:“谁在那儿?”朱贝戎忙问乌旺阿普:“他们说什么?”乌旺阿普连忙将那句话翻译成汉语讲了。朱贝戎一惊,就将秦天真推了出去。秦天真踉踉跄跄的走出来,看见那几个大汉,忙冲着他们一笑,就想转身走回来。朱贝戎急道:“快向他们说那句话啊!”秦天真实是天真,也真是笨蛋,她竟一点也不懂那句话的意思,被朱贝戎这么一催,她竟不觉用蒙语就脱口说了出来。“要爽的就过来。”几个蒙古大汉听了,又见秦天真长得娇美可爱,就皆大叫一声,一起冲了过来。秦天真大惊,急忙转身跑了。几个大汉跟着追入,朱贝戎正待施展“玄天一指禅”。却见一片剑光猛闪,几个大汉喉中都中了一剑,连叫也叫不出声就都倒下了。朱贝戎登时一惊,只及秦白山已收剑入鞘,就问道:“你怎么全将他们杀了?”秦白山总得一怔,反问道:“不是你说的,要一个个全宰了?”萧嫱笑道:“他说‘宰’的意思,是只将他们点倒,不是全杀了。”秦白山瘪笑道:“我怎知他的用字竟远跟别人不同。”朱贝戎也瘪笑一声,对秦白山、秦天真和乌旺阿普三人道:“你三人在三更时才出去偷马车,我四人现在就摸进去。”乌旺阿普道:“你们要小心一点,若势头不对,就得赶紧溜。”朱贝戎笑道:“安啦!干了百十年了,难道还会出错。”他四人就偷偷的潜进去。留下乌旺阿普、秦白山父女在那猛思他这“干了百十年”,到底又指何意?该不会是人精吧?四人一入内,只见四处光华夺目,殿内竟满是水晶,四人赞叹一会,又连过几个房,但却全不见守卫之人。四人不禁又感到惊奇。他们又绕过几道回廊,只见前面是一大片花园。四人不禁又一惊,见那花团锦簇,芳香扑鼻,真让他们疑心又回到江南了,但此处是蒙古,又怎会有此美丽景象。但见园中,一栋小巧阁搂耸立半天空,下有七八根红柱顶着,一道朱红木梯盘旋飞上,真是充满了诗情画意。四人互望一眼,就走了过去,一至近前,只见那楼阁是建立在一池塘上,池塘虽小,却满是荷花。四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这真的像极了江南的景致。朱贝戎示意着萧嫱三个一眼,就当先顺着木梯走了上去,萧嫱三个紧跟其后,一到楼阁门前,忽听到房内传出几声笑语,四人一惊,忙屏住声息,附耳再听,却认得那正是花无影和哥木夫儿的声音。只听花无影“嗲声”道:“不要嘛!”哥木夫儿笑道:“你要。”花无影又“嗲声”道:“我不要。”哥木夫儿又当道:“你要。”他们反来覆去,尽是说着这两句,可也神经。四人不禁大奇,心想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怎一个说“要”,另一个就说“不要”,又到底“要不要”什么?他四人就不约而同的,以指沾口水戳破门纸就看。只见花无影和哥木夫儿竟都光着身子,两个大男人竟在一张床上,互相调笑着,正要表演同性恋。吓得四人赶紧缩回头,互相看了一眼,越想越可怕,两个男人怎么弄?四人急忙就奔了下来。但由于冲得过猛,巴岱和古人俞在回旋处竟冲了出去,卟通一声,都掉下池塘。朱贝戎和萧嫱大惊,面如土色,抬头看去,却没见什么动静,心想:“大概楼里人正自寻欢,耳朵被那两句‘要’与‘不要’充塞了吧!”当下就赶紧下了梯来,就塘边拉起巴岱和古人俞,便向右边另一楼阁寻去。一人内,只见八面墙和地板,均是黄金砌成,闪起一片金色光辉,抬头一看,屋顶尽是珍珠、翡翠、玛卤及各种宝石镶成,四人不禁看呆了。哥木夫儿当真如此富有?四人满怀欣喜,直摸着黄金墙,张着口直望宝石顶。蓦地里,忽听到有人谈话声,正往堡阁里来。四人大惊,四下一望,见右首前堆着几个箱子,就奔了过去,藏身在箱后,把眼偷看。一会后,只见两名老者身着黑衣,一边小声谈话,一边掩掩藏藏的偷入来。四人不禁看得一楞,莫不成是同行的?只见两个老者进来后,见到阁内如此珠光宝气,竟一下就欢呼起来,二人还手拉手的在大跳乱舞,一阵大呼小叫后,也跟朱贝戎四个一样——直摸黄金墙,张口直盯看宝石顶瞧。萧嫱看了会,悄声道:“原来是两个老小偷。”朱贝戎低骂道:“是两个老笨贼,真没经验,竟如此大呼小叫,你们看好了,若我猜的没错,他们等下还会大声吆喝的。”古人俞侧着头,道:“他们既是‘老’笨贼,又何以如此没经验?”朱贝戎一楞,正要回话。却见那两个老笨贼又大跳大叫起来,真不知是他们头脑有问题,还是仗着武功高,才敢如此嚣张。两个老者叫跳未了,却又见一人闪进来,竟是萧花,没想到,她竟也偷到这里来了。她一来到,就向两老叱道:“周八代、项英,你两个要死啦?这么老三八,叫个什么劲?当心被人发现宰了。”朱贝戎四个听了,惊奇不已,原来他们是认识的,大概也是联手而来。二老中的一个较高的回道:“就凭我扑天雕周八代,有谁敢宰了我?”呵!这真是仗着武功高,嚣张来的。另一个道:“我拚命三郎项英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让我拚起命来,十个来十个死,百个来,倒下五十个双加一个。”朱贝戎四个登时大楞,心想:“一百个也只是五十双,又怎会再多加一个倒?”只见萧花也不懂,问了出来。项英道:“百个拚下了,你自己可馅也没命了,当然是倒下五十双再加一个。”朱贝戎四人不禁“喔”一声,原来那多倒的一个是他自己。萧花四下意了一眼,道:“屋顶上那些珠宝倒不难偷,只是这黄金墙和黄金地板又如何搬出去?”呵!她野心倒还真大啊!朱贝戎四个一个,那按耐得住,就冲了出来,叫道:“我们先来的,这里的一切全是我们的!”萧花三人登时吓了一大跳,待看清后,萧花就三八步的走到獭端面前,恶狠狠的道:“你这三八萧嫱,上次在黄金家里,抢了我一个小木盒,现在先还我来。”萧嫱更是凶巴巴的,双手叉腰,叫道:“你这三八萧花,嚷个什么劲?一进了牢,别说是小木盒子,就是大如皇宫的盒子也全没了,早被沈汉搜去了,你有种,就去找他要,跟我凶什么凶?”萧花冷笑一声,道,“我今天带了两个帮手来,他们可都是武林顶尖好手,看你们现在又如何抢得过我?”朱贝戎叫道:“你若是请个像样点的人来,我们说不定就怕了,但却带这两个老狗来,我们又怕什么呢?”周八代一听,一下欺到朱贝戎面前道:“小娃儿,你说话当真不客气喔!也不想想看,我老人家打遍天下无敌手时,你还不知在往那个娘投胎呢。”巴岱也一下冲过来,顶了周八代一下,叫道:“老狗,你说话都从屁眼放呵!谁往娘投胎?也不想想,我们少年家正在闯江湖时,你可不知要往那个墓穴躺,还嚷个什么劲?”项英也极了来,叫道:“我拚了几十年了,尚未遇到对手,你们几个小鬼,敢在我面前嚣张?”古人俞推了项目一下,叫道:“你拚个鸟,这么老了,还有什么本钱可拚?”项英低头一看,见古人俞竟还只是小孩,不禁一楞,问道:“你断奶了没?这么小就急着要换娘投胎啦?”萧嫱将朱贝戎拉开,往前一站,娇声叱道:“老狗给我闭嘴,你们这么老了,才该早去投胎。”周八代和项英一见到萧嫱,四双眼睛一下直了,呆呆的看着她,连声道:“真水,‘美’,真水,真是绝代佳人!”萧花见了,忙叫道:“别跟他们罗嗦了,我们快动手吧!”周八代却不理她,一脸笑嘻嘻的迳对萧嫱道:“美人,小生这厢有请了,不知可否赐告芳名?”他这几句话,登时惊倒了众,纷纷大叫道:“老色狼一个!”周八代瞪眼道:“谁是老色狼?我们年纪都差不多嘛!”众人刚起,登时又吓得一倒。萧嫱急忙逃到朱贝戎身后躲着。但见项英也笑嘻嘻的望着萧嫱,道:“美人,我全身充满优点,你若不嫁我,你将会终生遗憾。”萧嫱又急忙拉巴岱挡在身前。却见周八代跳起空中,望着萧嫱道:“美人,我今生看过的女子,真不知多少,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说到这,他身子落了下来,但他又跳起续道:“也不知有多少绝丽女子追过我,但我却从不假以颜色,如今见了你,真让我神昏颠倒,你就嫁我吧!”巴岱听得又差点跌倒,萧嫱和朱贝戎急忙拉住。巴岱楞道:“他怎说得如此肉麻?”却见项英也跳起说道:“追过我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但我却一直‘守身如玉’,到目前,我仍是个处男,美人,你若不信,我当场可证明给你看。”巴岱再也站不住了,又吓得跌倒在地,叫道:“你妈的牛奶,真是惊死人,莫不成你要用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