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捋须道:“陈胜听命。”陈胜不自主踏前一步,揖身道:“项爷有何指示。”项梁严命道:“尔等立刻回到天龙山,不日时分,就有数万项门人马随同项门十杰中的六人前往。等到项门夜袭寒山成功,取下晶寒楼同时,天龙山人马以你为名,打著称王旗号,起事大举反秦。”“项爷您在说些什么?”这番话陈胜尽然不懂,支支吾吾问道。“项爷要你打起旗号称王……起事反秦。”吴广颤抖语气断续说道。“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陈胜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总之你和吴广马上回去天龙山。”林婉君淡笑道:“说不定你们回到天龙山的时候,数万项门人马已经驻入天龙山也说不定。如果还有任何其他疑问,随后我会派人过去说明。”“要我当王……要我当王……”陈胜楞着眼神,无法相信即将而来的事情是真,口中喃喃说着,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不会推辞吧。”林婉君笑看着陈胜说道。“这是项爷和二夫人的美意。”吴广对于陈胜能够举旗称王一事,兴奋无比,既然陈胜为王,他当然也是个王爷,更何况有项门派出数万人马,相助天龙山举旗起事,这事说不定大有可为,他见陈胜犹在梦中般,嘴里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进一步鼓励说道:“您一定要接受,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却之有违天和。”殊不知陈胜现在心里满脑子都是他和项羽见面的情形,心道:“没想到那日和兄弟宇项说的话竟然成真……我真的可以称帝为王……”那日陈胜对项羽说的话,只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今日面临这事真要发生,陈胜像是喝醉酒般,满脸胀红,脑袋昏沉,什么都说不上来。众人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多说。第二章 三花聚顶朝不见虞姬,心若狂,心旷似大旱,眼欲穿。昨夜项羽与虞姬促膝长谈,卿卿我我好不甜蜜,直到夜半三更,两人才回到山洞中相拥而眠,今日清晨项羽醒来,看不到昨夜睡在身边的虞姬,连忙起身往泰山之巅的平台走去。项羽快步疾趋,来到平台边处,放眼看过整个平台,到处都找不到虞姬的身影,不免心急暗忖:虞姬到哪里去了。此时曙光未现,东方天色仅见鱼肚白光,本应是两人练功的时候,但是虞姬不见,项羽也没心思练功,两道剑眉紧紧皱着,往林间密处走去,就是非找到虞姬不可。项羽在山里头转了一圈,挡住他路的大小山树,不知被他的狂刀惊舞砍断多少。项羽寻找虞姬,来到昨夜两人漫步来到山崖旁边,还是没看到人。他想起昨夜两人在此促膝长谈,好不甜蜜,谁知今晨醒来竟然看不到虞姬,思念得好生焦急,不免气急败坏。眼看东边天上的云霓,已经被隐在山头下的朝阳照得瑰丽多采,马上就是日跃山头的清晨时分。项羽这近月来,这个时候都和虞姬都在泰山之巅的平台上练武打坐,如今忽然看不到虞姬,心头烦躁无比。项羽想到心烈抓狂,愤怒举刀朝着山崖边猛劈而下,硬生生斩落一大片山壁,接着几刀又将块丈许山壁剖成两片,然后连踢两脚,将这两半山石踢落悬崖,转身向群山大喊:“虞姬你在哪……”群山之间来回穿梭着他这句话的回音,“虞姬你在哪里……”项羽双目急得快喷出火来,但是也没能奈何。正当项羽又想挥舞狂刀惊舞找近身的那些山树倒楣时,忽然听到虞姬声音在身后说道:“你这个样子是在干嘛?”项羽听到虞姬声音,心里吁着大气,忙不迭地转过身来说道:“我在找你。”“我才离开多久。”虞姬娥眉蹙起道:“你怎么这种找法哪?”“我起来看不到你,担心你出事了,心里好急。”项羽道:“对了,你刚刚到底去哪里。”“你也真是的,我怎么会出事呢?”虞姬也不多说这事,转口道:“我刚刚到山壁下面接师傅,我们过去见他吧。”“咦!”项羽讶道:“鬼谷老道也来了。”“明天就是荆贯日和封破碎在泰山之巅决战的日子。”虞姬道:“这种事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也难怪。”项羽了解说道。“走吧。”虞姬拉着他手催促道。两人携手疾行,两道身影穿梭林间。虞姬衣角随风而摆,屡屡在堪堪间擦过哪些歧出的枝桠,就是不会碰上。但是项羽不然,那些碍着他去路的枝叶末端,都在他的体劲下化点点灰屑。虞姬看他这样,笑问道:“侧个身不就过去了。”项羽纳闷道:“干嘛侧身?”虞姬知道这种事情跟项羽说不清楚,兀自笑着不再多说。两人流星赶步,转疾间已经绕过树林,来到下坡处。鬼谷老道已经站在坡下等待他们回来,看他们两人携手同行的亲匿状,呵呵笑道:“你们现在已经变成这样啦。”殊不知这是两人千古的相逢等待,除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外,还多了一份无法诉说的的相知相惜。鬼谷老道声音清楚传到两人耳边,虞姬也不害羞,笑道:“这是我跟他两人的事,师傅怎么这么多事。”那边项羽开怀迳道:“老道近来可好,我们又见面了。”三人行进间交互谈话的语声中,项羽和虞姬两人已经来到鬼谷老道身边。鬼谷老道看过项羽刚刚过来时的身法,赞许道:“很好,显然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掌握气海丹田‘虚实空盈’的窍门。”他说完这话后,目光戏谑地看着看虞姬不放。虞姬知道鬼谷老道眼神中暗笑着他们俩人练功时的体肤接触,顿脚不依道:“师傅你干嘛笑人家。”项羽随后也意会到这件事,想起早先时候练功时,虞姬身上不着吋缕的春光好风景,猛地兴奋起来,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功成后,虞姬将自己裹得密不通风,不免憾然。鬼谷老道发现他们两人的神色亲匿而不亵玩,不解问道:“难道你们还没有作过那件好事吗?”项羽直觉就想回答鬼谷老道,说穿虞姬是未来世界的人,古今不同两个时候的人,不能作哪种事。谁知他还没开口,已经被虞姬阻止道:“我告诉你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如此一来,项羽把嘴边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忍吞回肚子里面。鬼谷老道斜着各看两人一眼后,他这把年纪的修道人士,也不会追问这种男女之事,无所谓道:“不说就不说,老道我可不稀罕。”虞姬转口笑问道:“师傅啥都不稀罕吗?”鬼谷老道闻言楞顿,一会后随即笑着说道:“老道什么都看开了,就是忍不住要来看‘一剑贯日’对上‘破碎迷离’的超异之战。”心中自嘲地忖念着,这个天底下毕竟没有真正能够大彻大悟的人。鬼谷老道被这个想法勾起心思,又兀自看着项羽继续思忖念道:“我老道将无字天书交给你这个西楚霸王后,就不想管啥天下不天下、天机不天机了,天下江湖应该是你项羽的事。惟今老道未了之志,就是武学之道,究竟江湖上十大高手的排名,谁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虞姬看鬼谷老道想着事情,半天不说话,打断道:“师傅,你在想些什么事啊?”鬼谷老道对虞姬笑了笑,心中还是继续兀自忖念:已经活了百多岁,就剩下这个心结未了。项羽找到机会插口问道:“我兄弟卲扬现在如何。”鬼谷老道回过神来,咦的一声道:“虞姬没有告诉你吗?”项羽连忙接口道:“虞姬说他将会是神机谷的第十一代传人,但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他见面?”鬼谷老道哦的一声,饶有深意看着虞姬道:“还早哩,能像虞姬这样用一年的时间就学好神机谷功夫的人,前所未见,日后也不会再有。”他当然很想知道虞姬为何能在短短时间内悟通超绝境界身法,但是虞姬不愿说,他也没有非知不可的急切念头。虞姬深知道鬼谷老道的所想所思,避开鬼谷老道目光看着项羽,发现项羽不甚理解鬼谷老道这种两面说话的意思,帮忙补充道:“最快也要再过二年的时间,否则卲扬不可能出关与你见面。”项羽了解后,遗憾叹道:“还要两年才能与兄弟见面。”虞姬注意到三人说了半天都在谈不相干的事,她知道此次鬼谷老道前来除了观战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事先教项羽体会超异境功夫的窍门,好让项羽在看过‘一剑贯日’对战‘破碎迷离’后,能够对他的武道有更进一步的启发,遂提醒道:“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项羽。”鬼谷老道呵呵笑道:“你就只知道帮他。”虞姬自然不过道:“我当然帮他,否则我干嘛要来。”项羽听了好生感念,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鬼谷老道看他们两人甜蜜相视的模样,也不说破来杀风景,迳道:“来吧,让我告诉你功夫幻入超异境后的那种玄境。”武功高强者,气海丹田的气劲化生于外,隐然与天地一体,就是这种气凝于外、变化物体结构本性的功力,使得武功高强者可用飞叶落花伤人,又可将击出的气劲,隐化在天地的气流脉动间,造成威势无比的掌力,甚至因为武者的气劲威力实在太强大,以致凝聚击出的气劲,能在空气中造成光芒闪爆的假象。超绝功力者凝聚化出的气劲,不仅是与天地隐然合为一体,甚至可藉天地之力,造成更大的殊异威力。例如‘一剑贯日’施展开来,人剑合一,让人分不清是人是剑。其实,在这种武功到达极致的超异境中,人是剑,剑是人,人剑更是合会在天地之间,收纳着天地脉动的气息变化,产生无可比拟的超异气劲。项羽听完鬼谷老道所说,想到自己霸王刀法的终极杀招——‘风日’昔日项羽在山壁上看到齐霸天描述刀招‘风日’的威力,这样写着:风日刀诀。风沙遍野,遮天蔽日。刀招‘风日’一出,威力有如日焰当空,随风飘送,刀势遮天蔽日,无所不及。又说刀招‘风日’有招亦是无招,遑论有相无相。项羽回忆后暗忖:依循鬼谷老到这个说法推来,刀招‘风日’其实不是刀招,而是聚化天地之变,造成神鬼难敌的威力。项羽想到这里,终于能够理解齐霸天如何以一人独抗万名楚军的追杀。此时项羽心中同时起了无数想法,既为山谷中这个数百年前的无名师傅感伤,也被武道的奇幻所吸引着迷,想看荆贯日和封破碎的超异之战,也想到如今天下大势这种分歧惊乱不知会是怎样的结局。鬼谷老道看他这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没有出声惊扰,但是虞姬看他想了好久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不要急,一刻只能一事,分开来,慢慢做。”项羽闻声回神,好生看着虞姬道:“你怎么这么了解我。”虞姬不好说她在自己的时代里,已经研究过项羽所有的史传,若这样还不了解他,又有谁了解项羽。两人相视甜蜜。鬼古老道不管这些,见项羽回神听话,道:“你在观战时,务必用心体会,必然会对你的武功有莫大的帮助。”项羽收回与虞姬甜蜜相视的目光,揖身道:“谢谢老道多次相助。”鬼谷老道各看两人一眼后,呵呵笑道:“我也不打扰你们。”语声中,人已远扬。项羽看着鬼古老道点地踏步的动作,极为简单,身形看似寻常人的行进移动,但是步步拉开都有数丈距离,不瞬间人已走到上来泰山之巅的陡峭山壁,又在眨眼间,竟然看到鬼古老道纵身直接跃下山壁。项羽很想过去看看鬼古老道是怎样落地,但是碍着虞姬在旁,却也不好这样做。虞姬这次没有猜他心思,督促道:“练功吧。”项羽对虞姬笑笑,也不答话,提转狂刀惊舞往平台中走去。虞姬看着他的背影,暗道:“如今项羽的刀招十面已有十成威力。”项羽练过霸王刀法的‘惊舞’和‘十面’这两式刀招,无事人般地往虞姬那边走去,道:“这样可以了吗?”虞姬笑看着项羽起身,拿起香帕要帮他擦汗,却发现项羽身上连半点汗渍也没有,心中不免咋舌暗忖:“前此次看羽郎练功,还会因耗劲过度而流汗,如今气劲神闲,丝毫无碍,显然羽郎的功力又更深了。”想着这事,也就忘了要帮项羽擦汗。全力运使惊爆狂烈的刀招惊舞和变化莫测的刀招十面,不仅需要耗费大量体劲,其中因为招式的变化转折,必须在同一瞬间做出连续不断的快速转劲,项羽现在居然没流半点汗渍,这也难怪虞姬惊讶。项羽见虞姬持着香帕不动,迳自拿着她的小手抹上自己的脸,心里有着无任的满足,口中却是逗趣说道:“好香。”他见虞姬光笑着没有说话,顺势凑到虞姬的香腮上索吻。虞姬轻笑一声将他推开,道:“还不可以,练完刀招,该打坐练气了。”项羽练完刀招后虞姬帮他擦汗,结束打坐练气后,虞姬不会拒绝他的索吻,这是两人这几天不成文的约定,因此项羽也不强来,往泰山之巅平台上的那颗大石走去时,边行边道:“待会我结束打坐练气,就该给我了。”虞姬这边笑着说道:“好啦,瞧你那猴急样。”以项羽的个性,原本无法静下来耗时无趣地打坐练气,但是如今他有虞姬在旁相陪,这事也就不会那么乏味。只见项羽安心地沉入气劲周天循环里面,而虞姬耐心地在旁相伴。打坐练气是练武者的基础入门,靠着打坐练气,可以增加气劲功力。体劲循环过程中五经十脉的快速流转过程,会吸收天地间的无形之气入体,这些天地之气能够强化练气者的体劲,在这同时,也会将体内那些无用的废气排出,纯化身体之气,使得武者更能有效运用体劲。一般说来,就算是晋至超绝境界的武者,完成一次气劲周天循环,也需要一柱香的时间;至于练武者想藉打坐练气提升功力,每次最少必须完成一个大周天的气劲循环。一个大周天气劲循环,就是指完成九次的气劲周天循环。换句话说,整个打坐练气的时间,最少也需要一个时辰。但是是项羽的气劲周天循环转数惊人无比,这样打坐二个时辰后,他已完成三次大周天气劲循环,马上就要结束这次打坐练气。项羽即将结束体劲循环的的那一刹那,也是他体内气劲转动得最剧烈的时候,只见项羽全身冒着隐隐可见的体气蒸腾,有如置身雾中一般。虞姬对项羽结束练气前的这种现象也不奇怪,起身准备等候项羽。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项羽的头盖天灵处,竟然冒出三道白光。虞姬见此,睁大眼睛,口中喃喃讶道:“三花聚顶。”第三章 相争前夕难怪虞姬震惊,她刚刚在项羽身上看到的现象,正是道家所谓的‘三花聚顶’的玄幻境界,也是道家所谓‘辟榖’的入门初步。所谓‘辟榖’是指不需进食,只靠吸纳天地之气就能生存。在道家的经典中记载,拥有‘辟榖’的本事者,可以从天灵头盖处吸纳天地之气进入人体中,也因此天灵头盖处会产生三道光芒。虽说项羽这种‘三花聚顶’的现象,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假以时日,说不定真会像道家经典记载,达到‘辟榖’的玄幻境界。鬼谷老道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到项羽这个情形,无法相信地摇头暗忖:‘三花聚顶’跟‘僻榖’一样,只存在于道家的经典当中,真实的人世间只有听说过,却从未亲眼见过……虞姬知道鬼谷老道来到身旁,连忙问道:“项羽的体能气劲会达到‘与气同步’的‘天境’吗?”这个问题更加荒谬,‘天境’其实是神人的境界,要是体内的气劲能够达到‘与气同步’的境界,不就可以化生无形了吗?数千年前有黄帝乘龙登天之说,八百年又有鬼谷子化龙飞天之传,但这些都是传说中的事,没有亲眼见到,谁能论断真伪。就算鬼谷老道身为鬼谷子的第十代传人,熟读道家的各种经典,他也不会把黄帝乘龙登天和鬼谷子化龙而去这两件事当真,对于虞姬现在提出的这个问题,鬼谷老道猛摇着头,就是不回答。话说‘三花聚顶’只是一种现象,其与体劲功夫无关,绝非项羽的功力晋到另一层高深境界。但是这种现象太过玄奇,发生在项羽身上,难免虞姬和鬼谷老道会如此惊讶伤神。虞姬见鬼谷老道只摇头不答话,只好独自闷着头思索推敲,想到其中微妙处,不禁皱眉讶呼道:“既然项羽的天灵头盖出现这种‘三花聚顶’的现象,那么说‘辟榖’和‘天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鬼谷老道自语般道:“不语怪力乱神,不说人外之事。”他这话中的深意,就是提醒虞姬不要再讨论这种无法理解证实的玄幻事。虞姬听懂后,若有所悟地点头称是。此时项羽已经起身,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有过‘三花聚顶’的事,看到虞姬和鬼谷老道两人表情的异样,不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鬼谷老道见项羽走来,轻声对虞姬道:“刚刚那些事不要跟他说。”虞姬叹声道:“我知道。”项羽看他们两人说着悄悄话,更启疑窦。鬼谷老道见他表情,知道自己要是留在这里,以项羽个性必然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除非自己离开,让虞姬跟他周旋,否则没完没了。鬼谷老道想到这点,又在虞姬耳边轻声说道:“本来我要亲自跟他说的事情,看来由你跟他说好了。”虞姬了解其意,道:“这些事师傅早上都跟我说过了,就由我来说。”鬼谷老道知道虞姬一定能够做好这事,先对虞姬笑过后,转头将目光对着项羽笑说道:“老道来了,老道又走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项羽皱眉走到虞姬身边,看着鬼谷老道消失的背影,问道:“怎么老道来了又走?这是怎么回事?”虞姬笑着主动吻上项羽脸颊,道:“没事。”这可是虞姬第一次主动献吻,项羽乐得顺势抱着虞姬要吻她胭唇。虞姬别过脸去,笑声阻止道:“你不要得意忘形。”项羽这次不管虞姬的劝止,硬是亲上她的香唇。虞姬见自己劝阻不成,项羽的大脸已经盖上,只好闭上眼睛,身体僵硬地紧咬牙关,任由项羽夺走自己唇上的初吻。光是两人唇片的亲匿接触,项羽已经很满足了,不敢真把自己舌头强行探入虞姬口中,至于他刚刚想问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两人吻过一会,虞姬推着项羽的胸膛示意要他放开。项羽不舍地离开虞姬的香唇,谁知虞姬趁势加了几分力气,将项羽推离开自己身体。项羽也不好伸手再去拥抱虞姬。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相互对视着。项羽忽觉体热烦躁,道:“我去山泉处冲个凉。”说话时已经转身迈步往山泉处走去。虞姬想到鬼谷老道前来交代的事,呼唤道:“等等,师傅要我转告你刻下的天下局势,要你自己看着办。”项羽哦的一声回头道:“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事,那我待会再去好了。”两人并行往昨夜促膝长谈的山崖走去。此时日焰已经挂到中天,但是山阴处依然微有凉意。山径两侧偶有小兽扑行来到这条山径中间,看到俩人也不避讳,只靠着后脚立起,站在山径当中看着他们。虞姬对此感到十分有趣,停下脚步与小兽相望。项羽怡然地站在她旁边相等,丝毫不显急躁。只见路径中小兽和虞姬对看一会后,吱吱叫了两声扑跳离开。虞姬和项羽这才继续前行。虞姬为了项羽千古返复而来,时空旅程中,因为‘光之间隙’所造成的误差,她竟然从二九年华变成六岁稚龄孩童,如今在她回到原本属于自己应有的年纪后,竟然神奇的恢复她在二十五世纪的体能功力,整个心智也有了重大改变,混合了当代和未来,无法具述。两人这样走了一段时间,项羽终于按捺不住问道:“你不是要跟我说刻下的天下大势吗,怎么还不快说。”虞姬笑道:“瞧你也真是的,就算你知道了这些事,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办,干嘛这样心急。”项羽天性如此,却又奈何不了虞姬,见她脸色毫不在意的模样,只得摇头暗声叹息。也难怪虞姬自在安然,刻下世代里面发生的事,她都已经知道结果,所不知道的只是过程如何罢了。两人终于慢步走到山崖旁边,项羽看到昨夜两人坐在上面促膝夜谈的那颗大石,会心看了虞姬一眼。虞姬想到昨夜两人甜蜜私语的诸般情节,深情回视着项羽的目光。项羽看着虞姬明眸美目传来的爱意,飘飘然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异漾。两人这样对视良久,忽地同时笑出声来。项羽踏前一步将虞姬抱起,虞姬顺势环住项羽,偎入项羽宽大胸膛。项羽心情满溢,澎湃不已,抱着虞姬往大石走去。项羽抱着虞姬走到大石旁边,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身上,转了个势,就这样抱着虞姬坐在大石上。此时虞姬双手已经改环着项羽的腰部,依然偎在项羽身上。值此时刻,两人眼中心里都只有彼此对方,刹纳间天地变得无声无语,仿佛无一是物。项羽和虞姬无语无声温存了有一会时间。虞姬收回心思道:“明天清晨就是刀剑之争的时候。”“这我知道。”项羽回神应付般说着,双手却舍不得离开虞姬,吸嗅着她身上的体香,难分难舍。“我俩和师傅各自分开两边观战。”虞姬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起身离开项羽怀中说道。“老道为何这样做?”虞姬离开项羽身上后,他终于专心谈事情。“明天除了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来这里。”虞姬道:“师傅说三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不如分开观战的好。”“说的也是。”项羽道:“明天那种场面,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大家分开观战,要是有事,还可以相互呼应,收到奇袭的效果。”项羽不禁想到,明天韩信和柳园婆婆必然也会来这里,只是大家都藏在不知的山间各自观战,未必会碰得上面。“根据师傅所说。”虞姬娥眉蹙起道:“要是荆贯日胜了封破碎,齐域荆门会配合楚域项门的项梁起是反秦。但要是封破碎赢了这场刀剑之争,那么荆门里面有意中立旁观的势力就会抬头,荆门配合项门项梁起事反秦的大举,很有可能会无疾而终。”“两人这一战影响这么大。”项羽剑眉并成一线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也真是的。”虞姬道:“你要专心练功突破功力境界,我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件事,免得你分心。更何况,这种事不是任何人可以插手扭转,说不说也没那么重要。”“既然这样,也只有等待明日他们刀剑之争的结果了。”项羽理解道。“我要说的不光只是这件事而已。”虞姬看着项羽说道。“还有什么事吗?”项羽急切问道。“鲁域闻回旋已经向彤氏彤虚三下了江湖生死战帖。”虞姬道:“再三日后,双方会在晋域姬山总部所在的后山进行决战。”“这两件事一定有问题”项羽吃惊道。“当然有问题。”虞姬叹声后,道:“师傅说这两件事很有可能是赵高故意安排。”项羽忽然联想到这两件事中的相似关键,惊然猛道:“韩域彤氏和晋域姬山两派和齐域荆门都有意高举反秦大蠹,莫非这两件事是赵高安排来削弱反秦势力。”虞姬接口道:“要是荆门中立,彤氏和姬山两派联合的势力被削弱,项门独自在楚域起事,很让人担心。”项羽沉入思绪低头想着这事,半天没有说话。又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虞姬这才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项羽摇头道:“现在还没有,等刀剑之争过后再说。”暮色昏黄,倦鸟归巢,天上飞过排成人字型的野雁,阵阵啼声传来。韩信抬头看着登往泰山之巅的那面百丈陡峭山壁,不禁皱眉对荆贯日道:“看这个样子,娘上不去。”山壁上没有几个可以借力的地方,就算已经晋入超绝境界的韩信,也只能勉强攀上。荆贯日与柳园婆婆互视一眼后,对韩信说道:“你我父子两人帮着你娘上去就是了。这事我早有准备,你去把我马鞍上的长绳拿来。”韩信这时才知道荆贯日事先准备长绳的用意,但依然不放心道:“要是我们不小心,娘摔下来怎么办?”柳园婆婆不可拒绝语气道:“信儿不要再说,娘一定要上去。”尽管柳园婆婆有奇门八卦的忍术功夫,但是内力浅薄,要是从百丈山壁上摔下来,可不是她能应付的。但是封破碎和荆贯日的刀剑相争,只有一人能活,如此重要时刻,柳园婆婆当然要上去观战。韩信知道自己的担忧无济于事,只好对荆贯日说道:“那我们父子可要小心,别让娘摔着了。”荆贯日又和柳园婆婆交换一眼,兀自道:“我一定会很小心。”柳园婆婆心里有数,现在荆贯日只剩八成功力,来此只是完成人间最后应做的事,忍不住差点掉下泪来。荆贯日及时挡在她与韩信两人中间,没让韩信看到柳园婆婆现在这个样子。韩信再次抬头看着山壁道:“我们一家人绑在一起,生死同命。”柳园婆婆若有所悟轻声道:“对啊,生死同命。”荆贯日听她语气,皱眉道:“你不要这样。”韩信没有听到荆贯日和柳园婆婆的小声对话,迳自走过去将荆贯日马背上的长绳解下,拿到两人身边。只见韩信与荆贯日分居柳园婆婆两边,三人以绳相接绑稳。荆贯日先行而上,在这陡峭山壁的几丈高处停下,以内力凿出可以攀附的小洞后,对下方两人道:“叫你娘先上。”几丈高度对柳园婆婆来说不是问题,提劲蹬脚踏行,跃起数丈,攀住荆贯日凿出的小洞。韩信见柳园婆婆攀稳,紧接跟上,像荆贯日那般,杵在柳园婆婆下方,保护他娘。荆贯日见两人立稳后,不敢轻懈,继续往泰山之巅攀行。百多丈高的陡峭山壁,三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缓缓而上,要是落在不相干人的眼里,真是怵目惊心。灰暗夜天掩至,再过不久时分,就见不着天光。封破碎带着五个人各自策骑前往泰山之巅的路上。只见封破碎口中喃喃自语不停,轻抚着手中的破碎刀,目光丝毫不离。看似琉璃的刀身,泛着无形的薄雾光彩,竟给人有种迷离失魂的异感。跟着封破碎到泰山之巅的五名封家门人,稳坐在马鞍上,骑在封破碎的前方,个个目光直视,没有人回头注意封破碎到底在碎念些什么。这时封破碎突然将破碎刀指向骑走在他前面的其中一人。这个人和他跨下所骑的那匹马,仿佛遭到电击一般,一起停住不动。马儿在此情形下,居然没有因此为受惊而嘶鸣。其实跟着封破碎的这些人和马,都已经习惯封破碎这样。只见这人回头后,立刻在马背上弯身行礼。封破碎骑着马踱到这人身边,眼睛不离刀身,道:“你知道吗?明天我的刀就要和他的剑见面了。”停立马上的这人也不答话,猛点着头示意。封破碎骑走过这人后,道:“刀啊刀……我的破碎刀……”等到封破碎走过这人两个马身的距离,这个人才又策马跟在封破碎身后骑行。然而封破碎依然口中不停地碎念着。六人这样前后骑走了一会,转过一处遮眼的林地后,眼前出现巍峨的泰山,封破碎终于将目光离开破碎刀,看了雄伟的泰山一眼,随即又将目光收回到破碎刀上。也不知封破碎想到什么,忽将破碎刀同时指向骑在他前面的四个手下。这四个人跟刚刚那人一样,如遭电击般,连人带马停了下来。封破碎也停了下来。封破碎目光不离破碎刀,兴奋地念道:“你们知道吗?我的刀等待这一刻很久了,当‘破碎迷离’破碎‘一剑贯日’后,刀才能变成真正的刀,而剑已经不再是剑,而是一把破铜烂铁。”骑停在封破碎前后的五个人也不说话,迳自猛点着头。封破碎再次温柔地抚着破碎刀,满意地念着:“刀啊刀……”刚刚封破碎等六人的怪异模样,尽皆落入树林间的三名樵夫眼中,如今这三名樵夫走到这里,要穿过这条路回去,谁知刚好被他们六人挡到路。樵夫们见他们身上各自带着武器,也不敢这样穿过他们身边,只好放下肩上砍来的山材,立在树林边等候他们六人离开。其中一人道:“莫非这群人是神经病。”另一人回答道:“我看只有摸着那把奇怪的刀的那个人才是神经病,其他不是。”先前开口说话的人,仔细看着围在封破碎的五人后,猛然想起道:“对啊,那五个人看起来好像是听不到声音、也没有办法说话的聋哑。”先前没有开口的第三人咦的一声道:“到现在你才看出这点。也只有这五个聋哑,才有办法跟这个神经病在一起,要不然像他这样念个不停,谁受得了。”三人从刚刚看到现在,封破碎一直没有停止叨念过。最先开口的那名樵夫道:“说的也是,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三个说话中的樵夫,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这压力逼得三人手脚发软,无法继续再说下去,紧接着马上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封破碎他们六人。封破碎莫名笑出声来,兀念道:“刀啊刀,没有人知道你哩,还以为你是神经病,他们不知道你是‘破碎迷离’的破碎刀,马上就要干掉‘一剑贯日’的贯日剑,成为真真正正的刀。”封破碎兀念中,破碎刀分指他前后的五名手下,这五人习惯地知道又该继续前进了,各自转马策骑往泰山而去。封破碎骑走在马上,依然碎碎念个不停,就是听不到他在念说些什么。那三个樵夫就这样一直定身不敢乱动,一直到六人走远消失后,才敢抬起头来。第四章 刀剑相争晏夜已醒,又是曙光微露时分,东方一片鱼肚灰白。封破碎闭目独坐泰山之巅平台上,口中依然碎念个不停。他那五名聋哑随从没有办法上来,留在陡峭山壁下方。此时项羽和虞姬已经隐在山林间密处多时,等待刀剑之争开始,也等着看刀剑之争的结果。项羽从刚刚到现在,看着封破碎嘴中碎念个不停,忍不住道:“这个封破碎到底在念些什么?”虞姬笑着回覆道:“据说封破碎自幼孤僻,没有人愿意跟他往来,尽管后来因为武功厉害当上封家首阀,但是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他总是一个人在他的练武厅中练武,根本不与任何人往来。”项羽皱眉道:“像他这样整天碎碎念,谁有办法跟他在一起。”虞姬闻此笑而不答。项羽转口又道:“荆贯日怎么还没现身。”虞姬皱眉道:“谁知道。”其实虞姬早在上来泰山之巅的陡峭山壁上安排警示机关,她与项羽都知道昨日夜共有三批人上来这里。韩信和荆贯日以及柳园婆婆三人辛苦上来的过程,尽皆落入两人眼中。项羽想到这事,道:“他们三人上来得可真辛苦。”虞姬不解道:“荆贯日带着韩信没话说,干嘛让柳园婆婆随行。”项羽代答道:“荆贯日和柳园婆婆相当恩爱,这种场面,柳园婆婆当然会跟来看。”虞姬不禁暗忖:“刀剑之争的生死决战,荆贯日有柳园婆婆随行,自是大大不利,可是两人恩爱,这也没话说。”看了项羽一眼,继续思忖道:“他日项羽要是遇到这种事,自己当然也会舍命相随。”虞姬想到这里,忍不住喟叹出声,感慨爱情害人匪浅,否则自己怎磨会千古返复而来。项羽闻得这个声音,咦的一声问道:“你在想什么?”虞姬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现在心中所想,转移话题道:“昨天入夜后,我们看到封破碎踏上泰山之巅。但是夜半时分警示声第三次响起时,我们赶过去居然看不到上来的人是谁?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的功力如何?会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影响?”项羽见她担心,劝慰道:“那时我们睡到一半醒来,赶过去看不到人也是正常。能上来的,自是超绝高手,但是现在来到泰山之巅上的人,除了柳园婆婆外,哪个不是超绝高手。多这一个,又能产生什么变化?”项羽说着这事,对韩信在短时间内体劲的增强感到奇怪,但是他自己也是如此,也就没有多想这事。殊不知荆贯日帮韩信打通五经十脉,已经只剩八成功力,这对刀剑之争的结果,产生惊人的变化。虞姬听项羽这样说,笑笑后也不再提这事,想起鬼谷老道现在不知在哪里,皱眉道:“师傅也真是,居然不知道他在哪里观战。”项羽接口道:“说的也是,老道知道我们在这里,却不说他在哪里。”虞姬有句话还来不及说,已经看到荆贯日出现在泰山之巅的平台上。项羽同时看到荆贯日。两人止声不再多说。封破碎听得荆贯日的脚步声,张开眼睛站起身来,口中停下叨念,握在他手上从不离手的破碎刀,嗡的一声,刀鞘直飞而出。只见琉璃状的刀身泛出隐隐迷离流光,神秘无比。荆贯日走到封破碎前方十丈处,止步不前,背上贯日剑嗡翕作响,抖个不停,似乎急着想要出来。荆贯日也不急着说话,内力一紧,贯日剑长虹飞出。看不出荆贯日用的是什么手法,贯日剑出鞘后,红色磷光闪过,神奇出现在荆贯日手中。贯日剑入眼朴拙,落在寻常人眼中,只道它是一把平凡烂铁,但是超绝功力者,就可看出它剑身上布满洪丝状的磷光,奇异无比。寻常人初次乍看破碎刀,绝不会当它是杀人武器,像是塑造过的水晶琉璃刀身,泛着隐隐的迷离光芒,如何拿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