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速赶往宋义大军的营地。乌骓全速奔行,带起隐隐的风切声。仿佛流风突来,划破夜色。然而夜色被乌骓带起的流风切开,奔过后,重新掩上。霸王刀刀柄后的蓝宝石亮出蓝芒,刀身在刀鞘中嗡嗡作响。“锵!”的一声。霸王刀主动离鞘三吋。项羽已经先一步看到数百尺外的二十名夜巡士兵,如今辨出异声来自霸王刀的主动出鞘,道:“既然你也发现敌人,那就去吧。”体劲冲出,气劲引带。霸王刀乍似飞奔向敌人而去。其实是项羽、乌骓和霸王刀同步来到这二十名宋义军的面前。二十名巡守士兵听到乌骓的奔蹄声,睁眼看到一团黑影,随即发现血光疾驰一现。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听到旁边同伴的哀声四起。每个人看到别人的头颅分家,也在同时,发现自己颈部有凉飕飕的感觉。霸王刀饮过鲜血入鞘,锵声更为有劲。“刀啊!待会还有更多的鲜血可饮。”项羽怒吼,乌骓更快,霸王刀的嗡声更响。奔近来到宋义大军营地里许处,霸王刀杀过五队夜巡人马。乌骓的黑影直行不懈,马蹄更劲。凝在项羽眼中的恨意火花,足以灿夺夜空。宋义大军营外防止敌人来侵的阵地,看到项羽和乌骓奔行踪迹,数十人奔出,为首者喝道:“来者何人,还不停马。”他说完这话,发现项羽和乌骓已经来到面前。项羽看他一眼,背上霸王刀已经握在手中,宋义的手下还来不及使用自己的武器,项羽的霸王刀扫出大片红芒,只见红芒过处,哀嚎声此起彼落,这数十人登时毙命。“宋义!纳命来。”项羽大声吼出。里许距离,对全速奔行的乌骓,只是眨眼恍惚的时间。宋义大军营地外面阵地的兵马,闻声而出,但是那些不知好歹挡住乌骓去路的人,霸王刀下,无不毙命。只见项羽驱动霸王刀破过五道阵地,杀过数百人,眼看就要来到宋义军大营的入口。“呜!”声长鸣。整个宋义军大营到处响起大批敌人来袭的警示号音。快!无法想像的快。项羽孤身只影快如闪电的出现,让人措手不及。宋义军负责守夜的大将梁必成,先前已经接获来报,此刻他听到警示号音,来不及披挂战甲,就匆忙地提着大刀上马,在这之前,宋义军大营的入口已经聚集了数百名骑兵。梁必成来到大营入口,发现项羽踪迹,瞬间惊觉项羽和乌骓已经来到面前十尺,连忙下令,道:“杀!”耍起刀威,带头策马迎上,后面数百人各提武器,策马迎上。眼看宋义大营入口被散开的数百人马挡得水泄不通,乌骓闪电疾势没有稍缓,笔直冲入梁必成率领的数百人马当中。时刻催急,不容留情,项羽出手就是刀招‘十面’——项羽和乌骓未到敌人面前,霸王刀的刀威已经铺天盖地地卷向敌人。梁必成陡觉迫力入体,差点镇不住跨下的座骑。他后面的数百手下,已经东倒西歪,乱成一团。梁必成心道:“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连忙运使全劲,抵挡刀招‘十面’先到的刀威。乌骓冲入敌阵,血红刀芒四出,取得敌人性命,杀得血花四溅。梁必成手下数百人瞬间瓦解。梁必成不敢强撄项羽刀芒,策骑退后十数尺,手中的大刀同时耍出大片防御刀幕,紧紧守住全身。此时他心想,能够活命已经托天之幸,自忖刀光中毫无破绽,项羽再厉害也无法杀入。项羽和乌骓冲过梁必成座骑前方,梁必成才刚以为没事,谁知霸王刀刀招‘十面’的两边力已经杀来。“当!”的一声。霸王刀尾端金钢钻的白芒一闪,破入梁必成的刀光。梁必成睁大眼睛,无法相信,项羽的霸王刀明明砍向数百名骑兵,这尖锥是在怎么的变化下招呼过来。刀光已破,梁必成见鬼般大叫一声,想要弃刀逃命,但是金钢锥那容留情,狠狠刺入他的心口,夺走他的性命。“宋义!我来了。”项羽杀尽挡住大营入口人马,看着大营内最奢华的那个营帐大喝一声。乌骓和项羽心意相通,不待指示,直冲过去。霸王刀带起有如漩涡般的大片红芒,让人惊心动魄。宋义军大营的入口被项羽杀破,仓促应战的梁必成和数百名兵士毙命瓦解,大营内的警讯号音更响。大营内所有的将士,以为有大批敌人夜袭,纷纷摸着身边的武器走出帐棚,刹那间,人声鼎沸,嘶声不断。但是离开大营入口稍远的兵士走出帐棚后,既看不到敌人踪影,也听不到敌骑的马蹄声和厮杀声,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相互打探询问的声音响起,彼此面面相觑。靠近大营入口的宋义手下,发现项羽和乌骓朝着主帅宋义的帐棚而去,连忙夺路趋近,但是乌骓的奔蹄快捷如飞,帐棚间的腾挪趋移更是令人无法想像,加上霸王刀无情,所有挡路者,尽皆毙命。项羽的去路,仿佛通往修罗坟场,路上躺满尸体。沿途血染的风采,令人怵目惊心。宋义在床上拥着三位美娇娘,听到营中到处响起的警讯号音,却没听到大批敌人的马蹄声,心里好生奇怪;初起时,他还不想离开身边温暖的肉体起来,但是紧急的号音逼得他不得不起身。宋义着衣同时,咒骂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用这么紧急的警示号。”此时寝帐外传来亲随声音道:“有个厉害的人,单枪匹马杀过来了。”宋义怎么也不相信有人敢孤身杀入自己的大营中,不解暗道:“胡说些什么?”他穿好衣服,慢条斯理走出寝帐,发现寝帐内围满过来保护自己的手下,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亲兵头子急声道:“主子赶快离开这里,有个厉害的人,骑着一匹快如闪电的马,拿着一把吓死人的刀,杀过来了。”宋义骂道:“只来一个人就要我离开?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主帐外边传来接连不断的死亡叫声。宋义细辨声音,听出项羽和乌骓已经来到主帐外边。刚刚帐外响起的死亡叫声,不下有百人同时丧命,饶是身为武功高手的宋义,也听得喘出一口大气。此时宋义知道来人武功晋入超绝,深不可测,急道:“拿我剑来!”宋义的亲兵头子连忙将拿在手中的剑奉上。就在宋义接过属下亲兵递上来的剑后,项羽刀招‘惊舞’带着惊裂狂暴的刀威,先行杀入帐内。霸王刀的刀光先入,帐内近百名亲兵挥动手中武器相抗,但是不敌霸王刀刀招‘惊舞’刀威,只见血红刀光激射,满帐鲜血飞舞,瞬间倒下数十人,只剩下十数名功夫强手勉强还能活命。“给我杀!”宋义厉声催促属下亲兵拼命,同时寻找逃命的方向。虽然宋义曾经是江湖顶尖高手,但是窃占起义军高位后,处尊养忧,日夜荒淫享乐,已经多时没有碰剑,他看项羽刀威来势威猛,超绝超异境的功力惊人,知道自己接不下两招。宋义知道项羽进来后,霸王刀很快就会指向自己,哪里还敢留下,下令同时,觑着已经选定的方向,挥剑割开帐棚,纵身逃窜。哗啦一声!项羽和乌骓破入帐中。没有死尽的宋义亲兵还有十数人,挥起刀剑相向。项羽怒喝一声,霸王刀威转刀招‘十面’。兵器交接碰击,“当当当!”连环交声。虽说宋义的这十数名亲兵都是高手,但是依然无法挡住项羽愤怒全劲发出的刀招‘十面’——两下瞬间,哀嚎四起,没命的躺在地上,有命的也带伤落荒而逃。“你哪里走!”项羽毙退帐内所有保护宋义的亲兵,看到宋义钻出帐外的身影,怒斥一声,霸王刀红光一闪,乌骓同时闪电般追去。宋义听到脑后刀风,回剑革挡,转不过气,身形一滞。眼看项羽又再挥刀过来,势无可挡,惊道:“你到底是谁?”项羽挥刀同时,道:“叫我霸王。”红光一闪!宋义仅存最后一念,心道:“听说项梁的儿子项羽自称西楚霸王!”项羽迎空接来宋义的脑袋,不敢稍懈。此时宋义大军营中大部分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项羽驾喝一声,乌骓朝着宋义大军营地的另外一边急奔。第七章 逐个到来夜,依然沉寂。风,呼呼不止。城阳演兵场内的项门军士鹄立等候项羽归来。强大的愤怒和报仇的意志支撑着,这些人已经站了六个多时辰,其间只有饮水、没有进食,不少人因为支撑不住倒下,但是站着的人没受到丝毫影响,同心祈祷着项羽安然无恙,带着宋义的头颅归来。“咻!”远天忽然爆出信号烟火。灿烂夺开的讯息,所有人知道项羽正提着宋义的头颅回来。众人担忧憋紧的意志啸开,喊声不断。项羽孤身杀了宋义,任谁也无法置信;但是若非单枪匹马大胆闯入,两军交战阵中,项羽想杀宋义也难。虞姬人在高墙上,无言暗道:“杀了宋义,接下来是钜鹿大战;秦兵总共六十余万人,刻下兵力不足三万,项羽要怎么打?”寻不多时,项羽和乌骓的黑影出现在城外那端。来了!终于来了。虞姬看着乌骓的奔形逐渐逼近。城阳演兵场内的高台上架起一座祭坛,宋义的头颅被高高地摆在祭坛前方,头颅面对着前方项梁和林婉君的牌位,中间隔着一个香炉中,香炉上三柱清香薰燃着香火飘摇直上。高台下的万余项门败兵,看到没有依约发动攻击,而且见死不救的宋义头颅,心情再起骚动——然而此时祭拜的心情哀戚,只能将这些战败后新起的激动藏在心里。项羽杀过宋义回来,心情好过一些,但是依然无法全然平复。虞姬在他身边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生命时起交落,江山代有才人出!自从项羽离开山谷,三年时间,上一代的英雄和各门阀的首阀几乎殒落殆尽,如今仅剩鬼谷老道避在神机谷中静心参悟天机,和想要坐拥宝鼎、进而搅乱天下江湖的赵高两人。“英雄已落,霸王将起,乱人赵高,看我拿他性命。”项羽心情一阵激荡,看着台下藏抑悲愤的项门将士。项羽踏着坚定的步伐走上高台,一脚踢落宋义的头颅,随即燃起三柱清香,对着项梁和林婉君的牌位三拜。他将拜好的三柱清香插入香炉后,转过身来,对着万余名项门将士,慷慨激昂道:“项门永远不败,项门的英雄已去,但是项门的霸王将起,人人都说亡秦必楚,这话的责任,肯定是落在我的身上;你们好生跟着我,明日晌午过后,我会带你们到钜鹿,打一场让世人震惊的胜仗。”项羽的语声方止,万余人喊起‘霸王’的声音立起。霸王两字的声音响彻夜空,虞姬听得别过头去。尽管历史上的记载着项羽此役必胜,但是项羽现在三万不足的军队,如何面对章邯所率领的数十万秦军。这场战事的诡谲变化难测,但是其间的惨烈可以预期。项羽明定明日晌午过后发兵钜鹿,再又下令全体将士离开演兵场回去休息,随即率着虞姬、项庄和项端立先行离开演兵场。项庄跟在项羽身后,不解问道:“将士们战意正盛,这一夜肯定无人能够睡着,何不趁势下令大军动身。”项羽看他一眼,沉声道:“尽管这一夜可能无人能睡,但只要睡着,没过晌午,无人能醒。此时我军的意志绷到顶点,强行军下,多倍伤身,临到战场,恐会耗弱战意;明日晌午过后出发,众人醒来之后想起今夜,必然重燃战斗意志,是时行军,刚好凝结这些战意。”项庄思索着项羽的深意,项端立已经有所体会。项羽两边看了看他们俩人,对项端立颇有好感,续道:“你们是我在战场的左右手,现在先告诉你们我的战略,钜鹿大战时,我决定一鼓作气,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项羽刚刚的话,项庄犹有多处不解,乍然听到‘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这八个字,愕然凝在那里。项羽看到项庄这种神情,也不管他,转头看着项端立,考较般道:“先且不管大战略的问题……项端立你已经随爷已经打了一年多,应该有学到东西,刚提到出发时间对战场影响的细微处,你来说说看。”项端立奉命后,谨慎道:“人的意志有限,收放之间,必须容有缝隙,要是一味紧催,如同绷紧的弓弦,容易松弛,也有可能断裂。”项庄若有所悟。项羽满意道:“不愧是项爷教出来的后起之秀,智略更胜三分,这番道理用上自己最擅长的弓箭比喻,非常得宜。”项端立通过项羽的诘问考核,但是对项羽的赞许,惶恐不已,道:“不敢跟霸王相比,我猜想霸王的命令,除了这些,必然还有深意。”项羽满意道:“你还知道我还有深意。”项端力叹声道:“除了项爷之外,霸王是我最佩服的人。”项庄插入道:“霸王,你这命令背后有何深意?”项羽看过身边静默不语虞姬,道:“有些事自己想过,会比听来更好,你们要是想不通,去问虞姬夫人,她必然能解。”项庄急道:“夫人知道霸王的用意吗?”虞姬终于不能不开口,道:“你们要是真想不通,再来问我。”项端立恭谨道:“夫人能否提点一二?”虞姬淡声道:“除了刚刚说道的战意凝聚关键外,你们从行军的路程速度想起,如何才能一鼓作气,与秦兵争你死我活。”。四人谈话中,已经来到寝间外面。项羽和虞姬房中对坐。两人已有半晌没有开口。在此之前,虞姬总会在这个时候说要回房,现在居然没有告退,项羽不禁觉得奇怪。“你不用回去练‘冰心诀’吗?”“早就不用练了,以前是怕你扰我,只好跟你保持距离,以测安全。”“我打算一鼓作气,孤住一掷。”项羽凝神坚决道:“眼看钜鹿大战过后,非起即落,刻下的心情,当前的形势,我怎么会扰你呢?看来你是算准这一点,才留下来。”“你是我的郎君,陪你是做妻子的本分。”虞姬微笑道:“钜鹿大战关系你的起落,我更应该陪你。”“唉!”项羽想到两个人的爱情,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好说,只能深情地看着虞姬,不免叹出声来。“我们的霸王叹什么气啊?”“我在想我们两个的事!”“呵!别想这些。”虞姬道:“还是多想想即将而来的钜鹿大战。”“战乱时局,没有儿女私情。”项羽凝神道:“更不该让心志受到儿女私情影响。”虞姬淡然转过这事,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项羽道:“什么事?”虞姬道:“彤影三就要来了。”项羽哦的一声,道:“这样很好,彤影三闭关练功,功成出来,他日战场上遇到赵高,又多一个帮手。”脸上没有多大意外的表情。虞姬微笑道:“除此之外,邵扬也快到了。”项羽起身讶道:“我兄弟终于要来了!”随即笑了开来。虞姬道:“看你高兴成这样。”项羽回忆般说道:“当年在天旸野,要是没有邵扬舍命相救,就不会有今日的项羽,他现在成为神机谷第十一代传人出来江湖,我当然急着想看他。”语顿,万分期盼道:“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邵扬,要是穿上道袍,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话说彤影三得到虞姬的‘冰心诀’指点,闭关练功改进‘是棍非棍·虚三节棍’的第三枝棍,在关键处时,遇上瓶颈,那问题虞姬也不好回答,遂将此事传回神机谷中。是时,邵扬的功力已经练成,鬼谷老道将神机谷掌门游走天下江湖的重任交下,并将彤影三突破‘第三枝棍’所须的心法,交他带去给彤影三。于是邵扬找到彤影三,两人才同行过来找项羽。虞姬猛然感应到邵扬和彤影三已经站在门外,顺口道:“说人人到。”突如其来的一语,项羽无法体会虞姬话中的意思。就在这时,门外属下通报道:“彤少主来到求见,他身边还有一个叫邵扬的年轻道长也要见霸王。”项羽惊喜应声道:“要他们稍等,我马上就到。”他心里急着要见邵阳,但是想到虞姬刚刚未卜先知,纳闷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到了。”虞姬为自己不小心的多口而懊悔,推着项羽道:“还是先出去见客,你的兄弟远道而来,哪还有时问说这些?”项羽快步来到大厅,看到邵扬身着蓝色道服,左手拿着一枝拂麈,坐在椅上。他心里一热,就要大声呼唤。却在这时,项羽想到邵扬在天旸野断掉的右臂,转眼看去,发现邵扬空荡荡的衣袖垂在椅边。项羽感伤轻唤道:“邵扬……”邵扬闻声回头,凝视着项羽缓缓起身,强行抑制着激动,如同强行挤出般的声音说道:“大哥……”两人彼此的呼唤,尽在不言中。项羽走到邵扬身前,伸手揽拍着他的左肩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良久才道:“大哥等得好辛苦,终于等到你来。”邵扬断臂的空袖忽然悬起,回报揽着项羽的熊腰,欢喜笑道:“是啊,大哥,我来陪您走这趟霸王之路;为了这一日,我也等了好久。”项羽讶异地看了邵扬一眼,发现他运劲让空袖浮起,脸上神情依然轻松简若,意会到邵扬已有超绝的功力。既然如此,项羽忍不住用右手试探性地捏了空袖一下,发现空袖有若钢石,在自己三分劲力下,丝毫不为所动。显然邵扬已有超绝顶上的功夫,项羽着实替他高兴,忙不迭道:“你有现在的本事,很好、很好。”邵扬谦道:“不敢跟大哥相比,大哥早就有超绝超异境的功力,现在的境界更是难以想像,邵阳差远哩。”项羽哈哈笑着,没有继续再说。两人打住的顿间,项羽忽然看到彤影三有点尴尬地站在旁边,猛然想到自己冷落他了,忙道:“影三,我跟邵扬三年没见,刚刚没有招呼你,你可不要见怪。”彤影三不以为意道:“你们是该多聊聊,我没有关系。”项羽关心道:“你闭关练功,是否已经大成?”彤影三自知功力不如邵扬,更比不上项羽,笑笑说道:“还早哩。”人有高矮,功力有分高下,这是先天、后天和机缘巧遇的同成。三人当中以彤影三的功力最弱,再说下去,反倒伤了彤影三的感觉。项羽自然不会再说下去。虞姬一直站在稍远处看着项羽他们三人,现在终于等到空档,近前对邵扬揖身道:“虞姬参见掌门。”邵扬侧移两步避开虞姬的正面,波浪鼓般,头手并摇,道:“师姊您千万不要这样,这实在折煞师弟。”虞姬淡笑道:“长幼尊卑有序,你是掌门,我应该如此。”邵扬摇手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师傅说不是这样。”虞姬哦的一声。邵扬恭敬续道:“师傅自从回到神机谷后,日夜练气,勤修祖师爷的功夫,对于冥冥天机的感应,日益精进。他在邵扬离开神机谷之前,对邵扬说过,师姊绝非当代之人,来处神妙莫测,而且师姊在武道的境界,更已经超乎神机谷外,他老人家已经不敢拿你当徒弟来看。”虞姬听到这话,淡笑不语。话说鬼谷老道失去超绝超异境的功力后,自知今世在武道的修为仅能如此。他的武功念头淡薄了,反倒助其心思清明,对于鬼谷子传下的天机术大有精进。如今他参悟出的天机,虽然未达通晓贯彻的境界,但是从隐约的感应之中,依然看出虞姬来去的些许端倪。项羽早知道虞姬来自未来,他听到这里,知道邵阳还有后话没说,忍不住追问道:“除了这些,道长还说了些什么?”邵阳揖身道:“师傅说天机不可泄漏,大哥原谅小弟不能多说。”虞姬淡然自若的表情,仿佛知道鬼谷老道说了些什么。项羽不免多心地看着虞姬和邵阳两人。项羽不喜闲杂人等太多,吩咐仆从安排好简单宵夜酒菜,立刻将大厅里面的所有仆从撤尽。但是虞姬坚持告退不陪,彤影三也推说要加紧练功,独留项羽和邵阳两人在大厅独处。酒过三巡,两人也谈过一会。邵阳忽然将将酒杯放下,严肃道:“我这一路走来,听到的都是不利起义联军的消息。这些话我不得不说,大哥听了,千万不要介意。”项羽也将酒杯放下,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你在路上听到什么,快说。”邵阳凝神专注道:“自从起义联军在钜鹿打了几次败仗后,开始有人怀疑推翻暴秦的可能,如今天下英雄项梁丧命,几乎每个人都说,打进咸阳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项羽对邵扬这些话并不觉得奇怪,但他想到来自中原六门各自联军的短视的目光,小人自顾不暇的行径,愤怒自然而生。压抑的心情,项羽的两道剑眉不自主地合了起来。邵扬看到项羽的心情,打住话语,不再继续说下去。项羽见邵扬忽然住声,愀他一眼,道:“还有呢?怎么不说?”邵阳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些绝对不是传闻而已,很明显的,现在各地的联军将领,根本无意再与秦廷大军打下去。”语顿叹声后,续道:“这些人分明有占地为王、各自裂土封疆的打算,说不定不久后,这些人就会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钜鹿。”说到这里,事理甚明,邵扬无意再说。项羽也不催促,倏地举杯将酒饮尽,缓声道:“其实你说的这些,我早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