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新脑-44

测,它们的中心可能是类似奥本海默—斯尼德黑洞的东西。另一方面,许多人又认为奥本海默—斯尼德球形对称假设也许提供了完全误导的图像。然而,从处理另一个问题的经验我想到也许会有一道待证明的数学定理(根据标准的广义相对论)证明空间——时间奇点是不可避免的,并因此证明黑洞的图像必须成立,只要坍缩达到类似“无归点”的条件。我不知道“无归点”(不用球形对称)有任何数学定义的判据,更别说陈述或证明一个适当的定理了。一位同事(厄弗·罗宾逊)从美国来访;当我们沿街走向我在伦敦比尔克贝克学院的办公室时,正滔滔不绝谈论一个完全不同的论题。我们的交谈在跨越人行道时停止了一瞬间,到了另一边又重新开始。就在这短暂的时刻,我显然得到一个思想,但是因为恢复交谈而把它在我脑中遮盖了!当天,在我的同事离开之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记得有种古怪又难以解释的兴奋感觉。我开始把整天在我脑袋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过了一遍,试图找出引起这种感觉的原因。在排除了许多不足够充分的原因后,最后想起了我跨过马路时得到的想法。这想法为我头脑中琢磨许久的问题提供解答,并使我一瞬间欣喜万分。这想法显然正是我需要的判据,后来我将之称作“捕获面”。然后,没花很长时间我就得到了寻求中的定理证明概要(彭罗斯1965)。尽管如此,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把该证明以完全严格的方式写出,但是我穿越街道时所得到的思想是一个关键。(有时候我怀疑,如果那天我还经历了其它不重要的事,我也许就根本记不得捕获面的想法!)上面轶事使我想到另外有关灵感洞察的论题,就是我们在形成判断时,美学标准具有重大价值。美学标准对艺术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在艺术中美学是门高深的课题,哲学家们奉献终身去研究它。可以说在数学和科学中,美学标准仅是偶然的,而真理标准才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在人们考虑灵感和洞察问题时,似乎不可能把两种标准分开。我的印象是,坚信瞬间灵感是正确的(我应该加一句,并非百分之百可靠,但至少比纯粹碰运气可靠得多)与灵感的美学品质有很密切的关系。看起来漂亮的思想比看起来丑陋的思想对的机会更大得多。这至少是我自己的经验,其他人也表达过类似的感想(参阅强德拉塞卡1989)。例如,哈达玛(1945,第31页)写道:..很显然若没有探索的意志,任何有意义的发现或发明都不会发生。但是我们在彭加莱的经验中看到了一些别的什么,美感的干涉作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探索手段。我们得到了两重结论:发明是一种选择。这种选择绝对是由科学的美感所控制的。例如还有狄拉克(1982)毫不羞愧地声称,正是他敏锐的美感使他预知电子的方程式(指的是333页的“狄拉克方程”),而其他人却无法找到。我自己的思维肯定可以证明美学品质之重要性,不管是指一种可以“坚信”的“灵感”,或是当一个人朝期望目标摸索时必须持续进行的一种“例行”猜测。我曾在别处写过这相关的论题,特别是有关图10.3和4.11描述的非周期性镶嵌。毫无疑问,这些镶嵌中第一个镶嵌的美学品质——不仅是它的视觉外观,还有它迷人的数学性质——给了我一种直觉(可能是在”一瞬间”,但是大约只有百分之六十肯定!),它可以由合适的搭配规则(也就是锯齿式组合)排列出来。我们很快就要再看到这些镶嵌模式(参阅彭罗斯1974。)我对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美学标准的重要性不仅适用于灵感的瞬息判断,而且也适用于我们在数学(或科学)研究中更须经常做的判断。严格的论证通常是最后的步骤!人们在此之前必须作许多猜测,美学信仰对于这些是极重要的,它总是受逻辑论证和已知事实的约束。我正是把这些判断当成意识思维的标志。我猜想,即使是突然闪现的灵感,很显然也是由无意识的精神现成准备好了的。意识正是裁决者,如果思想不是“听起来不错”的话就会很快地被否决并忘掉。(古怪的是,我实际上的确忘记了我的捕获面,但是这不在我所指的同样水平的忘记。该思想进入意识的时间足够长,因而留下永久的印象。)我是在假定,我所指的“美学”否决是完全禁止没有魅力的思想到达意识的相当永久的层次。那么在我的观点中,无意识在灵感思维中的作用是什么呢?我承认,这题目不像我希望的那么清楚。无意识似乎的确在这范围扮演重要的角色,我应该同意一个观点,无意识过程很重要。我还应该同意,无意识的精神决非仅仅随机地吐出思想来。必须存在一种强有力的选择步骤,使得意识精神只受“有机会的”思想扰动。我提议,这些选择判据(多半是“美学”的)已经被意识迫切的希求所影响(正如数学思想和已经建立的原理不协调时,就会有丑恶感觉伴随而来)。与此相关的问题是,什么才构成真正的创造性。我觉得它牵涉到两个因素,也就是“提出”和“淘汰”过程。我想,“提出”过程大多是无意识的,而“淘汰”过程大多是有意识的。缺少有效的提出过程,根本就不会有新思想。但若仅有提出过程,则它的价值非常小。人们需要一个形成判断有效过程,使只有具备合理成功机会的思想留存下来。例如在睡觉中非常容易涌现奇思异想,但是很少能在清醒意识的严厉批判下存活下来。(我本人在睡梦状态就从未得到过成功的科学思想,而别人就幸运得多,譬如化学家克库勒,发现了苯结构。)依我的意见,是意识的淘汰过程(也就是判断)而不是无意识的提出过程作为创造力的问题中心,但是我知道许多人持相反的观点。因素,也就是“提出”和“淘汰”过程。我想,“提出”过程大多是无意识的,而“淘汰”过程大多是有意识的。缺少有效的提出过程,根本就不会有新思想。但若仅有提出过程,则它的价值非常小。人们需要一个形成判断有效过程,使只有具备合理成功机会的思想留存下来。例如在睡觉中非常容易涌现奇思异想,但是很少能在清醒意识的严厉批判下存活下来。(我本人在睡梦状态就从未得到过成功的科学思想,而别人就幸运得多,譬如化学家克库勒,发现了苯结构。)依我的意见,是意识的淘汰过程(也就是判断)而不是无意识的提出过程作为创造力的问题中心,但是我知道许多人持相反的观点。玛1945,第16页所引用的)生动地提供了一个使人惊奇的例子:当我感觉良好或处于风趣状态时,或者当我在美餐后驾车兜风或散步时,或者在难以入眠的夜晚,思绪犹如潮水般地涌进我的头脑。它们从何而来又如何来呢?我不知道,这与我无关。我把那些喜欢的留在脑中,并且轻轻地哼唱;至少别人曾告诉我,我是这么做的。一旦我得到了主旋律,其他曲调就依照整个乐曲的需要连接进来和旋律配合,最后每一种乐器的配乐以及所有的旋律片断也参与进来,最后就产生了一部完整的作品。此时灵感在我的灵魂中燃烧。作品渐渐成熟,我不断地扩展它,把它孕育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整个曲子在我的头脑中完成,尽管它可能很长。该乐曲在我的精神中正如一幅美丽的图画或一位英俊的少年在眼前闪现。它不是连续地来到我的头脑中,而是我的想象使我完整地听到它,然后才完成细节部分。我觉得这和提出/淘汰的方案一致。虽然“提出”无疑是极有选择性的,不过它看来是无意识的(“它与我无关”);而淘汰是有意识的品味仲裁人(“我把那些喜欢的留在脑中..”)。灵感思维的整体性在莫扎特的引语中特别明显(“它不是连续来到..而是完整地”)。也正如彭加莱的例子一样(“我没有证实这个思想。..,那时没有时间去证实”)。此外,我还坚持,一般来说,我们意识思维已经呈现出明显的整体性。我将很快回到这个问题上来。思维的非言语性思维的非言语性词语或语言,无论是写的或说的,在我的思维机制中,似乎都不起任何作用。似乎作为思维要素的精神实体是一些能够“自动”复制与结合的特定符号和一些大致还算清晰的图像..在我的情形中,上面提到的要素有视觉的和肌肉之类型。只有在第二阶段,当所提到的联想活动充分建立起来并能随意复制时,才须费心寻找习惯的词语或其他符号。杰出的遗传学家佛朗西斯·盖勒顿的一段话也值得引用:写作是我的严重缺陷,言语表达的缺陷更严重。我用语言方式来思考比用其他方式更不容易。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在经过辛苦的工作后得到完全清楚和满意的结果,但当我试图用语言来表达时,我必须先使自己位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智力层面。我必须把自己的想法翻译成和它们不甚配合的语言。因此我在寻求合适的词汇和短语中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我意识到,当突然必须演讲时,经常仅因为言语笨拙而不是因为缺乏清楚认知,使得我的演讲变得非常难懂。这是我生活中的小烦恼。哈达玛自己也写道:我坚持,当我真正进行思考时,词语在我的头脑中根本不存在。我的情形和盖勒顿完全一样。甚至在读到或听到一个问题后,从我开始思考的那一时刻起每一个词都消失了;我完全同意叔本华所写的:“思想一旦被语言具体化就马上死去”。因为这些例子和我自身的思维模式非常一致,所以才在这里引用。我几乎所有的数学思维都是按照视觉以及非语言的概念进行的,虽然这种思维经常伴随着愚笨并且几乎无用的言语评论,诸如“这件事跟着那件事,而那件事又跟着另一件事”。(我有时在简单的逻辑推导中会用到语言。)还有,我还经常亲身体验到这些思想家把他们思想翻译成语言时所遭遇到的困难。经常的原因就是找不到言语来表达需要的概念。事实上,我时常利用特别设计的图表来计算(参阅彭罗斯和林德费1984,424—34页),这些图表代表某类代数表达式的速记。把这些图表翻译成文字会是非常繁琐的过程,只有在必要向他人仔细解释时才把它当成最后的手段。还有一个相关的观察是,我曾注意到,如在我潜心于数学时,有人忽然要和我交谈,我在几秒钟内几乎不能说话。我不是说我从来不用语言方式思考,只是我发现语言对数学思维几乎没有用处。其他种类的思维,譬如哲学也许更适合于用言语表达。这大概是为什么许多哲学家抱持一个观点认为,语言是智力或意识思维的根本!毫无疑问,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思考,甚至仅就不同的数学家而言——这是我自己的经验。数学思维的主要倾向可分为解析式和几何式。虽然哈达玛用视觉图像而不用言语描述来进行数学思考,但有趣的是他本人认为自己是用解析的方式思考。至于我自己则是非常倾向用几何方式思考。但是,各个不同的数学家的思考倾向的范围非常广阔。是为什么许多哲学家抱持一个观点认为,语言是智力或意识思维的根本!毫无疑问,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思考,甚至仅就不同的数学家而言——这是我自己的经验。数学思维的主要倾向可分为解析式和几何式。虽然哈达玛用视觉图像而不用言语描述来进行数学思考,但有趣的是他本人认为自己是用解析的方式思考。至于我自己则是非常倾向用几何方式思考。但是,各个不同的数学家的思考倾向的范围非常广阔。记得在第九章(443页)我提到一个屡见不鲜的观点,只有具有语言能力的那一半头脑(绝大多数人是左半边),可有意识能力。按照上面的讨论,读者应该很清楚为何我发现这种观点完全不能接受,我不知道总体来说,数学家是否倾向利用头脑之一半比另一半更多;但是毫无疑问,真正的数学思维须有高水平的意识。解析思维主要是在左半脑进行的,而几何思维通常归于右半部,所以可以很合理猜测大量有意识的数学活动实际上发生在右半边!动物意识动物意识斯1985,197—216页)。事实上,当允许黑猩猩和大猩猩使用符号语言,而不用正常人类的方式讲话时(它们不能讲话是由于缺少适用的声带),它们是否真正有言语能力引起许多争议(参阅伯拉克摩和格林费尔德的各种文章1987)。不过争议归争议,清楚的是,它们使用这种方法至少在某些基本程度上能互相沟通。依我自己的意见,有些人不承认这方式为“言语”是有点过于吝啬,也许有些人希望借口拒绝让猩猩进入言语俱乐部,因而排除它们进入有意识生物的俱乐部!先不管语言的问题。有很好的证据显示黑猩猩能有真正的灵感。昆拉德·洛伦斯(1972)描述过一只关在房间里的黑猩猩,一根香蕉悬挂在天花板,刚好使猩猩拿不到,并且在房间其他地方放一个盒子:这事使得它烦躁不安,它又回到那里去。然后——没有更佳方式可以描述——它原先阴郁的脸忽然“发亮起来”。现在它的眼光从香蕉移到香蕉正下方的空地,从这里移到盒子那里,又移回空地来,再移到香蕉那里去。下一刻,它欢呼了起来,以极其高昂的情绪翻一个斛斗到了盒子旁边去。它把盒子推到香蕉下面,完全确信自己会成功。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会怀疑类人猿体验到真正的“灵光一现”。注意,正如当彭加莱踏上公共汽车时所经验的那样,黑猩猩在证实它的思想之前就“完全确信成功在握”。我认为这种判断需要意识。如果我是对的,那么这里就有证据显示非人类动物的确有意识。有关海豚(及鲸鱼)还产生了一个有趣问题。人们会注意到,海豚的大脑和我们的一样大(甚至更大),海豚还能相互传递极其复杂的声音讯号。也许它们为了于人类尺度或近似人类尺度的某种有别于“智慧”的目的而需要相当大的人脑。而且,由于它们缺乏适于抓拿的手,不能建造我们能鉴赏的这种“文明”。虽然为着同一原因,它们不能写书,但或许它们有时像哲学家,沉思生活的意义以及为何它们在“那里”!它们是否有时通过复杂的水底声音讯号来传递它们的“知觉”呢?我不晓得有任何研究指出它们是否用头脑特定的一边来“言语”并相互沟通。在和施行于人类的“分裂头脑”手术以及所隐含的“自我”连续性这令人困惑的意义相关联的方面,我们应该提到海豚不是整个头脑同时进入睡眠状态4,而是每次只有一半头脑睡着。如果我们能询问它们对意识的连续性有何“感觉”,那将会很有教益!和柏拉图世界的接触和柏拉图世界的接触当一位同事想对我解释一段数学时,通常我的经验是,我必须全神贯注地听,但是对一组词和另一组词之间的逻辑关联几乎完全不能理解。然而,在我脑中会形成一种猜测图像代表他所要传达的思想。这个图像完全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形成,而且和我同事所理解的脑中图像关系不大。经过这过程之后,我才能回答。令我相当吃惊的是,我的评语通常被接受,而交谈就以这种方式来回进行下去。在交谈结束时可以很清楚地看出,确实进行了一种真正而正面的交流。然而我们各自呢喃的实际句子似乎只有少数时候能被真正理解!在我成为专业数学家(或数学物理学家)之后这些年,我觉得这种现象比我当大学生时更为显著。也许随着我的数学经验增加,使我更容易猜测他人的解释想表明的意义,也可能使我自己解释事物时更能容忍其他的思考模式。但是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我自己经常感到困惑,按照这种奇怪的步骤如何能沟通。现在我想大胆提出一种解释,因为我认为它可能和我曾讨论过的其他问题有很深的关联。关键在于,人们在讨论数学时不只是传递事实从一个人向另一个传达一连串(偶然的)事实时,第一个人必须把所有事实仔细说明,而第二个人必须一一吸收进去。但是对于数学而言,事实的内容非常少。数学的陈述必须是真理(否则便是谬误!),即使第一位数学家的陈述仅是探索这样一个必要的真理,假定第二位充分理解前者的陈述,那么正是真理本身被传达给第二位数学家。第二位的脑中图像也许在细节上和第一位的图像不同,他们的言语描述也可以不同,但是相关的数学思想则在他们之间共通交流。若不是有趣或高深的数学真理在一般数学真理中寥若晨星的话,则这类沟通根本不可能。譬如,要沟通像4897×512=2507264这样乏味的陈述,在第一位表达这精确的陈述时,第二位的确必须要能理解前者。但是,对于数学中有趣的陈述,即使描述非常不精确,人们经常仍然能够掌握所要传递的概念。由于数学是精确度最高的学科,这里似乎存在一个佯谬。的确,在书面上为了保证各种陈述既精密又完整,人们必须十分费心。然而,为了传达数学思想(通常利用言语描述),这种精确性有时会先产生抑制作用,而可能需要更模糊的叙述性传递形式。在掌握了观念的实质后再考虑细节。由于数学是精确度最高的学科,这里似乎存在一个佯谬。的确,在书面上为了保证各种陈述既精密又完整,人们必须十分费心。然而,为了传达数学思想(通常利用言语描述),这种精确性有时会先产生抑制作用,而可能需要更模糊的叙述性传递形式。在掌握了观念的实质后再考虑细节。阅113,182页。)当有人“看见”了一个数学真理,他的意识突破到这个理念世界中去,并与之直接接触(“通过智慧来接触”)。我描述过这种“看见”与哥德尔定理的关系,而它是数学理解的精髓。正是由于每位数学家都有直接通往真理的道路,他们之间的相互交流才有可能.每一个生物的意识都是通过这个“看见”的过程,来直接感知数学真理。(的确,这种感知的行为时常伴随着“啊,我看到了!”的惊喜!)由于每人都能和柏拉图世界直接接触,他们比人们所预期的更容易进行交流。当进行这种柏拉图接触时,各人在每种情形下所具有的精神图像也许相当不同,但是由于大家直接和同一外部存在的柏拉图世界接触,所以才可能进行交流!按照这种观点,精神总是能够进行这种直接接触。但是每一次只能进行一点。数学的发现包含接触范围的扩展。由于数学真理必须是真理,在技术的意义上讲,并没有实际的“信息”传递给发现者。所有信息一直存在那里。人们只不过是把东西放在一起并“看见”了答案!这和柏拉图自己的观念非常一致,发现(譬如数学)只不过是一种记忆形式!的确,我就经常感到吃惊,因为记不住某人名字和找不到正确的数学概念之间具有相同点。在每一种情形下,所要寻找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存在我的脑中,尽管尚未发现的数学观念具有更不平常的语言形式。为了使这种观察事物的方式有助于数学交流,人们必须想象,有趣高深的数学观念比乏味平凡的思想更可能存在。这对于下一段猜测性考察具有重大意义。物理实在的一个观点物理实在的一个观点例如,强人工智能的观点认为,“精神”通过一个足够复杂的算法体现找到了自身的存在,而这个算法可由物理世界的某物体来执行。而这些实际的物体究竟是什么并没关系。神经讯号、沿着导线的电流、齿轮、滑轮或水管都可做得一样好。算法本身被认为是所有关键之处。但是,对独立于任何特殊的物理体现而“存在”的一个算法,柏拉图的数学观点似乎是必要的。一位强人工智能支持者很难采取不同观点,如“数学观念只存在于精神中”。因为这会导致逻辑循环,为了算法的存在。预先需要精神的存在,而为了精神存在,则预先需要存在的算法!他们也许企图采取这样的论证,即算法可作为一张纸上的痕迹、一块铁上的磁化方向或一台电脑记忆上的电荷位移而存在。但是,这种物质形态自身实际上不具有算法。为了得到算法,它们需要一个解释,也就是必须能对这些形态解码;这就要依赖写这算法的“语言”。为了理解这语言,预先存在的头脑似乎又是必须的,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出发之处。那么,我们就接受算法处于柏拉图世界中。根据强人工智能的观点,那个世界正是精神之所在。我们现在就必须面对物理世界和柏拉图世界如何相互关联的问题。依我看来,这正是强人工智能对精神——身体问题的说法!既然我相信精神(意识的)不是算法实体,我自己的观点与上述不同。但是,当我发现在强人工智能和我自己的观点之间有许多共同点时有些受窘。我曾指出,我相信意识和必要真理的感知有密切关联,并因此得以和柏拉图的数学概念世界直接接触。这不是一个算法的过程,我们并不特别关心也许栖息在那个世界的算法。但是根据这个观点,再一次看到精神——身体问题密切关系着另一个问题:柏拉图世界与具有实在物体的“真实”世界如何相关。我们在第五章和第六章看到,实际物理世界以惊人方式符合一些非常精密的数学方案(参阅174页的超等理论)。人们经常评论这些精密度是何等不寻常(尤其参阅维格纳1960)。我很难相信光靠随机自然选择加以淘汰,使得只有好的思想保存下来,就能产生超等的理论,像有些人企图坚持的。好的思想实在是太好了,用这种随机淘汰后留存的方式根本不可能产生。必须有一种更深入的基本原因使数学和物理之间、也就是柏拉图世界和物理世界之间相符合。就“柏拉图世界”而言,人们赋予了它某种实在性,可以在某方面和物理世界的实在性相比。另一方面,物理世界本身的实在性显得比发现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超等理论之前更加模糊了(见174、尤其是331页的评论)。正是这些理论的精确性为实际物理实在提供近乎抽象的数学存在,这难道不是一个佯谬吗?具体的实在怎么会变成抽象和数学的呢?这也许是抽象数学概念如何在柏拉图世界中获得近乎具体实在的反面问题。也许就某种意义来说,这两个世界是同一的?(参阅维格纳1960;彭罗斯1979a;贝娄1988;还有阿特金1987。)虽然我强烈同情实际上把两个世界视为同等的这种思想,对这问题还有更多讨论余地。正如我在第三章和本章前面提到过,某些数学真理比其他的具有更强烈的(“更深刻的”、“更有趣的”、“更富有成果的”?)的柏拉图实在性。这些也就更强烈等同于物理实在的运行。(复数系统(参阅第三章)就是一个例子,它是量子力学的基本部分,即几率幅度。)利用这种认同性,“精神”如何能揭示出物理世界和柏拉图数学世界之间某种神秘的联接就更容易理解。我们还可回忆在第四章描述过,数学世界中有许多部分,而且有些是最深奥最有趣的部分,有非算法的特性。所以,在我试图详细解释的观点基础上,非算法行为很可能在物理世界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我设想,这种作用和“精神”的概念本身密不可分。宿命论和强宿命论宿命论和强宿命论精神——身体问题主动部分的基本论题。我的精力集中于设想意识行为的作用本质上有非算法的一面。我们记得,在大多数超等理论中存在一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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