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TXT全本-11

周瑜出身士族,堂祖父周景、堂叔周忠,皆为东汉太尉。其父亲周异,曾任洛阳令。周瑜高大英俊,“长壮有姿貌”。他志向远大,自幼刻苦读书,尤喜兵法。生逢乱世,时局不靖,烽火连延,战端四起,于是总想廓清天下。  周瑜与孙策是挚友。当年孙坚兵讨董卓时,家小移居舒县。孙策和周瑜同岁,交往甚密。周瑜让出路南地大宅院供孙家居住,且登堂拜见孙策的母亲,两家有无通共。周瑜和孙策在此广交江南名士,很有声誉。后来孙坚死后,孙策继承父志,统率部卒。周瑜从父周尚为丹阳太守,周瑜去看望,时孙策入历阳,将要东渡,写信给周瑜。周瑜率兵迎接孙策,给他以大力支持。孙策十分喜悦,说:“吾得卿,谐也。”  于是,二人协同作战,先克横江、当利,接着挥师渡江,进攻秣陵,打败了笮融、薛礼,转而攻占湖孰、江乘,进入曲阿,逼走刘繇。时孙策部众已发展到几万人。他对周瑜说:“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阳。”于是,周瑜率部回到丹阳。如今他终于再次回来,与孙策联手作战。  孙策闻周瑜归来,亲自出迎,授周瑜建威中郎将,调拨给他士兵两千人,战骑五十匹。此外,孙策还赏给周瑜鼓吹乐队,替周瑜修建住所,赏赐之厚,无人能与之相比。孙策还在发布地命令中说:“周公瑾雄姿英发,才能绝伦,和我有总角之好,骨肉之情。在丹阳时,他率领兵众,调发船粮相助于我,使我能成就大事,论功酬德,今天的赏赐还远不能回报他在关键时刻给我地支持呢!”周瑜时年二十四岁,吴郡人皆称之为周郎。  周瑜地到来。不但壮大了孙策地声势。而且还为他引来了一位大才。那就是鲁肃。当群雄相互争夺地混战将要扩展到鲁肃家乡时。为了避害。鲁肃举家迁居东城。当时地东城。为袁术地辖地。袁术闻其名。请他出任东城长。但鲁肃发现袁术部下法度废弛。不足与成大事。率百余人南迁到居巢投奔周瑜。  南迁时。他让老弱之人在前。自率敏捷强悍地青年在后。袁术得知鲁肃迁居。急速赶来阻拦。鲁肃排开精壮人等。张弓搭箭。对追兵说:“你们都是男子汉。应该明白大势。方今天下纷纷离乱。有功。得不到赏赐。无功。也受不到责罚。为何要逼迫我呢?”说着。命人将盾牌立在地上。远远开弓射去。箭把盾牌都射穿了。追兵一方面觉得鲁肃地话有道理。一方面估计凭自己地力量也奈何不得他。只好退回。鲁肃顺利到达居巢。  周瑜东渡长江。投奔孙策。鲁肃便与他同行。见到孙策后。孙策很赏识鲁肃。鲁肃便对孙策说道:“当初汉高祖刘邦只是想尊奉义帝做个汉中王。可是仍然没有实现自己地理想。为什么呢?因为当时项羽作乱。如今北方群雄并起。袁绍虎踞冀州、青州外加即将到手地幽州;曹操占据兖州、东郡。其义子曹铄占据并州。两人相互照应;刘备白手起家。占据徐州;吕布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豫州。这些都是将军未来地大敌!这样地情况下。将军再想平平安安。居于一方。已经是不可能地事情了。  我认为汉室已经不可能再复兴下去。北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定下来。我觉得将军您应该以江东为基地。寻找时机。稳定天下。不是因为您本心想要颠覆大汉。而是因为这大汉地天下已经无力再平定下去。您正应该趁着北方势力纷争地机会。剿除黄祖。进一步发展。讨伐刘表。  刘表占据地荆州。与咱们接壤。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当时候依托长江防御敌人。将大江以南。尽数收于囊中。然后您就可以建号帝王以图天下了!”  孙策高兴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本来只是想偏居江南。做个侯爷。没想到还能有如此发展。此次实在是受教了。望先生不嫌我鲁莽笨拙。辅佐我一统江南。重立天下!”从此时起。孙策有了自立之心。不过他并不后悔将那玉玺抵押出去。区区一块小小地玉石。又怎能困住一个真正地大丈夫呢?这想法虽然对他父亲孙坚有些不敬。可是却是他地心声。江南之地。极长江所极。热血澎湃地他紧紧地握住了手边地刀柄……  而袁术现在正一个人躲在密室之中,在那昏暗的油灯下把玩那一方传国玉玺。他还不知道自己依为心腹强援的孙策已经起了异心,现在的他地广粮多,他不由得又想起来白天的事情来。  当时他将部下全部招来,对他们说:“过去汉高祖也不过泗上的一个亭长而已,最后也坐拥天下;如今汉朝已经经历了四百年风雨,气数已尽,海内鼎沸。我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我想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不知道众人以为何如啊?”  主簿阎象连忙上前劝诫道:“主公,万万不可。当年周朝从后稷时便积德累功,到了文王的时候,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还是对殷商称臣。如今明公虽然家世富贵,可是还是没有周朝那样强盛;汉室虽然已经衰弱了,可是四百年神气未泄。称帝一事万不可行啊!”  袁术笑了笑,未置可否,不过他刚刚偷偷观察众人的反应,那新近来投的夏侯廉、太史慈等将一脸雀跃,就连一向沉稳的张勋也动了心,建立新朝不知会有多少诱人的位子在等着大家呢?欢呼雀跃的武将们似乎忘了称帝的危险,在他们看来,汉朝力量已衰,如今那个被莽夫吕布庇护的小皇帝,又能有什么力量呢?  袁术把那玉玺举了起来,在油灯下反复打量,仿佛那是一个绝代佳人,他又想起前几天有小吏上书:“时有民谣云代汉者当涂高。”袁术想想自己的字为公路,不由得得意地一笑。再等等吧,再等等吧,等中原更乱的时候,就是我袁术称帝的时候。  那玉玺翻转着那昏黄的油灯微光,展现出一种独有的妖艳魅力来……!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五章 蹴鞠新帅曹操:推倒邹氏不是梦想(上)  本来以为要耗费许多精力才能解决点宛城张绣,没想到这么轻松,曹操高兴异常,连喝了好多酒。就连他进鲁阳城的时候,脸还是红扑扑的,何况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贾诩来鲁阳了。  他是被张绣邀来的,张绣投降以后,就当着曹铄的面给贾诩写了封书信,派亲信立即送去宛城。信上说:“曹军势大,我们无法与之抗衡,还不如率领大家一起投降呢。”贾诩收到信后哑然失笑,自己本来还想去信劝说张绣呢,没想到居然让这个莽夫抢先了。他可没想到是因为鲁阳被攻陷了,还以为在他长久以来的熏陶下,张绣那生锈的脑袋瓜开窍了呢。于是贾诩高高兴兴地带着从人来到了鲁阳,在战俘营和张绣把酒言欢。  张绣泪流满面,“军师啊,你快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吧,待在这战俘营里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啊。他们天天有好酒喝,我闻着那酒味就馋得流口水,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至少给讨点酒喝!你闻闻,真香啊!!!”  贾诩无语了,他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呃,那个,我刚到,……,得……得去见见这里管事的曹军将领,你先休息,先休息吧……”  看着逐渐离开的贾诩,张绣大喊一声:“文和,别忘了我的酒!”  贾诩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他无奈地点了点头,溜溜达达就来到了曹铄地帐篷。曹铄目前的表现很奇怪,到目前为止,除了必要的防卫以外,他手下的任何一个士卒都要在野外的营帐中生活,绝对不允许随便外出。贾诩很奇怪曹铄手下的军士居然如此听话,直到他到了大营之中。他才恍然大悟。  训练,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大强度的训练,已经榨干了他手下所有新兵地精力,不,现在的这些人除了还没有上过战场,跟老兵就没什么不同。一个个站得笔直,腰板挺得就像在后面绑了块木板。  曹铄的大帐门前站着两个身穿奇异服装的卫兵,贾诩早有耳闻。这是他从并州带来的骑兵军士,从属于曹铄的嫡系部队黑衣卫。他好奇地看着这些身穿上下两截衣服的部队,尤其是他们下身所穿的那个紧身的、连着裤裆地两条裤筒----现代样子的裤子,就像一个好奇的天线宝宝。他在心里暗地揣测:衣服这么贴身,裤子这么僵硬,跌倒了能爬起来吗?(这曾是林则徐的误解,他曾在给道光皇帝的奏折中说过这一问题,并自信满满地说西洋士卒跌倒后根本就爬不起来,即使是乡间未经过训练的民壮,也可轻易解决掉那些僵硬不灵活的西方士卒。)  曹铄并不在大帐之中。两侧的卫兵拦住了贾诩,告诉他曹铄在新建的蹴鞠场。贾诩问能不能在他大帐中等他,两个卫兵微笑但坚决地拒绝了。贾诩偷偷给了那卫兵一锭金子。那士兵笑嘻嘻地接受了。一点也不矫情。贾诩偷偷撇了撇嘴,还以为油盐不进呢。结果不过如此啊。  等他走了,那两个士兵笑嘻嘻地凑到了一起:“小六。不错啊,这金子得有两斤重呢。你这下可发了笔小横财啊。”  “切,少来打趣,现在还不算我的呢。一会你可给我作证,我就收到这些,等登记后将军再按军规加一成赏给我,把这块金子寄给家里,我再把那一成赏金拿出来,请你喝酒去。”  “好!”  秦统一六国后。蹴鞠运动一度沉寂。西汉建立后。又复兴盛。汉朝人把蹴鞠视为“治国习武”之道。不仅宫廷贵族中普遍流行。而且在军队中广泛展开。《会稽典录》曾说:“三国鼎峙。互兴金革。士以弓马为务。家以蹴鞠为学。”曹铄所做地改动一是把用两片皮合成地球壳改为用八片尖皮缝成圆形地球壳。球地形状更圆了;二是把球壳内塞毛发改为放一个动物尿泡。“嘘气闭而吹之”。成为充气地球;三是把球场上两端各设地那六个对攻地“鞠室”改成一边一个“鞠室”。仍然有一人把守;四是规定比赛规则。不许踢下阴。不许打头。其余规则不变。  这样比赛仍然充满了激烈地肢体对抗。时不时有人不得不捂着身上地鲜血黯然退场。不过毕竟是军中地游戏对抗。顺便训练士兵。激烈一点也是好地。如果真像宋代一样。只讲求技巧。哪又与军队训练有何益处?当然。并不是一点技巧都不讲。如果你老是野蛮地冲撞。那么还不如直接打架呢。蹴鞠也是讲求战略战术地。况且为了保护守门员地安全。球队地守门员可是披盔挂甲。如果真要和他撞击。就穿个短裤衩地球员再彪悍也是白搭。所以说每个蹴鞠队员都要动脑子踢球。考虑怎么突破敌人地防线。无意中就培养了一大批业余地基层指挥官。  蹴鞠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今天正是五天一次地休沐日。士兵们一早起来跑完每天必跑地三千米。再做上五十个俯卧撑以后就开始洗洗刷刷。各个什长一边做着饭。一边派士兵前去给自己什占位子。什长不算军官。领地俸禄只比普通士兵高了不到一成。曹铄将其多出地份额补为三成。但是相应地他们要担负更多地责任。除了组织进攻、防御以外。还要负责部队地日常生活。譬如说做饭。其实军中做饭很简单。往大锅里倒丁点菜油。加上些菜叶子。加上开水。开始煮吧。  废话少说。吃完饭。赶紧去站位子。曹铄也不例外。他也是靠自己地亲兵才抢到一个小小地方。和士兵们一样。随随便便地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欣赏比赛。今天场上是军中地决赛。胜出地一方将代表这三万兖州士卒及两千并州骑出战。与曹操率领地主力部队球队交手。胜者赏二百金。二十坛美酒并挂花披红游街!(每只球队有队员十一人。队医一人。教练一名。替补队员七名)  贾诩看到地就是这热火朝天地比赛场景。更让他惊叹地是曹铄身边居然坐着曹操。而且周匝几个曹铄地卫兵还对曹操怒目而视!原因并不复杂。因为曹操现在是那一万名青州士兵所挑出地蹴鞠队地教练。按理应该回避地。可是他居然心安理得地在看台上观看比赛、观察曹铄球队地技战术安排!  曹操目前最得意的三个头衔就是铁杆球迷、踢球高手外加英明教练。此次,他丢下于禁带领那一万名士兵慢慢赶路,自己带着典韦和四百名虎豹骑快马加鞭,连夜赶到了曹铄军营。就是想观察下曹铄球队的战术、竞技状态。而且,刚刚曹操居然当着曹铄的面公然挖人,公然宣称只要跳槽到他那里去,每个人都可以升成都伯,球队的队长更可以升到曲长!  事实上,这也不算违规,铁打的营盘流水地兵,到哪里都一样,何况还能升职。不过大家在一起踢球都踢出了感情,谁也不愿意贸然离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曹铄大喜:“加餐!统统加餐,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每个人发十斤腊肉补充补充体力。每人再发一斤烧酒,纯正烈酒!”  曹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次你不是说没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了?恩,给我来一坛吧。要不然,老子饶不了你小子!”  “五坛。义父,我给你五坛!昨天我刚刚试酿了二十坛,刚成功,您老真有口福。”曹铄讨好地看着曹操,那神情就差摇尾巴了。  曹操刚要点头,突然醒悟过来,坚定地摇了摇头:“你小子少来这套,是不是想灌醉了我,明天赢我们的球,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哼,我们球队现在可是今非昔比,队长可是享誉兖州的孔桂!”  站在曹铄旁边的祝公道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孔桂有什么厉害的,我们还有终极必杀器……”他自知失言,连忙捂住了嘴。  曹操已经凑了过来,慈眉善目,笑眯眯地说道:“什么终极必杀器啊,公道,跟我说说吧。嗯?你不想说?难道你想单枪匹马挑战吕布?”  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了,看着大家疑惑的眼光,看着曹铄询问的表情,好一个祝公道!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足足在大家杀人的目光中挺了一刻钟的功夫,这个铁骨铮铮地汉子突然嚎啕大哭:“主公,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答应了她,不能说啊!”  贾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家这才发现来了外人。卫士们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什么小动作也没有了。曹操笑了笑:“文和,来得正好,你就从了我吧。”  “啊?!!!”大家一起目瞪口呆地望着曹操,曹操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鼻子(这还是跟曹铄学的习惯),“口误,口误!文和,你还是跟着我回兖州,为我出谋划策,我保证你会有施展自己才华地一大块天地!”  贾诩笑了笑,就你们这群颠三倒四不务正业地人还想收服我?想都不要想。他恭敬地冲曹操拱了拱手,“多谢大人厚爱,可是我过去跟从李,反叛长安,得罪了天下;如今跟随张绣,虽然说施展的天地有限,可是他却对我言听计从,实在是不能抛弃他!还望大人体谅!那张绣虽然鲁莽,可是也是一员猛将,希望大人不以他年少失礼而记恨他,宛城上下愿意跟随张绣投靠大人!”  曹操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吧,文和,我这里会一直为你留着位置地。至于那张绣,也算投靠有功,明天就让他一起来看球赛吧!”  “多谢大人成全!”贾诩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我这就去告诉张绣,让他明天来为大人摇旗呐喊!”  曹操高兴地点了点头,“很好,很好。子烈,你也带坛酒,跟着文和去探望下张绣,这几天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等曹铄、贾诩一走远,曹操就冲祝公道笑了起来,就像是盯着小耗子的老猫一样。祝公道突然浑身发冷,他在心里流泪:邹氏姐姐,对不起了……!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六章 蹴鞠新帅曹操:推倒邹氏不是梦想(下)  第二天中午,除了还要执勤的哨兵,蹴鞠场上居然聚集了约四万人!昨晚赶到的曹军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已经彻底恢复了体力,正呼朋唤友观看球赛。昨天被一小坛烈酒灌倒的张绣正头晕脑胀地吹牛,自己的表现是如何的神勇,直到看到贾诩出现,他才闭上了嘴。贾诩那才是牛人,曹铄故意拿着用来清洗伤口的高度酒精来考验两人,张绣一喝就趴下了,看人家贾诩,小口小口喝了半天,一点事都没有,最后还给大家刷了一路大刀,一下没拿稳,差点把自己的脚趾头砍下来。  曹操麾下的白虎队已经开始入场了,他们在场地边上的矮墙边接受卫兵检查,随身带的匕首、铁棍搜出了一小堆,众目睽睽之下,曹操也特没面子。他把替他领队的队医樊阿叫了过来,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们要守规矩吗?”  樊阿哭丧着脸,“教练主公,不是习惯了嘛。”  曹操被这回答打败了,颇无奈地说道:“你们这群人啊,这素质怎么就提高不上来呢?我听说你们还参加赌球了?很不应该啊!!!”  樊阿诚惶诚恐地说道:“教练主公,我们一定改,一定改,以后再也不赌球了!”  曹操高兴地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这才对嘛,知错能改才是好球员,我们要努力赢球。不能老犯错误!犯了就改,改了再犯,不,犯了再改,总而言之要时常改正,多多进步。对了,你们这次赌球地盘口是多少?”  樊阿惊讶地抬起头来。曹操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惊讶个什么劲,我这叫体察民情,不能与大家脱轨。说吧,每注多少,盘口是多少?”  “每注一金,大家一般合伙买。我们赢了,庄家赔四倍;如果曹铄他们赢了,庄家赔两倍。还有各种更精确的比分预测。比单纯赌输赢的回报率更高,当然难度也更大。”  曹操大怒,险些就要把自己手中的水杯砸到了地上,“什么?那些庄家居然看好曹铄的玄武队?真是岂有此理,你回去告诉队员,好好比赛,奖金我翻倍发,如果输了,一律送往曹仁那里参加敢死队!听到没有?”  “是,是!”樊阿出了一头冷汗。“请教练主公放心,我们一定玩命踢球,绝对不给您老人家抹黑!我现在就去准备纱布、金疮药。轻伤不下场。重伤玩命踢,一定要赢!”  听到樊阿的誓言。曹操大为高兴:“好,说得好。去吧!”等樊阿走远了,听不到看台说话了。曹操回头冲站在身后的典韦说道:“典韦,你现在下去找个亲兵,买六十注白虎队赢,不一百注,咱们狠狠赚一笔。”  典韦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挪步。看到曹操诧异地表情。他颇有点不好意思。羞红了脸:“主公。能给我点钱吗?我地钱上次您用来赌球。全输了!再这样下去。俺家典满兜快吃不上饭了!”  曹操脸涨得通红。“是吗?你说这个。哎呀。你怎么不早说。那个。呃。要不……要不你和子烈要点。他钱多。我地钱前几天都交给蔡琰。给他爹买书了。典韦啊。要不这次你和子烈要点。就说你儿子典满出生他也没给喜钱。现在快能跑了。怎么也得补上啊。放心好了。等赢了钱我和你对半分。肯定能补上以前地亏空。去吧!”  典韦皱了下眉头。嘴里咕哝着:“每次你都这么说。输了从来不给钱。”他撅着嘴。向曹铄那里走去。曹操摸了把额头上地冷汗。孔桂啊。孔桂。这次我可真指望你了。为了哄蔡琰开心。我地小金库已经空荡荡地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我地酒钱。我地过夜费就全靠你了。加油啊!  那被曹操念叨了无数次地孔桂正在场边活动身子。颇有些后世足球大腕地模样。不过很可惜。连打喷嚏地他现在已经被大家无视了。如今球场上最耀眼地不是孔桂。不是曹铄。更不是曹操。而是一群穿得花花绿绿地美女。其中一人美到了极致。简单来说。躲在旁边下注地典韦已经流了三次鼻血了。  曹操也偷偷看了好几次。这大概就是那祝公道昨天提到地秘密武器----蹴鞠宝贝邹氏吧。果然是个尤物。这样地美女。最适合晚上讨论一下蹴鞠地“球技”了。等这场比赛比完了。一定要派典韦把她请来。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这时候陪坐在旁边地张绣傻了眼。这不是自己地婶子邹氏吗?她酷爱蹴鞠。专门开盘口赌球。过去在西凉军中就颇有名气。后来在宛城连开了十家赌坊。估计现在是听说这里有一场高水平地比赛。连忙从宛城赶来了。婶子啊。你就不要给我惹麻烦了!  就在大家神态各异的时候,随着裁判地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首先由曹操地白虎队发球,只见球先传到孔桂的脚下,他变幻了一个角度,晃开了玄武队地一名队员,然后将球回磕,又躲过了玄武队的一次抢断,面对球门,他哭了!  曹铄地玄武队实在是太卑鄙了!三个胖子齐排排站在那球门前面,把那球门遮挡的严严实实地,而且最可气的是,他们三个还不是守门员。真正的守门员正穿着一身铠甲,站在孔桂的面前,跃跃欲试。那高级将领才装备的玄甲被那个守门员套了两件,根本就不怕和别人冲撞。他冲着孔桂笑了笑,将那有着两个牛角样饰物的头盔带在头上,一低头就向孔桂撞了过来,活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别人抢断只是为了抢球,这位守门员大哥直接是要命啊!  孔桂一时胆怯,本能地往旁边一躲,那个守门员便成功地抢到了球。玄武队立即冲上来七个队员把他护卫住。两人在左边保护,两人在右边保护,两人在后面保护,剩下的那一个在当中控球。那防护最好的守门员成了前锋,利用牛角头盔硬是从人群里撞出一条路来。他将白虎队的守门员从门前撞进了鞠室,随后跟进的玄武队员轻松地将球送进。一比零!  曹操几乎要跳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踢球呢?守门员居然成了前锋,曹铄也太狡猾了。不过这蹴鞠也没规定守门员不可以做前锋啊,哼,别以为就你们能这样干,我们也可以。不就是守门员当前锋吗,有什么牛的,我们也能这样干。曹操扯着喉咙喊着:“守门员,给我冲。”于是,白虎队的守门员就被玄武队的几个人从背后踹倒了,啃了一嘴地沙子。  曹操大怒,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来。没过多久,跌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守门员就被抬出场外,接受进一步治疗,而场上的比分也变成了三比零。失望的曹操叫住了樊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手在脖子里一比,接下来白虎队就玩命了。那孔桂左冲右杀,一脚吊射,球进了!  接下来比赛终于不再是一边倒的局面,变成了两头趴,不断有受伤的球员被抬了下来,也不断有替补的队员冲了上去,等熬到比赛终了的时候,场上比分变成了六比六平手!  这个少见的平局顿时引起上场下观众的愤怒,尤其是那些个参与了赌球的士兵们,更是手柱长枪,大声喊着:“假球!假球!!假球!!!”  不过也有人欢呼雀跃,那就是刚才流鼻血过多,神智有些恍惚的典韦。他刚刚无意中把曹铄刚送给他的二百金全压到了平局上,顿时中了头彩。要知道那平局可是一比一百的赔率啊!这下子典韦一下子中了两万金!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这时候有人在高声询问:谁赌赢了?典韦傻兮兮高声答应,浑然忘了富不露财的古训。  本来失望无比的曹操也跟着喊“假球”呢,现在看到典韦中了奖,这就相当于自己中了头彩啊,立即从观礼台上跳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从迷迷瞪瞪的典韦手里夺过中奖的票根。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典韦一声暴喝:“打劫了!”周围十米之内,震倒无数。  本想大赚一笔的邹氏哭丧着脸,来到了这两个幸运者的身边,那梨花带雨的神情就是石人见了也会动心,何况是情感丰富的曹操呢?这次大出血的邹氏泪眼汪汪地看着曹操,就像是看见自己最最崇拜的偶像、最最敬仰的神仙。她轻轻屈膝,一个踉跄就栽倒在曹操的怀里。张绣无奈地闭上了眼:婶子啊,那可是曹操,不是什么小兵,你这招仙人跳我就不奉陪了。  邹氏在曹操怀里待了半刻钟的时间,也没有听到以往那张绣配合的吼叫声,十分纳闷,就悄悄睁开了眼,然后她看见那个男子拖着长长的口水鼻涕傻乎乎地冲她笑,嘴里还说着:“夫人,您怎么了?”(想想周星驰《喜剧之王》中那个造型,就知道目前刚中大奖的曹操激动成什么样子了)  邹氏当即晕倒,醒来时已经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了,那汉子已脱光了外衣,一脸热切地扑了上来:“我是兖州牧曹操,你就从了我吧,荣华富贵尽情享用!”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七章 胡车儿:典韦就交给我了  如今的曹营已经移到宛城北面二十里的地方,紧靠水好乘凉。而且背靠水有一个十分方便的地方,那就是利于从鲁阳那里运送粮食。自从占领鲁阳以后,曹铄就想建立水军,依托鲁阳为基地,既可以沿蚩水巡航组建南部防御阵线,也可以沿水南下直趋宛县,还可以从定陵走汝水入豫州,甚至可直接到达豫州的治所安城。  这水军好处太大了,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好将领,白手起家建水军也是不可能的任务,毕竟水军也算是专业性兵种了,随便就建立起来,你以为是YY小说呢。最近曹铄正忙着这事,到处搜罗水战人才(水匪、水盗之流),不过要说他一门心思扑在水军上,也不尽然。他还记得前世玩游戏宛城之战中典韦要陨落,这可不行,他和典韦可是老交情了。为了防止出现那胡车儿灌醉典韦偷走大铁戟的事情发生,曹铄想了两个方法,一是敞开供应典韦烈酒,把这家伙酒量给练大了,二是让军中铁匠给打造了一对一模一样的大铁戟,交给自己手下的黑衣卫保管,密令他们寸步不离典韦左右。一起都准备好了,他就该干啥干啥去了,要不然老是在春情荡漾的曹操帐前晃悠,曹铄也快受不了了,在这三国里面他还是个雏呢。  比他更受不了的是张绣。张绣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不光是为曹操将邹氏睡了,主要还是对自己无能的不满。当时自己怎么就稀松下软蛋了呢?如果自己当时出声相劝,曹操为了照顾宛城军士的情绪。肯定不会把那昏倒地邹氏带走。这下可好了。曹操还以为是寻常女子呢,还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叔父啊,你地绿帽子这下可算是带定了。  暗自懊恼的张绣又开始使劲灌酒,据他安插在邹氏身边的家人回报,这四天以来邹氏就没出过曹军大营,叔父头上的这绿帽子的颜色可是越来越浓了。张绣有心反抗。可是曹操毕竟是有四万大军啊!现在除了大本营宛城及南边靠荆州的地区以外,宛城北地叶县、稚县、西鄂、南诏这四个南阳郡里最重要的县城已经全在曹操的控制之下。除了军事占领,那个曹铄还光修蹴鞠场,与民同乐,并按照曹操早先布置的命令,开仓济民。争取民心。  怎么办,刺杀曹操?张绣手里虽然有几个西凉豪侠,可是根本就没有行刺的机会。那曹操现在每日里高卧帐中,与那不要脸的邹氏饮酒作乐,嘿咻嘿咻运动一番,根本就不出帐门。别说他了。连那曹铄劝诫了几回。都被批了出去。想要劝说曹操外出巡视地方,根本就是不可完成地任务。那么只剩下入营行刺这一招了。可是张绣手下也没有那能穿墙攀檐的高手,根本就不可能摸进那戒备森严的曹营。  想来想去。还是喝酒吧。一坛、两坛本地酒下肚,张绣反而有了主意。何不仿照曹铄刺董卓的旧例入营行刺哪?反正自己最近的表现也是规规矩矩的。不惹人怀疑。只要带着手下几个心腹死士借口拜访混进曹营,曹操肯定得接见。到那时一举胁持曹操,逼迫曹军退出后撤到鲁阳,依托蚩水,在那里构建新防线,这南阳还是我地天下!张绣摇头晃脑为自己地想法连干了好几杯,也不与那贾诩商量,说干就干,立即下令召集自己卫队里那四个死士,命令他们准备明天的行动。  第二天一早,宿醉刚醒地张绣随便漱了下口,就带着胡车儿连同那四个手下赶往曹营。正赶上曹操这几天腰酸背痛,带着十几个侍卫出来溜达,两人一碰面,寒暄的话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曹操毕竟睡着张绣嫂子呢,两人大眼瞪小眼,干脆啥话也不说了,回营地开喝吧。  回到大营,分宾主做下,曹操一见张绣新带来地这四个膘肥体壮的手下,就知道是四个喝酒高手。他又联想到刚刚那张绣频频问曹铄地神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张绣他们是来这报前几天酒后失态的仇,与曹铄再次拼酒找场子啊。不行,我这里也不能输了,要不还以为我喝不过自己儿子呢,那样多丢面子。不行,我也得找帮手。  最近大帐中被浪翻滚、雪股晃动,再加上叫声连连,一直宿卫在侧的典韦早就被曹操赶到偏帐去了。眼下一见这拼酒的阵势,曹操一估量就知道自己可没有那迎敌的酒量,连忙下令将最近酒量大涨的典韦给叫来。  张绣暗说:好机会!曹操身边现在就两个亲卫,现在动手,肯定能手到擒来,哈哈。他正要下令,突然后背一冷,有杀气!张绣可是拜董渊为师,自己号称“北地枪王”,使一杆虎头金枪,在西凉军中也算赫赫有名。他一面和曹操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一边打量四周,就见曹操帐前站着四个怪模怪样的卫士,正是那曹铄的亲卫打扮。  他们四人闲着没事,正拿着弩机把玩。两个端着上好弦的弩机四处瞄准,另外两个正在给扛着的蹶张弩上弦。张绣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有移动,那四个人手里的弩机就会立刻在自己身上射出几个大窟窿来。不行,不能轻举妄动。一会喝多了,大家都松懈下来,那才是动手的好机会。  张绣刚刚下了决定。典韦就走进了大帐。好险啊。张绣摸了把额头。自己紧张地已经全都是汗了。曹操疑惑地看着他。张绣连忙掩饰道:“最近天热。真不习惯。在我老家那里。这时候都快下雪了。”  曹操笑了笑。“将军不必紧张。一会喝点酒就好了。这天实在是太热。我也出汗了。等过几天跟着我一起北返。你们就舒服多了。”  “北返?”张绣疑惑地问道:“主公。咱们北返干什么啊。这宛县难道就要留给那刘表不成?”  曹操又微微一笑。慢慢解释道:“你们不是北方人吗。不太适应南边地气候。前几天比赛开始前子烈建议我把你们北调。到东郡去。那里气候比较适合你们北方人。至于这宛县。就留给曹铄那些防守就可以了。放心好了。我和曹铄也跟着你回去。咱们回兖州舒舒服服准备过冬。”  张绣大吃一惊。这不是要把我们从这里调开吗?一旦调到东郡去。粮食、物资都要仰仗本地供应。曹军就算掌控了我手下部队地命脉。到时候他说什么话。大家谁敢不听?看来这次是来对了。越早解决这曹操越好。他笑着冲曹操点了点头。又跟刚走进帐中地典韦打了个招呼。笑着说道:“典韦老哥。你可是来晚了。可得罚酒三杯!”  典韦闻听此言。不由得哭丧着脸。他是喜欢喝酒。可是架不住连续喝啊。这几天那曹铄就像改了性子。把那些个好酒搬来好几坛。硬是给典韦灌了下去。酒是好酒。有劲。据说曹铄军中就靠这洗伤口。一般人喝地还要兑上大半水呢。虽然喝着带劲。不过老喝这种。铁人也受不了啊!别地不说。曹铄今天早上又给把最后那一坛酒他给他灌上。这才带着卫队回鲁阳了。还说等他大后天回来时。顺便再把酒捎过来一车。典韦现在看着酒就有点害怕了。他咬咬牙。举起来又放下。可怜巴巴地冲着曹操说道:“主公。我能不能先吃点菜?”  “不行,扭扭捏捏干什么,还是古之恶来吗?快点喝!”曹操一边训着典韦,一边用眼神示意:赶紧喝啊,别在这丢人啊!  典韦一咬牙,屏住呼吸,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连饮了两碗,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呃!”满大帐都是酒气了。看着第三碗,他咬牙,咬牙,再咬牙,然后突发机智,转头对那张绣说:“军中无以为乐,我为将军耍一套戟法助兴!”  张绣心里暗笑,呸,这逃酒的一招十年前老子就会了,看来你是不怎么能喝酒啊,算了,同是天涯醉酒人,就体谅你一回吧。他点了点头,装做兴奋地说道:“一人舞戟甚是无趣,我麾下有西凉勇士胡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就由他与将军对打助兴吧。”  醉眼朦胧的典韦笑了笑,从一旁卫士手里接过霸王戟来,站住不动了,双戟在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稳如泰山。等那胡车儿拎起后背大刀,典韦冲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献丑了!”双手一挺那双戟,就向着胡车儿冲了过去。那双戟就像是活了过来,就像是两条黑色的恶龙,突然间从地底的深渊里探出头来,“呜!!!”  下山猛虎?有此时的典韦的十分之一威猛吗?远远没有!那胡车儿也就抵挡了四五个回合,就抱着砸得发麻的双手连连退后,最后干脆丢下大刀,举手投降了!他也是不得已啊,早不停下来,他的手都快把敲断了!典韦打得很不过瘾,随手一丢,那双戟重重地砸在地上,那威势居然震倒了五米外的几案。  一旁的张绣也瞪大了眼睛,不愧是“古之恶来”啊,牛!!!再看那四个坐在几案旁边的死士,一向以勇猛著称宛县的他们,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就像犯了大错的犯人,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张绣叹了口气,这次看来是没戏了,不过也没白来,这勇猛的典韦居然怕喝酒,只要派人把他灌醉了,大事可成。一边的胡车儿冲他点了点头,显然是明白了张绣的想法,自告奋勇请缨:主公且放宽心,这典韦就交给我了,改天……嘿嘿,我就不信我灌不死他!!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八章 宛城之战(上)  且说张绣心里有事,不久又喝了个烂醉如泥,被手下那四人背了回去。倒是那胡车儿大展神威,不但把那有酒的典韦灌跑了,还把曹操身边的六个侍卫灌倒,只有那四个黑衣卫滴酒不沾,依然保持着警戒性。  当然,说滴酒不沾也有些夸张,凡是曹操命令他们喝的,这四个人立即喝了下去,一点也不犹豫;但凡是那胡车儿试图劝进的,这四人不但不喝,还把弩机亮了出来。这四人明确告诉胡车儿再灌酒就是别有用心,如果你实在想再喝,那他们只好让弩箭跟你亲热一下了。  “不喝就不喝,装什么啊?还射我?你们敢……”胡车儿看着脚下齐排排四支弩箭,再看看那上移的弩机望山,他连忙转身,“不喝算了,我该走了……”  曹操看着他的背影发笑,哼,让你再灌我酒,吓跑了吧,嘿嘿!这个时候,典韦蹭蹭蹭跑了进来,疑惑地问道:“那个胡车儿呢?再喝我灌三坛。刚刚憋死我了,去了趟厕所,舒服多了。”  曹操哑然失笑,好奇地问道:“你刚刚不是被灌跑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什么呀主公,俺这几天喝烈酒喝惯了,这么点薄酒根本不在话下。本来能把他们六个全灌趴下,只不过俺今天一直没上厕所,憋不住了……”  再说张绣回城好好睡了一大觉,到了晚上才醒了过来。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头疼欲裂。随口问侍女有没有人来过。那侍女回答说:“禀告将军,军师上午在这坐了一小会,还让我把和你去曹营的那四个卫士叫来,他们一起说了会话。另外,刚才曹操大人派人送了个大红包过来,说是赏给那胡车儿。”  红包?张绣大为疑惑。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他连忙命令侍女把它拿过来,可是那侍女却皱紧下眉头,羞红了脸:“将军,奴家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要不,我替您叫几个军士抬过来?”  张绣撇了撇嘴。怒声说道:“哼!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啊,搬不动就给老子拖!”  那侍女小红看看张绣,再想想那沉重的包袱,一咬牙,就开始解衣服。张绣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小红这次小脸成了红彤彤地大苹果,低着头小声说着:“不是您说搬不动就脱吗?”  张绣晕倒了……  一会张绣勉力站了起来。走到那大厅之中。看见那包裹倒也不大。自己上前一拎。居然有近百斤地重量!凭借多年出入邹氏赌坊地经验。里面全是金锭!张绣暗想:这曹操难道是想收买胡车儿对我不利?很有可能。曹操今天试探我对北返地态度。可能我地态度他不满意。再加上他已经占据了南阳地一半版图。以为我这里无险可守、无力反抗。就起了杀心。曹贼欺人太甚!不但淫我婶邹氏。还试图谋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曹操。我与你誓不两立!  他立即派人去叫胡车儿外加贾诩。胡车儿就住在他府里。很快就来到了他跟前。张绣指了指那包袱。“胡车儿。你看看这个包袱。里面全是金锭。心动不?”  胡车儿大笑。“将军。你就别逗我了。这么多钱放在跟前谁不心动?要是有个敢说不心动地。肯定是个言不由衷地家伙!”  张绣笑了笑。“这是曹操送给你地!”  “曹操?他送给我地?”胡车儿一下子被张绣逗乐了。“将军。你当我是傻子。逗我玩啊!曹操。就他一个宦官之后。会这么大方。打死我也不信。肯定是您看我今天表现神勇。奖给我地吧。嘿嘿。那我就收下了。这些钱够我去好几个月地青楼了。”  张绣点了点头,“不错,是我赏给你的,今天我很满意,拿着那包袱回你房间乐去吧。等明天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一定要用心去做!”  胡车儿连忙规规矩矩站好,大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然后,他抱着那包裹,笑嘻嘻走了。等他出了门,便哼着个小曲乐呵呵地继续向前,走到拐角,然后转身走向他地住所。一离开张绣的视线,胡车儿险些瘫倒在地,捂着胸口直喘气,吓死我了。幸亏我老胡表现好,要不然我这一百七八十斤今天就扔在大厅了!他捏了下那包裹,硬邦邦的,这次真是发大财了!  这个时候,贾诩已经来到了议事厅,听完张绣的好一番添油加醋的诉说,他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时急时缓,约莫半刻钟的功夫,终于定下计来,冲那张绣说道:“将军,此事不可泄露。等明天曹操升帐议事时,您只要这么说就可以了……”  第二天,昨夜又操劳了一夜地曹操没精打采地坐在大堂上,今天是这五天来第一次起得这么早,虽然自己贪恋于那邹氏地美色,可是这个只能暗地里办,可不能光明正大地用作借口,要是将军们都这样干了,自己的军队就完了。所以尽管十分不舍那软热地身躯,可是曹操还是毅然决然地起床,穿戴好全身铠甲,来到了行军大帐。  曹操捻着胡子,慢慢想着:要不然我把这邹氏送回兖州,可是现在那廪丘已经有了丁夫人、蔡夫人、卞夫人,而且那蔡琰和那卞夫人十分不对脾气,老是吵架。那卞夫人曾是酒肆中卖唱的歌女,以她地身份和修养,又怎么能和蔡琰谈到一块去呢?倒是那丁瑶夫人,十分贤惠,和两个夫人相处地都十分融洽,真有那正室大妇的风范。不过她就算再贤惠,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寡居地女子做她的姐妹吧?  这样一来,四个人还不得吵翻天。再说了,老爹也不会同意啊!哎,到底该怎么安排这邹氏呢,她虽然模样俊俏,可是十分贪恋钱物,那典韦好不容易赢来的两万金,这邹氏死皮赖脸就是不给,十分无趣,里面可是有我的一万钱呢!  他正瞎想着呢,张绣走了进来,拜倒在地:“启禀主公,昨日回去后我将北返之事向部下宣告,老兵们欢呼雀跃,只是那些新招纳的士兵们情绪不稳,一夜之间,居然出现了一百多个逃兵,现在人心惶惶,请允许我将大营北移,依托您的威势震慑住这些士兵。”  看人这马屁拍的,不露痕迹多高明,曹操很是受用,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好,好!这样吧,我侄子安民刚刚从鲁阳过来,让他带着一部精锐士兵帮助你稳定局势,你看如何?”  张绣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当然好了,不过这样一来,那安民兄也太辛苦了,主公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不用再劳烦这安民兄了。其实只要您率军居中震慑,就那些不成器的新兵还能作乱?”  曹操笑了笑,“没想到你倒与那安民投缘,十分照顾他。不过这家伙正缺锻炼,有这个机会,正好让他跟着你学习学习,就这么说定了!”  曹安民并不是曹家的嫡系,他是曹家一个跟曹操同辈的老家伙在青楼酒后乱性的结果,自小就受大家的白眼。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有讨好嫡系家族成员,才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从小他就替族中大户逮蛐蛐,逗蝈蝈,还时不时替他们背书写作业,挨先生打。就这样熬了许久,终于长大了,也得到了自己的表叔曹操的许可。不为别的,曹操小时候闯的祸大半都是这个同龄的大侄子给背下的。再说了,连去青楼妓院也是这便宜大侄子领着去的。所以现在曹操还是想给他个机会,提拔他一小下的。  张绣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不过等他看到曹安民以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问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将军,那个……嘿嘿……恩,咱们宛城妓院在哪里啊?嘿嘿……”  张绣差点高兴地笑了出来,原来曹操派来的是个来混资历的人,刚才自己还以为他发觉了呢,白白出了一身冷汗。不就是想**吗,我给你报销。张绣随手招过来一个亲兵,领着那屁颠屁颠的曹安民向城里走去……  由此同时,胡车儿拎着六大坛酒来到了典韦帐前,十分亲热地问道:“典韦大哥在吗?小弟胡车儿,给您送酒来了。”(果然是“力能负五百斤”的壮汉)  那典韦这时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喝那坛酒呢?昨天自己已经把曹铄新送给他的酒全喝出来了,现在帐中空荡荡的,不过其实在他的木榻之下,还藏着一坛好酒----这可是他趁曹铄不注意的时候,从他部下那运送伤药物资的车上偷的,绝对的烈酒!正犹豫的时候,突然帐外传来了胡车儿的动静,顿时大喜,连忙冲出帐外,把酒拎了进来,恩,还有那胡车儿。  两个人把昨天晚上剩下的一根猪蹄放在火塘上烤着,你来我往,就喝了起来。这次胡车儿惊恐地发现典韦的酒量大增,比上次牛多了。六坛酒下去,胡车儿舌头都大了,典韦居然还倒下。只见他突然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胡……胡……胡车儿,既然你把俺当朋友,俺就把你当兄弟!其实俺还有坛好酒呢!”  半个时辰之后,胡车儿就醉倒在地,说起醉话来……!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九章 宛城之战(中)  曹操一直相信这样一句话:酒后吐真言。所以当他被典韦叫来后,听那醉酒的胡车儿把那兵变的消息一一说出,虽然有些个颠三倒四,但是曹操却更确信是真的了。现在离那张绣预定的兵变时间还有两个时辰,还能有时间对部队进行一些调整,做些准备。  敌军本有三万,在鲁阳被俘虏了五千,各地也有接近一万的镇守力量,在宛城只有一万五千人。这次由那张绣亲自指挥进攻,至于那个贾诩则去调集各地方的力量,待收拢好部队后再去截杀曹铄部队。那时候曹铄已经得知自己义父身陨宛城,肯定方寸大乱,仓皇撤退,到那时贾诩带领各地的守备部队就能将其消灭。  曹操冷哼一声,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做梦去吧!可是他这里的士兵不多,无法主动出击。目前曹操手上虽然只有一万人,不过倒全是精锐的青州兵。曹铄那三万新编军队中有一万人分驻各大县城,另有五千在那祝公道的指挥下镇守鲁阳,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前几天在曹铄的率领下前去安众,抵御荆州军可能的干涉活动。曹操暗道:看来这荆州军还是那个叫贾诩的老狐狸给请来的,居然提前好久就开始布局,子烈这次可危险了。  至于那两千曹铄从并州带来的骑兵,一千人跟随曹铄前去防御刘表,另一千匈奴骑兵在那去卑的率领下留在了这里。他们刚刚行军到了水西岸,还没有过河,因此河这边的张绣也没有发觉他们。曹操敏感地感觉到这支骑兵将要发挥重大作用,可是目前他们还在河那边等着,因为曹军仅有的十条船现在东岸忙着装财物粮食呢----这可是那张绣主动缴纳的。  曹操暗自思索,这次兵变我军确实有点措手不及,可是敌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好准备,所以还是有机会的。他要在这里将敌军的主力粘住,让敌人无暇他顾。把这里变成一个血肉磨坊!等曹铄率部归来时,里外呼应,就能打一个大大的胜仗。关键是要守住,如果守不住,一切都是空谈。  时间紧迫,曹操也来不及再击鼓聚将。他立即派出守在他这里的一支五十人的骑兵联络队,分成两个方向出发,一部分南下告知曹铄。让他小心撤离,防止敌人的追兵。沿途慢慢收拢部队,增援这里;另一部分北上鲁阳,与那祝公道联系,命令他谨守城防不要中了敌人地调兵之计。另外。命令那祝公道立即沿河征调船舶,准备紧要关头下用于撤离。  醉酒的胡车儿很是可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按那胡车儿说的话,他们军师贾诩采用的是三面包围,唯一空出的方向就是西面水那一边。曹操很清楚敌人的想法,他们是想围三阙一,把这看似的生路变成大家互相残杀。争夺出逃机会的死路。如果那胡车儿没有泄密。也许曹军真要大部覆灭在此,不过有了准备。那就另说了。  曹操下令立即停止装运财物,由曹昂马上指挥五百名虎卫军乘船度过水。在河对岸那里建立起一个牢固地桥头堡来,准备接应部队渡河。那里既然没有敌军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小小的后方基地。一旦交战,重伤员都可以送过去,让士兵们没有后顾之忧。同时空船将那一千名南匈奴骑兵运回,加强大营地军事力量。曹操还命令曹昂所部与曹铄留在那里的一百名水兵一起,将前几天打造的那四根拦河铁链扯起来,上下各一根,防止敌军用纵火筏攻击船舶。  这铁链还是曹操前几天下令铸造的,当时曹铄正为弱小地水军无力守卫营寨而愁眉苦脸,曹操一听就笑了,“子烈啊子烈,你真是个呆子,造几条拦河铁链不就把敌人的船都拦住了吗,还用得找发愁?”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那铁链两端分别系在一根粗粗的木桩上,不但可以挡住敌人的纵火船,紧要时候士兵们也可攀扶它过河。  曹操下令除自己另外的五百虎卫军外,剩下的九千人马都交给于禁指挥(曹安民的一千人处在敌人的包围中也许现在已经被缴械了),他对于禁就一个要求:利用营地内已有地防御工事阻挡敌人地进攻,等待曹铄的救援。不需要什么寸土不失,那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务,但是要黏住敌人,让他们无力南下或北上。  于禁一听说要自己指挥全军,顿时兴奋不已,自己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了。他立即下令北门、南门各留两千人防守,西门留五百人维持秩序,同时防止敌军偷袭,剩下地士兵除了留下一千人做预备队以外,其余那三千五百人全调到东门来---这里正对宛城,是敌人主力驻扎的地方,也将是他们主攻地方向。  士兵们开始披甲备战。一捆捆地箭矢被送到了营寨边地木墙下。弩兵们从营帐里搬出来那些通过水路新运到地大黄弩、蹶张弩。在军官地指挥下将他们摆到一个个战略要位上。然后开始运送弩箭。树立盾牌。忙得不亦乐乎。这些都是从鲁阳搜刮来地宝贝疙瘩啊。共计十台大黄弩、二十台蹶张弩。如果鲁阳不是粮草辎重大营。根本不可能把这些从宛城城墙上卸下来。运到鲁阳去。  曹操看着这一切。本来紧皱地眉头疏开了大半。有水军就是好啊。这些弩机可以隐蔽地从鲁阳送来。谁也察觉不了。而且由于张绣所部大多为西凉士卒。不习水性。连护送都免了。他冲外面撇了下嘴。你们西凉铁骑不是牛吗。看你们冲地快还是我们弩箭射得快!  这时候张绣也着急了。距离约定地时间还有半个时辰。那个胡车儿怎么还不出来。到底成功没有?要是弄巧成拙地话。保不齐曹操就在那典韦地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水岸边。虽然他在上游布置了纵火船。可是毕竟不如在陆地上放心。再说了那些放火地都是新招地当地人。用着就没自己老兄弟顺手。算了。不等了。士兵们该披甲备战了。要不就来不及了。  “报!”负责望地亲兵跑了过来。“将军。曹军军营开始调动。像是正在调整布防!”  “什么?”张绣大惊。难道那傻呆地胡车儿又出了问题。曹操发觉了?“敌人地营寨大门关了没有?”  “没有!我只是看到里面乱糟糟地烟尘四起。就来报告了!”  张绣长出了一口气,“你这小兔崽子吓死我了,今天是休沐日,还有一场蹴鞠比赛呢。要不是还要打仗,我也想去看看,赌两把。对了,那个曹安民呢?”  一旁领那曹安民去妓院的亲卫撇了下嘴,“主公,就没见过这么龌龊了,多久没见过女人了,那个急色的样子!还特别吝啬,明明就要搂着入房间了,还跟那老鸨讲价,真丢脸。最后我都看不下去了,给他支上了。”  张绣哑然失笑,“这家伙居然能让我亲卫中最吝啬的二牛给他付账,也太厉害了吧。给他付了钱,你去隔壁小房间偷看到什么有用的没有?”  那二牛撇了下嘴,“啥有用的也没有,就他那个急色的样子,就像恶狼扑食一样,什么前戏也没有,就进去了。我刚想换个角度看看,这没用的家伙就泄了。把那青楼里的姑娘给委屈的,半上半下光难受了。”  张绣哈哈大笑,“你小子,够损的!也罢,你现在去那青楼宰了那家伙,顺便安慰下那姑娘吧,老子给你放一天假!”  “谢主公!谢主公!!”那二牛趴地下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高高兴兴往城里跑去。张绣看着四周亲卫艳羡的眼神,笑嘻嘻地骂道:“一帮没出息的家伙!等攻下曹营,杀了曹操,老子给你们放三天假,到城里那些个青楼里面过足了瘾!而且,还不用交钱!怎么样?”  亲兵们简直太激动了,他们用颤抖的声音压低了嗓门,真诚地喊着:“将军英明!”  张绣连忙嘘了一声,“小心,别让曹军发觉了。对了,张权,张力(他手下亲兵曲里的两个都伯名字,连一起就是掌权力,张绣每次出征都带着他们俩),我刚刚有了个主意:你们各带一个小队,把兵器插在身后,空着双手装作是去看蹴鞠的,给老子混进曹营。占据寨门,只要咱们西凉铁骑冲进去,曹军就完了!”  “主公高啊,实在是高啊!”  张绣微微一笑,“废话,老子出的主意,一向是相当高的!时间到了,去吧!”  马上,高度戒备的曹军就看见一百个白痴空着双手走向了东寨门。负责东寨门防御的秦射嘿嘿直笑,这不是给俺们送功劳吗?他冲两边埋伏好的士兵说道:“兄弟们,终于轮到咱们先开利市了!啥话也不说了,等他们走近了,听我命令立即放箭,后排的兄弟在弓箭掩护下把鹿角搬上,堵住寨门。没问题吧?”  寨门前,张权、张力乐呵呵越走越近……!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章 宛城之战(下)  白羊邑,安众北边的一个小城里,曹铄正在傻傻发呆。本来还以为刘表来犯,张绣他们能够先同仇敌忾一起应付强敌,没想到却是这般结果。刚刚得到曹操派来信使的通报,张绣反了,就在刘表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就在曹铄军队为南阳百姓拼死作战的时候!  现在亲亲我我的两家已经相互依靠着扎下营寨,互为屏障,威逼着小小的白羊邑。前几天吃得苦头已经够这些新兵们受得了,他们也不再不进攻,只是冷眼旁观,准备坐等曹操授首的消息。当然如果曹铄逃了,他们也不介意追赶一番。曹铄冷笑一声,想要义父死,真是白日做梦!去卑早就得到了他的密令,如果情况危急,立即护送义父曹操及自己兄弟曹昂撤离,凭借这一千骑兵,中原还没有他们突破不了的防线,只要到了鲁阳,他们就安全了,何况还有祝公道的水军接应呢。  相比较而言,曹铄反而是最危险的,不加骑兵,他手下现在只有一万五千人,而敌人却有蒯良率领的四万名荆州士卒和贾诩率领的四千南阳士卒。而且这白羊邑地处湍水的两条支流之间,不利于骑兵纵横往来。倒是东北边的涅阳,地势平坦,适合骑兵集群作战。曹铄想了又想,终于有了决定,将一直跟着他的徐封、朱越、褚淮这三个人叫了过来,下达作战命令。  曹铄拍了拍徐封的肩膀,“阿封,你们三个人中你最有活力也最爱动脑筋,有个任务交给你,我最放心。你马上带领那八百名骑兵率先北返,抢先在湍水那里搜集渡船,看能否搭建一个浮桥。如果不能,就把沿岸所有的船只都有偿征收,供我军渡河之用。  待完成此任务后你立即渡河,派出武装信使。与各地守军联系,命令他们立即到涅阳集合,准备与侵略南阳的荆州军作战。那贾诩为了达到作战的突然性,只收拢了四千名老兵就匆匆赶到前线,如今南阳郡内还有六千当地人组成的守军,他们可是土生土长的南阳人,被荆州军抢过好多次,参军的目的就是防御荆州士卒。只要把他们忽悠到涅阳,你便立了头功。  朱越。你遇事比较沉稳,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就是你最好的写照。你带领五千老弱及两千中军在骑兵之后出发,保护渡口。抢占涅阳。占领涅阳之后,你要搜集伤药、医师、粮食物资,同时整编新近赶去地队伍。我决定在那里与敌人打一仗,你的担子很重,关系到我们全军的命运,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褚淮,你性情暴烈,我把三千死士交给你。他们的父兄都在与荆州军的交战中阵亡。这是一只矢志复仇的队伍,你带着他们在朱越后面出发。到达离白羊邑十里处的地方布置防御工事。我带着五千士卒断后,等击退敌人第一次追击后。我立即率军向你靠拢。然后你来接替我断后,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记住。打完仗后,你立即带领剩余部队前去湍水,我带兵在那里给你守着退路,不见你地面,我就决不过河。听明白没有?”  “是,主公,咱们湍水见!”  与此同时,荆州大营也在召开战前分析会,荆州军的主帅是蒯良。这次是他主动向刘表申请地,因为眼见自己的兄弟蒯越风生水起,在荆州如鱼得水,他自己却被刘表高高捧起供着,一点实权都没有,蒯良实在是坐不住了。所以这次他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玩虚的,而是老老实实带着部队来到了边境。本来是想布置防线防御曹操的,可是蒯良没想到居然接到了张绣地投靠信,很是心动,就和那亲自出使的贾诩仔细商议一番,然后带队前来为张绣加油助威。  加油助威的另一层含义就是站在边上看热闹,不过蒯良可不这么认为,这次出击他一定要抢个头彩才行。自己目前可是寸功未立,急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大帐中他也不管一旁文聘不断使来的眼色,自己骄傲地宣布:他将带领五千荆州军做先锋,追击曹铄部队。  听到此言,贾诩好心地劝阻道:“子柔不可莽撞,那曹铄可不是易于之辈!……”  话说得很恳切。很到位。不过那文聘总觉得他不是在劝阻。而是在煽风点火!果然。听完贾诩地意见后。蒯良不但没有打消自己地念头。反而更加傲慢地宣布。就那个智力低下地阿呆还用得着重视?他根本就不用五千人。三千人足矣击败他们!  等回到自己地营寨。贾诩也不点油灯。就在那暗夜中独自发笑:这次蒯良非要跌个大跟头才成。等那时候曹军断后地人马也疲惫了。正是我军出动地好时机。到那时既让蒯良欠了宛城军一个大人情。又让一直以来没有利益冲突地曹操和刘表起了争执。何乐而不为呢?  午夜。闷热。无雨。  白羊邑里小城里已是空空一片。原有地居民早就外出逃难去了。几个不愿意离开故土地老头子正在那军营里按时敲着战鼓、更锣。他们已经老了。跑不动了。与其死在外面。倒不如死在自己地家乡。起码魂魄还有所依靠。曹铄给他们一人一金。就买了他们地命。这十来个老头把钱财藏在自己认为最隐蔽地地方。也是孩子们知道地地方。然后就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军营或者城墙。  五更天。城中还没有异动。在城下等待地荆州军都烦了。这个曹铄。不是挺在乎他义父地生死吗。当年为了给曹操创造出城地机会曾经孤身刺董卓。怎么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官做得大了。人也就变了?  贾诩皱着眉头。听那营中传来地报更地锣声。不对!这铜锣怎么敲得动静这么小。还有那号令部队警戒地鼓声敲得速度也很慢。不想是年轻人。倒像是老头子地反应!难道。曹铄已经跑了?他和那文聘对视一眼。两个人相互点了下头。同时下令部队出击。  士兵们心惊胆战地冲向了那小小的白羊邑,前几天的佯攻已经让他们在这城下倒下了太多的兄弟,现在城下还有那些没来得及收拾的尸体。被滚石把头砸进胸膛的,被檑木赶成肉饼子的,还有那被滚烫的开水烫熟的,各个各样的死法都有。看着他们,士兵们的脚步慢了下来,军官们说没有埋伏,敌人可能都撤了,可是万一没有呢?在前面冲的可都是俺们这些小兵卒子,不是那些当官的。他们心惊胆颤地慢慢挪步,唯恐城头再出现敌人的身影,那连环的弩箭可是大家最近两三天不断的噩梦。  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城下,几个壮汉将那简易的云梯慢慢搭在城头,这时候,突然听到城楼上一声断喊:“谁在下面?”  城下的士卒顿时心惊,有几个胆小的就想转身向后跑,可是再看看自己身后督战队那雪亮的刀剑,还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反正是死,还不如正大光明地死在城下呢,起码名声还好听。大家伙对视一眼,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杀!!!”士兵们握紧了刀枪,踩着云梯就开始往上爬。  就见那城墙垛口处闪过一灯笼,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颤巍巍地说道:“别冲了,俺给你们开门去!”  离白羊邑六里地的一个无名小山丘那里,曹铄已经带人布置好了防御工事。从城头上搬下来的四具大黄弩都布置在这小山丘上,他们能搜集到的所有大黄弩的弩箭也都摆在了士兵们的脚下,严阵以待。曹铄已经下了命令,等弩箭射完后,必须将那望山取下,再点燃剩下的木制弩臂,绝对不能让荆州军缴获,为此他还专门将两百名黑衣卫布置在这小山丘上。  正如前文所述,此次用来断后的足有五千人马,是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了。本来按惯例大家断后都是留一只小部队,都有点壁虎断尾的意思,曹铄却不这么认为。毕竟他们这次是去和曹操里外会合,击破张绣。如果身后一直辍着敌人的大部队,怎么敢放心打仗?只有把那来沾便宜的荆州军打痛了,打哭了,打得他们不敢再参与南阳战事,这才达到了目的。  所以曹铄才在二线布置下褚淮这支矢志复仇的军队,为的就是防止敌人的第二次追击,同时坚定他们的信心,让他们以为曹铄确实是准备和曹操里外会合共同消灭张绣。曹铄暗想这样一来,遭受损失的荆州军肯定不会大批出动,最多派一支小部队尽一下同盟的义务,而那贾诩一定不会放弃追击,那么就让我们在涅阳那一带展开决战吧。那里正适合骑兵出击,再说了敌人连续追击了大半天,已经疲惫异常,突然遭到那养精蓄锐的骑兵打击,说不定曹军还能俘获贾诩这老狐狸呢。  这时候,就见白羊邑中火光四起,那是徒劳无获的荆州军在放火泄愤。很快,就见一条长长的火龙从那白羊邑冲出,向着这小山丘赶来。曹铄笑了笑,这些荆州士卒难道是害怕自己不知道他们追来吗,居然还公然点着火把报警,也好,就让我们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吧!他轻轻举手,低声说道:“准备……”!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一章 贾诩也有失算时(上)  蒯良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他从来就是羽扇纶巾的样子,自由地游走在达官贵人之间,骄傲地吟啸于青楼妓院之内,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在人前也会有这形象。头巾飞了倒无所谓,可是头发也被火燎成了鸡窝,鞋子跑掉了一只,只好光着个脚丫很是难看,但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屁股上居然还插着一支箭!  见了前来接应的文聘,蒯良再也没有所谓名士的风范,嚎啕大哭。自己本来唯恐这文聘抢了自己的风头,专门把他留在了营寨中,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这粗鲁无文的家伙救了自己的性命。这是蒯良亲身经历的第一场战争,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和浪漫气息,而是充满了血淋淋的厮杀与搏命!  那些曹军士兵,尤其是那些穿着怪模怪样衣服的士兵,连盔甲都不穿,就像四百多年前并吞六国的老秦士兵一样,闻战则喜!(其实并州太穷,出发时曹铄下令把盔甲都脱下来,交给抗击外族的高顺部队。)他们梳着过去老秦士兵的发髻,有的杀得兴起,头发散开,就被那战场上飞溅的鲜血染成了红褐色。单单那个放置着大黄弩的小山丘,蒯良就投入了一个部的兵力,一千名士兵居然被那二百名“黑衣卫”压着打!那些个黑衣士兵不断在战场上随机组成一个个小队,向着比他们多得多的荆州军冲过来,口里大喊着:“黑衣卫,进攻!”  如果没有文聘亲卫部曲的拼死截击,蒯良根本就撤不下来。三万七千名荆州军士卒眼睁睁地看着曹铄的五千断后部队慢慢打扫战场,冷静地给每一个倒在地上的荆州士兵补刀,一个敢动的都没有。这些荆州士兵本以为自己是大汉数得着的精锐,如今一看,还差得远呢!就这样看着曹军慢慢远去,荆州士兵们突然大声嚷了起来。个个声称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没有力气再追了。  这个时候。那一直没露头的贾诩站了出来,对那蒯良说道:“大人,这次咱们再展开追击,此战必胜!”  蒯良摇了摇头,“刚才没有采纳您的意见,结果惨败。三千追击士卒,除我之外,无一幸免。如今士兵们刚刚目睹我军先锋惨败。将无斗志,兵无战意,怎么还能再去追击呢?此乃必败之事,文和不必来笑我,我又有什么资格称大人呢?”  贾诩摇了摇头,“大人此言差矣……”  蒯良立即说道:“叫我子柔就可以,再称呼我为大人,小心我带着士卒就此回荆州。”  贾诩笑了一笑,他也觉得现在再称呼那蒯良为大人,似乎有一点嘲弄地味道。于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子柔此言差矣,如今兵势有变。追击必胜!”  蒯良不置可否,他这次损失了三千人。正想找个什么借口向刘表报告呢,哪有兴趣替贾诩火中取粟?  贾诩毕竟只有四千人。与曹铄相比仍然处于劣势,他只能无奈地继续劝说这被吓破了胆子的蒯良:“子柔且听我说。您虽然素有贤名,善于用兵,可是没有那曹铄有经验,他毕竟在军营里已经厮混了十几年。曹军虽然是仓促撤退,但是刚才那曹铄分明已经料到咱们会去追击,所以挑选精锐士卒,亲自带兵断后。您所统帅地士兵虽然都是荆州军的精锐,可是断后的曹军也是精挑细选。再加上那曹铄又善于鼓舞士气,焉能不败?  可是如今情况大不一样。曹铄既然已经破了追兵。一定会轻兵速进。快马加鞭赶去救援曹操。纵使留下部将断后。也会军心涣散。再加上那部将定然没有仲业将军(文聘字仲业)英武。也没有您多谋善虑。所以咱们虽然新败。可是战必胜也!”  这番话倒是也有些道理。蒯良颇有些心动。反正自己也难于向主公解释战败原因。倒不如赌一把运气。再追击一回。可是。万一再败了呢?他犹豫了。  这时候贾诩又说道:“子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一曹军再有了防备。我军可就无果而归了。到那时。您无故折损了三千人马。我想您即使是再受刘荆州地信任。他也不得不做出一番惩戒地样子来。到那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如现在咱们再尝试一次!您若不嫌弃。我这个文弱书生也愿意率军为前锋!”  这话说得实在。蒯良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当初剿匪平乱。刘表就没采用自己地意见。现在自己又平白无故丢了三千精锐。回到荆州不被那些小辈嘲弄才怪!不过绝对不能让这贾诩做先锋。万一胜了地话。大家也认为是我沾了他地光。蒯良眼珠转了几下。突然有了主意。派那文聘去出战。胜了是自己指导有方。败了也是那文聘指挥能力太差。误解了自己地意思。对。就这么办!  蒯良轻了轻喉咙。然后慢慢说道:“先前追杀那曹铄。我荆州三千将士血染沙场。为国捐躯。我这做主帅地心里实在是难受啊!任由他们暴尸野外。有违天和。我带着三万士卒为他们埋葬修墓。同时震慑地方上地乱民。这个追击立功地机会就交给仲业将军了。他是咱们南阳本地人。熟悉地形地貌。带着七千精锐士卒追击曹军。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不是啊。仲业?”  文聘初生牛犊不怕虎。正想着立功受赏呢。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好了。我带着这七千人马。一定会击破曹军。如果那曹铄跑得慢地话。我一定把他地赤兔宝马抢过来。献给大人!”  蒯良笑了笑,慢慢说道:“你有这份心就行,我和文和就等你立功的消息了。文和,你说行不行啊?”  贾诩连连点头,你们追击更好,省得我手下费力气呢,等你们击破面前曹军,我军正可以与张绣部里外会合,歼灭曹操。到时候依托蚩水防御荆州方向。向群龙无首的兖州发展,虽然不可能平定天下。但将来封个诸侯不成问题。他冲那文聘拱了拱手:“将军如今正是风华少年,凭借手中长枪定能击破曹铄,建立威名,我现在这里提前向少将军恭贺了。”  文聘想着那美好前景,也不由得嘿嘿傻笑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有士卒快马回报:“禀告两位大人。文聘将军已经和敌人的后卫交手!”  贾诩笑了笑,冲那蒯良拱手祝贺:“大人慧眼识英雄,派仲业出战。追击曹铄疲惫之师,可谓是神机妙算!”  蒯良一听贾诩这么说,顿时大乐,你不抢功劳更好,这下我也不用想办法剥夺你建策之功了。好个贾诩果然识趣,这次我荆州军就主动替你们打仗吧,什么军饷犒赏就不和你们要了,抢周遭几个县城就行了,反正你们战后也得抢了赏军功、当犒赏,这下我们就帮忙帮到底吧。他哈哈大笑。冲那贾诩端起了茶杯:“文和尝尝我新买的茶叶。这可是那王记茶行的新货,号称是独步江南呢!”  贾诩大笑。“那我就沾您地光了,南阳太穷了。买不起啊!”  就在他们乐呵呵品茶地时候,那位少年英雄文聘却在拼死作战。苍天啊,自己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枪法也算是了得,单数枪法,甚至可以在荆州军中称雄一时,如今却是陷入敌人地包围之中。  这些双目赤红的曹军士兵,就像是喝了符水一样,混不畏死(其实他猜得倒也差不多,部分新入伍地士兵过去就是那黄巾出身,战前喝口符水,那当然是正常现象)。弓箭对他们根本没用,如果不是被射成了刺猬,他们根本不会倒下,胸前插着的那两三支箭就像是他们表现英勇地饰物。中一刀,没事!他们就会拼着中另一刀也要把你砍死,以轻伤换荆州军重伤,以重伤换荆州军死亡。他们就是褚淮率领的死士!  文聘的枪法根本就施展不开,他毕竟只是在校场称雄一时,没有经过战场的磨砺,枪法中还有着太多地破绽。就在刚刚,文聘亲眼见到他手下武功最好的一个侍卫被几杆长枪戳死在地。那侍卫来了招白鹤晾翅的虚招,真是精气神十足,达到了诱敌地目的。五杆长枪一起扎了过来,那侍卫挡住了一杆,用脚踹歪一杆,晃过去一杆,然后就被剩下的两杆长枪捅进了胸膛。还没来得及说句场面话,例如那“十八年前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就被那回过神来的三人用枪戳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文聘只剩下一招圆抡,他站在自己刚被射死的战马旁边,长枪不断地格挡周围刺来的武器,可是越打越是心惊,自己手下那七千士卒居然被这区区三千人全打跑了,能够继续作战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这样下去,自己最后免不了一个死字。蒯良大人、贾诩大人,快来救命啊!  不过祈祷没用,不,不能说没用,应该说起了反作用。那褚淮已经带人杀尽了敌军,突然发现还有个负隅顽抗的,兴致大起。不过这家伙在曹铄身边久了,耳熏目染也学了不少馊主意,他才不和那武将硬抗呢。笑嘻嘻地下令,“来啊,把咱们绳索取来,咱们也学学胡人,套套马”  很快,正在提前喝起庆功酒的蒯良得到了文聘全军覆没地消息,他手一抖,将那刘表最珍爱地季雅酒杯跌落在地,片片粉碎,就像他那未卜的前途。倒是贾诩精神一振,连忙出帐招集部下,准备再次追击。他心里暗想:曹铄你确实了得,可以称得上是我地对手,可是到了涅阳,紧张了一路的你肯定也会放松,到那时,就是你授首之际……!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二章 贾诩也有失算时(下)  湍水岸边,曹铄正在那浮桥上翘首以待,十几艘小船连起的浮桥上空荡荡的,百余名黑衣卫士兵正在那上面堆积干草,以备举火之用。等啊,等啊,现在湍水南岸只剩下他们这百余人,剩下的都已过河,并向涅阳进发。  远处还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不见。有个叫高永的卫士终于忍不住了,毕竟这里太危险了,他低声对曹铄说道:“主公,您带着亲卫都撤吧,我带十来个人守在这里就行,一看情况不对就点火。褚淮深明大义,一定也会理解您的。”  曹铄笑了笑,他摇了摇头,“这种理解不要也罢,褚淮他们可是用命换我们安全撤离,冒点危险就冒点危险吧。等自己的兄弟,这危险值得冒!”  突然,站在远处的骑兵伍士兵们从马背上站了起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抽出马刀径直向远方跑去。他们是最后一个留在湍水南岸的骑兵伍,为的就是提前预警。曹铄大声下令:“准备战斗!”  卫兵们纷纷擎起刀枪,小心戒备。负责点火的士兵已经开始打火镰了,将绑在桥上的火把点燃,随时准备烧桥。湍水的名字中之所以有一个“湍”字,就是因为水流急湍,没有渡船,过河就是妄想。只要把这浮桥烧了,至少短时间内,曹军都是安全的。等到追兵砍伐树木制成木筏的时候,曹军早就跑远了。  这个时候,那骑兵伍停了下来,把兵器全收了起来。除了一个士兵往浮桥这边跑来报信,剩下的四个人都跳下马来,把几个被抬着的重伤员扶上马背。曹铄看情形笑了下,高兴地说道:“是咱们的人,准备接应。”  很快,那报信的骑兵就跑了回来,“将军,是褚淮他们。他们回来了。另外远处好像有烟尘,可能有敌军追赶,不过他们离的很远,到这至少要半个时辰。”  曹铄点了点头,回头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高永,你带三个人留下,把火把保护好,等大家都过了河。就点火烧桥。其余人跟着我前去抬伤员,动作要快!”  (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敬请支持)  褚淮一路上紧赶慢赶,就是不敢歇息,不是怕身后的追兵,而是担心那浮桥。自古断后的军队都害怕被主力抛弃。尽管听到曹铄的亲口命令,可是他还不能放心。因为如果敌人比他们这些个伤员们跑得快,如果提前穿插到浮桥那里,曹铄也将不得不放火烧桥。这样做虽然有违承诺,可是情有可原。  终于快看到浮桥了,他远远望去,站在桥头上地可不就是穿着那一副染成银色玄甲的曹铄嘛,主公果然在那里等候在他。褚淮眼眶一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眼泪。轻轻甩了下头。褚淮大声说道:“兄弟们,主公正在桥边等我们呢。赶紧走啊,过了河。好吃好喝别回头啊!”  一旁兄弟们大笑。终于快到河边了。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也许以后大家都会宣扬三千士兵大破敌军七千劲卒。可是有谁会问这三千士兵又付出什么代价了呢?三千名精锐士兵。三千名矢志复仇地士兵。能够活着脱离战场地也不过他们这二三百人而已。只不过活下来这二三百名人人带伤地士兵而已。  他们地伤口还不不断地往外渗血。可是一个个腰板挺得绷直。骄傲地行进着。在南阳、在荆州、在整个中原地区。野战对抗两倍余自己地精锐兵力。居然差点将其全歼。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小地奇迹。  就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辍着两三万名荆州士卒。没有一个敢于上前拦截。也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拦击。看着那两百名士兵留下地长长血路。大家都沉默了。都是当兵地。都拿着一份饷钱吃饭。不用这么卖命吧?何必呢。何苦呢?  褚淮大步走到曹铄地面前。立正。敬了一个标准地军礼。这也是曹铄从后世地记忆里扒翻出来地。毕竟穿着铠甲跪来跪去实在是难受。索性甲胄在身。统一取消跪礼。改为举手敬礼。褚淮大声说道:“朱越奉命率三千士卒向敌人发起反冲锋。歼敌五千余人。俘虏敌将一人。击溃两千人。现余兵士二百五十七人。特向将军缴令!”  曹铄庄重地向他回了一个标准地军礼。“你部已经出色完成任务。我以你们为荣!”  褚淮笑了一下。扯动了脸上地伤口。那被长箭带起地血槽一直在慢慢地渗血。将那刚敷上伤药一点点冲下。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向前倒去。曹铄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揽在了怀里。这才发现褚淮地背上赫然插着两支弩箭!  “立即撤离!”  一刻钟以后,贾诩来得了河边,刚刚被扑灭大火的渡桥上还冒着几许青烟。曹军毕竟是准备不充分,那渡桥上堆积的干草还是太少,所以虽然他们点起了大火,安心离开,随后赶来的荆州军还是能迅速扑灭火源,截断火势的泛滥,最后只有两艘小船被烧毁,可是士兵们在将领地指挥下迅速调整了船与船之间地距离,一座能通行的浮桥仍然架在湍水河上。  贾诩望着这迅速恢复通行地浮桥,长叹了一口气。水战还是荆州军的天下,看他们熟练地动作,如果肯跟着他追击到涅阳,然后从涅阳北入水,曹铄那几百人的小水军根本就不够看地。可惜啊,蒯良已经下了命令,部队不许跨越湍水一部,就地构建防线。  蒯良终于想到了如何向刘表打报告,只要说自己经过奋勇杀敌,夺取了郦县、县等南阳郡的三分之一地盘,极大地扩展了荆州的防御外线。至于文聘,他立功心切,带着一万士卒贸然北上与那曹铄交战,数战数败,最后全军覆没,自己也被曹铄俘虏。哈哈,这样就可以跟刘荆州交代了,至于那贾诩,大家见了更是尴尬,还是不见为妙。蒯良下令士兵包围那四千南阳守军的营寨,将他们连同贾诩礼送出境。  贾诩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蒯良居然有这机智,居然现在就公然吞并了南阳这三分之一的地方。要知道即使两军合伙,共同击败曹操,贾诩也只准备给他这么多地方而已。如今措不及防的他只能带着四千名士兵黯然走过那浮桥,不过想想马上就可以全歼那疲惫至极的曹军,倒也是一种安慰。  而在涅阳城头,那些老弱士兵们正在准备忙着造木筏,准备等打完仗后部队沿着水北上。救兵如救火,曹铄表面上虽然还是一如平常的沉稳,可是内心里也焦躁不安。到底那典韦有没有事情,曹昂有没有事情,虽然他自己预先也做了不少部署,可是却没想到那张绣反得这么突然。仓促之间,他只顾得将队伍从白羊邑拉出来,还没有和义父曹操联系过。只要自己全歼追击而来的南阳军,那些被打破了胆子的荆州军只会老老实实守在湍水南岸,一步也不敢往北迈。  无知是一种幸福,尤其对那些正走进包围圈的南阳军来说,他们正做着击破疲惫曹军的美梦,却不知道事实上,曹军休息地比他们要充足多了。曹军的一万五千人,除了四千人倒在了断后的路上以外,本身还有一万一千人,刨除了里面的五千老弱,还剩下六千名养足了精神的士兵。  何况还有陆续收拢到的南阳守军,他们并非张绣的嫡系,没有得到贾诩的信任,也就没有参加到对曹军的反叛中来。突然得到贾诩袭击曹军的消息,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茫然无助,随即却是无尽的愤怒。  实力强悍的荆州军和南阳结怨已久,每次打打杀杀都是在南阳境内,受苦的全是南阳百姓,遭殃的全是这些南阳军士兵的父老兄妹。所以尽管贾诩以高超的外交能力将南阳军和荆州军拉到了一起,可是真正能和荆州军并肩作战的只有那些个一直跟随他们的西凉士卒而已。  经过曹铄的劝说,绝大多数的守军将领自觉地带着部队来到了涅阳,至于剩下的曹铄也没有难为他们,只是问了一句话:你觉得这中立以后会得到我们两家的认可吗?所以很快,六千南阳守军都来到了涅阳城下。曹铄并没有让他们担负起作战的任务来,而是请他们做一些重要的后勤工作,譬如扎扎木筏,护理伤员之类的,而把他们的首领都请上了城楼观战。  涅阳的城门已经全部关闭,所有的居民都被赶进了家里,有滞留在外的一律押入实现空出来的院子里,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而在涅阳南门里面,九百名骑兵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这些黑衣卫战士都是并州军中的佼佼者,有着对曹铄狂热的忠诚,有着高超的战术素质,还装备着并州新研制的双边马镫、高脚马鞍,以及那锋利无比的铄元刀。即将到来的战争给与他们的将是财富,是地位,是荣耀!他们,就是曹铄培养出来的闻战则喜的战争机器!  是役,曹铄所部全歼敌军,俘虏贾诩!  而南阳,也即将平定……!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三章 曹安民那该死的温柔(上)  湍水虽急,可是很窄,曹军用十几艘船就可以铺就一座浮桥,但是水不行,它要宽上许多,曹军仅有的几艘运粮船即使首尾相连也不过是铺就三分之二而已。自从曹操下达建立桥头堡的命令后,曹昂马上带领部队出发,乘船赶到水西岸,挖壕沟,树鹿角,立木墙,很快就建立起了一个小小的营寨,这里将是整个曹军的后勤大本营,樊阿率领的医匠营也搬到了这里。  那去卑的一千人并不全是匈奴人,里面还有五十人的黑衣卫被交换到这里,其中的二十人担任每个队的副队长,另有三十人作为一个独立的小队,主要负责去卑的安全。张绣兵变以后,这三十人的任务也发生了改变,他们除留下五人继续护卫去卑外,剩下的二十五人立即渡河前往曹军大营,充当曹操的侍卫。  曹操见他们奇装异服,很是好奇,以为只是些标新立异的花架子。不过当他看过这些黑衣卫士的训练后,大吃一惊,立即下令拨来五十具札甲,令他们披挂上阵。这样的精锐部队怎么可以只穿布衣呢,他们不但应该装备最好的武器,还应该装备最好的护具,在最关键的时候,投入到战场上。可惜人太少了,要不如果有这样的一个营,足以逆转战场局势。  这天正午,又是双方例行的攻防时间,于禁脸色凝重地坐镇东门,这里张绣今天发飙,已经连续攻打了七次,每次都留下了二三百具尸体。如今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大为改变,张绣原有一万五千名精锐,经过这两天的攻打之后他只剩下九千人而已,不过曹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曹军还有九千名士兵,可是经过这两天的对攻后即使是占有地利,曹军依然倒下了五千多人,另有一千多名失去战斗力的重伤员。只剩下不到三千名士兵。  两者居然打了个平手,这就是彪悍的西凉士卒的真实实力!他们一向被敌人低估,现在突然在张绣许下的屠城五日的承诺下爆发了!  如今曹军主力仅剩三千人马,就是曹操留在东岸地五百亲卫队也只剩下不到百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死在了堵缺口上。原有的大营已经被于禁弃守,现在他们只剩下西门这一块地盘。一旦西门被攻破,曹军只有逃过水,否则面对西凉铁骑。他们只能是死路一条。  曹操不是没想过调那一千匈奴骑兵过来参战,可是仅尝试了一回。这些个自认为是老大的匈奴人就倒下了四百多人。原因很简单,匈奴人一直采取的战术都是袭扰战,用弓箭大量杀伤敌人,然后不断在敌人外围撕下一条肉来。可是如今这场地有限,战马根本就跑不起来!面对着习惯于横冲直撞的西凉铁骑,匈奴人险些一触即溃。要不是分派在各个小队里面的黑衣卫士兵协助去卑指挥,这支匈奴骑兵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就剩下一个,警戒水西岸,防止敌人过河,至于防守,还是交给专业地大汉步兵吧。  今天中午大家打得都累了。相互歇战。开始吃饭。就在这遍地死尸的战场上,曹军们蹲坐在地上。慢慢喝着稀粥。不要以为张绣他们好到哪里去,他们也是喝粥。甚至比曹军还要稀薄,因为那作为辎重集结地地鲁阳仍然在曹军手中。  这个时候。张绣军中突然有一些骚乱,几百个士兵在西门外一箭地的地方开始布置起防御工事来,并搭建一个小小的木台,这是干什么呢?曹操和于禁对视一眼,感觉非常奇怪。曹军现在唯一可指望的援兵曹铄部正在和荆州军作战,短时间内根本就来不了,敌人布置这防御工事干什么?太奇怪了!  不久,狞笑地张绣就为大家揭开了谜底。一辆囚车被从宛县押解过来,那囚车中正是那被剥得光溜溜的曹安民。他的下身现在彻底轻松了,什么也没有,估计以后可以从事小黄门这个汉代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把曹军帐中的大小旗帜收拢一下,来到了那些防御的步兵们新搭建的木台之上,他们把那些个旗帜随手一扔,就扔在了地上,然后把那曹安民从囚车里拖了出来,就像是拖了条野狗。  张绣笑嘻嘻走到那木台旁边。冲那烂泥般地曹安民问道:“曹安民啊。听说你是曹操地娈童。可是真地?”  那曹安民就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口中苦苦地哀求:“别打我了。别打我了。你说地都是真地。你是天神。你是世间地主宰。”  张绣得意地笑了笑。不就把你和几十只饿了三四天地老鼠关到了一起。至于吗?现在这曹安民什么瞎话也愿意配合着说。真是个十足地软骨头!张绣不怀好意地看了那曹安民白花花地屁股一眼。大声吼道:“曹安民。把你和你叔那一段表演一边。给大家看个乐子!”  曹安民大声尖叫。苦苦哀求:“不。不。绕了我。曹操一定会杀了我地!”  张绣又笑了一下。他慢慢地低声说道:“也许你想和这四个壮汉深入浅出地交流一下。再和那几十只老鼠关上个十几天!是不是很心动啊?不是地话。就按我说地表演一番!”  曹安民畏惧地看了张绣一眼。低声叫道:“啊。啊……孟德不要。奴家好痛啊!”  张绣得意地笑,得意的大笑,得意地狂笑:“大声一点,老子听不到!!!”  那曹安民看着战场上来不及收拾的众多血淋淋的尸体,回想着这两天来不堪回首的遭遇,反正自己没完成监控的任务,按照军法也要被判死刑,还不如听这张绣的,也许最后还能苟且活下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一咬牙,大声叫道:“啊,啊……孟德不要,奴家好痛啊!嗯,嗯……阿瞒,温柔点,对我温柔点,不,不,大力点……大力点!……”(敢情他把这两天的主人公从那审讯的几个壮汉换成曹操了)  张绣哈哈大笑,大声吼道:“兄弟们,听见没,那曹操原来是个兔子啊!!!”他周围的亲卫们纷纷大笑附和,就是曹军中也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曹操,毕竟那曹安民是曹操的族侄,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不少人以为是真的。  曹操暴怒,抽出宝剑就要上前,亲卫们谁也不敢拦,只能带着冲向前方。他们向前走了没个五六步,就被那二十五名黑衣卫士拦了下来。曹操大怒:“汝等也要作乱吗?”  那黑衣卫队长是个归化的匈奴人,叫史比烈,他摇了摇头,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道:“我的主人曹铄有令,我们必须阻挡老主人曹操进战场,保护他安然无恙!如违此令,主人必杀我!”  两队人马正相持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典韦早已气得目眦俱裂,他快步冲了上来,冲曹操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大声说道:“主辱臣死,主公,某愿出战,击杀那造谣生事的曹安民!”  他身后那仅剩的百余名虎卫军成员也一起跪了下来,大声说道:“主辱臣死,主公,某等愿跟随典将军出战,击杀那造谣生事的曹安民!”  “好,好,好!!!”曹操连说三个好字,随即下令:“典韦,我命你带着这百余名虎卫军出战,击杀曹安民,击杀张绣!”  “诺!!!”  连寨门都不必再打开,典韦带着这百余名士兵直接从大门旁边的缺口冲了出去,脚下是那一层层的尸体。一边的于禁刚想要伸手阻拦,却又停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要鼓舞士气,另一方面,他也不愿违背暴怒的曹操。再说了,他心中也有一丝侥幸:典韦将军神勇,也许能成功呢。  看着典韦带着这百余人冲出寨门,张绣也不做理睬,他拎起马鞭狠狠地抽了那曹安民一下,这下那曹安民叫得更大声了。等典韦他们离得近了,张绣才挥手下令:“放箭!”  箭下如雨,这个形容词很烂,却是此时最好的写照!这两天来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那虎卫军都被曹操投入战斗,身上的札甲早就破碎不堪了。刚出寨墙时,他们还有所戒备,将那兵器、圆盾挡在头上,不过什么箭也没有,还以为张绣军中箭矢用完了呢。离张绣军越来越近,不少士兵就放下了兵器,准备冲撞。这时候突然遇袭,顿时倒下了一大片。这个时候,再停下来防御已是与事无补,冲吧,冲到敌人当中就好了。  典韦带着这七八十人又往前冲了十余步,这个时候,张绣的亲卫队长突然吼了一声:“投枪!!!”  典韦心知不好,两戟交叉,护在面前,身体往旁边一跳,躲了过去。就见他刚刚带着的那个地方,已经连一寸泥土也找不到了,密密麻麻全是西凉军士扔过来的投枪。这些西凉士兵过去一直没用过这一招,典韦手下的虎卫军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就被撩倒下了五六十人,仅有十几个身手灵敏的卫士躲了过去。他们连忙上前,护住典韦的侧翼。  典韦大吼声:“小贼,纳命来!”率先撞进了敌军阵营……!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四章 曹安民那该死的温柔(下)  典韦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在这血腥的屠戮场上,那单纯耍英雄、装大牌的行动就是找死。在这由张绣亲卫形成的惊涛骇浪之中,典韦和剩下的这十几个虎卫军士组成了一艘小小的、但坚定前行的战舰,而典韦就是这战舰上最锋利的撞角!  十步杀一人,这是后世李白在《侠客行》中的描述,用在此处可要大改一番,应该说是:一步杀十人。典韦甚至没有机会扔出自己腰带上插着的那数十个小戟,他只是不断地将双戟左右相击,荡开敌人的兵器,给自己同伴创造机会。每一戟挥出去总会将前面的十多支长矛折断,伴随在典韦身边的两个虎卫军士便会不断地挥舞长刀收割敌人的性命。他们这十来个人就像是组合精密的战争机器,缓慢而已稳定地向前开进。  典韦其实十分憋屈,他习惯于赤膊出战,现在却要套在那厚实的玄甲里面,而且是两套玄甲里面,要不是他气力较平常人大出许多,恐怕早就累得蹲坐在地上了。可是,谁让他打赌输了呢?曹铄前几天临出发以前,笑嘻嘻找到典韦,然后对他说张绣必反,典韦摇头。两人就打赌,谁输了就要一直穿双层铠甲十天,结果他输了。  彪呼呼战场走神的典韦突然感觉腰里很痒,抬头一看,两个敌军士兵正挺着长枪使劲往里捅呢。可是这两层玄甲实在是太厚实了,一般的小兵根本就捅不进去,这也是典韦敢于走神的原因。他暴吼一声:“靠!痒死老子了!”抬起一脚向前踹去,狠狠地踹在前面那士兵的脐下三寸位置。  就听那前面的士兵惨吼一声,长枪也不要了,双手抱着自己身体下方一窜三尺高,然后就被典韦恶狠狠地一拳砸到了胸膛上。那小兵胸口明显地凹进去一大块,这个生命力超强的小兵居然还冲典韦感激地笑了下,然后身体狠狠地砸到后面的同伙身上,砸翻数十人。在这个人员密集的战场上。跌倒就意味着死亡。无数双大脚一起踩到身上,刚开始还能听到一丝丝哀号,后来就彻底安静了。等典韦他们杀过去以后,地上已经不见人形,只不过是几块破碎的布料,外加无边的血肉而已。  这个时候那个懦弱地曹安民也停止了虚假的表演,大家也没空理他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到典韦身上。就连冲在寨墙边的张绣士兵也暂时停止了向前的冲杀。而是一边与于禁手下对峙,一边悄悄回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一步杀十人的壮汉身上。突然他前方一空,最后一道阻挡线已经被他击破,但是还没来得及喘息,前方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就见那张绣亲自骑一匹大黑马。手持一柄虎头金枪冲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西凉骑兵,”  身后那几十名随从骑兵大声接过:“有我无敌!”  仅是几十名骑兵,居然有如此诺大地声势,首当其冲的典韦甚至觉得这声势比前天那千名骑兵追战还要浩大。战阵之上最怕地就是落了势头,他和身后的军士们也不自主地狂喊一声:“虎卫军士,铜墙铁壁!”  西凉军士组成的最锐利的长枪狠狠地砸在虎卫军士组成地盾牌上,会是什么结果呢?大家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然后就听那典韦威风凛凛地大喊一声,“跑啊!”  这反差也太大了。几个专心致志的家伙实在是受不了这落差,一头栽倒在地。就见典韦他们突然往旁边一闪。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那些个骑兵。而这时距离那引起这些纷争的曹安民已经不到十余步了。典韦将右手铁戟狠狠地砸进地里,右手从腰间掏出小手戟。就往那曹安民身上掷去。  那曹安民身边地四个壮汉正含情脉脉看着曹安民呢。怎么愿意这温柔地小家伙就此惨死。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挥舞着兵器。试图格挡住那些飞来地手戟。不过他们地反应太慢了。或者说典韦地反应也太快了。转瞬之间。连张绣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典韦已经在同伴地掩护下掷出了十几枝小戟。十来枝狠狠地插在那四个壮汉地身上。还有两枝透过他们身体地缝隙。重重地捅进了那曹安民地胸口。  曹安民突受重击。狂喷一大口鲜血。不过他地噩梦还没有结束。那四个壮汉左晃右晃。然后一起砸到了他地身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一个壮汉手中地环首刀与曹安民脖子下地木台亲密接触。当然。是穿过曹安民地脖子。这下就算是生命力再强悍地小强也没可能逃出命来。曹安民就这样屈辱地死在了这四个壮汉地屁股底下。  曹军辕门处士兵们兴奋地大叫:“好。好。好!”可是他们并不清楚。最危险地时候才刚刚开始。那就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撤离。而且是在暴怒地敌人眼皮子底下撤离。曹操从腰间抽出倚天剑来。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出击。迎接咱们地英雄!”  刚刚从河西岸调回地那五百名虎卫军士发一声吼。率先冲出营地。杀向了战场。他们一直没有投入战场。是曹军目前精力最充沛地部队。也是曹军东岸目前仅有地预备队。曹操举着倚天剑。正要上前。那一直绷着脸地史比烈又拦住了他。还是那样生硬地说道:“主人有令。我们必须阻止老主人进战场。保护他安然无恙!如违此令。主人必杀我!”  曹操大声说道:“不用你主人杀你。再拦我。我就杀了你。看看战场上。典韦他们已经被围住了。你还让我待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再拦。我杀了你!”  史比烈摇了摇头。冲旁边地黑衣卫士们说道:“阿尔穆。你带你们那伍留下。守住老主人。剩下地跟我出发。去救那胖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战场形势已经发生了大变。贾诩正蛊惑那荆州军与曹铄死战,张绣这里也不甘示弱。他本来是想通过曹安民打击一下曹军的士气,然后派出自己的嫡系部队西凉步兵进行决死冲击。没想到曹军中居然有典韦这样的悍将。硬生生凿穿自己亲卫队组成的防线,于千军之中取了那曹安民的性命。曹军士气不但没有低落,反而飙升起来,这样可不行!一定不能让这死胖子活着回去!  张绣接连下令,命令部队立即对曹军辕门发动新一轮攻击,截断曹军可能的接应;命令西凉铁骑出击,包抄那些冲出来地虎卫军的退路;命令亲卫队们不用整顿,立即进攻典韦。一定让这胖子死在他面前。士兵们呼啸着,冲锋着。撕杀着,不断有人受伤,也不断有人倒下。地上全是血,那血流顺着地形。慢慢流向水当中,就将这一条宽宽的大河,全染成了红色!  就在这时候,长期以来在战场上养成的直觉救了张绣一命,他心中一冷,下意识地低头,一柄投枪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仅仅带走了几缕头发。就是这几缕头发也让张绣后怕不已。好家伙。这差点没命啊。他略微定了定神,向前看去。就见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士兵居然突破重围,杀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头发卷曲的外族汉子。手里使地是一柄塞外胡人常用的短矛。  张绣大怒,“亲卫们。给老子把这个胡人给灭了!”  他地亲卫队长低声问道:“主公,那死胖子呢?”  “先不用管他,跑不了,等把这个胡狗子宰了再说!”张绣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等屈辱,居然让个胡狗子把头发给削了!给我生擒了他,我要让他和曹安民一个待遇!”  “是,主公。兄弟们,跟我杀,杀了这个胡狗子!”  史比烈突然感到压力骤升,张绣那些亲卫可不是饭桶,都是西凉军中的精锐士卒,都是在边境和外族作战中的厮杀汉出身,给他的压力自然要比普通士卒要强悍许多。不过这正是他地目的,只要把敌人都吸引过来,那个主人的好朋友就可以从重重包围中安然突围。  史比烈是一个奴隶,是去卑的奴隶。当时胡族入侵,去卑前去支援汉军,史比烈也参加了战斗,连杀数十人。去卑大喜,赏给他家里十只羊。后来曹铄知道了此时,专门延请了去卑,花了百金将他全家买了过来,并慷慨地赦免他们全家为自由人。史比烈别的没有,只有一身气力和这一条命,从此这些属于曹铄了。  史比烈再次踹倒一人,将短矛插进了他的胸膛,可是那矛杆已经受不了如此多的撞击,就此崩断。他左脚一踢地上掉落的长矛,还没来及捡起,身侧就被人扎进了一枪。他一皱眉头,勉强站好,左手抓住那长枪,右手已经抓起那地上地长矛,就顺手捅了过去。捅完之后,他也不回头,自己地手下肯定已经全军覆没,要不然不会让人伤到自己的侧面。  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张绣地十几个亲卫包围住了,张绣就站在边上,大声说道:“胡狗子,老子虽然讨厌你,可是看你也是条汉子,放下兵器投降吧,老子饶你一命!”  史比烈不屑地笑了笑,长矛向外一荡,荡开了几个亲卫的长枪,顺势一捅,又解决了一个。他生硬地说道:“我,够本了,再杀的,全是赚地!”  张绣将手往下重重一落,亲卫们蜂拥上前,转瞬间史比烈就又中了三枪,可是他又杀了一个!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是,那长矛仍然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  张绣知道这个人伤的太重了,已经根本不可能再活下来。他敬佩地看了这汉子一眼,大声说道:“好汉子,留给名吧!”  史比烈大吼一声:“我,黑衣卫的,你们就别想留下一个活的!”他一挺长矛,向前又扎死了一个,可是十几杆长枪也扎进了他的身体。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一个令张绣熟悉的声音在高声喊着:“黑衣卫,进攻!”!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五章 袁术:吕布托名汉将,实为汉贼(上)  深夜,还是那间密室。袁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刚刚收到的情报,他叹了口气。南阳战事结束的太快了,他还没来及伸手,就得到了张绣战死、贾诩被擒的消息。尤其是那张绣,死得实在是窝囊,居然是被淹死的。据说当日他和曹操大战,被曹铄从背后偷袭得手,大败。张绣在逃亡过程中被挤进河里,他不识水性,活活淹死。泡了三天以后,才被曹昂发觉,割下头来腌制示众。  袁术又叹了口气,这样看来他只好向北发展了,慢慢蚕食自己北面的领地,比如说那个陈国。陈王刘宠是汉室中少有的勇士,汉灵帝时,黄巾军浩浩荡荡,所向披靡,各郡县守兵望风而逃,惟独陈王刘宠占据陈县四面环水的地利,四面吊桥高悬,自带强弩手数千固守城池,黄巾军久攻不下,只好绕道而行。当时天下都为这陈王的武勇而震惊,不过他毕竟是宗室出身,纵有才能,也得不到汉室朝廷的重用,困居于陈国一地。如今天下纷争,战乱不已,唯有陈国仍然享有一片安宁,不过天下大乱,这安宁的陈宫对袁绍来说就是一顿可口的大餐。袁术慢慢把玩着那传国玉玺,眼睛紧紧地盯在密室中央的舆图上面,暗自琢磨。不久,他就派出使者前去陈国,向陈王刘宠、国相骆俊借粮。  陈国处在几个强势诸侯之间,它的北面是曹操的兖州势力,西南是吕布的豫州势力,南面是袁术地扬州势力,东面是刘备的徐州势力。这些势力随着不断的战争而壮大,变得更具有侵略性,可是陈国却是这狭缝里的世外桃源,没有人打扰。一是因为有着精于箭术的陈王刘宠,他手下有一支五千人的精锐弩兵,训练有素,战斗力强;二是因为陈国治所陈县四面环水,易守难攻;更重要的是因为陈国有个好国相骆俊。  骆俊年轻时在会稽郡当小吏,太守见他精通经史,又懂军事韬略。因此对他特别器重,随时留心观察,认为骆俊的人品才干。正是朝廷要求征拔茂才的最佳人选,于是向皇上举荐骆俊为“孝廉”。骆俊奉召到了京都洛阳。起初担任尚书郎,直接帮皇帝做事,待人接物,颇得一些皇亲国戚喜爱,不久便被派到陈国去做国相。  骆俊到陈国后,与陈王同心协力。如鱼得水。他抓好农业生产和社会治安,并大力奖励生育。民间妇女分娩之后,不管生男生女,他都送上一份丰厚的食米与畜肉,给产妇调养身体,使之更好地养育婴儿,并说明这是陈王地恩德。这使陈国百姓由衷地感谢骆俊。民间生了婴儿。不论是男是女,一时都以“骆”字取名。  不过最近他也在犯愁。如今天下战乱,陈国这片乐土对难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难民们纷纷涌进陈国境内,人数越来越多。虽然陈王陈宠将里面的青壮征集起来,进行军事训练,杜绝了内乱的苗子,可是骆俊还是忧心不已。这些难民可是什么也没有,没有粮食、没有御寒地衣服,现在是秋天倒也罢了,过几天到冬天的时候他们该怎么活?  这个时候他六岁地儿子骆统突发惊人之言:“父亲每日里为安置百姓操劳不已,我愿意把吃穿用度都捐献一半出来,以赈济灾民。”  骆俊哑然失笑,你那一点够哪里用的,不过儿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骆俊一方面下令打开公仓,将粮食拿出来分发接济,使数以万计濒于饿死的难民能够活下来;另一方面,他带头把自己的薪俸捐献出来,缝置了大批衣服,施舍给受冻的民众御寒。这行动一出,无论是真心想着百姓地,还是溜须拍马之辈,都争先恐后踊跃捐助,难民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袁术的使者张开阳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张开阳此次出行不但是为了传递袁术的书信,还为了能够刺杀骆俊,剪除陈王刘宠的臂膀。不过灾民出身的他看见骆俊那花白地胡子,憔悴地面孔,本来想好的说辞一下子都没有了。如果当年他所在地县官能有骆俊一半的爱民,那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惨绝人伦地事情,与邻居易子相食?  张开阳郑重地向骆俊拜了三拜,从容地说出袁术的阴谋诡计,然后趁大家不注意,撞柱而死。骆俊大惊,他从来没想到袁术竟这般恶毒,在他原有的印象里,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术,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呢。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巩固城防,加强戒备,另外,向外寻求援军。  这援军也太难选了,不是因为没人来,而是因为想来的太多了。陈国这几年埋头发展,再加上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成了远近闻名的产粮大户。各地诸侯的领地里战乱不已,哪有时间、精力来种粮收割,全靠抢劫度日。如果随便放出风声,相信很快诸侯们就会来到这里,打跑袁术后吃点喝点,再打包拿点。这倒不怕,最担心的是,其中贪心的更有可能见粮眼开,和那袁术联合瓜分了陈国。  找谁求助呢?刘备?他倒是有忠厚地名声。不过他所救援地徐州已经成了他自己地天下;曹操?一直以来都以忠于汉室地形象出现。但是远水不解近渴。他地主力还在宛县。一时半会根本就掉不过来。那么。就剩下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宣称匡复汉室地吕布。陈王好歹也是汉室正儿八经地宗室。如果向献帝求援。献帝也不能置之不理。何况那吕布正处于尴尬地境地。即使是为了维持一个好名声。他也要来帮助宗室。劝说两家息兵。  陈王和骆俊一商议。立即派出使者携带贵重礼品前去安城。拜访吕布、陈宫。也是他们地运气好。使者刚刚离开。袁术就宣布骆俊蓄意杀害自己手下地使臣。蔑视自己。任命纪灵为领军大将。雷薄、陈兰为副将。统步骑三万进攻陈国。  这纪灵是袁术手下第一大将。能征善战。他地兵器。据说重五十斤。又称三尖两刃刀。刀尖分为三支。“山”字形。中支形似剑状略高。两翼支稍低。两面开刃。锋利无比。刀柄后端有一三棱形铁。其用法以扎、绞为主。袁术派出这样一员大将来讨伐陈国。本身也是在向别人宣布自己对陈国必得地决  那纪灵也是能征善战之将。一入陈国。他就发现与其他地方地不同来。这里人人都有口饭吃。不像别地地方那样面黄肌瘦。陈国地一个小小地村子。就赶得上别地地方一个镇子地规模。村里地人能跑地都跑了。剩下几十个老头看家。当然。指着这些人来挡住如狼似虎地袁术士兵。根本就是妄想。袁军士兵们虽然驻守在扬州这个自古地鱼米之乡。可是再好地地方也架不住袁术地横征暴敛。他巧立名目。居然把税已经收到五年以后了!士兵们出了扬州自觉轻松许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当然就放了羊。开始抢了。纪灵也不约束。他还指着越强越狠地士兵们能越来越凶残呢。毕竟他们面对地是有天下精兵之称地陈县弩兵。  很快。纪灵军就杀到了武平。在这里。他遇到了陈军地第一次有组织地抵抗。领军抵抗地是当地一个小小地曲长。名叫陈骆。  陈骆地父母都是难民出身。如果没有骆俊地安置。他们早就饿死在逃难地路上了。人不能忘本。大家都往陈县逃了。陈骆却带着自己地手下留了下来。他召集附近地乡民。倒也聚集了五千青壮。陈骆将他们重新编组。将自己地手下都安插进去。每个人都被他任命为什长。勉强建立起一个编制来。他又派人砸开武平地武库。将里面囤积如山地军械分发给这些青壮。每个人至少能有杆长枪。训练了三五天。刚刚有了个军队地样子。纪灵就来了。  陈骆没有跑,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希望,可是毕竟要有人来报答国相的大恩才行。再说了,如果逃跑的话,就他这支刚刚组建的部队,敌人只要稍微一追击,就能把他们打回原形。所以他选择了坚守,并颁下了连坐的命令:一人退斩一伍,一伍退斩一什,一什退斩一队,一队退斩一屯。这命令虽然残酷,可是对这些新兵却是最恰当的军纪,也是最适合的警训。  纪灵十分诧异地看着城上的大旗,不是有情报说武平的守军已经接到命令,撤回陈县了吗?怎么这城头上还有人竖起大旗,组织防守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只是螳臂当车吗?纪灵摇了摇头,派出两个人前去劝降,要求城中守军立即投降,如若不然,破城后将屠城三日!  陈骆笑了笑,英俊的脸上充满了对那趾高气昂的使节的嘲弄,那劝降信他一看也不看,直接丢在了地上,对自己的亲卫们说道:“把这正使宰了,副使削了鼻子赶出去!让他转告那纪灵,我陈骆守土有责,寸土必争!”  于是,小小的武平展开了一场没有被载入史册的激战……!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十六章 袁术:吕布托名汉将,实为汉贼(中)  武平很小,就是一个最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它的城墙只有两米来高,还是当初为了抵御黄巾军的进攻紧急垒造的。那个时候情况过于紧急,就在县城边上插上两大排刚砍下的树木,然后在这两排木头之间倒上黄土、乱石,浇上点水,然后再倒上一层黄土,大家跑上去使劲踩踩,然后再来一遍这样的过程,没个三五天工夫就在周边建起一道简易的城墙来。后来黄巾军觉得这些小地方没油水,根本就没有过来攻击,而是直趋陈县,打了个三四十天没攻下来,只能灰溜溜绕道远去。反正这城墙建好了,也不能再扒了啊,以后上任的两任县令就让它保持原样,还建了个袖珍版的小城楼。  这就是陈骆所依靠的城防工事,他在四面各放上一千人,剩下的一千人作为预备队安置在县城当中的县衙里面。不但如此,他还把那些个逃亡的富户家里搜刮了一遍,粮食、条石统统拖到县衙里,愣是把这个小小的县衙改建成一个坚固的小要塞,这也将是他们最后的防御阵地。大家都有这么一个信念,只要坚持下去,陈王和国相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国民的。  纪灵看着那没鼻子的副使,居然还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身边的护卫说道:“传令下去,城破之时,一个不留!一天破城,放纵两日;两天破城,放纵一日;三天破城,直趋陈县!”  很快,袁军士兵都听到了纪灵颁下的命令,这一路上只抢了些小村镇大家就收入颇丰,如果打下这县城,那大家不就发大财了吗?想想那城中富户家里的金钱财宝,想想他们家中水灵灵的女人,这些个士兵们一个个口水直冒,迫不及待地就想攻城。反正这城墙太矮了,军中那些长矛都有个三米长。撑着就能跳上去。何况那城墙边上全是一层干木头呢,踩着过去留下的捆木头的麻绳就可往上爬,连云梯都用不着。  纪灵看着士兵们的劲头,非常高兴。下令四个营的兵力分从四门攻击,另外的两个营扫荡周围村镇,反正整个陈县只有五千名正规军士兵,根本不可能倾巢出动(倾巢出动的话。别地诸侯就会见虚而入,刘宠和骆俊不会这么傻的)。于是武平攻防战就拉开了序幕……  当武平开战的时候,陈王刘宠的使者已经觐见完皇帝、拜访完安城地大小官员,正在吕布府中劝其出兵。他对吕布恳切地说道:“将军,如今天下纷争。汉室衰微。幸有将军力挽狂澜,辅佐汉室,匡扶社稷,可谓有大功于天下。千百年后后人必将传颂您的美名。如今那袁术,骄横跋扈。擅自进攻陈王领地,他这是不把咱们大汉朝廷放在眼里。不把将军您放在眼里啊!这是对您**裸的挑衅!如果您不对他做出惩戒,那么天下人都会说昔日的飞将已经成了守窝地公鸡了!”  “嗯?你说什么?不怕我掌中之戟吗?”吕布大怒。双目圆睁瞪着那使者,手中拿着的那使者新进献的玉璧嘎嘣一声。一下子断裂了。  那使者倒是好胆色,临危不惧,反而高声说道:“将军威名天下皆知,不过困守豫州,除了我们陈国又有哪里真正承认您的新朝廷呢?如陈国被破,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您这对我们置之不理的朝廷呢?”  吕布轻轻点头,他被这使者说服了,本以为掌控朝廷以后,四面来投,自己甚至可能做到那大将军之位,结果目前各地诸侯对他冷淡至极,除了曹操送来百车粮草,各地诸侯一个有表示地都没有。如果能劝说袁军罢兵,那么他的威望肯定能大大提高。  一旁的陈宫心中悄悄叹息一声,这个主公倒是十分威武,可是就有这么一个缺点,耳根子太软了,容易被别人打动。不能让主公现在就表态,他连忙出声:“使者请先回驿站休息,我们讨论后再与你商谈。”  吕布看了下陈宫,点了点头,对那使者说道:“就依公台所说,使者先回驿站休息,出兵调节之事牵扯甚多,需要仔细商议。”  那使者体贴地点了下头。恭恭敬敬地对吕布行了个礼:“还请将军速速出兵。解救陈国无辜地百姓。外臣在这里替陈王谢谢将军了。”  吕布大笑。“你这使者倒也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  使者闻得此言。也不由得笑了。哪有这样公然挖墙角地?粗人就是粗人。不过表面上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外臣九江蒋干蒋子翼。对将军仰慕已久。不过国相骆大人曾救我父一命。父命重于山。外臣发誓效忠于骆俊大人。”  吕布赞许地点了点头。慢慢说道:“你。很好!”  待那蒋干走得远了。陈宫皱着眉头问道:“主公。您想为这小小地陈国而失去我们唯一地盟友吗?”  吕布纳闷地问道:“唯一地盟友?我看倒是那曹操挺忠于汉室地。从朝廷搬到安城以后。只有曹操遣使者来贺。并送上粮食百车。那袁术富甲一方。却对这新朝廷一点表示也没有。怎么会是我们地盟友呢?”  陈宫摇了摇头,“主公此言大谬!错了!错了!!!”吕布脸色一变,不过陈宫并没有注意到,仍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曹操虎踞兖州、东郡,近来又占据南阳半郡,手下有张飞、夏侯、典韦等虎将,尤其是他那义子曹铄,掌控并州,是他地一大臂助。前次曹操派人送来粮食,不过是想稳住我们,以便进攻张绣罢了。要不是张绣最近对主公态度大变、又一心交纳刘表,而且刘表又与我们摩擦不断,我非要劝说主公趁机进攻曹操不可。如今他已拿下宛县,正好与我们一同对付刘表。  至于那袁术,虽然有些个纵横跋扈,可是这也是我相中他的原因。如今他身边一个盟友也没有,唯一地亲信部下孙策又占据江东,起了异样心思,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不会像原来那样再对我们构成重大威胁。再说了袁术目前急需要有人来扶持帮助,恢复自己的威信。他兵多粮足,定是我军的强力援助。而且他已经派出了使节韩胤,今天早上刚刚赶到安城,托我向主公做媒,将袁术的女儿袁华许配给主公的儿子吕枫。  主公我考虑再三,您可以答应这一请求,并把您的女儿许配给曹操的儿子曹植,他与您女儿的年龄相似,而且他母亲蔡琰也颇受曹操宠爱,此子将来虽不能继承曹操基业,但是也能掌控一方。主公您看如何?”  吕布以手加额,“公台,让我再考虑一二吧,我现在脑子很乱。”  陈宫黯然告退。  驿馆中,韩胤紧张地看着陈宫,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听到坏消息。如今纪灵他们正进军陈国,吕布的意见甚为关键,甚至可以说起着决定作用。  陈宫叹了口气:“文理,今天我已经尽力劝说主公了,不过那陈国的使者蒋干口才甚是了得,已经打动了主公。”  韩胤无比艰难地点了下头,“辛苦公台了,难道说我们两家就真没有再联合的可能性了吗?”  陈宫摇了摇头,不过他立即又点了下头,斟酌一二,对那韩胤慢慢说道:“文理,你我两家和则生,不和则亡。咱们其实还有一种选择,不过危险太高。我已经联络军中将士,准备兵谏!”  “兵谏!?”韩胤惊讶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他警觉地看了下四周,见那陈宫点了点头,知道他已查看一二,这才放了心。韩胤往前行了两步,站到陈宫旁边,低声问道:“公台,把握大吗,需要我怎么配合?”  陈宫轻轻点头,“我已经联系了军中数个将领,又有朝廷众官的支持,把握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敢向你说。今晚你安居驿站之中,待到明天事情见了分晓,你再出门表态。如果成功自然大家高兴;一旦失败了,我需要你保护我等家眷,秘密出城,前往江东。那里不被战火波及,希望他们能够平安一世。”  韩胤重重地点了下头,他面色庄重地说道:“公台放心,我以韩家的信用保证,发誓保护你们的家眷离开。如果吕布想要追剿,我家主公就让他尝尝十万精兵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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