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杀了我好吗“娘子啊!娘子,你究竟躲到哪儿去啦?”定夺“天皇帝国”神兵武者排名之战的“富士神兵祭”已经结束,小白凭着“赤龙”及自创的皇者五式剑,以君临天下之势压倒天恨及“情缺”,嬴得神兵武者第一人的称誉。身为小白“四大攻将”之一的朱不三,没有立即参与阅兵仪式,检视征战所需军备,统领“神山藩国”的“西浪”及原日天皇阶下的“僧兵”攻打“江川藩国”,却走来“神山王宫”这里跟桃子捉迷藏,是否已情迷心窍、不能自拔?朱不三在宫内左穿右插,走过守卫席、御殿、花园、大殿等,还是不见美艳娇妻桃子,已心急如焚,心中不断咒骂。到了纸皮围隔的厢房之内,朱不三被桃子的一身打扮瞧得瞠目结舌。只见桃子已换上一身结绳战甲,肩甲甚大,甲片以同一大小的小片联成,持着巨型斩马刀,飒飒英姿就如天神下凡。朱不三道:“娘子,你又在搞甚么鬼?”桃子二话不说便用斩马刀指在朱不三颈前三寸停下:“你说!你是否想扔下我一人不理?”朱不三就如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我的好娘子啊!我朱不三粗人一个,难得有你这样一位娇妻日夜共对,单是想想也不得了,我又怎会舍得离开你那对大奶奶呢?”桃子眼有泪光说道:“自藩王把我许配给你后,相公从来也不舍得离我半步,但你刚才说要我在屋舍中等你出战回来,相公是否没信心凯旋归来?要是这样,桃子便跟你一起葬身沙场!”朱不三正要阻止小白参与阅兵大典,也担心这仗无法抽身照顾桃子,便叫桃子先回去等好消息,没料到桃子竟然哭着头也不回跑了,当然吓得这个爱妻如命的丑八怪魂魄齐飞,急忙追来看个究竟。知道桃子竟是担心自己安危,怕一别成永诀,还做好准备共赴黄泉,感动得朱不三涕泪齐飞,忽然动手掴了自己几巴掌,在脸上留下几个肥大红掌印,把桃子瞧得呆住。桃子道:“相公,你干甚么?”朱不三道:“我没用!我真没用!竟然把这样美丽的娇妻吓怕,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该打!我该打!”说罢又多掴几巴掌。桃子立即走过去把肥大肉厚的手掌挡住,安抚留在脸上的红掌印,甚是怜惜,心道如此可爱的丑男人,来世就算他真变成了一头猪,自己也必定要再跟他比翼连理,双宿双栖。朱不三叫道:“挑那妈叉鸡!我向天发誓!从今以后我朱不三要是再害我的娘子淌一滴眼泪,保佑我屁股开花,那话儿变烂茶渣!”桃子破涕为笑,按住朱不三嘴巴:“傻瓜,烂了的话我才不肯呢!”这对欢喜冤家,由桃子最初抗拒不肯与朱不三亲近,到现在不怕丑地打情骂俏,把跟在后面来的朱小小也瞧得甚为感动。朱不三道:“娘子,我是说真的啊!我好爱你。”桃子眼目含羞:“相公,我也爱你。”朱不三道;“我们两个现在就去杀他妈的‘江川藩国‘一个片甲不留,把江川十兵尉、不凡圣子两个狗屎垃圾的那话儿割下来泡茶,然后逼他们再喝个甚么茶道、尿道!”朱不三说话虽粗鄙,但对桃子及朱小小来说却甚为受用。朱小小想起已阴阳分隔的水晶晶,也狠不得把不凡圣子生吞活剥,那个家伙怎么总是不去死?好苦恼,有甚么十全办法置他于死地?轻轻抹去眼泪,朱小小说道:“不用去了,还不能开战。”朱不三道:“甚么?叉他鸡的‘富士神兵祭‘都打完了?还等甚么?”朱小小说道:“小白叔叔正在跟天草太子下棋,完全没有参与阅兵大典,出战之期要延后。”朱不三惊讶,小白近来的行径总是令他猜不透,忽尔失踪,忽尔又跟老奸巨猾一休大师笑着并肩出席“富士神兵祭”,还要手下败将天恨跟他回中土收复失地,开战在即却又走去跟人对弈,搞甚么鬼?究竟搞甚么鬼?朱小小答道:“小白叔叔想要天恨助他领兵出战,但天恨拒绝了。”从无沙场杀战经验的天恨,被小白相邀领军已是出人意表,但更意外的是天恨竟然拒绝。究竟搞甚么鬼?朱不三、桃子、朱小小始终无法猜度。“天皇帝国”时值严冬,雪花每天不停浪落,白雪落到温热的“净明池”内便化成水气,不嘶散热,但奇异的地火又不断在地底下烫热黑沙,人在其中浸浴,除了消除疲劳、洗去原来的烦忧愁闷外,还有疗养活肤、延年益寿、残灯复明之效。一休大师能享百岁长寿,多少也拜“净明池”所赐,每到心有郁结无法解开之时,便会到来“净明池”,享受微细黑沙铺满全身所带来的快感。“皇者之剑”终也铸炼成功,“富士神兵祭”圆满结束,只要再联手攻下势力最大的“江川藩国”,就成三雄鼎立之局面,再多一些工夫,天皇的位置绝对唾手可得,一休大师还有甚么烦恼?常说“自找麻烦”,但有时“麻烦”不“自找”,“麻烦”也可能自己找上门一休大帅的烦恼除了在脑子里,还在“净明池”外面,他叫天恨,还有暗淡无光的“情缺”。“惰缺”本来是全身赤红,如热血烫滚的泛着赤色光芒,现在却被一块烂布帛包裹,令光华无法挥发。面对麻烦,一休大师仍悠闲闭目享受。得知天恨拒绝小白所提出的条件,要他在战事完结后才找一休大师复仇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准备面对天恨,是以全不感惊愕。一休大师道:“你真像冤鬼缠身,不接受小白的好意,却要来冒险,你的代价很可能是死,你负担得起?”天恨道:“你老得快要死了,何必还说废话?”一休大师道:“正因为我老,我才有足够的人生经验压倒你,你不是也不敢杀我吗?”每次出招,天恨都简单直接,这回仇人见面反而迟迟不动手,难道一休大师又掌握了解决麻烦的点子?天恨一脸愁苦,两行眼泪又不费地流下,也懒得伸手去抹,乾脆抬起头来尽情痛哭:“我有些很重要的东西,本来已安放好,却不翼而飞,你曾看到过吗?”一休大师道:“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对我也相当重要。”天恨道:“情缺已经是我的妻子。”一休大师道;“情缺也是我女儿。”天恨道:“她已经死了。”一休大师道:“那就甚么都不是。”天恨哽咽,全身都在颤抖,悲哭得久久无法说出话来。一休大师道:“你还是走吧,你要的东西我会替你好好保存。”天恨道:“你究竟是甚么人?可以将自己亲生骨肉的遗体从坟墓里掘走,让她死也不得安宁?”一休大师道:“我回答你前一个问题:再过不久,我就是这片土地的天皇,只要一纸诏书、一句圣旨,千千万万的人就可以把你碎成千千万万块,但我参禅,不想滥杀无辜,也想积点福安享晚年,所以还是给你一个机会,快点走吧。”天恨道:“把歪理说成是道理……把歪理说成是道理……”天恨双眼已被泪水糊得一片迷茫,全身也不再震,要求这种比禽兽更下贱的贱种交还情缺尸首无望,一切都罢了。厉目红光连着情缺的衣衫闪动,带着情缺的血和天恨的泪,点点飞泓半空。血把白雪也染红,热泪又把红色的雪溶掉。然后“情缺”的爆炸性刀劲又破开“净明池”上的黑沙,扯上半天高。红、白、黑三种色调相互溶和,景色凄厉,奇诡无方。一休大师还是闲逸,藏身在黑沙之内,这一刀并没能把他破开两截。令他有信心可再享受一刻悠闲的原因,是他早准备了第二着,只要天恨发现了这个后着必会万分惊愕,后悔懊恼,百般滋味在心头。当天恨发现自己这一刀把藏在“净明池”内,情缺的尸首一刀两断之际,他果然如一休大师所算计的一样。万分惊愕、后悔懊恼、百般滋味在心头。还加上如天籁一般的悲鸣嘶叫。只有在这一刻,一休大师与“皇者之剑”便可以很顺利、确实、快捷,不留下任何瑕疵的一刀将天恨解决掉。铸炼成功的“皇者之剑”首次尝血,有一半是乾的,有一半是热的。乾的血来自情缺,热的血来自天恨。刚才还把身首异处的情缺抱在怀中,只不过泪水迷糊双眼,整具尸体便已灰飞烟灭了,如麈埃般散落,混和霜雪的白和鲜血的红,还有黑沙。情缺已经不在,也同时散布四周,无处不在。狠心的一剑,把一具尸体和一个人的心同时毁灭了。天恨已万念俱灰,哀莫大于心死,今日就算自己有命回去也无法再见情缺一面,恨与怒提升至无法再提升的沸点。杀不了一休大师,死了也罢!“呜--哇!”“血泪相和连”激出。一袭强风侵体,一休大师只觉双目尽是红光,遮蔽了他应该看到的影像,然后就像是万千利箭一样的尖锋贯体而入。无尽愤怒之中,天恨以“情缺”斩出无穷无尽的一刀,自刀身飞射而出的血花犹如一盆血倒在一休大师脸上,把他眼目都糊住。继后而来的赤红热血、皑白冷雪,沉黑温沙,还有情缺如微麈般的尸身打入一休大师体内。融入人体的热血、冷雪、温沙及“骨灰”,在一休大师的皮肤上逼出几道恐怖的刀痕。情缺由一休大师所生,现在有一部分回到他的体内。刀痕没有破开肌肉,就像一条红色的大蛇一般在一休的身体内缠绕不散,暴凸而出,煞是恐怖。一阵死亡阴霾笼罩在一休大师的脑海中,他忽然发觉自己算计得还不够深入。真没想到,天恨就算伤痕累累还可以有这样的杀力。明明已经千创百孔,全身每一处是血,普通人要是经过刚才一剑就算不死也绝不可能再战。他绝对不明白,天恨是背负着仇恨而生,他的生命便为复仇而来,他的杀力不来自肉身,而是意志,他的感受,旁人没有经历过绝对无法理解,除非亲身体验。暴凸的血痕扩散,再不阻止就要破体而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得过‘皇者之剑‘的皇道杀力!”面对死亡,一休大师如天恨一般嘶叫。小白早就亲身证明过,“情缺”是无法抵挡得了如“赤龙”及“皇者之剑”的独有皇道杀力,天恨以“情缺”来犯,是以下敌上,以卵击石。一休大师以身犯险,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想像的举动,以“皇者之剑”斩向己身。血痕破开一道口子,本来还像蛇一般缠绕蔓延的血痕,里头的热血、冷雪、黑沙及情缺的“骨灰”立即如喷泉一般自伤口激射而出。刚解除死因,一休大师已有十足信心。只要有“皇者之剑”,杀人,只不过是下一道圣旨而已。“斩--尽--杀--绝!”怒火烧了头,热泪遮了双眼,企图以连绵不绝的刀招破开“皇者之剑”。一休大师喝道:“杂种!你没资格跟我说复仇“我斩死你!”天恨大叫:“贱种!贱种!贱种!贱种!贱种!”一休大师喝道:“问天下人,谁可与我‘皇者之剑‘匹敌?”崩!崩!崩!无数交击响声,一休大师更是信心十足,“情缺”已耐不住“皇者之剑”之刀锋,破开了几道缺口。一休大师兴奋得哇哇大叫:“杂种!你不看看你的‘情缺‘?她已经捱不住了!你还可以撑多久?”“直至你四肢皆断为止。”刀剑再交锋,剑锋全砍在“情缺”刀身的缺口上。崩的一声,“情缺”终于折断,她始终斗不过“皇者之剑”。笑声夹杂凄楚的哭声,一休大师无法压抑兴奋却又凄凉、复杂的心情,以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费七十年呕心沥血精研的“一休七绝”全都毁了,说对它们毫无感情是骗人。只有“皇者之剑”,终于证明了他的铸炼兵器之技确属不凡,虽然最关键之要诀还是由他的师弟一痴所提点。但如他所说,一痴死了之后,又有谁会知?“我的‘皇者之剑‘,才是天下神兵的皇者!”高叫的是一休大师。“把我杀了吧。”求死的也是一休大师。“情缺”如小白所言,绝对无法胜过“皇者之剑”的皇道杀力,获得肝肠寸断、支离破碎下场。一休大师也一样,全身右手、左脚、右脚都断开,活像一个破瓜似的落在“净明池”。但只有头在池外,身体浸在黑沙内,就像刚才天恨来时,他悠闲的躺在里面享受一般,表情却是痛苦。他绝对想不到,天恨最后关头竟然用手来把他右手、左脚、右脚都硬生生扯离身体。“皇者之剑”赢了“情缺”。一休大师却败了给天恨。“求你,杀了我吧!”再一次的热切恳求。变成废人,痛不欲生,可是浸在“净明池”内,黑沙有疗伤活肤神效,瞬间把断肢的伤口治愈,想要血流至死也绝不可能。由开始一刻,一休大师便为自己选了舒服的死地。只是百密一疏,没有算到自己会残废。“我无能为力。”已经千创百孔、伤痕累累的天恨,已没有馀力助他解除痛苦,颓然倒地——第二章朱小小死了粉纱罗帐,一室飘香,淫笑娇嗔,呻吟喘喘,男女嬉戏欢愉之声几乎要响彻整个“神山王宫”。一个莺声嘤嘤,一个粗话连珠。一个鹅眉粉黛,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杨柳腰,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一个大团肥肉,貌似猪猡,血盆口,如牛气喘,过胸腰,眼目赤红,臭汗如浆中人欲呕,肥臀摆摆。“嘻嘻,相公,来抱我啊!娘子在这儿。”“呜……妈的,啊!不!娘子,别东跑西躲,你别再作弄我,我快忍不住了!”“相公好没情趣,只顾自己享乐受用,全不理娘子感受,难道你们中土人享闺房之乐都不懂前戏的么?来呵!继续追我吧!”“谁说不懂?我懂的前戏多得吓死你!不过娘子你赤裸全身,晶莹雪白肌肤、饱满酥胸、油光滑亮香臀,再加上那对大奶奶在我面前蹦跑跳跃,追得我气喘吁吁,到真箇销魂已有心无力,这根本不是前戏,是愚弄人的笨把戏!”这个淫荡肥汉朱不三,得知小白下军令率兵出征“江川藩国”,便二话不说把玉容纤秀的桃子拉入纱罗帐内,未上沙场血战先来高床软枕连番剧战,享受鱼水之乐,真是混帐得不得了。也许是前生作乐,直接爽快的朱大头偏偏娶到刁顽任性的娇妻桃子,官人愈想要么?我愈要作弄,弄得你不三不四才准予享受云雨滋味。一边蹦跳一追跑,一边逐件卸下披甲,还偶尔来个朱唇轻吐,双手轻拢金钗的挑逗动作,图增淫兴,怎知弄巧反拙,跑了十数圈,自己香汗淋漓,朱大头也筋疲力尽。朱不三放弃继续追跑,趴倒地上喘息:“嘎嘎嘎……够啦!娘子,我再也跑不动啦!不干啦!不干啦!”桃子眼神甚是怜惜:“怎么啦?相公,这样就放弃?要我替你……”朱不三摇头:“唉!算啦!娘子,你坐过来。”桃子如言坐到朱不三身旁,粉脸斜偎那胖得比女人乳房还要胀大的胸膛之上,如小鸟依人,感觉安全无限。朱大头也细细地轻揉那如水瀑布青丝,眉目含情,温柔婉婉。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任谁瞧见都恨不得将朱不三煎皮拆骨,取代他的位置尽享温柔。朱不三已试图把如牛喘声调稍作微调,惟是依然如雷鸣风啸:“娘子,我好爱好爱好爱好爱你啊!”桃子十分满足:“有多爱呢?”朱不三思考一会儿:“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呢?”桃子忽然指着朱不三的肥头,道:“我恨不得马上把你杀掉。”朱不三愕然:“甚么?”桃子道:“那你就不能失去我了,只有我失去你。”呜呼,夫妻间的闺房乐,不一定要赤裸相对、云雨交欢,只是一两句绵绵情话、打情骂俏一下,都足以叫人心醉神迷。热闹新房两鸳鸯,胖汉美人影一双你追我逐跑跳碰,力竭筋疲倒地上细语喁喁入醉乡,更胜鱼水欢荡漾乐极情浓无限趣,神意合一喜洋洋可恶的朱大头,竟然这样幸福!真他妈的岂有此理!“爹!孩儿有事相求。”幸好有人瞧不过眼,在门外打扰,否则这对外形毫不相衬的鸳鸯也不知相依相偎到何时。朱不三对着薄而透明,以“障子纸”制造而成的门外人影问道:“朱小小,不可以迟一点吗?”朱不三正在兴头上,美人在抱,怎愿受骚扰?朱小小道;“要是迟一点的话,我的大仇可能没法得报。”朱小小跟随小白来“天皇帝国”的最目的,是要诛杀那强奸了水晶晶的淫兽不凡圣子。朱不三道:“甚么?已经出兵了么?”朱大头还想回去后便跟桃子真箇温存,现在就出兵的话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朱小小道:“不,小白叔叔说还不是时候。”朱不三道:“挑那妈的!我果然生了一个出色的乖儿子,明知自己武功不及还要私下去解决那畜牲,直接爽快,有我三分本色,爹就暂时搁下美人陪你走一趟!”朱小小道:“不,杀那个禽兽的机会,小白叔叔已有安排,我将会领兵对战不凡圣子,要是违抗军令私下解决不凡圣子,却获得大败而回的收场,不但影响出战策划,还助长敌军势力。”朱不三已有点烦躁:“这又不对,那又不是,那你到底想怎样?”朱小小道:“这几天来,孩儿四出张罗,依照梦香公主所教授,搜遍了‘天皇帝国’,尽得赤蝎、灰蛤、角蛇等毒物,提炼了万毒归一的毒液,打算把自己练成‘毒杀神’,特来求爹准许。”朱不三听到“毒杀神”三字立即暴跳如雷,也顾不得自己赤身露体,便冲破纸门而出,一手把跪在门外的朱小小揪起,再一拳打在朱小小身上。一拳把朱小小打得飞上半空,刚着地,还意犹未足,正想再补上一拳,已被从后赶来的桃子所阻。桃子道:“你疯了吗?想打死你的儿子?”朱不三破口大骂,唾液如雪花般打在朱小小脸上:“挑那妈叉鸡!他这个家伙……他不把我当作是爹了?竟然自作主张,将自己练成‘毒杀神’,那跟去死有何分别?横是死,竖也死,不如我先把你打死,总比我眼巴巴看到你受万毒煎熬,把内脏都侵蚀至溃疡腐烂才死来得更直接!”朱小小跟随耶律梦香的那一段日子,梦香公主把“舞夷族”天下无双的使毒秘技倾囊相授。惟教授提炼奇毒无比的“毒杀神”时,梦香公主担心朱小小有一日真会牺牲自己,便要朱小小在朱不三面前立誓,在用这下策之前,必须向爹请示批准。所谓“毒杀神”,是以自己先感染万毒,用外力及内力将毒患藏于体内,攻敌时对手若以拳脚触及“毒杀神”肌肉,毒便传染给对方,若以刀剑破出伤口,毒便散露于外,波及方圆数里之遥,走兽禽畜都要死于弹指之间。但这个下策,未伤人,先伤己,要是炼不成功会先被万毒噬咬至死,就算成功,长久被毒力侵蚀,根本无法再做一个正常人,神志亦会陷入疯痴,虽生犹死。因为必须有强大外力之助才足以把万毒镇住,朱小小只能求助爹爹朱不三,这也是耶律梦香要将“毒杀神”一事透露给朱不三的原因。她深信朱不三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毒杀神”。朱小小为报仇死意已决,眼神坚定不移:“爹,你最近有看我笑过吗?”朱不三莫明其妙,喝道:“那干这甚么事?”朱小小道:“我几乎已忘记笑的滋味。”朱小小忽尔哀伤,刹那间大家都一片沉寂。朱小小道:“要是桃子被人百般凌辱,虐待至死,你会怎样?”朱不三道:“亲手撕开他妈的十万八千块然后拿去喂狗!但我叉你的臭口,桃子不会有事的!”朱小小道:“我曾经有过水晶晶,她被那卑鄙无耻的不凡圣子玩弄感情,最后还被凌虐至死,死在我的怀抱中,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不懂得笑,午夜梦迥尽是与水晶晶的欢乐时光,她每一日都在提醒我,要我别忘记亲自手刃那贱种不凡圣子和大头,大头已被你杀了,要杀不凡圣子,这次出战是我的最后机会。”面对如此一往情深的孩子,暴戾粗鄙的朱不三眼眶也禁不住闪动泪光,他一手拭去眼泪:“挑那妈叉鸡!都是那个臭女人骗我的儿子!”朱不三忽然骂水晶晶,把旁边的桃子也吓呆。朱不三大声骂道:“干吗一定要我儿子亲自动手?明知他武功不及那家伙,叫他去送死?挑那妈!我代他去不行吗?我挑你那妈--呀!”要自己亲手送儿上绝路,朱不三激愤填膺,再也按捺不住稍为收敛的粗言秽语,指着苍天连珠炮般爆了数十句粗话,叫得声也嘶了,人也疲了,脑袋里再想不出一句新的粗话才告停。“混帐……臭天!贱种!怎么总要折磨我的儿子啊!”筋疲力尽的朱不三已无力再骂,泪和涕都披满一脸,与朱小小双双跪地抱头痛哭。闻者心酸,听者流泪。男女间的情事,一刻间可以醉人入梦乡,就像朱不三与桃子的卿卿我我,绵绵情话,两相情浓。亦可以在一刻间变成千斤重担,从此揹负着脱不下的包袱,无法逃,无法躲,就算躲到千里远,就算躲到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就算躲到海角天涯,始终也无法摆脱。那份情真,曾许下的诺言,是藏在心头萦绕不散,终生不离。因为,这就是爱。“你们两父子……都是痴情的人。”朱小小在男女情爱与父子亲情间选择了爱情,一旁的桃子也感动得哭成泪人。原是美丽动人的情事,为一个对死人许下的承诺,转瞬间趋化成人间惨剧,人,还该不该去爱?泪,一滴,一滴,一滴……“朱不三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九代单传,十足杀将朱家神人未不三!”朱小小扬起身来高声呼叫,语调高昂悲壮,抱头痛哭的朱不三呆在当场,不明所以。桃子更是瞧得丈八金刚般,莫明其妙。朱小小边喊叫边扬手,在花园内团团转圈,更跳上装潢的小石丘上,满布泪痕的眼瞪得大大,依然继续呼喊。“朱不三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九代单传,十足杀将朱家神人朱不三!”喊叫得几句,朱不三还在猜度朱小小是否激动得过了头时,朱小小又从小石丘处跳下来,在花园内指指划划,就如做样板戏一般滑稽。“好爹爹是笨爹,座椅第四节中空不是卷着一百万两银票么?不要说动用床下红砖底、大门上方暗格、茅厕黑石内的一大堆银票了,一百万两可足够来回十次八次啊!呵……”“十三处藏金族,合共一百七十万两,朱不三好富有啊!如今少了一百万两,便只剩下七十万两了!”朱小小团团转,不断指划,演完了这一遍,然后又重头演一遍。“朱不三大杀三方震匹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朱小小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朱家十足杀将神人朱小小!”朱不三大喊声道。朱不三瞧得一会儿,瞧得眼也红了,终于也跟着小小一起在花园内团团转,跟着他指指副铲,高声呼喊,叫声响彻云霄。朱不三终于记起来,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沙场征战,被小白钦点为锋将时,他因为怕一去不回,便写了遗书,假如真的败死不回,便将遗书转交给妻妾儿子。那时朱不三正要交托遗书,却见年纪最小的孩子朱小小执着绣有“朱”字的令旗挥舞,带领其馀十一个兄弟为朱不三打气,更高喊这句号。又取笑朱不三交托的遗产,他们早已花得一乾二净,要是朱不三一去不回,他们举家都要饿死。所以朱不三无论如何都不能死。朱小小以此来激励爹朱不三,姓朱的从来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生与死在男儿的承诺面前,绝对站不住脚。朱小小高叫:“爹英雄盖世,领兵出战,必定不胜无归!”朱不三大喊:“孩儿英雄盖世,领兵出战,必定不胜无归!”朱小小扬手大喝:“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钻动笑开怀!”朱不三也跟着扬手:“间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惟我天下此长街。”朱小小大叫:“朱不三必胜!朱不三必胜!”朱不三高喊:“朱小小必胜!朱小小必胜!”刹那间,一幕幕当天发生在“剑京城”长街内的种种回忆,又如箭一般回到脑海内。呀!朱不三你这肥大头,竟敢以单刀来挡刀锋冷?呀!小黑你这个混帐,你杀我妻儿,我要你填命!呀!爹,死要死得轰轰烈烈,别向贱种求饶!那时的朱小小,身高只及朱不三的膝盖,圆圆的脸,精灵的眼精,十分可爱。朱小小跳上小石丘上:“‘毒杀神’必胜!‘毒杀神’必胜!”朱不三再度沉静下来。朱小小:“爹,我已长大了,让我决定自己要走的路,让我尝尝你当天所拥有的光荣!”对,孩儿已长大了,便当自立,不能阻碍他的成长路,在护荫中长大的孩子是成不了材的。“我挑那妈叉鸡!你这个臭天,给我一个令我毕生自豪的儿子,我死而无怨!”“不凡圣子!你这个贱种臭狗食黑饭赖黑屎的混蛋,我有这样出色的一个儿子,你怎够他斗?你去死吧!”——第三章笑将军亲征“不能破局,我始终还是不能破局,只好认输。”天草太子的寝居之内,小白与天草太子两子已闭门对弈五日五夜,足不出户,废寝忘食,天草太子面对布局精奇的棋局一直摇头。天草太子认轮仍微笑道:“‘顺炮横车弃马攻直车’、‘先手屏风马对中锋炮’。‘五六炮对反宫马’、‘强行弃子,毁城困敌’及‘设下诱饵,弃马袭击’五盘棋局,每局陷阱皆在起手十步已然布下,领着黑子一步一步走入陷阱,小白虽有提示,只怨天资不及,无一可破,实在甘拜下风。”小白微笑道:“此棋据战法推之,两军对垒,各守疆域,将居九宫,有类井田,侵凌杀伤,效死弗去。三十二只棋子就如战场上的兵将,我以快攻、巧阵、直捣黄龙之师逼你入死局,未能洞悉破局玄机只是你才刚见识我国的精妙阵势吧。”以三十二块小石头刻上“将”、“帅”、“士”、“相”、“炮”、“马”、“车”、“卒”作棋子,小白是想以此来教授天草太子行军策略?天草太子说道:“小白也只是刚认识‘天皇帝国’的“将棋’,已能掌握精粹,不但尽破我所设下的迷局,更能反败为胜。”小白醉心于艺术文化,来到“天皇帝国”,虽身负重任,仍不忘虚心学习,“富士神兵祭”后便急忙拉着天草太子四处游历,因为再过不久就要领兵攻打“江川藩国”,无论成功与失败,之后就要返回中土,错过了这次机会便不能再回头。回顾过去的几场战役,小白都参考中土前人所留下的兵书,文献记载,而自行揣摩一套领兵法则,在“天皇帝国”领“天皇帝国”的兵,平生首次,更可能是最后一次,要急学入门之法,最要方法便是从棋局领略。“将棋”的棋盘由八十一格小方块组成,棋子非走线,而是走格,棋子又分“王将”、“金将”、“银将”、“桂马”、“香车”、“飞车”、“角行”及“步兵”,共四十四只棋子,规则繁琐,并不容易掌握。天草太子早知小白天资聪颖,回避对弈却刻意刁难,只布下五盘迷局让小白参详,却一一被破,反过来小白以“象棋”再设五局,天草太子却迷入苦思,只能投降认输。呜战鼓,响号角,旗帜飘扬,原属一休大师的二十万“僧兵”、神山八代麾下的火、山、林三大将军分别统领的十五万雄师,全都集结“京都城”外广场,只等待小白一声号令,大军便要浩浩荡荡直取“江川藩国”三十五万兵,却只有一个想法:“怎可能要一个外人来当元帅?”“看!他出来了!”随着急劲擂鼓声,小白徐徐步田,站于城池顶上,几乎三十五万人同时抬头,要一睹这个把他们送上战场的大元帅。小白贵为这趟出征大军的元帅,换上一身“天皇帝国”将领所穿戴的甲胄,雄姿赳赳,迎风而立。等待,还是在等待,三十五万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静待笑元帅发号施令,指示行军战略。终于动了,小白却脱下了装有月牙形锐角的铁帽,抛下城池。小白道:“这场战役,没有元帅。”小白这句话,不单教城池下战兵鼓噪不安,连在旁的天草太子都大吃一惊:“小白,你干甚么?”小白对城下众兵扬声高叫:“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天皇帝国’一直由江川及神山雨藩国分据东西两面土地,‘江川藩国’一直拥兵自重,势力日狂,江川不死及江川十兵尉早有侵略‘神山藩国’,一统‘天皇帝国’之野心,‘神山藩国’已是骑虎难下,今日出战只是先发制人,所以这场战役,你们绝不是为谁而打,而是为自己而打!”统领大军的其中一个法门就是要让战兵信服将领的战术,小白明知自己为异地人,愈深入认识‘天皇帝国’,愈能了解‘天皇帝国’国民对自己民族的尊严十分强烈,若由自己带兵,势难服众。但没有元帅的话,听谁来指挥?三十五万兵未曾在没有元帅的情况下征战,群龙无首,岂不是未打先来内战?“元帅,就是你们自己。”小白以坚定不移的语气扬声道。小白道:“‘江川藩国’共有三块重要的根据地,均集结重兵驻守,只要能攻下这三个据点,‘江川藩国’要再重整旗鼓攻打“神山藩国’,必须要待上一段时日。”天草太子道:“但行军总要有战术策略,我们的兵力已犹有不及,连小白也不参与带军,在难有胜望。”小白道:“所以要兵分三路同时进击,虽然会分散兵力,但对方同时要分驻三队强师守住据点,天草太子带十五万兵进击宫本剑藏防守的“朝会城”,朱不三及朱小小带十万兵攻打不凡圣子的‘怡和州’,而我,将会带领馀下的十万兵亲征,与江川十兵尉决杀‘江京城’。”天草太子道:“没有元帅在后支援调度,会否太冒险?”小白道:“要以弱胜强,这是唯一可行办法,至于攻城破军计策,到了沙场杀战,出发后我自会授予两军将领,此战必须速战速决,直捣黄龙不能退守,大家在阵中只要记住,你自己便是你自己的元帅,‘神山藩国’胜不了,便是‘江川藩国’胜。”如此有前没后的简单战略,跟小白以往小心翼翼的部署全然两样,真的可行吗?从大军出发开始便一直天降大雪,天草太子领着十五万大军,抱着不胜无归的心情往“朝仓城”进发。没有后援,死一个兵便少一个兵,天草太子心情沉重。在大军出发至兵分三路前,他一直想要问小白破棋局之法,小白交给他一纸字条,要他在凯旋之后才可以打开来看。解不开小白的棋局,也解不开小白为此次战役所铺排的战局,他愈来愈不了解小白。大军抵达“朝仓城”,风雪更盛,遥看建筑在山巅上的城池,天草太子的信心更是荡然无存。“朝仓城”是“江川藩国”兵力重镇,属军备要塞,不但兵力最盛,连地势也刻意筑在易守难攻的山巅上。城域长年大雪,积了雪的山路举步维艰,要上山绝不可能绕道而行,只有靠一条砍掉树木所造成的石路。在地理环境上,由下攻向上已是失了地利,风雪又不休不止,再占天时,这一仗,天草太子已输了七成。端视过周遭环境,天草太子确定没有另一条路可以上山,与士兵集结山脚下,惟天草太子还未下达命令。过了两晚,风雪还未休止,一片白茫茫,士兵都冷得手脚僵硬,为必随时便要冲杀上山攻城杀敌,士兵都不敢偷懒,自行操练冲阵杀敌之术。反观天草太子一直躲在营帐之内,端视着从小白手上接过的信笺,却一直不敢开启,猜想小白究竟有何方法破棋局。如是者又是几天,风雪虽有减弱之势,但山上积雪却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溶掉,假如再守在山下,要是风雪再临,可能又要等上几天才会再次减弱。士兵一直不敢发问,原以为天草太子就是要等雪弱的一刻才进攻,可是天草太子还是没有动静。没有军备支援,就没有粮草供给,士兵开始不耐烦,便派出代表来同天草太子商量。“将军,士兵都开始鼓噪不安,到底要几时才可上山攻城?”天草太子一脸忧色:“小白虽曾指示攻城之策,惟我仍不敢相信是否可行,再说吧!”天草太子的指示传到十五万十兵中,更是烦躁,总觉静待绝不是良策,各自提出意见。“要是再等下去,其他两路军师都攻入阵地,只有我们这边缺失,便会造成敌方的退路,甚至有机会重整旗鼓。”“对,而且‘朝仓城’属‘江川藩国’军备据点,我们应该早一步截斯敌军补充军备的后路。”“假如因为我们静待而输了战役,‘神山藩国’将永无宁日。”“不行,我的亲人全在家里等我回去,必须杀上山攻城,取胜后再班师回国。”“前元帅不是说过吗?沙场之上我们便是元帅,不要再等将军,杀上去吧!”“好!杀上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整整十五万兵,却只有一个将领,只要有其中一两千兵不听候指示,足可煽动整队士兵冲锋陷阵。只见接近一万多兵冲杀上雪山的石道,分成前后列,立时间,每个士兵都只怀着相同的想法:“我是我自己的元帅!杀!”喧声佛腾,犹如旱天打雷,天草太子从营帐内走出,已无法阻挡杀狂张的士兵,万多人已在山腰上。一阵隆然巨响自山顶传下,众士兵抬头抑望,十数株粗壮的树榦竟然横躺着滚粗壮得几乎要数人手打圈才足以围住的树榦,犹如死神般从天而降,为首的几列士兵发现时要退后,却被后排的顶着,一排一排的倒了下来,一排一排的士兵被压死。在天草太子眼前,是一个人间炼狱,已死了的士兵无法再叫回来,只能阻止还未冲杀上山的一群。士兵在战阵中,便是担当着听从指示去完成的角色,要士兵扮演元帅的角色,无疑叫他们去送死。一阵孤疑莫上心头,天草太子按捺不住,拆去小白给他的信笺,里面只书写了一个字。“乱”!一个简单的“乱”字,绝不可能拆解怖局精奇的棋局,却乱透了天草太子的心。乱,是因为既明了小白的用心,也为他的用心而感凄苦,而他一直不相信小白会这样做。平复过乱透的心情,天草太子终下达第一个命令:“等!今晚我们便杀上山攻城,谁敢不从军令,斩!”士兵都无法猜度天草太子为何只因一封信,便完全由迷惘中回复清醒,却乖乖地等。虽身处十多万士兵当中,天草太子如今却感到自己孤身作战。暮色苍茫,山脚人声鼎沸,不断传来士兵操练的叫喝声。自今早杀掉一万多敌兵后,“朝仓城”守城兵都相当兴奋,却万料不到敌军依然勤于操练,想必是打算作另一次上山攻城,是以不敢松懈防守,只要一有动静,十多株大树榦便立即可以滚下,来一万死一万。由天黑开始,便风呼啸,山下士兵也未休止的在叱喝喊叫,烦了一整晚,也实在太烦人了吧?难道他们都不会疲倦吗?究竟他们在操练些甚么要操练一整晚?为了视察敌情,“朝仓城”的士兵以火熠子缠着箭矢,数百火箭射上半空再落下,在火光掩映下,只见几百个人影在抬着乡十株尖状树榦,不规则地倒插在山腰。天草太子今早在下达第一个命令后,便差遣了几百个精兵,把今早从山上滚下来的粗壮树榦斫成几段,又切割一端成尖锥状,乘夜色掩护抬上山去,自山腰开始插入地上,更以粗绳一株连一株的绞缠。操练声全为遮掩掘地插木所发出的声音,到现在发觉已经太迟。“杀!”天草太子军旗一挥,十多万战兵便沿山道杀上,为死去的几千战友讨回公道。“守城兵”不料有此一着,还未想到应付方法,便推用粗树榦滚下山去阻挡。滚动的树榦撞上伫立的树榦,有一些被卡住,有部分撞倒树榦继续滚下,但有更多因而转了滚动轨迹,减低了杀伤力。有部分不幸的士兵仍压死在树榦下,也有一些已冲上城池,准备要破城而入。防守的大树阵以然解除,馀下来只等其他十多万战兵继续抢入,天草太子一马当先,跃上城楼,擒贼先擒王。天草太子已被小白的一纸信笺迷人疯癫,他要速战速决。天草太子杀入敌阵中,被一百多敌军围困也全无所雇,一边跑一边持斩马大刀,十数颗人头便凌空抛起,一直斩,一直有人头落地。直至一百多人身首异处,他在他的对手跟前停了下来。守城的将领--宫本剑藏——第四章刁蛮原是梦啾鸣鸟啼,拍翼齐飞,一群大大小小,色彩斑们的禽鸟,无奈暂且遏止它们悠扬妙韵的歌声,飞离栖息的大树。它们悠闲恬静的生活,被阵阵凄厉哀嚎完全破坏,更得胆颤心惊,毫不留恋的飞远去。发出凄厉哀豪的,便是那被妻子寒烟翠发现,与一半裸的女子相拥一起的苦来由。他虽是昂藏七尺、身怀高强武艺的俊俏郎君,但奈何却是一名彻头彻尾的老婆只因月老红线一系,欲畏妻如虎的“道医”,便甘心乐意的拜倒石榴裙下,任由刁蛮的寒烟翠折磨虐打,更一改他贪色淫贱的劣性,对其他美少女不敢存有非份之想,双目也不敢犯下淫戒,免得惨被醋娘子插眼、鞭打。怎料天真烂漫的文雅,对苦来由疯狂崇拜,痴恋非常,本来只会对人呼来喝去的小公主,竟收敛了所有野蛮不羁,对他千依百顺,驯如羔羊,让苦来由享有被人服侍,高高在上的大丈夫感觉。这种感觉是从爱妻寒烟翠身上找寻不到的,但又令苦来由迷醉享受,不自觉间对小妮子文雅产生了情感,关心、紧张她的安全。目睹文雅被袭受伤,苦来由心如刀割,胸口撕痛欲绝,恨不得把那些刺伤文雅的卑鄙小人斩为碎肉。他不假思索的褪去文雅的外衣、肚兜,为她点穴止血,紧紧拥抱小妮子半裸的娇躯,让她感受自己澎湃汹涌的情海,给她丝丝的温馨暖意。就因为苦来这禁忌的拥抱,使得眼前的寒烟翠怒不可遏,一步一步的走近苦来由身旁。苦来由己知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只好扭着双耳,跪在受妻跟前,任由她发落。“啪!啪!啪!啪!”寒烟翠疯狂的挥舞,缠在腰间久未运用的长鞭,让苦来由脸上、脖子、屁股、头顶,全身满是狠狠狂鞭留下的血痕。长鞭的破空声,苦来由的哀嚎声,此起彼落,惨不忍睹。苦来由不敢走避,也不敢运功抵御,默默承受鞭如雨下的皮肉之痛,哀声连连道:“好娘子,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求你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一时色迷心窍,贱手不该抱拥其他女子,为夫尔后不敢再犯了。”塞烟翠打得手也痠了,只好歇息一会儿,发出令人心寒的微笑,极具诱惑道:“道淫虫,是否嫌弃我身材有变,不再青春少艾,没有吸引力,所以另觅佳人处子,以慰你寂寞心窝。”寒烟翠以她那胸前伟大,如大西瓜般的酥胸直压向苦来由脸庞,右手轻抚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诱弄得苦来由眼目迷惘混乱,不知死活的小淫虫竟在此时昂头吐舌。苦来由浑然不知身在何地,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鞭痛,陶醉的呼吸着寒烟翠身上的馨香,埋首舔弄她那丰满诱人胸脯,痴醉道:“好香、好甜的大西瓜。”寒烟翠任由苦来由迷醉在色欲中,然后他不经意一手扯住他那昂首不屈的小淫虫,以拳头轰打他脆弱的小头。“痛啊!好痛啊!”苦来由痛得像滚地葫芦般,翻来覆去,以减轻彻心彻肺的疼痛,而寒烟翠则笑得更猖狂,终于一泄内心的怒火。“哼!你这笨头臭淫虫,谅你也不敢背着我拈花惹草,今天小惩大戒,看你以后敢不说享受飞来艳福。不过,如果锺情于你的小姑娘比我更美,身材更棒,我便卖你给她,你说好不好呢?”苦来由眼见寒烟争对自己的怒火终于熄灭,便喜孜孜的站起来,细心的扶着有身孕的妻子,克尽本份,一派好丈夫、好爹爹的模样,对于妻子的取笑,也不以为意,只要寒烟翠能原谅自己,便不再理会其他,差点儿也忘记受伤躺在地上的文雅。对不起了,小妮子上刚才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一场误会罢了!怎样也是妻子更重要、更亲爱。寒烟翠终于看清楚躺在地上的文雅,突然双脚下跪,恳切道:“你要我的丈夫,我甘愿双手奉上。”苦来由呆了!堂堂五大高手的他,如小孩般的哭倒在地上,凄凉道:“娘子,你不要不理我!”刁蛮任性的寒大小姐,竟然甘心送上自己的丈夫?她心里究竟在想甚么?她不再爱苦来由了?文雅真的比她美,身材比她棒,所以她决定卖了苦来由?不可能的!塞烟翠不可能卖自己的丈夫,不可能不要肚里的孩子的亲爹的!但是为甚么呢?“文雅,文雅,你躲在哪儿?还不快快出来。”“翠儿姐姐,我在这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儿,坐在树上无助的摇摆双足,苦笑道:“翠儿姐姐,我在树上不敢爬下来。”小文雅口中的翠儿姐姐,便是当年“神国”的大小姐寒烟翠,“神长大老”的刁蛮娇娇女。寒烟翠对这小她十四年的妹子,无奈苦笑道:“你为何爬上大树,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如此好身手,能像猿猴般爬上树梢!”小文雅露出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活像秋天熟透了的红苹果,可爱得想一口吞下肚子去,笑道:“我上树的功夫真的很棒,眨眼间便能爬得很高,很高,翠儿姐姐,我真的很棒哩!”寒烟翠被她可爱又认真的脸容,也逗得大笑了起来,道:“我的好妹子,你真的很了不起,你这样坐在树上,是要看风景,欣赏天上的浮云吧?我不扫你的兴了,你慢慢的欣赏下去吧!”文雅嘟着小嘴,一派受尽委屈的模样,道:“姐姐没良心,还捉弄小文雅,我气死了。本想爬上树来,捉一只彩色小鸟送点你作生日礼物,怎料上树容易,下树难,被困这里,还被你取笑,我……我……”小文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把寒烟翠吓慌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在“神国”出名的刁蛮任性,横行霸道,连“神长大老”夫妇也任由她胡作非为,奈何寒烟翠对这小妹子锺爱有嘉,不时还要低声下气逗小妹子开心!寒烟翠慌了,连忙道:“小文雅最乖,竟然为了捉小鸟送给姐姐我而爬树,姐姐最疼小文雅,你千万不要乱动,待我想办法救你下来。”匆匆找来了十名从仆,寒烟翠怒喝道:“你们这些贱骨头,又蠢又慢,还不快快躺在地上作为人肉垫,若果小文雅不慎跌下来,也不会受伤。哼!全都是脓包,不懂救人。而你,手长脚长,爬树应该很在行的,你爬上树救小文雅下来。”唏哩哗啦的发号施令,寒烟翠还用脚踢这些人肉垫,示意他们要挤密一点,以免有而隙漏洞。寒烟翠检视人肉垫后,又怒喝道:“你还慢吞吞的不赶快爬树,是否想尝一尝我长鞭的滋味。”顽皮的小文雅看见姐姐在树下忙得团团转,玩心大起,笑道:“姐姐,我来也。”寒烟翠随声望去,只见小文雅像小鸟般从树上飞了下来,小屁股正好坐在人肉垫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好玩哩!原来人肉垫是很舒服的。”小文雅在一个又一个躺着的从仆身上,跳来跳去,跃走翻腾,好不快活。可怜的肉垫忍受不了文雅的上下跳跃,不自觉的闪避一旁,让她跌了一跤。寒烟翠连忙扶起文雅,挥舞长鞭,怒不可遏的鞭打那十名从仆,直至他们体无完肤才停止。从仆惨受折磨,也敢怒不敢言,害怕再次触怒大小姐,自己的下场将会更惨。而且他们已习惯了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区区皮肉之痛,已是司空见惯。最怕是大小姐动怒,想出来整人的法子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三日前,小婢仆因不慎弄脏了她的衣裙,便被罚往清洁猪栏,把猪栏内的猪粪吃得一乾二净,使得那婢仆至今也不肯进食,口里不停说:“好脏!好脏!”,几近疯痴。书房内,萌窗净儿,笔墨纸砚,皆极精良,“神长大老”文房四与长子文不正在品尝香茗。寒烟翠一溜烟的走进书房,依偎在文房四的怀中,撒娇笑道:“爹爹,你唤女儿到此,是否准备了一个惊喜,庆祝我十六岁的诞辰。”文房四轻抚着已长得亭亭玉立的寒烟翠,笑道:“不经不觉已十六年了,我确是有一个惊喜给你。”跛了双足,坐在轮椅上的文不,贼溜溜的瞧着寒烟翠的大胸脯,笑道:“翠儿已长大成人,样貌愈来愈标致可人,而身材也愈来愈丰满突出,让哥哥我亲一亲,作为你生日的礼物。”寒烟翠自小便不大喜欢这位哥哥,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经常的毛手毛脚,幸好父母宠爱万千,不用买帐给这令人讨厌的哥哥,还对他不理不睬,完全不放在眼里。寒烟翠娇笑道:“可惜,你是我大哥,这曼妙的身段你无福消受,只有留待我日后的夫君了。”文房四仍一脸慈祥的任由儿女拌嘴,笑道:“翠儿,今天是你十六岁的生辰,爹爹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他从书桌上取来一个瓷瓶,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粉末小心倒进一个杯子内,笑道:“争儿,只要你和茶吞下这粉末,便可永保青春美丽,娇肤回复婴孩般细嫩光滑。”寒烟翠想不到亲爹竟送上如此人间极品作为她的生日礼物,欢欣雀跃,喜孜孜道:“真的?多谢爹爹。”文房四脸露笑容,道:“小翠儿真乖巧,好喝吗?”寒烟翠笑道:“很好喝呢!爹,我有没有比以前漂亮啊?”文房四满意道:“哈!哈!哈!当然好喝,让我当诉你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吧!”文房四媚媚动听的道出了严皇与夜半思一段凄美故事,寒烟翠却极不耐烦的听着,她的心中只想着自己变得更美丽的俏容。文房四仍继续道:“那严皇因害怕而喝下毒酒,他以为可以逃过大难,不用与我决战,可是他斩下我儿双腿,令他一生残缺,这个仇是不能不报的,所以我擒下他的妻子夜半思,更让她顺利生下一个女儿,当作我亲女儿般抚养。”寒烟翠呆愕当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结巴巴道:“你的亲女儿……”文房四点头笑道:“夜半思便是你的亲生娘亲,严皇便是你未曾见过一面的父亲。”寒烟翠心想这全是爹爹安排的惊喜,不大相信道:“爹,你的故事太精彩了,但这只是虚假的故事罢了。”文房四笑道:“你以为是假的?这故事千真万确,刚才你所喝下的粉末,不正是你娘亲夜半思的骨灰,你还真赞好喝吃!”“你……你……”“太好了,十六年后母女终于能重聚一起,你是否很感动啊!你喝下你的亲娘,哈!哈!哈!”文不看见寒烟翠苦惨的脸容,开心不已,便插嘴道:“你娘亲虽然生下了你,但她的乳房又挺又滑,双峰嫣红诱人,含在囗里,喝下甜滑可口的乳汁,简直是人间珍品;她天生是淫妇荡娃,春啼呻吟,教人神昏迷乱,醉死失魂。不知她的亲女儿,会否从承了母亲的放浪,更益淫贱。”寒烟翠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这两个贱种碎尸万段,怒道:“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要‘神国’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揭发你这伪善者。”文房四狂笑道:“刁蛮乖女,谁又会相信你、同情你这任性的胡作非为臭家伙呢?咱们把你逐出‘神教’,要你孤苦无助,又背负母仇恨,你的下半生惨受折磨,真好玩得很啊,从今天起,你便从仙界急坠下地狱,苦透、伤透,惨透,哈……千万别死啊,死了便报不了仇了,呵……”寒烟翠自知武功不济,单是文不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文房四!只好离开“神国”再想办法,只要一息尚存,便有报仇的机会。下定决心,塞烟翠毫不留恋这生活十六年的地方,拂袖离去!“神国”张贴告示,公告全国,寒烟翠行为离经叛道,天人共愤,从此“神长大老”与她脱离父女关系,驱逐出教,她日后生死,全与“神教”无关。寒烟翠遥遥的望见告示,已知“神国”非她久留之地,黯然神伤,不禁流下泪“她不就是寒烟翠,你看她落泊街头,惶惶如一头丧家犬,可怜又可悲,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这贱丫头,当日耀武扬威,只因我撞倒了你,便打断了我的一条腿,今天看谁会护着你的小命。”“你烧我房子,我今日要报仇,我要打死你!”“贱人,打死你!”此时群情激动,片片石块如雪花飞舞般,直扔向寒烟翠的身上,以宣泄多年来所遭受她的虐打欺凌。寒烟翠不理身上的伤,以双手护着头首,施展轻功,逃离人群,暗藏在一隐蔽荒废的洞穴内。此时,她才深深感受到文房四的狠毒,他故意放纵自己,任意妄为,让全国人都憎恨她,只为她是“神长大老”的女儿,才忍气吞声。没有了庞大靠山,寒烟翠所到之处,便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人让她投宿、没人给她吃喝、没有人理睬她、没有人爱她。她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躲在黑暗的洞穴内,舔着伤口,没有一刻能阖上眼安睡,终日提心吊胆,担心“神教”的追杀,忧心明天如何偷取食粮。寒烟翠哭了,哭得很伤心。十六年来,她活在虚假中。人生,在她来说是彻底的失败。突然洞外传来人声鼎沸,围杀寒烟翠的人终于来了。寒烟翠苦笑道:“想不到我要死在自小教导我、看着我长大的叔叔手上,胡说八、胡说道你俩要杀便杀吧!”胡说八道:“去死吧!”胡说八的“八方血掌”与胡说道的“大道神掌”,以隔空破杀之力,杀死了向来的“神教”弟子。寒烟翠呆愕道:“你们为何救我?”此时一个小小黑影飞身入洞,拥着寒烟翠,笑道:“翠儿姐姐,你要玩捉迷藏的游戏也不参我一份,我会气你的。”寒烟翠一时感触起来,泣不成声,想不到来救自己的人,竟是仇人之亲女,哭道:“文雅,为了救我,你爹爹会责罚你的。”文雅笑道:“爹最疼我,不会打我的小屁股的,姐姐你是我最疼的人,我也不会让爹爹欺负你的。”胡说八道:“翠儿,你是我俩一手教导成人,我俩怎忍心看着你死,我与师弟决定带你逃离‘神国’。”文雅笑道:“我花了很多工夫才劝服二位叔叔带我来的,真是很刺激呢!你以我为人质,便可以安全离开,实在太容易。”寒烟翠突然下跪,许下承诺道:“文雅,你救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只要你有甚么要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因为这个承诺,寒烟翠便决心出卖丈夫苦来由。苦来由,何苦来由!是祸?是福?——第五章爱恨了无凭文雅温柔娇声道:“苦哥哥舒不舒服?”苦来由陶醉万分,道:“不错!不错!好舒服噢!”文雅轻吻苦来由左颊,笑道:“苦哥哥,我的按摩技术不俗吧?我替你斟一杯茶来。”苦来由一直望着文雅傻笑,想不到自己竟幸运地得到她的青睐,温柔婉静,俏丽可人,更重要是细心照顾,无微不至,能得此姝相伴终老,简直快活似仙神。小心翼翼的端来一杯微烫的香茶,文雅轻轻的在杯面吹着气,才放在苦来由手中。芬芳馥郁的茶香,醉人心脾,苦来由喝了一口,笑道:“好娘子,这茶不烫不凉,正好适合你饮用。”苦来由把香茶双手奉上,烟翠满意的一饮而尽,笑道:“苦来由本为我夫君,但小文雅你真的锺情于他,我也不反对,以报你当日救命之恩。你打算嫁他为妻,又或是二女同侍一夫,姐姐一定支持你的。”苦来由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原来寒烟翠并不是真的不爱自己,甘心出卖丈夫,只是文雅曾救了寒烟翠一命,让她能平安离开“神国”,又加上姐妹情深,才愿意让出丈夫。乐得左拥右抱的苦来由,插嘴道:“姐姐疼妹子,她甚么都会应允的,只要你姐姐答应,身为姐夫的我也不会反对,最好是咱们一家亲,三个人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文雅想了一想,亲了亲苦来由与寒烟翠,娇俏道:“哈!哈!太好了!我真的很喜欢苦哥哥的,不过我年纪尚幼,迟些才谈婚论嫁好了。苦哥哥,我两姐妹的眼光是否很好,大家都拣选了你。将来我作小妾,你疼我时,姐姐又疼我,不怕被大娘欺侮,我直在太幸福了。真希望快些长大成人,可以嫁给苦哥哥。”天真烂漫的文雅开开心心的说个不停,憧憬着将来幸福愉快的生活,人也不肯闲下来,细心的服侍来的夫君与大娘。苦来由终于苦尽甘来,竟可享受齐人之福,不禁傻笑道:“好!太棒了!一切由你决定,只要你喜欢,烟翠同意便行了。迟些嫁便迟些,不用心急,总之以后,咱们一家亲,大被同眠。”寒烟翠一拳轰向苦来由的左眼,顿时呈现一圈大黑轮,没好气道:“哼!便宜了你这臭淫虫。”苦来由虽惨遭寒烟翠的虐打,但他仍是傻痴痴的笑着,感谢上天对他的眷顾,一生求不得,却有两位如花俏丽美人相伴一生。上天实在太不公平啦!这边正在感谢上苍,那边却为了苦命的彤梦而伤神。莫问为他新相识的三位好友手上的杯子添满了酒,便乾了手上的酒杯,一脸雀雀寡欢,再没有往日的嘻皮笑脸,轻松自若。子地一张平稳朴实的面孔,高大壮硕的体格,嘴角常着一抹憨憨的笑,给人一种好指使、好欺负的感觉,笑道:“莫问小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大将之风,带领我们逃离‘神舍’,巧妙地躲在人群集居之地,掩人耳目。”子东天性不拘小节,凡事豁达而乐观,虽生长在贫苦之家,三餐不继,仍不被俗事羁绊困住了心,深信真神定有安排,乾着急也无济于事,于是开开心心的享受眼前的良宵美酒,抚着胡子,满足道:“感谢真神,让我们能逃过大难,莫问简直是真神赐给我们的福星明灯,不致旁徨失措。”性情暴躁的子西,三杯到肚,便口若悬河,心中甚么也藏不住,不吐不快道:“莫问只是十二岁的小孩,便能运筹帷幄,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大家才能聚在一起,重新部署,计划起义;反观我们‘改革派’的领袖神子,每事皆谘询苦道长与莫问,自己却全无主见,只会唯唯诺诺,若指望他能改革成功,真是难比登天,我们‘改革派’的前途堪虞。”子东连忙阻止子西继续倒酒下肚,叹道:“你醉了。我们应该对真神有信心,真神一定会为我自安排好一切,只要信靠神便行了。神子是真神为我们拣选的领袖,我们也要对他有信心。”子地笑道:“对了,当初若不是神子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变卖他的财物,‘改革派’也不能存活,我们也早已饿死街头。”一脸不忿的子西,不屑道:“哼!当初我们确是要依靠他的财物才可以生存,但是你们不见现在的他,只有一副窝襄相,被人追杀便吓得不知所措,又没有胆识站出来,揭发‘神长大老’伪善人的假面具,如此没用的人,如何能替神皇报仇?如何能一统‘神国’,带领人民?我倒希望神皇的大儿子‘神儿’能回来,继任神皇。”子地与子东不禁摇头叹息,他们虽然忠心于“神子”天鹰,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他们也不能否认,天鹰的表现让他们这些忠心的部下也感失望,“改革派”的前景一片黯淡。莫问望了望窗外刚刚离去的黑影,无能无力的叹道:“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三人无奈,只能再乾杯中酒,酒过三巡,才把话题一转,矛头直指令他们都心悦诚服的小子莫问身上。急躁的子西道:“好小子,少年不知忧,为何在此喝悉酒?”子东取笑道:“是否挂念远方的小情人?”莫问红着脸,笑道:“何来小情人?我只是怀念我那好杯中物的朋友罢了。彤梦可说是酒中仙,千杯不醉,欠了她与我们对饮,真的有点儿乏味。”子地好奇道:“彤梦?是个女的?”莫问笑道:“不要小觑这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她可乾三坛烈酒而面不改色呢!”子西道:“如此奇特女娃儿,我也要会她一会,比试酒,莫问小子,你何时会再见她?”收敛起笑容,莫问一脸无奈,道:“我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寻神药‘神参’与‘冰天蚕’,来救治彤梦的‘心衰竭’,再续命三年。”子东叹道:“想不到莫问的好朋友如此苦命。”莫问道:“可惜苦叔叔正忙于对付‘神长大老’,没有时间与我同往寻觅神药。”子地搔着头顶,苦苦思量,突然灵光一闪,似有发现,急道:“莫问小子,‘神国’西陲百里外,至寒之地,有一地方名为‘罪林’,传说内里长满了奇花异卉,你口中所说的‘神参’与‘冰天蚕’,很有可能生长在‘罪林’中。”一言惊醒梦中人,子西被子地一提,也极同意道:“‘神皇’天蚕遵照天神呼召,带领族人逃出‘吐鲁埃’来到此,可惜水土不服,人民大多染上奇难杂症,‘神皇’束手无策,幸好真神赐下神奇花草,才可救活天下众生,大病得除。”子东接道:“当大家存活过来,兴高采烈,大事庆祝,却忘记了感因祈祷,真神便降下大风雪,把种满神药的丛林封闭起来,以作惩罚,从此没有人可以通过冰川海子,找寻丛林的入口,为此后人称那遭真神冰封之地,为‘罪林’以纪念昔日的罪过。”莫问万分留心的听着他们三人细道由来,对充满神秘色彩的“罪林”,有着憧憬,希望真的能找寻到神药救治彤梦。他连忙追问道:“三位大哥,如何能抵达‘罪林’,求你们告知我详情。”子东也感到莫问的紧张与焦虑,道:“详细地点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可把‘神国’西陲的地形,巨细无遗的绾成地图,方便你追查‘罪林’大约的位置,可否寻得入口与神药,便要看你的运数了。”莫问感激不已,笑道:“多谢三位大哥的帮助,我明天便要起程,出发寻觅‘罪林’。”子地不舍道:“那么快便要起程,何不待收拾了‘神长大老’后,大家一起与你上路,方便照应。”莫问摇首笑道:“不用了,我希望快些找到神药救回彤梦性命,再与她对饮三日三夜,我走后,你们要多多保重,千万要小心行事。”子地道:“有‘道医’苦来由与我们同在,他武功高强,一定可保大家平安无事,而且‘神子’天鹰已安排了刺杀‘神长大老’的计划,一切必能顺利进行,大事可成。”莫问不置可否,但他心中仍隐隐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甚么所以然,只好一再提醒三人,万事小心为上。究竟是甚么事缠绕心头,挥之不去?不祥的感觉让内心隐隐不安。是否应该留下来与大家共襄大事?但是此行目的是取神药,不可让彤梦再受苦的!彤梦,我一定会救治你的,你一定要等我!苦叔叔,这里全靠你了。山岗上景色怡人,古松参天,远眺一望无际,整个“神国”尽入眼帘,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海子,有着翠海、瀑布、彩池、彩林、云峰等不同的景致,而每一块的平原大地,山野竣岭,也有不同的特色。“神子”天鹰望着大好江山,百感交集,一时不能自己,回身退至为神皇准备的墓穴前。因为神皇的葬礼将会在三日后举行,此时墓穴仍是空空如也,墓旁也没有士兵看守,所以正好给“神子”一个发泄的机会。天鹰一拳一拳的轰在墓旁的巨松上,把他多日来的郁结完全的宣泄出来,甚至双拳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痛楚,怒道:“实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为你们尽心尽力,甚至变卖财物,无私的与大家分享一切,忍受贫穷,如今却要背弃我。”原来那夜莫问、子地、子东与子西对饮,“神子”天鹰刚好路过,初时没有打算停下来偷听,但闻自己的名字,便好奇下倚窗静听。不听还好,听后才知道在别人心目中,是如此不堪,一无是处,昔日的努力辛劳,如同白费。当他听到“神儿”的名字时,锥心之痛,痛不欲生,悲哀道:“爹,你既生‘神子’,又何必存活‘神儿’。当日你狠心的放弃了大哥,流放他于异国,已不认他为儿子,你的一切,‘神国’的一切,是属于你唯一的儿子,是属于我的。今天爹你已仙游,‘神国’的人竟要反对你的遗愿,把你辛辛苦苦建立的‘神国’,交予被遗弃的‘神儿’手中,那些无情无义的家伙,要反叛出卖你唯一的儿子,要背弃爹你。我不可以让他们胡作非为,我不容许。”“神子”愈说愈气忿,怒喝道:“我不会议‘神儿’抢走我的一切,他没资格得到一切,‘神国’是属于我的,我才是未来的‘神皇’!”他从怀中取出一密函,一看再看,心意已决,三天后“神皇”下葬时,便是他夺取江山的时机,届时里应外合,杀掉“神长大老,”公告他刺杀“神皇”天蚕的罪行,他“神子”天庶便正式继任为新一代的“神皇”,而“神国”便属于他一人所拥有。“神长大老”文房四平日深居简出,如非特别的典礼,他是绝少出现,要杀他便难上加难。但三日后的葬礼是举国大事,“神长大老”必定亲自出席,而自己身为“神皇”的儿子,也必然主持大殓的仪式,此乃杀文房四的最佳时机。只要文房四一死,政权重落人新“神皇”之手,自己便可以安枕无忧,掌管“神国”,而那些无情无义之徒,便会对“神子”刮目相看,心悦诚服,不会再妄想由“神儿”返国,继任“神皇”。“神子”天鹰心中盘算着一切,作了最好的部署。但是一切会如他计划般顺利吗?“神长大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并不容易对付的。早已安排的棋子会成功刺杀文房四吗?师父苦来由真的会助我杀掉他,夺取政权吗?他们可以信任吗?“神子”的信心开始动摇了,他不再相信人,他再没有朋友,他的心忐忑不安,存有怀疑。他真的可以成为“神皇”吗?今日的“神子”已非昔满腔热诚的“神子”了。“神皇”宝座的诱惑,权势的吸引,已彻底改燮了天鹰的价值观,眼前的锦绣江山,他决不拱手相让。“哈!哈!哈!单凭你一人之力,便想稳坐‘神皇’之位。”“神子”回过神来,竟发现坐在轮椅的文不无声无息的不知何时已在他身后,一派不屑的表情,使天鹰怒不可遏。文不毫不留情的耻笑道:“以你今日的武功、民望,断断不能令‘神国’上下民心归顺,只要你大哥‘神儿’返国,身为嫡系长子的他,便能轻易夺你的一切,你便一无所有。你甘心作个平凡人吗?”天鹰被文不无情的揭破内心的忧虑,老羞成怒道:“我兄弟间的事,与你何干,而且文房四一死,你也不是一无所有,以你残缺之身,更难立足于‘神国’,你还是替自己操心点罢了。”“哼你真的可以杀败我爹‘神长大老’吗?”“神子”一时也答不上话,他心里很清楚明白,他只有一半机会杀败文房四,如果这次出击不成功,将来更难有机会。文不像已看穿了天鹰的心事,胸有成竹的道;“我可以帮助你暗杀文房四,你当你的‘神皇’,我当我的‘神长二老’,各得其所。”“神子”呆愕万分,他怎也想像不到文不竟会出卖自己的亲爹,不大信任道:“你为何帮我?”文不狂笑道:“我爹已当‘神长大老’太久了,也该让我一尝当‘神长二老’的滋味,若他不死,我只有一直等下去,待我五、六十岁才当‘神长二老’,又有何乐趣可言!我不要再等了,爹应该早死,完成亲儿子的心愿。”虎父无犬子。当父亲的狠毒,作儿子也不遑多让。好一对亲父子。文房四一生作恶,狠毒奸诈,终为亲儿出卖背叛。可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第六章墓穴藏杀计在“神楼”举行了追思祈祷会后,便由“神子”天鹰带领,一行一百多人,抬着“神皇”天蚕的棺木,浩浩荡荡的经过不少海子,才到达安葬“神皇”的山岗下。他们一边唱着诗歌,一边抛撒朵朵的花瓣,他们脸上没有半丝的哀愁,因为他们深信,“神皇”会随着他们的歌声告别地上的众生,一缕散发馨香的灵魂便飘上九天,来到真神的跟前,接受荣耀的冠冕。能为“神皇”走这最后的一程,他们心中欢欣喜悦,更用心的引吭高歌,但并不是每个送殡的人都这样想。“神子”天鹰与子地、子东、子西暗怀鬼胎,诚惶诚恐的与送殡队伍一起前进,细意留心“神长大老”的一举一动,冀盼早已准备的“杀局”能顺利进行。而被算计的“神长大老”也不是全无准备,任人宰割的,他清楚知道“神子”必会乘此机会对付自己,暗藏杀机。所以他早已决定先下手为强,在早一夜与“文房四宝”商量妥当,在墓穴内四人对付“神子”的随从,而他便亲自杀掉天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再为已死的“神子”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文房四便可以大权在握,取代天鹰,成为“神皇”了。“神长大老”决不会犯上十一年前的错误,轻易放过寒烟翠那贱种,让她有机会为父母报仇雪恨。他心里暗笑道:“‘神子’天鹰,你死定了!”各怀鬼胎的两路人马,究竟谁能奸计得逞呢?“神国”内乱变动,已是一触即发了。“神皇”的墓穴是一个经过多年不停开掘凿破而成的地底大穴洞,一切工程的设计至完工,全是由文不一力承担。墓穴内部宽敞非常,原意是为了设计成为历代“神皇”的墓园,可容纳十多副棺木,喻意“神国”能千秋万代,历久不衰。待“神皇”的棺木安放入墓穴后,一块刻有历代“神皇”名字的大石碑,便会移放在墓穴的入口处,再由侍卫日夜看守,以防止闲人擅自闯进,骚扰先人。经过“神子”诵读安息经文后,本来俯伏在地上的送殡队伍,便徐徐站起来唱出最后的诗歌,然后分别送上携来的花束,放在墓旁,代表他们的怀念与尊敬。当“神皇”的棺木被“文房四宝”及子地、子东、子西抬入墓穴时,天鹰、文房四与文不紧随其后,准备安放棺木的最后仪式。一切准备就绪,天鹰为亲爹作了最后的默哀后,“神子”及文房四脸上同时露出诡秘的笑容。时机到了,是出手的时候。“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为这场明争暗斗,生死大战,揭开了序幕。究竟是谁先夺玄机,炸毁入口通道,以阻墓外一百多人入内?是“神长大老”先发制人?还是“神子”开始杀局?通道被毁,墓穴便成为一个没有出路的密室。难道杀人者要同归于尽?绝对没有可能。杀人者怎会不为自己留下生路?更何况是一手策划与建此墓穴的文不呢!还是“神子”开始杀局?通道被毁,墓穴便成为一个没有出路的密室。难道杀人者要同归于尽?绝对没有可能。杀人者怎会不为自己留下生路?更何况是一手策划与建此墓穴的文不呢!文不虽然跛了双腿,但坐在轮椅上仍行动自如,轻巧的转到文房四的身前,狂笑道:“哈!哈!哈!爹,你不若束手就擒,省却一场大战,横竖你已成困兽之斗,而出路只有我一人知晓,你已没有取胜的机会了。”此时埋伏在墓穴内的“道医”苦来由,也徐徐现身,“神子”已胜算在握了。“神长人老”怒不可遏,想不到自己最亲、最疼的儿子,竟然出卖自己,要置亲爹于死地,怒道:“你这逆子竟出卖我!”虎毒不噬儿,文房四虽奸诈狠毒,但对他的两个儿女无限疼惜,呵护备至,奈何被虎子反噬慈父心,他顿时痛心疾首,痛,除了心痛外,他还感到腹如刀绞。因为一柄匕首已深深的刺入他的右腹,直没入柄,再被狠狠抽出,立时血如泉涌。文房四从惊愕中回转过来,急忙点穴止血,怒道:“连你也出卖我!”若不是乘文房四盛怒悲痛失神之际,笔头是万万不能轻易刺伤师父的,这也是他们小心部署的一环。笔头出手成功后,便以轻盈矫捷的脚法飘开退远,嘻皮笑脸的道:“师父,切勿动怒,有伤身体,我也是秉承你的教诲,绝不可手软心慈,对敌人要一击即中。我本为‘神子’的安排,拜你门下,作为内应,多年来忍辱负重,目的也只是为了今天刺杀你这大魔头。”文房四气得七孔生烟,本来一脸慈祥佛相,已顿时变脸,露出一副狰狞恶相,活像修罗恶鬼,狂笑道:“笔头,你以为这点小伤,便能令我溃败当场;逆子,你也以为可以把我困死于此,只要我擒下你,万般折磨,我不信你能一一忍受,不吐露出口所在。”他转头望向“文房四宝”的其馀三人,命令道:“纸尾、墨心、砚背你们三人,快替为师擒下奸贼、逆子。”三人相顾一笑,对“神长大老”的命令无动于衷,不进反退。他们跟随文房四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习了他的狠毒诡诈,只要自己能存活,哪恐揹上卑鄙无耻小人之名。他们深明此仗的凶险,文房四以寡敌众,要能全身而退,机会渺茫,更加上五大高手之一的“道医”在此助拳,文房四全无胜算可言。而且墓穴通道被封,隐蔽的出口只有文不一人得悉,三个自认小人的家伙,又怎会不看风驶舵,即时投效敌营。可怜一代枭雄文房四,不知多少英雄死在他的阴招毒计下,如今却被至亲的儿子出卖,被至爱的徒儿背叛,狠辣狼毒全不下于他。正是枭雄末路,报应不爽。“神长大老”穷途末路,反而逼虎跳墙,盛怒下的他一个闪身,迅疾无比的逼近墨心,一掌轰在他的眉心,无俦劲力把他的双目逼爆,飞离眼眶,只留下两个空洞的血孔。一击得手,文房四急退回原地,准备迎战最强对手苦来由。苦来由眼见众人卑劣的行为,不屑道:“临死也要拉一个人作垫背,下黄泉才不会寂寞,这种有赚无赔的精神,最适宜作商贾,赚尽天下笨头的金钱,比当‘神长大老’更快活逍遥。”而纸尾、笔头、砚背惊觉文房四突然出手,即毙墨心,当下尽毁他们手上的武器“文房四宝”,令他手无寸铁,赤手空拳力敌“道医”苦来由。他们并不是好心肠,想助“道医”一臂之力,而是他们全都渴望苦来由杀毙“神长大老”,以绝后患。哼!文房四你去死吧!“神长大老”明白自己的好徒儿,要绝自己的后路,一时间悲从中来,不顾一切的杀向苦来由。已无纸、笔、墨、砚的文房四,如何能敌苦来由?手中无墨,但心中有墨。文房四撕破刚止血的伤口,决心以血为墨。鲜血从伤口涔涔淌下,文房四以血箭击射向苦来由身上。如遭电殛,苦来由被文房四的劲力轰中,连续十馀招,竟一分不漏照单全收。文房四乘胜追击,挨近苦来由身前,以双拳按着苦来由身上的血渎,一招“磨墨”,不徐不疾的磨遍苦来由前胸,无俦内劲直透心脾,痛得苦来由撕心裂肺。苦来由笑了,已脱力垂死的他,突然轰出一拳。文房四中拳处,留有惊人拳劲凹印,四周肌肉全抽搐绷紧,“苦打成招”让他体会出毕生的最痛,脸容也痛得扭曲起来。见识过“苦打成招”后,文房四便明白到此招的厉害处,在于能把敌人攻来劲力兼收并蓄,逆来顺受,待对方稍显力不从心时,便猛然一招把劲力全然回送,一下子便能打尽爆裂敌人五服六腑。明白此理。文房四便不再埋身攻击,改为拨弄身上血墨,以血作画,劲射血墨,攻向苦来由身上各大要穴,绘成一副“星月图”。苦来由双腿翻飞,形成一气盾,挡截所有血箭,笑道:“老家伙,你好浪费,如此虚耗身上血气,不一会儿便血虚气弱,不用我出手,你也会力竭而亡。”“神长大老”已抱必死之心,反而豁达起来,笑道:“能死在‘道医’苦来由之手,我已死而无憾了。请出招吧!”“好!待我送你归西,替好娘子寒烟翠报仇雪恨。”苦来由杀性凛然,挥神腿狂扫猛踢,踢挡所有急如恶浪的血箭,直攻向文房四左前臂的“文正穴”、胸前“天池穴”、颈项“天窗穴”。腹前“关元穴”。四穴被踢中,文房四已吐血内伤,加上先前以身上鲜血为箭,大量失血下,经已气虚力弱,步履不稳。苦来由正想施以最后一击,了结文房四残生,却被一个娇叱声喝止了,硬生生的撤招后退。“苦哥哥,求你腿下留情,放过我亲爹!”文雅哀声求饶,泪眼婆娑,苦来由也不忍让她悲伤难过,奈何爱妻之仇,不可不报,只好叹道:“文雅,你爹多行不义,虐待你姐姐寒烟翠,又虐杀了她娘亲,此仇不共戴天,文房四不得不杀!”文雅作最后的努力,跪下哭道:“请你看在我俩情份,网开一面,放爹爹一条生路。”苦来由无奈道:“怒难从命。”文雅道:“当日我救了翠儿姐姐,她甘愿承诺为我做一件事,我一直迟迟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嫁你为妾,如今我要求她履行承诺,放过我爹,苦哥哥,请你代妻履行。”苦来由苦笑道:“文雅,你想清楚了没有?”文雅泪眼含情的凝视苦来由,叹道:“你与爹皆是我的挚爱,我不愿他死在你手中。”苦来由不禁摇头叹息,向着垂死的文房四冷笑道:“哼!想不到你这老龟公竟会有如此至孝的女儿,我便放过你。”当苦来由退回一旁,不再理会文房四,“神子”天鹰与文不绝不放过这大好机会,捧打落水狗,正是这些卑鄙小人最乐意做的事。“神子”兴奋莫名,冷嘲热讽道:“威风八面的‘神长大老’竟想被超级高手所杀,可惜人家不屑取你狗命,便由我这藉藉无闻的小子,送你归西,藉此扬名立万,名动江湖。”面无血色的文房四气得全身抖颤不已,怒道:“单凭你?”未待“神长大老”有喘息的机会,纸尾、笔头、砚背三人,一涌而上,攻向这垂死老人。他们把师父所教的招式,没半点错漏的全施展出来,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招招杀着,攻向已毫无反抗能力的“神长大老”。文房四身如败絮任由三人拳打脚踢,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只为了保住一口气。突然他怒吼一声,把缠着他四肢的三人,以最后一口气劲如江河急泻,震飞三人疾射向泥墙。纸尾、笔头、砚背三人血气翻腾,身体承受不了撞墙一击,吐血身亡。死,便是他们小觑垂死挣扎师父的代价。文房四已如油尽灯灭,任由文不的夺命飞刀,直刺射入他的心房。一代枭雄便如此死在自己亲儿子的手上。文不狂笑不已,道:“老儿,你死了,我便是‘神长二老’了。哈!哈!哈!”“神子”也手舞足蹈,笑道:“再没有人可以阻我当上‘神皇’一位了。”目睹“神长大老”的死况,文雅痛哭流涕,哀伤不已。子东见文不的残酷不仁,忍不住的苦劝道:“‘神子’天鹰,你决计不能让丧心病狂的文不当上‘神长二老’,他只会带领‘神国’走上更腐败的道路,像他父亲般让人民苦不堪言。”“神子”毫不理会劝谏,仍我行我素的,道:“我心意已决,没有人可以反对。”子东仍不死心,道:“但是文不他……”未待他把话说完,“神子”已把子东一刀刺死,喝道:“我是‘神皇’,反我者死。”害怕“神儿”回国夺位,私心已令他变成了一个嗜杀的恶魔。苦来由没趣的带着文雅从秘道离开墓穴。他觉得自己很傻。本来一心只想为爱妻杀掉“神长大老”,怎料却无缘无故的卷入了“神国”的内部纠纷。没完没了的争权夺位、疯狂杀戮,让苦来由觉得很没趣,只希望速速离开这污烟瘴气之地——第七章哭泣毒杀神惊虹急掠,杀气冲天舞爪,寒意冲上九霄,厮杀声此起彼落,一刀挥下,必须要有人头落地。战之道,是杀戮,是残酷,是艺术。杀人的意思,是杀不了人便要被人所杀。擂鼓是催命乐器,每一棍击在鼓皮,都刺激杀性,鼓声隆隆传来,是要每一个士兵陷入杀性疯痴。前仆后继,不惧牺牲,为挫败强敌,为完成任务而抛头颅、洒热血--你这样想吗?对方也一样。“你……你不是野村一郎吗?你去年还在隔邻的村庄,怎么会来到‘江川藩国’?”“因为我投诚了。”然后又一具人头落地,战争就是残酷杀戮,沙场上只要敌对,就算是至亲至爱、旧相识都要杀。除了要保存自己的生命,胜利还是一种无上光荣。十五万战兵已全数攻入雪山上“朝仓城”,与敌对守城的战兵互相拼杀,不容停顿的厮杀动作中,只有两个人伫立。九大武将之一的宫本剑藏,“官武”身分。时刻想要独享光荣,把握每个机会,甚至借敌人的手杀死其馀武将,终得偿所愿,镇守“朝仓城”,获得守城城主的美誉。天草太子,“贵族”之后,原是下任天皇的必然继承者,他反对杀戮,偏偏杀戮找上门来。宫本剑藏说道:“原来你的刀可以好快,一直都把你忽略了。”天草太子道:“假如杀了你便可以停止这场战争,我会毫不犹疑用最快的方法斩下你的头颅。”噹的一声,宫本剑藏竟丢下手上的阔身大剑在地,还解下身上的甲胄战袍。宫本剑藏笑道:“仁慈的天草太子,素来不喜欢杀戮,面对几十万人在大厮杀,你心里怎么想?”天草太子道:“停战,愈快愈好。”宫本剑藏道:“我区区守城城主一个,我死了便可停止战争么?”天草太子一阵讶然,答不上话。宫本剑藏却露出诡谲的笑容:“以为攻入‘朝仓城’便可打败‘江川藩国’,这是妄想。‘江川藩国’要扩增土地已是事在必行,攻打‘神山藩国’只是早晚的事,这次的战事是你们先来挑起,以为死几十万人便可解决这场纷争?痴人说梦话。”“看吧,就算没有我在阵中指挥,战兵也会凭着自己的本能厮杀,我们拼杀的结果,一是你死,一是我亡,可是我只想要活下来,只要活得下来,我便还有机会。”天草太子在城池上张望,眼前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厮杀,“江川藩国”为扩增土地而杀,“神山藩国”为保家园而战,根本就是不死不休。几十万人在大屠杀,就如小白所言的“乱”。天草太子的心在绞痛,小白是否早已洞悉先机,这场战役非但不会平息干戈,相反是掀起绵绵无绝期的乱世时代?狡黠多诈的宫本剑藏,一直使计攀上守城城主之位,终于平安大吉,假如再犯死险,一生便要就此告终,千算万计,铤而走险怎也划不来,最后关头在光荣胜利与苟且偷安之间,他合理地选择了后者。退退退,宫本剑藏抛下十多万个守城战兵,就此扬长而去。凶悍的守城士兵自开战之先,早已立下为保国家自己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没有把对方杀光最后的一兵一卒绝不会停,更绝不会投降。投降,会被每一个人视为耻辱,终生无法在“天皇帝国”内足。天草太子一人之力怎可力敌几十万?战争根本不在他掌握之内。前往“怡和州”黄沙万里的大平原路途上,十万策马战兵集结,为首的是一肥一娇美组合,还拖着数丈高的巨型铁笼。铁笼以黑市遮掩,密不透风,里面时而发出如野兽低鸣的咆哮声,跟在身后的战兵距离铁笼足有二十丈远。全因铁笼内散发出中人欲呕的恶臭,生人勿近。十万骑兵井井有条,甲胄、战服齐整鲜明。在骑兵后,还有数千头狂牛,狂牛时而发蛮,横冲直撞,四处乱窜,冲到近铁笼处便再不敢越雷池半步。桃子与朱不三同坐一骑,没有身披将车穿戴的甲胃战衣,而是一身素白衣衫,披麻戴孝,头顶结着白布条,似是为人戴孝。出发之先,神山八代麾下的火、山、林三大将军,便差遣副将把将军甲胄送到朱不三跟前,却可怜地被朱不三一掌掴得倒在地下,还加上连珠炮发的粗话。朱不三骂道:“挑那妈!你没见我在戴孝?”副将可怜兮兮道:“但三位将军……”未待副将说罢,朱不三便一手抢过将军战服为副将穿上:“你娘亲你……看你穿起战服多威武,有如天兵神将下凡降世,你呀!这次的将军就你来做!还不谢我?”三位将军在上,副将当然不敢接受:“三位将军……”话未说完,又是一巴掌狠狠打致副将口鼻血齐飞:“挑那妈你!三位将军!三位将军!将军只有一个,你干还是不干?不干我杀了你!”干是死,不干也是死,可怜副将变成骑虎难下,惟朱不三还是不断逼迫,拳腿齐下,被打致遍体鳞伤,却没有一人敢阻止。朱不三自亲手“杀了”朱小小后,人便顿入痴狂,动辄对人拳打脚踢,一时又陷入迷惘,一时又哭个不休,十万人当中,只有一个桃子可以将他激动心情平复。就在副将要被当场踢打致死时,桃子一手把朱不三拥入怀中亲吻,在温柔中他才懂得制止自己的疯狂行径。只有桃子的温柔可以将他安抚平静,所以军中没有一人敢再接近朱不三。“嗖”的一声巨响破空,声如夜鸦惊呼,又似子夜鬼哭,矛枪挟着凌厉气劲射至大军之前直插地下,憨示众军止步。冷风阵阵,风雪中号角吹奏,鼓声隆隆,举目见“怡和州”大平原上已有五彩战旗在飘扬,八万骑兵战马枕戈待发。“神山藩国”与“江川藩国”无法和谈,对垒势所必然,举国上下立即投入备战状态,在江川十兵尉所颁下的怖防策略下,先重用宫本剑藏镇守“朝仓城”,而不凡圣子则率领八万精锐雄师,集结“怡和州”大平原阻截敌军进袭。八万骑兵战马,人马均以软甲护着腹背胸胯,胸甲雕绣人形,胄铠装配精良,手持长兵盾牌,杀气腾腾。两军对峙下,一场杀战已如夫在弦,被朱不三几乎打个半死的副将策骑而出,带着朱不三的口讯向“江川藩国”的将领不凡圣子进行交涉。自揣摩出“无敌”的真正杀力后,不凡圣子已一洗“富士神兵祭”败于情缺的沮丧,就算是再面对小白的“赤龙”他也无畏无惧。听罢副将的口讯,不凡圣子下了一道简单的命令:“号角。”号角吹起,八万大军摇旗呐喊,立时冲锋陷阵,杀声震天,要来个货真价实的刀来枪往,肉搏血战。“杀呀--!”这边厢火、山、林三大将军亦挥动令旗,士兵以火燃烧缠着牛角、牛尾的布帛,牛群痛得狂性大发。嚎叫声中,几千头火牛汹涌而出,直闯入“江川藩国”骑兵阵。但见铁骑兵人人手持巨盾、大刀准备出击,经已列好的二十小队杀势阵形被疼痛不已的狂牛横蛮地乱窜乱撞下,相互践踏,一时溃不成形。被撞抛下马的战兵,不消一刻便惨死铁蹄之下。突然一道白光剩空,骏马良驷的嘶鸣声下,竟见不凡圣子策马飞越骑兵头上如天神降下,仗着“无敌”杀开血路。刀光霸狂,杀人如麻的刀。“柳生一刀”出击。折断后的“无敌”在不凡圣子手上挥动得更见潇洒自如,一刀劈落带着无边凄凉寒意,彷佛要灭绝此间生灵。只是一刀,便破开足有十丈远、近丈阔的裂痕,几百头火牛尽被分尸而死。不凡圣子自获得“无敌”后便因未能发挥出它实际威力而耿耿于怀,这一刀刹那间却令天地昏暗,造成惊心动魄的屠杀场面,挡者披靡,比自己预期中的杀力更强几倍,兴奋得他如痴如狂。目睹自己的将领大发天威,本已凌乱溃不成军的阵势再度重整旗鼓,跟火、山、林的十万战兵直接交锋。不凡圣子仰天大笑,不可一世的大叫:“朱小小,来杀我吧!”“呜--哇!”怒吼声中,一具庞然大物自铁笼中飞扑而出,他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黑痕,百多战兵毒发身亡。眼前的朱小小被剧毒侵体,已变得面目全非,全身长满一个个脓疮流出腥臭不堪,中人欲呕的脓液,肌肤紫黑,身躯暴胀逾倍,毛发尽落,双目已盲,神智全失。不凡圣子一呆:“哪儿来的怪物?”朱不三把自己的亲儿弄成怪物,人见人怕,失常地又哭又骂:“挑那妈!仆街贱种!你怕吗?你怕甚么?你不是要找我的儿子吗?他就在你眼前呀!杀呀!小朱!杀了他!”没有思想,只懂得听从朱不三命令的“毒杀神”,如飞扑向不凡圣子。不凡圣子心下一怯,随手抓来几名战兵掷去,“毒杀神”感觉眼前有异物袭来,张口嚎叫。口腔散发的恶臭毒气形成一股黑色烟霞,笼罩四周,几名战兵在弹指间被侵蚀成只剩下白骨,触目惊心。朱小小牺牲自己练成“毒杀神”,只是张口怒嚎,便把在场十多万战兵吓至魂不附体,如潮水散开。“小朱!你所向无敌!去杀吧!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朱不三大声指示,“毒杀神”大步走前,反应稍慢的战兵碰及他的身体,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毒性传染。剧毒蔓延开去,如死神张牙舞爪从天而降,转瞬间又死了几百个战兵。“无敌”如烈风割体,在几丈之外借刀气破开战兵,直斩“毒杀神”。“毒杀神”肌体犹如铁石,刀劲只斩开一道伤囗,一股毒气涌出,他身旁四周几名战兵顿化成白骨。毒气如浪席卷,不凡圣子一直退退退。再不拉开战圈,一个“毒杀神”便足以杀死八万雄师。不凡圣子以自身作饵,引领“毒杀神”退开至大平原另一边荒地,朱不三拉着桃子一直跟在后,要亲眼看见“毒杀神”手刃仇人。朱不三目睹儿子神威,把不凡圣子吓得如惊弓之鸟退避三舍,大叫声呐喊助威:“朱小小大发神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水火不侵!”狂风怒号,也在讥笑不凡圣子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没命奔逃,纵有“无敌”这把稀世神兵,也无法抵挡蚀肉化骨的毒气。惊涛拍岸,不凡圣子已逃到荒地的边缘,眼前是千丈高山悬崖,根本无路可面对“毒杀神”,碰不能,伤也不能,就算接近其身前三丈也有机会被剧毒感染。“毒杀神”尚未追杀而至,朱不三的呐喊声已如天打雷响。“朱小小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不凡圣子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家十足杀将神人朱小小,好啊!请鼓掌!请鼓掌!”桃子也一边奔跑,一边带着小鼓拍打,以助声势。朱不三与桃子呐喊助威,“毒杀神”闻声泪流披面,手刃仇人在即,兴奋得仰天狂嚎。“呜哇!”手捉住颈项。剧毒注入体内,令肌肤浮肿紫黑,不凡圣子立即运劲逼毒,惟“毒杀神”死不放手,源源不绝的毒力瞬间扩散全身。朱不三与桃子喝道:“杀死贱种!杀死贱骨头!”不凡圣子命悬一线间,反手以刀插向“毒杀神”令他痛叫弹开。万毒蚀骨,不凡圣子全身瞬间长满脓疮,波的一声以内力爆开一个,第二个脓疮又即长出来,痛得他跪地怪叫。“神海”忽然波涛汹涌,翻起巨浪,席卷而来,浪中竟有一人飞步而前。及至崖边,这个人纵身飞步踏上崖顶,藉浪花注劲,急舞翻旋,全数打在不凡圣子背项。能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天皇帝国”内只有江川老不死一人。“杀呀!杀死他!杀死不凡圣子!”不凡圣子无计可施,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死路一条,怎么办?宁被毒死还是跳下千丈悬崖?“哈……哈哈!哈哈,傻瓜,朱小小真是天大的傻瓜。”已死到临头,不凡圣子不持刀拼杀,也没逃避,却在痴笑。狐疑,惊愕,迷惘,无法置信。“毒杀神”虽失去双目神智,仍然听到不凡圣子疯狂大笑。朱不三骂道:“贱种贱骨头,你吓疯了头吗?你就要死啦!还在笑?”桃子也跟着骂道:“别理他,毒死个贱骨头再说!”不凡圣子摇头耻笑:“可爱的水晶晶真幸福,有一个白痴透顶的朱小小连你的温柔也末尝过,便对你如此着迷。”“毒杀神”听到水晶晶这个名字,心乱神悸,发出无尽哀怨的嚎叫,闻者心不凡圣子道:“你把自己变成一头怪物,不过想要亲手把我杀毙,可惜啊,要死,我可以有很多选择,跳崖可以死,一刀可以把自己杀死,哈哈啥,真可怜哟,付出这样的代价还是无法亲手杀我。”卑鄙的不凡圣子,想到朱小小不惜代价都只不过是要把他杀掉,假如他自杀,朱小小所付出的一切便白费心机。朱不三叱喝道:“挑那妈叉鸡鸡!你不但贱,更无胆,狗贼不如!”不凡圣子得意洋洋道:“是啊!面对这样的怪物,我好怕啊!我一怕,就会站不稳,不小心跌下去的话,你乖儿子的仇要找谁来报呢?”朱不三大喝一声:“他奶奶的,你玩心理战,我就不信你够胆自杀死!小朱!我跟你一起杀了他!”“毒杀神”听随指示,与朱不三一同扑上。诡计被拆穿,不凡圣子怕“无敌”劈伤“毒杀神”反招致毒气四溢,把刀按着不动,以拳脚先挡下朱不三怒拳。朱不三拳到中途忽然横身躺下,“朱氏贱格拳”向下阴抓去。半生最爱淫乐的不凡圣子对那话儿最是在意,闪身后退,却即被“毒杀神”一十兵尉更摸不着头脑,一直以为战局在他掌控之内,是算漏了些甚么吗?小白另有阴谋?如飞似的奔回大峡谷战场,只见伤亡枕藉,尸骸遍地,死的大多数都是自己的“神风不死兵”。小白带来的十万“僧兵”,纵使再强悍,要灭绝所有“神风不死兵”绝不可能是一时三刻的事。除非另有一个人,一个小白收藏起来的人。神山八代。十兵尉怒道:“好卑鄙的阴谋。”神山八代微笑道:“战争本来就是诡谲莫测,只需要达到目的,手段何必计较?”十兵尉道:“小白根本没有打算取胜,却让你这个老孤狸来收拾残局,要造成天下三分的局面。”神山八代道:“他只想要阻截‘大东日帝国’侵吞中土计划,我答应他只要登上天皇,必定履行诺言,惟‘天皇帝国’的事,还是由我们自己人来处理比较好。经此一役,‘朝会城’由天草太子割地称王,老不死未死,我仍会坐拥‘神山藩国’,十万‘僧兵’已长驱直进你们‘江京城’,必然让‘江川藩国’大伤元气,我就可安枕无忧等待登基为天皇。”当日出发之先,小白曾以一纸信笺给好朋友天草太子,上书一个“乱”字,天草太子就经已洞悉小白用心,只是要造成三国鼎立的乱世之局,让“天皇帝国”进入战国时代。十兵尉一日未平定内乱,就不可能出兵攻打中土——第八章神风不死兵“擂鼓崖”拔地千丈高峰,远眺其形如战鼓环抱,端庄雄伟,势奇雄绝,乃“神海”沿岸奇峰异景。怒风呼号,“神海”卷起数十丈巨浪,犹如“巨吼”重临,浪中一人,杀气腾腾。老不死踏浪而来,依崖壁飞步踏上千丈高峰,借浪花注劲,如万点银针打在不凡圣子体背,银针不断,形似银线牵扯,不凡圣子一举一动尽在其掌控之中。二百年修为此刻在不凡圣子体内凝聚,浑身炙热如火烧,不吐不快,举刀,斩!寒光陡闪,“柳生一刀”出击,杀!刀法迅疾似电,其劲刚如奔雷,如一把天刀割地,更将不凡圣子体内化骨剧毒逼出,带毒刀劲直斩向“毒杀神”。生死千钧一发,朱不三横身一摆,起脚如双龙出海撞飞“毒杀神”,无俦刀劲已斩开岩层,劈开十多丈远裂纹。本已命悬一线的不凡圣子,再度遭逢奇遇,不但全身剧毒消退,内力更刹那间暴增逾倍。老不死面对眼前由朱小小化成的“毒杀神”,紧皱眉头。老不死道:“好混帐的杀战课略,为争战取胜,小白竟然容许手下牺牲,制造一头怪物,看来他为了要阻止我的‘大东日帝国’侵略计划,会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老不死不知朱小小与不凡圣子早有过节,故此把责任一下子全推在小白身上。老不死野心勃勃,早向小白明言要侵略海外诸国,中土这块资源豊厚的土地也绝不能幸免。既然能被死敌万寿圣君封为中土第一人,小白将来必然成为“大东日帝国”侵略计划首要障碍。知己知彼,老不死一直在观察小白的个性、武功、谋略,甚至身边所有将领先锋,掌握资料拟订下一步攻打中土计策。经过上次“神海”面对面的交谈,江川不死更留意“富士神兵祭”的发展,对小白的个性及武功已掌握一二。小白天性过度仁慈,是其死穴。至于武功天聪,小白绝对是不世之才,假以时日甚至能超越老不死。这次以小白为首领兵攻打“江川藩国”,老不死一心再观其战术计策,分以三路雄师狂攻快打,令一直主战的“江川藩国”失去先机,先挫其强悍不屈的特性,以示“神山藩国”不会坐以待毙,本是上策。惟纵有百万雄师,如没出色将领统率万军也是徒然,人才缺失下,他以为小白为了争胜而甘愿牺牲近身锋将,把他制成奇毒无匹的怪物,又对小白的仁慈仁爱重新评估。老不死摇头对朱不三道:“甘愿牺牲亲儿,其胸襟实可畏可敬,但虎再毒也不吃儿,灭绝人性至此,我替你感到难过。”朱不三气上心头:“你才烂屁股臭八公没人性!我敬你老柴一条,废话就不多讲,将不凡圣子交出来!”朱不三出言不逊,老不死微露愠色:“你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待承诺的限期过后,我第一个取你命。”既然老不死未能出手,朱不三更是得意,向桃子道:“呵呵呵,原来老柴空心得个样,中看不中用,娘子,是训练你‘朱氏贱格拳’的时候了。”桃子踏步而前挺起胸膛向老不死指骂:“挑那妈叉鸡鸡!死老柴,不能出手就早叉一点说嘛!麻叉烦,滚开!”老不死后笑道:“小丫头,你是第二个。耐心点等一下,很快你就可以尝到我杀人的痛楚滋昧。”纵使老不死言笑晏晏,但眼目的杀意却压得桃子喘不过气,不自觉的连退数步。连朱不三都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震撼感觉,若老不死要出手的话,他自己绝不是对手。老不死再不回头瞧一眼,带着不凡圣子扬长而去,“毒杀神”在没有朱不三指示下,也不敢出手拦阻。他来只为救助不凡圣子回去指挥战阵,杀人还需要一些时候。“杀!杀!杀!阻我掠夺者,遇神杀神,见鬼杀鬼,我们奉天神之命,重新分配天下资源!”进入“江京城”前大峡谷,小白统领的十万“僧兵”,面对一生中最强悍、最难杀、最可怖的敌兵。敌兵死守峡谷入口,为首的几千个士兵只有十三、四岁年龄,个个如狼似虎,冷醋脸上流露疯狂杀志,一点也不怯惧杀戮血腥。小白道:“为掌握必胜,想不到十兵尉你竟然派出‘大东日帝国’侵略计划的先锋‘神风不死兵’,假如被我一举歼灭,你的心血岂不是付诸流水?代价会否太大?”十兵尉道:“只怪此役是小白亲自领兵,一个被爷爷过度神化的不世奇才,我犯不着冒险,况且这次算是攻占中土的一次演习,吸收经验,让‘神风不死兵’更臻完美。”小白摇头:“那不知又要牺牲多少无辜少年。”十兵尉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鄙视、侮辱:“你说他们无辜?”十兵尉随声扬手,一名“神风不死兵”头目走到他跟前跪下,十兵尉道:“你愿意为我牺牲吗?”该头目忽然站直身对着小白,坚定不移地大喝:“不怕牺牲,无畏无惧,为神圣一战献上生命,是我无上光荣,杀呀!”头目拉开衣襟,一个人提刀冲向小白,小白面有难色,不愿就此伤及少年,以腿踢他足下两穴,令他无法冲杀。少年竟挥刀斩落膝下小腿,下身重重的趴在地上,虽不能走,但还在坚强地爬行,口中还是喊道:“不怕牺牲,无畏无惧……”“僧兵”目睹如此不惧牺牲的疯狂杀志,心胆俱裂,冷汗直冒。“杀死你,杀死你。”小白于心不忍,把他击晕过去,对江川十兵尉道:“以无知的婴孩自小训练,灌输牺牲是神圣而伟大的行为,泯灭人性,丧尽天长,你应该已做好被杀的准备了吧?”十兵尉满意的笑;“我恨不得立即将你杀败,免阻我将来的宏图大计,更可让我爷爷亲眼瞧瞧,我十兵尉更胜小白。”小白道:“这里不适合做我们的战场。”十兵尉道:“同意。”十兵尉扬手,已在一边咬牙切齿的“神风不死兵”冲杀而上,拒挡“僧兵”进入“江京城”,同时间小白亦拉开战阵,展开一场疯狂大厮杀。面对视死如归的“神风不死兵”,绝对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小白不忍看到这种残忍的血战,引领十兵尉到附近的茂密丛林准备决一死战,小白有“赤龙”,十兵尉也有他的兵器。小白道:“你带他们来看你怎样被杀死?”十兵尉带着几十个“神风不死兵”,说道:“这就是我的兵器。”十兵尉斗篷鼓起,运起“火云神鉴”,火舌吐射,激打在两名“神风不死兵”身被烈火焚烧,“兵器”带着凄厉惨叫如火箭般飞攻旋刺疾窜,提大刀冲杀向小白。小白把拳头握得发出喀喇声响,叱喝:“你这心狠手辣的狗养贱种,草菅人命,我小白誓言,必定把你千刀万剐而死!”小白瞧得痛心,挑起沙土如急浪卷去,正要扑灭两名少年身上火焰,十兵尉却也拔身而起,跃上丛林顶处,双掌一合一拉,一道火舌被抽出,“天火焚城”出击。炽烈火势如火龙吐珠四散飘开,瞬息间燃烧整片树林。一掌击出,掌劲打在火海压住火焰,幻成一只火掌劲射而下,直打在两名“兵器”身上,再扑杀而前。少年无辜,十兵尉利用小白仁慈心软的弱点,以火人冲杀,要截挡便要将之斩下,“赤龙”却一直不肯出鞘,小白也不断以沙泥意图扑灭少年身上火焰。惟十兵尉的火劲实在太猛烈,烈火把他们烧得浑身通红,这却也助长少年更疯狂杀志,不断挥刀狂斩。每一刀都挟着炙热火焰斩出,双刃挥舞,就有两把火刀斩向小白,令小白急于迥旋闪避。十兵尉一派潇洒,双手交臂,好整以瑕观赏小白在苦斗,还出言嘲讽:“甚么仁者之风,根本是妇人之仁,只不过两个小孩子就把你弄得团团转圈,还说要将我斩杀,不知所为。”小白悲愤填膺,却也真的无计可施,两名“兵器”拼死的纠缠他,杀又不忍,避也不能。直至“兵器”的五脏六腑都被烧尽倒跌在地,小白才可把握机会,“赤龙”出鞘杀敌。万剑交织的剑浪直卷,无尽金光闪现,“赤龙”怒吼如雷,鸣叫响声撕裂心十兵尉利用无知稚孩作兵器,残忍处连“他”也忍无可忍迸出最凌厉杀性光芒,“圣浪”杀人,杀力铺天盖地。“圣浪”出自“赤龙”,用者必须绝情绝义,小白陷入疯杀境界,誓杀眼前贱人。金光过处几百株树顿成火屑飘飞,十兵尉面对强横杀招,挥袍升火,烈火冲天疾射,冲,杀!“无畏无惧!杀者为皇!”四掌打出,四名“神风不死兵”恍似火球疾冲而来,如炮火夹击小白。“铿”的一声,灿烂金光遽然消散,“圣浪”溃散,“赤龙”弹射回鞘,绝对不屑与这样的兵器交锋。小白满面无奈,他从未碰过如此卑鄙无耻的杀招,激动得泪盈满眶,罢了,收起“赤龙”,今天绝不能以“赤龙”杀敌。四名“兵器”炮火般疾射而至,小白屈膝而下,手掌按着地下,头下脚上,蓄劲待发。四个人肉火球挥刀斩杀,小白双腿如十字旋风翻飞,以笑三少的“天下无敌”踢飞火球。每一脚都踢向四名少年头部,重力将其击晕,凝聚劲力的一掌震飞沙石,如沙浪卷向四人,扑灭他们身上烈火。十兵尉快乐地鼓掌:“好!真好,我要他们死,你要他们生,我俩的立场绝对不同。”小白环伺四周,见几十名“神风不死兵”已布好阵形,准备随时牺牲,只等待小白再动手要向十兵尉冲杀。一阵擂鼓声自远处传来,小白抬头一看只见大峡谷一边升起烽火,那场大厮杀已分出胜负。十兵尉心下揣揣,战果如何?谁胜谁负?小白慨然道:“罢了,我目的已达,我会好好记住这一战。”一阵迷惘袭上十兵尉心头,小白与他约战竟另有目的?是调虎离山计?趁着两人决战之时,差遣另一支后援抢攻入“江京城”?小白道:“下次,我会在你不知不觉中将你杀掉。”说罢小白拔足而退,退的方向却不是大峡谷的一边——第九章浪卷不死临“乱”,是小白策划这次战役的重要关键。天草太子宅心仁厚,应是一个仁君,惟面对神山八代的老奸巨猾及江川十兵尉的狂傲暴戾,由他来当天皇只会腹背受敌。“江川藩国”国民的强悍不屈,兵力强盛亦是隐忧,必须挫灭其锐气,造成兵力、资源损失,才可保“大东日帝国”计划延缓。神山八代最惧怕的只有江川不死,他一日健在,天皇这个宝座绝不能生暖,又怕“江川藩国”首先开战。面对这种局面,任凭谁当天皇都对小白不利,最佳方法便是造成乱世局面,让他们各自争战。让天草太子面对最贪生怕死的宫本剑藏,也是把关键尽算在内,只要天草太子用他的方法攻入城池,宫本剑藏绝对会为了保命潜逃。计策成功,小白便要功成身退,为下一次“天皇帝国”重临中土做好防御准备。要交朋友还是需要比较谨慎,就算你没兴趣助我,应该也可以交个朋友,可以吗?”小白伸出手来,恳切地想要跟天恨握手。天恨还在犹豫,小白却未退缩。天恨问道:“你统一天下,只为登基为皇,享受万人朝拜的风光?”小白微笑:“你说呢?”小白悬空了问题不作回答,要天恨以他自己的感觉去感受。天恨下了决心,伸出手来:“我答应你,不为其他,只因你教授过我应付‘皇者之剑’的对策,而且我还有大仇在中土未报。”小白满意地笑:“我知道你是个重承诺的人。”在“富士神兵祭”上小白力压天恨,还扬言要他加入统领万军征战,却被天恨拒绝,一切也只是幌子。天恨不惜一切只为复仇,绝不可能大仇未报便随小白领军。是以他在决战之先便先行跟一休大师较量,摸透一休大师的剑艺武功,要是真的决战,小白有绝对信心以“赤龙”杀败一休。邀请天恨助他出征,让所有人迷惑,到天恨拒绝之后,再教授克制“皇者之剑”的法门。部署妥当,然后趁这段时间与天草太子悠闲地享受搏弈之乐,等待天恨将一休大师这个心腹大患除掉再行出兵。在小白的计划之中,一休大师是障碍,他不死,二十万“僧兵”就只会听令于一休大师。计谋算尽,智珠在握,经过无数战役风浪的小白,如今已有足够信心将纷乱的天下平定。正要与天恨离开,丑叔叔却把小白叫住:“小白,带傻七走吧。”小白有点愕然:“他是你们‘天皇帝国’的人。”丑叔叔道:“我不能经常照顾傻七,而且‘江川藩国’弄成今日这般田地,我断不能抛下一切不理。”丑叔叔本是“江川藩国”武将,力拒外敌是其责任,小白也有点歉意。傻七自从知道小白要离开便一直獗着嘴巴坐在一旁,像小孩子般郁郁寡欢。丑叔叔道:“傻七可以助你一臂。”小白明白,发明“神风疾”的傻七,绝对有能力制造更多攻击力强大的武器。“傻七,跟我一起走吧,好吗?”小白扬声道。傻七慢慢地回过头来,竟已涕泪披脸,看到小白诚恳地伸出手来,二话不说扑上去把小白拥住。“小白哥哥……我……我该说甚么?”“甚么也不用说。”这次机缘之下来到“天皇帝国”,小白又再多了两个可信赖的锋将,平定天下的信心再添一分。风急浪涌,狂风暴雨打得战船不停摇晃,颠簸不已。回航中土的战船内朱不三怨声载道,哭声连连:“唉呀……唉呀……这个甚么臭天呀?奸人当道,好人受难,我朱不三干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朱小小顶天立地好汉一条,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你将他……唉呀!究竟有没有天理呀?”朱不三一时哭,一时又跳起来咒骂,全因朱小小变成“毒杀神”,已经生人勿近,要困在铁笼之内并以厚布遮掩,否则毒气猕漫,全船上的人连小白、天恨、傻七、桃子及朱不三自己都要身中万种剧毒而死。偏偏这次下策并不能让朱小小手刃仇人不凡圣子,一手弄成亲儿这样,怎能不过度刺激陷入疯癫?哭过喊过,还是想不通理由,朱不三又再暴跳如雷,在船板上指天咒地臭骂:“桃那妈叉鸡鸡!你哭甚么?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啊!”小白没有阻止朱小小的私下决定,现在恨错难返,也十分内疚,当下安慰朱不三道:“放心吧,梦香应该会有办法替朱小小解毒的。”朱不三兴奋大叫:“甚么?真的?你不会骗我?小白是不会骗我的吧?”耶律梦香用毒精妙,举世无双,若问有何种毒药可杀人于无形,小白必能肯定的回答,惟解毒的方法是否存在,小白自己也不能确定。小白答不上话,朱不三也知道机会渺茫,又再黯然落泪。桃子正想过去安慰朱不三,却被远处情景吓得瞠目结舌,惊叫:“浪……浪啊!”同一时间,“赤龙”暴跳如雷,发出嗡嗡鸣响,竟自行夺鞘而出,要警示小白做好杀战准备。汹涌澎湃的浪涛声卷来,远眺战船后方竟然扯起数十丈巨浪,如天神以擂鼓交击般的巨响,震撼天地,全船人无一不骇然变色。在巨浪的前方竟有一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飞步而前,一个人的能力竟然能扯起滔天巨浪。小白双眉紧皱,五指握紧,虽已尽量压抑,仍阻止不了心头震动:“他来了,一定是限期已过。”朱不三把嘴巴张得老人:“他说过,我第一个要死。”桃子双腿已无法支持,颓然跪下:“我是第二个。”全船人中只有傻七最能保持冷静,甚至开心拍掌,对着巨浪呱呱大叫:“好大的浪啊!好厉害啊!”战船在大海上航行,根本无路可逃,谁可以抵挡拥有二百年修为的江川不死?小白对忖“江川藩国”的计策无疑出色成功,就是因为太完美,他惹怒了这个杀神。“大东日帝国”侵略计划已刻不容缓,必须在他有生之年成功侵吞中土,却因为一个小白,使“江川藩国”大伤元气,战兵死伤无数,小白实在太出色,留他在世上只会坏其好事。跟前的老不死精神铲铄,银发飞扬,在急浪中踏步而来,追赶小白的战船。小白脑中不断盘算应对之策,惟闪过千百头绪,无一可行,只有力拼,两把带有皇道杀力的神兵同时迸射。小白真气急窜疾走,双手紧握“赤龙”弹射半空,立时刮起沛莫能御之罡风,拒挡杀力。天恨也霸杀狂意贲张,首次以“皇者之剑”拔射冲飞九天。双剑交击,劲力雄浑锐猛,发出惊天动地爆炸声,激起十丈浪涛直卷江川不死。霎时间两股巨浪翻涌,小浪碰上巨浪,竟能把巨浪打散,半空中浪花如水瀑打下,直至浪潮全退,老不死双手背负,屹立于海面之上。老不死一脸不屑:“就凭这些小玩意也想拦阻我?”老不死狂怒嚎叫,双手旋舞翻飞,每一卷动便扯起一重巨浪,愈旋愈急,巨浪便扯上几十丈高空。他如死神掌握一切生灵,手执杀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白突然仰天狂笑,笑声充满嘲讽讥笑意味,众人还不知小白有何良策,小白已下令指示各人坐下。小白道:“反正是死,无谓要一个二百岁的老人家太过辛苦,来,我们坐下来,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朱不三虽明知小白这是拖延之计,但自己既无计可施,惟有拉着众人就坐。老不死摇头:“小朋友,这招对我没用。”小白说道:“我们笑!一起大笑吧!”笑,先是小白仰天狂笑,大笑,跟着朱不三也一起痴笑,傻七乖乖的跟着傻笑,桃子苦笑,天恨在冷笑。如果“毒杀神”看得到的话,他也必定会笑。老不死也的确迷惘了,难道小白真有甚么计策可避过杀祸?终于小白止住笑,昂身而立,轻轻的摆出“赤龙”迎向老不死。小白扬声叫道:“老家伙,‘赤龙’似乎已跟定了我,不肯跟你回去呢。”老不死又是一阵迷惘,小白是被吓得昏了头吗?“你既能把‘赤龙’的‘姣龙天锁’破开,注定这把神兵是你所有,我老了,再珍贵的东西都应该放下,但有些人跟我一样老,始终死心不息,真是老顽固。”声音自老不死身后的滔天巨浪浪顶传来,老不死抬头一看,能把他压在下面的不是万寿圣君又是谁?在刚才的滔天巨浪如潮退去后,小白已见远处有战船徐来,从战船所挂的“万”字旗帜,他即可断定万寿圣君也计算出期约届满,特意来阻截老不死掀起杀戮。万寿圣君负手立于浪顶之上,把老不死踩在脚下,要先一挫其锐气。万寿圣君道:“老家伙,你不自重身分千里追杀小白,是你也承认他的不世才华吧?你妒忌吗?”老不死道:“呵呵,他比你更厉害,你又妒忌吗?”两个二百岁老人家,未动手,先来一场口舌之争,各不相让——第十章雌雄计斗计皇玉郎站在颓垣败瓦中,四周尘土飞扬,他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很可笑,仰天长啸,道:“哈!哈!哈!‘余家’此招真绝,简直是妙不可言!”他一心一意的攻打“模糊城”,并夸下海口,向笑天算、小丙、小黑扬言,七天内必能攻下“模糊城”,成为一城的城主。奈何“余震”自知不敌皇玉郎大军,又不希望把“模糊城”拱手相让,便来一招“一拍两散”。你要“模糊城”,我便给你,让你当一个废城的城主。“余家”不须损兵折将,也不费一兵一卒,轻轻松松的全军撤退,弃城不守,退返“余家”的老巢“海霸族”中的“云游四海”。只留下埋有百多枚“神风笑”于城墙四周的“模糊城”,待皇玉郎大军满以为能顺利占据“模糊城”,浩浩荡荡进城后,便从天而降,飞射十多枚“神风笑”进城,引爆早埋下的其馀“神风笑”。当皇王郎惊觉大事不妙,中了敌人的埋伏时,耳畔已响起隆然巨声,一堵又一堵的城墙,随着爆炸声中倒塌下来。不少士兵被塌下来的泥沙石块活生生的埋在地下,好运的只是全身割伤,没有生命的危险。可怜的平民百姓们,惨被无情的烟火波及家园,全城陷入极度混乱中,众人为了抢救被火包围的家园,全都前仆后继,奋不顾身。“城东有口水井,快向那儿提水救火。”“城西幸未被烈焰所笼罩,快快灌水,阻止火势蔓延。”“救命呀!救命呀!我家的老婆子还困在屋内,求你们救救她啊!”“小明!小明!你在哪儿,娘亲找得你好苦呀!”“啊!老公,你不要死,不要留下我孤苦无依!”混乱的场面,混乱的心灵,叫人心痛不已。“余家”只是飞射十枚“神风笑”,便让“模糊城”的城民流离失所,痛失亲人,成为人间地狱。“模糊城”被彻底的毁了。这场仗的胜利者,究竟是皇玉郎,还是“余家”?但肯定的,决不是可怜无辜的城民。“他妈的,缩头乌龟,狗杂种!”一连串的粗言秽语,并不能平息小丙心中的怒火。小丙本已极丑陋的百岁老翁脸庞,在盛怒之下,五官扭曲颤动,满脸的皱纹更见凹陷,不留半分情面的继续谩骂皇玉郎,喝道:“你枉称‘神、魔、道、狂、邪’中的‘曲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当日谁信囗雌黄,要在七日内取得‘模糊城’?”皇玉郎淡然道:“正是在下。”小丙见他脸无表情,不愠不火,更添怒气道:“是你夸下海口,那么城呢?”“不是已攻下,取得‘模糊城’了吗?”小黑在旁煽风点火道:“可惜只是取得一个‘废’城罢了。”皇玉郎冷冷道:“不论是‘模糊城’,还是‘废’城,也是已经任务完成。”小丙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指着皇玉郎,骂道:“狗贼子,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一直渴望能‘七城联防’,采取‘守点不守线,联点以成线’的战术策略,各城兵力互相呼应,只要建好防御工程,别人要来进攻,也能处于绝对优势。”小黑火上加油,笑骂道:“但‘模糊城’被毁,‘七城联防’难成,只怪有人办事不力。”皇玉郎沉默不言,一直让小丙、小黑二人怨喝笑骂,心中另有打算,待二人力竭声嘶,他才漠然道出:“我会为你们灭绝‘余家’,消除你们的心腹大患。”皇玉郎再没有说话,一派胸有成竹的表情,因为他已有打算,清楚知道胜算在望。小丙、小黑笑了,因为皇玉郎正好依照他们的计划而行。哈!哈!哈!笑天算果然料事如裨,一切都在她掌握中。难道这也是笑天算的巧妙安排?月上柳梢头,虫鸣争和应,偌大的园子里,只有三人围桌而坐,由炉火微温着的水酒,散发出醉人的酒香。笑天算为自己以及小丙、小黑再添暖酒,酡颜红唇,一双水汪汪的动人大眼,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娇俏艳丽犹胜仙子。她倩笑兮兮道:“他真的答允了?”迷醉在爱妻娇俏脸容的小丙回过神来,把笑天算亲自为他添满的暖酒,一乾而尽,不忘称赞道:“好娘子,神机妙计,皇玉郎已泥足深陷,任由我们摆布了。”笑天算甜甜一笑道:“真的?”小丙道:“我与小黑听从娘子的附吩,在殿上大发雷霆,让皇玉郎清楚明白我俩的不满,尽量把他攻下‘模糊城’的失职,夸大其辞,虽然他面无愧色,但心里必然不大好受。”笑天算点头道:“皇玉邯心高气傲,绝不能接受,接收一个‘废’城的耻辱,再加下你俩的嘻笑怒骂,他如何能吞下这口气,料必跌落在我早已安排的陷阱内,成为我们的傀儡,为我们拼命的打江山。”小丙笑容满脸道:“哈!哈!想不到堂堂的五大高手之一,‘曲邪’皇玉郎竟任由我们操控掌握,自动自觉的为我们攻打‘余家’,这么便宜又勤力的奴仆,实应为他乾上此杯。”三人笑得合不拢嘴,同乾了一杯。当日小黑为了“醉欲族”“酒郡”郡主,以为她能成为自己的好帮手,才会在笑天算亲眼目睹他俩苟且暖昧的一刻,毅然放弃了妻子,放弃她肚中的儿子。今天在他眼前的笑天算,已是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成为了他夫君小丙的好伴侣,一切的计谋摆布,完全由她一手部署经营,小丙能够坐上城主之位,统领大军,令五城主臣服脚下,也是拜此女子所赐。笑天算这不可多得的女谋臣、女诸葛,曾几何时也是他小黑的好妻子,如果当天没有把她弃若敝屣,今天又会是何等光景?小黑没有再想下去,后悔已是无补于事,他只会珍惜现在,努力将来,为自己、为小血海而开创未来,没有苦涩,反而坦然,笑道:“皇玉郎真的可以对付‘余家’?”笑天算肯定道:“皇王郎一定可以打败‘余家’,因为他身旁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好徒儿太子。虽然我们‘七城联防’的计划失败了,缺少了一个‘模糊城’便不能奏效,但是只要消灭了‘余家’,吞并了‘海霸族’的‘云游四海’,此地易守难攻,有天险之利,又有浓雾为阻,是我们作为基地的最佳选择。”小黑再为笑天算补充道:“‘余家’一灭,我们的势力大增,足有力量对抗‘武国’,再一统天下。”笑天算笑而不答,因为小黑正好道出她的理想与心声。理想,只是理想。若要一统天下,运筹帷幄,东征西伐,建城定制,区区一个小女子,真的可以成就大事?无疑笑天算聪敏过人,老谋深算,决不逊于一般的男儿,但是建国立业,日理万机,面对群臣,从容不迫,这一切并非自恃小聪明,便可以胜任愉快。欠缺雄才伟略,广阔胸襟,霸者气概,又怎能让群臣俯首,心悦诚服,统领文武百官。笑天算真的可以成功吗?皇玉郎曾为“皇国”之帝君,有治国的气度与经验,他也是五大高手之一,武功盖世。他绝非等闲之辈。非凡的他,会可能被笑天算这女娃儿玩弄于股掌之上吗?笑天算、小丙、小黑,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雌雄相争,未知鹿死谁手。你们未免开心得太早了。“海霸族”的“云游四海”是“余家”的天然屏障,保护着“余家五城”不受外敌欺凌,所以住在“云游四海”的五城城主,可以过着恬静简朴的生活,以出海捕鱼为生。欲要进入“余家五城”,必先要通过风急浪涌的“云渺海”。两岸尽是高山峻岭,悬崖峭壁,而“云渺海”长年累月皆弥漫着浓雾,飘飘渺渺如履仙阶,眼前视野胧,礁石密布,暗涌漩涡。若不熟悉地形的外来者,每每因浓雾关系,船身撞向暗礁,以致搁浅,所以“云渺海”内没有大型商贾活动,只以捕鱼为生,过着平淡简朴的生活。反而熟悉地形的“余家”,对外商贾频繁,拓展了海外市场,为“余家”赚来不少财富,以巩固它不被侵略的地位,休养生息,凝聚力量,最后更有吞并其他力量的野心。皇玉郎亲自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乘着“神风战舰”,决心一战攻下“余家五城”,以补偿“模糊城”被毁之辱。四艘“神风战舰”本来是扬帆全速前进,一路上风平浪静,风光明媚,但当他们快将驶近“云渺海”时,便开始强风大作,天色阴暗。皇玉郎深知“云渺海”的凶险,不敢强行冲过,便以擂鼓作传令,朗声道:“船队缓下来,慢慢前进,侦防海底暗礁。”他身旁的太子笑道:“师父,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你发号施令。”皇玉郎对他这个徒儿非常满意,安心道:“其他船只情况如何?”太子回报道:“前锋舰只,已驶至敌方怖防线前,以作打探敌人虚实,五位城主史认屁等人的船舰与我舰并驾齐驱,至于小丙、小黑的舰只紧随我俩之后。”皇玉郎笑道:“笑天真仍抱有怀疑?”太子摇首道:“非也,她只是对‘余家五城’虎视眈眈。”很快他俩便结束了二人间的对话,开始注视眼前环境的突变。虽然风急浪涌,但仍吹不散“云渺海”浓浓的雾气,像一匹布帘挡着视线。皇玉郎潇浪的飘飞船桅上,举目远眺,只可隐约看到五丈外的己方船舰,正缓缓前进,但却全然看不到敌人的踪影。突然惨叫哀嚎,此起彼落,飒飒箭声不绝于耳。被敌人攻击的“神风战舰”,全然看不见敌船所在,只见千枝万枝羽箭迎面疾射,士兵只好以手上的盾牌阻挡劲箭,但可惜“余家”精制的箭头锋利无比,可以破穿一般的盾牌,更何况优质弓箭,能轻易蓄劲发射,加强羽箭的速度与破坏力。一箭扑脸而来,破穿盾牌,再刺中士兵心服,羽箭劲力未竭,破胸而出,士兵目瞪口呆,全无反抗之力,便就此倒死血泊中。敌人羽箭如雨雪纷飞,命中目标,而“神风战舰”上的士兵只能胡乱盲目发箭,以作垂死挣扎。看不见目标,只见眼前大雾迷茫,如何能进攻击杀敌人,“神风战舰”上的士兵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好等死。“轰!轰!”被攻击的船舰,为了躲避劲箭,左右闪避,却不慎触及暗礁,船身左边破了一个大洞,海水迅速涌入,船身渐渐向左倾侧,快要沉没。“余家”成功阻截敌舰进侵,不禁擂鼓声动,呐喊助威,以壮声势,要敌人知难而退,否则“云渺海”便是他们葬身之地。不要自以为“余家”兵力薄弱,便不敌皇玉郎的“神风战舰”,只要守住天险“云渺海”,“余家”便可以寡敌强,固守不纳,处于不败之地。可惜他们太小觑了皇玉郎。因为皇玉郎笑了。他笑,因为他已胸有成竹。时机到了。皇玉郎即时下令放出十艘每艘由两名士兵驾驶的小船,以疾飞之速度,直朝向擂鼓声的方向驶去。皇玉郎要等的时机,便是“余家”满以为胜算在握、擂鼓呐喊的一刻。只要敌人发出声响,十艘满载“神风笑”的小船,便会循着声响撞过去,那二十名士兵已抱有视死如归的无畏决心。来吧!“神风笑”灿烂地爆炸吧!让你的熊熊烈焰,照亮整个大雾弥漫的“云渺海”,显示出“余家”敌舰的所在。二十名士兵在狂笑,因为他们全身也被火焰包围,而“余家”的船舰也在火海中。燃烧吧!美丽的烈焰,烧尽敌人的船只,尽显你惊人的力量。此时太子也笑了,因为“余家”失却了地利,他们已注定是战败的一方。“神风战舰”全速前进,乘着火光,攻向敌人,大战正式开始了。混战一轮,船舰相连,皇玉郎大军终于能够登上敌舰,生死相拼。他们一鼓作气,沛莫能御,挥舞手中大刀、长矛,把“余家”士兵,如斩瓜切菜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甲板上染满了鲜血,断腿碎臂随处可见,死状可怖,余家节节败退,只剩下这次负责领兵“元老堂”的三位元老,仍奋勇杀敌。百岁人瑞余睡,拥着一张大红被子,枕着一个陶瓷的硬枕,悠闲的睡在甲板上,面相慈祥,俨如一尊睡佛,笑道:“五位何必如此匆忙,不如一同躺下小睡一会儿,总比舞刀弄枪来得快活逍遥。呵!呵!我又想睡了。”五城主深知遇上强手,当下沉着应战,不敢轻举妄动。只见余睡古怪的睡姿,不时翻滚踢腿,被子更被抛掷扬起,扫向史认屁、刘一线的双腿。二人急急跃起腾空,避过如铁板铲脚的一招,落回地上,史认屁正好踩实被子的一角,而刘一线也站在另一方,二人沉马运劲,不让余睡再有机会舞动大红被子。余睡露出微笑,因为二人中计了。他的绝艺“惺忪拳”能让敌人躺在被子上,站不起来,任由他鱼肉,再以“大被同眠”将敌人裹在被内,身体被毒液腐化侵蚀,只剩白骨。五位城主你们要小心了。被厚厚的皮裘牢牢的包裹着,余寒仍冷得发抖,面上结了一层蒲蒲的冰霜。他双掌结着玄冰,寒气逼人,攻向仍背着六岁小孩的太子。太子早已得知余寒的厉害,但他仍信心十足的以长木棒迎战敌人。木棒击打在余寒身上,如隔靴搔痒,施展不出力来,厚厚的皮裘为他卸所有劲力,令余寒丝毫无损。虽然身穿臃肿,仍不减他矫捷的脚法,飘身欺近太子的身侧,时左时右,忽前忽后,捉摸不定,欲以双掌触碰太子的身体,以“寒冰掌”冰封他全身。太子努力闪避,不让他有机可乘。皇玉郎面对提着一个药锅的余病,以左手运劲生烟,药锅内的药汁已在沸腾。如何能阻止余病饮尽锅内药汁?当日他曾不敌模仿余病武功的余律令,今天他可会再次重蹈覆辙?——第十一章余家的没落在尸横遍地的“余家”船舰上,五位城主正在凝神对决“余家”“元老堂”五大元老之一的余睡。他们五人轻易的避过余睡攻来的大红被子,一人一角的踏在被子上,不让余睡有机会再以大被子作攻击。但是他们万料不到原来正好中了余睡的诡计,只要他们踏在被子上,他便有办法让史认屁等五人没法站起来。只要五位城主站在被子上,余睡便以巧劲震动被子,令他们滑了一跤,倒地不起。余睡躺在被子上,翻来滚去,运动自如,更以他手上枕头为武器,分别攻击五人的下盘。诸葛神弩双腿全然用不了力,只要他想站起来,又或是盘膝而坐,企图挡截余睡的攻击,就活像在盛满油的池中浮沉,只能无力举臂抵挡打来的枕头。余睡没有把诸葛神弩的反抗放在眼中,轻轻将手上枕头掷向他左臂,隔空挥出“惺忪拳”轰打枕头,枕头再轰中诸葛神弩左臂,他所承受的劲力,正好是他出拳的两倍。他左臂虽没骨折,但却令他血气滞呆,麻木没有知觉。刘一线与关二哥,更是苦不堪言,下盘不稳,不能运劲挥舞手上武器以抵抗余睡的“惺忪拳”,眼角几被连番攻击而爆裂。余睡的“惺忪拳”又来了,他这次的目标正是喘着气的史认屁。史认屁看见带着两倍劲力的枕头疾飞劲射而来,他连忙以背向着枕头,以“反腹神功”迎战“惺忪拳”。枕头被反弹射回余睡身上,无俦劲力轰得百岁人瑞的余睡也吐血当场,而胡说八也乘时发难,以双脚踢向史认屁背部,借力跃起,正好落在余睡双肩。胡说八一记狮子摇头,铁头轰得余睡金星直冒,再来鲤鱼翻身,便跃离大红被子,狠狠的把余睡摔向染满血渍的甲板上。想不到一生也不离开红被子的余睡,死时只能躺在硬崩崩的地上。太子一点也没有畏惧,还笑着道:“余寒,你想把我冰封,不如为自己准备一副冰棺好了。”老态龙锺的余寒,他的说话也与他一样的冷冰冰,道:“小子,受死吧!”太子脚步沉凝,手执长木棒,左手斜击,拗棒横击,又快又沉。余寒不徐不疾,轻轻以掌拨弄木棒,卸去太子劲力,反而太子只觉一股寒气,在余寒挥舞双掌时,直扑脸庞,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四周空气愈来愈寒冷,太子的脸上也渐渐结了霜雪,余寒开始露出笑容。余寒道:“小子,你快被寒气所长,血气凝固,又何苦浪费力气,与我苦战。”太子没有理会余寒的废话,而他也冷得牙关打颤,说不出半句话来,但太子是永不言败的硬汉子,仍挥舞手上长木棒,击打余寒的身体各部分。寒冷并没有使太子的动作缓了下来,他挥舞木棒更快。更急,一方面令自己手脚不致僵硬起来,让身体不停产生热能;另一方面也可阻止余寒的双掌有机会接触自己身体,加速僵化冰封。二人激斗不下四十来招,速度也愈斗愈快,突然太子停了下来,从衣襟内取出一火熠子来,把长木棒燃点起来,顿时木棒前端亮起熊熊烈焰。原来太子早有准备,在木棒的前端沾满了桐油,他明白余寒长期处于寒冷气温,脸上也有薄薄的霜雪,鼻子早已失去分辨气味的功能。故此太子不断以木棒击打余寒身体,虽然劲力全被皮裘卸去,但是却沾满了铜油。此时再以火木棒攻击沾满了桐油的余寒,不一会儿“元老堂”五大高手之一的他便焚身以火,烧为灰炭。这次可说是余寒初次尝到温暖的滋味。原来火的滋味是很好受的,余寒含笑告别他那严寒的世界。燃烧吧!余寒!余病一派软弱无力的模样,举步维艰,提着铁药锅,颤巍巍的走到皇玉郎身旁。若不是余律令早已提示了余病的武功秘密,皇玉郎绝对不会认为这个病恹恹、脸无血色的老人家竟是武林高手。早得先机,便不会重蹈覆辙。皇玉郎先发制人,夺得先机,抽出玉箫,吹奏出淡淡哀愁,人也在船上滑动,穿来插去,身法无定。余病本以“缠”功见称,只要给他拉扯到衣襟,便能运动自如,摆动如垂柳般的身体,死缠对手不放,直至他喝尽手上药汁,便功力大增,可以击败敌人。怎料皇玉郎滑动灵巧,只要余病挨近身旁,便自动滑斜开去,妙音竟跟身法高低抑扬,跳跃有致,毫不慌乱,险险避过余病瘦骨磷峋的右手。没有受制的皇玉郎,欲以腿劲踢翻铁药锅,却被余病左右闪挪巧妙的避过。余病出师不利,一连多招也无法拉扯到皇玉郎的衣角,不能借力支撑他整个身体,力气渐渐不继,咳呛之声愈见急速沉浑。他手中的药锅也因气劲不能全集中在煮药,只见缕缕轻轻,未至沸腾。但皇玉郎仍苦苦进逼,只好饮下尚未沸腾的药汁,勉强增加功力,不致处处受制。但皇玉郎又怎会让他如愿的喝下药汁,双腿翻飞,踢向余病手腕,左脚乘势一点,封闭了“天柱”大穴,一击得手,继而再封了余病身体各大要穴,令他动弹不得。余病穴道受制,不能动弹,更不能喝下续命药汁,他自知时日无多,反而不再强行挣扎,静听皇玉郎箫中怨曲,反而心平气和,等待身体枯朽而死。原来余病不停以内劲燃煮药锅,内力一点一滴的流逝,只需饮下药汁,便再次增加功力,一来可以对敌,而最重要的是续命补气。没有了续命药汁,余病无奈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云渺海”一役大胜后,皇玉郎便很轻易的夺取了“余家”其中三城,因为只要通过了天险“云渺海”,“余家”便无险可守,要夺“余家五城”便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皇玉郎在其中一城内大宴功臣,以庆祝此役的成功。丝竹管弦,美酒不绝。史认屁、胡说八、刘一线、关二哥、诸葛神弩等五人互相祝酒,已有七分醉意,因为他们实在替师父皇玉郎高兴,只剩下余震与余蠢两人所管治的二城,“余家五城”很快便会尽落皇玉郎之手。酒意正酣,突然“余家”“精要院”尊者余不同,以及“妙货院”尊者余万金带着十名美女,以求和解,不再作争斗,希望以此保有“余家二城”。余不同笑容可掬的道出来意:“我俩奉‘元老堂’元老之命,送来美女,希望能了结干戈,不再作无谓的牺牲,敬请皇玉郎笑纳,应允元老之美意。”在座的五位城主看见十名进贡求和的美女,各有韵味,但都体态撩人,面容艳丽,专卖高质素货品的“余家”,眼光果然独到。太子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割下了余不同的人头,冷冷道:“胆小懦夫,死不足惜。”余万金见同伴惨死,吓得双脚抖颤,结巴巴道:“少侠手下留情,我见各位皆英雄好汉,是干大事的,怎会甘心屈居小丙、小黑二人之下,供其支使,若皇玉郎你有意自立为皇,不再受制于人,我余万金愿效犬马之劳,投效大军。”太子冷然一笑,道:“你这无耻之徒,留下来只会为虎作伥,根本没有资格当我们的部下,你不配。”说完又再割下余万金的人头,不为此等小人骚扰大家的雅兴。此时余律令手提酒壶,翩翩而至,笑道:“喝酒怎么不算我一份呢!”余律令的出现,单是为了饮酒?绝不。但他为何在此出现?他的出现又是否代表有事将变?高山上,小丙伴着笑天算在眺望“云游四海”。小丙笑道:“太好了,只剩二城,皇玉郎便会为我们攻下‘余家五城’,歼灭‘余家’所有的势力,只要让皇玉郎坐拥一城,他便会心满意足,为我们鞠躬尽瘁,再无怀疑。”笑天算望着“云渺海”,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显露笑容,道;“‘云游四海’确是一处建基立国的好地方,‘云渺海’成为我们的最佳屏障,阻挡敌人入侵,只要我们把当地渔民好好训练一下,便可以为我们固守‘云渺海’这天险,加上‘云游四海’物资丰富,只要努力经营便一定可以富裕起来。”小丙知道爱妻已有打算,他也不须担心,问道:“好娘子,你有何好安排?”笑天算遥指向“云游四海”,笑道:“随便把一个城池留给皇玉郎,我俩便留守那里,作为大军的基地,而小黑便留守‘太微城’,以牵制史认屁、胡说八、刘一线、关二哥、诸葛神弩等五人。大局既定,休养生息,三年后,我们便可以与名昌世对衡,并攻下‘武国’,天下便属于我们了。”小黑以双脚钩着树枝,倒看这花花江山,他也为将来的美好前景而高兴地笑了。至于顽皮的小血海,一点也不害怕的攀爬大树,他要站在比爹爹小黑更高的树枝上,他要爬得更高、更高。小血海终于满意的停了下来,站在树上,大声叫道:“哇!好美哦!我喜欢这里,这里是我的,是我的江山,哈!哈!哈!我的江山。”四人开开心心的计划未来,对前景充满憧憬。但是一切能否天从人愿?他们似乎疏乎了,一个可怕的敌人。这可怕的敌人,将会把他们的美梦彻底粉碎。城内人心惶惶,城民皆尽快收拾细软,决定跟随余震大军一起离开,另觅新天地。他们忙着把家中的财物一一放在马车上,又小心翼翼的门锁上,在他们心中,很渴望有朝一日能重回旧地,这里曾是他们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他们一生的家,怎样也是舍不得离去。奈何皇玉郎大军快要压境,他们身为“余家”一分子,是要对“余家”誓死效忠的,“元老堂”的元老余震下令要“余家”撤走,他们纵有万般不愿,也无可奈何要离乡别井。另一个元老余蠢,人如具名,凡事不用脑,只要其他元老决定了的事,他也会同意,别人叫他走东,他决不会向西。他人虽是蠢了一点,但他的武功却是五位元老之冠,因为他把一生人的精力全放在练武上,追求更高的武学造诣。因为他的一心一意,再没有多馀的精神放在其他事情上,所以才不懂世情,全无主见,只知浑浑噩噩的听别人指使。余蠢如小孩般的撒娇道:“余震哥,我不要走,我不想离开家乡。”余震无余摇首道:“余蠢,我们一定要走,在远方有一处地方是很安全,很好玩的,你一定喜欢的。”余蠢开心笑道:“真的?那我就要赶快收拾行装。”余震并没有把真正离开的原因告诉余蠢,因为他绝对相信只要余蠢知道,大军将进攻“余家”,他必然全力一拼,以保存“余家”。“余家”是他的生命,他宁死也不要别人侵占。但是余震心里明白,留下守城,只是死路一条,他一定要全力保护“余家”上下老少平安离开,再重新部署,振兴“余家”。若他不以此权宜之计欺骗余蠢,他必定死守下来,“余家”便会即时分裂,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余震一脸哀伤的望着余蠢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欺骗余蠢,令他内疚不已,但又不得不如此做。“不用离去,我有办法打败小丙、小黑。”余震回头一望,见说话的竟是余弄仁。他不屑道:“败兵之将,又怎能言勇。”余震不信任一个曾被敌人打败的余弄仁,有甚么好办法,但余弄仁满脸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何解余弄仁有此信心?他真的有办法打败强敌,挽救“余家”?余弄仁不语,他在笑,笑得很开心——第十二章最后的决战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小丙抬头抑望蓝天白云,满意地点头他有信、能为爱妻笑天算取下“余家五城”中最坚固的一座城池。此城为余震所固守,虽然城墙坚固,防守森严,但是他的武功却远远不及另一个城主余蠢。探子回报,余蠢为人虽蠢蠢钝钝,但是他广览各斗各派的一学典籍,习思广益,武功已深不可测,绝对是难缠的家伙。所以小丙思熟虑下,决定由他与小黑亲自攻下余震的城池,一来他比较容易对付,二来他的城池是最大、最坚固的,对他们非常有利。而难缠的家伙,最好是交由皇玉郎等人对付,何必自己逞强,扮英雄,舍易取难。所以皇玉郎与五位城主便派往攻克余蠢的城池,任由他们当英雄去,纵有死伤,也与人无尤。晴空万里,一望无际,战鼓擂起,小丙与小黑便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向余震的城池进发。一路上他们没有遇上任何的拦阻,只见不少平民百姓扶老携幼,驾着马车离开“余家五城”,以逃避战祸。小丙狂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余家’上下,全无心恋战,收拾细软,远走他方,没有取胜之心,‘余家’必败无疑。”小黑眺望远方的城池,静得吓人,心中感到不安,道:“万事小心,慎防有诈。”小丙肯定道:“不用过分紧张,据探子回报,城民从昨天开始已经准备上路离开,而城主余震也很可能随大家一起弃城远逸。”小黑怀疑道:“当真?”小丙笑声震天,开怀不已,道:“当然是真的,反而余蠢却愚不可及,坚守城池,要与城民共存亡,希望皇玉郎他们好运啊!”十万大军顺利的进入余震的城池,城楼上已没有守城将领,只任由“余家”的旗帜随风无力的飘扬,一派垂死废城之貌。而大街上店铺紧闭,了无生气,只听到飒飒风声,以及小丙大军的前进呐喊除了小丙大军外,街上只有一人。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小丙不屑道:“我本以为你这瞻小鬼,会随城民一起逃离,想不到你却留下来送死。”小黑讥骂道:“糟老头,你年事已高,全身抖颤不已,是否想通了,不再留在人间‘献世’,让我俩送你一程,早死早了。”余震愈是运劲提升功力,愈是全身震动不停,甚至连说话也是震动中吐出,道:“你……俩……闭……上……狗……口……胜……了……我……才……在……此……耀……武……扬……威……”小丙自恃有十万大军在此,已把大街重重包围,不怕“余家”馀孽能逃出他的五指关,便决意与小黑对战余震,让他死得心服口服。小丙笑骂道:“小黑,这老而不死,买棺材不知到何处,竟敢向我俩挑战,不如我俩大发慈悲,让他享受最难忘的死前一刻。”一种虎啸的声势,随着一股无敌杀志扑将过来,小黑出招了。他以劲力注满虚袖,一拂攻向余震胸口。怎料蓄有无俦劲力的虚招,打在余震的胸口,劲力全部被反震回来,震得小黑肩膊剧痛,胸口血气翻腾,一口浓稠的鲜血夺口而出。痛令小黑更加愤怒,疯了的凶兽,以怒意来提升内力,刺激起张狂杀力,再次攻向余震。余震道:“小……子……灯……蛾……扑……火……死……不……足……惜小丙见余震竟轻易的震伤小黑,令他吐血当场,可知他内力深厚,沛莫能御,但己方已有十万大军重重包围,便大为安心,笑道:“余震糟老头,你以为一夫当关,真的可以万夫莫敌?看你如何力敌十万大军,至筋疲力竭,力乏而死。”小丙不敢掉以轻心,祭起怒意一剑,“飞天”剑劲如狂龙,纵身冲飞九霄,百丈从天而降,斩破长空,挡者披靡。剑劲破向余震,如神威雷劈的狂猛一剑,夹着无俦杀力斩下。余震也感到此刻的凶险,不敢托大,以颤巍巍的双手,挟实“飞天”于中央,不让“飞天”再有机会斩下半分。小丙握着“飞天”的右手,感觉到余震的震劲,源源不绝的通过“飞天”传来,虎口顿时生痛,右臂渐麻,渐次全身也随着余震抖颤的身体,一起颤动不停。小黑见状,“鞭腿”攻踢而上,膝盖以上因为还有铁球关节,竟然向上拗曲攻踢,刁钻之极的腿法,攻其不备。余震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腿功,只好放开挟着“飞天”的双手,弹跃而上,甫触碰小黑的“鞭腿”便借势飞升,顺势卸力,翻身空中,便避开了小黑古怪的腿攻。小黑一招得利,解了小丙的困局,便一鼓作气,再以歹毒的“五分天下”对战余震。一式足以旋裂撕开五撩的腿法绝学,是小黑的最强杀着。“五分天下”旋转杀力疾射而来,终于压在余震的胸膛上。小黑怒喝道:“老鬼,你死定了。”两个对决者,终于有身体相抵的一刻。小黑一心要以“五分天下”的旋转杀力,撕裂余震的五脏六腑。而余震却要以自身的震劲绝学,震断小黑的心脉。两股古怪的劲力一再接合,便成为一道反弹气劲,把各人自己的劲力,全部反弹攻回自身。二人倒飞当场,各自受了内伤,而小黑更是伤上加伤,又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也转为惨白。小丙见余震受伤倒地,知道时机已到,跃前挺剑,要他受此迎头痛击,一败涂地,再没有反抗之力。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有一个人已挡在余震的身前,保护着他不受小丙利刃贯体。他正是余蠢。小丙大惑不解,心想:“余蠢不是在他自己城中,与皇玉郎等人决战比拼,以守护城池,为何他会到此?”为甚么?莫非皇玉郎等人已全军覆殁?又或是余蠢放弃城池,到此与余震一起固守?小丙真的计算错误?还是皇玉郎轻易取得城池?没有时间再想出原因,余蠢已经发动攻势了。余蠢把身体扭曲成为一个球状物体,以全速疾滚向小丙处。小丙连忙以“飞天”挡住余蠢的攻势,但却被余蠢出其不意的,从球状身体的一处刺出一剑。小丙左腿受伤,鲜血直流,却没有缓下他的攻势,他如疯子般狂挥乱舞,乱剑刺向这古怪的球状,要斩破余蠢的身体。不论他如何的狂刺劈斩,余蠢的身体如顽铁般屡攻不破,小丙反而被突然出现的剑刺得浑身是伤。余蠢时而刺出一剑,时而突现三剑,让人捉摸不定,令小丙苦于纠缠,渐变成血人。小丙急退,心想:“久攻不利,不若由大军冲杀一轮,待二人气乏筋疲,便可坐收渔人之利。”于是他大喝一声:“杀!”没有出现他期待的冲杀场面,反而他的大军之中,有一大群倒死于血泊中,死不瞑目,完全不知道为何会死。“哈!哈!哈!”城楼上出现了两个人影,衣袂随风轻轻飘扬。他们正是风度翩翩、一身雪白长袍的余律令,以及被他救了一命的余弄仁。“杀!”余律令杀令一下,藏在大街店铺内的“余兵”全部涌出,挥舞大刀、长矛,把尚未回过神来,仍是呆愕当场的小丙大军,杀个片甲不留。当大军惊觉中了“余兵”埋伏,他们已死伤无数,随着杀声,或被剁成肉酱,或被斩下半边身子,死状可怖。“余兵”杀啊杀,一鼓作气的冲啊冲,带着杀性拼命的冲前,斩杀了第一道人墙,来第二道,第三道……他们每一个人也不怕被杀,因为他们身为“余兵”,全部愿意为保“余家”基业,而不惜一死。只有小丙大军败退,他们的家人才可安居乐业,保住性命,为家人、为“余家”,他们要杀,杀死敌人!小丙、小黑二人见形势大变,急转直下,已无心恋战,只要保住生命,便可卷土重来。但是他俩都不明白,被杀的大军也不明白,为何五城的“余兵”力量,会全集中于此?为他解答疑难的人,也出现了。皇玉郎挟着至高无上皇者气势,傲然立在城楼上,与余律令并排站在一起,手摇摺扇,气定神闲,道:“小丙,你不用怀疑了,因为今天的杀局,并不是为了杀败“余家’而设的,我由始至终也没有真心为你攻下‘模糊城’,甚至是‘余家’,我只是要你一步一步的踏入我的陷阱。”小丙、小黑面面相觑,道:“陷阱?”皇玉郎潇洒的合上了纸扇,笑道:“是陷阱,是杀你俩的陷阱。但若不是你俩的配合,我也不能瓦解‘余家’‘元老堂’的势力,再令他们投向我方,各得其所,互助互利。我真的要多谢你一声。”余律令笑道:“为了大局着想,为了‘余家’的未来,‘元老堂’必须解体,让‘余家’重生,创造新的美好景象。”余弄仁万分同意,道:“为了‘余家’的未来,我们要破旧立新,投入皇玉郎的阵营。”余律令坚决道:“这些也是值得的,只要解除‘余家’的困境,成为‘连城诀’也是在所必行。”“‘余兵’杀尽敌人大军,为了‘余家’的未来,我们痛快的杀吧!”余律令此语一出,“余兵”上下再一次被激励,奋力冲杀。杀啊杀!杀声此起彼落,弥漫着整个城池。小丙、小黑奋力冲杀,以大军作掩护,渐渐逃离出城门,向远方逃去,没有理会保护自己逃生的大军死活。主将已去,大军再无斗心,不久十万大军便为“余兵”完全歼灭,而皇玉郎也打了一场漂亮的胜战。虽然未能杀死小丙、小黑,但是皇玉郎已成功的完成了他苦心经营的“连城诀”。皇玉郎、余律令相对而笑,道:“笑天算这女娃儿,竟妙想天开,一统天下,可惜她机关算尽,却无干大事的魄力,就算被她攻下‘余家五城’,以她的才智,也无法与大枭雄相比,只会彻底的一败涂地。笑天算,你终于尝到失败的滋味了。”笑天算棋差一着,她小觑皇玉郎的智谋才略,忽略了他也是干大事的枭雄猛将,结果彻底失败。她可会败得心服口服呢?“余家五城”将会由皇玉郎、太子、余震、余蠢、余律令五人各拥一城,加上史认屁、胡说八、刘一线、关二哥、诸葛神弩的五城,“连城诀”便算是大功告成。而小丙、小黑只剩下“太微城”固守。“连城诀”为未来的江湖带来一番新景象,也为各国带来了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