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没有开口再说什么,缓缓抬手取下了蒙面轻纱,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孔。南宫逸奇不禁徽感意外地道:“是你!”白衣人含笑道:“想不到吧。”原来这白衣人竟是那位在“嘉宾楼”上约他前来罗刹寺一谈的黑衣少年任可玉。“确实没有想到。”南宫逸奇摇摇头,目光地一凝,问道:“先前在‘嘉宾楼’上时,任兄就已经知道我了,是不是?”任可玉毫不犹豫不否认地点头道:“是的,小弟那那时就已经知道了。”南宫逸奇道:“任兄那时既然已知,为何还故作不知的请问姓名,不当面揭穿我?”任可玉眨眨眼睛道:“当时倘然揭穿南宫兄恐怕南宫兄此刻便不会得安坐于此了。”南宫逸奇道:“这么说,任兄该是位有心人了。”任可玉微微一笑,道:“不是有心人,小弟就不会约请南宫兄前来此地了。”南宫逸奇点了点头,话题忽地一转,道:“如此,请任兄开诚相见。”任可玉神色一怔,眨着眼睛道:“南宫兄这话的意思是?……”南宫逸奇道:“请任兄赐告真实姓名。”任可玉笑道:“南宫兄怀疑小弟姓名是假不真?”南宫逸奇道:“要不,我就不会得有请任兄‘开诚相见’之语了。”任可玉笑问道:“南宫兄这怀疑有理由么?”“当然有。”南宫逸奇道:“在寺外我曾告诉贵属翟俊,我此来是赴一位叫任可玉之人之约。”任可玉立刻接口道:“翟俊竟说此地没有此人,也没有听说过我这名字,是不是?”“不错。”南宫逸奇道:“你如果真是名叫任可玉,贵属翟俊怎会不知。”任可玉道:“可是事实上翟俊他们确实不知。”南宫逸奇冷冷地道:“这话,你想我会相信?”任可玉道:“南宫兄不信,小弟也就无可奈何了。”南宫逸奇突然一声冷笑,道:“告辞。”话落,长身站起,抱拳一拱,举步便往寺外走去。任可玉连忙抬的一拦,道:“南宫兄请留步。”南宫逸奇停步站立,语冷录冰地道:“阁下可是想要留下我?”任可玉含笑摇头道:“小弟怎敢。”南宫这奇道:“那么阁下之意究竟怎样?”任可玉道:“有话要和南宫兄商谈。”“不必了。”南宫逸冷然摇头道:“俗语说得好,‘话不投机半句多’。”任可玉微微一皱,道:“南宫兄难道已经忘记了‘嘉宾楼’对小弟许过的诺言么?”任可玉微微一笑,道:“如此,南宫兄又为何急欲离去?”南宫逸奇道:“阁下既然不肯开诚相见,我又何必多事。”任可王眨眨眼睛道:“我想请南宫兄先听听小弟那所谓‘烦心’的是什么事情,然后再决定‘我事与否’如何?”南宫逸奇道:“阁下认为有此必要?”任可玉点头道:“事情不但关系重大,且与南宫兄有着关连。”“哦……”南宫逸奇不由颇感意外地星目一凝,道:“阁下这话当真?”任可玉正容说道:“面对武林称奇称最,当世奇才第一的‘玉书生’,小弟岂敢说假。”南宫逸奇微一沉思,道:“如此,我洗耳恭听。”任可玉微微一笑,摆手道:“南宫兄请坐。”南宫逸奇没有开口说话,身子一矮坐了下去。任可玉缓缓说道:“小弟这所谓‘烦心’之事,因为有两位好友落入了一批江湖恶徒手中。”南宫逸奇冷冷地道:“这与我有何关!”任可玉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弟有心去救他们两位,奈因对方不但人数从多,而且个个都是当今江湖上的一等高手,小弟所率属下虽也有十数人之众,但与对方相较众寡仍甚悬殊,自忖极难有成功这望,因此未敢轻举妄动,‘心烦’非常!”语锋一顿,轻叹了口气,又道:“前些日子,偶然闻听消息说‘魅影拘魂玉书生’往关上来了,小弟乃特意率人赶来此地等候南宫兄的侠驾……”南宫逸奇接口道:“阁下之意是要请我帮忙去救贵友?”任可玉点头道:“不错,小弟正是相请南宫兄仗义相助!”南宫逸奇道:“阁下认为我会答应?”任可王微微一笑,道:“南宫兄剑胆琴心,侠骨义肠……”南宫逸奇接道:“阁下不必故意捧我了,江湖上谁不知道‘魅影拘魂玉书生’为人心狠手辣,两手血腥,为当今武林之‘魔’!”任可玉摇首正容说道:“江湖虽有‘魅影拘魂玉书生’心狠手辣,为当世武林之‘魔’之传说,但是,据小弟所知,南宫见应该是侠非魔!”南宫逸奇目光一凝,问道:“阁下这‘是侠非魔’之言,有事实根据么?”“有。”任可玉点头道:“详查南宫兄所杀之人,可说无一不是当今江湖上的大奸巨恶之徒!”南宫逸奇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这么一说,看来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不答应……”不待南宫逸奇话完,任可玉立即抱拳拱手道:“小弟这里先谢谢南宫兄的皮诺!”南宫逸奇为然一摆手,道:“阁上且慢言谢我的话还未说完呢。”任可玉眨眨眼睛道:“南宫兄可是有什么条件?”南宫逸奇摇头道:“没有,只是我虽然说了‘有点不好意思不答应阁下’,但是并不见得就此答应了阁下,阁下明白么?”任可玉微一沉思道:“这么说,南宫兄还是不答应小弟的请求了!”南宫逸奇道:“阁下原谅,事实上我此来关外,实有我自己急需办理的事情,目前我根本无法答应帮忙阁下!”任可玉眉锋微皱了皱,道:“但是小弟却希望南宫兄最好能答应小弟,帮小弟的忙,否则……”南宫逸奇剑眉倏地一轩,道:“否则怎样?阁下便要强迫我,是么?”任可玉摇头道:“南宫兄言重了,小弟怎敢。”语声一顿即起,接道:“不过,南宫兄如果一定不答应,日后必将后悔非常!”南宫逸奇星目一凝道:“阁下定我日后定然后悔?”任可玉正容点头“不错。”南宫逸奇问道:“为什么?”任可玉道:“因为小弟的那两位好友,也都是和南宫兄有着深厚的关系之人!”“哦!……”南宫逸奇险露诧异之色地问道:“贵友他们是谁?”任可玉忽然反间道:“南宫兄此来关外不是也为了两位朋友么?”这话,南宫逸奇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星目异采地一闪,急问道:“阁下知道她们二位的消息下落?”任可玉道:“小弟要是不知,也就不会请求南宫兄帮忙了。”南宫逸奇目光凝注地问道:“她们现在什么地方?”任可玉笑了笑,忽然扬起向门外问道:“纪能回来了没有?”门外答道:“已经回来了,正等候着复命禀话呢!”任可玉道:“令他进来回话。”门外立时扬起说道:“公子有谕,着令纪能进入内回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门而止,一名蓝衣少年站立在门口,肃容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公子。”任可玉抬手一摆,道:“辛苦你了,进来回话。”蓝衣少年躬身应了一声,低头迈步跨入门内。任可玉道:“先见过南宫大侠。”蓝衣少年立即所拳朝南宫逸奇躬身一礼,说道:“纪能见过南宫大侠。”南宫逸奇欠身还礼,道:“纪兄弟请少礼。”南宫逸奇接着问道:“纪能,你探听的情形如何?”纪能躬身答道:“公子料事如神,一切情形均与公子所料无差。”任可玉笑了笑,道:“双龙三杰仍在继续监视着他们的行动么?”纪能点点头道:“双龙在监视着施总管等人,三杰则在监视着田妃等一行。”任可玉微一沉思,问:“知道回妃等一行大约有多少人么?”纪能道:“大约有十五六人。”任可玉道:“施总管一行呢?”纪能道:“不到十人。”任可玉目光倏然转望着南宫逸奇,含笑问道:“如今南宫兄明白了么?”南宫逸奇点头道:“我明白了。”任可玉眨眨眼睛,又问道:“南宫兄打算如何前往救人?”南宫逸奇双目忽地一凝,问道:“那田秀秀住在什么地方?”任可玉道:“田秀秀住在何处,少时小弟自当奉告,请南宫兄先赐告如何救人的打算?”南宫逸奇毫不思索地道:“直接去找田秀秀要人!”任可王道:“南宫兄认为这样能行吗?”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扬,道:“任兄可是认为田秀秀绝不会放人?”任可玉点头道:“不错,此乃必然之事。”南宫逸奇双眉挑煞地道:“田秀秀她要不肯放人,我会立刻取她的性命!”任可玉微微一笑,道:“小弟相信,以南宫兄一身高绝罕世的功力所学,要取田秀秀的性命,当是易如反掌,不过……”话锋一顿,眨眨眼睛,问道:“不知南宫兄可曾相到一个问题没有?”南宫逸奇道:“什么问题?”任可玉道:“投鼠忌器。”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皱,道:“任兄的意思是可说田秀秀她会以尉迟、闻人两位姑娘的性命威胁我!”任可玉点头道:“田秀秀她不是傻子,人一旦在危急时决不会放弃任何一线的可以利用求生的机会的。”这话的确不错,是实情,也是人性求生的本能。南宫逸奇双眉微蹙地默然沉思了稍顷,目注任可玉问道:“如此,依任兄的高见呢?”任可玉微微一笑,转对垂手立着的纪能说道:“你去叫‘四燕’把预备好的衣物拿来,同时传谕‘四虎’,要他们准备马匹侍候。”纪能躬身应“是”,退了出去。南宫这奇心念忽然一动,问道:“任兄,‘四燕四虎’他们都是任兄的属下么?”任可王道:“少时南宫兄见了就知道了。”说话间,门外已现身走进来四名启后斜背着长剑的青衣女婢,南宫逸奇星目异采不由一闪,道:“任兄,她们不是‘关外王凤’何姑娘身边的四婢么?”任可玉点点头道:“是的,她们正是何姑娘身边的侍婢。”南宫逸奇道:“何姑娘现在何处?”任可玉道:“南宫兄问她怎地?要见她么?”南宫逸奇道:“我正是要见她。”任可玉道:“南宫要见她有事么?”南宫逸奇道:“奉还她的信物。”任可玉道:“还有别的事么?”南宫逸奇摇头道:“没有了。”任可玉眨眨眼睛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语声一顿,离坐站起,自一名双手捧着一件黑衣婢女手中取过黑衣,递给南宫逸奇说道:“请南宫兄穿上这件黑衣。”南宫逸奇微微一怔!问道:“穿上它作什么?”任可玉笑道:“委屈南宫兄暂充我的属下,随同小弟前往拜会田秀秀。”南宫逸奇星目一眨,道:“任兄和田秀秀是熟人么?”任可玉点头道:“很熟很熟。”南宫逸奇目中奇采一闪,道:“任兄和她既然很熟很熟,何不直接请……”任可玉含笑接口道:“小弟虽然和她很熟很熟,但是并无太深的交情,而且小弟也甚有自知之明,如果直接开口请她释放尉迟、闻人两位姑娘,不但一定会碰壁,且会引起她的戒心,事情会反而更糟!”语声一顿,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又道:“这是易容丸,南宫兄穿上黑袍之后,请顺便易易容,掩去本来面目。”南宫逸奇心念电转了转,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接过黑袍穿好之后,在掌心里倒了一点茶,将易容丸和好抹在脸上,说道:“如此可以了么?”任可玉点头一笑,向“四燕”之首的金燕说道:“金燕,你去请两位姥姥率领‘五鹰’等人前往施总管住处与‘双龙’会合,严密监视施总管等人的行动,如有异动,立予拦截格杀,绝对不能放走一个活口!”金燕领命转身疾步而去,片刻之后回来复命说道:“两位姥姥已经遵谕带着‘五鹰’等人去了。”任可五微一点头,转朝南宫逸奇含笑道:“南宫兄,我们走吧。”话落,举步领先往外面走了出去。“罗刹寺”外,“四虎”早已备好了马匹在等候着,于是,任可玉、南宫逸奇两骑在前,“四燕四虎”八马随后,直奔田秀秀的落脚住处驰去。这是一座大宅院,黑漆大门又高又大,大门上嵌着一对海碗般大的大铜环,在月光下发着闪闪耀人眼睛的光芒!大门外,左右两边,一对比人还要高出一尺我的石狮子,一边一个峙立着。气派不小,实在够威严的!这是什么人家?……在这边外大漠荒凉地方,竟有这么大的气派!任可王、南宫逸奇等一行十骑,来到了大宅院的门外,收缓停马,任可玉侧首朝身后说道:“大虎,下马敲门去!’大虎是“四虎”之首,口中应了一声,立即自马背上腾身跃落大门前石阶上,举手按着铜环敲了门。大门内立即响起一个破竹般的声音,喝问道:“什么人,半夜三更的敲门敲得那么大声,当小……”大虎沉声喝截口道:“少废话,是我,开门吧!”门内那破竹的声音又道:“你是哪一个,你没有个名字么?”口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大门却及时地打了开来,现出一个年约三十五六,身材魁梧,体格精壮的黑衣大汉,当门岳立。黑衣大汉因为不认识大虎,神色微微一怔。旋即双目一瞪,喝道:“你那里来的?”大虎道:“龙首山。”黑衣大汉心神一震!目光一扫任可玉等人,道:“他们都是和你一起的?”大虎方自点头“哼”了一声,里面黑衣大汉身后突然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问道:“吴成,外面是什么人?”黑衣大汉吴成闻问,连忙回身躬身说道:“回执法,是‘龙首山’来的人。”南宫逸奇闻声知人,已知问话之人是那位“飞风香车”的执法司徒玄神。“哦……”司徒玄神方自一声轻“哦”,任可玉已倏地扬声一笑,道:“司徒执法,是我。”话声中,身形已自马背上飞掠而起,飘落大虎身旁。这时,司徒玄坤已站立在大门内五尺之处,吴成已退身肃立一边,司徒玄坤认得大虎是“关外玉凤”何瑶卿姑娘身边的“四虎”之首,是以他一见大虎,心中便立刻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可是,当他眼见任可玉身形飘落,竟是个面孔黝黑的少年时,不由微证了怔,双目电闪之间,心中旋即恍悟的躬身行礼说道:“老朽见过姑娘!”他这句“老朽见过姑娘”,语音虽然不高,但是,远在三丈以外马背上的南宫逸奇却已听得十分清楚,星目异采一闪,暗讨道:“原来是她……”他暗忖间,任可玉语音已娇甜地问道:“秀姨睡了没有?”司徒玄坤答道:“大概已经睡了。”任可玉道:“你派人去看看,就说我来了,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她。”原来这位任可玉,正是这关外一带百姓称做‘女菩萨”的“关外玉凤”何瑶卿姑娘。司徒玄坤虽然是由田秀秀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但是对于这位田秀秀姑娘,他可是丝毫不敢得罪。因此,田秀秀姑娘话声一落,他司徒玄坤立即侧身斜退了一步。躬身说道:“者朽遵命,请姑娘先入大厅中稍坐。”何瑶卿微一点头,举步跨人大门,直朝大厅走去。南宫逸奇和“四燕”连忙飘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四虎”,跟随在何瑶卿身后。走进大厅,司徒玄坤恭请何瑶卿坐下之后,立即躬身告退出了大厅,疾步前往后院禀告田秀秀去了。大厅内,静静地。“关外玉凤”何瑶卿姑娘默默地坐在客位上,“四燕”垂手肃立两旁,南宫逸奇则静立在何瑶卿的身后。这时,“四虎”已将马匹牵入院内拴好,站到大厅门外,一边两个的分立在两边。司徒玄坤实在够糊涂的,他请何瑶卿姑娘进入厅内,竟然连灯也没有点上,便告退走了出去。幸好这时月正明亮,厅内虽然没有点灯,但因有月光斜射照入,是以厅内所有的陈设一发,依然能地得十分清楚。片刻工夫之后,田秀秀在两名婢女执纱灯前引下,莲步跚跚婷婷地走了进来。司徒玄坤跟随在身后。看她那云鬓蓬松,妙目朦胧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睡了多时,因为听说何瑶卿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她,才起来。田秀秀虽然是“至尊宫主”的宠妃,但是对于这位“关外玉凤”何瑶卿心中似乎有所顾忌,丝毫不敢摆架子,摆威风她一跨进大厅,身子尚未坐下,已未语失笑的娇声说道:“卿姑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呀?竟劳你在这深更半夜的来……”何瑶卿眨眨眼睛道:“秀姨可是不欢迎我来?田秀秀连忙摇手笑说道:“啊呀,卿姑娘,你别那么说好不好,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欢迎!”语声一顿,在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妙目凝注地问道:“卿姑娘,你干什么化装易容成这付样子呀?”何瑶卿淡淡地道:“这我当然有我的道理。”田秀秀笑问道:“是什么道理,能告诉我么?”何瑶卿微一摇头,话锋一转,道:“听说尉迟和闻人两位姐姐都被秀姨押解来了关外,有这回事么?”田秀秀点点头道:“有这回事。”何瑶卿道:“她们犯了什么过错?”田秀秀道:“违犯宫规。”何瑶卿眼睛一眨,道:“她们现在何处?”田秀秀笑道:“你是想看看她们二位?”何瑶卿点头道:“可以么?”田秀秀微笑地道:“卿姑娘身份和别人不同,当然可以。”何瑶卿道:“既然可以,那就请秀姨派人去带她们来此一见如何?”田秀秀点头道:“不过,有件事情卿姑娘必须答应我!”何瑶卿问道:“什么事情?”田秀秀微一迟疑,目光忽然瞥了静立在何瑶卿身后的南宫逸奇一眼,问道:“卿姑娘,他是?……”何瑶卿道:“我身边的人。”田秀秀点头含笑道:“我知道是卿姑娘身边的人,要不然他怎会和卿姑娘一起,站在卿姑娘身后……”何瑶卿接口道:“秀姨既然明白,又何必多问。”田秀秀眨眨妙目道:“他叫什么名字?”何瑶卿道:“他叫齐奕。”田秀秀道:“以前似乎从来未见过他,他是最近跟随姑娘的么?”何瑶卿一点头道:“他以前一直在‘古关牧场’中,你自然是没有见过了。”田秀秀妙目微微一转道:“他武功身手很高么?”何瑶卿道:“秀姨这话问得实在多余,他武功身手若不是很高,岂会由牧场调回庄上来,我又怎会要他跟随我?”田秀秀含笑地点了点头,目光深望了南宫逸奇一眼,忽又问道:“卿姑娘,他可靠么?”何瑶卿神色微微一怔!道:“秀姨这话的意思是?……”田秀秀笑笑道:“我想请他到外面去,暂时回避一下。”何瑶卿道:“为什么?”田秀秀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请卿姑娘答应我的事情。”何瑶卿目光一凝,道:“秀姨可是有所顾忌,怕他知道了有些不便?”田秀秀点头道:“正是如此。”何瑶卿忽地一摇头道:“秀姨尽管放心好了,我保证他绝对可靠!”田秀秀柳眉微微一皱,道:“卿姑娘,我认为……”何瑶卿淡然截口道:“秀姨不必多说了,我既然保证他绝对可靠,就绝对没有问题,秀姨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难道不相信我?”田秀秀含笑摇头道:“我怎么能不相信卿姑娘,只是……”何瑶卿再次截口道:“秀姨也不必再说‘只是’什么了!”语锋一顿,倏然转首望着南宫逸奇问道:“田娘娘要你出去回避一下,你的意思怎样?”南宫逸奇聪智绝世,奇才益代,何瑶卿如此一问,他岂会不明白何瑶卿此问之意。于是,他立时一摇头道:“庄主曾令谕属下不得寸步离开姑娘,以护姑娘的安全!”何瑶卿眨眨眼睛道:“如果我令谕你回避一下呢?”南宫逸奇道:“请姑娘原谅属下违命!”何瑶卿笑了笑,道:“秀姨听见他的话了么?”田秀秀点点头,柳眉微蹙地道:“我听见了。”何瑶卿眨眨眼,忽然轻声一笑道:“秀姨如果一定要他回避,我倒有个办法,只是不知秀姨办得到不?”田秀秀问道:“什么办法?”何瑶卿道:“秀姨若是不怕麻烦的话,便令人赶他出去好了。”田秀秀想不到何瑶卿会提出这个办法来,神情不由微微一怔!道:“这这……有点不大好吧!”何瑶卿正容说道:“这有什么不大好的。”田秀秀接口道:“你不会见怪么?”何瑶卿摇头道:“那当然不会,办法是我提出来的,话出于我之口,我怎会见怪!”语声一顿即起,又道:“只怕秀姨还无法赶得出去他!”何瑶卿柳眉微微一扬,道:“卿姑娘既然这么说,我倒要令人试试了!”话音一顿,倏地转朝肃立身旁的司徒玄坤说道:“司徒执法,你试试他看。”司徒玄坤躬身答道:“属下领谕。”脚下跨前半步,朝何瑶卿姑娘拱手一礼,道:“请姑娘原谅老朽放肆。”何瑶卿微微一摆手道:“司徒执法无须客气。”倏然转头望着南宫逸奇笑说道:“齐奕,司徒执法奉令赶你出去,你别再站在我身后不动了,否则,他此时何能向你出手。”南宫逸奇点头一笑道:“姑娘说的是,我如果再站在姑娘身后不动,他还以为我胆法呢!”话声中,举步走近厅门三尺这处泰然岳立,目视司徒玄坤道:“司徒执法请动手吧。”司徒玄坤抱拳一拱道:“如此,齐兄弟请小心了。”话落,身形倏然前欺,出掌如电,直朝南宫逸奇的左肩抓去。南宫逸奇口中轻声一笑,道:“司徒执法这一招‘神龙探爪’功力火候虽然均皆不俗,只是在我的面前施展还嫌差了些!”他口说手不闲,身子微侧,抬手疾抓司徒玄坤抓来的左腕脉门。司徒玄坤心中不禁微微一凛!连忙沉腕缩掌问进。但是,慢了,已经来不及了!南宫逸奇出手不但奇快无比,而且早就存下了一招就制住他之心。是以,就在他沉腕缩掌愉如电光石火一闪的刹那间,只觉得腕脉一紧,已落在南宫逸奇的掌中,犹如上了一道铁箍,顿感半身麻木无力!这情形,田秀秀看得神情不由微微一呆!旋而,她脸色突然大变目惊骇之色地问道:“卿姑娘,他究竟是谁?”何瑶卿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秀姨了么,他名叫齐奕。”田秀秀目光凝宙着南宫逸奇那只抓着司徒玄坤的腕脉的五根指头,根根如玉,白晰修长的手掌,疑惑的说道:“他确实是齐奕么?”何瑶卿冷冷地道:“秀姨难道怀疑他是冒充的?”田秀秀柳眉微蹙地道:“以前我既然从未见过他,他是不是冒充的,我怎么知道,又怎能断定,不过……”语声微顿了顿,接着又道:“他的那只手很奇特!”何瑶卿道:“怎样奇特了,奇特又怎样了?”田秀秀道:“它使我想起了一个人。”何瑶卿道:“秀姨想直了谁?”田秀秀微一犹疑,道:“那位称奇称最武林的‘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宫逸奇?”何瑶卿听得心神暗暗一震!但却故意轻声道一声“哦”,道:“秀姨怀疑他是南宫逸奇的冒充的,是么?”田秀秀道“南宫逸奇身材颀长,双手修长白晰,十指根根如玉……”何瑶卿做人地眨眨眼睛,望着南宫逸奇笑说道:“齐奕,田娘娘怀疑你是南宫逸奇,你是么?”南宫逸奇忽然朗声一笑道:“姑娘,南宫逸奇当世奇才第一,武林称奇称最,有人把我当作是他,这实在是个莫大的荣幸,我愿意点头承认!”说话间,倏然抬手一指点在司徒的腰上,司徒玄坤口中一声闷哼,身子一歪,倒向地上。接着,南宫逸奇一迈腿,跨步到了田秀秀的面前,田秀秀心中一惊,便要起身离座向旁门开,可是,南宫逸奇的一只手掌却奇快如电地按上了她的香肩,目射威棱寒芒的冷声说道:“田阁下,你最好别乱动了!”田秀秀心神不禁一颤!只好听话地乖乖的坐着不动。南宫逸奇接着说道:“现在请派人去把尉迟和闻人两位姑娘请来此地。”田秀秀眼的微微一转,道:“请阁下先拿开手再说,可以么?”南宫逸奇微一点头,道:“可以。”话落,立即缩回了按在她香肩上的一只手,但是却贯透中指轻按了一下,封闭了她的肩井穴。田秀秀柳眉微扬了扬,道:“阁下可实在够谨慎小心的!”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对芳驾,我不得不多加谨慎小心些!”田秀秀妙目忽地一凝,望着何瑶卿说道:“卿姑娘,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么?”何瑶卿冷冷地道:“考虑过便怎样?”田秀秀道:“你不所令尊震怒么?”何瑶卿突然一声冷笑道:“你别想用我父亲来威胁我了,今夜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决不会有人传出去的。”田秀秀道:“你有把握?”何瑶卿轻声一“哼”道:“秀姨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几时说过没有把握的话,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了?”田秀秀心时有点明白何瑶卿的意思了,心神不由地暗暗地一震!道:“你可是打算想要‘杀人灭口’?”何瑶卿微一摇头道:“秀姨误解了我了,也把我的意思想得太坏了,我岂是那种残忍好杀之人!”田秀秀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何瑶卿淡然一笑,道:“点上秀姨和此间所有众人的穴道,请秀姨和他们到一处秘密地方暂住一个时期,如此秀姨明白了么?”田秀秀表示明白地微点了点头,目光一转,望着南宫逸奇问道:“南宫阁下,你是什么时候到达凉州的?”南宫逸奇道:“日落之前。”田秀秀妙目眨动地道:“阁下日落之前到达,此刻便已和卿姑娘联成一起,由此看来,阁下和卿姑娘早就认识的了,是么?”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我和何姑娘是早就认识了。”话锋一顿即起,冷声说道:“别再拖延时间了,请快派人去将两位姑娘请来吧。”田秀秀突然轻声一笑,道:“南宫阁下,你急什么,可是害怕了?”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轩,道:“芳驾以为我会害怕什么?”田秀秀淡淡地道:“那就要问你阁下自己了,不然,何必怕拖延时间。”何瑶卿忽然接接口说道:“秀姨,我有个事告诉你,不知你信是不信?”田秀秀目光凝注地问道:“什么消息?”何瑶卿微微一笑道:“施汉元他们已经无法前来这里了。”田秀秀心神不由暗暗一震!道:“你们已经先去过他那里了?”“没有。”何瑶卿摇摇头道:“不过,我却派了些人去了他那里。”田秀秀妙目转了转,又问道:“你派去的都是那些人?”何瑶卿道:“两位姥姥和三杰五鹰等十多人,秀姨认为怎样?”田秀秀脸色微变了变,但是旋即恢复如常地点了点头,道:“两位姥姥功力卓绝,施汉元他们万万难是敌手,不过……要想擒下施汉元等人,只怕还无法办得到!”何瑶卿淡然一笑,道:“秀姨说得一点不错,恁两位姥姥和三杰等十多人要想生擒施汉元他们,的确是不容易办得到,不过,我已经传下令谕,施汉元等人如无异动则罢,若有异动,立予格杀,不得留一活口!”语声一顿,笑了笑,接着又道:“生擒虽然不易,格杀当非难事,秀姨以为对么?”田秀秀不禁傻了,呆了!本来,她想拖延时间,拖延一刻是一刻,只要拖到天亮时光,施汉元那边一定会派人来请她起驾登程,那时……如今,听完何瑶卿姑娘的这番话,她算是完全明白了,显然她何瑶卿是谋定而后动,一切早有了计划布置!情势至此她已经无可奈何,不由轻叹了口气,道:“卿姑娘,我佩服你了……”何瑶卿冷冷地道:“秀姨别再徒说无用的废话了,最好还是即刻派人去把尉迟、闻人两位姐姐请来此地吧!”田秀秀便没有再说什么,微点了点头,转朝身旁的两名婢女吩咐道:“你们去后面把两位姑娘请来。”两名婢女躬身应了声“是”,举步往厅外走去。何瑶卿心念突然一动,扬声说道:“你两个等一等!”两位女婢连忙停步回身恭敬的说道:“婢子听候姑娘的令谕。”何瑶卿望着“四燕”之首的金燕说道:“你和玉燕同她们一起去一趟吧。”“四燕”自幼跟随何瑶卿姑娘,都是姑娘的心腹之人,是以金燕玉燕一听姑娘命她们同行,立即明白了姑娘的心意,同时应声点头说道:“婢子道命。”金燕朝两名婢女含笑道:“两位妹妹,我们走吧。”于是,两名婢女在前,金燕玉燕随后走出厅外转往后院行去。突然间,大厅内的气氛沉寂了下来,南宫逸奇、何瑶卿、田秀秀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那气氛,沉寂得简直令人有些儿窒息……蓦地,一阵衣袂破空声响,一条高大的黑影疾速逾电地射地破空掠落,身形一落即起,进朝大厅内扑入。来人身法太以快绝,站立在厅门外两的“四虎”竟然未能来得及出手拦阻,只觉得一股疾风扑面,眼前人影一闪,来人已扑进了大厅。此人年约五十多岁,国字脸,灰髯齐胸,身材高大,貌相威武,以目断光如电,灼灼摄人,一望即知是一位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只是,此刻他左肩已经负了伤,衣破肉绽,一件青缎长袍上染满了血渍,样子十分狼狈吓人……他身形一扑进大厅,方自张口喊了声“娘娘”,蓦地,他神情猛然一震!呆住了!田秀秀一见他这付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此脸色神情反而显得十分平静地微一摆手,道:“施总管,你别说什么了,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原来此人竟是那位巫山“至尊宫”总管施汉元。施汉元神情微怔了怔,旋忽双目一瞪,瞪视着何瑶卿姑娘怒声道:“卿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瑶卿故作糊涂地眨眨眼睛问道:“施总管,什么怎么回事?”施汉元冷冷地道:“卿姑娘是真不明白,还是故装糊涂?”何瑶卿摇头道:“我既未故装糊涂,也是真不明白。”施汉元一声冷笑道:“如此,老朽请问,卿姑娘令谕两位姥姥和王杰等人做什么去了?”何瑶卿做作地轻声一“哦”,道:“两位姥姥没有对你说么?”施汉元道:“两位姥姥说是说了,只是老朽还有点不明白。”何培卿淡淡地道:“你不明白什么?”施汉元道:“不明白卿姑娘为什么要令谕两位姥姥这样做!”何瑶卿目光一凝,道:“你这是向我要理由?”施汉元道:“也请卿姑娘给老朽一个交待!”何瑶卿道:“非交待不可么?”“不错。”施汉元一点头道:“两位姥姥辣手杀人,老朽和一众属下除老朽之外,无人幸逃活命,十多条人命非同小可,这责任老朽实在担当不起!”何瑶卿眨眨眼睛道:“这么说,你是要我负责偿命了?”施汉元道:“老朽不敢那么说,只请卿姑娘和老朽一同去见令尊。”何瑶卿道:“要是我不去呢?”施汉元突然嘿嘿一笑,道:“这就恐怕由不得姑娘自己了!”何瑶卿目光凝注地道:“你这由不得我自己的意思,可是打算要动武用强?”施汉无道:“姑娘明鉴,老朽纵有天胆也不敢对姑娘无礼。”语锋微顿,目光瞥视了静坐着不动的田秀秀一眼,干咳了一声,接着又道:“不过,姑娘如果一定要拒绝老朽的请求,老朽无可奈何,说不定只好请姑娘原谅老朽的放肆了!”何瑶卿微微一笑,道:“你自信有‘放肆’得了的功力能耐么?”施汉元双微扬了扬,道:“事逼无奈,老朽虽然毫无自信,也要竭尽全力一试!”何瑶卿脸色倏地一寒,冷笑道:“施汉元,照这样看来,你的胆量果然是越来越大了!”施汉元道:“姑娘,这无关胆大,而是……”何瑶卿倏然没声截口道:“施汉元,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自裁!”施汉元心神一震!但是随即淡然摇头道:“老朽不愿!”何瑶卿目射寒芒地道:“你敢抗命!”施汉元冷冷地道:“姑娘应该明白,老朽是巫山总宫的总管,并非是姑娘的属下,姑娘既无权命令老朽什么,更说不上什么抗命!”何瑶卿双微挑地冷笑了笑,突然扬声说道:“四虎听令!”站立在厅外两边的“四虎”一齐躬身说道:“属下敬候令谕。”何瑶卿沉声声道:“与我拿下!”“四虎”立时应声齐动,举步跨入厅内。情势至此,施汉元似乎已经横了心,突然哈哈一声大笑,目射凶光,脸露狞厉之色地厉声说道:“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动老夫一动!”话声中缓缓抬起了右臂,只听骨节一阵格格暴响中,一只右掌突然涨大了一倍,掌心外凸,形如鹅卵,色呈青黑,闪闪发亮!南宫逸奇目见之下心头不由突地一凛,连忙抬手拦住“四虎”,道:“四位且慢动手!”“四虎”被南宫逸奇抬手一拦,只得站着不动。南宫逸奇日视施汉元问道:“施总管愿意和我谈谈么?”施汉元目光一凝,问道:“你是什么人?”南宫逸奇道:“姓齐名奕。”施汉无道:“什么身份?”南宫逸奇道:“负责姑娘安全者之一。”施汉元道:“这么说,你该是位‘侍卫’的身份了。”语声一顿即起,道:“老夫以前怎未见过你?”南宫逸奇道:“我以前一直在古关牧场中。”“哦……”施汉元缓缓垂下了右掌,散去了凝聚的歹毒功力,问道:“你想和老夫谈什么?”南宫逸奇道:“请施总管答我三问,我当负责施总管一条活命。”施汉元双眉微微一扬,道:“老夫要是不愿呢?”南宫逸奇神色冷漠地道:“那很简单,我请施总管立刻躺在这间大厅中!”施汉元突然扬声一笑道:“齐兄弟,你既是从古关牧场出来的,应该听说过老夫的所学功力!”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施总管,可是说我有点不自量力?”施汉元嘿嘿一笑道:“岂只是不自量力,简直是狂妄大胆,不知天高地厚!”南宫逸奇冷冷地道:“这么说,施总管是不愿意答我三问,而愿意躺在这间大厅中了!”施汉元沉声叱道:“小子你少和老夫噜嗦废话了,如果还想活下去,就赶快站开一边去。”南宫逸奇剑眉微轩了轩,道:“施总管,我另外还有句话,不知你信是不信?”施汉元道:“什么话?”南宫逸奇道:“你那独步武林的‘摧心掌’,难是我一指之敌,你信不信?”这话,施汉元自是不信,倏然扬声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的口气越说越狂妄可笑了,老夫不但不信,并且还要……”话未说完,忽地一摇头道:“算了,老夫看在你是从古关牧场出来的,看在场主的份上,也不与你计了,你还是站开一边去吧!”南宫逸奇突然一声冷笑道:“施总管阁下,你虽然愿想算了,可是我还不愿呢!”施汉元双目陡地一睁,寒光电射地道:“小子,你也太不识好歹了!”南宫逸奇冷冷地道:“这不识好歹的该是你自己!”施汉元怨声道:“小子,你既然知道老夫的‘摧心掌’独步武林,当该明白宫的威力霸道无匹,中者无救!”南宫逸奇道:“我已经说过了,你那‘摧心掌’难是我一指之敌!”施汉元道:“你既然这么说,老夫今夜倒要试试你那一指是什么指力了!”南宫逸奇神情淡漠地道:“你要试,我非常欢迎,并且保证绝不让你施总管失望!”施汉元未再开口说话,双目闪过一丝凛人的寒煞,嘿嘿一声冷笑,慢慢地抬起了一只右臂……”一直坐着未曾开口的田秀秀,此时突然扬声说道:“施总管,试不得……”施汉元闻声一怔,回首道:“为什么?”可是,田秀秀却只朝他微摇了摇头,竟然未再开口。原来就在施汉元刚刚一开口出声,何瑶卿已警觉地飞快地一指点出,隔空封闭了她的哑穴。南宫逸奇适时轻声一笑道:“施汉元,别听她的了,你快动手吧!”施汉元微一犹疑,突然一声暴喝道:“小子,你小心了!”暴喝声中,左掌掌心突然外吐,直朝南宫逸奇当胸拍去!“摧心掌”,顾名思义,其霸道不言可知,纵是功力盖世的武林绝顶高手,只被一掌击中,亦必心碎魂断当场!南宫逸奇早已暗中凝聚“慧静禅功”以待,是以施汉元吐掌拍出,他身躯立即微侧,抬手出指疾逾闪电地迎向施汉元的掌心点去!施汉元心头猛地一凛!方欲撤掌闪避,蓦觉掌心一阵剧疼,一条右臂软软地垂了下去,身子如同虚脱般地摇摇欲倒,终于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一片苍白!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也相信了,对方身怀奇绝的功力,对言实在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狂妄”之言!然而,他却有点不解,古关牧场中怎会有这样一位年青的绝世高手?怎地从未闻听麦场主提说过呢……只见南宫逸奇突然轻声一笑,道:“施阁下,你现在可愿答我三问了么?”施汉元不禁凶威尽敛,语声有点有气无力地道:“老朽实答三问,你果真便放过老朽么?”南宫逸奇道:“我生平说话算数从不失信于人!”施汉元目光瞥视了何瑶卿姑娘一眼,道:“你能保证姑娘她么?”不待南宫逸奇开口答话,何瑶卿已抢着接口说道:“你只管放心好了,他答应的事情和我答应了没有两样!”施汉元眼珠转了转,微一点头,道:“如此,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南宫逸奇见他说话之间,眼珠转动,心中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意,于是,冷声一笑,说道:“施阁下,我丑话可要先说在前头,希望你老老实实的答我所,不然,那可是你自找苦吃,别怪我心狠手辣,你明白么?”施汉元心头不禁暗暗一震,道:“你放心,老朽定当知无不答,答必尽实!”南宫逸奇点头一笑道:“如此甚好,但愿你并非口不由心。”语锋一落即起,凝目问道:“二十年前,阁下曾去过川边蛮荒地区,是么?”施汉元毫不犹疑地一点头,道:“不错,那时老朽正在川边一带。”南宫逸奇道:“在‘巴郎关’附近,阁下曾以‘摧心掌’力暗算过一位老夫子,有这回事么?”施汉元沉思了片刻,道:“事隔二十年,老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好象有过这回事,不过,那时老朽的‘摧心掌’力只有四成火候,并未能伤得那位老夫子。”南宫逸奇微点了点头,道:“请问阁下为何暗算那位老夫子?”施汉元道:“是受人之托。”南宫逸奇星目倏然一眼,接着问道:“是受什么人之托?”施汉元眼珠一转,反问道:“你这算是第几问?”南宫逸奇神情不禁一怔!剑眉微蹙地哑了口,这时,大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是金燕王燕和那两名婢女扶着尉迟如兰、闻人解语两位姑娘来了,身后跟随着两名黑衣老妇。尉迟如兰和闻人解语进入大厅,何瑶卿连忙起身相迎,并命银燕黑燕端过两张椅子,含笑说道:“两位姐妹请坐。”闻人解语和尉迟如兰二人玉首微点地落了座,坐定,闻人解语美目一扫地上躺着的司徒玄坤,脸色苍白的施汉元,神情木然坐着的田秀秀等人的情形之后,黛眉不由微微一整,望着何瑶卿问道:“卿妹,这是怎么回事?”何瑶卿眨眨眼睛,微笑着说道:“解语姐姐何必问我,问他好了。”说时,眼角斜睨地瞥视了南宫逸奇一眼。“问他?”闻人解语神色不禁愕然一怔!道:“他是?……”闻人解语话音未落,尉迟如兰一旁已美目异采倏闪地望着南宫逸奇娇嗔地说道:“阁下,你忍心么,还不赶快替解语姐姐解开穴道!”尉迟如兰如此话一出,闻人解语神情不由又是愕在一怔!心头甚感诧异地转望向尉迟如兰道:“兰妹,你认识他?”尉迟如兰微微一笑,道:“解语姐姐,你仔细地看看他就明白了。”闻人解语闻言,美目霎时凝光地望向南宫逸奇,而南宫逸奇却突然朗声一笑,抬手杨掌连连虚拍,隔空拍开了闻人解语和尉迟如兰二人被制的穴道。施汉元看得心头不禁又惊又凛,满脸骇异之色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适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姓齐名奕,来自‘古关牧场’。”施汉元摇头道:“以你的身手所学,老朽以为你决非来自‘古关牧场’。”南宫逸奇道:“为什么?”施汉元道:“因为老朽那‘太阴’制穴手法,武林极少有人能解,而你解来竟然十分轻易。”南宫逸奇淡淡地道:“那么以你施总管看我该来自何处呢?”施汉元微一沉思道:“老朽请问师承出身?”——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