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碧粉脸凝霜,目射寒电地道:“南宫阁下,说话得有根据,年纪轻轻的休要信口胡言,含血喷人!”南宫逸奇神色平静地道:“我说话当然有根据,决不会含血喷人冤枉他。”上宫碧目光逼注地道:“你有什么根据?”南宫逸奇语音沉冷地说道:“芮文和他心黑手辣,屠杀‘流星客’全家满门,就是根据?”上宫碧眉锋微微一皱道:“南宫阁下,你这话我有点不信!”“岛主认为我是捏造事实?”上宫碧道:“死无对证,凭你这片面之词,岂能令人相信!”南宫逸奇道:“这么说,岛主是向我要证据了?”上官碧道:“难道不该么?”南宫逸奇星目眨了眨道:“岛主要怎样的证据,才能相信我所言是实?”上官碧道:“很简单,找出一位够份量的人证来,说出芮文和为何屠杀‘流星客’全家满门的原因事实!”南宫逸奇突然一声冷笑道:“岛主好心智!”上官碧神情做作地一怔!假装不解地问道:“南宫阁下,什么‘好心智’你这话我不懂。”南宫逸奇道:“岛主何必和我装糊涂!”上官碧摇头道:“事实上我是真糊涂,不懂得阁下这‘好心智’三字的用意?”南宫逸奇冷笑了笑,道:“如果我不愿找出那样一位人证来呢?”上官碧冷冷地道:“我认为你不该说‘不愿找’,为了证明你所言是实,确非枉杀无辜,你应该找,也必须找出一位够份量的人证来,不然……”语锋微微一顿,沉声接道:“你便是捏词诬陷,杀了人,还要毁人声誉,你该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的第一号奸诈歹毒之徒!”这话,语气实在够重的,够令人心头勃然暴怒,火冒三千丈!南宫逸奇剑眉不禁陡挑,星目寒芒电闪,旋忽威态一敛,冷笑了笑,一改话题,目光倏然凝注,问道:“岛主和那芮文和相知很深么?”话,虽是句十分平谈的话,但因上官碧是个女性,那意味可就有点不一样了,令人听来似乎有隐含双重用意之感!上官碧脸色不由倏地一寒,冷叱道:“南宫逸奇,你说话放自重些1南宫逸奇神情不禁愕然一呆!他问这句话,原来未注意到男女之间的问题。他毕竟是位聪明盖代,傲发世第一的奇才,闻叱之后,心念电闪间,也就立刻明白上官碧是错会了他这句“相知很深”的意思。于是,他剑眉微蹙了蹙,道:“岛主错会了我的话意了。”上官碧粉脸冷如严霜地道:“那你的话意是什么?请解释明白!”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在请问岛主,对那芮文和知道得多少?”上官碧脸色稍霁的冷哼了一声,道:“意思真是如此么?”南宫逸奇神情冷漠的正容说道:“实情确是如此,南宫逸奇绝非口齿轻薄之流!”语声一顿即起,问道:“我请问,岛主知道那芮文和仗以成名武林的兵刃是什么兵刃么?”上官碧冷冷地道:“南宫阁下,你这可是没有话找话问么?”南宫逸奇沉声道:“我此问自有道理,岛主请先回答我所问之后再说其他不迟!”上官碧柳眉激扬了扬,道:“他外号人称‘双戟赛温侯’,仗以成名武林的兵刃自然是‘双戟’了,也是武林同道尽知的事实!”南宫逸奇道:“如此,芮文和与敌动手搏战,当必使用他那‘双戟’的了,是不是?”上官碧微一点头道:“不错,他‘双戟’招式造诣精深当今武林高手,能是他‘双戟’百招之敌之人,为数不多,不过……”语锋微微一顿,接道:“若非遇上强敌,作生死搏战,他是很少使用‘双戟’的!”南宫逸奇谈笑了笑,问道:“岛主可知芮文和与我动手时,用的是什么兵刃么?”上官碧不禁微微一怔,奇怪地道:“难道他用的不是‘双戟’?”南宫逸奇点头道:“岛主猜对了,他正是用的不是‘双戟’?”上官碧问道:“那他用的是什么兵刃?”南宫逸奇星目陡射慑人威棱地道:“紫电剑!”上官碧脸现骇异之色地道:“是那当年‘天心庄’云庄主夫妇所有的‘紫电青霜’双剑之一的‘紫电剑’?”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自始以来,天下迄今尚未闻听说过有第二柄‘紫电剑’!”语声一顿又起,说道:“就凭芮文和当年参加屠杀‘天心庄’八十口,杀人夺剑,持有‘紫电剑’近十五年迄今,连与他交称相知的岛主都不知他藏有这柄神剑的情形而言,足证他实在是个工于心计,心机深沉非常之人!”说至此处,星目突射神光慑人地逼注着上官等问道:“这种人,这种行径,岛主还能说他是个光明磊落,仁心侠骨‘大侠’么?”南宫逸奇所言如果真是事实,那这种行径之人,自然称不得是个“大侠”的了。上官碧不禁顿然语塞地哑了口,无言以答,但,她心念电转。仍是有点怀疑地一摇头,道:“南宫阁下,我不信!”南宫逸奇剑眉一轩,道:“岛主是不信他藏着有‘紫光剑’,还是不信他是当年参加屠杀‘天心庄’全庄的凶手之一?”上官等道:“两者我都不信!”南宫逸奇道:“前者,岛主若然不信,我有证据,至于后者,那就不必说了,倘如没有后者,则前者的证据何来,岛主明白么?”上官碧道:“你有什么证据?”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这还用解说么,自然是那柄‘紫电剑’了!”上官碧道:“神剑现在何处?”南宫逸奇道:“岛主可是想看看它?”上官碧道:“不然,我怎知你所言真假,怎能相信你这些话!”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岛主这话虽然有理,不过,抱歉得很,那柄剑我恰巧没有把它带在身边。”蓦地,一声嘿嘿刺耳的阴笑陡起,喝道:“小子,你这不是胡说么!”说话的是一排并肩站着的七个黑衣老者之一,此人年约在六旬开外,长马脸,山羊胡子,残眉鹰目,鹰钩鼻子,神情阴鸷,一脸奸诈之色!那模样,那相貌,令人一望即知,是个标准的奸滑,凶恶之徒!其他六个黑衣老者,年龄均都在五六旬之间,脸色神情全都是一付阴森的样子,没有一张是不讨人厌恶的脸孔。南宫逸奇对这七个黑衣老者,心里早生厌恶的脸孔,只因他们一直站在一边,未曾开口,所以也就未予理会他们。那黑衣老者这一开口,南宫逸奇脸色立刻一沉,星目倏然电芒煞威,语音冷如寒冰地喝道:“你是什么人?先报你的姓名!”那黑衣老者又是嘿嘿一声刺耳的阴笑,道:“小子,你连‘祁连七煞’都不知道,在武林中还称的什么字号人物!”南宫逸奇目寒煞再闪,道:“你可就是‘祁连七煞’之首,‘阴煞’许大勇么?”“阴煞”许大勇道:“不错,老夫正是许大勇!”语声一顿,鹰图陡射寒电地接道:“你既知老夫兄弟的名号,必然知道‘祁连七煞’的规矩了!”南宫逸奇神情淡漠地道:“什么规矩?”许大勇沉声道:“凡是‘祁连七煞’找上的人,决死难活!”南宫逸奇倏然一哂,道:“从无例外?”许大勇冷冷地道:“从无例外,你今天死定了!”南宫逸奇冷声一笑道:“我是不是死定了,此时恐怕言之未免过早了些!语声微顿,话锋忽地一转,道:你敢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许大勇道:“你想问什么?”南宫逸奇道:“先别管我要问什么,只问你敢不敢实答?”许大勇鹰目微微一转,道:“只是一问?”“不错。”南宫逸奇点头道:“不但只是一问,而且只要你点头与摇头表示是与否即可。”许大勇略一沉思,道:“如此,你问吧。”南宫逸奇道:“你是答应回答了?”必许大勇点头嘿嘿一笑,道:“不错,老夫答应了。”南宫逸奇道:“决不说谎?”许大勇残眉微轩,道:“放心,老夫身为‘祁连七煞’之首,岂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南宫逸奇点了点头,星目倏然凝注,问道:“当年‘天心庄’的那场大屠杀,你们兄弟也参加了么?”“阴煞”许大勇想不到南宫逸奇要问的竟是这件事,心头不禁暗暗一凛,脸色微变,鹰图中掠现一片惊异之色地瞪视着南宫逸奇间道:“你问此事做什么?”南宫逸奇目射逼人威棱地冷声道:“请实答我问话!”许大鹰图一转,嘿嘿一笑,道:“老夫明白了,你便是那个去祭过云老儿坟墓,杀死那三个守墓之人的凶手,是么?”南宫逸奇道:“你猜对了,祭墓的是我,杀那三个的也是我,这样答复,你满意了吧。”许大勇想不到南宫逸奇会承认得如此干脆,当下神情不由微微一呆!但是,神情一呆之后,鹰图飞快地又转了转,问道:“还有一个那是谁?”南宫逸奇摇头道:“没有谁,就只有我一个人。”许大勇嘿嘿一笑道:“墓前鲜花两束,纸灰两堆,祭墓的那明明是两个……。南宫逸奇接口道:“那是因为我接连去祭了两次!”“阴煞”许大勇笑道:“小子,你这话能骗得过谁?”南宫逸奇剑眉微扬,道:“我说的可全是实话,你不信,那便无可奈何,只好由你了。”许大勇又道:“如此,老夫问你,你接连去祭墓两次,有道理么?”南宫逸奇道:“我当然有道理。”许大勇道:“什么道理?”南宫逸奇淡淡地道:“那是因为两次的意义有所不同!”许大勇道:“怎样不同?”南宫逸奇道:“第一次是去祭云庄主的夫妇,第二次祭的是那些义薄云天,无辜被杀害的全庄之人。”许大勇鹰目陡射寒芒的逼视着南宫逸奇喝问道:“你和云老地夫妇是什么关系?”南宫逸奇淡淡地道:“你想呢?”许大勇道:“老夫不愿多想,也想不出来,还是你自己说吧!”南宫逸奇冷冷地道:“那你就别问了。”许大勇嘿嘿一声阴笑道:“你不肯说么?”南宫逸奇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许大勇道:“你说说看。”南宫逸奇道:“朋友,你相信吗?”许大勇忽地扬声哈哈大笑道:“你这话简直荒诞至极!”南宫逸奇道:“如此,你是绝不相信了!。许大勇冷冷地道:“云老儿夫妇已死十五年,你今年才多大一点年纪,怎会和他夫妇是朋友,自然老夫不信。”南宫逸奇冷然一笑,道:“那么,我如果自承是云庄主夫妇之于呢?”许大勇为人虽然是非常老奸区滑,心机也极是深沉,但是乍闻此言,神情也不禁为之骇然一呆,道:“这个……”南宫逸奇紧接着问道:“怎么样?”许大勇略为定了定心神,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这话更是无稽到极顶!”南宫逸奇道:“这么说,你也是不信了!”许大勇摇头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南宫逸奇目光深注,问道:“你凭什么断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许大勇残眉一挑,毫不考虑地道:“小子,我老实告诉你,老夫曾经当场目睹过云老的一双子女被……”话来说完,突然有所警觉地一顿,闭口不言。南宫逸奇星目寒电一闪,倏然朗声一笑,道:“许大勇,你终于说了实话了!”许大勇脸色不禁倏然一变!至此,他这才明白上了南宫逸奇的当了,这真是“三十岁的老娘倒绍了孩儿”,在“阴沟里翻了船”了!其实,他应该早想到这点才是,南宫逸奇武林称奇称最,才智高绝,傲夸当代第一,他和南宫逸奇用心眼斗智,岂能斗得过南宫逸奇,怎么会不“上当”!不“阴沟里翻船”,他脸色倏然一变之后,旋即残眉陡挑,嘿嘿一声阴笑,道:“小子,你究竟是谁?”南宫逸奇冷冷地道:“复姓南宫,名逸奇。”许大勇目露惊异之色地道:“你真是南宫逸奇?”南宫逸奇道:“如假包换。”许大勇道:“你没有死?”南宫逸奇道:“我有两条命,怎么会死!”许大勇鹰目一转,道:“南宫逸奇,你敢说出你的师承不敢?”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必须重新实答我一问,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师承。”许大承国射凶光地道:“南宫逸奇,你说话不算话么?”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轩,道:“我说话怎地不算话了?”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决不否认,我确实这么说过只问一问,但是……”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请问,我那一问,你回答过了么?”许大勇道:“老人适才不是已经……”南宫逸奇冷然截口道:“那能算是回答么?”许大勇鹰图一瞪,道:“为什么不能算是!”南宫逸奇沉声道:“许大勇,别想强词夺理,那样岂不有失你‘祁连七煞’之首的身份!”许大勇不禁顿时语塞了口,是“身份”这两个字扣压住了他。他虽然是个心机阴诈狡猾如狐之人,但是,当着少林掌教,玄玉岛主等一众武林高手之前,他岂能不顾“身份”,强词夺理!于是,他嘿嘿一笑,道:“南宫逸奇,算你厉害,你问吧!”南宫逸奇冷哼了一声,目光突射寒电地逼视着许大勇,问道:“那杀死云大先生的爱子之人到底是谁?”许大勇心中暗暗一震,道:“这个……”南宫逸奇沉声接口道:“许大勇你最好别再说不知道!”许大勇阴阴一笑道:“老夫虽然很想不说不知道,但是,事实无可奈何,却是不说不行,对此老夫衷心抱歉!”南宫逸奇剑眉微挑,道:“许大勇,事实乃是你亲眼目见,你说不知道,这话有人相信么!”许大勇鹰目暗转了转,道:“老夫说明了理由,你就会相信了。”南宫逸奇道:“如此,且说你的理由来听听看。”许大勇嘿嘿一笑,道:“当年参加之人,全部都用黑布蒙起了头脸,除了自己的同伴之外,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语音一顿即起,又道:“是以,事情老夫虽是亲眼目见,却并不知那人是谁?”当年屠杀“天心庄”时的实情确是如此,南宫逸奇也知道,于是,他星目一转,又问道:“那人身材是高矮,是胖是瘦,用什么兵刃?”许大勇道:“你这是第几问了?”南宫逸奇冷笑道:“问题既未得到确实的答案,而所问又是同一个问题,自然仍算是第一问了。”这话是理,也是事实,许大勇不禁感到无词以驳。南宫逸奇接着又道:“许大勇,别再说废话了,请实答我问话吧!”许大勇既然无词以驳,只得答道:“那人身材瘦长,穿着一件青袍,至于面貌,老夫双目既无透视黑布之能,也就只好再说上一句‘抱歉’了。”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用不着说抱歉,有这点已经很够了,我非常感谢。”语声一顿,接着又道:“不过,你却漏答了很重耍的一环。”许大勇愕然一怔!问道:“什么很重耍的一环?”南宫逸奇道:“他使用的是什么兵刃?”许大勇心中不禁倏然一凛!暗暗道:“这小子好精明,好高的心智,竟是连一点一丝空隙漏洞都不放过,实在可伯……”他心中暗忖未巳,南宫逸奇已接着又道:“许大勇,我可先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枪说谎,否则,可就莫怪我让你受活罪!”。许大勇残眉倏挑,嘿嘿一笑道:“南宫逸奇你自信办得到吗?”南宫逸奇冷冷地道:“办不办得到,此时空说无益,现在请先说那人使用的是什么兵刃?”许大勇道:“剑。”南宫逸奇星目突射寒电地问道:“许大勇,你这话实在?”许大冷冷地道:“老夫没有说谎的必要,信不信由你。”微微一顿,沉声接道:“南宫逸奇,现在该你回答老夫所问了!”南宫逸奇淡然颔首道:“那是当然,但在未回答之前,我先要宣布一桩重要的大事。”许大勇问道:“什么大事?”南宫逸奇没有立刻答话,倏地转向“玄玉岛主”,在下至诚奉劝岛主,切莫多管闲事,我与贵岛虽然无半点仇怨,但在迫不得已的情势下,就难保不得罪岛主了!”上官碧秀眉微挑,才待瞪目开口,耳边突然响起一股细如蚊蚁般清晰的声音说道:“上官岛主,南宫逸奇师承百年前的一代圣僧,身怀佛门无上禅功,连老衲与‘十诫十僧’联手,都难是他手下百招之敌,听他的口气,‘祁连七煞’今夜将绝对难逃活命,他既已声明和贵岛主并无半点怨仇,岛主最好还是别妄自逞强,莫沾惹他,答应不管他和‘七煞’的事情为上!”上官碧闻听得转声,已知是少林掌教天宏禅师所发。少林堂教德望两高,誉重武林,既然传声要她莫管闲事,她不便不听,于是便转朝少林掌教微一点头,也传声说道:“晚辈遵命。”南宫逸奇话声一落,也就不管上官碧态度如何,立即转向“祁连七煞”开了口,脸色冷如寒冰,国射威棱地震声道:“许大勇,尔等仔细听清楚了,我现在宣布,尔等‘祁连七煞’从今晚起,除名武林!”“祁连七煞”自然是做梦也料想不到的,南宫逸奇所谓要宣布的“武林重要大事”,竟然是这么句话。一时之间,心头全都不禁惊粟无比地猛然一颤!脸上勃然变了色广阳煞”蓝兆民陡地哈哈一声狂笑道:“南宫逸奇,你办得到么!”南宫逸奇一声冷哼道:“我生平从来不说办不到的话!”语声一顿即起,道:“为使尔等死得心眼瞑目,现在我愿意给尔等两种公平一搏的机会,任留尔等选择其一!”许大勇道:“哪两种公平一搏的机会?”南宫逸奇冷凝地道:“一是单打狼斗,以一招为限,一招不死,可得活命,一是由尔等七煞联手齐上,以七招为限,过七招而不死者同样可得活命,纵是对面相遇,也视作未见。”语声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逃得活命者,若是仍然为非作歹,为恶江湖,那就是要另当别论了,我定必追取其性命!”这口气好大!好狂!好像“祁连七煞”已全都成了任他宰割的俎上之肉!“祁连七煞”听得全都不禁胸中怒火如炽,七窍生烟,双眉挑竖,双睛暴瞪,目射灼灼凶光,那煞威好不吓人!虽然,他们全都知道,南宫逸奇武林称奇为最,一身所学罕见,功力高绝惊人,但是,他们都决不相信,凭他们一身所学功力,单打独斗不上一招,七人联手会走不完七招……“阳煞”蓝兆民怒声喝道:“南宫逸奇,你太狂妄目中无人了!”南宫逸奇冷冷地道:“你要是不信,不妨就出手以一招为限试试看!”“阳煞”蓝泺民嘿嘿一声狞笑道:“老夫便就先试试你有何不可!”话落,立即大踏步的走出。“阴煞”许大勇忽地伸手一拦,道:“老二,放沉着点。”蓝兆民眉头微微一皱道:“老大,他的话太气人了!”许大勇脸色沉凝地道:“老二,忍耐着点,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不迟!”鹰图倏然一瞪,灼灼地转向南宫逸奇沉声道:“南宫逸奇,你这话算数不?”南宫逸奇剑届一轩,道:“须眉汉,昂藏躯,一言如山,自然绝对算数!”许大勇阴声一笑道:“如此,请先说出你的师承,和‘天心庄’云老儿的关系?”南宫逸奇忽地一摇头道:“此刻还说不得!”许大勇厉声道:“南宫逸奇,你可是想……”南宫逸奇冷然截口道:“放心,我决不会赖!”许大勇道:“那你为何不说?”南宫逸奇冷冷地道:“许大勇,我现在就说出来,你就得立刻横尸地上,也就没有你选择一战的机会了,你明白了么!”许大勇嘿嘿一笑道:“南宫逸奇,老夫倒有点不信这个邪!”南宫逸奇道:“我希望你最好能信!”语声一顿即起,问道:“你自信比那金陵王府侍卫总领班苏世祯如何?”许大勇鹰目一转,不答反问道:“你和苏世祯动过手?”南宫逸奇道:“不然我就不会这么问你了。”许大勇道:“苏世祯和你拼搏了多少招?”南宫逸奇淡淡地道:“一招。”许大勇心神不禁猛地一颤,道:“你这话有人能信么?”南宫逸奇道:“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那就只好由你了!”许大勇鹰图闪动地道:“你的意思是要老夫等先与你动手一战,然后你才说明师承和‘天心庄’云老儿的关系么?南宫逸奇点点头道:“不错,非如此不可。”语声一顿,接着道:“是选择单打独战,还是联手齐上,现在你七个先商量商量吧!”许大勇鹰目连转,想了想,道:“好,那么你且等等。”于是,许大勇立刻转身和“阳煞”蓝兆民等六个,低声商议了一阵之后,这才目射威煞地望着南宫这奇沉声说道:“老夫等已经商议好了。”南宫逸奇冷漠地道:“选择的是前者还是后者?”许大勇嘿嘿一声狞笑道:“后者,以七招为限!”南宫逸奇剑后微微扬了扬,道:“如此甚好,免得多浪费了时间。”语声微顿,星目倏射寒电地道:“你等亮兵刃准备动手吧!”许大勇不再说话,探手腰间,撤出了“点穴双夺”,“阳煞”蓝兆民等六个,立刻也全都各自撤出兵刃,凝功蓄势待战!“祁连七煞”全都撤出了兵刃,南宫逸奇却仍是两手空空,气定神闲岳立。显然,他要以一双肉掌独战“祁连七煞”,所以没有撤出腰里的“七彩奇剑”。蓦地一个清朗的话音陡起,道:“以‘祁连七煞’在武林中的身份,联手合战一人已是不该,何况是以七枝兵刃敌对一双向掌,虽胜,亦太已丢人至极!”声调一落又起,道:“南宫阁下,一个人狂傲应该有个尺度,不可太过份,我借你一柄剑用,接着!”随着话声,一道寒虹,突自“玄玉岛主”等人身后丈外,划空电射地投向南宫逸奇而来。这朗声发话掷剑之人,乃是一位人品俊逸不俗的蓝衫少年美书生,南宫逸奇伸手一把接住来剑朗声一笑道:“谢谢阁下的这份盛情,并多谢金玉良言。”来剑入手,只见剑身清澈有如一泓秋水,隐泛霞光,冷气森森迫人生寒!南宫逸奇心中不禁暗赞了声:“好剑!”但,星目一瞥剑柄上的剑名,脸上神色不禁倏然一变!接着又是剑眉陡轩,星目寒芒突射,语音一转冷凝地道:“阁下,‘青霜剑’前古神兵,罕世宝刃,我不敢用它,盛情心领,敬以璧还,阁下请接住!”一扬手,剑虹划空,直朝那蓝衫少年美书生的身前射落!原来这柄“青霜剑”乃是昔年“天心庄”之物。蓝衫少年美书生伸手接住南宫逸奇掷还来的“青霜剑”,眉尖轻蹙了蹙,旋忽星目异采电闪,挑眉朗声一笑道:“南宫阁下,你实在狂傲得令人不禁想为你喝采,看来这当今天下武林中,你该算得上是个第一号最狂最傲之人了!南宫逸奇冷呼了一声,没有答话,目光转向“阴煞”许大勇沉喝道:“许大勇,你们七个别再呆站着了,出招动手吧!”许大勇嘿嘿一声狞笑,鹰图一瞥“阳煞”蓝兆民等六个,陡地扬声喝道:“上!”声落,身形倏落前欺,“点穴双夺”,一扬,快疾绝伦地分点南宫逸奇的面门右肩,“阳煞”蓝兆民等六个,六件兵刃也立即齐出如电,齐朝南宫逸奇浑身要害凌厉地攻去,!南宫逸奇口中一声冷笑,身如魅影飘闪,双掌挥拍之间,厉吼与闷呼之声同起!地上,躺下了两双,未躺下的是“阴煞”许大勇,“阳煞”蓝兆民和“鬼煞”吴永寿。“玄玉岛主”上官碧目睹此状,心中不由得暗暗一凛,忖道:“这是什么功力身法,竟然如此厉害……”“祁连七然”成名江湖三十年,功力身手都是当今一流,在南宫逸奇手底一招之下,竟然倒地四个,魂断当场!“阴煞”许大勇,“阳煞”蓝兆民和“鬼煞”吴永寿三个,虽然幸未躺下,但全都本禁吓得胆裂魂飞,打从心底往上直冒凉气,浑身机伶伶直打冷颤,连忙各自飘身暴退不迭!的确,南宫逸奇这种和身手实在太高、太绝、太惊人骇人了!三个人,手握兵刃,脸色全都是一片煞白,凶威尽失,呆呆地站立丈外,呆呆地瞪视着脸色神情冷如寒冰的南宫逸奇。三人那种呆若木鸡的神情,显然已经全都吓破了胆!南宫逸奇星目寒芒如刀,显然已经全都吓破了胆!眼冷声喝道:“七招已去其一,尚余六招,你三个怎么说,是继续动手一战,还是自己了断!”三人互望了一眼,“阴煞”许大鹰目一转,忽地将手中的兵刃往地上一丢,废然地叹了口气,道:“阁下的功力高绝,老朽等技不如你实在太多,自知虽然拼尽全力,亦难挡你手下一招之敌,是以……”语音微顿,干咳了一声,接道:“老朽等发誓永不找你报复今晚之仇,但是也希望阁下为人不要太过……”南宫逸奇冷然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饶你们三个?”许大勇又叹了口气,道:“老朽兄弟此来本是为朋友之义,替那‘金刀孟当’余子秋报仇,如今仇未报成,已折翅翼,四人命丧阁下之手!”语声微顿了顿,接着又道:“俗话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阁下……"南宫逸奇倏然沉声截口道:“不行,任凭你怎么说也是不行!”许大勇脸色一变,道:“南宫阁下,你一定要斩尽杀绝么!”南宫逸奇语音冷如寒冰地道:“不错,你们‘祁连七煞’已经死了四个,余下你们三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怎能不成全你们,所以你三个今夜全都非死冰可!”许大勇三个一听,心神全都不禁凛然猛震身躯机伶伶地直打寒颤,再次的互望了一眼。许大勇鹰目连转,忽又轻咳了一声,道:“阁下,老朽请问,你如此决绝,不肯给人余地,可是与老朽兄弟有仇?”南宫逸奇冷哼一声道:“说对了,正是有仇?”许大禁一呆!残眉深蹙地问道:“有仇?”南宫逸奇突然一声冷笑,嘴唇微动,竟以传声对许大勇说明了他和“天心庄”的渊源关系,而后冷声说道:“你明白么?”许大勇是明白了,但也惊魂出了窍,脸色变成一片死灰!南宫逸奇接着沉声说道:“你们自绝吧!”至此,许大勇自知已是死路一条,万无生机。于是,转朝满脸惊疑之色的“阳热”蓝兆民,“鬼煞”吴永寿二人摇首惨然一笑,那意思好似在说:“老二老七,认命了吧!”旋即猛一咬牙,倏地抬手反掌便朝自己头顶天灵拍下!“阳煞”蓝兆民和“鬼煞”吴永寿见状全都不禁骇然大惊,急忙喊道:“老大……”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拍”的一声,许大勇的脑袋已经开了花。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血与脑浆混流,身躯一晃,尸首缓缓倒地,气绝魂断当场!这情形,看得“阳煞”蓝兆民和“鬼煞”吴永寿两人全都假了眼,发了呆!倏地,“阳煞”蓝兆民凶睛陡地一瞪,但,他口还未张,声还未发,南宫逸奇却已抢先一步的开了口,冷喝道:“现在该你们两个了!”蓝兆民和吴永寿二人心神齐都一颤!吴永寿眼珠一转。忽地嘿嘿一声明突,道:“南宫阁下,你告诉我们老大的,难道不该也告诉我们么!”南宫逸奇冷冷地道:“我懒得再说一遍,你两个还是到阴曹地府间你们的老大去吧。”语声一顿又起,喝道:“你两个怎么样?是不是要我代劳!”“阳煞”蓝兆民凶睛一瞪,一声冷嘿道:“阁下我两个可没有我们老大那么好说话!”南宫逸奇剑眉陡地一挑,道:“如此,你两个是要我代劳了!”蓝兆民阴阴一笑,道:“南宫阁下,我两个……”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右手蓦地齐扬,寒光飞射,竟将手里的兵刃脱手掷出,以暗器手法打向南宫逸奇!兵刃脱手打出,两人同时腾身跃起,分朝两个方向飞射进去!南宫逸奇星目寒芒电闪,口中一声冷笑,挥掌拍出一股劲风掌力,震飞两人脱手打来的兵刃。接着双手齐探,分朝两人的后背虚空一抓,喝道:“回来!”两人还真是十分听话得很,随着喝声,竟是毫不倔强地倒飞而回。敢情两人身形虽然已飞从出三丈以外,但在南宫逸奇双手那虚空一抓之下,蓦感身躯如被大力吸住!那吸力之强无与伦比,两人啼有一身颇高不俗的功力!竟然挣扎元救,身不由己地硬被倒拉了回来。两人心头不禁骇然大凛!亡了魂,也冒了胆两人身躯被倒拉回到距离南宫逸奇六尺远近,那绝强的吸力方始消失,也才能拿格稳定住身形。南宫逸奇突然一声冷笑道:“你两个的心思主意倒很不错,如此分头逃,在别人自然会有顾此失彼之感,但是,可惜得很,你两个遇上的是我,这一套便失效无用了!”语锋微顿,沉声喝道:“现在我以三数为限,三字声落,你两个如果再不自作了断,那我就只好替你两个代劳了!”接着一字一字的震声数道:“一,二……”蓝兆民和吴永寿两个,虽然明知南宫逸奇功力身手奇高罕绝,但在逃既无望的心念电闪之下,觉得于其反正难逃一死,不如……如此,南宫逸奇那最后的一个“三”字尚未出口,他两已暗中提聚十成功力,同时身形暴起,挟雷霆万钧之威的猛扑向南宫逸奇!这是一种“死中求生”,不顾性命的猛扑!被扑的如果不是南宫逸奇,换一个人,在这近祗六尺左右的距离之下,说什么也必定被迫得挪身向旁门开一边不可。但是南宫逸奇到底是南宫逸奇,他毕竟是武林称奇称最傲夸当世第一的罕世高手!蓝、吴两人拼命扑至,南宫逸奇身形竟是未移未动,岳立如山依旧,眼看两人的四只手掌已临近他头顶、胸前不足半尺之际,他才剑眉挑煞,星目寒芒电闪,双掌倏出,已奇绝伦地攫住了蓝、吴两个的一双手腕,双手猛地一抖一振,喝道:“去吧!”两声惨吼震空,在南宫逸奇那么一抖一振之下,蓝、吴两个的身躯立时腾空飞射,直被抛五丈以外,摔落地上寂然不动,他两个摔落之处,距离“玄玉岛主”上官碧玉立处不远,她目光一瞥之下,芳心不禁惊然大震!原来“阳煞”蓝兆民和“鬼煞”吴永寿两个,竟全都是七窍流血!这现象很明显,必是南宫逸奇在那一拌一振的电光石火般瞬间,已暗运奇绝功力震断了两人的心脉!“祁连七煞”纵横江湖三十多年,生平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今晚全都命丧南宫逸奇手下,魂断横尸这官渡口江边,是报应,也是恶贯满盈!“玄玉岛主”上官碧眼见“祁连七煞”丧命的情形,她芳心骇震之余,不禁暗自忖想:“难怪武林传说他所学功力高绝,心狠手辣,称他为‘魔’江湖恶徒莫不闻名变色丧胆……”他暗忖中,南宫逸奇已找上了那位曾要借剑给他与“祁连七煞”动手的蓝衫少年美书生,神情潇洒地望着那蓝衫少年美书生朗声说道:“阁下,我想和你谈谈,可以么?蓝衫少年美书生双眉微轩,朗声一笑道:“可以,南宫兄要和小弟谈谈,小弟自然不会反对。”话声中,已跨步潇洒而前,蓝衫飘飘地走近南宫逸奇对面七尺之处停身站立,朝南宫逸奇拱手一揖,道:“小弟石雁见过南宫兄。”南宫逸奇心中对石雁虽已生疑,但是,石雁如此客气见礼,他自是不好形诸于色置之不理,只得也拱手一揖还礼,道:“不敢当,萍水相逢,石兄请勿如此客气多礼。”话说的本是道地的客气话,可是有了这“萍水相逢”四个字,其中的意味便显得有点不对劲了。不过,南宫逸奇说的也是事实,他和石雁本来就是“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缘才一面。也许也因为“萍水相逢”是句实情话,石雁对此也才未介意,朝南宫逸奇微笑了笑,星目深注,问道:“南宫兄要和小弟谈谈,不知有何指教?”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指教可不敢当,我是有所请教。”石雁笑道:“南宫逸奇太客气了。”南宫逸奇脸容神色突然一肃,道:“我所欲请教之事,关系至为重要,尚望石兄尽量坦诚实答,石兄能么?”石雁目睹南宫逸奇那种肃然的脸色神情,心中不由微微一怔,问道:“是什么事情?”南宫逸奇神情冷漠地道:“是关于石兄的那柄‘青霜剑’的问题。”石雁心中微微一惊,问道:“南宫兄可是要查问它的来历?”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耍请教石兄得自何处?”石雁眨眨星目道:“南宫兄可否先回答小弟一问?”南宫逸奇道:“石兄可是想问我为何查问此事?”石雁点头一笑道:“南宫兄能先回答小弟此问么?南宫逸奇微一摇头道:“石兄原谅,在石兄未说明得自何处之前,我不想先作任何回答。”石雁眉锋皱了皱,旋忽淡然一笑道:“那么小弟便先答南宫兄所问就是。”语音一顿即起,接着道:“此剑乃是小弟大师兄所赠。”南宫逸奇问道:“令大师兄兄是武林那一位高人?”石雁道:“复姓司马双名志恒。”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蹙,道:“这名字似乎未听说过,请问他的外号?”石雁道:“江湖人称‘翻阳渔夫’。”南宫逸奇微一沉思,又问道:“令大师兄今年多大年岁了?”石雁道:“三十二岁。”南宫逸奇星目倏然凝注,道:“知道令大师兄他得自何人之手么?”石雁道:“据说是得自一个女子之手。”南宫逸奇道:“知道那女子的姓名么?”石雁摇摇头道:“这倒未听大师兄提起说过。”南宫逸奇沉思了刹那,话题倏地一转,问道:“石兄知道此剑的原主人是谁么?”石雁道:“据说此剑的原主是昔年名震江南武林的‘冰心侠女’季女侠。”南宫逸奇点一点头道:“不错,此剑的原主人正是‘冰心侠女’季女侠,后来季女侠下嫁‘天心庄’云庄主,于是‘紫电青霜’双剑得以合壁,令大师兄究竟得自何人之手,此事我必须找他查问个明白,不过……”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神兵宝刃,最易启人觊觎贪念,尚望石兄好好保存此剑,今夜到此为止,改日如有机缘,当与石兄再作长谈。”石雁神情微微一怔!眉头微皱地道:“怎么?南宫兄不打算回答小弟所问了?”南宫逸奇微一点头道:“是的,我正是不打算回答石见所问了?”石雁目光倏然深注,问道:“为什么?是不便说么?”南宫逸奇神情淡漠地笑了笑,道:“此中原由,将来石兄总会明白的,现在请别多问了。”话锋一顿,倏地转向“玄玉岛主”上官碧正容说道:“岛主要为那‘双戟赛温侯’芮文和报仇,这是朋友之义,我不敢妄言岛主此举有何不对,但是,我却不能不向岛主作忠诚的劝告,那芮文和乃是个外貌伪善,欺名盗世的恶徒,他实在不值得岛主为他报仇的,另外,南宫逸奇虽被武林同道指称为心狠手毒,两手血腥之‘魔’,但是,我仰不愧,俯不作,三年来我所杀之人,无一不是昔年参加屠杀‘天心庄’惨案的凶手。”“玄玉岛主”上官碧心念转动,凝目问道:“你所言都是事实?”南宫逸奇剑眉一轩,朗声说道:“南宫逸奇顶天立地,昂藏须眉,所言句句是实,决无半句谎言了!”上官碧心念再次电转,又问道:“这么说,凡是昔年参加屠杀‘天心庄’惨案的凶手,你都要杀他们替云庄主夫妇报仇么?”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杀人偿命,血债血还,凡是凶手,都应该替‘天心庄’惨死的八十八口偿命,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上官碧心神暗暗一震,道:“一个都不放过么?”南宫逸奇语音冷凝地道:“是的,一个都不放过,否则,那惨死的八十八人泉下何能瞑目!”上官碧柳眉微微一蹙,道:“你知道当年屠杀‘天心庄’之人有多少么?”南宫逸奇倏然反问道:“岛主知道么?”上官碧想不到南宫逸奇忽然出此反问,神情怔了怔,摇头道:“详细人数并不清楚。”南宫逸奇星目神光灼灼,逼注地道:“如此,大约人数,岛主是知道的了。”上官碧在他那星目灼灼神光逼注之下,不由毫不迟疑地点头答道:“听说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南宫逸奇点头含笑说道:“岛主所知这大约数字非常接近,一共是一百五十三人。”语锋一顿,接着又问道:“岛主这数字是听什么人说的?”上官碧道:“先母他老人家。”南宫逸奇轻“哦”了一声,道:“据我调查所知,当年‘天心庄’惨遭围攻屠杀之时,正值令堂岛上闭关之际,令堂想必也是事后听人说的了。”上官碧点头道:“是的,先母是事后听本岛两位弟子说的。”南宫逸奇接问道:“贵岛的那两位弟子是谁?叫什么名字?”上官碧道:“是我二师兄袁存全,四师姊徐小瑜。”语音微微一顿,忽然轻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他二人因为参予‘天心庄’的那场屠杀惨案,已被先母处死了!”南宫逸奇星目异采一闪,又轻“哦”了一声,默默未再开口。上官碧接着又道:“南宫阁下,那一百五十三人,你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斩尽杀绝,替‘天心在’全庄之人报仇么?”南宫逸奇斩钉截铁地道:“一个也绝不能轻饶!”上官碧心神不禁又一震!问道:“一百五十三人中,你已杀了多少人?”“四十七人。”南宫逸奇道:“除令师兄和令师姊二人外,尚余一百零四人。”上官碧微一沉思,道:“有个问题我甚感奇怪不解,你肯为我解释解答么?”南宫逸奇星目眨动地问道:“岛主所感奇怪不解的问题,可是问我为什么要冒此大险,替‘天心庄’云庄主夫妇等全庄人众报仇?”上官碧点头道:“还有你与云庄主夫妇是什么关系?”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关于此一问题,我只能告诉岛主,云庄主夫妇和我的关系渊源极深!”上官碧秀目眨动地想了想,道:“南宫阁下,‘天心庄’全庄八十八人惨遭屠杀,若以‘杀人偿命,血债血还’而言,你要杀尽那一百五十三名凶手替全庄人众报仇。对此,我不愿妄置评论,指责你有何不对,不过……”语锋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俗语说得好,‘冤仇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希望你能……”南宫逸奇接口道:“岛主是要劝我放过那其余的一百零四名凶手!”上官碧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请你放过那其余的一百零四人中的一百零三人,只要再杀一个人。”南宫逸奇不由愕然一怔,问道:“为什么?”上官碧没有回答他这句“为什么?”却含笑反问道:“你知道当年屠杀‘天心庄’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南宫逸奇道:“据说人品十分复杂。武林黑白两道都有。”上官碧点了点头,又道:“武林黑白两道,向来是势同水火般互不相容,你知道当年围攻‘天心庄’时,他们怎会联手的么?”南宫逸奇神情不禁呆了呆,旋忽心念一动,星目异采飞闪地道:“这么说来,那场屠杀,必是暗中有人操纵的了。”上官碧点头道:“不错,当年之事,若非暗中有人阴谋操纵,武林黑白两道怎会联手,你南宫逸奇武林称奇称最,才智高绝,傲夸当代第一,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才是!”南宫逸奇俊脸不由微微一红,旋而轩眉问道:“那暗中阴谋操纵之人是谁,我请岛主赐告。”上官碧一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如是知道,我就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南宫逸奇目转了转,问道:“岛主可是认为暗中阴谋操纵之人,就在那其余的一百零四人之中么?”上官碧微微一笑道:“我想应该在。”语声一顿又起,道:“俗语有云:‘冤有头,债有主’,我希望阁下能上体天心,只找那主谋元凶,别再滥杀其他之人!”南宫逸奇微一沉思,道:“多谢岛主指教,岛主仁心慈怀,南宫逸奇衷羽甚感钦敬,不过……”语音一顿,声调倏转沉凝地接道:“那一百零四人中除了那主谋元凶之外,最少还有两人也非杀不可!”上官碧问道:“还有两个是什么人?南宫逸奇剑眉挑煞地道:“杀害云在主幼儿幼女的凶手,至于其余之人,我愿意答应岛主按照彼等平素常在江湖上的为愉恶行,酌情分别予以轻重不同的惩处!”上官碧心中十分明白,南宫逸奇既然这么说了,如再多劝也是徒然,于是,遂含笑说道:“我谢谢阁下给我这份情面。”说着朝南宫逸奇颔首裣衽一福,又道:“那‘双戟赛温侯’芮文和与本岛虽然颇有点交情,但是,他既是那种狡诈假冒伪善之徒,本岛自不会得再为他向阁下寻仇,今晚就此作罢,并此告辞。”话落,率领其岛众弟子腾身飞掠而去。南宫逸奇星目转望向仍然静立在一边的蓝衫少年美书生石雁道:“石兄,你也可以走了。”石雁双眉微轩了轩,问道:“南宫兄一定要找小弟大师兄查问‘青霜剑’得自何人之手么?”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我必须向令大师兄问明得此剑的经过!”石雁沉思地眨眨星目接着道:“南宫兄,关于敝大师兄得剑之事,小弟有点解说,南宫兄能相信么?”石雁正容说道:“我司马大师兄于十一年前始才离开师门,行道江湖得到此剑的时间,是在五年前,地点是在怀玉山中。”南宫逸奇星目深注地望着石雁,沉思了刹那,点点头道:“石兄的解说,我相信了。”石雁目闪异采地道:“那么,南宫兄可以不去找我司马大师兄了?”南宫逸奇摇头道:“不,我仍必须要找令大师兄一谈。”石雁星目一眨,问道:“为什么?南宫兄难道并不完全相信小弟所言?”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我仍要找令大师兄一谈的意思,是必须问明那个持剑的女子是谁?”石雁双眉蹙地道:“南宫兄不会……”南宫逸奇接口道:“石兄放心,我不会得随便伤害令大师兄的。”石雁正是耽心南宫逸奇伤害他大师兄,闻言,连忙拱手怀揖,道:“如此,小弟这里先谢谢南宫兄了。”南宫逸奇含笑还礼道:“石兄不必多礼。”石雁一笑抱拳道:“再见。”声落,腾身电射,好快的身法,转眼之间,便已远去百丈以外,消失在夜色中。南宫逸奇目光缓缓瞥视了地上“祁连七煞”的尸首一眼,转望着“冰掌阎罗”孟有松说道:“劳驾孟大侠把他们埋了,如何?”他语气虽然十分客气,但是却有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自然威仪。“冰掌阎罗”孟有松连忙点头:“老夫道命。”——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