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堕落-6

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叔叔,阿姨,我知道我配不上檀冰,所以这七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啊,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虽然小,但如果公司经营的顺利,有了钱,我会考虑把户口、学历、房子都一步步解决的。”  “小方,人不能太自私啊,冰冰已经25岁了,一个姑娘家再这么折腾下去,就成大问题了。难道你要让她一直等下去么?!而且做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万一你公司失败了,又怎么办呢?难道她要陪着、等着你再从头来过?”他母亲缓缓地说。  “但我真的很爱很爱她,我相信檀冰也是一样的,我们可以一起奋斗的!”我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感情是不能当饭吃的,年轻人!我和檀冰的爸爸奋斗了一辈子,就是为了给冰冰创造条件,好让她能从更高起点去生活。不要和我们一样去吃那些苦。但是如果跟了你小方,又要重新去风餐露宿、吃苦奋斗。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小方,你还负担不起一个家庭的担子,许多起码的条件都不具备啊。”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叔叔阿姨,我和檀冰七年的感情已经很深很深了,我相信,买套房子可能花几年时间努努力就可以做到!可是这份感情一旦失去,我们两个人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回来了啊!”我几乎要落泪。  “小方你还别说!其实你们俩交往了这么多年,一直是瞒着我们,偷偷地进行。要是我们早知道,冰冰也不至于被耽误到这么大年纪!”她母亲有些激动了。  “你们俩不太合适,小方,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要再互相耽误了。”她父亲也表明了态度。  我失神落魄地出了檀冰的家,外面正下着雨。  人在雨里走着。雨滴在身上,血却滴在心上。  平生第一次,自尊心受到如此的挫折,却又无可抗辩。她父母每一句话,其实都是有凭有据的实话,只是每字每句都击中我心里最隐暗、也是最痛的地方。  原来,在北京,爱一个人是那么容易,但想要有一个家,却是那么那么的难。  车尔尼雪夫斯基在他的代表著作《怎么办?》里谈到爱情的时候说到:爱情的意义在于帮助对方提高,同时也提高自己。  而鲁迅先生作为务实的海派人士,在这方面的言辞就更为尖锐:如果一个人没有能力帮助他所爱的人,最好不要随便谈什么爱与不爱。当然,帮助不等于爱情,但爱情不能不包括帮助。  其实我一点都不怨恨檀冰的父母,他们的理智、人生阅历和社会生存法则,其实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两个人傻傻地爱了七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给不了檀冰。而她也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说一定要给她什么,那我给她的只有七年的颠沛流离、煎熬苦恋、伤心绝望和无休止的等待……  第19节 上海,为爱而饥渴(1)  回到家里,就接到了檀冰从上海打来的电话,她在那边痛哭失声。  “呜呜……爸爸妈妈说,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向哥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我一筹莫展。  “他们给我介绍了男朋友,说等“非典”过去了,就让我回来见,呜呜……”  我一听,火直往上冒:“好啊,那你就见吧!你也不小了,赶紧趁早找一个你父母满意的、有钱有势有背景的公子哥嫁了吧!”  “我不要!不要见他们啊……呜呜……我只要跟向哥哥在一起……呜呜……我就是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她伤心欲绝。  本来我被她父母当面奚落,自尊心受了很大的伤。而且又想起这么多年我只能一直扮演地下情人的角色,是个永远只能躲在黑暗里的男人,于是心里窝着大火。  但我一想起檀冰在电话那边泪眼婆娑的样子,我的心立刻就软了。  “唉……冰冰,别哭了啊,乖……”我安慰道。  2003年5月,“非典”的阴云仍然密布在北京上空,我订了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去看望忧愁而孤独的檀冰。  她父母的反对,反而更燃起我对她的思念。我想立刻就能去到那苦苦爱着、等着我的人的身边。  第一次觉得飞机飞得这么慢。  但凡是北京来的航班,全国各地的机场都如临大敌,大上海更是如此。  飞机降落在跑道上之后,所有的乘客和机组人员被要求停留在机上等候检查。  穿着消毒隔离服、戴着厚厚面罩的医生和同样全副武装的护士,走上飞机仔细地测量每一个人的体温,并观察身体状况和反映。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这批疫区来的旅客才得以走出机场。  的士司机一听我是北京来的,立刻神色慌张地从座位下掏出口罩,迅速戴上,一脸死相地开出了航空港。  一路上,我掏出了给檀冰买的那枚戒指,在手里把玩着。我没有告诉她我今天来,我想突然袭击。  凭着对上海的熟悉,按照檀冰给我的地址,我很快就找到了她租住的小区。  我爬到四楼,找到了檀冰的房间。  锈迹斑斑的防盗门,门口墙上挂着破损的报箱,落满灰尘。  阳光从楼道的窗户照在已有裂缝的水泥地面上,我心里一酸,檀冰从小在家娇生惯养,在父母身边呵护备至,从未出过远门受过苦。现在却孤零零地一个人为了份工作而飘零到这个地方,我真的什么也没帮到她。  我把一支在机场买的玫瑰插在门上,并把戒指套在了上面。  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查水表的!”我压低嗓音,变着声说。  “嗯?不是前天刚查过么?”檀冰在里面好奇地问。  “那收一下水费单子。”  “哦!”玎玲咣当,檀冰打开了里面的房门。我闪在一边。  “咦?人呢?”她诧异地隔着防盗铁门往外面张望。  然后我听到她窸窸窣窣地取下了插在铁门上的玫瑰花和戒指。  “咦?是什么呀?”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是查水表的。”我从楼道里闪了出来。隔着门站在她面前。  “哇!!向哥哥!!!!”她打开铁门,扑进我的怀中。  “呜呜……”她喜极而泣。  我抱着哭哭啼啼的檀冰,走进了她的房间。  在客厅里我把她放下,她的两只手却死死地勾住我的脖子。  “好了好了,你个小胖猪,我抱不动咯。”我笑着说。  檀冰流着泪,撅着小嘴,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中,就是不下来。第19节 上海,为爱而饥渴(2)  我腾出一手掏出纸巾,给她抹眼泪。  “让我好好看看你,宝贝儿猪。”我端详着她的脸蛋。  “北京‘非典’好可怕噢,我担心死你咯。”檀冰用小手摩挲着我的胸膛,柔柔地说着。  “没事儿,哥哥身体最棒了!”我笑着说:“小猪喜欢这个戒指么?”我指着她手里攥着的玫瑰花。  “哇……戒指?!!好漂亮哦!”她才看到上面还有一枚戒指。  我把檀冰放了下来,两人坐在沙发上。我把钻戒取了下来,拉过檀冰的手,戴在了她纤细修长的中指上。  檀冰转着圈儿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瞪得大大的。“哇噻……”她张着嘴,发出惊叹。  然后她“呵呵,呵呵”笑个不停。  我心里又是一酸,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给她买一个像样的礼物啊……  忽然我发现糟了,不知道是戒指的环太大了,还是她的手指太纤细了,套在她的手上直晃荡。  我着急地摆弄着,钻戒在左右晃动中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好漂亮的戒指啊……”檀冰微笑着。  “以后在指环位置缠上些红线,可能就能紧一些。”我尴尬地说着。  “没关系的……”檀冰沉浸在完全的幸福中,根本不在意这枚戒指的大小合适与否。  她搂住我的脖子,吻住了我,温暖、*的小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我拦腰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初夏的上海,傍晚闷热而潮湿。  我们在大汗淋漓中,疯狂地占有着对方的身体,当檀冰带着我进入到她散发着香气的身体里面、并呻吟着承受着我一次次猛烈的冲击的时候,当我感受到她温暖湿润而又紧紧的包容的时候,当听到她如饥似渴地要我,并发出压抑已久的叫喊声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这个社会对我们的一切阻碍,忘记了这个世界给我们的那么多磨难,忘记了她父母,忘记了徐琳,忘记了我那在风雨中飘摇的公司。  英国王储查尔斯与卡米拉在历经35年的爱情长跑之后,终于结合在一起。这让世人难以理解:为什么几十年如一日,王储就是对相貌平平的卡米拉割舍不下?!即便身边已经有貌若天仙的戴安娜?  可是我理解他们。因为与其说是爱情长跑,不如更准确地定义为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的召唤。刻骨铭心的初恋,至少对于性格倔强的男人这一方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割舍的。  查尔斯终于可以在爱情长跑中胜出,因为他是王储,富有天下,号令诸侯。那女人也必然等得起,就算机会成本再高也在所不惜……而我呢,一个家徒四壁的创业者,一个北漂的浪子,一个随时可能又要流离失所的人,则注定是要在这场长跑的途中弹尽粮绝而倒下……  而且,我若不匍匐倒下,到最后的最后,必然正如那女孩子父母所说的那样——耽误了那深爱我和我所深爱、也羁绊了那为我坚守和我为之执著的女孩。为了她的幸福,放手吧……否则到了那个时候,这场苦守的爱情对卷入进来的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场浩劫。  第20节 资金危机  在上海的一周,我们像初恋的情人一般,登上外滩的摩天高楼俯瞰大上海和黄浦江,并触摸天空,求神祝福我们的爱情。我们牵手徜徉徐家汇夜晚那眩目的万千霓虹、城隍庙金店的金碧辉煌。在中国最繁华的地方,为我们的爱作无声的见证。  檀冰到上海快一年了,却是第一次如此开心。“五一”这七天,她像孩子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走在街上遇到拥挤的时候,她就拼命地紧抓着我的手。仿佛生怕大上海汹涌的人流将我卷走,自己又落了孤单。  而徐琳很明智地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没有发一个短信。但我还是把手机的声音设成震动或者无声,并且基本寸步不离身体,生怕叫檀冰看了去。  相聚总是短暂,分别却转瞬即来。  2003年6月,“非典”的阴霾终于散去了,经历过一场浩劫的北京,有一种百废待兴的感觉。我从上海回来后,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因为上次为了徐琳的事情和老贾火拼,就丢掉了优惠、固定的舱位。在这之后,公司几笔业务全部暂停了,在我的奔走调停之下,客户幸亏都没有要求索赔,只是以后合作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为了尽快使业务有新的突破,我努力地寻找着机会。徐琳也每天陪我加班到很晚。  但由于我的这家小公司没有大的背景和丰富的外界资源,更没有资金实力,所以只能零打碎敲一些大公司不屑于做的小散户生意,没有固定的大客户就没有稳定的业务,有时连半个集装箱的货都凑不齐。这样一来,和船公司谈判合作的地位就很差。  而“非典”过后的低迷又使出口业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的小公司在这样的变数面前,摇摇欲坠。  每月到了员工开支和交房租的时候都是捉襟见肘,简直要了亲命了。  七月份的一天,中航运的一个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新从国外进口了两架货运飞机。很多有实力的物流公司都来抢舱位,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可以帮我预留一些舱位。  那时正流行的“包机包税”,这是中国和俄罗斯贸易之间独有的一种特殊的运输及通关方式,中国出口到俄罗斯的服装,装上飞机运到莫斯科,下飞机入境海关时,由俄罗斯当地的清关公司按照整机服装的尺码或重量来报税,这样的方式就能比正规的服装按件计税法则要便宜很大一部分,而且很多时候都按布匹或羊毛这种半成品或原料来报税,这样在税率上又能省下一大笔。所以,中国的产品有了这样的成本优势,到了处于中档消费的俄罗斯市场,就远比欧洲国家的昂贵进口服装要有竞争力。  所以这种包机包税的方式从一开始就受到热捧,成为雅宝路大大小小物流公司“掘金”的不二法门。  只要有飞机,只要有舱位,就能赚大钱。  我赶紧问他还有没有空余的舱位,他说一架已经满了,另一家还有几个舱位,但都交了订金。不过客户还在犹豫中,只要我抢先付了全款,就把这腾出来给我。  “那您赶紧帮我预订两个舱位!”我兴奋地说。  “好的,但你要尽快过来办手续啊,公司营业执照、报关员资格证或代理报关行的资质证书等等……最重要的是把全额定金和信保金拿过来交上!”  “好的,下午我就把证件带过去!一共需要多少钱呢?”  “80万左右。”他说。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哪里去找这么多现金?公司每月四万左右的开支都已经很困难了,上个月和会计对完账,账上最多只有50万现金,就算全拿出来,下个月全公司喝西北风,那也差着50万块啊。  “唉,方向,你订是不订啊?”我朋友那边着急了。  我犹豫了,想放弃。可是我眼前又浮现起檀冰父母不屑的眼神和檀冰泪水盈盈的脸庞和那期望的眼神。  “订,当然订!”我咬着牙说。我再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了,人生机会稍纵即逝,不能再碌碌无为了,否则何时才能与檀冰光明正大地一起生活呢?  “哥们儿,我顶多给你留到后天中午,否则我把不住了,好多人问我这事儿呢。你可赶紧啊!”朋友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大脑里过电般地飞快地搜索着。  钱、钱、钱!我从未这么着急地想这个东西。  新西兰女作家凯瑟琳·曼斯菲尔德说过:我必须承认,我不喜欢金钱,但我最不喜欢的是没有钱。  罗曼·罗兰说过:如果有人错过机会,多半不是机会没有到来,而是因为等待机会者没有看到机会到来,而且机会过来时,没有伸手抓住它。  我在机会面前,从来不缺乏判断力,但总是四肢乏力。  第21节 美少女战士  跟几个朋友拨了电话,闲聊着,几次想说借钱的事儿。但怎么都没好意思开这个口,最后还是硬生生地给咽回去了。  翻遍了朋友的电话录之后,我沮丧地斜靠在老板椅上。  这时徐琳推门进来,看到我愁苦的样子,好奇地问:“方总,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摆了摆手。给她签完字之后,她转身出去。  我丢开签字笔,把头深埋在两手之中,闭上眼睛,眉头紧锁。  若不订这个舱位,公司将往哪里去?每个月都在亏损,迟早也是撑不下去。但是要舱位的话,哪里去拆借30万块钱呢?时间只剩下48小时不到,真愁死我了。  忽然我感到一双柔软的手在轻抚我的头,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水味儿。我抬起头,看到徐琳站在我身边。  “爷,什么事儿这么不开心啊?”她微笑地看着我。  “唉……”我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男人在六神无主时,也相当脆弱。  “爷每天都心事重重的……”她的手划过我的头发,轻轻地揉按着我的面颊。  “爷压力很大。却从不跟人家说……”她贴着我的耳边,柔柔地说。  徐琳的按摩,手法相当到位,很舒服。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现在要订飞莫斯科的货舱,但资金差很多。”我还是比较愿意和她谈一些业务的事情,因为现在公司仅有我的业务利润勉强维持着公司的运转,她也相当于我的左右手了。  “是包机包税么?”她边揉按着边问,吐气芬芳,一双素手慢慢地移向我的胸膛。丰满坚挺的乳房也不时磨蹭到我的肩膀。  “嗯,你也知道?”我诧异地问。  “是啊,我前几天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费用不低,我知道公司的运营状况,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你觉得应该订舱位么?”我侧过身,看着她。  “事情都由爷做主,我只是按爷的吩咐去做啊!”她娇笑着说。  “别闹了,说真的。”我定睛看着她。  “嗯,当然值得订哦。”她莞尔一笑,继续按摩着我的胳膊。  “要是订舱,80万现在还差30万呢!”我愁眉紧锁。  “嗯,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她停了下来,沉思了一下:“天兴公司和远泰企业那边各有一笔运费未结,加起来可能有个10万块钱,我催一下,争取下周就能结来。”  “下周?后天中午前就要交钱了!”我叹了口气。  “啊?这么急?”徐琳杏眼圆睁。  她低头想了一下:“实在不行,我豁出去了,下午就上门去找天兴和远泰的老总要钱,上回他们走韩国一批货咱们都免费给他们加了好几种保险,他们倒是欠咱们人情呢。”  刚说完,她又秀眉紧蹙,跺着脚说:“哎呀……十万要回来也不够啊,还差好远呢。”  我看着她,笑了。  我承认,我很喜欢徐琳,甚至很稀罕她。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性感诱人,也不是因为她会伺候人,而是因为她有一种为事业而献身的精神,并且她能把事业、感情、性、自由这四者处理的相当无缝!恐怕在这世上,我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伙伴了。  第二天下班之前,徐琳从客户那里带回来两张支票共15万,会计很快就把支票入了账。  “现在还差15万……”我看着徐琳。  “哦,那赶紧再想办法啊!”她说。  “嗯,我在想。”我低头沉思。  她忽然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  “啊?你干什么?”我捂着被拧红的耳朵,瞪着她。  “方总!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员工,今天我出去要钱,从早到晚,陪着两个好色的家伙,脸都笑僵了,你都不表扬人家一下?!”  哦,这丫头邀功呢。  “感谢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本公司首长准备亲切接见你,并与你共进晚餐!”我大笑。  “哼……谁稀罕。”她扭过头去。  揭开冷战序幕的美国总统杜鲁门,他对美国最大的贡献有两个:第一是用原子弹威慑和美元外交,给美国网罗了世界上很多地处战略要塞的国家作为盟友,这就是“胡萝卜加大棒”;第二,他往返奔赴于大西洋上空,在欧洲事务上有力地牵制了斯大林,使当时极其强大的共产主义阵营只扩展到了中欧,为美国的欧洲利益作出了有力的保障。他曾经这么言简意赅地分析“领导”的能力——领导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让人去做不愿做的事,并喜欢做。  我知道女人不愿去接触她所讨厌的男人,但是为了她所喜爱的,她可以放弃原来的自己,渐渐适应一个全新的自己。  那就是,做一名美少女战士。  第22节 破釜沉舟  离交钱还剩不到24小时了,我让会计最终盘点了一下,加上徐琳带回来的15万支票,和公司账上流动现金50万,然后我把自己储蓄卡上最后的2万块钱划拉出来,还差整整13万。  时间紧迫,万不得已我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可是,我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清楚自己的意图,实在难以启齿啊。  爸爸最后还是听出来我有事儿要说:“向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啊……也没有什么。”我脑门居然沁出了汗珠。  我知道父母刚在老家买了房子,几乎花尽了他们两个教师一辈子的积蓄。剩下的,真的仅仅是他们养老和看病的钱了。  心里在剧烈地斗争着……  “公司运转不开了?”爸爸是明白人,对自己儿子很了解。  “啊……是这样……”我鼓起勇气把事情说了。  “但是我没有这么多啊!”爸爸为难地说。  “那……有几万也行。”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爸爸立刻挂了电话,骑着自行车,跑去银行给我汇钱。银行迅速实现瞬时转账,一小时后我到银行去查询,卡里已经到账83000块钱。  我想放声大哭,却哭不出来。  有零有整,这应该是爸爸最后所有的积蓄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儿子。  明天上午就要去交钱了,还差最后5万块,一咬牙,我给所有认识的可能有钱的朋友都打了电话。恬着脸把借钱周转的事儿说了。  人情冷暖,患难识真啊,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帮忙,都在推辞,不是买房子花完钱了就是生意赔了,要么干脆说不在北京,反正都是一个结果——不借!  晚上9点,我筋疲力尽,彻底绝望地回到租住的小区。路过28号楼的时候,看到郑鑫的房间亮着灯,我忽然燃起了最后的希望。  十分钟后,我和郑鑫坐在了他楼底下的花园。  两人胡吹海侃了一阵之后,我向他道明了来意。  “哦……这样。”他眨着眼睛,想了想。  “三哥,我很快会把这钱给你还上的,只要包机飞一趟,这投资就全收回来了。”  我赶忙给他信心。  郑鑫的表情很复杂,他在琢磨这事儿。平常他一直在我面前表示自己是个很讲义气的东北人,总说他以前是如何如何帮助朋友、扶持兄弟等等的故事。  今天,我真给他出了难题了。我知道这样利用他好面子的弱点,很不地道,但是我已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我去小区门口的银行,取了钱交到我手里。我给他留了张借条。他看都没看,随手揣进裤兜。  道别之后,我上车回公司,在反光镜里看到他在银行门口,又掏出借条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包里。  当我把现金支票交到中航运公司的财务时,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收了过去,扔给我一份合同,让我填写并盖章。  不到半小时,所有手续全办好了。  这80万对于那些大物流公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我,确实是赌了亲命了。  果然,包机报税的业务很好做,当听说我有直飞莫斯科的舱位,以前的客户都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帮助发货。很快我的仓位就全部签了出去,公司上下一片欢腾,长久惨淡经营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偷着乐,如果这样飞个三四次的话,我连本带利就全赚回来了。  而且生意会越来越好,每个月单单这一块儿就能带来三四十万的净利润。  有了钱就买房,和檀冰结婚,这是我第一个要实现的愿望。  我给檀冰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在那边吻我,流着泪说:“我们等了七年,终于可以走进婚礼的殿堂了。”  破釜沉舟代表着果敢决断的勇气,人在关键的时候,必须如此一博,往往置于死地而后生。但同时,它也代表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一旦失败,将是灭顶之灾……  两周后当我正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之中时,中航运的一个电话,让我傻了眼。  第一架飞机在俄罗斯清关的时候出事儿了,货物被俄罗斯海关全部查抄!由于灰色清关没有航空提单和货运明细单,以及完税证明。全部被罚没了!这样的话,收货方和发货方的损失就必须由承运人全部负责了。  天啊,一个舱位的货可价值好几百万哪,还好中航运会按照合同赔我,我再赔给客户。但这样会扯皮很久,我不仅收不到运费利润,还要陷入无休止的理赔程序甚至官司。  正当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周后中航运又打来一个万分抱歉的电话,不谛于五雷轰顶,我彻底蒙了。  另一架飞机,在中亚境内失事了。从万米高空连货带人摔在了土库曼斯坦境内茫茫沙漠中。熊熊大火,将货带人,还有我的梦想,一切烧为灰烬……  两周后,我解除了和中航运的合同,而我的公司也面临着解散。  这次货物赔偿额多达四百多万,除去保险和一些免责,以及中航运承担的大部分赔偿,我们作为主承运人之一,需要赔偿的额度是1/10,虽然不用背上债务,但血本无归了。  员工们都很理解,一个个平静地办理着离职手续。  由于公司现金已经告罄,所以最后这一个月的工资,只能按照一半发放。但没有人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公司运营这两年多来,我从未训斥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未因业绩问题辞退过任何人。所以,到了最后,员工都理解我。  徐琳没有领工资,她说,把我那一份补给打扫卫生的阿姨吧,她家里有两个孩子,比我更需要钱。  会计大姐走的时候,眼睛红了,说:“方总,虽然公司不干了,但你和你的这些员工,真的都是好人,为什么老天却不照顾好人呢?”  是啊,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呢?是不是我不够虔诚,应该每日都要向上帝这样祷告呢: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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