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持了令牌,一路通过十二个关卡。山道上奇岩怪石,景色荒凉,完全不像是名震江湖的大帮派所在之地。一直走到一处狭道铁闸之前,里面的人问到当日口令,风清扬一怔,心想端木雪没说,是不是早就打算不让我上黑木崖。但是我人已经到了此处,不能无功而返。于是道:“我是风清扬,要见你们教主。“那人大概吃了一惊,打开铁闸的一个小窗口,看见风清扬只是单身一人,急忙遣人回报总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铁闸打开,一人恭敬的道:“我们教主恭候风公子大驾。”风清扬点头还礼。那人领着风清扬经过两个铁闸,来到一面绝壁之前。风清扬不解的看这领头之人。只见他走到一个大竹篓之前,道:“风公子请坐上着竹篓。上头的人会拉您上去。”风清扬恍然大悟,往前跨进竹篓。那人拿出铜锣敲了三下,竹篓缓缓升起。过了许久,停在一个平台上。平台上有三个魔教教众。风清扬心想”大概是负责绞盘的人吧!”果然其中一人要风清扬再坐上另一个竹篓,一共换了四次竹篓才上的崖顶。到了崖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风清扬见正前方一座大殿富丽堂皇,心想在这么高的地方建这样一做宫殿可真不容易。风清扬想往前走,不料从旁边石屋走出两人,其中一人道:“在下日月神教光明左使韩无尘,光明右使段无名恭候大驾。”风清扬见他相貌堂堂,谈吐文雅,于是双手一拱道:“久闻光明左右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韩无尘笑道:“风公子请随我来。”说完段无名在前引路,韩无尘在旁与风清扬闲聊。走过两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看到一间铁制的屋子。风清扬一愣,道:“你们带我到这儿有何意图?”韩无尘听到风清扬语气不善,急忙道:“风公子请别误会,我们教主目前居住在此,请公子稍等一下。”韩无尘走到铁屋前,敲了三下,道:“启禀教主,风公子带到。”屋内有个低沈的声音道:“很好,你打开铁门吧!”韩无尘战战兢兢的打开铁门,等门一开,立刻躲的远远的。风清扬心中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不解,尤其是韩无尘的动作,似乎很怕方恨天。只见铁门内走出一人,此人双鬓银白,长须至胸,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大概是久居不出的缘故,年纪大约五十多岁。韩无尘道:“启禀教主,这人便是风清扬。”方恨天眼睛陡然一亮,两眼睛光直瞧着风清扬。风清扬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也是瞪着方恨天当作回礼。方恨天道:“你很不错,敢这样看我。若是你将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破例让你当上我教长老,你意下如何?”风清扬道:“今天上来黑木崖,是要领教一下方教主的盖世神功。可不是来送礼的。”方恨天嘿的一声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日月神教的利害。”方恨天话未说完,韩无尘和段无名已经持了兵器围了上来。风清扬见那韩无尘手持精钢铁扇,段无名则手持半月铲。风清扬长剑出鞘,韩无尘手中折扇落地。韩无尘呆立当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艺成下山以来,从没失过兵器,今天竟然一招就兵器脱手。段无名见状也是大吃一惊,生怕风清扬追击,一铲横击了过去。风清扬回剑划了个弧形,刺中段无名的手腕。这次换段无名半月铲落地。风清扬上次吃了大亏,所以这次一交手便缴了对方兵器。方恨天低吼一声,道:“没用的奴才。”说完往前跨一大步,一掌拍向风清扬。风清扬见两人尚有三丈的距离,没想到方恨天掌力如此可怖,一掌拍来登感气滞。风清扬微侧身子避开掌力,长剑指向方恨天小腹。方恨天往前伸手便去捉拿风清扬的长剑。风清扬一惊,心想方恨天手上是否穿戴有金丝手套之类的护具,万一被他折断长剑,今天这一仗就算输了。于是长剑往上一挑刺中方恨天的京门穴。没想到长剑竟然刺不进去方恨天的体内,方恨天往前一步,长剑弯成曲尺状。风清扬心中大骇,往后退了一步,心想长剑刺不入他的身体,或许是方恨天有穿宝衣之类的东西。看着方恨天逼近,忽然心中想到”身上穿着宝甲,刺他眼睛也是一样。于是招招往他眼睛刺去。果然方恨天伸手挡住刺向眼睛的剑尖。转眼方恨天和风清扬斗了两百多招,韩无尘和段无名从中夹攻,却被风清扬刺中穴道,倒地不起。风清扬听方恨天内息渐乱,心中正暗暗高兴,忽然左肩一痛。这一剑毫无征兆,风清扬心中大惊,反手刺出三剑,后方一人咦的一声,风清扬急忙转身,看到一身穿红色锦衣的青年。这人白白净净,不过二十多岁年纪。风清扬想起端木雪的话,道:“你就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少主人。”那年轻人怒道:“你找死。”风清扬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身上又中一剑。风清扬终于了解端木雪恐惧的心情,只是现在生死一瞬间。两人交手不过数招,风清扬身上又中四剑。眼见方敬渊招招刺向自己要害,风清扬只能以两败俱伤的打法还击。方敬渊冷笑道:“那些下人说你多厉害,原来不过尔尔。”风清扬还他一剑,道:“原来擦了胭脂才厉害。”原来打斗中风清扬竟然闻到方敬渊身上有浓浓的脂粉味。方敬渊咬牙切齿的道:“一剑杀了太便宜你了,我要好好折磨你。”风清扬正想回骂时,忽然一声大吼,震的风清扬耳朵嗡嗡的响。方敬渊和风清扬不禁转头看向发声处。只见到方恨天满脸通红,眼睛暴睁,忽然一掌打在韩无尘头上。那韩无尘被风清扬点中穴道,无法闪避这一击,登时天灵破碎,死于非命。方敬渊见父亲发起疯来,出手便缓了。风清扬一面抵挡方敬渊的攻击,一边注意方恨天方恨天的动向。方恨天慢慢走向风清扬,挥出双臂打了过来。风清扬低头闪过,看见方恨天两眼充满血丝,心下骇然。方恨天一击不中,转而扑向方敬渊。方敬渊一边闪避,一边叫着:“爹,你快醒醒。”风清扬见他们父子两人打的不亦乐乎,急忙往后跃去,心中只想离开这鬼地方。风清扬下山遇人阻挡,随手就给他一剑。一直跑到山下,总算松了一口气。风清扬寻原路想去找端木雪,却见床上人影已杳。风清扬自言自语道:“今日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走了一回,才了解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里。算了,回华山去吧!”风清扬步上华山,想起黑木崖一战,寻思:“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那方恨天看来命不久长,为争新教主魔教势必会乱上好一阵子,至于会不会有人再练那吸星大法,还不得而知,自己几番生死相博,凡事已经看的淡了,现在该是履行诺言,隐居后山,伴妻一生一世的最好时机了。”走到后山,远远的看到妻子墓前有一人影,风清扬心中奇怪,快步的走上前去。风清扬只见墓旁整理的乾乾净净,周边整整齐齐的种满花花草草。一人跪在墓前,似乎在祈祷着。那人身材苗条,长发垂肩,莫不是那欧阳芙蓉。风清扬悄悄走到她的身后,只听的她道:“玉袖姊姊,我每天都来陪你说话解闷,你高兴吗?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风大哥平安无事……”风清扬听的那清柔真诚的语调,心疼欧阳芙蓉多日来为己担心害怕,不禁热泪盈眶,忍不住道:“芙蓉妹子,我回来了。”欧阳芙蓉听得后方有人,急忙起身向后看去。两人呆立半晌,“啊”的一声轻呼,欧阳芙蓉纵身入怀,搂抱在一起。欧阳芙蓉心情激动,低低的哭泣起来。连日的来的忧心受怕,似乎一股脑儿都要发出来。风清扬心下怜惜,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等她哭声渐轻,柔声道:“妹子,你怎会到这儿来?”欧阳芙蓉抽抽噫亿的道:“人家找不到你,心里很担心。可是你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想你终究是会回到这里,所以两个月前我就来在这儿陪玉袖姊姊,等你回来。你现在终于回来了,我心里好欢喜。”风清扬见她两颊消瘦,显然饱受相思之苦,心中疼惜,低头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欧阳芙蓉身子一颤,身子渐渐火热起来。风清扬闻着幽幽发香,渐渐往下亲吻。欧阳芙蓉仰头相就,四唇甫接,欧阳芙蓉但觉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没了力气,任凭风清扬口唇奔驰,恣意品。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离,欧阳芙蓉将头依靠在风清扬的胸前,轻轻的问道:“这些时候你到哪儿去了?”风清扬道:“我等一下再同你说。”说完拉着欧阳芙蓉的手,跪在墓前,道:“夫人,我今日凡事已了,带着小妹子陪你一生一世,你说好么?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很高兴的。你要我快快乐乐的活着,我想现在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欧阳芙蓉一同跪下,道:“玉袖姊姊,多谢你保佑风大哥平安无事,从今以后,我和风大哥都会在这儿陪你,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寂寞了。”两人语毕,相对一笑。风清扬拉着欧阳芙蓉的手,走到一大树荫下,两人并肩坐着。风清扬清清楚楚的将这些日子的经过说给她听。说到惊险处,欧阳芙蓉紧握着风清扬的手,但一听完全部的事后,反而低头不语。风清扬心知她介意端木雪的事,轻轻吻着她的头发,道:“不管今后如何,我们总是在此长居,莫管江湖俗事。”欧阳芙蓉低头沈思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道:“风大哥,我们需得去找那端木姊姊。她对你情深意重,一如于我,怎可让她孤独流浪江湖,这事不只我不肯,想来玉袖姊姊知晓后也不同意。”风清扬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讶异,道:“话虽如此,但是她行踪何处,我的确不知。人海茫茫,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欧阳芙蓉挽着他的手,道:“我陪你去,不管多久都要找。”风清扬一时手足无措,被欧阳芙蓉拉着往外走。走了几步,风清扬忽然站立原地不动,欧阳芙蓉转头看他,正想出言斥责,但是风清扬脸色凝重,本来想说的话便说不口。风清扬疑惑道:“芙蓉妹子,这几日可有人上山来?”欧阳芙蓉反问道:“有人上山来吗?”风清扬点点头道:“现在有两人上山来。不知是敌是友?”欧阳芙蓉凝神观望,果然不久后有一个人影快速的奔上山来。风清扬待看清来人面貌后,惊呼一声:“端木姑娘。”话未说完,后方又出现一个男子身影,风清扬看他身形,暗道:“糟糕。”原来后方一人竟是方敬渊。风清扬在回华山途中已经将方敬渊的剑法反覆想过,其实他的剑法只是迅捷诡异,初次交手不识剑招才落了下风,现在克制他的已是剑法胸有成竹,只是风清扬一时间不知道两人有何意图,只有站在原地静观其变。风清扬听得端木雪口中断断续续道:“风……大哥,我……丈……要来……杀你,你……快走。”风清扬一听端木雪是来报信的,急忙上前。端木雪气喘呼呼的道:“风大哥,方敬渊要来杀你,你快走。”说完喘息不已。风清扬见她脸色惊慌,心想她远来报信,对自己确是一片真心,于是安慰她,道:“你别怕,我不怕他的鬼剑法。”端木雪急道:“不是的,你不知道方恨天已经死了,他是来找你报仇的。”风清扬虽然对方恨天的死心中有数,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死了。心念甫动,一条黄色的人影急扑而至。风清扬长剑出鞘,反守为攻,刷刷两剑逼退方敬渊。方敬渊神功既成,从无敌手。当日黑木崖上亦杀的风清扬遍体鳞伤,此时被迫回剑自救,一时之间难以相信风清扬竟能悟出剑招破绽,还以为风清扬两剑恰巧刺在自己破绽处。于是揉身再上。只是风清扬对剑招了若指掌,随意出招,逼的方敬渊每刺一剑便倒退一步。欧阳芙蓉扶着端木雪,两人注视着前方生死格斗。两人都不曾见过风清扬和方敬渊的真功夫。只见黄影憧憧好似鬼魅,风清扬不动如山,出剑潇自如。这一来一往,欧阳芙蓉和端木雪已知风清扬的功夫远在方敬渊之上,不禁心头一松,脸上渐渐露出微笑。方敬渊不信自己的功夫会如此不堪一击,只是事实摆在眼前,面对风清扬的咄咄逼近,方敬渊雪白的脸变的越来越青。风清扬有心让他使完剑招,所以并不急着了结他。方敬渊久攻不下,忽然绕着风清扬跑了起来,方敬渊偶而刺一剑,风清扬随手还击。原来方敬渊想看清风清扬的招式,却不知独孤九剑本来就无招式,就算跑上个一天一夜也看不到相同一招。方敬渊跑了一阵子,终于使完三百零六招。此时方敬渊心中万念俱灰,终于知道是风清扬手下留情,于是脚步渐渐缓了下来。风清扬见他出招无力,也就不积极进攻。方敬渊心中想到弃剑而去,但是复仇之心依然熊熊燃烧,忽然眼角瞧见端木雪和欧阳芙蓉在身前不远,恶念横生,运起最后力气,扑向欧阳芙蓉。风清扬见方敬渊身形一动,心中暗到不妙,随即一剑刺出。只是方敬渊最后一击用尽全力,风清扬剑虽快,然而剑已经刺到欧阳芙蓉胸口。由于来势太快,欧阳芙蓉竟不及反应,眼见有穿胸之祸。端木雪见情势危急,用力推开欧阳芙蓉,只是自己躲避已经不及,方敬渊一剑刺穿端木雪胸膛。风清扬心中大恸,长剑一出,竟然从背后刺入方敬渊的心口。这是风清扬第一次用独孤九剑杀人。方敬渊长剑穿心,口中喃喃自语:“我……的武功天下第一,日月神教一统……”话未说完,忽然一口气喘不过来,倒地毙命。风清扬看着端木雪胸前那剑深入半尺,以成致命之伤,若是强行拔出,恐怕立时气绝。只是她气息微弱,眼见性命难保,眼泪不由的滚滚直下,口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欧阳芙蓉见她舍身为己,更是放声大哭。端木雪终于再见到风清扬,心中有好多话要说,但是胸口剧痛,只能痴痴的看着风清扬。风清扬眼见端木雪精神散乱,转眼毙命,眼中却流露无限眷恋之意。这眼神玉袖丧命之时见过,没想到自己竟会再见一次,刹那间风清扬心防崩溃,仰天大笑。欧阳芙蓉见风清扬状若疯癫,心中又惊又怕,哭道:“风大哥,你不要这样,风大哥,你快点醒醒……”风清扬心智已失,颠颠倒倒的摇晃着。忽然一股纯厚内力从灵台灌入,风清扬散乱的内息迅速集中回归丹田。风清扬笑声乍歇,欧阳芙蓉抬头见到风清扬身后有一青袍老者伸手按住风清扬。那青袍老者吟道:“当思明月皎若雪,空谷幽静人自清。”风清扬心里一震,急忙镇摄心神,不一会儿内息已然回归丹田。风清扬转身拜倒,道:“晚辈叩见前辈。”那老者微微一笑却不答应,迳自走到端木雪前。风清扬见端木雪眼睛缓缓闭上,哽咽道:“晚辈学艺不精,累人无数,对不起前辈。”那青袍老者摇头道:“情关难渡。”说完盘坐在地,左掌贴住端木雪前胸,指缝夹住剑身,右手贴住端木雪后背。那老者大喝一声,长剑倒射而出,端木雪胸前却无鲜血流出,原来那老者竟利用内力将血逼回端木雪体内。风清扬和欧阳芙蓉没见识过这种功夫,只看的咋舌不已。老者头上冒起丝丝白气,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老者头上白气渐散,端木雪鼻息渐重,风清扬和欧阳芙蓉知道端木雪的性命是救回来了,心中对老者的感激不知如何报答。那老者一声长嘘,收掌调息。待得运功完毕,睁开眼睛见风清扬跪倒在地,微微点头。风清扬见那老者睁开眼睛,连磕九个响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那老者笑道:“现在你心悦臣服拜我为师了吧。哈哈,我晚年能收得如此良才为徒,心中也很高兴。”风清扬感激道:“师父大恩大德,徒儿感激不尽。”那老者点点头道:“你有这份心意,为师很高兴。既然你已拜入我门下,为师的名字你不可不知。我的名字叫骆寒林,四十年前江湖人称圣手居士。不过,记得我的人,恐怕很少了。”那骆寒林从怀中取出一盒膏药,递给风清扬道:“这伤药两天涂抹一次,十余天后当可痊愈。”风清扬恭谨的接过药盒,转身交给欧阳芙蓉道:“偏劳妹子了。”欧阳芙蓉接过药盒。风清扬发觉她的手微微发颤,右手在她手背上拍拍,道:“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欧阳芙蓉惊魂甫定,脸上笑容颇为勉强。风清扬见师父走远,心知端木雪要敷药,师父有意躲开,急忙跟上前去。师徒两渐渐谈起最近发生的事。风清扬问道:“师父,为何我先前无法杀人,适才却杀了方敬渊,这是何道理?”骆寒林道:“先人传下来的功夫,本是要济世救人的。刚才我用的就是以此功为根底的疗法。但是身上有了功夫难免会招惹事端,所谓万里无云,风波自起。自己有心救人,却也要明哲保身先。所以若心无杀人意念,这门功夫可强的很。一旦起了杀机,出招便无法随心所欲。刚才你哀痛欲绝,心中便没了杀人之心,只是剑招一出,他又不避不让,所以就这样一命呜呼了。我以前也收过几个徒弟,只是他们都持强斗狠,敌人杀不死,只好等着被杀了。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要自个尝过,才是真滋味。”说完想起方敬渊,若有所思的道:“这个人的功夫好似我在四十年前陕北道上遇到的那人一样。只是略有差异。”风清扬道:“启禀师父,这人练的是魔教的镇教神功。”那骆寒林一怔,道:“不可能,那人被我打败后,到福建开了一家镇远镖局,我记得他好像叫林……林远图,对了,是林远图。他的辟邪剑法确实蛮厉害的,只是后来不知是否失传,他的后人好像就没那么厉害了。”风清扬奇道:“辟邪剑法是什么?”骆寒林神情有些落寞,道:“故人已去,往事已矣。徒儿,我现在还有些是要办,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风清扬道:“徒儿在此长居,请师父早回,好让徒儿一尽孝道。”骆寒林点点头,道:“我此行大概会去两个月,回来我还要交代你一些事。”说完往山下走去。风清扬一直送师父到山下才依依不舍道别。回到山上时,端木雪已经醒来,虽然脸色白的吓人,但是风清扬按她的脉搏发现脉搏渐强,心想师父的功夫真是高深莫测。端木雪见方敬渊死在身旁,挣扎着要下山去。欧阳芙蓉拉着她,道:“姊姊你身上有伤,不可以妄动。”说完向风清扬使眼色。风清扬会意,道:“妹子你留下来吧,我和芙蓉妹子会照顾你的。你对我情深义重,我风清扬要用用一生一世来报答你。”端木雪泣道:“我是个不祥之人,不配和你在一起。你有欧阳姑娘照顾,我留在这里只会碍着你们。”欧阳芙蓉道:“姊姊千万别这样说,若不是你救了我,现在躺着的就是我。何况风大哥已经说了要照顾你,难道你要他追着你跑。说不定他一下山又招惹好些姑娘,我们可要好好盯着他,别让他到处害人。”风清扬讪讪的道:“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到处捻花惹草的浪子。”欧阳芙蓉嘟着嘴道:“本来就是,不然端木姊姊也不会因此而受伤。端木姊姊你说对不对?”端木雪看着欧阳芙蓉道:“妹子你又何苦如此呢?”欧阳芙蓉见端木雪心意松动,续道:“姊姊既然千里报讯,一定深爱风大哥。风大哥也曾向我说过他深爱着你,难道你们要忍受情分两地的痛苦么?”风清扬听得欧阳芙蓉娓娓劝说,心中感激,道:“端木妹子,若你执意离去,那我和芙蓉妹子只好陪在你身边,随你天涯漂泊。”端木雪泪眼婆娑,哽咽道:“你们不必对我这么好……”风清扬轻轻的搂着她,道:“这里风光明媚,人烟罕至,我们在这儿住着,不要在去管江湖的事。你说好不好?”端木雪感激的看着风清扬,流着眼泪点点头。欧阳芙蓉见她愿意留下来,露出微笑问道:“姊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端木雪道:“方敬渊上华山派要人,我偷偷跟着他,他和华山派大打出手,华山众人哪是他的对手,后来有一人说风大哥在后山,我急忙赶来,没想到方敬渊竟然也追来了。”风清扬一听惊问道:“不知我华山众师弟是否受伤?”端木雪道:“前些日子我教长老攻打五岳剑派,无一生还,但是五岳剑派也死伤惨重。就算华山派宿老齐聚,也挡不住方敬渊,更何况华山派只剩一些二代弟子。”风清扬心想华山派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处所,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故,自己是应该回去看看。尤其是罪魁祸首齐云敖,不知他会再做出什么不利华山派的事。欧阳芙蓉察言观色,知道风清扬忧心华山派的情况,于是道:“风大哥,你不放心你的师兄弟,还是回去看看好了。”风清扬看看两位红颜知己,道:“我去去就回。”风清扬站起身来,看见两人关心的神情,笑道:“我有两位如花似玉的老婆,不会冒险犯难的。”欧阳芙蓉嗔道:“我们是真的关心你,你还耍嘴皮子。”风清扬弯下腰来亲亲两位夫人的脸颊,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心意,我很快就回来。”风清扬捡起地上的长剑,往华山派奔去。华山正气殿上,血迹斑斑,桌椅残缺不全,显然有一场恶斗发生过。华山派掌门陆清中双眼蒙着白布,显然双眼受创。他回想刚才的打斗,心中犹自不寒而栗。那诡异的身法,来无影去无踪的剑招,心想五岳剑派的高手无人能挡的住一招一式。此时门外走进一个童子。陆清中招手道:“不群,到师父这儿来。”那童子应声道:“是的。师父。”说完走到陆清中前面。陆清中摸着童子的头道:“不群,你刚刚怕不怕。”那童子道:“师父,刚才那人功夫好厉害,不知是什么武功?还有他说的风清扬是谁啊?为什么他的名字也有个清字?”陆清中苦笑道:“那人的功夫可真诡异,我听都没听过……”忽然殿外一人道:“那叫辟邪剑法。”陆清中听到声音,道:“风师弟,你回来了。”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喜还是忧。风清扬冷冷的道:“我早就不是华山派的人了。齐云敖人呢?”陆清中对着童子道:“不群,你先出去。”那童子出去后,又偷偷跑回来躲在窗下。风清扬耳聪目明,心想这童子大概是担心我会对他师父不利,所以才去而复返,当下便不点破。风清扬问道:“齐云敖人呢?”陆清中静静的道:“我已经杀了他。”风清扬惊道:“你杀了你师父。”陆清中轻蔑的道:“他是华山真正的叛徒。为了剑气宗之争,他陷害了大师伯,还编了谎言活活气死他。他害你失去华山掌门之位,还杀了你妻子。只是为了区区的掌门之位。他以为用掌门之戒可得到盖世的功夫,岂不知功夫都由人创,当局者不努力修行以求精进,反而只想得前人遗留之秘笈,那不是反其道而行吗?我从藏经处抄了一本内功心法给齐云敖,他以为再杀了我嫁祸给魔教,便能再进藏经处。他不知我还学了一套精妙剑法。嘿嘿,他自以为对我了若指掌,我使出新学的剑招,他一惊之下被我一剑穿心,我想他大概死不瞑目吧!”风清扬摇头叹道:“真是天理昭张,报应不爽。”此时风清扬心中再无遗憾,缓缓走出正气殿。陆清中忽然叫住他,道:“风师弟,刚才那人剑法精妙,你如何能敌的住他?”风清扬已经走到门口,听陆清中问到,随口回答:“那也没什么,我已经杀了他,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华山派了。”陆清中不可置信的道:“你杀了他,怎么可能,你到底学了什么功夫,竟能杀死他。”风清扬微微侧身,缓缓的道:“独孤九剑。”(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