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之前,在1984年深秋的一个夜晚,王树和、柳传志、张祖祥三人一筹莫展,不知刚创办一个月的计算机公司何去何从?第二天清晨,三人模仿三国孔明、周瑜、鲁肃,在手心的纸条上写上各自思考的应对之策。三张纸条同时打开,分别是“倪光南”!“倪光南”!“倪光南”! 而在20年之后的这个冬夜,在结束采访之后,他拿出一本新书,在扉页上工整地写下:“倪光南,2004年12月20日”,然后送给了记者。这本书厚达353页,作者是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王育琨,书名叫:《失去联想》。 个人小档案姓名:倪光南职务: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科学院计算所研究员、联想集团首任总工程师出生:1939年8月1日籍贯:浙江省镇海市学历:1961年毕业于南京工学院(现东南大学)主要经历:作为我国最早从事汉字信息处理和模式识别研究的学者之一,提出并实现在汉字输入中应用联想功能。主持开发的联想式汉字系统,较好地解决了汉字处理的一系列技术问题,于1988年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所在企业亦由计算所公司改名为联想集团。随后又主持开发了联想系列微型机,于1992年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此后联想微机成为联想公司的主要业务。上述二项拳头产品,创造了重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近年来,致力于在中国推进开放源代码的Linux操作系统,以及基于国产CPU和 Linux的网络计算机等有自主核心技术的产品。1994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第五部 对话篇 对话篇(1) 黄光裕:“他们骂得很离谱” “他们叫我黄校长” 张小平(下简称张):注意到一个场景——你一出现在会场,有好几个女孩子惊呼:“黄光裕好酷啊。”你是如何看待企业家的人个魅力? 黄光裕(下简称黄):(笑)我觉得自己在个人形象方面一般。我个也不高,长相也没有特别过人的地方。 张:你觉得一个聚人气的企业家应该具备哪些素质? 黄:首先,我做事目标十分明确,阶断性目标一定要清晰,长远目标一定要模糊。一个人做事不要太杂,轻易不要去做一件事情,但你决定做了就一定要有耐心;其次,做事之前你要估算清楚,自己的无形资产有多少?有形资产有多少?但有形资产只是一种润滑剂,无形资产才是真正的财富。国美原来的有形资产很有限,但在运用无形资产方面做得比较好。社会的无形资产支撑了国美的发展,让国美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越来越大,反过来国美又把这些回馈给社会。国美给社会所带来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国美从社会索取的。本身所具有的价值。比如说就业,直接在我们公司领工资的有5、6万人,而在公司上班的已经超过10万人,今年利税估计有6个亿。 张:很多人说你霸气太重。 黄: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霸气,只是有做不完的事情,所以我走路特别快。 张:看来你是没时间为任何崇拜你的女孩子停留了。 黄:(大笑)如果看到起眼的,我会考虑该不该留步。 张:你喜欢做“教父式的人物”吗? 黄:所谓教父,是指我过于严格。我做了19年,在中国有这种历史的廖廖无几。有人说国美是零售连锁企业的黄埔军校,叫我黄校长。零售连锁业最关键的在于可以复制,如果不用很严厉的手段把每个环节都做到非常纯熟,那搬到别的地方就会变味,连锁不了。几万名员工、几百家店,开到最后每家店都不一样,买卖还怎么做?他们说这些话太片面,他们不了解这个行业,不尊重这个行业的个性。 张:国美在快速发展,你本人是如何不断充实自己以适应这种发展的? 黄:我现在只能在工作中学习。 张:有没有上一些什么课程,或读一些什么样的书? 黄:很希望这样做,但实在抽不开时间,精力很难顾及到。 张:有没有什么人让你特别崇拜? 黄: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老师。我信奉一点:每一个人都有对和错,但在别人身上错的在你身上并一定是错,别人身上对的到你身上也并不一定对。对错是根据你所处的环境来进行判断的。 张:你平时上网去搜索“黄光裕”三个字吗? 黄:常常去搜索。 张:最让你生气的文章是什么? 黄:说我们是“黑社会老大式的企业文化”。文章看完了后你会发现,他是为了骂我而骂我,骂得很离谱,没有一点逻辑性。有些文章完全是同行整出来的,是对手在中伤我。但我觉得,最缺德的不是我的同行,而是那些执记者——这种文章根本就不应该写,太没水平了。 对话篇(2) 张:你是不是在给我暗示,提醒我也别写这种“没水平”的负面性报道? 黄:(笑)要写你就写出水平来,不要像有些记者一样,绕来绕去把一个歪理绕成一个真理。 “不存在伤害感情问题” 张:陈天桥认为,家族企业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管理方式。你赞成这种说法吗? 黄:对这个问题,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越是家里人,我会越了解他,自然会找一个能力范围所及的工作岗位给他。不能因为他是家里人,就逢人高三等,在公司里什么人都一样,善于摆正各种关系是最关键的,我不会拿企业的生命开玩笑。 张:能介绍一下你的亲属在国美任职的情况吗? 黄:我大妹黄秀虹在上海,是华东一区总经理。二妹黄燕虹已经不在国美了,张志铭出去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张:能用一句话评价你的亲属吗? 黄:都很不错,大家都按规矩行事。 张:如果让你打分,你分别能打多少分? 黄:我觉得没分可打。张志铭原来在国美做第一把手,大家都可以看到他的业绩。他在做总经理的时候,威信是相当高的,有些人都不知道他是我妹夫。 张:他为什么走了?你不想让这个企业家族的印记太浓重? 黄:多多少少有这方面的因素吧。主要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想干自己的事,所以在2003年时独立出去做房地产。在一起是1+1>2,还是<2?这是我们考虑的。 张:听说你的母亲也在开公司? 黄:那和我的企业没关系。老太太想自己做点事,我个人给了她一笔钱,她能做起来就做起来。我的父母都很开通,知道国美不是一个家庭式的小作坊,所以10几年来从来不干涉。 张:你能评价一下大哥黄俊钦吗? 黄:我们思维不同、性格不同,做的产业也不同。他人比较内向,比我稳。 张:现在还会经常沟通吗? 黄:大家各自都有一个独立的企业,但有时会互相帮忙。 张:两人之间有没有过矛盾? 黄: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该争的时候就争嘛。 张:有没有伤害感情? 黄:不存在伤害感情的问题,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企业。 张:有些媒体报道,你和你大哥的关系十分紧张,甚至曾经叫来保安互相对峙? 黄:当时鹏润大厦一人一半,底下人为了一些小事吵起来。是保安们不懂事,怎么会扣到我们的头上来。 张:你们一家人通常在什么时候会聚在一起? 黄:大家平时都很忙,但在春节、中秋节的时候,大家都希望聚在一起。 “引进职业经理人就像娶老婆” 张:你觉得企业家与职业经理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黄:在中国,真正的职业经理人还是很少。 张:你衡量一个真正的职业经理人的标准是什么? 黄:职业经理人并不需要夸大他的能力,很多职业经理人并没有真正经历过成功和失败。他应该是一个元帅。 张:你最看重职业经理人的什么素质? 对话篇(3) 黄:那要看你用他来干吗?职业经理人明白,他们不是“救世主”,不是来改变什么东西的,而应该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真正担得起“救世主”,能扭转乾坤的人,全球也不多。 张:你认为职业经理人的通病是什么? 黄:在执行力方面比较差。在中国,有些人做企业心态不是很好。大部分人比较聪明,也有自己的套模式,但他忽略了一个企业的平台,忽略了企业的整体性,所以融入企业的时间比较慢。 张:你最痛恨别人的什么缺点? 黄:说了不算,对人对事没有责任心和忠诚度,这是我接受不了的。 张:你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元帅”? 黄:我们更侧重内部培养。企业是务实的,就像居家过日子一样,而引进职业经理人就像娶老婆一样,要慎重。 张:既要上得厅堂,又要下得厨房? 黄:对。 张:你相信你的直觉吗? 黄:每一个人都有一定的直觉,但重要的事情不会全凭直觉去决定。 张:在你现有的职业经理人当中,更多的是和你性格相近的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黄:不存在性格问题,企业毕竟不是一个家,我们要能够容纳不同性格、不同能力、不同专业的人来做事。关键看他能不能遵守这个企业的规则,不是说你和老板聊得来就行。 张:你是不是特别看重职业经理人的业绩? 黄:有些人创造业绩特别快,但有些人先是在铺垫,后面才能创造出好的业绩。不能一概而论。 张:你对表现好的职业经理人是如何激励的? 黄:不能光用钱来激励,而要树立起他的信心,让他更快地融入企业当中。只有更多地互相了解,才能更快地发挥他的才能。 张:我们看到,你的竞争对手苏宁电器,早就建立了高层持股方案,在今年7月份深交所中小企业板挂牌上市后,苏宁造就了一大批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国美有高管持股计划吗? 黄:有,但不会很快。 张:大概什么时候?三年?五年? 黄:不会要那么长。我们在调整一种心态——大家持股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给企业带来的是什么?这是我非常看重的事情。 张:有媒体评介,你是“重人治轻法治、重惩罚轻奖励、重服从轻沟通”? 黄:这人不太了解国美。前一句话完全错了,国美应该是重法治;后一句话说对了60%,如果我们法治不健全,就惩罚不了;至于沟通,我们要求的是跨两级。国美有几万名员工,都重沟通就麻烦了。 张:你刚才讲到,引进职业经理人像娶老婆,那么创造业绩就是像生孩子。你是不是觉得生孩子生得越多的“老婆”最好?如果“老婆”有红杏出墙的行为,你会忍痛割爱吗? 黄:如果危及到企业的安全,那会毫不犹豫。 张:有没有高管背叛过你?你如何处置? 黄: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双方也有约定,我们应该依法而行。一个人到国美来,国美给他的是一种支持、一个平台,他的能力只能在接受或者理解这套模式以后才能锦上添花、充分发挥。当然,不排除他有更好的想法,但对一个企业来讲,在运动发展过程中是不可能按照某一个人的思想去改变什么的。企业给每一个创造了一个共同发展的机会,体现的是一种综合力量,并不是个人的英雄主义。 对话篇(4) 张:国美发展得这么快,你又这么年轻,你到底有没有耐心去培训一个职业经理人并等待他成长? 黄:国美的文化已经是这样,已经形成了一个模式。 张:你的意思是职业经理人必须快速适应国美的企业文化和运营模式,否则将淘汰出局? 黄:我想这是必要的。企业本身已经形成一股力量、一种惯性,在自然推动着前进,并不是我黄光裕本人在推动,有时连我想去改变一些东西都很困难了。 张:据说另外一家家电连锁企业进入北京时,前去应聘的人有40%来自国美。 黄:我没听说过。这要看是哪一级的员工,比如促销员,流动性就比较大。 张:有人说你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而且绝对不能容忍经理们建立起自己的地方势力。 黄:任何企业都一样。为什么要允许他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没道理!企业越大,越要集团军作战。为什么部队的口令最后简化成12121?因为人多了,命令就要简单有效。你叫12121,他却走到3去了,这当然是不允许的。应该是老总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便排山倒海似地冲上去。 “需要放慢速度、调整节奏” 张:国美到今年年底预计再开多少家分店? 黄:今年开100多家没问题。 张:在去年,几个家电零售企业开店的速度特别快,但大中电器也关了几家店,国美有没有这种情况?另外,你预计一、二年内市场会达到饱和吗? 黄:大中关了这些店,可能是由于某种不方便说的原因造成的,也可能是它对外的一个策略而已。我们花了5、6年的时间,才开了100多家店,但去年一年就开了200多家店,是过去6年总和的1.5倍。但同时我们也有勇气把一些经营不太好的店关了。我觉得一、二年之内市场不可能饱和。当然,如果大家按照去年的速度扩张下去,也许就会快饱和了,因为可能所有的门脸都快变成电器店了,不饱和也饱和了。但行业趋于饱和时,大家就可能放慢速度,调整节奏。 张:在北京,你的主要对手是大中;在上海,你的主要对手是永乐;在南京,你的主要对手是苏宁;在香港,更有丰泽等众多竞争对手。你现在几乎是四面作战。 黄:确实如此。在上海,我们的销售额位居第二,与第一的永乐大概相差35%-40%。假如不计成本,我们明天就可以超过对手。但我们的策略是:先在全国做到第一,然后再提高每个城市的水平。 张:去年你去国外考察参观零售企业,有什么样的感想? 黄:国外的零售模式和中国很不一样——在中国,要求卖场的产品数量要丰富、质量要好、价钱要低;但在国外,零售商之间能够重叠的产品不到30%,别人有的他不会卖。产品的毛利率极高。消费者买到的是一种比较独特的产品,但可能付出的是昂贵的价格。这必须是在一个非常成熟的消费市场,细分市场、细分顾客群,更有针对性地去服务某一类顾客,而且消费者对价格不太计较。但他们进入中国以后,存在着能不能够适应的问题。我觉得10年以后中国可能会适应这种销售模式。 对话篇(5) 张:国际零售巨头家乐福先后从香港和韩国市场退出,他们完全是靠利润率为标准来进行调整的。国美有没有这方面的思考? 黄:近期来说,单店效率不是我们主要考虑的。目前市场并没有饱和到那种程度,还不用这么精确地去计算。这应该是5年后最关心的问题。 张:现在大家都讲究占位,但这样做对以后的长远利益到底有多大?在扩张和效率之间你是如何保持平衡的? 黄:我们现在更多地是站在企业安全的角度来看问题,并没有太多地考虑盈利的问题。没有扩张,就没有大型企业。当然,如何把握,这要因人而宜、因企业而宜。不能抄袭,也抄袭不来,因为每个企业的背景和内涵都不一样。 张:我们看到,国外的普马特,最终却被后起之秀沃尔马超越了。你有没有担心会有一天被后起之秀超越? 黄:国际的规律并不能代替中国的规律,不能因为某一个企业倒闭了,就搞得整个行业草木皆兵。零售业竞争激烈,有知难而退的,也有被吃掉的,但并不是整个行业在衰落,也并不是大家都没有买卖做了,这只是某个企业本身的问题,并不是行业的问题。中国10几亿人口,那么多消费者,市场实在太大了,今天没有张三,就会有李四,如果没有李四,那么会进来10个王老五。这是必然的趋势。 张: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国美的竞争策略还是低价吗?有没有什么新的竞争手段? 黄:低价一直是国美的宗旨,但服务是国美最值得挖掘的地方。去年我们开了那么多店,花掉了那么多钱以后,却还能保持利润额的增长,并且略有盈余。我们去年花精力开起来的店,今年会花精力去把经营指标提升上来,明年可能花精力去提升我们的服务。 “大家分工清楚,按规则办事就行了” 张:据说你这一段与张近东、张大中等其他零售巨头走得比较近? 黄:是厂家把我们挤到一起去了的。现在厂商对我们的看法有些极端,这促使我们这些人走到一起来,一起去探讨一起问题的看法,检讨我们可能存在的一些错误。他们怨言多,我们可以理解和接受。我们尽量检讨自己的问题,必竟我们是互相依存的关系。零售市场并不是渠道商的,是大家共同有的。厂商在竞争当中,利润出现了下降,这是无可避免的,但他们首先要检查的是自身的问题,是产品核心竞争力的问题,不能一味地把问题强压给渠道商。 张:现在进场费成为了厂商和渠道商之间的争议焦点。 黄:我们拿一个人的收入构成来说。假如你的目标收入是一万块,如果低于这个水平你就不会干。而你一万块钱的收入,可能是由工资、奖金等各种各样的收入组成的。进场费也就好象你收入构成的一块而已,你可以不给我进场费,但我的利益你得通过其他途径来弥补。为什么要进场费?第一、是为了减少他们的压力;第二、要让他提前投入,来共同做好这个专场。在几年前,大家都认为进场费这东西挺好的,它促进大家互动互补,但现在个别厂商总拿这说事,不知道他们当时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了?反过来说,其实他们是实在挑不出渠道什么毛病来。 对话篇(6) 张:你觉得真正问题在什么地方? 黄:真正问题不在渠道,而在于国内的一些厂商的产品没有技术含量和品牌价值。象国外品牌的产品综合毛率大概在18%-20%左右,但国产的只有13%左右。某种空调品牌给我们的扣点是12点多,但给批发商的是19个点,就算上促销员的工资,也不过14个点。 张:国美去年提出了相融共生,今年提出了和谐流通。你是如何理解和谐的概念的? 黄:大家一起资源共享、信息共享,一起来提高双方的利润,不要总是硬拼硬打,或光打嘴皮子仗,那样于事无补。 张:据媒体报道,华平投资的孙强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和你非常相似。你会不会不习惯? 黄:他强势我强势,但在真理面前大家都平等。强势的声音是有道理的,这是强者的声音,但并不等于强词夺理。 张:华平会为什么选择国美? 黄:大家可能对国美并不太了解,国美其实是一个非常有长远眼光的企业。华平投资进来之前,对国美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最后认为中国最好的家电零售商是国美。而且他们对国美现有的高层管理团队评价非常高,甚至有些优点是我本人原来都没有意识到的。 张:有合作就会有摩擦,你和华平投资之间最大的冲突和磨擦在什么地方? 黄:现在还没有什么摩擦。资本市场都有一些规则,大家的分工都很清楚,按规则办事就行了。 兰世立:8个“大人”打一个“小孩子” “第一反应是震惊和愤怒” 张小平(下简称张):从5月15日八大航空公司“封杀令”出台后,你一直在忙些什么? 兰世立(下简称兰):最近头都被搞晕了。这几天中央电视台和其他一些媒体一直在这边采访。有些事情不太好说——说多了得罪别人,不说嘛又对不起自己。 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兰:昨天(指5月25日)全部解决了。8大航空公司及各大机票代理商一起开了会,宣布解除了“封杀令”。错误的东西总是错误的。 张:“封杀令”出来之前你一点都不知道? 兰:不知道。 张:你后来在什么情况下知道的? 兰:媒体真厉害。他们第一天开会,有媒体第二天就发消息了。我翻开报纸看到这个消息时,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再去查电脑,发现全部屏蔽了。媒体是秘密参会的,他们曾经还想起诉媒体。 张: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兰:震惊!愤怒!现在社会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8大公司占据了中国90%以上的市场,而我们千分之一都不到,没有必要嘛! 张:当时你有恐慌的心理吗? 兰:肯定啊。这意味着公司不能生存,是致命的打击。 张:“封杀令”出来后,和你合作的这些世界航空巨头有什么反应? 兰:他们很关注,都打来电话,问有没有什么对策? 张:当时有没有制定什么对策? 兰:一方面和他们去交涉,一方面向主管部门去反应、申诉。 对话篇(7) 张:是不是有关主管部门进行了协调? 兰:他们是无条件的——它来得就莫名其妙,走的也同样莫名其妙。“封杀令”从出台到现在才10天,是媒体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政府有关部门也介入了。同样是企业,他们凭什么封杀别人? 张:5月25日这个会议是由哪个部门召集的? 兰:上午是湖北省民航安全监察办公室召集的,下午是航空公司自己召开的。我都参加了,还发了言。 张:你说了些什么? 兰:他们责怪我对媒体说得太多,我说,你们8个“大人”打我一个“小孩子”,还不能让“小孩子”哭?8个航空公司的飞机加起来有1000架,我们才1架飞机,是中国最小的航空公司。 张:但你对他们是威胁最大的对手。 兰:我们才诞生没几天,他们从我们还没有真正诞生时就开始打我们,想把我们掐死在摇篮里,有点太过分了。 张: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打压其实是在帮你忙、帮你省广告费。 兰:从结果上来说,的确是帮了我们,让一个新的航空公司很快让大家知道了;但从过程来说,害得我们不浅,掐着脖子让你喘不过气来,当时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活下去? 张:造成了什么后果? 兰:代理商都不敢卖我们的机票,也不能签转联程,一但我们的飞机误点不能签转,那后果难以收场,因为我们只有一架飞机,没有回旋的余地。好在我们的飞机是新飞机,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张:如果继续下去,会有多大的损失? 兰:短期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我们的票都卖完了,但是两个月以后还没有解除封杀,那影响可大了,公司就可能无法生存。 张:你大概能支撑多久? 兰:把钱烧完了你就关门呗。 张:你的钱能烧多久? 兰:烧几个月是没问题的。 “惟一飞干线的民营航空” 张:你是怎么看待民营航空公司前景的? 兰:国退民进是大趋势,中央有明确规定。政府的职责不是办企业,政府办企业是无奈之举。欧美等国家的航空公司,刚开始也是国家搞起来的,后来慢慢民营化了。 张:但在你之前的几家民营航空公司似乎做得不太理想。 兰:首先、有的民营航空公司缺乏大企业的背景,象奥凯航空,没有大企业的实力、资金和背景做支撑。我们两个月的机票,在3个天内就卖完了,因为我们拥有强大的宣传攻势、拥有旅行社的强大网络;其次、有的民营航空公司定位不一定准确,象春秋航空。他们希望用廉价取得市场,但中国人既需要低的价格、又需要好的服务。国外做廉价航空,既不提供食物、也不提供饮用水,但中国不一样,价格便宜也一样需要你提供食品。因为顾客的意见太大,春秋航空现在开始提供饮用水了。在中国坐飞机的人非富既贵,尤其是商务舱,对价格的敏感度并不是很高,更看重你的增值、衍生服务。春秋航空之所以有麻烦,是因为是旧飞机,性能不好,所以取消了几个航班。我们是新飞机,性能挺好,营运一个星期了没有任何问题;另外,我们是在干线上飞,他们却在支线上飞。培育一个市场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而我们是飞广州、深圳、海口等中国的一线城市,飞上去就有很多人买票。 对话篇(8) 张:为什么其他民营航空公司没有申请飞干线? 兰:他们定位是廉价航空,就不能飞大城市。 张:东星是唯一可以飞干线的民营航空公司? 兰:现在是。 张:外面传言,你们在搞低价竞争。 兰:其实我们的机票比他们还高一点,高约5%。 张:价格高的理由在哪里? 兰:好东西不可以贱卖啊!我飞机比他们好、配置比他们好、服务比他们好、餐饮比他们好。五星级的不能当三星级的卖。 张:飞机运行这一段效果怎么样? 兰:我参加了几个航班的飞行,大家反应非常好。有人说,这是最豪华的飞机、最轻松的旅程,带来了全新的感受。 张:有没有不好的意见? 兰:有。毕竟我们经验不足,遇到问题时处理得有不完美的地方。 张:平时和其他民营航空老总有没有沟通? 兰:有啊。 张:有没有什么联盟? 兰:那倒没有。 张:作为一家民营航空公司,你们对国有航空公司最大的不满是什么? 兰:对航空市场的垄断和打压,最好的航线和市场都是他们的。 张:你估计垄断多少年才会取消? 兰:那要等到民营航空有力量和他们抗衡时,垄断就可以打破了。 张:如果20架飞机都回来,你在中国的航空公司中排第几位? 兰:虽然大家都在发展壮大,但我觉得进前10位没问题。中国大点的航空公司有国航、中航、南航等,其他的公司都是10多架飞机,超过20架的不过几家。 张:据说你的举措曾引起争议,后来还到国家发改委补了批文? 兰:对。进口飞机还是需要他们批的,这是很正常的,我们后来履行了一个程序。毕竟不需要国家承担债务,也不要国家的钱,所以相对不有太大的阻碍。 李金元VS骆超: 企业家与职业人的“对决” 李金元:“对这事我不痛心” “我们慢慢地金蝉脱壳” 张小平(下简称张):关于职业经理人,天狮这两年闹过一些风波。 李金元(下简称李):经常跳槽的不是(真正的)职业经理人,我们在这过程中也得到了经验和教训。 张:你觉得有哪些因素会导致一个企业高管跳槽? 李: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他自然要跳槽。真正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是不会那样去做的。 张:面对手下高管们那种强烈的冲动和欲望,你是如何引导和平衡的? 李:一般来讲我都会平衡的比较好。这个人真不可救药,我们自然会放弃,慢慢地“金蝉脱壳”,让他自动离开这儿,甚至找借口也要让他离开这儿。 张:他们来时你有没有经过沟通? 李:也沟通了,但内在的情况是在工作中才能看到问题。 张:这些人当时是你强烈要求他们过来的? 李:天狮每天都在全球大量招人。 张:当初你为什么会出现对一些高管的错误判断? 李:判断一个人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对的。 对话篇(9) 张:媒体有报道,他们从1个亿做到9个亿,做了很多工作。你怎么看? 李:和我们实际情况差距很大,不是一星半点。 张:你不说没人知道真相。 李:我们能描述这个吗?发展这是硬道理。 张: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据你所说,你派去国外的人都特别优秀,但在国内的人反而不断出现问题,为什么? 李:这很正常,不值得一谈,对我来说,这叫毛毛雨。对这事我不痛心,我还很高兴。 张:为什么不痛心呢? 李:他本身就是这样,我有什么痛心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早晚社会会清晰,媒体也会清晰的。说句心里话,发展靠一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天狮的战略靠谁来制定? 张:你呀。 李:这是至关重要的。 “他们都进过监狱?” 张:2004年天狮走的这几个人是一个小团队吗? 李:这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张:他们在这儿干了多久? 李:钱港基才几个月,王君平一年多,并不长。 张:骆超呢? 李:他不是我们管理人员。出现问题后,我才知道他是从安利开除后上这儿来的。他们原来都进去过。 张:是监狱吗?什么时候进的? 李:在安利期间。 张:你说进去过的那个人,到底是钱港基还是骆超? 李:我不跟你议论这个事,他们的问题让社会和各方面来说。你们对他们有兴趣,但我对他们半点不感兴趣。你们想了解他们可以去找他们。如果我要对他们重视了,我企业就完了。 张:为什么进的监狱? 李:这个事我不知道。来了之后,我早有安排。 张:来了多久之后你就有安排? 李:几个月。 张:你从什么迹象发现的? 李:这个不便说。别人说好才算好,自己说好不算好,做什么事情让别人评价去。从我这儿走了,又上了另外一个公司。几个月换一个公司,你说正常吗? 张:后来谁来接替钱港基的位置? 李:严宇鹏(音),我的副总。比原来要好得多。 张:好在哪儿? 李:从管理上、稳定上、和谐上,比原来强得多了。 张:钱港基和你到底有什么样的冲突? 李:不好说,这很微妙。很到位的,起码都是十来年,否则绝对不行。 “三年起码要2万多人” 张:天狮主要靠什么吸引人才? 李:主要是它的平台。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外资企业干得再好,上面都是大鼻子,他们空间和平台非常小。 张:你是如何发现、培养和使用人才的? 李:天狮的发展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在1998年以前,是原始资本快速积累;第二阶段是走出去,不光是俄罗斯,还有欧洲、东南亚、美国等地;第三阶段是2003年前后,对这些区域的资源整合。原来叫集权制管理,现在叫分权制管理。 张:你的人才能供应得上吗? 李:光在天津和北京招聘是供应不上的,我是在全球招人才。三年起码要2万多人。光我上海的投资这块,就要将近1万人。 对话篇(10) 张:像这种国际化的管理人才是很难得的,你一下子派出去这么多人能成功吗? 李:有不成功的,也有成功的。 张:能举一个成功的例子吗? 李:像白风(音)、李建新(音)。另外像负责俄罗斯区域的谢东平,负责乌克兰区域的陈言国(音),负责西非区域的魏言美(音),负责南非区域的李文秀,都是非常优秀的。 张:你刚才说到有不成功的经理人,他们大概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李:派出去不成功也很多,但是我们及时地调整。 张:这些人会调回来还是直接解聘了? 李:有的调回来培训再提高,有的直接解聘了。 张:是不是所有的大区经理全是从中国派出去的? 李:中国人只占百分之几,其余都要本地化。 张:你的区域经理有外国人吗? 李:有外国人。我们提倡专业化、国际化、本地化。像负责北美区域的经理就是外国人。 张:叫什么名字? 李:大卫。 张:你当时是怎么找到他的? 李:很专业的人都是经过猎头公司来招聘。包括我现在营销集团的执行副总裁,是加拿大人。 张:你考核的标准是什么? 李:第一是专业性,第二是工作经验,第三是事业心。 张:为什么国内的职业经理人会这么频繁地跳槽?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李:不在乎。 张: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李:这个社会的氛围就这样。 张:会不会是因为国外的职业经理人市场比较成熟,大家的心态比较好? 李:他们都是跟着企业利益捆绑式的发展。刚开始我们的激励机制和考核机制不太健全,但他们的职业素养够,可以自律。 骆超:“他说要治死我” “三天灌醉了我两次” 张小平(下简称张):当初你离开安利时,李金元是怎么找到你的? 骆超(下简称骆):我动一动,国内营销界一般都知道。他看中我建团队、建系统的能力。 张:能不能谈一谈你俩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骆:在天津总部的银狮宾馆,他留我谈了三天。我原来是不喝酒的,(他)天天让我喝酒,三天灌醉了我两次。最后一次我说,雇我你出不起工资?一年得100万,他没问题。我说是美元,他说美元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张:那后来为什么没加入公司管理团队? 骆:这是玩笑话,其实我也不想拿这个工资。他就让我做他团队的领导人,我说我不能不劳而获吧?我正好成立了一个教育公司,就说你来入股吧。最后他投资了230多万。 张:你们的收入情况怎么样? 骆:钱港基一年400万,王君平一年将近100万。我没有钱港基多,但比王君平多。我还有其他收入,包括给别人做咨询、做策划、做培训。我一天的出场费,至少5—10万。 张:你的收益是按天狮集团的销售额来提成吗? 骆:没有提成,当时是分红。主要是培训费和资料费。第一年帮天狮做到了3.4亿,第二年做到8.9亿。 对话篇(11) 张:培训这一块你能赚多少钱? 骆:几百万,这一块没有多少钱挣,但确实把团队做大了。 “说我和王坤贪了几千万” 张:后来为什么两人关系会出现“裂缝”? 骆:算了,这些话就不想在媒体上讲了。后来我先离开了,君平第二个离开,钱港基第三个离开,是为了我的事。 张:为什么最后会闹得那么厉害,甚至出手打人? 骆:我走了,李金元挺伤心,在大会上骂我,说我和王坤贪了几千万,说要治死我,要把我送进去。王君平当时没走,就急了,说事实在哪里呢?你没有审计,他今天辞职你第二天就说贪污了几千万,太不负责任了吧。钱港基也生气不干了。李金元就给钱港基打电话,让钱港基去他办公室,钱不肯过去,他就弄了两个保安把钱港基给押过去了。去了以后,白萍又插嘴,钱港基和白萍就吵了起来。老李就把钱港基推到地上,还打了两拳。 张:他当时没有还手吗? 骆:你见过钱港基有多高吗?又瘦又小,还反抗什么?老李把他抓起来就扔出去了。 张:为什么钱港基后来还在天狮继续呆了一段时间? 骆:作为职业经理人,很多事要收尾。最后钱港基和王君平走的时候,都没有公开说,直接在网上辞职的。 张:就这样走了,工资结了吗? 骆:不要了也无所谓。现在还欠王君平5万多元工资。王君平在天津武清区劳动仲裁处告了李金元。 张:你和李金元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骆:暂时不打了。他坚决不让在北京开庭,说管辖权不在这里。我的户口在济南,说我告他只能在济南、天津告他,或者到他沧州老家告他,想转移到他的一亩三分地去。 张:你就撤诉了? 骆:诉什么诉?多丢人! 张:李金元不是在朝阳公安分局报了案吗? 骆:当时账册什么都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坚决要求审计。股东之间发生冲突,我们把账给他,他要作假怎么办?我们不就完了嘛。我们藏了一招——账我们拿着,凭证留给你,我们也没有机会改。然后他就告我们拿走账册,怀疑我们职务侵占。实际上他出的洋相多了。 当时做传销,国家说不行,他要转型,我帮他做了一套转型方案,他给了我30万,打到三一盛世公司的账面上。但他告我,说我贪污。最后朝阳区公安局来找我,但他忘了,上面写的很清楚,30万是纯粹给我个人的。有君平、钱港基和他本人的签字,还有那边总会计师的签字。再一个,他给白萍在“一栋洋房”买了一套房子,然后让王坤垫的钱。以后他还王坤的钱,说王坤拿走了钱,公安局去调查这个钱给谁用了,(结果)是给白萍买房花了200多万。最后不了了之。 张: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骆:我一走,他确实是慌。 张:既然你们对他这么重要,为什么不留住你们? 骆:因为白萍想插手教育。白萍原来一直在幕后,第三届万人年会上终于有机会让她找到感觉了。她想成立一个国际的三一盛世公司,她做董事长,王坤做总经理,我做首席咨询顾问。王坤说,我连国内都忙不过来,就没想弄。 对话篇(12) 张:你辞职时怎么和李金元谈的? 骆:没有,我打电话通过钱港基转告他的。开始没有说辞职,只是说身心疲惫,想休息一段时间。他一下子就毛了,立即开大会,说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话。 张:事前没有和你沟通过? 骆:没有。 “我真没有想到要盖过他” 张:听说你走了以后,让很多人心凉了。 骆:2003年12月1日给他在国内做了一个1.2万人的大会,那时天狮走到最高峰,实际上是他走上新台阶的开始。 张:你不主张他炒作? 骆:中国的一些媒体是不负责任的。他跟你说发展了186个国家,你就照登186个国家?安利做了45年,但安利才做了80多个国家。 张:那他为什么说有186个国家? 骆:吹呗。我去的时候说是168个国家。所有的经销商问我,你168个国家在哪里?我只能给他改了一个宣传词:产品远销168个国家和地区。怎么解释?就是一个产品有人带到那个国家,也算。他动不动在公开场合说要进入世界500强,这个太可笑了。安利2003财年全球营业额公布的是49亿美元,但安利还没进入世界500强。 张:据媒体报道,李金元近年来捐了不少款? 骆:开玩笑。捐款你可以说几个亿,你拿出一个捐款单来,就是连捐赠的产品按顾客价都算上,总共捐了多少?一张嘴这个数就上去了。 张:他在国内的直销行业做的怎么样? 骆:已经不错了,但是你不能吹。他说要在上海投资4.7亿美元,钱在哪里?在美国是借壳上市,三年内不能兑现。在国内这些年有二三十亿,他发出60%的奖金,还有产品成本,从哪里弄40亿?他过去不是说要做商业一条街吗?还有天津天狮工业园,以及开证券公司。有敢说的就有敢登的,登完以后就再没有人管了。但是这样能忽悠经销商加入。 张:你怎么评价李金元这个人? 骆:胆子大,真的想做大事。还有,他的相片都是模仿伟人的,脚下踩着世界地图,房间里一边放着基督教的《最后的晚餐》,一边又是佛教的东西…… 张:李金元是不是觉得你的风头盖过他? 骆:隐隐约约有一点。我真没有想到要盖过他,开始我很推崇他的。 张:他在这些直销员的心目中地位应该是比较高的吧? 骆:实际这个造神运动我当初是推波助澜的,想要把企业家的核心地位做牢固。 性格企业家 后记 这本书稿的内容,来自于我在《英才》杂志四年工作时间的积累。 《英才》杂志在创刊初始就提出了“经营人性”的理念,这与我擅长并且喜欢的财经人物报道角度是十分契合的。我一直坚定不移并乐此不疲地执行着这个理念。 四年的财经记者生涯,我见证了黄光裕的蒸蒸日上、李彦宏的“一夜暴富”、兰世立的一飞冲天,也见证了顾雏军被捕前流着眼泪的“最后告白”、刘虹在资本之旅上一步步走向深渊、万平在法庭上的悲情陈述…… 这一切已经成为历史。但人性的极度张扬、扭曲和冲突,却一直记我记忆犹新。 这是一群富有极端个性的企业家。其个性,牵引着他们飙升或者下跌。但无论是大胜还是大败,对他们来说,都是值得一赌的巅峰体验。 极端性格理应被成熟的企业家们所排斥,但最终却成为他们大胜或大败的决定因素。这个问题,也许值得人们好好思索。 我也一直在思索。正好,前几天采访了著名经济学家艾丰。他说,每个人在为人处世时,应该考虑付出三种成本:生产成本、销售成本和机遇成本。所谓的生产成本,指你在做一件事情时,必须付出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所谓销售成本,指的是你在做完某件事情时,还必须得花气力去和别人沟通,把你的成绩推销出去;所谓机遇成本,就是常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你做得再好、说得再好,但机遇未来,就不一定有理想的结果。如果你在做某件事情时,提前把这三种成本都准备好了,那么即使最终失败了,就会坦然面对,不再怨天尤人。 他这一段话让我深受启发。其实,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性格也是一种成本,是比生产成本、销售成本、管理成本等更隐性、更难掌控的成本。如何把性格成本降到最低?这是很多企业家需要正视的大问题。 从想法、到采访、到成文、到出书,这个过程凝结了很多人的智慧和汗水,在此我深表感谢。尤其是《英才》杂志总编姜苏鹏,因为她对这些报道的修炼、提升,让我时常有一种惊喜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