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头她明天再多事打电话给我,发现我手机欠费。天大的牛皮立刻吹破。 我回到家里,看到桌上没吃完的大饼,上前一把抓起来,狠狠地扔进了垃圾篓。 第二天晚上7点,我准时坐在了基辅餐厅的大厅里。 这是一家俄式风味的餐厅,准确来说,应该是乌克兰餐厅。 但其地道的俄罗斯菜肴和餐厅环境,足以和西直门外的那家“老莫”相媲美了。 刚坐了一会儿,就有乌克兰姑娘在席间穿梭着跳舞,后面跟着一个乌克兰老兵,拉着老式的手风琴在伴奏。 那是一首苏联卫国战争时候的老歌《小路》,曲调很悠扬。客人在这里喝着伏特加与红菜汤,听着这些曲子,渐渐感觉已置身于一望无际荒凉的西伯利亚。回到荡气回肠的苏联卫国战争时代。 周总和另一位同行的中年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听得入神。 “久等了吧,方向。”周总很客气。 “哦,我也刚刚到。”我笑着起身,给他让座。 “这位是马副总,我的人力资源总监。”他介绍道。 我和这个中年人有力的握手。 “服装行业里,周总是最看重人力资源的,马总一定是这方面专家中的专家啊,以后请多指教!”我居然会恭维人了……忽然有点不认识自己了。第2节 福祸双至(2) “哪里哪里,方先生太客气了,这都是周总价值观决定的。”马总乐得眼睛眯成了缝儿。 “哈哈,大家不要互相吹捧了,去包间谈吧。”周总笑着说。然后大踏步上前走去。 几道菜之后,马副总开始试探性地问我话。 当然都是关于我的职业经历等等基本情况。 我一一作答,只是一字不提自己开公司那几年的事情。 蚀了老本,那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 “自己做过老板,要再重新回归到打工者,这种角色转换,心态调整很重要啊!”马总喝了一口茶,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声。 我诧异地看着他,难道他们对我都做了背景调查?! “经历过失败,才会更成熟。我们周总也是很看重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马总解释道。 我微微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好奇地问。 “其实三年前,你自己经营公司的时候,跟我们海阔集团有过接触,好像是你的一个女助理……” “是叫徐琳么?”我脱口而出。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我那时在公司负责物流业务。她给我们做过一些业务方案,其实你那时的公司蛮有想法的。” “但我们最后还是失败了。”我叹了口气。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周总微笑着看着我。 “请赐教。”我谦虚地说。 “第一,你缺资金,”他伸出手指头,“稍有损失,就无法承受,资金链很容易断裂。物流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不可能每单都赚钱,有时候为了信誉和承诺,赔钱也要做。但你赔不起,就算能赔一次,也伤筋动骨。” 我频频点头。 “第二,你缺资源,方先生你那时多大岁数?”周总问我。 “25岁。”我回答。 周总笑了:“人脉是生意里面很重要的资源啊,我们和物流公司合作,从来都是用熟悉的伙伴。就算是有时候偶尔会用新公司,但那也都必须是朋友推荐的。” “雅宝路很看重口碑。”他笑着补充道。 “嗯,确实我开公司之前这方面的积累太少。”我若有所思地点头。 “第三,管理经验也很重要。马副总刚才说的你那个女经理,或者是你的女助手,她始终是一个人在跟我们接触,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大客户,你应该亲自来拜访我们,然后派一个团队来为我们服务。而不是一个女孩子在和我们的业务经理说来说去……” “对,团队协作这方面,我还是很欠缺。”我心悦诚服地说着。 “但是我在你的报告里有看到《人力资源战略》的部分,这说明你还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或者说是觉悟吧!”周总笑着说。 好记性啊,过目不忘。 “哦,请问周总您对这份计划书有什么具体意见呢?”我顺着话问。 “小方,其实你的这个想法,我在今年初的时候就有过,只不过当时我的企业还没有这方面的人力架构,我自己也没有形成成熟系统的想法,就算有,也恐怕是想得到,却做不好。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始运作。但这又是必须要走的路。”周总缓缓地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周总,我觉得这是势在必行的,虽然你们是雅宝路实力最强的,但不敢说是谁先走出去啊!”我摸了摸下巴。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仔细地深入研究再做出全面计划,然后来找我。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周总看着我,微笑着说。 马总非常适时地举杯:“是啊,董事长说的好,为了缘分,干杯!” 我们微笑着互相致意。小饮浅酌。 临别时,周总拍着我的肩膀:“方老弟,具体合作的方案,我跟几个股东商量一下,你等我的消息。” 也许是头天晚上用脑过度,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中午,被手机吵醒,我迷迷糊糊接过电话。 “方向!你还睡觉啊?!”是阿浩。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在家睡大觉?!” “谁结婚啊?”我问。 “檀冰啊 !她要结婚了,婚礼就是这周日,在崇文门的基督堂!”阿浩说。 我的心脏忽然急剧地抽搐了起来。 挂了电话,我坐了起来,喘了半天的气。过了好一会儿,待平静了下来,我抓起手机就给檀冰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的手机已暂停服务,请充值后使用。” 我的头,重重地磕在墙上。 三毛在《随想》里这样记录她所发现的真理: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去,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 就算你的女人承认你是一个虚怀若谷,放眼八荒的人物,但至少眼前你连自己的手机费都付不起……那么,她该嫁谁,自当去嫁给谁。 但,当一切成了事实之后,真的很痛。 第3节 悲剧的谢幕(1) 2月14日,上午。崇文门基督教堂。 由于举办婚礼,车很多,胡同里、教堂附近几十米内停的都是奔驰、宝马之类豪华轿车,奥迪最多,停了整整一大溜。 我开着破旧的桑塔纳从崇文门大街转弯驶入教堂所在的胡同。 我想找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停下来。但是满满当当,没有车位。 转了半天,终于发现一个地方,但与前后车距离很挤。几乎不可能入位。 我的停车入位还是相当具备水准的。三揉两倒,硬是给落位了。 打开车门,还没出来,就有一个人跑过来,看着像是维持婚礼车辆秩序的。 “您好,您不能停在这,这车位已经预留了。”他说。 妈的,怎么不早说?! 我本想跟他理论,但是怕引起人注意。万一檀冰父母看见我,那现场太尴尬了。 我无奈地又钻回车里,费了半天劲把车又开了出来。 我继续往胡同深处去找车位。 在后视镜里,我看见一辆崭新的本田车在那个人的指引下,无比费劲地在捣腾着进那个车位。 又走了几百米,才停好了车。我关了车门往回走。 一直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发现那本田还在那里倒腾。 “臭把式都买日本车,傻×!”我鄙夷地看了那手潮的司机一眼。 教堂里的人很多,黑压压地来了差不多三百多人。 我走到角落里坐下。 刚落座,就听见前面鼓起掌来。 原来是新郎出来了。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礼服,在男傧相及牧师的陪同下,由圣坛旁边的房间进入了婚礼主台。 第一感觉这是个很白净的家伙,三十岁左右,架着副眼镜。一看气色就是养尊处优的那种官宦子弟或富商公子。 他在和大家一一点头示意打招呼。 阿浩这两天帮我打听过了,新郎叫白林,是北京某房地产开发集团的少东家,家资亿万,在美国读过几年野鸡大学所谓MBA的烂书,现在回国帮他父亲做生意。家里的朋友基本也都是这个行业的人。这次结婚,他们的亲戚还专门送了一套在城郊的别墅作为新房。 据阿浩跟去他射击俱乐部的房地产行业的客人打听,这白林,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前也有不少情人。但是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是檀冰父亲的老朋友,这我很早以前听檀冰提起过的,好像当时双方父母都要介绍他俩之间认识,当时我并没在意,没想到今天居然……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适时地响起,我身后的教堂大门随即大开,在女傧相、花童、捧戒指的儿童、拿蜡烛的儿童的前导下,檀冰身着粉色的婚纱在教堂大门口出现,后面还有两个长翅膀的小天使,在托着她的礼服的长长婚纱跟随着。 教堂里响起一片掌声。 其实檀冰家在北京的亲戚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他父母在政界方面的朋友,门口那么多奥迪车也说明了这个问题。再有就是门口很多豪华轿车都是来自男方的亲友团。 檀冰披着盛装的婚纱,穿着水晶鞋,手捧鲜花,缓缓地从中间的通道走向主婚台。 她路过我的这排坐椅的时候,我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我低头祷告,心却在滴血。 我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抬起头,看到檀冰站在我的面前。泪水已模糊我的眼睛,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向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她幽幽地说着。 “嗯……”我垂下双手,精神恍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檀冰的父母远远地、露出极其惊讶而又尴尬万分的表情。 “向哥哥……对不起……”檀冰说。第3节 悲剧的谢幕(2) “什么也别说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忍住心里的绞痛,微笑着跟她说。 “你……你还爱我么?”她握住我的手,问我。 “傻孩子……我当然爱你,可是……”我情不自禁伸手轻抚她的面庞…… “如果再给我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檀冰的眼泪潇然而下,冲淡了新娘的妆容。 周围的人蹬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在一起,不分开,哥哥一直都在等着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向哥哥,带我走吧,我们离开北京,好吗?”檀冰手里的花束落在地上,她软软地靠着我。 “好!”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大声说着。看着全场目瞪口呆的人群。 刚喊完个好,我一个激灵。忽然清醒过来了。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 檀冰此时已经走上了主婚台,新郎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拉到了身边。 听到我喊“好!”,前面几排的亲友们都回头看着我这边方向,我尴尬地慢慢鼓起掌。 亲友们也就都顺势跟着鼓起掌来,居然还有人都跟着嚷嚷“好!!” 这时候,牧师走到台上,开始祷告: “让我们低头祷告,天父上帝,你是天地万物的创造主。你创造世人也眷顾世人,我们仰赖你的大能保守。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心、正直的灵。不让私欲拦阻我们认识你的旨意,也不让软弱拦阻我们顺从你的旨意。 求你赐福新郎和新娘,当他们来到你的面前,愿意共同进入婚约之时,让我们与这对新人分享从你而来的喜乐,并支持他们建立他们新的家庭。我们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 阿门。” 随着一段音乐响起,白林带着檀冰来到了两根白色的蜡烛前,在牧师的引导下,两人又共同点燃了“婚姻之烛”。 这时牧师微笑着看着白林。 “白林先生,你愿意娶肖檀冰作为你的妻子,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疾病或是健康、美貌或是失色,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我愿意!”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檀冰。 牧师转向檀冰: “肖檀冰小姐,你愿意嫁给白林并作为他的妻子,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疾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裕,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顺从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我听到檀冰说:“我愿意。” 教堂里忽然有人在大笑,众人回头看时,一个人从走道里慢慢地走向门口,然后消失了。 也许悲伤到了极限,人可以彻底释然。我大笑着走出教堂门口,仰望天空,心里极度悲伤,又无比轻松。 阳光格外刺眼。 但我分明又看见了,十年前的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微笑着从阳光里向我走来,我伸出手,向她微笑。她却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消失了。 天,就忽然暗了下来。 原谅我,真正到了诀别的时候,我已无话可说。 拜伦在十四行诗里咏叹道:“All tragedies are finished by a death, all comedies are ended by a marriage”(一切悲剧以死亡结束,一切喜剧以婚嫁告终。) 他们的喜剧,已经拉开帷幕。我的悲剧,也结束了。 第4节 帝国计划(1) 再次走进海阔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 周总看我进来,就站起来,与我握手。并和我同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杨秘书给我端进来一杯水。 周总叫住她:“小杨,把这个撤了,去我柜子里把那套茶具拿出来,再泡点君山。” 他指着他的书柜。 小杨看了我一眼,就去书柜里去取茶具和茶叶。 乳白的茶具,非瓷非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手感极好。 “这是深海虎鲨的鱼骨做的,一条鲨骨只能做这么一套。” 周总笑吟吟地看着我。 “周总这里可都是精品那。”我笑着说。 小杨弯腰给我泡茶。她职业装里穿着浅蓝色毛衣,里面紧包着的丰满在我面前荡漾。 我低下头。 茶叶色泽金黄光亮,汤色橙黄明亮,茶叶形状很饱满,一个个立在水中,仿佛在跳舞。 我好奇地端起了茶杯,浅尝了一口。香气高而清纯,滋味爽甜纯厚,好茶。 “是君山银针吧?”我又喝了一口。 “小方你很识货啊,我喝过很多茶,但现在只喜欢这洞庭湖里青螺岛上的君山银针。” 杨秘书微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方向,今天我让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下一步的打算,也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好的。”我说。 “这些天商务部、市政府、区政府的领导都来视察,我时间根本安排不开,要不然上个礼拜前就叫你来了。”他微笑着看着我。 “政府官员能主动来您这儿,那都是对海阔的重视啊!”我喝了口茶,静静地看着他。 浙商的精明是世界共识的,而温州人在务实中又不乏大胆,这种双面性更是其中鲜明的特色。今天,他想和我具体谈什么呢? “是这样,我想我们可以充分合作,你的设想我是同意的,你的整体运营计划也是很到位的,这件事我们可以开始实际运作了。” “好,您打算何时开始,如何开始呢?”我压抑着极度的兴奋,装作胸有成竹、不露声色地微笑着问。 周总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一盒雪茄,切掉烟口,递给我一支。 “刚空运过来的,哈瓦那雪茄,尝尝。” 我掏出火机,点着雪茄,靠在沙发上。 的确很独特的香味,简直是一种享受…… 这些古巴烟叶都是生长在可可种植园的中央,所以才芬芳独特。 “小方,有两件事我要事先向你声明。”周总一脸正色地说。 我透过烟雾看着他的眼睛:“您请说。” “第一,虽然我同意,但是还要征求全体董事会的意见,因为毕竟牵涉投资额十几个亿,将来要实现营业额数十亿,这是一个物流帝国的计划。” 周总在烟灰缸里轻轻地弹着雪茄灰。 他说的是实话,据我了解,海阔集团这些年由于管理全面正规化,所有权和经营权逐渐分离,而且周总作为非常看重人员激励的老板,为了保证中高层的稳定和对优秀人才的吸引,海阔对内部出色的职业经理人普遍实施期权奖励,所以周总的股份在这几年不断稀释。 “我的很多中层干部都持股,而且都直接参与重要部门的经营管理,如财务部、市场部、物流部以及人事部门。连俄罗斯以及东欧各国家代表处的大区销售总经理也都是董事会成员,你将如何说服他们全力配合?”周总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这倒不难,反正迟早也是要与他们彻底沟通这些部门的运营办法,业务流程和岗位职责,倒不如早点谈更好!况且,他们既然是股东,更会站在谋求海阔的发展角度来积极地看待问题。”我坚定地说。第4节 帝国计划(2) “很好。”周总露出微笑。 “然后您的第二个问题是?”我问。 “另外就是海阔这次做这个投资计划,如果按你所说,你将出任海外物流园的总策划和总调度,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且你人员配置要求、资源调度要求都没有问题。当然也包括你的三百万年薪要求。” 上帝啊,我等你好久了,今天你终于打车赶过来了。 我强烈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故作镇定地看着他。 我以为周总会狠杀我的年薪,没想他是这么痛快的人。 “但是,有一个前提。”周总吸了口雪茄,看着我。 “前提是你需要入股进来,作为这个投资项目所组建的子公司的股东兼董事会成员之一。” 我顿时凉了大半截,入股??开玩笑,我现在连房租和电话费都交不起,你让我在这个投资数亿的项目里入股? 我要有这入股的钱,早就与檀冰买房结婚,也早就把父母接到北京来了,爸爸也不至于那么早就离开人世…… 我看着周总,咽了口唾沫。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方,你考虑考虑,想好了,我就把全公司的高管都招齐,国外的老总们都要回来,人一到齐你就过来一起讨论。”周总说。 “讨论没有问题,我随时可以过来……但关于入股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多资金。”我坦白地说。 周总笑了笑:“不用你多投,99%以上的资金由我和其他股东来出,你只要出资十几万占很小一股就可以了,因为这也是我们温州人合伙做生意的规矩。” “说实话,我出来这么多年,还从未和不熟悉的人合作过,你是第一个,我想可能是你和我有缘分吧。”周总说。 “哦,我很荣幸……”我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小方,你考虑考虑吧,我等你回话。”周总微笑着端起茶杯。 走在大街上,我魂不守舍。 一个三十岁开外、满腔抱负、胸怀远大的职业经理人,还经营过几十个人的公司,在物流行业混了十年,居然连十几万家底都拿不出来。实在难以跟周总启齿,怎么办?人家都几个亿要拍出来了…… 为了梦想,筹钱吧! “先生,去哪?”出租车停在身边,司机探着身子问道。 “去……”我钻进车子,却不知所云。 司机发动车,缓缓地上了路。 “去航天桥吧!”我思考了一下,跟他说。航天桥附近,那里是郑鑫的公司。 比尔·盖茨在北大演讲时,曾有学生给他递纸条,问他成功的秘诀。他对大家说:“在每个国家都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乐于再次重复,美利坚宪法的起草者本杰明·富兰克林曾跟我爷爷说:你应该做的就决心去做,决心做的就务必去做。而到了我这里,这句话就变成了——成功其实很简单,就是强迫自己不断地干下去!” 我不会在任何困难面前倒下,因为我已经彻底的一无所有了。我要去实现这个梦想,我要干下去,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第5节 有钱人的哲学(1) 在路上,我拨通了郑鑫的电话。 “三哥,我正往你公司去呢。” “哦,老方啊,来吧!”他说。 “你现在方便吧,我等会去跟你商量件事儿。” “来吧,正好我让你看看我的新车,嘿嘿。”他笑着说。 “三哥,你跟我说过了啊,年前你不是又买了辆蒙迪欧么?怎么最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