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总督见“齐云楼”上,久久没有反应,知道苦肉计复告失败,冷笑一声,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大臣择主而事,又道是: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象陛下这般多疑善忌,怎可以治理天下,是则陛下左右定有小人存在,微臣今宵必须肃清君侧,失义之处,臣当另行引疚隐退。”皇后低低声道:“如何?这斯狰狞面目露出了吧!”语声未落,只见武总督手一挥,八个劲装汉子从宫墙上撤下独脚铜人跃下墙头,便来夺门。五龙手金锋怒喝一声道:“武贼,你想造反么?”立率十余侍卫拔出兵刃,展开猛烈的博斗。弘历帝目睹武贼叛迹已露,深悔刚愎用人不当,不由勃然震怒,喝道:“传大内侍卫碧眼活佛!”语声甫落,只见碧眼活佛从暗影中一跃而出,躬身说道:“小僧在此。”弘历用手一指武总督道:“给我把叛贼抓起来。”碧眼活佛方感迟疑,武总督压低声音道:“大师你就照办吧!只要咱们能诈开宫门,放进大批高手攻进‘乾清宫’内,不就大事成功了么?”碧眼活佛这才宏声说道:“遵旨。”一跃上前,伸手便抓着武总督紫袍,举了起来,扬声呼道:“叛贼已经擒获,快打开宫门。”弘历帝道:“这喇嘛身手果然俐落!”皇后道:“这又是诡计,快命侍卫不要开门。”弘历帝道:“卿如此多疑,怎能治理天下!”皇后见事机迫切,也不答话,忙下令道:“宫门不准打开,违令者斩。”果然,那个正准备去开门的侍卫,立即缩一旁,严密戎备。碧眼活佛眼见狡计得售,复又被皇后破坏,嘿嘿一声怪笑:“圣上连小僧也惑疑起来了,这就难怪武大人说陛下左右有小人蛊惑,看来,并非虚假。”言讫,竟将武总督放落地面,一声长啸,数十宫廷侍卫呼啸一声,纷纷腾拔而起,纵入宫墙,恍如没长翅的飞鸟。弘历帝不觉慌了手脚,忙道:“爱卿,连宫廷侍卫领袖都叛变了,怎么办呢?”皇后道:“圣上洪福齐天,自有异人效忠陛下,目前有惊无险,祈圣上不要过于忧虑,有伤龙体。”就在这时,只见夜空中陡然闪起三道蓝色火焰,“乾清宫”走廊下,发出一阵震天吆喝,跟着人影闪幌中,现出黄、红、白、蓝、和镶黄、镶红、镶白、镶蓝八旗兵将,竟达六七百人之众,与叛贼们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肉博。弘历帝不禁目瞪口呆,喃喃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道:“这件事,臣妾也是在日落之前,才把事情弄清,可就来不及禀知陛下。”她说到这里,只见紫禁城内,到处都有叛军涌现。她虽说已获确报,料定此乃必然现象,目睹斯情,也不由花容失色。弘历帝更是站坐不安。所有嫔妃都骇得全身发抖。只见乾清宫周围霎时之间,被围了数重。少数忠烈侍卫,和忠于皇室的八旗兵丁,舍死忘生力阻凶犯。可是,那些叛变的侍卫,多数是绿林匪首,或黑道高手,全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顿饭功夫,便已伤亡三十余人。武总督好不得意,滋的一声,撕去身上紫袍,现出一件九龙捧曰的黄袍,并接过黑肠军师送来的紫金黄冠,黄冠上还嵌着无数夜明珠和钻石,在月光之下,更是光华烛天。较弘历帝所戴的那顶皇冠,还要贵重。只见他在黄罗伞盖之下,耀武扬威,志得意满地道:“乾隆,你看见了吧!你已失去了人心,我劝你早些投降,朕将封你为王。否则,便要自讨苦吃。”弘历帝直气得几乎咯血,想不到一向表示忠诚的武丕显,居然早就存了叛逆之心,不禁后悔起来,说道:“我真恨自己的刚愎自用了!”皇后婉言道:“陛下你不必太过自责,须知大奸大恶之人,往往不易被人看穿他的真正面目,好在此事裕荣已有安排,两日前便命小敏儿去天津求兆惠将军的救兵去了,估计时间,他们的部队,可能已到达城郊,所有叛党,不久便会扑灭的。适才天空中施放的蓝焰箭,便是告诉他叛贼正式发难了,要他集中部队。”弘历帝听她这样说,心里安定一些但却不满意道:“裕荣,既是早已洞烛奸谋,为什么不向朕报告?”皇后道:“陛下,不是臣妾说陛下不是,陛下也该想想,自从中秋闹刺客到现在,裕荣报告的话,你听过一次吗?假如他那时向你报告,说不定还要落个欺君之罪呢?”弘历帝道:“这又怎能怨朕,试想他的义子,居然做出谋刺的事来。”皇后神秘地笑道:“陛下,打那时候起,咱们就中了武贼嫁祸之计。”弘历帝惊疑道:“这话当真,莫非我亲目所睹还假得了,天下还有第二个游龙子黄小龙来?”皇后道:“天下自然没有第二个游龙子黄小龙,但天下反何尝有第二个仙人剑史锦沦!”她说到这里,用手—指武总督身衅的红袍少年道:“陛下,且看那人是谁?”弘历帝借着月光他细—看,道:“这还用问么,他自然是武贼新招的女婿仙人剑史锦沦了。”皇后道:“不错,陛下眼力很好,一看便知,就是武贼和他的女儿,也认为他是仙人剑史锦沦无疑,事实如何呢?……”弘历帝道:“难道那人是假冒的?”皇后道:“对极了,那人正是假冒的。”弘历帝不信道:“如果那人的易容术,竟使得同床共枕的人,都难辨真伪,那倒是一件闻所未闻之事。”皇后幽默地笑道:“如此说来,陛下确定了那人是仙人剑史锦沦没有料错的了!”弘历帝道:“然。”皇后向身旁的宫娥耳语数句后,须臾间,便由两个侍卫押来一个少年。弘历帝用目细望,竟赫然是一个仙人剑史锦沦了。只是这个史锦沦却戴着脚镣手铐,两目已无光彩,一脸颓丧之色。这仙人剑史锦沦,过去曾任侍卫总领班,经常随侍左右,弘历帝自然看得出来,此人乃是史锦沦正身无疑,他不由惊异得说不出—句话。皇后道:“这人么,他便是真正的仙人剑史锦沦,也就是中秋之夕化装游龙了谋刺皇上的凶手。”她说到这里,掉头朝下望着“乾清宫”外,武贼身旁的少年道:“他就是真正的游龙子黄小龙大侠,也就是叛贼们设计陷害被通缉的,谋剃陛下的钦犯呀!”弘历帝奇怪地道:“他不过—个游侠少年,武贼为什么要陷害他呢?”皇后道:“据闻游龙子父母,昔年乃是前门大街‘盛源绸缎庄’的老板”弘历帝哦了一声,道:“那可是一间开三间的店面,挂一块长长的黑底金字招牌?”皇后道:“不错。”弘历帝道:“前些日子,我好象还见着那招牌呢?”皇后道:“陛下可曾注意那招牌的顶端,有着‘文记’二字?”弘历帝道:“不错,当时我还觉得看不顾眼,定是后来才配上去的呢,那时我还暗笑商人们作事,预先没有计划,想到那里作到那里”“可是,又有谁知道其中还关系着一宗惨酷的血案?”皇后感叹地说道。弘历帝道:“既然那侵占黄家财产的人姓文,何以又牵涉以武贼?”皇后道:“那姓文的,实则就是武贼的小舅子呀!”于是她简略地叙述了一段关于黄小龙父母,被武贼父子使人暗中杀害的事。把弘历帝听得眉头倒竖,连说:“可恶!可恶!”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惨叫之声四起,又有数十位为大清朝卖命的宫中侍卫及八旗兵将壮烈牺牲。武贼正指挥叛军,从四面八方越过乾清宫宫墙,顿时喊杀之声大起。八旗营兵将,却是个个遍身血污,最凶猛的,还是那批叛变了的侍卫,反复冲杀,如人无人之境。而碧眼活佛又在武贼指挥之下,展开燕子飞云纵轻功,扑上“齐云楼”,来擒弘历帝。事情危急万分中,忽听数声长啸传来,跟着从各处涌入无数黑影,大呼:“不要放走武丕显奸贼。”乾清宫下,最先来到—个青衫独臂文士,一个老尼,和一个背着朱红葫芦的长耳老人。三人想不到来迟—步。事情竟弄得这般糟,各自低啸一声,说不得只有大开杀戒。南荒门下的八大追魂道:“这三个就是中原第—高手苍穹三仙,咱们最好采取聊手合攻,不得单独作战。”他们自知非敌,存下了保存实力之心。楼下情形,虽较为稳定,但楼上的弘历帝,则险之又险。只见碧眼活佛双手箕张,有如巧灵之掌,向弘历帝攫去。弘历帝怒叱—声道:“大师尔敢。”这声音具有无上威力,碧眼活佛一怔之后,嘿嘿笑道:“江山眼看易主,皇帝老儿,你吓不倒佛爷。”语落,张臂再度扑来,顿时齐云楼头数十宫妃,有如鸳燕乱飞娇啼。秩序大乱。在他以为手到擒获,谁知宫娥中,陡然探出三柄长剑,响起三声娇叱道:“叛僧,看剑。”三缕光影,直射碧眼活佛掌心。碧眼活佛虽说是当今罕绝高手之一,这时也不得不撤招换式。右臂一缩,左脚横里迈出一步,然后双臂翻飞,使出一招“夜战八方”,分袭三人。他这双手掌上,此时己凝聚得有“九阴玄功”,有如狂飘怒卷,寒涛涌射。三宫娥原是公孙凤,侯丽珠,和霹雳掌李志虎之妻张素贞乔装。三人中,以张素贞武功最弱,此时一遇上这阴毒掌袭身,便不禁机伶伶打个寒战。不过,银牙一咬,按照下午游龙子传授的两招合击剑法,施出—招“三元归”。三柄长剑光华,闪得一闪,便混合成一强烈的森森剑气,撤出震波,硬将那惊心动魄的九阴功封闭。碧眼活佛怒啸一声,道:“贱婢们,再尝佛爷一记‘力撼三山’”山字未落,陡闻“乾清宫”下,正在趾高气扬的武丕显惊叫之声。他疾目一掠,不禁面容骤变。只见武贼被他那位女婿擒在胁下,那女婿在下面大呼:“奸贼业已就逮,叛军即刻停战者从宽发落,否则诛九族。”碧眼活佛眼见叛军纷纷弃戈跪地待命,知大事已去,怒喝道:“史锦沦,你敢出卖令岳,自有汝师前来取汝首级。”那锦袍少年用手在脸上一抹,哈哈大笑,道:“狗喇嘛,你看少爷是谁?”碧眼活佛飞快用目一瞥,敢情这少年竟是游龙子所乔装,不由心胆俱裂,厉啸一声,便纵起向空中逃去。游龙子道:“叛逆之徒,死有余辜,血龙,给我把那喇嘛收拾了。”说毕,举臂一挥,一条红影穿空迎上,只闻一声惨哔,这位域外高手,便已了帐。一个庞大身躯,“砰”的一声,跌落尘埃。那一群叛逆的侍卫睹状大骇,立刻四散奔逃。游龙子身如龙,身形一幌,那些正在逃走的侍卫,大部份均被点穴道,倒卧地上。片刻之后紫禁城内,已将叛军肃清。弘历帝在饱受一场虚惊之后,由皇后陪同步下“齐云楼”。八旗营兵将和十余位忠心不贰的侍卫,及苍穹三仙,均一并俯伏高呼:“陛下万岁。”弘历帝宣慰一番封五龙手金锋为侍卫领班,其余抗暴应变有功侍卫着列册从优核议。并提升八旗营有功将士。这时,游龙子挟着奸贼武丕显,来到“乾清宫”里,跪拜之后,站立一旁。弘历帝首先封苍穹三仙道:“朕德薄能鲜,用人不当,险些丧失江山,此次仙驾光临,挽转危局,功不可没,朕封三位为降魔、荡魔三仙,普天之下,受人尊仰谟拜。”司徒圣等三人,得圣天子金口对敕,对于将来修成大道,大有帮助,遂纷纷稽首称谢告退。接着。黑贝勒偕同兆惠将军,前来参见圣驾,并献上叛贼九门提督郎哄勋,红巾营巡检王大勇,但花花公子武斌和黑肠军师却逃走了。没有多久,小敏儿偕着母亲福晋也来到,这自然由皇后接待。这时虽已五鼓,可是弘历帝仍精神奕奕,说道:“早朝已到,朕要将此事昭告天下,裕荣、兆惠,黄小龙,随我前往‘奉天殿’作早朝。”三人应喏一声,立即随同龙驾起程。未启程之先,皇后在弘历耳畔低语数句,众人只听皇上道:“好,由朕作主便了!”俄顷,便已到达“奉天殿”。这“奉天殿”建筑巍峨,堂陛悬绝,弘历帝升座之后,面上现出一片肃穆。此时,百官早已齐聚,对昨夕叛乱之事,虽是微有所闻,但对内幕却不甚清楚。弘历帝受过朝拜完毕,便将昨夕发生之叛乱情形及平叛经过,作了一番说明,然后作了如下决定。第一、叛乱案;主从各犯,一律革去原职,处极刑弃市。并诛三族,全部财产没收。逃逸人犯通缉归案法办。第二、谋刺嫁祸案;史锦沦各犯一律处死刑。前通缉游龙子黄小龙及李志虎等一案着即撤销。第三,叛军一律处徒刑七年。第四、盛源绸布庄交原来业主,不法商人文斌财产没收,并交有司侦讯,有无与武丕显夥同杀害黄小龙父母一节,从严判刑。第五、游龙子黄小龙身负血仇复遭构陷,并不怨恨朝廷,且循正当途径洗雪沉冤,不以武犯禁,对此次获悉叛贼奸谋,运用最大智慧,订下策谋,得以迅速敉平,功在社稷,兹封为侠王。御赐金燕、铁小敏、侯丽珠之女为妻,各赏绢三千疋,明珠十对,黄金千镒。第六、裕荣、兆惠应变勤王有功,各升—级。第七,文魔楚申君及十六待卫,未经呈准,远离京畿,着一律革职永不录用。第八、宰相和坤引荐奸贼武丕显,知人不明,着降一级原职任用。第九、镇远镖局总镖头崔刚,朋党为恶,阴谋欺君,着逮捕归案,处十年徒刑,该局财产,由被害人李志虎接收经营。最后,他还习惯地说了个“钦此”。众人立即谢恩叩退。兆惠将军不能久离防地,当天便匆匆带着部队回天津去了。北京城里黑贝勒王府,可热闹之极,群侠毕至,少长咸集,把个裕荣王爷,喜得合不拢嘴,露出森森白牙,乐不可支,他奇怪自己的心事,弘历帝怎会知晓?他忽然忆起了圣驾将要启行之际,皇后在弘历帝耳畔低语数句,不消说,定是夫人向皇后请求的,不觉用眸子瞥向福晋,福晋微微一笑,那无疑是承认了。可是,小敏儿却躲在闺中不肯出来,原来,她也会害羞啊!游龙子黄小龙只有把目光停在侯丽珠姑娘脸上,只见她似锁难开的悉眉,全疏朗了,好久没有出现的梨涡,又开始向爱人荡漾着,可见自已对她是多么重要。他拥有三个绝代佳人为妻,虽南面王不易也,仇恨虽了,但他北京还有一些待处理之事,于是,他走出王府,去找驼子哥哥和跛子姐姐,那是黄家仅存的一对忠仆。当然,他很快就找着了。驼子哥哥一见是小主人,忙拉着他道:“小爷,这一向到什么地方去了,听说皇上要捉拿你,可有这宗事?”游龙子黄小龙道:“是的,可是现在皇上不捉拿我了,而且,还把咱们仇人武总督关在天牢里,还要砍头弃市呢?”这时,跛子姐姐也来了,闻得这宗喜讯,都代小主人高兴,口里说道:“上天真是长有眼睛啊!”这驼子哥和跛子姐姐,他们只须知道仇人结果,却不问什么。歇了一阵,黄小龙又道:“咱们的‘盛绸布庄’,圣上也发还给咱们,驼子哥哥你就替我经营啊,如有什么疑难之事,可去镇远镖局找李志虎大哥,大事呢,就去找黑贝勒。”驼子哥一惊道:“难道你又要走了?”游龙子黄小龙道:“是的,江湖上还有好多未了之事,须待清结。”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人,问道:“驼子哥哥,你能带我去找那铁指钱二爷么?”跛子姐姐却说话了:“铁指二爷,早已于半年前离开北京了。”黄小龙道:“不知去了何处?”跛子姐姐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当他再度回到黑贝勒府时,苍穹三仙也来了,小铜神和黑妙手长老来了。小敏儿却换了女装,坐在侯丽珠和公孙凤身旁,只见她黛眉风目,蜂腕鸯肩,穿着旗袍,线条毕露,另有一番动人之处,不由看得呆了,长耳酒仙东方坤,咕嘟—声暍下一口美酒道:“小子,你艳福可不浅罗!只是什么时候才给咱们喝喜酒呢?”游龙子黄小龙一惊,赶紧收回目光道:“这事须待金燕妹妹回来,再作决定吧!”半仙尼梧缘暗想:“游龙子黄小龙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燕儿虽是不在他身边,但他却没有丝毫忘记。”遂低喧一声佛号道:“依我算,他们也该回来了。”就在这时,只听厅外嗖嗖跃下两条纤巧人影,身形一幌,便已穿帘而入。身形一定,现出两个玄衣劲装少女,竟是金燕和邝飞燕二人。两人见过师父和长耳酒仙之后,方叫得一声:“小龙哥!”陡然发现大厅中的侯氏父女,不由面上一丝诧毕之色,金燕倒还罢了,心胸狭仄的邝飞燕却发出一声冷嗤,侯丽珠面容一变。她究竟懂事得多,心想:“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遂回过头去,装着没有听着。游龙子一见情形不妙,忙答:“两位这次北上辛苦了,不知可会见到昆仑剑圣令狐楚前辈没有?”他是想打开沉闷的空气。金燕落坐之后,说道:“咱们到得昆仑,恰好令狐前辈与天山掌门雪峰飞狐,衡山破钵大师,刚好回返昆仑,得讯后,即嘱咱们先返,三位前辈说,他们不日即将前往保定晤面。”游龙子黄小龙道:“好极了!”他忽然觉得要多找点谈话资料,道:“不知追你们的那批待卫追着没有?”金燕想起一路之上,戏弄文魔的趣事,不觉兴趣倍增,她此时谈锋甚健,不由滔滔不绝述说经过,听得厅中人捧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