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春天-10

要对过去工作进行“评价”和对农药进行检查。1957年喷药面积是350万英亩,1958年减少到50万英亩,1959、1960、1961年又减少到l0万英亩。在此期间,控制害虫处定然会得知来自长岛的令人忿懑的消息,古卜赛蛾又在那儿大量出现了。这一昂贵的喷药行动使得农业部大大地失去了公众的信任和良好愿望——这一行动原想永远清除吉卜赛蛾,然而实际上却什么事也没有做到。  不久,农业部的植物害虫控制人员似乎己经暂时地忘记了吉卜赛蛾的事,因为他们又忙于在南方开始一个更加野心勃勃的计划。“扑灭”这个词仍然是很容易地从农业部的油印机上印出来的;这一次散发的印刷品答应人们要扑灭红螨。  红螨,是一种从其红刺而命名的昆虫。看来,它是通过阿拉巴马州的莫拜尔港由南美洲进入美国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很快在阿拉巴马州发现了这种昆虫。到了1928年,它就蔓延到了莫拜尔港的郊区、以后,它继续入侵、现在它们已进入到了南部的大多数州中。  自从红螨到达美国以来的四十多年中,看来它们一直很少引起注意?仅仅是因为这些红螨建立了巨大的窝巢,形如高达一英尺多的土丘,才使它们在其为数最多的州里被看作是一种讨厌的昆虫。这些窝巢妨碍农机操作。但是,只有两个州把这种昆虫列为最重要的20种害虫之一,并且把它们列在清单末尾。看来不论是官方或者私人的关注都不曾感到这种红螨是对农作物和牲畜的威胁。随着具有广泛毒力的化学药物的发展,官方对于红螨的态度发生了一个突然的变化。在1957年,美国农业部发起了一个在其历史上最寂静的春天为引人注目的大规模行动。这种红螨突然变成了一个政府宣传品、电影和激动人心的故事的联合猛烈攻击的目标,政府宣传品把这种昆虫描绘成南方农业的掠夺者和杀害鸟类、牲畜和人的凶手。  一个大规模的行动宣布开始了;在这个行动中,联邦政府与受害的州合作要在南方九个州内最终处理二千万英亩的土地。1958年,当扑灭红螨的计划正在进行的时候,一家商业杂志高头地报道说:“在由美国农业部所执行的大规模灭虫计划不断增加的情况下,美国的农药制造商们似乎开辟了一条生意兴旺的道路。”  从来都没有什么计划象这次的喷药计划这样实际上被每一个人彻底而又据理地咒骂过,当然除了那些在这次“生意兴旺”中发财致富的人。这是一个缺乏想象力、执行得很糟糕的、十分有害的进行大规模控制昆虫实验的突出例证。它是一个非常花钱、给生命带来毁灭、并使公众对农业部丧失信任的一个实验,然而不可理解的是仍把所有基金投入了这一计划。  后来不被人们所信任的那些主张最初却赢得国会对这一计划的支持。红螨被描绘成为一种对南方农业的严重威胁,说它们毁坏庄稼和野生物;它们侵害了在地面上筑巢的幼鸟。它的刺也被说成会给人类健康造成严重威胁。  这些论点听起来怎么样呢?由那些想捞外快的官方证人所做出的声明与农业部的重要出版物中的那些内容并不一致。1957年,在专门报道控制侵犯农作物和牲畜的昆虫的“杀虫剂介绍通报”上并没有很多地提及红螨——这真是一个令人吃惊的“遗漏”;如果农业部相信它自己的出版物的话,甚至在1952年的农业部百科全书年报(该年刊全部登载昆虫内容)的50万字的此书中仅有很小一段述及红螨。  农业部未正式行文的意见认为红螨毁坏庄稼并伤害牲畜。阿拉巴马州在对付这种昆虫方面有最切身的体会,其农业实验站进行了仔细研究,所持意见与农业部相反。据阿拉巴马州科学家谈,红螨“对庄稼的危害是很少有的”。美国昆虫学会1961年的主任、阿拉巴马州工艺研究所的昆虫学家F·S·阿兰特博士说,他们系“在过去五年中从未收到过任何有关螨虫危害植物的报告..也从未观察到对牲畜的危害。”一直在野外和实验室中对螨虫进行观察的那些人们说,红螨主要是吃其它各种昆虫,而这些昆虫的大多数被认为是对人不利的。观察到了红螨能够从棉花上寻食绵子象鼻虫的幼虫,并且红螨的筑巢活动在使土壤疏松和通气方面起着好的作用。阿拉巴马的这些研究已被密西西比州立大学考察所证实。  这些研究工作远比农业部的证据更有说服力。而农业部的这些证据,显而易见,要么就是根据对农民的口头访问得到的,而这些农民很容易把一种螨和另外一种螨相混淆;要么就是根据陈旧的研究资料。某些昆虫学家相信,这种螨的嗜食习惯由于它们数量的日益增多已经发生改变,所以在几十年前所进行的观察现在已没有什么价值了。  这种关于螨虫构成对健康与生命威胁的论点被迫将要做重大修正。农业部拍摄了一个宣传电影(为了争取对其灭虫计划的支持),在这部电影中,围绕着红螨的刺制造了一些恐怖镜头。当然这种刺是很讨厌的,人们被再三提醒要避免被这种刺刺伤,正象一个人通常要躲开黄蜂或蜜蜂的刺一样。偶然也可能在比较敏感的人的身上出现严重反应,而且医学文献也记载过一个人可能是由于中了红螨的毒液而死亡,虽然这一点尚未得到证实。据人口统计办公室报告,仅在1959年,由于受到蜜蜂和黄蜂蜇刺而死去的人数为33名,然而看来却没有一个人会提出要“扑灭”这些昆虫。更进一步,当地的证据是最The Silent Spring令人信服的,虽然红螨居住在阿拉巴马州已达40年,并且大量集中于此地,阿拉巴马州卫生官员声称:“本州从来没有得到报告说一个人由于被外来的红螨叮咬而死亡。”并且他们认为由红螨叮咬所引起的病例是属于“偶发性的”。在草坪和游戏场上的红螨巢丘可能使在那儿儿童容易遇刺,不过,这很难成为一种借口给几百万英亩的土地加上毒药。这种情况只要对这些巢丘进行处理就很容易得到解决。  对于猎鸟的危害同样也是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武断而定的。对此问题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当然是阿拉巴马州奥波恩野生动物研究单位的领导人M·F·贝克博士,他在这个地区已经具有多年工作经验。不过贝克博士的观点完全与农业部的论点相反,他宣布说:“在阿拉巴马南部和佛罗里达西北部,我们可以猎到很多鸟,北美鹑的种群与大量的迁入的红螨并存。阿拉巴马南部存在这种红螨已有近40年的历史,然而猎物的数量一直是稳定的,并且有实质性的增长。当然,假如这种迁入的红螨对野生动物是一种严重威胁的话,这些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作为用杀虫剂消除红螨的后果之一,野生物终究发生了什么情况呢?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被使用的药物是狄氏剂和七氯,它们都是相对比较新的药。人们在现场应用这两种药的经验甚少,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在大范围使用时,它们将对野生鸟类、鱼类、或哺乳动物产生什么影响。然而,已知这两种毒物的毒性都超过DDT许多倍。DDT己经使用了大约十年的时间,即使以每一英亩一磅的比例使用DDT,也会杀死一些鸟类和许多鱼;而狄氏剂和七氯的剂量用得更多——在大多数情况下,每一英亩用到二磅,如果要将白边甲虫也控制住的话,每英亩要用到三磅狄氏剂。依它们对鸟力的效应而言,每一英亩所规定使用的七氯相当于2O磅DDT,而狄氏剂相当于120磅的DDT。  紧急抗议由该州的大多数自然保护部门、国家自然保护局、生态学家、甚至一些昆虫学家提出来了,他们向当时农业部部长叶兹拉·本森呼吁,要求推迟这个计划,至少等到做完一些研究以确定七氯和狄氏剂对野生及家养动物的影响作用和确立控制红螨所需的最低剂量之后。这些抗议被置之不顾,而那个撒药计划于1958年开始执行。在第一年中有100万英亩的土地被处理了。这一点是很清楚的,任何研究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只具有亡羊补牢的性质了。  当这个计划在进行的过程中,各种事实开始在州、联邦的野生物局和一些大学的生物学家的研究工作中被逐渐积累起来,据这些研究工作证明在有些喷药地区喷药后所造成的损失将扩大使野生动物彻底毁灭。家禽、牲畜和家庭动物也都被杀死了。农业部以“夸大”和易使人“误解”为借口,将一切遭受损失的证据都一笔抹杀。然而,事实还在继续积累。在得克萨斯州汉地郡有一个例子,袋鼠、犰狳类、大量的浣熊在农业施用农药之后,实际上已经消失了。甚至在用药后的第二个秋天里,这些东西仍然是廖廖无几。在这个地区所发现的很少几只浣熊的组织中都带有这种农药的残毒。  在用药的地区,所发现的死鸟己经吞食了用于消灭红螨的毒药,通过对它们的组织进行化学分析,已很清楚地证实上述事实。(唯一残留下来一定数量的鸟类是家雀,其它地区也有证据说明这种鸟可能相对具有抗药性)在1959年喷过药的阿拉巴马州的一个开阔地上,有一半的鸟类被杀死了,那些生活在地面上或多年生低植被中的鸟类百分之百死亡。甚至在喷药一年以后,仍然没有任何鸣禽,大片的鸟类筑巢地区变得静悄悄,春天再没有鸟儿来临。在得克萨斯州,发现了死在窝边的燕八哥、黑喉鹀和百灵鸟,许多鸟窝已被废弃。当死鸟的样品由得克萨斯、路易斯安娜、阿拉巴马、佐治亚和佛罗里达州被送到鱼类和野生寂静的春天物服务处进行分析的时候,发现90%的样品都含有狄氏剂和一种七氯的残毒,总量超过巨万分之38。  冬天在路易斯安娜的北方觅食的野鹬,现在在它们体内已带有对付红匛的毒物的污染。这个污染的来源是很清楚的,野鹬大量地吃蚯蚓,它们用细长的嘴在土中寻找蚯蚓。在路易斯安娜施药后的6-10月中发现有残留的蚯蚓,它们组织中含有百万分之20的七氯,一年之后它们还含有百万分之10以上。野鹬的间接中毒致死的后果现在已经在幼鸟和成年鸟比例的明显变化中看出来了,这一明显的变化在处理红螨后的那一季节中就首次被观察到了。  使南方的狩猎者们最为不安的是与北美鹑有关的一些消息。这种在地面上筑巢、觅食的鸟儿在喷药区已全部被消灭了。例如,在阿拉巴马州,野生物联合研究中心从事了一项初步的调查,在3600英亩已被喷药处理过的土地上调查了鹑的数量,共有13群、121只鹑分布于这个区域。在喷药后的两个星期,只能见到死去的鹑。所有的样品被送到鱼类和野生物服务处去进行分析,结果发现它们所含农药的总数量足以引起它们死亡。在阿拉巴马州发生的这一情况在得克萨斯州再次重演,该州用七氯处理了2500英亩的土地从而失去了他们所有的鹑。百分之九十的鸣禽也随着北美鹑死去了,化学分析又一次化验出了在死鸟的组织中存在着七氯。  除鹑外,野火鸡也由于实行了扑灭红螨的计划而急骤地减少了。在阿拉巴马州维尔克克斯郡的一个区域中,在使用七氯之前虽然发现有80只火鸡,但在施药后的那个夏天却一只也没有发现,除了一堆堆未孵出的蛋和一只死去的幼禽外,一只火鸡也没有发现。野火鸡可能遭遇的命运和它们家养的同类一样,在用化学药品处理过的区域中的农场火鸡也很少生出小鸡,很少有蛋孵出,几乎没有幼鸟存活。这种情况在邻近未经处理过的区域中没有发生。  绝不是唯独这些火鸡才有这样的命运。在美国最有名和受人尊敬的野生物学家之一,克拉兰斯·克台姆博士召集了一些其土地被喷药处理过的农民,他们除了谈到“所有树林小鸟”看来在土地经过喷药之后都已经消失外,大部分农民都报告说他们损失了牲口、家禽和家庭动物。克台姆博士报道说:有一个人“对喷药人员十分生气,他说他的母牛已被毒药杀死,他只好埋葬或用其它方法处理这19头死牛,另外他还知道另外还有3或4头母牛也死于这次药物处理。仅仅由于出生后吃了牛奶,小牛犊也死了。”  被克台姆博士所访问过的这些人都感到困惑不解,在他们的土地被药物处理后的几个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妇女告诉博士说“在她周围土地撒了药之后,她放出一些母鸡”,由于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几乎没有小鸡孵出和活下来。另外一个农民“是养猪的,在散布了毒药以后的整整九个月中,他没有小猪可喂。小猪仔或者生下就是死的,或者生下后很快死去。”一个同样的报告是另外一个农民提供的,他说37胎小猪本应有250头之多的小猪,但只有31头活下来了。这个人自从他的土地被毒化之后也完全不能再养鸡了。  农业部始终坚持否认牲畜损失与扑灭红螨的计划有关。然而佐治亚州贝恩桥的一位曾被召集去处理许多受影响动物的兽医O·L·波特维特博士总结了如下原因,他认为引起死亡是由于杀虫剂。在消灭红螨的药物施用之后的两星期到几个月期间内,耕牛、山羊、马、鸡、鸟儿和其它野生物可以遭受到通常是致命的神经系统疾病。它只影响那些已经与被污染的食物或水接触过的动物,而圈养的动物没有受到影响。这种情况仅仅是在处理红螨的地区才看到了。对这些疾病的实验室试验也驳斥了农业部的意见。由波特维特博士与其他The Silent Spring兽医所观察的症状在权威著作中被描绘成是由狄氏剂或七氯所引起的中毒。  被克台姆博士所访问过的这些人都感到困惑不解,在他们的土地被药物处理后的几个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妇女告诉博士说“在她周围土地撒了药之后,她放出一些母鸡”,由于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几乎没有小鸡孵出和活下来。另外一个农民“是养猪的,在散布了毒药以后的整整九个月中,他没有小猪可喂。小猪仔或者生下就是死的,或者生下后很快死去。”一个同样的报告是另外一个农民提供的,他说37胎小猪本应有250头之多的小猪,但只有31头活下来了。这个人自从他的土地被毒化之后也完全不能再养鸡了。  农业部始终坚持否认牲畜损失与扑灭红螨的计划有关。然而佐治亚州贝恩桥的一位曾被召集去处理许多受影响动物的兽医O·L·波特维特博士总结了如下原因,他认为引起死亡是由于杀虫剂。在消灭红螨的药物施用之后的两星期到几个月期间内,耕牛、山羊、马、鸡、鸟儿和其它野生物可以遭受到通常是致命的神经系统疾病。它只影响那些已经与被污染的食物或水接触过的动物,而圈养的动物没有受到影响。这种情况仅仅是在处理红螨的地区才看到了。对这些疾病的实验室试验也驳斥了农业部的意见。由波特维特博士与其他兽医所观察的症状在权威著作中被描绘成是由狄氏剂或七氯所引起的中毒。  波特维特博士又描述了头两个月的小牛犊出现七氯中毒的有趣病例。这个动物经过了彻底的实验室研究。一个有意义的发现是在它的脂肪里发现了百万分之79的七氯。但是这件事发生在施用七氯五个月以后。这个小牛犊是直接从吃草中得到七氯呢?还是间接从它的母亲奶中得到或甚至在它出生之前就有了七氯?波特维特问道:“如果七氯来自牛奶,那么为什么不采取特别措施来保护我们的饮用当地牛奶的儿童呢?”  波特维特博士的报告提出了一个关于牛奶污染的重大问题,包括在消灭红螨计划之内的区域主要是田野和庄稼地。那么,在这些土地上的乳牛又怎么样呢?在撒药的田野上,青草不可避免地带有某种形式的七氯残毒,如果这些残毒被母牛吃进去,那么它们必将在牛奶中出现。早在执行红螨控制计划之前,已于1955年通过实验证实七氯这种毒物可以直接转入牛奶。后来又报道了有关狄氏剂的同样实验,狄氏剂也是在红螨控制计划中使用的一种毒物。  农业部的年刊现在也将七氯和狄氏剂列入了那些化学药物之列,这些化学药物会使草料变得不再适宜于喂养奶场动物或肉食动物。然而农业部门的害虫控制处仍然在大力推行那些将七氯和狄氏剂散布到南方很多草地区域去的计划。有谁在保护消费者以便他们看到在牛奶中不再出现狄氏剂和七氯的残毒呢?美国农业部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它己经劝告农民将他们的乳牛赶出喷药后的牧场30一90天。考虑到许多农场都很小,而控制计划又这样的大规模——许多化学药物是用飞机来喷撒的——所以很难使人相信农业部的劝告将会被人们遵守或接受。从残毒稳定性的观点来看,这个规定的期限也是不够的。  虽然食品与药物管理处对在牛奶中出现的任何农药残毒都皱眉头;但它在这种情况下,却权限有限。在属于红螨控制计划范围内的大多数州里,牛奶业衰退了,它的产品不能运到外州去卖,联邦灭虫计划造成了危及牛奶供应的问题,而如何防止这一问题却留给了各州自己去解决。在1959年寄给阿拉巴马、路易斯安娜和得克萨斯州卫生官员和其它有关官员的调查材料揭示出没有进行过实验研究,甚至完全不知道牛奶究竟是否已被杀虫剂所污染。寂静的春天  同时,与其说在那个控制红螨计划开始执行之后,不如说在其执行之前、已开展了对七氯特殊性质的一些研究。也许,应该这样说更为准确,甚至在发现由联邦政府的灭虫行动带来危害之前的一些年中,已有人查阅了当时已经出版了的研究成果,并且企图改变这一控制计划的实行。这是一个事实,七氯在动植物的组织中或土壤中经过一个短时期之后,就变成了一种更加有毒的环氧化物的形式,这一环氧化物通常被认为是由于风化作用而产生的氧化物。在食品与药物管理处发现用百万分之三十的七氯喂养的雌鼠仅在两星期之后就可在体内蓄积百万分之一百六十五的毒性更强的环氧化物,自从1952年以来就已经知道了能会发生这种转化。  上述农药转化的事实在1959年只有生物学文献有所记述,但还不十分清楚。当时食品与药物管理处采取行动禁止食物含有任何七氯及其环氧化物的残毒。这一禁令至少暂时给那个控制计划泼了冷水;尽管农业部仍在继续强行索取控制红螨的年经费,但地方农业管理人已变得日益不愿劝说农民去使用化学农药,因为这些农药可能使他们的谷物变成在法律上不能出卖的东西。  简言之,农业部不对所使用的化学物质的既有知识进行最起码的调查,而盲目去执行它的计划;即使进行了调查,它也将所发现的事实置之不顾。企图发现化学药物能达到灭虫目的而需要的最低含量的初步研究一定是失败了。在大剂量地使用药物达三年之后,突然在1959年减少了施用七氯的比例量,从一英亩2磅减少到了1·25磅,以后又减少到每英亩0·5磅,在三到六个月期间的两次喷撒中施用量为0·25磅。农业部的一位官员把这一变化描述为“一个有进取性的方法的修正计划”,这种修正说明了小剂量地使用还是有效的。假若这种报告早在扑灭害虫计划发起之前就为人们知晓的话,那么,就有可能避免很大数量的损失,并且纳税人也能节约相当大一批钱。1959年,农业部可能试图消除对该计划日益增长的不满;因此主动提出对得克萨斯州的土地所有者免费供应这些化学药物,而这些土地所有者应签字承认不要联邦、州及地方政府对所造成的损失负责。就在同年,阿拉巴马州对于化学药物所造成的损失感到惊慌和生气,因此对进一步执行此计划的基金拒绝使用。一位官员对于整个计划进行了特征性的描述:“这是一个愚蠢、草率、失策的行动,是一个对于其他公共和私人的职责实行霸道的十分明显的例子。”尽管缺少州里的资金,联邦政府的钱却不断地流入阿拉巴马州,并且1961年立法部又被说服拨出了一小笔经费。同时,路易斯安娜州的农民们对于此计划的签订表现了日益增长的不满,这是十分明显的,因为对付红螨的化学药物的使用会引起危害甘蔗的昆虫大量繁殖。归根结底,这个计划明显地一无所获,这种可悲状况已由农业实验站、路易斯安娜州大学昆虫系主任L·D·纽塞姆教授在1962年春天作了简明的总结:“一直由州和联邦代办处所指导的‘扑灭’外来红螨的计划是彻底失败的,在路易斯安娜州,现在虫害蔓延的地区比控制计划开始之前更大了。”  看来,一种倾向于采取更为深思熟虑、更为稳妥办法的趋势己经开始。据报道“佛罗里达州现在的红螨比控制计划开始时更多。”佛罗里达州通告说,它已拒绝采纳任何有关大规模扑灭红螨计划的意见,而准备改用集中小区域控制的办法。  有效的、少花钱的小区域控制办法多年来已为人们所熟知。红螨具有巢丘栖居特性,而对个别巢丘的化学药物处理是一件简单的事。这种处理,每英亩约花1美元。在那些巢丘很多而又准备实行机械化的地方,一个耕作者可以首先耙平土地,然后直接向巢丘施放农药,这种办法已由密西西比农业实验站发展出来了。这种办法可以控制90一95%The Silent Spring的红螨,每英亩只花2.3美元。相比来看,农业部的那个大规模控制计划每英亩要花3.5美元——农业部的计划是所有办法中花钱最多、危害最大、而收效最小的一顶计划。寂静的春天十一、超过了波尔基亚家族的梦想The Silent Spring我们世界的污染不仅仅是一个大规模撒药的问题。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大规模喷药与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遭受的那些无数小规模毒剂暴露相比,其严重性确实相对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就象滴水穿石一样,人类和危险药物从生到死地持续接触最终可能被证明会造成严重危害。不管每一次暴露是多么轻微,但这种反复的暴露有助于化学药物在我们体内蓄积,并且导致累积性中毒。可能没有人能够避免同这种正在日益蔓延的污染相接触,除非他生活在幻想的、完全与世隔绝的境况之中。由于受到花言巧语和隐讳的劝说者的欺骗,普通居民很少觉察到他们正在用这些剧毒的物质把他们自已包围起来,他们确实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使用这样的物质。  广泛使用毒物的时代己经如此彻底地到来了,以致于任何一个人可以在商店里随便买到此某些医药品的致死能力强得多的化学物质,而不会有什么人向他提出什么问题;但如果他要去买那些带点儿毒性的医药,却可能被要求在药房的毒物登记本上签个字。对任何超级市场的调查都足以吓倒那些最大胆的顾客,倘若他对要他购买的化学药物具有最起码的知识的话。  如果在杀虫剂商店的上面挂起一个画有骷髅和交叉的大腿骨的死亡标记的话,那么顾客进入商店时至少会心怀对致死物质的通常敬畏之意。在这样的商店里一排排的杀虫剂象其它商品一样地舒适、顺眼地陈列着,它们伴随着商店走廊另一边的泡菜和橄揽陈列,并与洗澡、洗衣用的肥皂紧挨在一起。装在玻璃容器中的化学药物是放在一个儿童的手很容易摸到的地方。如果这些玻璃容器被儿童或粗心的大人摔在地板上,那么周围的任何人都可能溅上这些药物,而这些药物曾导致那些喷撒过它的人身体得病。这种危险性当然会随着买主直接进到他的家里。例如,在一个盛有DDT防蠹物质的罐子上很精致地印着一个警告,说明它是高压填装的,如果受热或遇见明火,它就可能爆裂。一种有多种用途(包括在厨房中使用)的晋通家用杀虫剂是氯丹。然而食品和药品管理处的一位主要药物学家已经宣称:在氯丹喷撒过的房子里面居住的危险性是“很大的”。其它一些家用杀虫剂中含有毒性更强的狄氏剂。  在厨房中使用这种毒剂既很方便也很吸引人。厨房的架子纸,无论是白色的或者其它人们所喜爱的颜色的,可以都用杀虫剂浸透,不仅在一面,而且在两个而上。制造商们向我们提供了一个自己动手消灭臭虫的小册子。一个人可以向着小房间、偏僻的地方和护壁板上最不易达到的角落和裂缝中象按电钮那么方便地喷撒狄氏剂的烟雾。  如果我们被蚊子、沙蚤或其它对人类有害的昆虫所困扰,我们就可以选择许许多多种洗涤剂、擦脸油和喷撒剂用在衣服和皮肤上,尽管我们已被告诫说这些物质中有一些能够溶解于清漆、油漆和人工合成物,但我们仍然幻想这些化学物质不能透过人类的皮肤。为了保证我们任何时候都能击败各种昆虫,纽约一家高级商店推销一种杀虫剂袖珍散装包,它既适用于国库,也适用干海滨和高尔夫球场,也适用于渔具。  我们可以用药蜡涂打地板,以保证杀死任何在地板上活动的昆虫。我们可以悬挂一条浸透了高丙体六六六的布条在我们的壁橱和外衣口袋里,或把这些布条放在我们写字台的抽屉里,这样就可以使我们有半年时间不必担心蠹蛾为患。当推销这些药品时,并没有同时说明高丙体六六六是危险的。这种商号推销也没有搞出一个电子学设备来消除高丙体六六六的气味,我们被告知这种药物是安全的、没有味道的。然而这件事的真情是,美国医学协会认为高丙体六六六雾化器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东西,所以医学协会开展了一个广泛的运动,在其杂志上抵制使用高丙体六六六雾化器。寂静的春天  农业部在“家庭与花园通讯”中劝说我们采用油溶性的DDT、狄氏剂、氯丹、或各种其它的蠹虫毒剂去喷撒我们的衣服。如果由于过量喷撒而在被喷物体上留下杀虫剂的白色沉淀物的话,农业部说,这是可以一刷就掉的。但是它却忘了告诫我们要注意在什么地方去刷和怎样去刷。所有这些情况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即甚至当我们晚上去睡觉时还要与杀虫剂相伴随——我们要盖一条浸染着狄氏剂的防蠹毛毯。  现在园艺是紧密地和高级毒剂联系在一起了。每一个五金店、花园用具商店和超级市场都为园艺工作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需要而提供出来成排的杀虫剂。那些尚未广泛使用这众多的致死喷撒物和药粉的A只是由于他们手脚太慢,因为几乎每一种报纸上的花园专栏和大多数花园杂志都认为使用这些药物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是急性致死的有机磷杀虫剂也广泛地被应用于草地和观赏植物,以致于佛罗里达州卫生部在1960年发现它必须禁止任何人在居民区对杀虫剂进行商业性应用,除非他首先征得同意并符合既定要求。在这一规定实施之前,由于对硫磷中毒引起的死亡已有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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