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稍亮。朱贝戎来到土地庙前,却见庙旁树下睡着三人,全身皆用棉被紧紧裹住,只露出个头来。心下一疑,就走近一看,呵!竟是萧嫱、巴岱、古人俞三人,想不到,他们倒早来了。朱贝戎便将他们叫醒,笑问道:“你们几时到的?怎等得睡着了?还带棉被来?”巴岱揉揉眼睛,回道:“我们怕年纪太小,被逼退没得混,二更不到,就来了。”朱贝戎呵呵一笑,要他三人收拾一下,立刻起身。一路上,晓行夜宿。这日,终于来到高山脚下。巴岱紧张的问道:“我们真要去?”朱贝戎笑道:“废话!都来到道里了,不去干事,难道真是来玩的?”萧嫱道:“那我们怎么下手?”朱贝戎四下看了一眼,道:“跟我来。”他便带着三人叶山道,走入树林内,顺手抓了几根粗树枝,黄昏时,方到少林寺出门外,只见几个和尚在路旁石亭内坐着,似在守山门。四人便又穿入树林,找个干净处,吃些干粮,喝些水,随后歇息打尖。直到初更时,四人才开始行动,一路上躲躲闪闪的,迳至少林大门外,只见铜门深锁,四下无声。四人上前推一推门,却推不开。巴岱道:“门锁住,墙又高,怎进去?”朱贝戎也没办法,只好要大家都用脑子想,看是否有什计策可行?突然,古人俞拍手大叫道:“我想到进去的方法了。”话未落,就听得门内有人喊道:“是谁?”四人大惊,朱贝戎急忙学猫叫,萧嫱和古人俞也忙跟着,却见巴岱竟叫出猪声来。门内立即有人说道:“怪了,山上怎会跑来只猪?莫非是山猪?”另一人道:“开门看看。”四人更惊,急忙四下躲起,只见门开处,探出两-个和尚头来,四下看了一眼,见没山猪,就又缩头关门。朱贝戎狠瞪了巴岱一眼,说道:“别人都跟我学猫叫,偏你就爱现,也不学叫别的,偏装猪声。”巴岱楞道:“我不知道啊!我也是想学猫叫,但一叫出来,却变成这样。”朱贝戎哼了一声,转头问古人俞:“你想到什么方法?”古人俞喜道:“我想到一个笨点子。”三人听得一楞,问道:“笨点子?”古人俞也一楞,急说道:“我说错了,是好点子。”朱贝戎道:“那就说来听听。”古人俞道:“我们用炮,不怕门不垮。”三人一听,立即各打他一个头,叫道:“这又是什么好点子?简直笨的透顶,我们何处找来大炮?何况,我们是来偷,又不是要进攻少林,怎用大炮去轰门?”古人俞瘪笑道:“那怎办?”朱贝戎想了一下,忽喜道:“我有个好办法。”萧嫱三个忙问道:“什么好办法?”朱贝戎更是践得要死,道:“巴岱再去门前学猪叫,引那两个和尚再探头出来,我们就用石头将他们砸昏,不就可以进去了。”三人大喜道:“果是好点子。”巴岱便又去学猪叫了,不过,他似乎天生就有这种“嗓音”,不用装,叫起来就跟一头猪公在“叫春”一般无兴。只见那两个和尚又立即探头出来。朱贝戎登时大叫:“射。”他和萧嫱、古人俞早已扣石子在手,号令一出,石子即如骤雨般的飞出,纷纷打在巴岱身上,将他砸昏过去。两个和尚看得大楞,这又算什么?急忙开门出来,将巴岱扶起,向朱贝戎三个问道:“你们怎拿石子打他?”朱贝戎心内直骂着巴岱,那见如此笨的人,学了猪叫后,也不走,却挡在门口,不然,现在倒下的就该是这两个和尚了。当下听得他二人询问,便忙回道:“我们是师兄弟四人,在晚间练射暗器,他是我们师兄,当活靶,一时没注意,就被我们打倒了。”其中一个较胖的和尚道:“你们是谁家弟子,怎练暗器练到我少林来?”朱贝戎道:“我们师父叫‘乾坤统统搬’,我们边跑边打,不知已跑到少林,请两位大师原谅。”胖和尚听了,向另一个和尚道:“守山门的,难道都在睡?不然,怎让这几个小孩跑到门口来?”另一个和尚指着巴岱,道:“他头肿了几个地方,我们先带他去疗伤吧!其他的,等会再说。”胖和尚点点头,看向朱贝戎三个,道:“你们之中有个女孩,不方便带你们入寺,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帮这位小胖施主敷好药,再送他出来。”两和尚就抬起巴岱,往门内走去。朱贝戎却趁这时,赶忙抄起带来的粗树枝,真是可怕,每根均足足有成人手臂大小,他悄声叫萧嫱和古人俞也各拿一根,就轻轻的掩到和尚背后,三个皆双手高举,跳起就重重的敲一下。只听道碰的三声,唉,怎三人都打中了?只见朱贝戎将那胖和尚打倒了,萧嫱也将另一个料理了,古人俞又打的是谁?朱贝戎急忙一看,只见巴岱一个鼻子肿得像发酵的米龟,这可糟糕,怎又打了他?朱贝戎担心两和尚没昏过去,就先搁下巴岱,往那胖和尚看去,只见伸后脑肿了一块,已然昏过去。又看向另一个和尚,却见他整个后脑全部肿起,就像他天生有两个头一般,朱贝戎不禁一惊,没想到,萧嫱的力气竟这么大,便急忙向她看去。只见她一副没事的模样,双手环胸,笑道:“看什么?没见过恰查某(凶女人)啊?你也最好给我小心点,若再想吃我豆腐,看我不把你也打成那样。”朱贝戎吐吐舌头,又看向巴岱,见他仍昏迷不醒,就要萧嫱和古人俞帮忙,把他拖进寺内,再来关上门,却把那两个和尚反关在外头啦!朱贝戎向萧嫱道:“是你……”又向古人俞道:“或是你,将胖子弄醒吧!”二人摇头道:“不是我们,是你自己,你鬼主意多,由你来想办法。”朱贝戎想了一下,突然贼笑道:“我用‘童子露’来救他。”二人互望一眼,问道:“什么童子露?”朱贝戎笑道:“笨,就是尿嘛!”说着,这小子竟当着萧嫱的面,就要解下裤子来,吓得萧嫱赶紧跑到一边去。只听得一阵小瀑布声响起,随后不久,就听得巴岱叫道:“怎有股尿骚味?”朱贝戎又贼笑一会,招呼萧嫱回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找那令符。”四人便往大雄宝殿奔去,一连几转后,但见少林这么大,又到何处去找那令符?无疑是大海捞针。四人怕迷了路,不敢走太远,就又回到雄宝殿前来。朱贝戎向巴岱道:“胖子,你进去殿内搜搜。”巴岱摇头道:“真不幸,难事都是我打头阵。”便推门走了进去,但瞬间他慌张的跑出来。朱贝戎便问道:“干嘛?撞鬼啦?”巴岱道:“我吓得跑出来。”萧嫱道:“谁吓你啦?”巴岱结结巴巴的道:“里面烛火通明,四下全是和尚,个个用一双牛眼直瞪着我。”朱贝戎三个听得大惊,急问道:“胖子,你有没有看错?”忽听有人说道:“他没看错!”朱贝戎四个转头一看,只见殿内登时涌出几十个和尚来,又听得一声喊起,四下里尽是少林和尚包围而来。巴岱大叫一声,登时昏倒在地。朱贝戎用脚踢一踢他,道:“别装了,胖子,我们是未成年,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却见两个和尚越众而出,竟是被朱贝戎他们打昏的那两个,没想到,他二人这么快就醒了。只见那胖和尚怒道:“我们是不会把你们怎样,只会叫你们的各个脑袋也挨一下。”巴岱立即跳起,道:“我没打你们喔!那我是不是没事了?”正说时,又见五个老和尚赶来,正是少林掌门慧性和慧行、慧能、慧真、慧音四位禅师。掌门慧性面容慈祥,两道白长眉微微下垂,他一来到,就向其他和尚吩咐道:“带他们进殿。”就有几个把棍的和尚上来赶了,朱贝戎四个皆丧着一副脸,被他们推人殿内。慧性看了四人一会,道:“老纳慧性,是少林现下掌门,不知四位小施主夜闯本寺,意欲何为?”巴岱楞道:“来偷你们掌门令符啊!”此语一出,登时惊住了所有少林和尚,个个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只因武林中,至今还未有人敢打少林掌门令符的主意来,而现在却听巴岱如此说,各个和尚那会不惊不疑呢?慧性道:“看你四人,一点武功也不会,怎敢来我少林生事?是不是有人唆使你们前来?”朱贝戎眼珠子登时转起,大概又要撒谎,只见他回道:“有一个人,他自称是令主,是他给我们钱,叫我们来的,我们只以为好玩,谁知……”他这一说,各个和尚又互看一眼,相互问道:“令主?”慧性正待又问时,却见慧真走出一步,向朱贝戎问重:“他是什么派别?”朱贝戎道:“不知道,只知他有几个手下,名叫白斩冰、白伦、孟冬寒、凌掌冰、阴观察、金二、杜翠莲等;那白斩冰和白伦,还是那令主身旁护卫的十三太保之中的两个呢!”慧性听说,就转头看着慧真,问道:“这些人,你可识得?”慧真回道:“那白斩冰,人称‘刀牌’,刀术已出神入化,当世少有人敌,但却在三年前就已失踪;而另一个白伦,人称白衣秀士,一把铁扇打这天下,还未曾听他败过,但此人也是在三年前失踪。”众和尚听了,各个大惊,纷纷议论起来。慧性道:“如此说来,这个令主的神通也是广大,竟能指使这三人。”慧行道:“他既想盗有掌门令符,可见他野心不小,只不知,他何以会派这四个无知娃?”慧性道:“如今天色已晚,先暂且留下他四个,待明天再做处置。”转头叫慧能和慧音道:“你二人带四位小施主下去,不要亏待他们。”慧性、慧真应声“是”,手一招,就有几个年轻和尚上来,押着看朱贝戎四人,随着慧性二人走出殿去。朱贝戎四人被关住一间房内,虽没人在一旁看着,但他们知道,就是想走,也绝对无法出得少林,就只好“乖乖”的各坐在一边发呆。忽然,吱呀一声,门开处,一人闪将进来。朱贝戎四个忙看过去,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人站在门前,反手关上门,两眼炯炯的注视着朱贝戎,开口问道:“真是令主要你们来偷掌门符?”朱贝戎大惊,心想:“这人是谁?怎知道这事?”当下无及细想,忙回道:“是的,我没撒谎。”蒙面人又看了朱贝戎一会,突然阴恻恻的笑道:“但我却知,你是撒谎的,只不过,你又何处知来这许多?”朱贝戎更是吃惊,莫非他是那令主的手下?否则,怎知他在撒谎?却又见蒙面人道:“不管你知道了多少,反正你们当中三个男的,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巴岱楞楞的道:“你这又说的那里话?现在是晚上,当然见不到太阳,要看也得日间啊!”蒙面人冷哼一声:“蠢货!你三人是要自杀,还是要我动手?”古人俞道:“大头病啊?我们活得好好的,干嘛要自杀?”蒙面人嘿笑道:“我动手的话,你们将会死得更惨!”巴岱道:“别吓我,大家有话好好说,干嘛越说越狠?”朱贝戎突然向蒙面人问道:“你的屁股有几半?”蒙面人听得一怔,心想:“他怎在这时问出这种话来?”不禁脱口答道:“当然是两半,难不成成你与众不同,却是四半?”朱贝戎恶狠狠的道:“你若嫌拉屎拉得不够快,我可以帮你踢成百半,让你一蹲下,就能马上解决。”蒙面人闻言大怒,喝叫一声,正待欺身过去时。却听得房外有道:“酒也空空,色也空空,和尚个个四大皆空,却唯独我不空。”蒙面人听完,身子一晃,急忙就穿窗而出。朱贝戎四个又一楞,却见开门处,探进一个和尚头来,笑嘻嘻道:“四只小鸟好啊!不知花和尚可否方便进来?”四人尚未知,却见他已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一张椅上,自斟着茶喝。巴岱道:“这和尚真没礼貌,我们还未答应让他进来,他却已坐在那喝茶了。”花和尚笑道:“有四只小鸟更是可恶,半夜三更的跑进人家里做贼,莫非想偷和尚来?”萧嫡叱道:“你这花和尚不知羞,谁来偷和尚?”花和尚笑道:“小姑娘真是美,你不用亲自来嘛!只消放出个风声,花和尚第一个就跑到你家去让你偷。”巴岱眼一瞪,道:“你这老鸟,越说越不像话了喔!”花和尚道:“小胖子,莫非你想打我?”巴岱道:“别说人胖,你自己一个大肚也快挺到东海了。”花和尚指着自己露出衣服的肚皮,笑道:“这地方有名堂,任何东西上来也休想再逃脱。”巴岱道:“你吓人!我一拳打下去,你就得蹲下地了,还想吸住我拳头?”花和尚道:“你过来打打看。”巴岱楞道:“真要我打你啊?”花和尚笑道:“你若打来,被肚子吸住了,我不放你,你今生就得跟着我。”巴岱指着他,笑道:“我知道了,你这和尚欠钱用,故意哄我打你,然后假装受伤,要求赔偿。”花和尚道:“我们来打赌,如何?”朱贝戎一听,立即跳到他面前,问道:“赌什么?”花和尚眼一瞪,道:“你莫非是个赌徒?半晌不吭声,一听到赌,精神就来了;我们就赌,……看你们谁能开脱我这肚子的吸力。”朱贝戎道:“若脱得开呢?”花和尚笑道:“我就放你们下山,顺便送你们一程。”朱贝戎眼珠子骨砾砂一转,道:“但掌门不放,还是会招我们抓回来。”花和尚道:“我要放的人,整个少林没有人再敢把他抓回来。”古人俞道:“骗人!难道你会比掌门大?看你一点也不像出家人模样,谁会相信你?”花和尚道:“我辈份比掌门高得多,我要放人,他也不好意思不给我这个面子。”朱贝戎一听,喜道:“那好,胖子,你过来打他。”巴岱一楞,道:“真不幸,难事都是我独一个上阵。”他边说边走过来,架势一摆,大喝一声,拳未出,已有人倒了。只听得碰的一声,朱贝戎摔在地下,痛叫道:“你这死胖子,要打也不先讲一声,我就站在你后面,你手肘却往后撞来。”巴岱回头道:“打拳当然手肘要向后拉,才能再击出嘛!”朱贝戎爬起来,站到一边,进:“好了,你现在就打。”巴岱又大喝一声,眼一闭,吃奶力气尽出,凶猛的朝前打去,碰的一声,巴岱立即痛叫道:“你妈的牛奶,这是什么肚皮,竟比铁还硬?”朱贝戎一旁叫道:“真是笨呆,你拳头朝那里打?打在桌子上,你不痛也得痛。”巴岱一听,眼一睁,真的是打在桌子上,只见那桌子完好如初,自己整个右拳头肿得像发酵的米龟。花和尚笑道:“你闭上眼睛怎打得着人?应该两眼直视着对方,要看清楚对手的一举一动,观准破绽,出拳才能奏功。”巴岱一听,再度摆好架势,两只眼睛直瞪着花和尚,一眨也不眨,直瞪得快要冒出火来。花和尚惊道:“我跟你有杀父之仇?”巴岱楞了一下,道:“你不是说要盯住对方?”花和尚笑道:“是要你盯,谁让你瞪了?你这么瞪,两眼岂不是一下就发酸?”指着自己肚子,又道:“看好了,这次可别再打错了。”巴岱道:“放心,我要把你肚子打掉。”花和尚道:“干嘛这么狠,真把我当仇人啦?”巴岱又大喝一声,左手使力猛抡而起,直在往空打转。朱贝戎三个眼睛直跟着他拳头转,一轮、两轮、三轮……碰的一声,巴岱摔倒地上,三人登时怔愕了眼,这又是那里的拳路?敌人尚未打得,自己就先摔倒了。花和尚大笑道:“你手臂这么大力的轮动做什么?”巴岱苦着脸,站起道:“这样打出去才有力嘛!”花和尚笑道:“像你这样发拳,就是十条命也早被人打死了。”说着,他站了起来,站个正宗的马步,叫进:“看我怎么打。”只见他大喝一声,右拳攸出,一股强悍凶猛的拳劲,带着呼啸声,竟将一面墙给打塌了。朱贝或四个登时吓得脸上一绿,有的裤底一湿,当然是巴岱。花和尚笑道:“这是少林的‘百步神拳’,拳势刚猛,小胖子,你照着打打看。”巴岱又是一声大喝,左拳打出,卟的一声,打在花和尚的肚子上。只见拳面着处,肚皮微微内凹,巴岱却感到他这一拳就像打人棉絮一般,毫无着力之处,心头大惊,想收回拳时,但觉一股强猛的吸力紧紧的吸住他的拳头。巴岱更是吃惊,急忙将右脚顶在花和尚的腿上,右手抓住左手腕,就使尽气力往后拉,但直累得全身汗水淋漓,也休想能拉得出。朱贝戎三个看得大惊,就都赶来帮忙,朱贝戎立即抱着巴岱的腰,就向后拉。萧嫱则抓着花和尚的两双耳朵,也向后拉。古人俞人小,就钻进巴岱和花和尚二人之间,用手指搔着花和尚的肚齐。花和尚楞住了,这又算什么?全身真力一用,内劲便向外猛一震,登将四全给抛了出去。一连几声碰响,花和尚定睛一看,咦,人呢?全摔到那里去了?只见朱贝戎一跛一跛的,从那面破墙走进来。又听得背后一声轻响,花和尚回头一看,却见萧嫱从外头爬到门边,就停在那直喘气。花和尚笑道:“两个小娃儿,别装了,我用的只是柔力,根本就不会伤了你们。”朱贝戎和萧嫱听了,脸上一红,便都走到他身边来。花和尚又左看看、右瞧瞧,楞道:“那两个摔到那了?”话落,就见古人俞从床上底下爬出。又听得巴岱叫道:“救我啦!”花和尚几人四下一望,均不见巴岱的人,惊奇道:“你在那?”又听得巴岱叫:“我在这!”听那声音似坐上头传来,便招头一看,只见巴岱两脚在屋顶下直晃动着,上半节身子,却穿出屋顶去,就夹在那。花和尚看得大笑,问道:“你怎么上去的?”巴岱叫道:“快救我,我肚子夹得难过。”花和尚一听,身子陡然拔起,右手抓着巴岱腰带,左手一掌将屋顶击个大洞,再救下巴岱来。朱贝戎对花和尚道:“我们已经脱离了你肚子的吸力,你当履行诺言,放我们走。”花和尚楞了一下,笑道:“那当然,但我看你几个娃儿心地不坏,只是有点笨,花和尚心里喜欢,临别前,就送你们每人一件礼物吧,”四人一听,眼睛登时大亮,急问道:“什么礼物?”花和尚从身上取出个盒子来,就盒里拿了四颗丹丸分给四人。巴岱看着丹丸,楞楞的道:“和尚没道理,我们又没生病,竟给我们药丸吃。”萧嫱道:“可怜!他把我们当病人。”古人俞道:“真是大头病,那见送人礼物是送药的?”花和尚笑道:“你四人真是不识货,此药名大还丹,服下一颗,可增十年功力,我再为你们打通玄关,你四人就算有内功底子,再下个几年功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进来便被抓住。”朱贝戎道:“那就是说,我们也有武功了?”花和尚笑道:“当然,不过,照我看,你四人就是再怎么练,成就也有限。”萧嫱气道:“你瞧不起人?”花和尚道:“女娃儿,我只可助你催化药力,却不能帮你打通奇经八脉,所以,将来你四人成就,可能就是你最差的了。”朱贝戎问道:“为何不能帮她打通?”花和尚道:“要是她身子肯让我摸,我就帮她打通。”萧嫱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我的身子,世上无人摸得。”朱贝戎、巴岱、古人俞听了,叫道:“那你要当尼姑啊?”花和尚道:“时辰不早了,我现在就帮你们打通玄关。”就叫他四人轮流来。由于萧嫱是女的,在这不方便,故先给她吃了大还丹,帮她催化吸收后,就叫她到外面等着,随后再替朱贝戎、巴岱、古人俞打通玄关。未几,东方一轮丽日升起。花和尚怀着疲卷的笑容,送朱贝戎四个下山。一到山脚下,他就从身上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朱贝戎,道:“这是‘百步神拳’的手抄本,花和尚百无禁忌,就送给你们了,望你们日后能好好动练,现在,你们就走吧!”朱贝戎四个看了花和尚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四人一边走一边谈。萧嫱道:“现在我们又到那?”朱贝戎道:“武当山。”巴岱道:“我不敢去,来了少林,就被整成这样了,去了武当,这会有命回来?”朱贝戎道:“来到少林有什么不好?有丹丸吃,又得了‘百步神拳’秘芨,说不定,到了武当,那些臭道士就将全观的宝贝,通通孝敬过来。”古人俞道:“若是武当没有花和尚呢?”朱贝戎道:“神经啊!武当都是道士,当然没有和尚罗!”古人俞急道:“我是说,若武当没有像花和尚这样的人来救我们,那这一去,岂不是全完蛋。”朱贝戎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一去就会被抓?”萧嫱三个齐叫道:“这是可以肯定的事,不被打死,就得躲在床底下去偷笑了。”朱贝戎一瘪,说道:“这样好不好,我们就先找个地方,练好了‘百步神拳’,再去武当,怎样?”三人一听,喜道:“那最好不过。”四人一经决定,就又往前走去。来到一处农庄,就向一户人家租了房子住下来,然后就开始练他们的“百步神拳”。由于四人中,只有萧嫱学问较好,其他三个,只认得一些字,因此,只好让萧嫱照秘芨所载,解释给三人听。一连几天后,萧嫱见这“百步神拳”太过刚猛,不适合“她”,竟自己就改起来了,一本至高至深的武学秘芨,经她这“名家大师”的修改,原来刚猛的路数,竟都成了阴柔,朱贝戎几人越炼,越觉得像在跳舞,便都停了下来。三人围着萧嫱,问道:“你有没有说错?怎那花和尚打比的劲道,那么霸气,而我们怎练来却阴柔无力?”萧嫱可不敢说,是经她这一大“名师”“指正”过后的,便道:“或许是你们尚未练到家。”三人不高兴道:“那你就练得到家?”萧嫱道:“看我舞来。”三人一楞,道:“舞来?”萧嫱忙转口道,“看我练来。”话落,她就“练”起“百步神拳”来。只见她立即婆娑起舞,舞姿真是美妙无比,若是再罩件宽松长袍,确有如仙女下凡舞,忽见她手指轻轻一挥,波的一声,朱贝戎三个急忙循声看去,只见五步外的一扇窗纸,破了一个小洞。巴岱捐找的叫道:“他妈的牛奶,真是惊死人,百步神拳竟被她练成了‘五步神指’了。”朱贝戎不服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他也“舞”了起来,不过,他的“舞姿”实在太不怎样了,简直像醉酒的狂汉一般乱跳,也见他一拳打出,碰的一声,萧嫱三个看去,仍是五步外的那扇窗,只见窗纸除了被萧嫱射穿的那小洞外,其余的仍完好如初。巴岱指着朱贝戎,大笑道:“你竟练成了‘五步无力拳’。”朱贝戎一掌便打在他头上,正待骂时,却见那窗纸忽破成几片飞落下来。巴岱吓得大叫:“你竟练成了‘五步慢性拳’,打了那么久,才破开来。”朱贝戎哼哼的道:“这才是真功夫,我再练个几时,就能伤敌于无形。”萧嫱道:“胖子,你也打打看。”巴岱楞道:“我打不破,你们可别笑我。”朱贝戎指着另一个窗,道:“你打吧!”巴岱登时“舞”起来,舞得就像一头猪在地下乱窜;突然,他右拳他出,碰的一声,朱贝戎三个忙往那窗看去,却见窗一点也没异样。这时,却又听得碰的一声响,四人忙回头看去,只见那租给他们房子的主人,竟躺在巴岱身后五步处,倒在那一动也不动。四人赶忙上前一看,只见他瞪着一双牛眼,大叫道:“我在你们后面,看你们练拳,你这死胖子干嘛打我?”四人登时楞住了,巴岱那拳明明往前打,又怎会将站在后面的他打倒了?难道巴岱的拳劲会转弯?主人一下跳起,指着四人吼道:“像你们这种恶客,我不租了,你们即刻给我搬走。”四人见他模样怕人,便赶紧人房收拾东西,就又走了出来。只见那主人恶狠狠的道:“怎么?就这样走啦?”朱贝戎道:“钱早付了,还有什么?”主人道:“留下点纪念。”朱贝戎道:“什么纪念?”主人指着萧嫱,道:“叫她给我临别一吻。”朱贝戎四个一齐大叫:“吻你个头!”冲上去,就一阵拳打脚踢,狠揍一顿后,四人才扬长而去。数日后,四人来到武当山下。萧嫱道:“这次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免得到时又进不去。”朱贝戎道:“怕什么?现在我们都有一身武功,谁若敢来拦,我们就一路打进去。”巴岱道:“成吗?可不要被一路打出来。”朱贝戎瞪他一眼,说道,“我有十足的信心,这次定偷得武当掌门令符。”古人俞道:“我也想试试我的‘百步神拳’。”朱贝戎笑道:“没问题,有的是让你表现的机会,我们现在就上山。”由于前来武当朝香的信徒,游客颇多,再加上四人年少,没带兵器,纵使他们皆是一身黑衣,倒也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四人迳至三清殿上,在那转了几转。忽见一名游客指着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者,对另一人道:“他就是现在武当掌门赤松子。”四人一听,不禁向那老者打量一番,只见他一身道袍,面容清瘦,甚高,一把白胡须。又听那游客再道:“掌门身边六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武当六子……右边头一个,是大弟子熊松涛,次右的是二弟子彭正秀,过去那个是最小的,叫颜无心;左边头一个是三弟子林和靖,次左的是四弟子石晏卿,最左旁的是五弟子宫守华。”朱贝戎四个又逐一打量,只见武当六子,个个气宇不凡,果是一时俊彦,年纪都在三十左右。萧嫱道:“那个官守华,倒是六人中最帅的。”朱贝戎冷哼道:“比得上我吗?”萧嫱看了他一眼,道:“他面孔虽不比你俊秀,但人家那股气质,就非你所能及。”朱贝戎又冷哼一声,道:“一股书生酸味,有什么气质?”萧嫱还待再说,却见那官守华这时也在看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朱贝戎见了,赶忙拉着萧嫱走出殿来。巴岱和古人俞互望一眼,也随后跟出。萧嫱甩掉朱贝戎的手,没好气的道:“你做什么?不讲一声,就拉着走,害我差点摔倒。”朱只戎火气也冒了上来,正待开口,却见那官守华直追了出来,朱贝戎忙挡在萧嫱身前,向官守华问道:“你想干什么?”官守华楞了一下,笑道:“四位来游山的吗?”朱贝戎爱理不理的道:“来看鸟。”官守华又一怔,道:“少兄倒爱开玩笑。”朱贝戎道:“谁跟你开玩笑,我们确是来看鸟……看武当一群呆鸟。”官守华没想到一来,就连碰是个软钉子,便忙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少兄高姓大名?背后的可是你妹妹?”朱贝戎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叫祖宗,背后的是我牵手的(妻子)。”官守华一听,脸色登时大变,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拱拱手就转身进殿去。萧嫱右手立即狠狠的掐了朱贝戎右大腿一下,叫道:“我何时成了你妻子了?”朱贝戎正要开口辩说。却又见那混蛋官守华竟再冲了出来,迳至面前,急急的向萧嫱问道:“你不是他妻子?”萧嫱楞了一下,没想到,刚才那一叫,会被他听到,当下就道:“我是不是他妻子,又干你什么事,来问个什么劲?”朱贝戎一听,登时大爽,乐的不得了,却见官守华一副瘪样,楞在那不知所措,朱贝戎就道:“死心吧!死心吧!别一看到漂亮的马子,就一副猪哥样。”说完,就回头招呼着萧嫱三个,往三清殿右侧行去。巴岱回头看了一眼,道:“看他那样子,好可怜。”朱贝戎正待顶他,却又瞥见那个官守华,竟又追来了。朱贝戎火气登时冒上千万丈,转身恶狠狠的迎了上去,叫道:“你再追来看看,看我不把你打得全身缩成一团!”官守华这次却不理他,绕过朱贝戎,迳至萧嫱面前站定,笑道:“我叫官守华,是武当弟子,不知姑娘……”朱贝戎登时冲回来,叫道:“官混蛋,你再如此来缠,我可要动手了。”官守华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做个朋友不好吗?”朱贝戎狠道:“当然不好,我们来偷你们掌门令符的,还跟你交什么朋友?”官守华听得大惊,楞了一会,才叫道:“你们要偷本派的掌门令符?”巴岱一旁埋怨道:“怎事先就说了嘛!”古人俞道:“可真是有够大头病!”朱贝戎叫道:“你们懂个什么?我们是光明贼,当然得事先言明。”萧嫱叫道:“气死人,自己错了,还要强辩,如此‘光明’的话,就不叫偷,而是‘抢’。”官守华道:“看你们年纪甚轻,要武当掌门令符做什么?”朱贝戎道:“你管我们,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你们掌门,要他发动全武当的人来守,不然,我只三两下,拿了令符,到时你们面上可不好看。”官守华大惊,见他发下狂语,心想他四人莫非大有来头,这掌门令符实不可失,否则,往后武当还有何面目见武林同道?当下那敢再迟疑,就忙跑回去报了。不多时,就见所有信徒、游客纷纷均被请下出去,钟声一速几响,武当弟子登时从四面八方均赶到三清殿前来。眨眼间,便站得密密麻麻的一片。巴岱看得两眼发呆,道:“真不幸,又跟在少林时情形差不多。”朱贝戎打了他一下,道:“情形差多,上次被抓,这次看我们耍威风。”说完,就当先往三消殿前广场走去,萧嫱三个紧随在后。官守华一见他四人到来,就指着向赤松子道:“师父,就是他四人。”赤松子看了四人一眼,道:“只是四个小孩。”朱贝戎一听,气急念的走到他面前,指着赤松子鼻子,这:“老道客气点,谁是小孩?论年岁,我可还比你大上二三十岁哩!”话一落,武当弟子登时群起哗然。巴岱叫道:“我的奶奶哟!又不是成了精,那来这么年轻,就比人家大上这许多?”赤松子微微一笑道:“你真要盗本派掌门令符?”朱贝戎架势一摆,左手搭上赤松子的肩头,说道:“老道,这样好了,我们打个商量,你掌门令符就借我用个一年,一年后再还你,怎样?省得动干戈,大伤和气。”熊松涛一旁道:“师父,请让弟子会一会他。”赤松子沉吟一会,道:“好,但事情未清楚前,可别将人伤了。”朱贝戎冷哼道:“啊!想伤人?那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呢!”熊松涛道:“少侠请。”说着,他便当先步下台阶来。朱贝戎四个随他走下来,径至广场,武当弟子登时散开,布成个圆圈围住。朱贝戎转头对巴岱道:“胖子,你上去会会他。”巴岱楞道:“又是我?”见朱贝戎点点头,口中嘀咕一声,就走到场中。熊松涛对巴岱道:“胖少侠用什么兵器?”巴岱楞道:“我没兵器,我用的是‘百步神拳’。”话一落,登时震惊了全扬。只见官守华叫一声道:“少林的百步神拳?”赤松子立即步下台阶,迳至朱贝戎面前问道:“你们是少林弟子?”朱贝戎见武当各个面露惊慌,不禁感到一阵得意,当下便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一笑。但赤松子见了,却认为朱贝戎默认了,便想:“少林、武当渊源极深,怎少林会遣弟子来挑衅?”这简直是非同小可的事,少林、武当同是武林南大派,若是少林要抢武当掌门令符,那岂不是挑明了,要灭掉武当派?赤松子又向萧嫱看去,心头又立时一震,又想:“少林全是和尚,便有俗家弟子,也全是男的,怎如今会收下一名女娃当弟子呢?”不禁越想越疑,就向萧嫱问道:“女少伙可是少林弟子?”萧嫱道:“不是,我自成一派,叫‘兰手仙舞派’,本人就是掌门。”此语一出,更是震惊全场——武林中又何时冒出个“兰手仙舞派”?而掌门却又是如此年轻貌美。众人正惊时,却又听得萧嫱道:“我门下弟子很多,不下万来个,我随便举个末流的来说给你们听吧!就知本派的实力有多雄厚!”赤松子这:“请说。”萧嫱轻描淡写的道:“如小灵猴柳小三,他是本派的伙伴,铁掌仙祝朗是在本门打扫的,刀魂白斩冰、白衣秀士白伦则是给我提鞋的。”这简直是惊死人了,恐怕朱贝戎也吹不出这话来。萧嫱话未说完,早已有几个武当弟子大叫起来。只因这四人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柳小三年纪虽轻,却已是丐帮八袋长老,祝朗可是一代怪杰,论辈份,可也跟赤松子差不多。那白斩冰和白伦却是年轻一辈的高手,跟他二人敌斗过的人,几乎无人能活着离去,二人虽在三年前失踪,但一提起“刀魂”、“白衣秀士”,远是令人震惊不已。赤松子当下便不敢小看朱贝戎四人,尤其对萧嫱更是另眼相看,那柳小三四人竟只是她派中末流的人物,那她这“兰手仙舞派”的实力就可见一般。但若让赤松子晓得,萧嫱是在吹牛,可也会叫他气得吐血。武当众人,个个神情不禁严肃起来,这么强大的对手,竟是来灭武当派的,又怎能不加以谨慎,格外小心呢?熊松涛也登时全神赏注,直留意着巴岱的一举一动,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内心更是不由得惊骇不已。只见巴岱道:“你准备好了没有?要不要用兵器?我可要出手了。”熊松涛猛拔一口真气,布于周身,才对巴岱点点头。巴岱见他准备好了,就立即“舞”将起来,只见他一时左冲,一会儿又右突,双脚上下乱蹦乱跳,身子猛摆,两手不停的挥舞,一个头也不断的扭动着。武当众人不由得看傻了——这又是什么武功?竟连见也没见过,闻也未闻,个个直睁着双眼猛瞧不已。熊松涛看不出巴岱约武功路数,心下更是惊骇,十二成功力登时疑贯于双手,丝毫不敢大意。只见巴岱又扭了一阵,突然右手伸出,一命往他打来,熊松涛大惊,赶忙一闪。却听得碰碰几声,急忙头看去,只见在巴岱背后观看的武当弟子倒了一片,但随后又纷纷爬起,看来没人受伤。虽是如此,但这怪异的拳法,也不禁更让人吃惊。武当众人就没见过,一拳打出,失了攻击的目标后,拳劲会弯曲再去打背后人的,这究竟又是什么武功路数?熊松涛正想时,却见巴岱又已一拳打出,他急忙又是一躲,随后就又赶忙侧头望向巴岱背后,果见又有几人被击倒。但这时,赤松子却已看出来了,巴岱拳路固然怪异,但内劲却一点也不强,打在人身上也不能将人伤了。当下便道:“松涛,不必闪挪,抢招跟他对掌,但须留力,不可伤他。”熊松涛浸淫武术已有二十几个年头了,听赤松子如此说,就知其意,当下便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抢前,左手虚拿,右掌便往巴岱胸口按下。巴岱大惊,两手往前胡乱拍打,但又如何能封得了熊松涛道一击?只听得碰的一响,巴岱登时被打倒在地。所幸,熊松涛在听了赤松子之话后,只用上了三成力道,才没将巴岱打成重伤。但巴岱无什内力,无法消掉这三成力道,耽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下来,倒下地后再也无法动弹。朱贝戎三个看得大惊,赶忙上前一看,只见巴岱就像睡着一般,朱贝戎就知道这胖子又是在装死,便道:“胖子,没人打你了,起来吧!”巴岱微睁开眼睛,看朱贝戎三个就站在身边,忙站了起来。赤松子道:“四位小侠,不如将来意实说了,免得彼此有伤和气。”朱贝戎听说,就暗地里寻思起来:“胖子连人家一掌都接不下,按那老道之言,这熊松涛似已先留了力,若是真打的话……看来,我们的武功还是不行。”当下念头一转,便道:“请恕我们冒犯之罪,我四人此来纯属警告,别无他意。”妈的!转得倒也快,就不知人家会相信否?武当众人听了,均互望一跟,看他们模样,似是不信。赤松子稽首道:“不知少侠要给武当预示什么警?”朱贝戎道:“我们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有一个神秘帮派正想对武当不利,这个神秘组织,手下们称他们的头为令主,这令主身边有十三太保,那个白斩冰和白伦就是其中的两个,我们听得他们欲向武当下手,偷掌门令符,故先来向贵派示警。”武当众人听得又是一惊。赤松子道:“不知这个神秘组织何时下手?”朱贝戎正要回答。却见武当六子之一的颜无心走上一步,道:“这全是无稽之谈,师父,他四人定是见无法取得本派掌门令符,故才施此诡计。”官守华也上前一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断不能不准备。”咦,看来萧嫱的媚力当真不小喔!这小子在帮话了。朱贝戎道:“你们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少林问一问,我们是先去通知他们之后再来的,由于少林查证确实,证明我所说的不假,故他们才因感激,送我们每人一颗大还丹,并请花和尚传授我们四人百步神拳。”他这几句话,话中有实,实中有虚,却也将赤松子等骗过了。赤松子笑道:“既是少林已查证过了,我等也该过四位少侠。”官守华道:“如此说来,他四人实也对本派有恩,少林都有所报答了,我们也该表示一下。”干嘛?讨好也不是如此做法,竟移公做私。赤松子道:“松涛,你认为呢?”熊松涛道:“五师弟说的不错,他们既对本派有恩,我们就应有所报答,弟子认为,本派的回阳散是疗伤圣药,就各送他们一瓶吧!”官守华道:“但少林还教了他们一直绝技,我想……”彭正秀一旁道:“我们就也传授他们本派的一门绝技‘绵掌’,如何?”朱贝戎见官守华一边说,一边总是常常看着萧嫱,心下实是万分不高兴,就想早点离去,便道:“我四人还有事,不能久留,请你们将‘回阳散’拿来,我们这就走。”妈的!真死不要脸,就是真有恩于人,也没有这样硬要的吧!还叫人拿来?赤松子见他如此说,才叫林和靖去拿药。林和靖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片刻后,便拿了四瓶叶散来交给朱贝戎。朱贝戎道:“多谢贵派赠药,我们就此告辞。”赤松子道:“晏卿,代为师送客。”石晏卿就当先领路,带着朱贝戎四个下山去。四人下了武当山来,怕谎言被拆穿,一路就不敢停,迳走到天亮,进了老河口,才寻了客栈歇下。午后,四人又转出城来,边走边谈。萧嫱道:“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等练好了‘百步神拳’,再出来转。”朱贝戎想想也对,就也没说什么。四人便往东走,想回杭城。这日,来到襄阳。正走间,忽见街旁一家大宅,屋前两座石狮子,门上匾额写着“神拳门”三字。朱贝戎冷哼一声,道:“他们凭什么挂着‘神拳门’的招牌?我这‘百步神拳’才是真的神拳,待我进去会会他们。”巴岱道:“真不幸,又要进去被打。”朱贝戎火道:“你闭嘴,这次不用你上阵,看我如何修理他们。”四人就往门走去。一到门口,只见一名小厮迎了上来:笑道:“四位可是来学拳?”朱贝戎叱道:“学什么拳?我两个拳头就能将你们门外的那两只石狮打碎了,还来学什么拳?”小厮一听,登时换上一副嘴脸,冷冷的道:“那你们又来干什么?”朱贝戎很泄的道:“会会你们的‘神拳门’门主。”小厮惊道:“你要踢馆?”话未完。就慌忙的跑进去报告了。朱贝戎很“臭抢”(嚣张)的走进去,萧嫱三个也跟进。只见两个魁梧大汉带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迳至朱贝戎四人面前站定,当中一个大汉叫道:“谁敢来踢馆?”朱贝戎往前一站,火刺刺的道:“我,朱贝戎,人称‘无敌神拳’,你们谁是神拳门门主?”先前发话那大汉回道:“我,白大话,人称‘神拳无敌’。”朱贝戎冷哼一声,手一挥,叫道:“胖子,上去扁他。”巴岱楞道:“又是我?先前你不是说,要自己上?”朱贝戎道:“这种货色,用不着本人出马,你上去随便料理一下就行。”巴岱嘀咕一声:“真不幸。”便走入场中。白大话见了,也冷笑一声,手一挥,叫道:“焦挺,上去揍这胖子。”他身旁另一大汉立即应了一声,大踏步而出,指着巴岱,喝道:“胖子,你听好,我左手摘星辰,右拳贯日月,脚踏山河动,气出乾坤翻,人称‘神拳霸王’,我曾一拳打死十八头牛,身子一颤,震死百八十人,实堪称天下无敌,你这胖子又有何能耐,敢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