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堕落-18

而绑匪在开枪之前,也是绝望地闭上眼睛,但是闭眼的瞬间,手震动了一下,然后他发现自己准备扣动扳机的食指不见了。  手枪从他手中滑落,他晃晃悠悠地蹲了下来,捡起那截被狙击枪打断的食指,狂笑着!!!  “混蛋!!干得漂亮!!”他大笑着兀自看着自己剩下的四根手指。  所有的绑匪都傻了,然后就是极度惊恐地四处张望。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女人和小孩,扑倒在地上,死死地把他们压在身下。  所有的保镖一拥而上,两人对一个,控制住了那七八个绑匪。  看到局面稳定,我慢慢站起身,把女人和孩子拉了起来。  周总和司机迅速把他们接了过来,向奔驰车跑去。  保镖们用枪顶着那些绑匪的脑袋:“这些人怎么办?!”他们看着我。  我转身大声命令保镖:“不要开枪!”  绑匪们已经被缴械,七八条大汉张着嘴看着我。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生意人,不是你们的敌人!我现在就放你们走!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谁也不再找谁的麻烦!”我边说边捡起地上那个装满赎金的钱箱。  “你们打断了我的人的一条腿,我们打断你们当家的一根指头,算是扯平。”我淡淡地说。  “不过,你们还死了一个射手,嗯……这样……”  我从钱箱里抓出几大沓美金,大概有十来万的样子,扔在他们面前。  “按照中国人的规矩,这算是给他的安家费!”我看着仓库二楼说道。  大家慢慢地收了枪,几个绑匪上楼去取了那个射手的尸体,搀着那个断指的头目,灰溜溜地往外走。  “等等!”我忽然大喊。  二十多支MP5冲锋枪又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我快步跑回奔驰车那里,周总摇下车窗。“大嫂,借过一步说话。”我说。  周总小娇妻怔怔地看着我。  周总看了看我,转头对她说:“他要跟你说话,你出去吧”  周总妻子走下车来到我面前。我低声对她说:“大嫂,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欺负你?”  “嗯,他们除了很凶很凶之外,其他倒没有做什么。”她说。  “噢,知道了。谢谢。”我转身对那边大喊:“让他们走!”  绑匪们散去了,码头一切恢复平静。我从车外把钱箱递给周总。  他伸出手挡住了箱子。我诧异地看着他。  “这是你和阿浩的。”他说。  什么?这可是500多万美金啊!我彻底愣住了。  他缓缓地说: “你们的命,其实比这箱子里的东西更值钱,你们为我搏了命,这就是你们应得的!”  奔驰发动,载着周总和他失而复得的娇妻爱子,消失在莫斯科郊外浓浓的夜色里。  “放心吧,从明天以后,俄罗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看着夜幕,自言自语。  远处,阿浩背着枪,向这边走来。  我拎着满是美金的钱箱,一步三晃地向他走去。  美国评论家门肯曾说,人一旦受到责任感的驱使,就能创造出奇迹来。  这次的成功,多少次命悬一线,我仍然坚守了。所以,奇迹自然就出现了。  但在这颗子弹向我射来的时候,我胆怯了,迷茫了,甚至出现了幻觉,差一点就跪倒在地下。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将无所畏惧的心态一直保持到最后呢?  我忽然觉得人类有时候需要像动物学习,尤其需要向马学习。  马,内心敏感羞怯;外形强壮潇洒;气质高贵典雅,它是地球上最具宁静内心和最具献身精神的动物。面对万丈悬崖,能与你一起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的,只有你的马。  活着离开轮船码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将立刻拥有我梦想的一切,而有了这一切之后,我要回到那个曾让我为了生存、为了爱情、为了房子、为了一点点起码的尊严而痛苦挣扎了半生的城市——北京。  这个万劫不复的城市,将迎回万劫不复的我归来。  第1节 谁来征服我(1)  北京东三环CBD  大厦摩天,高楼耸立。这里是北京、中国乃至东亚的国际商务中心。  世界五百强有三分之一的企业把亚太总部设在了这里。  而CBD向西,跨越整个皇宫和皇城,是掌握着整个中国90%保险资金和70%银行资金的西二环金融街。  国际商务中心与金融中心一东一西,相互辉映,见证中国名利场和财富天堂。缓慢推动世界物质文明,迅速拉开社会贫富差距,天堂地狱,皆在人间。  初夏黄昏,时针指向下午六点,中国所谓的精英人群从北京CBD(中央商务区)的各栋大楼里纷纷涌了出来。  身材窈窕,气质性感,满脸自信的女孩子们挎着FENDI、LV的包包,在街头翘首以望一小会儿,随后就被宝马香车接走,或者自己开着小车从地下停车场优雅地驶出。  向地铁站一路疾行的,看起来都是那些有为青年,年轻的业务经理们和Engineer们。每天早晨他们睡眼惺忪地把自己塞进那能挤出人肠子来的八通线地铁,带着梦想从居住的几十公里外的郊区赶来上班,忙碌一天,晚上又爬上地铁一路昏昏睡睡地回郊区去。虽然每天来回近百里,疲惫不堪,但却仍旧踌躇满志。  尘土扬起,我们看见了最后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满面辛苦的最底层打工族,一路高喊着“师傅!等一等!”,奋力在追赶着前方的公交车。  东三环人行道上有报刊亭,香艳杂志《男人装》摆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身材火暴*的封面女郎,吸引了不少路过人的眼光。  一个斜挎着包,貌似业务员的小子在报刊亭前翻看着那本杂志。手里的矿泉水都快喝完了,他还没有挪地方,原来已看得入神。  “你到底买不买啊?”里面的人不耐烦地问。  “哦……多少钱?”小子一边问一边在杂志上找价钱。  “上面写着呢,20块!”  小子掏了掏兜。摸了半天也没有拿出钱来,又翻了翻包,然后想了一下。就把杂志又放回了原处。他把包放前面,挡住了已经支棱起来的裤子,向公交车站走去了。  停在路边的我哑然失笑,然后钻出凯迪拉克SUV,也向报刊亭走去。  “给我拿一本。”我丢下钱,拿起那本《男人装》。  封面上的姑娘,确实很不错。十*岁的青春浪漫,天真无邪的年龄,已经有了超S型的小身段,趴在陆虎车的后座上,玩儿命地蹶着已经很翘的屁股。已被调教得**的眼神儿,正勾魄似地看着我。  “谁来征服我”——几个字赫然印在这杂志的封面,令男人心潮澎湃……  天知道这些杂志的摄影师是怎么连哄带骗让小姑娘拍成这样令人*的照片的。摄影师给她拍照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那报刊亭前的小子一样支棱起来呢?拍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叫这姑娘过来问问不就行了吗,我拿着这本《男人装》杂志,回到车里。  今年是俄罗斯物流园竣工投入使用后的第五年,从去年开始已经开始,海阔集团在这个国际物流园每年赢利近一个亿美金。我从俄罗斯回来后,海阔集团已经在国内主板上市,我作为海阔集团和海外物流园股份公司的两者共同股东,现在个人资产已经突破五个亿。  如今我又出任海阔集团旗下另一个大型服装科技公司海达股份的总裁,这家公司是在维京群岛注册的,因为海阔和我准备再把这个子公司拿到美国纳斯达克去上市,而我已经注资成为海达股份公司的大股东。第1节 谁来征服我(2)  反正,现在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了。  两周后,封面上的那个女孩子走进了我在CBD的银泰中心88层的大办公室。  第六幕天堂地狱皆在人间  她正坐在我对面,有点拘谨地摆弄着手边的随身小包。  “你就是冯甄甄?”我看着她。  “嗯,对啊。”她看着我,抿着嘴点点头。  天,好嗲的声音。  “你……在哪里上班呢?”我问。  “还没有工作啦,人家刚刚大学二年级嘛!”她摇摇头。  “噢?上什么学校?”我拿出指甲刀,修剪着手指。  “在京都舞蹈学院啊。”她轻轻晃动着身子,精致的小羊皮靴子使玉嫩的双腿更加纤细而诱人。  “哦…好地方啊。”我笑着说。  “好什么好啊,每天练习四五个小时,好累啊,还有好多课外活动,老师逼着要参加呢。”她撅着嘴。  我拿起那份《男人装》杂志,边看边说:“去拍《男人装》的封面,也是老师要求的?”  冯甄甄看见我手里的杂志,尖叫了一声,就跑过来抢。  “哎呀……!您不要看了,他们让我拍成那样,羞死人了!”  我任由她抢了去藏在身后。笑着看着她:“你是《男人装》的签约模特吗?”  “不是啊,是我和同学在课余去给国际车展当模特的时候,被那里的《男人装》摄影记者看到,就非要我去他们那里拍照片……”她边说微微挺了挺精致的胸。  “你去拍杂志封面,你父母知道吗?”我取出小锉刀继续修指甲。  “还好啦,知道也不全知道,不过我妈妈说只要不被坏人骗,不耽误学习,就可以啊……不过,您电话里说给我拍游艇*,是不是真的啊?”她眨着眼睛望着我。  “哈哈,为了跟杂志社要你的手机号,我都在《男人装》投了一百多万的广告!现在拍个游艇*算什么。”我看着她。  她吐了吐舌头,然后就又抿着嘴笑了起来。开始环视我超级豪华的办公室。  “但是北京不靠海啊,要去哪里拍呢?而且租游艇很贵吧?”她抿着嘴看我,一脸纯真。  “嗯,月底去大连,先在海里的帆船上拍!如果效果好,我让你做我们今年的一个服装子品牌的代言人,七月就能带你去希腊再拍一套广告片,我在爱琴海里还有一艘Pershing游艇。”我点燃雪茄,缓缓地说着。  我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几张卡递给她。  “你的包有点老气,配不上不你的气质,上个月中粮广场ARMANI旗舰店里有新款到货,你去那里挑几款……还有,你的表太卡通了,不够女人味儿,去王府井亨得利表行买只豪雅幻彩系列的吧。”说完我接着审视着她的下半身。  “然后,再去国贸商城挑两双Sergio Rossi的鞋,记住,是露脚趾的鞋,我要看看你的脚趾的完美程度。”  “方总……您……”她仰着头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卡,小脸蛋上表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微笑着把卡放到她手上:“接下来我还有两个会,就不能跟你多聊了。下周我让制作公司给你打电话谈具体的拍摄计划,你准备准备吧。”  冯甄甄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接过我手里的卡。  我送她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时,一边欣赏着她青春婀娜的背影,一边问她:“甄甄同学,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呀?”她回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杂志上那句话是谁说的?”我看着她。  “您说的是哪句啊?”她又咯咯地笑起来。  “就是那句‘谁来征服我’啊,是你自己的话呢,还是编辑后来给加上去的?”我笑着看着她。第1节 谁来征服我(3)  “呀!方总您……!”冯甄甄娇嗔道:“人家自己看着那些照片都不好意思了啦,太……那个了!以后我再也不拍那种封面了……”  “哈哈,以后再说以后的吧。”我笑着给她开门。  “哦,谢谢方总,那我走了,等您电话哦!”她飞快地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两周后,大连星海湾,亚洲最大的人工海滨浴场。  外五十海里的宽阔海域,一个35岁的男人和一个19岁的女孩子在45英尺的Laser Performance 帆船上,尽情享受着北中国海的夏季热辣阳光、咸咸的海风,湛蓝的天空,还有Roral Salute 38 years、鲜美的鱼子酱沙拉和贝壳。  摄影师、化妆师在约定时间乘摩托艇来拍照。  三个小时后工作结束,他们乘摩托艇离开。船上又只剩下那个男人和女孩儿。  年龄的悬殊,彼此的陌生,在这奢华的生活面前,在这浪漫的大海上,都显得无关紧要。  夜晚,温暖的海风吹动桅杆上的三角帆,微醉的男人在他的这条船的甲板上,粗暴地进入了女孩子娇嫩的身体。  他亢奋地进行了十几分钟,女孩子大声呻吟着,甚至发出海豚音,船下的海面一时就聚集了一大群鱼。  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我有些失望,因为冯甄甄并不是处女。  我原来以为才十九岁的女孩子的身体,应该是未曾被开垦过的。  冯甄甄蜷缩在我怀里对我说:她在大学里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如果您真的喜欢我,我可以跟他分手的呀……”冯甄甄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胸膛,嗲嗲地说着。  “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做错什么了吗?”我笑着看着她。  “他?倒没有什么啦,就是觉得他没什么出息,上次我拍那个封面他就急得跟什么似的……”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冷冷地说:“看来他什么也没有做错,而是你现在背叛了他,对吗?”  “方总……您……”她不安地看着我。  “谁来征服我——我还记得你的这句话,我算是渐渐明白了什么样的人能征服你了……但是甄甄同学,我不明白的是,你才这个年龄,为什么就这样现实……”  海上升起了月亮,冯甄甄青春娇美的容颜在月光里楚楚动人,她依偎在我怀里,吊带小衫刚才已被我撕碎,现在胸前那两个饱满挺翘的小可爱是触手可及。  可怜的小男人们啊,也许还不知道他们身边一直百般呵护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女孩子!你们只知道去傻傻地爱,傻傻地扮酷。你们可知道,多少花前月下,多少海誓山盟,在物欲的诱惑面前,原来都那么不堪一击。  还有多少个这样拜金的女孩子呢,以及那些尚未发现自己拜金本质的女孩子呢?我要一个一个地去找出来,尽早救赎她们那些懵懵懂懂的男朋友们。  佛经有云:仇恨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佛经很多话很有道理,但是,我要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星球,佛经的这段话是一种麻痹,是生存者的精神食物。  仇恨,若不宣泄,只会酝酿成更大的仇恨。所以快意恩仇,倒是我所欣赏的,也正是我要去做的。  大仲马在《茶花女》中说道:“金钱是好仆人、恶主人”。而我现在控股的这家企业,即将在美国上市,招股说明书已经交给美国证监委,已进入到了SEC回合阶段。一年之内如果能上市交易,我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热得烫手的钱进来,也许那时候,我能买下一座城市,也许到那时候,我会比那万恶的金钱更加罪恶。  钱这东西,它曾经夺走了我本该拥有的一切……它曾和那些世俗的人们一起,压得我喘不过一丝气来……  第2节 七宗罪(1)  我回到温榆河畔的时候,阿浩的车已经停在我的别墅楼下。  他下车朝我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铁塔似的马仔。  阿浩回北京后,就开始自己出来做了。我给他投了两千多万,加上他自己的那一份,就在北京东四环开了个迪厅,生意火暴。  我当初问他为什么不开个射击场。他说,这行当要等政府审批就太慢了,而且迪厅来钱远比开射击场快,但他说服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玩枪之人,必将死于枪下。  迪厅生意真的非常好,北京现在玩儿夜场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接触形形色色的人,鱼龙混杂。有大学生,有社会混子,有外企的各种白领金领,还有来北京淘金的各国老外,当然,最多的是看花了眼的美女们。  我去过他那里几次,这厮不知道从哪挑来的那些领舞的小姑娘,不仅一个个舞姿够high,那小身材曲线也真的让人狂喷鼻血。吧妹清一色是从旅游学校招来的。打碟的DJ都是从滚石挖来的小腕儿,调酒师月薪开到将近一万,我见过他们玩儿那些加利安奴瓶、切酒、杯塔、*、吞火、冰山……真是开了眼,叹为观止。  迪厅高潮的时候,两千平米的场子里,同时有四五百人伴着劲曲在疯狂扭动。音乐咆哮,财源滚滚。  当然,做夜场买卖,不安分的事儿也很多,每天都有。阿浩给片区的警察打点得很足,东四环这一片的老大们,他也都上了高香,而且阿浩本来在北京就干过两年夜场保安总管,他从山城老家和东北调来二三十个一米八五以上的保安,把这帮小子训练得一个个剽悍凶猛,穿上黑色制服,戴上贝雷帽,肩扛对讲机,背着手往那里一站,还真是不怒自威,颇有点气势。  其实这些家伙,都是老家现在街面上混的少壮派,二十出点头,心狠手辣,也讲些义气,是那种只要给钱,就能拿爹娘给的身体替老板挡刀子的那种人。  现在不仅他在东四环,连朝阳区混道上的都知道有个浩哥。  但是,阿浩这厮现在严重肾亏。  夜场里漂亮女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妖精般的单身女人来他这里玩儿的多。各有各的*之处,这厮基本每晚都会有艳遇,一辆保时捷跑车,每天都会接着一个妖精般的女孩子出入各种酒店。互相用*而饥渴的身体,熄灭那因豪饮子弹杯里的“欲望沙滩”催生的炙热*。  我们穿过花园,进了客厅。我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横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阿浩,你现在手底下有多少人?”我看着天花板,问他。  “我在望京开了分店,下月开张,现在能用的人差不多有五十个吧,怎么?”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点着。  我看了那两个马仔一眼。阿浩挥挥手,那两个马仔就立刻出去了。  “我想了想,还是不用那么多人了,只要你挑四五个机灵点的,让他们去几个楼盘闹点事儿。”  “楼盘?怎么,和物业干起来了?”他笑着说。  “你帮我查查北京现在一共有几个楼盘正在卖楼花,而且必须是刚开始发售的那些楼盘!”  “好的,但是你要干什么?”阿浩斜着眼看着我。  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我听说现在房价又开始往上飚了,你找几个人去给最近新开的楼盘送几只死狗死猫过去,要剥了皮,血淋淋的那种,半夜的时候挂在售楼处大门口。然后你挑那几个涨得最凶的房地产项目,找到他们老板,谁都可以!找机会剁掉他一根手指。”我阴沉着脸。第2节 七宗罪(2)  阿浩看着我,缓缓地说:“你疯了……我知道你以前遭过买房子的罪,但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犯不着再秋后算账吧……”  我把烟蒂狠狠地拧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这些做房地产的,都是人渣,应该被绞死。”  阿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样不太好,方向,我知道你一直恨这些人,但是,他们是垃圾也好,人渣也好,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你我现在都是有产业的人了。我不想把事儿搞那么大,不值当啊。”他喃喃地说。  “别扯淡了,阿浩,咱们以前什么都没有,就有一条小命!为什么小昱当年被江浩搞了?你也喜欢小昱吧?是不是?咱们在清河的时候,为什么被那些保安关在房间里像狗一样揍?我又为什么和檀冰谈恋爱又不敢见她父母,当了整整十年鬼丈夫?咱们在俄罗斯又为什么要赌自己的命?!他妈的不就是为了这辈子有了钱就能痛痛快快地干咱们想干的事儿,痛痛快快泡咱们想泡的妞,痛痛快快地办咱们想办的人吗?”  “那倒是……”阿浩拿着酒杯,晃着看。  我想他此刻应该在回忆。  “这两年,妞你是泡够了,你想干的事情,也都干成了,还干得挺好。现在就他妈的差办想办的人了!”我说。  阿浩看着我,目光呆滞,一脸严重的肾虚。  我走到他后面,拍着他的肩:“你选出来的人,这件事情干完就让他们回老家歇一年,只要办成了,走的时候每人给他们十万,一年后风头过了再回来,我再每人给十万,要是办事儿被抓住了,每人家里我给汇十万过去,算是在牢里的封口费和安家费。”  阿浩看着我,摇着头,喃喃地说:“方向,你真的已经疯了。”  “Seven”在宗教上是个神秘的数字,上帝用七天造亚当,取出亚当的第七根肋骨造了夏娃。撒旦的原身是有七个头的火龙,同时共有七名堕落天使被称为撒旦,所以基督教用撒旦的七个恶魔的形象来代表七种罪恶(七宗罪,the seven deadlysins):饕餮(Gluttony)、贪婪(Greed)、懒惰(Sloth)、*(Lust)、嫉妒(Envy)、暴怒(Wrath)、傲慢(Pride)。  其中,贪婪(Greed)可以说比所有其他的罪能孕育出更多的邪恶,人在贪念的驱使下而去盗窃、抢劫、谋杀、诈骗等便是最好的例子,贪欲也是在伊甸园中最先萌芽的恶毒罪恶之一,圣经中另外也有不少贪婪的例子,如巴兰、犹大等。  在圣经里后来记载,贪婪的告密者犹大,终因无法面对自己的灵魂,在耶路撒冷城郊上吊,自缢身亡,肚肠爆裂,命丧血田,下坠地狱,面对永世黑暗。  贪婪的房地产商人,应当堕入万劫不复之地狱,但现在,地狱之门尚未打开,死刑执行人还没有出现。而我,作为上帝差来的审判者之一,至少现在先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第3节 财富与堕落  周五工体唐会酒吧夜场  一拨儿又一拨儿的美女,看不够。一杯又一杯的芝华士,喝不停。  摇得哗哗作响的色子和镊子上的冰,随着强劲的音乐而震动的地板,时而昏暗,时而闪烁的灯光,照着那些扭动的男男女女。我倚靠在沙发上,看着这光怪陆离的地方,无聊的游戏,无聊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有钱人和美女来这里并乐此不疲。  唐会门口,霓虹闪烁。  夜里十点,正是夜场最HIGH的时间。朝阳门外,东大桥路,三里屯,使馆街,一辆辆宝马奔驰保时捷从四面八方驶来。美女如鱼群般在这夜场里进进出出,这些风景,白天都收枝敛叶,到了夜晚,它们全都绽放。  北京,是有钱人的天堂。  甄甄挽着我出来,稀奇地四处张望。看了半天,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  “方总,您让我看什么啊,哪里有黑社会呀?”她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还在搜索着。  我看见一辆金杯,停在马路对面。没有车牌,但处于发动状态。应该就是阿浩他们。  这时候,有两个男人领着两个女人从唐会里走了出来,中间那个胖子正是电视新闻采访时大谈房地产刚性需求,北京的房子是给富人盖的等言论的某著名房地产商。  他们向停车场走去,胖子左右搂着两个妖冶的女人的腰,不时和她们说着什么,女人们发出一阵阵浪笑。  金杯车车门打开,车里下来了六七个人,朝这边走来。  胖子刚要领着女人钻进凌志450,忽然被后面冲来的三个人拖出来架到了车头前面。司机和那两个女人也都被控制住在一边,动都不敢动一下。  开始胖子还大声地嚷嚷,当他的左手被死死地摁在车的发动机盖上的时候,又看见一把亮晃晃的斧头的时候,两腿一软,就要跪下来。嘴里嘟嘟囔囔地像是在求饶。  冯甄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表情极度紧张,小手紧紧地攥着我,手心里全是汗。寒光一闪,胖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当唐会十几个保安赶出来时,阿浩的人已经钻进了金杯车,刮风般地开走了。  我冷笑了一声,搂着兴奋得浑身发抖的甄甄。钻进了自己的车,缓缓驶离了这地方。  金杯车开到朝阳门外的一条胡同,里面的人下来,上了路边等候的另一辆道奇车。金杯车司机下车把车牌重新挂了上去。  两辆车朝着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温榆河畔,三千平米的方氏独栋豪宅  早上,小猫一样的甄甄在怀里钻来钻去,把我弄醒。  我迷迷糊糊地一只手捏着她饱满坚挺的乳房,一只手摁了一下床边的按钮,窗帘徐徐打开,阳光从阁楼上洒了进来。照在宽大的以色列水床上。  我摸索到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  《北京您早》絮絮叨叨地一大堆节目之后,忽然插播了一条最新快讯。  画面里我看见很多人围着售楼处的门口议论纷纷,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边上,记者正在现场报告,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镜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几个血淋淋的东西。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记者报告说,可能有人在恶作剧,也可能是一起恐吓案件。新闻里不停切换画面,播报着在北京好几个售楼处,都出现了相同的案件。  我拿过手机,拨通了财务总监的电话。  “给我准备30万现金,下午就用。”我边说边关掉了电视。  “是给我的吗,方总?”甄甄从下面钻了上来,偎在我的怀里,呢喃地说着。  “这点钱你还看得上?”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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