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读书网(www.book.d78i.com)整理 古朴的家族与多数美国人一样,华盛顿家的祖上也都是英国来的移民。按照辈分向上追寻,可以追溯到诺曼底人击败英格兰那时。那些来自诺曼底的征服者,听命于他们的长官,占领了英格兰的大部分领土。就是在那胜利荣光的时候,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得到了土地和特权。在这些手中握有特权的人中,华盛顿家的祖上获得了广阔的土地——达勒姆郡。威廉是征服者们的首任领袖,他给了他们无上的荣誉,并且不断把这些人的权利扩大,还让他们连续拥有世袭的特权。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外来的侵入者总是会受到当地人的反抗。在众多的反抗者中,诺森伯兰人是最不老实的。为了对付这个威胁,威廉需要立即在边远的地方安插一些亲信。身为一个思想清醒的统治者,他很清楚应该安插什么人到那种地方。威廉·德·赫特伯恩家族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的,而这个家族就是华盛顿的祖先。经探究发现,在诺曼底时期,这个家族在当地就已经是很有名气的望族了。这个姓氏最早是由一个村庄的名字而来的。这个村庄被当地的主教分封给华盛顿的祖先,于是他们就沿袭了这个名字。这样的事情很好解释,在威廉执政时期,教士和贵族们已经习惯了用分封地的名称做自己家族的姓氏。关于这个家族的细致传承历史,我们现在已经很难找到确切的资料,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的确是诺曼底征服者中的一分子,而且是和很多贵族一起获得了大块的分封土地。为了表示个人的忠诚,威廉·德·赫特伯恩拿个人的赫特伯恩村庄和本教区的威星顿村庄作了交换,并承诺每年都会对主教缴纳免役税四英镑,在一些重要的狩猎活动中,他们还会伺奉主教的两只灵提狗;要是发生了战事,他们还会增派一名装备齐全的男子。获得了新的土地后,这个家族把名字改成了德·威星顿。在当时的局势下,参与军事事务是非常紧急的一项任务,此外,大规模的狩猎活动也是不能拖沓的。在达勒姆郡,由于那些得到封赏的家族拥有很大面积的土地和森林,所以他们的狩猎活动要求非常严格。这以后的很多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家族的名字,一直到了1257年,大家才从国王特许教会所有地的契约书上知道了这个家族的名字。皇室赋予他们这样大的恩惠,使得多数传教士都成了王权的忠诚捍卫者。当那些新兴的资本家们联手争夺国王权力的时候,这些忠诚的教士们自愿组成了皇家护卫队,为权利和荣誉而战。不过不幸的是,到了1264年,国王被击败,并被关了起来。而就在那支国王护卫队中,我们找到了威星顿村庄威廉·威星顿的名字。对于威星顿家族来说,这次事件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他们并没有从此潦倒放弃。在爱德华三世执政时,威星顿家的人依旧经常出席各种社交场合。时至今日,我们仍可以搜寻到这个家族的徽章样式,那是一朵金色的玫瑰,由天蓝色的衬底做烘托。很快,新的考验就来了,1346年,英格兰国内空虚,苏格兰国王趁机大规模进攻诺森伯兰。为了捍卫这个国家高贵的领土,为了能让后世子孙永享荣誉的光环,威星顿家族积极响应号召加入到战斗中来。苏格兰的战败给这场战争画上了句号,威星顿家族在这场战争中的鲜明立场为其赢得了本应属于他的荣耀。威星顿家族恪尽职守,为了践行先祖的承诺,每一次规模宏大的战役他们都积极参与。我们已经很难想像如此多的战役为整个家族带来了什么,不过优秀的战斗品格一定是从这个时候培养起来的。后来的二百多年里,历史记载中始终闪耀着威星顿家族的名字,他们在边境地带依然活跃,受到大家的崇尚和敬仰。可是最后这个家族仍走到了尽头,因为没有嫡系男子做继承人,威星顿家族失去了所拥有的封地继承权。此后,在封地的贵族名单上,就很少能看到威星顿家族的名字了。然而他们并没有完全消失,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家族的人在教会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1416年,约翰·德·威星顿被选举为女修道院的院长,该修道院隶属于福音大教堂。这座修道院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声誉,教皇亲自任命每届的修道院院长。除了那些荣耀和尊敬,该修道院的院长还可以享受到很多实际的利益。在这以后漫长的三百年里,威星顿家族总是享有这座修道院的管理权,有时候,他们的权力甚至都超越了当地政府。值得庆幸的是,威星顿家族并不是一个只顾私利的家族,他们清醒地张开了双眼,看清了整个历史的发展方向。约翰·德·威星顿为了维护弱小者的利益,勇敢地站了出来,他主张消除贵族教士的特权。为了坚信个人的信仰和理想,这位年轻的战士与当地的主教和副主教在公共场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因为得到了广大教徒的支持,他轻而易举地就取得了胜利。为了女修道院的荣誉,约翰奋斗了很多次,因为卓著的功勋,他又被大家选举为当地男修道院院长。约翰任院长的时间长达30年,直到他1466年去世。即使他逝世了,大家也没有将他忘却,为了方便纪念他,大家把他安葬在距离圣·贝内迪克圣坛不远处的教堂北侧的大门旁边。细心的读者或许已经看了出来,此时的威星顿家族已不再是一脉单传了,它已经有了若干的分支,分支跟母体之间没有太大的关联,都依照着个人的方式在向前发展着。这个大家族的成员们,有的称霸一方,在英格兰坐拥巨额的财产;有的成了学术精英,在学术界风华正茂;还有的跻身政坛,成为叱咤风云的领军人物。在悠长的发展传承中,这个古老家族的名字再次发生了变化,发展成了华星顿,随之又被称为华省顿,最后演变成了今日的华盛顿。美国国父华盛顿就来自这个古老家族中的一支后裔。他的先祖是约翰·华盛顿,兰开郡沃尔顿人。约翰曾经担任过诺桑普顿郡的郡长,1538年,因为他在诺桑普顿立有战功,所以被赐予了一座庄园,还有附近的一些土地,而到了1620年,这个家族所在的庄园就被大家普遍称为“华盛顿庄园”了。在华盛顿庄园的众多后裔中出现了一位爵士,名叫威廉·华盛顿,他与历史上享有声誉的白金汉公爵的妹妹结合了。因为白金汉公爵是查理一世最得力的大臣,所以威廉所带领的华盛顿庄园在政治立场上也向斯图亚特王朝倾斜,虽然这在当时为他们带来了荣誉,但随后这也成为了他们的灾难。作为威廉爵士的儿子,亨利·华盛顿爵士成了他的法定继承人,他继承了父亲英勇善战的精神。他所统帅的骑兵团在布里斯托尔战役中曾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奠定了整个战役胜利的坚实基础。越到后面,亨利表现得越出色。在沃切斯特的司令官被敌人俘虏后,他被任命为沃切斯特的总军官。那时的英格兰,王权已经被动摇了,各处的起事军队早已联合到了一起,立下誓言要推翻王权,建立一个资产阶级自由的国家。在异常的混乱中,乔装后的国王逃到了亨利爵士的封地。俗语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国王刚到这里没多久,一封劝降信就送到了亨利爵士手里,信中要求他听从广大人民的意愿,号召他交出国王。亨利爵士果断地回绝了这个要求。通过一番衡量,他选择了王权这一边,决心为了国王的信任抗争到底。得到亨利的回复,起事军队的首领华莱上校亲自带领五千名士兵来到了华盛顿庄园,想要以武力强迫亨利交出国王。面对紧张的局势,亨利爵士遣派了一名使者前去征询国王的意见,可是离开后的使者总是杳无音讯。在华盛顿庄园外,起事军队总是驻扎在那里。转瞬三个月过去了,庄园内部的日常供给已经愈发艰难。如果这个时候华莱上校率军攻打,华盛顿庄园根本无法抵御,一定坚守不了一小时。可是,执著的亨利爵士仍旧坚信“等待国王的命令”。终于,国王的命令送到了,不过不是让他抵抗,而是命令他投降。按照国王的指示,1646年7月19日,亨利投降了,很有体面地投降了。华盛顿家族总是传承着一种美德,那就是坚持不懈,永不言败。恰是凭借了这种家传的美德,我们的主人公才得以带领美国人民走出那段黑暗的岁月。在查理一世离开人世后的那几十年,华盛顿庄园的发展状况对于我们来说,是知之甚少的。在克伦威尔掌权期间,所有的王权拥护者都明白自己舒适的生活不会再有了。1655年,克伦威尔被贵族们的一次暴动激怒了,进而导致克伦威尔对他们的报复。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逃到邻国去避难成了很多贵族的选择。在这些逃离的人中间,就有华盛顿庄园中的两兄弟和家人:约翰与安德鲁。他们是英勇的亨利爵士的曾孙,也是华盛顿庄园的合法继承人。1657年,兄弟二人和家人辗转来到了美洲的弗吉尼亚地区。在位于波托马克河与拉帕哈诺克河间的北峡地区,也就是威斯特兰县,他们购买了一块土地。没过多久,约翰就娶了同县一位名叫安·波普的姑娘,并在布里奇斯河畔安居下来,通过几年的努力,他成了一名庄园主。日子久了,约翰的名气也大了起来,先后出任了市民议会的议员和地方行政长官。在他管理期间,他为本地人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情,为了纪念他的无私奉献,大家把他居住过的教区称为华盛顿教区。从此以后,华盛顿家族便在弗吉尼亚定居下来,那座庄园养育了他的好几代子孙。华盛顿的父亲奥古斯丁,便是约翰的孙子。1694年,奥古斯丁在这个庄园里出生,他曾先后结了两次婚。第一次是在1715年,威斯特兰县的巴特勒先生的女儿简嫁给了他,成为他第一任妻子,他们一共生育了四个孩子,活下来的却只有劳伦斯和小奥古斯丁。1728年11月24日,简便因病去世了。第二次婚姻是在1730年,奥古斯丁迎娶的是鲍尔上校的女儿玛丽。他们两个人一共生育了四个儿子:约翰、查尔斯、萨缪尔和乔治,此外他们还有两个女儿:伊丽莎白和贝蒂,不幸的是贝蒂幼年时便夭折了。我们的主人公,在这四个儿子当中最为年长。1732年2月22日,在布里奇斯庄园的老宅中,他出生了。华盛顿刚出生不长时间,他的父亲就在附近的斯塔福县买下了一座新庄园,并且举家迁移到了那里。早期的华盛顿多数时间都是在那里打发掉的,在庄园后面有一片广阔的草地,那是他的体育场和练兵场。当时的弗吉尼亚,教育水平还相当滞后,大家打趣称呼当地的小学为“烂牧场小学”。为了让下一代健康成长,当地的庄园主们都把个人的孩子送到英国去留学,于是,华盛顿的父亲奥古斯丁便决定把自己的长子劳伦斯送到英国去。因为当时的华盛顿年龄还不大,不适合独自在异地生活,所以他便被留在了当地的小学。就是在这所学校里,华盛顿接受了最简单的阅读、写作和算术课程。童年教育对于华盛顿来说并不是很理想,但是他从父亲的言传身教中学到了很多珍贵的经验。奥古斯丁的身上有一种良好的道德感染力,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小华盛顿天真的心灵才被镌刻上了最高准则的信仰。当华盛顿八岁的时候,他哥哥劳伦斯从英国学成归来了。两兄弟的年龄虽然相差十四岁,但感情却很好。劳伦斯总是很贴心地照顾弟弟华盛顿,而华盛顿也因个人的聪慧才识获得了哥哥劳伦斯的尊重。西印度群岛战争爆发后,劳伦斯应征入伍。直到战事结束后,1742年秋季,他才回到了故乡。由于领导这次战斗的弗农上将与温特沃斯被派到了英国,所以劳伦斯在故乡停留了短暂的一段时间后,便准备到英国去寻求更大的进步。不过他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实现。在费尔法克斯县,他爱上了受人尊敬的威廉·费尔法克斯的长女安妮,随后,也就是在1743年4月12日,他的父亲突然病得很严重。在这样的情形下,劳伦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接受父亲的临终遗嘱。奥古斯丁在临终前留下遗嘱,把自己丰厚的财产合理地规划,分给了他的孩子们。就在同年的7月,安妮嫁给了劳伦斯。这时的劳伦斯已经不想再四处漂泊了,他居住在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庄园内,和安妮幸福地生活着。为了表达对弗农上将的纪念,他把个人的庄园改名为弗农山庄。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华盛顿也越来越大。他对体育运动情有独钟,经常通过很多方式锻炼身体。所以幼年时的他看上去要比其他孩子高大强壮一些。华盛顿不但拥有健康的身体,还知晓怎样用正直无私的天性来约束个人的一言一行。在年少的集体生活中,他很轻松地就获得了伙伴们的支持,经常被选举为仲裁者或是游戏中的领袖,这种规则一向没有被打破过。在弗农山庄的岁月父亲过世后,哥哥劳伦斯对华盛顿的疼爱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他常常请华盛顿来弗农山庄做客,全方位地关心着这个弟弟。劳伦斯聪明的思想和忠诚的品行让他顺理成章地成为被当地人所拥护的领袖。因为可以常常来劳伦斯家,所以华盛顿有了和费尔法克斯先生接触的机会。在往来于弗农山庄期间,华盛顿还受到哥哥其他方面的影响。劳伦斯对军事总是维持着喜爱,而费尔法克斯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俩人还都参加过西印度群岛战役,恰是这个背景,给了华盛顿很多机会,让他可以和很多军官接触,并从他们身上得到很多经验,这些对他日后的生活有很大的帮助。每一次聚会时,这些军官总是会说一些前线的军事情形,今天占领了波多,明天炮击了卡纳赫,这些鲜活的案例打开了华盛顿的才识之门,使得他迅速成长起来。当华盛顿十四岁的时候,他最大的理想是做一名海军,这对于劳伦斯来讲,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不过对华盛顿来说就有点困难。主要的是需要征得母亲的同意。通过争取,华盛顿的母亲默许了,这得以使年轻的华盛顿站在了停靠在弗农山庄下游的一艘炮舰上。就要到中午了,母亲亲自来到炮舰旁边为她坚强果敢的儿子饯行,可是当她想到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华盛顿、她要从此与她最爱的儿子分离的时候,我们这位坚强果断的母亲就有些迟疑了。在她强有力的反对意见下,华盛顿不得已放弃了这次从军计划。他重返学校,又接受了两年多的教育。这时的华盛顿已不再盲目学习了,从军的迫切愿望使得他对数学以及那些日后可能用得上的学科特别偏爱。在华盛顿幼年时的学习生活中,我们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正直坚忍、坚持不懈的精神。纵观他的一生,很难发现有头无尾、草草了事的行为。不管任务是多么艰巨,也不管责任是多么重大,一旦他有能力完成,他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到最好。费尔法克斯一家很欣赏华盛顿所具有的这些优点,并相信在将来,华盛顿一定会有一番作为,虽然他尚不满十六岁,但是就各方面的条件来看,他俨然已是一位成熟的男子汉了。华盛顿所住的地方当地及附近的人从不拿他当小孩子来看,在他们的眼中,华盛顿是一个纯粹的强壮的小伙子。幼年时自我锻炼的道德行为准则要求,在他的成长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坦诚谦逊的华盛顿,说话时带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忧郁气质,这使得他很受女孩子的欢迎。据华盛顿自己回忆,那时候很多女性都很仰慕他,不过让他心有所动的,只有一位名叫凯里的女孩。对于这段恋爱,我们探寻到了很多的资料。在和好朋友罗宾的一封通信中,华盛顿曾这样写道:“在费尔法克斯爵士家中做客时,要是我能够彻底地放松我自己,那我会很快乐的。但是有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在那里,使得我对周遭的动人景致都失去了欣赏的兴趣。我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每一次与她邂逅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要是能把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那我会深陷在悲伤中,直到它把我吞噬……”关于这件事,华盛顿在和“亲爱的朋友约翰”的信中也直言不讳,他分毫没有羞赧地和约翰说,自己遇到了一位十分漂亮吸引人的小姐,并阐明若是能与她在一起,那上天真是太眷顾他了。那期间,虽然有一点痛楚,但对华盛顿来说并不是一个劫难。正是因为凯里小姐的出现,使得华盛顿的恋爱忧郁症得到了较好的改观,这对他未来的生活是绝对没有害处的。作为一个猎狐高手,每年秋季对费尔法克斯爵士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因为那是狩猎的黄金季节。每到那个时候,弗吉尼亚的所有庄园都会为即将到来的猎狐盛宴作准备。在一起狩猎的时候,爵士意识到华盛顿非常聪明勇敢,一旦有他在身旁,自己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此外,华盛顿的马术也是非常棒的,他骑起马来就像是猎鹰在空中飞翔一样风驰电掣。猎狐活动本来只是一项娱乐活动,可是那次猎狐活动却有着更特别的意义。拥有广阔草地和森林的费尔法克斯爵士,有时候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多少土地,这使得有些小人钻了空子。他们借机占用了费尔法克斯家很多草地和森林,费尔法克斯为此很是苦恼。因此他想利用这次猎狐活动的机会,来实地测量一下个人的土地究竟有多少,方便日后对此做出相应的措施,驱除那些侵占者。费尔法克斯早已选好了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就是华盛顿。他的测量技巧、胆魄,还有聪明的大脑都证实他会是一位卓越的军官。在收到爵士的委托后,华盛顿很兴奋。他快刀斩乱麻,很快就为第一次行动做好了准备。1748年3月,刚到十六岁的华盛顿就开始了和费尔法克斯先生一起进行的勘测远行。他们出发时骑着马,很快就绕过了阿什利隘口,安全地翻越了蓝岭第一关。然后,他们进入了弗吉尼亚大峡谷,那里只有二十公里宽。峡谷内很温和,花草茂盛,一条美丽的河流将它拦腰截断。对于华盛顿来说,这次远行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是华盛顿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适应了环境。在顺着波托马克河行走的途中,华盛顿宁愿选择在露天下睡觉,也不愿意到护林员的小屋中休息。然而糟糕的是,当他们正要渡河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河流的水位因此暴涨。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到附近的一个峡谷去勘探温泉,最后他们到了后来被称为柏克利的大温泉。几天过后,水位会降低的幻想被击碎后,他们找到了一艘独木船,打算乘船去河对岸的马里兰省。通过大家的努力,军队最终安全渡河,他们选择在克瑞萨皮上校家中度过那一晚。在测量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有一次,正当他们准备睡觉的时候,一群印第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他们中有一位首领模样的人高举着一张人头皮,大声喊叫着胜利的口号。走过来的这些印第安人饮了一些烈性酒,于是他们就在树林中的空地上跳起了舞蹈。这样的舞蹈看上去更像是一场大混战,使得在旁边观赏的华盛顿和费尔法克斯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样的景象并没有吓到意志力顽强的华盛顿,他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还成为了和印第安人进行沟通的好手。;勘测工作结束后,华盛顿就顺着波托马克河返程回家。按照来时的路,华盛顿终于在4月12日安全地回到了弗农山庄。在整个活动中,他表现得很出色,他严谨的处事风格、精湛的测量计划,得到了费尔法克斯爵士的赞叹。没多久,费尔法克斯就接受了华盛顿的建议,和家人迁居到蓝岭地区了,那里除了气候宜人外,还有很多肥沃的土地。华盛顿因此得到费尔法克斯爵士的推荐,被任命为政府的公共测地员。时至今日,我们仍然能够看到他的很多测量记录。在做测量员的三年里,他赚了很多钱。工作期间,他的足迹几乎遍及附近的所有地方,这些工作经验为他后来置办土地奠定了很大的基础。现在,舍南多河谷附近的很多富饶土地,依旧是华盛顿家族的。与华盛顿测量工作同时进行的,还有一项殖民地的扩张计划,这项计划被英法两国提了出来。在这个计划进行的过程中,华盛顿被安排去做一项很困难的工作。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给他后来的成就奠定了基础。在欧洲大战结束后,英法两国的争端在美洲地区并没有得到解决。当时美洲殖民地的边界还没有确定,所以英法两国都想先下手为强、占地为王。在那些尚待测量的土地中,大潮区以南,俄亥俄河以北,阿勒格尼山脉以西的广阔领土都是最吸引人的。这片土地不只土壤肥沃、气候宜人,还拥有大量的湖泊与河流。法国人声明是自己先发现的,所以把该地区划分成了个人的殖民地。还在1673年的时候,法国国王就下命令,让帕特·马奎特与他的属下自魁北克的约利亚乘船顺着密西西比河而下,抵达阿肯色州。然后他们就对外宣称这片区域以及河流所通过的地方都属于法国国王。但是英国人认为这个声明非常不合理,他们坚决反对,他们认为这片土地是他们从印第安人手中得到的,所以土地的所有权应当属于自己。到了1744年,英国在宾夕法尼亚、马里兰和弗吉尼亚三个地方的代表,曾在兰开斯特和印第安部落的易洛魁六族领导人达成过共识,那就是用四百英镑换得阿勒格尼山脉以西的所有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这件事是有文字明确记载的。英法两国因为有各自的说法而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两方都不妥协退让,坚持要在该地区开展一场殊死搏斗。这场战争的结果最终令两国均有损失,英国丢掉了在美洲的一块殖民地,法国则丢掉了在那里的所有土地。那个时候,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并没有白人定居的地方,只存在一个杂合的部落,他们主要是18世纪初从加拿大地区迁徙过来的一部分特拉华人、肖尼人,以及明戈人。法国人声明保护他们,但是在整个历史进程中,这个部落效忠法国国王的人逐渐减少。在跟西方那些部落做贸易的时候,他们的政治立场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贸易上的盈利越来越大,导致这片土地的贸易权一点一点被宾夕法尼亚人垄断。要想在这样大的背景下站住脚,就一定要参加当地的贸易活动,弗吉尼亚与马里兰省那些有点聪明的庄园主早就盯上了这里,这些人中就有奥古斯丁·华盛顿与劳伦斯。为了更好地巩固个人的既得利益,他们和伦敦的富商约翰·汗伯里合伙,向英国政府努力争取土地许可证。为了能和法国人对抗,英国政府竭尽全力支持这个计划。1749年,一个名字叫做“俄亥俄公司”的联合体,被英国政府特批成立了,大约有五十亩的土地管理权都被他们给予了这个公司。最初是由弗吉尼亚行政委员会的主席托马斯·李先生主持这家公司的日常事务,但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于是便把劳伦斯·华盛顿提升为该公司的主管。思想开明的劳伦斯凭借自由的精神为他这项工作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他和在宾夕法尼亚的德国人一起建造了居民点,同时想办法减掉了那些德国人在经济与宗教上的双重负担。法国人看到居民点建造完成了,非常害怕,他们无法忍受英国的国旗在他们眼前到处飘扬。没多久,法国政府就下令拘留了皮毛商弗里泽尔下面的三个白人,他们被关押在加拿大的监狱中。为了反抗法国政府的行为,吉斯特被弗吉尼亚总督派去协商两方的争端事情。当地的土著人非常欢迎吉斯特的到来。他们痛恨法国人的这种野蛮行径。为了能防范法国人,他们很希望吉斯特能在这里定居下来,并且带领大家一同建筑一个要塞。就在吉斯特来到这儿没多久,当地的土著人就举行了一次大会。在大会上,吉斯特以弗吉尼亚总督的名义邀请他们去弗吉尼亚旅游。被邀请的人都很欣慰,也表示赞同,但是事情的顺利执行需要通过洛哥斯顿全体大会才可以。带着同样的使命,吉斯特遍访了特拉华人和肖尼人的居住地,同样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做完这些事情后,吉斯特又渡过迈阿密河抵达了印第安人的重要城镇皮奎。这次走访使得吉斯特认识到俄亥俄地区是一个可以深挖掘的宝藏地带。那里既有茂密的森林、宽广的草地,也有奔腾不息的河水,这些都在昭示着这是一片富饶的沃土。上帝给了这片土地无穷无尽的财富,但是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人来耕耘它。作为迈阿密的重要城镇,皮奎地区西部有个最强悍的部落联盟,它由四个部落组成,影响广泛,波及到密西西比河整个地区。而这个联盟的领军人物就是皮安克沙酋长。克洛根是吉斯特的助手,他以弗吉尼亚总督的名义和镇子上的两个印第安部落订立了盟约,激烈的谈判过后,皮安克沙酋长承诺会去参加洛哥斯顿的会议。就在这种友好氛围蔓延的时候,两个渥太华人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他们带来了法国总督的信,信中的主要内容是说想要和好如初。印第安人盛情款待了这两位使者,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印第安人这样讲究排场的人了。骄傲的法国人认为印第安人既然收到了他们总督阁下的信,就应当俯首称臣。但皮安克沙酋长回绝了他们,这使得他们狼狈不堪。皮安克沙酋长是这样说的:“你们法国人需要我们时,就会让使者来说我们的交情多么伟大,当我们没有可利用的价值的时候,你们就会把我们一脚踢开,而且不只是踢开,还要把我们抓起来,扔进监狱里。请你们以后不要再与我提友情这个词,因为是你们亲手毁了这个词。”听到这番话,两个使者十分震怒,但仍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还说要消灭印第安部落。对于迈阿密地区的失败,法国人很是不甘心,第一次交手失利后,第二次他们派出聪明的瑞克尔前往印第安部落,这次英国人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瑞克尔不但拥有法国人的睿智,还像印第安人那样能说会道,通过他对他们进行反复的游说,很多印第安部落又重新回到了法国的荫庇下。看上去有些人是无法摆脱被奴役的命运的,可惜这些印第安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就被他们的法国主人与英国朋友联手欺骗了。或许只有一切土地都离他们而去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究竟谁是他们的朋友吧。英法战争的初期为了防止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法国人开始作军事准备了,在安大略湖上,他们的炮舰无休止地漂行着。他们采取的这些行动,即巩固了尼亚加拉的贸易据点,也加强了前哨的防御能力。同时,英国也做好了对抗的准备,两者的争论,最终只得付诸武力解决了。弗吉尼亚地区的战争味越来越浓,整个地区被分成了好几个军区,而每个军区都由一名少校军衔的副官长管辖着。不管什么情境,弟弟总是劳伦斯最疼爱的,所以他想办法为华盛顿找到了一份差事,虽然当时的华盛顿年仅十九岁,但是他用后来的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能力。在这个全新的位置上,华盛顿用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做事,面对新的挑战,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劳伦斯在弗吉尼亚认识了很多参加过西班牙战争的战士,所以他拜托他们做华盛顿的军事教练。华盛顿在这些老兵的指点下,枪法和刀剑技术都有了长足的长进。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哥哥的病情出现了恶化,所以华盛顿不得不把军事训练停了下来。多年来,劳伦斯总是体弱多病,再加上很多次不得不去的远游,使得他的身体健康情况越来越糟。后来,他身患恶性肺结核,参照医生的建议,劳伦斯决定和心爱的弟弟华盛顿一起去西印度群岛度假。虽然华盛顿很喜欢军事活动,但相比之下,他更爱自己的哥哥。他们的出游并没有摆脱厄运的相随,两人在岛上居住还不到两周,可怜的华盛顿就感染上了天花。不过在医生的抢救和朋友的呵护下,华盛顿的病不到三周就有了好的改观,又没过多久,他的病就全都好了。华盛顿的病情才刚好转,他就开始在岛上闲逛,查看岛上的防御工程,还系统地查看了当地的特产跟经济状况。岛上宜人的景致和清新的空气并没有给劳伦斯的康复带来太大的帮助,因此在春天的时候,他决心去百慕大享受温和的春风。劳伦斯很思念与他长期分离的妻子,所以他拜托华盛顿回到弗吉尼亚,好接上他的妻子一起去百慕大。大约在海上航行了五个月之久,1752年2月1日,华盛顿又回到了弗吉尼亚。抵达弗吉尼亚后的华盛顿,身体上的不适都有所缓解,慢慢地康复了,就连精神上的浮躁也渐渐地消失了。他快速地前往弗农山庄,在3月初就和劳伦斯的妻子一同赶到了百慕大。不幸的是华盛顿来的时机不太好,正赶上百慕大早春的寒风,这使得他的旧病复发,还出现了加重的现象。弗吉尼亚家中的亲人们很担心华盛顿的病情,他们不知道华盛顿留下来的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也不清楚是不是该写封信让他重新回到弗吉尼亚来。最终劳伦斯仍决定和华盛顿一起回到弗吉尼亚去。法国的势力渐渐渗入到其他地区,这使得向来对英国人很礼貌的印第安人逐渐改变了之前的政治立场,他们中的部分人还叫嚣要向英国人发动武力。法国人的荒唐做法,让俄亥俄公司很生气,他们不停地向弗吉尼亚副总督罗伯特·德威迪建议抗议。此外,他们还让威廉·特伦特前往俄亥俄河畔,以使节的身份和当地的法国人协商,告诉他们不要再侵犯英国的国土。可惜俄亥俄公司高估了特伦特的胆魄和自信,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项困难的任务。在还有一百六十英里才能到法国人那里的地方,他就停下来了,短暂逗留后,他便去了皮奎——那座印第安人的重镇。但是特伦特这时去的时候,皮奎和之前已经判若两样了,因为对法国使者的怠慢,他们被法国人报复性地打击了,整座城镇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抵达皮奎后的特伦特看到到处飘扬着的法国国旗,感到胆战心惊,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出现这样的事件,令德威迪副总督猝不及防,急切地想找到一位能够完成使命的人。这时,华盛顿被人推荐给他。当然,虽然此时的华盛顿还不到二十岁,但是由于卓越的聪明才智和能力,他已经成为了弗吉尼亚北部地区的副官长。鉴于之前他和印第安人打过交道,又出色地完成了测量任务,所以他成为了这次任务的不二人选。接到这个任务后,华盛顿首先去了洛哥斯顿等地的印第安人聚居区。他与各个酋长分别会谈,并明确向他们说出了英国人的好意,最后,他把此行的目的也告诉了他们,并希望他们能把他送到法国军队的总部去。其实,华盛顿在这次行动中还有一个隐蔽的任务,那就是要弄清楚俄亥俄河附近的法军部署情形。1753年10月30日,华盛顿正式接到任命书,当天他就从威廉斯堡出发了。在途经亚历山德里亚的时候,他把这次任务所需的物品都置办齐全了。当路经边地曼彻斯特时,他又购买了马匹、帐篷,以及其他一些旅行装备。11月14日,他来到了坎伯兰镇。在坎伯兰镇,华盛顿遇见了俄亥俄公司有胆识的开创者吉斯特先生。在华盛顿的盛情邀请下,吉斯特先生同意与他们一起去,另外,有一个名叫约翰·戴维森的人,还有四位边地人愿意与他们一同前往。这些人的帮助,令华盛顿对这次任务充满信心。当走到乌龟溪和莫农加希拉河交汇处时,他们遇到了同印第安人有生意往来的商人约翰·弗里泽尔。从他那里华盛顿得知,本地区的法军军官已死,法国的大部分主力军队已经退回到本部的营地内过冬了。接连几天的阴雨导致河水暴涨,华盛顿就让大家把所有的行李都安放在独木舟里面,让两名随从看守,叫他们顺着莫农加希拉河向下游走,并与他们约定,自己会在莫农加希拉河和阿勒格尼河的交汇处与他们碰面。俄亥俄公司准备在这两条河的交汇处建造一个军事要塞,不过华盛顿却认为在河岔口处建造更为合适。后来的战争证实,华盛顿的这一设想是非常正确的。他们最后就是选择在那里建造了德肯斯奈尔要塞。而特拉华人的酋长辛吉斯正好居住在这两条河的交汇处。华盛顿独自一人进了辛吉斯所居住的村庄,希望他能出席洛哥斯顿的会议。虽然这个人对英国政府总是不满,但这次态度还可以,轻松地接受了邀请。11月24日华盛顿一行人顺利地抵达了洛哥斯顿,不凑巧的是印第安的领袖亚王却并不在洛哥斯顿,而是在15里外的猎屋里。面对这样的状况,华盛顿果断地派人到猎屋去,邀请亚王和在那儿的其他领袖,请他们明天一定要来参加会议。第二天上午九点,亚王,还有其他首领都准时坐到了会议厅。依据任务的指示,华盛顿把英国政府的立场向众位酋长阐述了一遍。他不只表明了英国政府的诚意,还希望他们能帮助英国人,当然,会有好处给他们的。华盛顿说明一切后,酋长们按照当时印第安人的风俗,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坐了一段时间,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他说过的那些话。然后,亚王站了起来,他代表所有的酋长和部落发言。亚王在他的发言中,多次提到印第安人与英国人的兄弟一般的情谊,并承诺会与法国断交,全身心地支持英国人。他还说要安排一队护卫人员,负责随时保护华盛顿今后的行程安全。不过这是需要时间去准备的,因此他要求华盛顿能多给他三天时间。华盛顿很果断地建议不要这样长时间地拖延,可是亚王有足够多的理由坚信一定要这样做。这次正面交涉,印第安人给华盛顿敲了一记很好的警钟,同时他也看到了印第安人的处事风格。在他看来,印第安人对细节的把握、对排场的讲究一点也不逊色于现代的西方文明社会。本来华盛顿仍想坚持个人的决定,但是考虑到这样做会有损印第安人的领袖威严和情面,所以他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把出发的时间向后推迟了。在华盛顿同意留下来的第二天,亚王出现在他的帐篷里,虽然人显得无精打采的,但是他仍强调他们是会和法国人断交的。出于保守的考虑,华盛顿建议他不要当着法国特使瑞克尔的面说这些话,因为瑞克尔根本不具备处理重要事务的权力。可是亚王回绝了他的好意,没有办法,第二天的篝火大会,华盛顿又参加了。在会议上,亚王慷慨激昂地作了陈述,但是瑞克尔特使拒绝接受亚王的单方面断交。那天剩下的时间里,瑞克尔以及他的下属通过各种途径,尝试挽留那些想要断交的酋长们,但都被回绝了。12月7日,华盛顿终于从法国人的阴影下走了出来,继续他的行程。与他一起走的那些人里面,有个被称做拉弗斯的法国使节。此人看上去似乎很老实,实际上却是法国人潜伏在印第安人部落里的间谍,他不只一肚子坏水,而且还心狠手辣。华盛顿后来吃的很多苦头,都和这个人有关。四天漫长的艰苦跋涉后,华盛顿一行人终于安全地抵达了法国人的要塞。自从上一任总指挥去世后,这里的事务总是由帕蒂上尉负责的,直到一周前,这里的事务由信任总指挥雷伽蒂尔·德·圣皮埃尔爵士接手。在这里,华盛顿受到了非常隆重的接待,在门口恭迎他到来的是法军副军官,他按照当时军队的礼节,把他带到了军官面前。军官满头银发,看上去像是位法国的绅士,虽然古板,却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因为语言的不便利,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还配有一名翻译员,他的名字叫做范布拉姆。在范布拉姆的翻译中,军官了解到了华盛顿这次来访的目的,同时又看了他的委任书。由于华盛顿想立即完成任务,所以建议把德威迪总督的来信交给他,但是这位很懂礼节的绅士回绝了他。这位军官想再等几个小时,等帕蒂上尉从前方岗哨回来了,再作决定。下午两点钟,帕蒂上尉终于返回到了要塞。华盛顿按照国际上通行的惯例递交了全部的函件。收到函件后,上尉就与军官一起走进了一间密室。通过长时间的协商,他们把华盛顿与范布拉姆也叫了进去,请他们翻阅个人的译文。德威迪总督的这封信件一共分成两部分,内容上并没有太多繁琐的东西。前一部分主要是说法国人不应当入侵俄亥俄地区,在这里修建岗哨、设立居民点就更不对了;在这部分的后面,德威迪总督还隐晦地告诉法国人,要是有必要的话,他也会采取相应的措施;同时,他还建议法军军官最好能隐蔽地离开。同时,信件的后一部分与华盛顿有关,在信里,德威迪总督期望法国政府能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善待华盛顿,能让他享有一个国家公使本应当享有的尊重。在之后的几日里,帕蒂上尉与爵士忙碌于研究讨论信的内容,以及该如何答复。趁这个时机,华盛顿去探寻了敌方的军防工事。并凭借其过人的记忆力,准确地绘录了法国人占领区的地形要塞、兵力安排及枪支弹药等情形。结果证明,华盛顿得来的这些情报对日后的战事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接连很多天的阴雨连绵,使华盛顿及他的随从们都疲惫不堪。在这样的形势下,华盛顿只得安排一个随从先行带着马匹回威南戈休整,等待自己回到那里后会合。同时,华盛顿还发现不甘失败的法国间谍同时还在鼓动亚王叛乱。为此,华盛顿总是在催促亚王立即和法国划清界限、断绝关系。那个时候,俄亥俄地区的主要活动仍是商业交易,亚王也最重视这一点,所以当华盛顿和帕蒂上尉再次碰面时,他就很清楚自己该问些什么事情了。华盛顿向帕蒂上尉咨询起去年的绑架事件,帕蒂上尉死不承认曾把三个白人关在加拿大的监狱里,不但这样,他还说自己当时看到一个印第安人拎着三个白人的头皮从防御工事前走过。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华盛顿的预想,他十分担心自己不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在这个生命没有保障的边境地区,怎样带着个人的随从安全回去,成了华盛顿要思考的首要任务。14日傍晚时分,华盛顿终于收到爵士写好的回信。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华盛顿就准备在15日清晨离开这里。但是他断然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阴谋正在向他席卷而来,拖住了他返程的脚步。关于这起事件,华盛顿在日记中做了记载。依据上面的内容,我们大致可以猜测出当时事情发生的情景:第二天,法国政府的军官把大批的粮食和酒搬运到了船上,并且微笑着和华盛顿一行道别,这令华盛顿隐隐觉着有些不安。在即将启程的那一刻,亚王和各印第安酋长还没有出现,这是不合情理的,亚王是和华盛顿一起来到这里的,要是亚王不能离开,华盛顿是无法安心离开要塞的。他顿时明白了法国人的心思,直接向军官要求说,要是亚王不能与他一起离开,那么他就会向英国政府如实汇报法国政府的卑劣行径。华盛顿的强硬态度令法国人不得不应允了他的要求。;第二天,即16日,亚王和华盛顿一起离开时,法国人仍然恳请亚王留下来继续做客,但是华盛顿对亚王说,既然已经断交了,就应当赶快离开。鉴于华盛顿的坚持,亚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离开。由于河水的暴涨,归程并不是很顺当,直到22日一行人才回到威南戈。华盛顿在12月25日离开威南戈,带着极少的几个人从陆路返回。一个漫长的冬季过去,历尽了千辛万苦,他们才安全顺利地返回到了弗吉尼亚。一路上,他们既要照看马匹、帐篷以及粮食,还要注意防范敌人前来偷袭。白茫茫的大雪和凛冽的寒风无处不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整个军队也走得越来越慢。为了能早点回去,尽早向总督汇报,华盛顿决定加快速度,直接穿过森林前往俄亥俄河口,走最近的路。他让范布拉姆代替自己在后面指挥马队行走,让吉斯特和自己一身轻装在前面行走。这天晚上,华盛顿一行人抵达了河狸溪的东南岔口处。因为印第安人的大屠杀曾经在此地发生过,所以此地也被称为谋杀镇。在晚上休息时,华盛顿制定了细致的行走路线,他打算避开大家常走的大路,直接从小树林穿过,前往谢南坪镇。他希望能够顺利地渡过阿勒格尼河。在谋杀镇,他们遇见了一些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人看到华盛顿他们马上过来询问,询问时还用非常关心的眼神看着华盛顿。他们的神态举止引起了吉斯特的注意,小心的吉斯特模糊地想起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人。要是事情属实,那这些印第安人就一定是法国人的亲信。吉斯特把自己的这些疑虑告诉了华盛顿,华盛顿也表示有同样的感觉,危险似乎已经悄悄地在威胁他们了。看来避开危险的唯一途径,就只有快些赶到谢南坪镇了。要抵达那里首要就是要穿过一片无路荒野。华盛顿为了不迷路,通过短暂的考虑,决定请一名印第安人做向导。这位印第安向导在行进的旅途中,显得很活跃,他常常给华盛顿讲一些笑话。这个印第安人总是强调说自己选择的路是最近的,但是华盛顿总是感觉有些太偏东北了,因此,当黑夜降临的时候,他就要求所有人在原地点起火休息。但是这位印第安向导因为树林里有渥太华部落的印第安人,不同意在这里休息,说要是在这里休息的话,极可能会引来他们的偷袭。没有办法,华盛顿一行只好继续往前走。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那位印第安向导的推测是正确的,在一日一夜的长途行走后,他们终于安全地抵达了谢南坪镇。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在回去的路上,华盛顿还在弗里泽尔的大本营小憩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里,他听说有一家白人的全家老小都被渥太华部族内的印第安人屠杀了。这件事使得华盛顿深刻地懂得,与印第安人保持良好的交往关系是多么的重要。为此,在回去的路上,他还绕了一下,去拜访了印第安部落的公主,并把他个人的哨兵大衣与一瓶随身带的朗姆酒赠送给了她。第二年,华盛顿在1月2日离开了弗里泽尔大本营,抵达吉斯特的居住地后,他和吉斯特暂时分开了。他在吉斯特的帮助下购买了一匹马继续往回走。在俄亥俄河口的一座小镇上,他遇见了一批返回要塞的马队,华盛顿加入了他们,旅途变得轻松起来。穿过蓝岭后,马队在贝尔瓦休息了一天,1月16日华盛顿回到了威廉斯堡,见到了德威迪总督,把那封回信递交给了他。他的任务也算圆满结束了。危机暗伏在顺境中在威廉斯堡短暂休憩后,华盛顿于4月2日带领两个连队,从亚历山德里亚出发,前往俄亥俄河口的新要塞。弗赖上校是这次华盛顿团队的军官,他将带领炮兵随后赶到前线。在行军途中,华盛顿与亚当·斯蒂芬上尉带领的一支小分队会合了。到了曼彻斯特,为了保证供给,他们只好强势征用了当地人的马匹与车辆。虽然采取了这种半强制性的征用,但能用的也寥寥无几。征集了一周,他们只得到了十辆又旧又破的马车,结果还没过地势险峻的隘口,那些马车就再也走不动了。于是,士兵们只能肩扛着车轮前行。就是在这样差的条件下,华盛顿带着的军队一面翻山越岭,清扫前进中的障碍,一面为后面的炮队铺就道路。为了能鼓舞士兵们的气势,华盛顿对士兵们说,一旦军队到了威尔斯溪的货运中转站,他就一定会雇佣一些体力好的驮马。遗憾的是,他们还没能到威尔斯溪,就听说那里的事务负责人特伦特上尉以及他的手下全都被法国人抓走了。庆幸的是,这不过是个谣言,很快就被打破了。华盛顿在4月20日见到了特伦特上尉,不过他的手下不知去向却是真的。对于事情的真相,华盛顿很着急地调查着,他让特伦特迅速准备好所需的驮马和车辆,不过他过高地估计了特伦特的办事效率,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25日了。要是特伦特上尉派去的修筑碉堡兵士真的被俘了,那么法国人又可以夸张地说自己较英国人技高一筹了。实情也的确如此,那些士兵的确是被法军军官康特勒库尔上尉俘虏的。当时,他下令派遣大约一千名士兵携带着野战炮,搭乘快艇直接到了英军正在修筑的碉堡所在地。他们抵达那里的时候,碉堡的第一期修筑工事还没有结束,列阵完备后,他们就要求英军投降。守卫在那里的英军还不到五十人,再加上军官特伦特上尉也不在,鉴于这些原因,守卫工事的士兵没有办法给法军一个满意的答复。最后一个名字叫瓦德的青年少尉遵从了当地印第安首领亚王的安排,到法军营地去谈判。瓦德要求法军能够放宽投降的期限,等到真正的军官回来之后再作选择。可是康特勒库尔对所提的要求不予理睬,要求他们马上投降,否则就要以武力攻占。按当时的形势,若没有亚王在侧陪护,这位年轻少尉的性命则一定无法保全。没有办法,少尉只能投降。通过协调,少尉带着个人的手下,还有劳动工具离开了碉堡。与这位少尉一起回来的,还有随行来的两位印第安武士。他们带来了亚王坚决拥护英国的决心,还带来了关于法军的军事部署和武力配备情形。对形势作了分析后,华盛顿让一名印第安武士到威廉斯堡送一份文书,邀请德威迪总督来帮助;随后,他又写了一封安慰亚王的信,让另一名印第安武士把他带给亚王。华盛顿把这封信写得很轻松,虽然面前的事态并不是那么乐观。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可是华盛顿却只带了少数的新兵。在这片荒蛮的土地上,敌人占据着各个方面的有利条件。没几天,就听到消息说,有一支法军正顺着俄亥俄河逆流而上,预备去支援当地的法国驻军。在这样紧迫的环境下,华盛顿十分清楚,只有争分夺秒才能让自己的盟友远离敌人的怀抱。华盛顿就是在这样两难的情境中,召开了临时作战会议。他在这次会议上作出了决定,要在红石溪修筑防御工事,而且就在那里静候援军的到来。在那里,既能严密地监视敌军,又能决定是进是退。这个决定作出以后,华盛顿就派了六十个人先行去探路,同时又给德威迪总督写了一封信,要求予以援助。此外,华盛顿还给正在召开州议会的宾夕法尼亚州和马里兰州总督写了封信,告诉他们法军的敌对行径,并号召他们尽其所能地来援助他。遗憾的是,这两封信并没有收到什么好的效果,因为受到议会的阻挠,被总督批准的法案总是得不到通过,所以这两个州几乎没有给华盛顿什么援助。战争伊始,这位年轻的军官就尝尽了被议会束缚的痛楚,之后的几年间,这种束缚经常制约着他。就在出发前,华盛顿把特伦特那支纪律散漫的军队解散了,下令让他们等候弗赖上校的派遣,可是华盛顿一离开,这些人就各自回家了。4月29日,华盛顿带领着一百六十人向威尔斯溪进发,迅速地赶上了筑路的前锋军队。他们要在这片荒蛮的地区(野人山和山那边的森林地带,这个地区后来被称为“死亡阴影”)修筑一条宽广的道路,好让弗赖上校队里的加农炮通过。5月9日,华盛顿的军队抵达了“小草地”,距离威尔斯溪不超过二十英里了。历经千辛万苦,这支军队终于抵达了尤吉奥格尼河畔。在那里,他们因为修桥过河又耽搁了几天。在这行军的一路上,有一些流动性的商贩总是会把从俄亥俄河传来的坏消息告诉给他们。有些消息把法国军队的人数夸大了,让人很是疑惑。不过所有的消息都指明法国人正在忙碌着修筑一座大碉堡。华盛顿依据他们的描述得知,法国人修筑碉堡的地点正是他曾经提到的认为最合适的地方。其中一个商贩还提供了有关一名法国间谍拉弗斯的情报。在华盛顿出使边境地区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拉弗斯是间谍。过去,拉弗斯常常在桂山那边的吉斯特的新居民区活跃地活动,现在他又常带着四个士兵在附近一带走来走去,华盛顿怀疑他是在以抓捕逃兵的名义开展侦察活动。加上还有消息称,法国人赠送给俄亥俄河下游的印第安人大量的物品,希望能拉拢他们。除去这些不好的消息外,还有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由亚王带领的五十名勇士正往这里赶来与他们会合,商量同法国人的作战计划。随后,华盛顿从亚王那里收到一封信,信上告知他,法国军队已经出发两天了,正赶来应战。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他们的人数,但是听说他们有一见到英国人,就予以痛击的信心。华盛顿得知,亚王以及其他酋长们将在五天后赶到这里与自己会合。23日,他又得知法军兵力不超过八百人,并且约有一半的人在夜里已经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战争越来越近了,敌军的情形也被华盛顿掌握得差不多了,这位年轻的军官对作战方案已经有了个人的安排。晚上的时候,华盛顿收到消息称法军正在大约十八英里外的尤吉奥格尼河渡口渡河。他立即下令,让士兵们在一个叫“大草地”的地方为他所谓的“以利交战的美丽战场”做好准备。森林将他们的营地紧紧包围着,随时都有遇到突袭的危险,所以士兵们都非常紧张。在这种紧张的戒备情境里,每个人都能嗅到一股硝烟的味道。25日,由于吉斯特发现自己营地附近有拉弗斯一伙的踪迹,所以他从府邸赶到华盛顿这里来。华盛顿认为提防拉弗斯这个阴险毒辣又很有野心的人是十分必要的,为了能随时掌握拉弗斯一伙的动态,华盛顿派了七十五名士兵搜索他们。没过多久,华盛顿又收到亚王派使者送来的消息,他说在华盛顿营地的附近一定有法国人的埋伏,因为他发现了两处可疑的足迹。华盛顿冒着雨,连夜赶到亚王的营地,同他协商具体的作战计划。亚王非常友好地接待了这位年轻的军官,并应允同他一起抗敌。随后,他带着华盛顿去了那个发现足迹的地方,并安排了两名印第安武士去搜索足迹。武士们汇报说,顺着足迹,他们在一处岩石和树林包围的低地处发现了法国的兵营。没多久,他们就商量好了一个共同突袭法军的作战计划:华盛顿与他的士兵们在右侧,亚王与他的武士们在左侧,分两路包抄敌人。正当华盛顿带领士兵们率先从岩石与树林中间向前逼近时,他们的行动被法国军队发现了,双方立刻开火,总共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可以说,华盛顿军队处于很容易暴露的位置,形势很不利,不过因为有印第安武士的帮助,他们最后仍取得了胜利。法国军队死伤惨重,最终溃散而逃。华盛顿一行共俘虏了21个人,只有一个来自加拿大的人跑了回去,把这次作战失利的消息汇报给了俄亥俄河边的要塞。这次战斗中,法国方面共有十人阵亡、一人受伤。华盛顿方面一人阵亡、三人受伤。要不是华盛顿及时阻止,那些印第安人会把俘虏都杀了的。这是华盛顿本人第一次感受到子弹呼啸而过的惊险,当时他立于火力最密集的地方,自己能死里逃生,在他看来简直是个奇迹。在俘获的人中有两个重要的角色,他们一个是很有影响的军官,名叫德鲁,另一个就是阴险狡诈的拉弗斯。另外,士兵从一个年轻、名叫朱蒙维尔的军官身上搜到一份命令,上面写明了他们此次来侦察的目的,这份证据有力地击破了他们谎称来此是为了请华盛顿离开法国领土的谎言。虽然赢得了这场小战役,但是华盛顿的处境仍然很危险。听说法国还有差不多一千名士兵驻守在要塞,此外还有印第安的盟友,其他还在路上的援军。或许康特勒库尔已经清楚营运在“大草地”的营地防守薄弱了,因为朱蒙维尔在临死之前就已经派出了使者。为此,华盛顿立即加速巩固堤防,还给卧病在床的弗赖上校去了一封信,要求马上增派援兵,并表明了“宁愿与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决一死战,也决不放弃既得的一寸土地”的决心。亚王也同时号召那些盟友们同时拿起武器,赶去红石溪与华盛顿会合。亚王自己并没有同去,而是动身回家了,因为他要派人到河的下游去找明戈人与肖尼人,并承诺要在30日带上三四十名武士,还有他们的妻儿赶回营地。29日,华盛顿在给德威迪总督写的信中提到:“我准备随时迎战在人数上超过我们数倍的敌军,哪怕那个比例是1:5,我也要抵抗。因为我害怕,要是我们任由自己被击败,那么我们必然会失去我们的印第安盟友。请您一定要放心,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吧,我绝不是一个无准备的人,绝不会让他们突然袭击得逞的,我保证我至少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绩的,要是我们不幸被击败,那请您相信,我们是尽了个人的努力的,一旦还有希望,我们就会战斗到底。”那时的华盛顿处在战斗情绪相当高涨的阶段,已经做好了时刻面对最凶残境况的准备。在给他兄弟和家人的一封简短信中,他这样说道:“我们时刻都在准备迎战数倍优势于我们的敌人。但是,一旦他们能多控制一天,我们就会有更充足的准备来对抗他们。有一个士兵离开我们了,还有几个受了伤。我听到子弹的声音呼啸而过,相信我,那种声音里有一种奇妙的东西。”这个年轻军官的这句话传到了英国国王乔治二世的耳朵里,他淡然地说道:“要是他听得多了,就一定不会这样说了。”粮荒开始在营地里出现了,亚王、斯卡鲁雅迪酋长和三四十名武士的到来使这种情形更加严重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妻儿。华盛顿马上给克罗根发去了急信,要求他们把手里的面粉都送到军营来。弗赖上校病故了,一位来自北卡罗莱纳、具有丰富经验的詹姆斯·英尼斯上校接任了远征部队军官的职位,不过此刻,他正和士兵们驻守在曼彻斯特,这令华盛顿感觉责任越来越重,处境越来越艰难。在攻打卡塔赫纳时,英尼斯上校曾与华盛顿的哥哥劳伦斯在一个连队里。可是他的军队却一向都没有来过华盛顿营地,更别说参加这次战役了。要是他们参加了,那结果一定不是这样的。华盛顿一个人肩负起了指挥全团的重任。在弗赖的函件中,他发现了一张少校委任状,是空白的,所以他将这个位置给了很有气魄的上尉亚当·斯蒂芬。鉴于对其他人事变动的考虑,他给德威迪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对雅各布·范布拉姆大加赞赏:“自从离开了亚历山德里亚,他总是担任上尉一职。他的经验完全可以胜任指挥这一重任。”没多久,前文提到的要塞完成了。因为士兵们在修筑期间忍受着饥饿的痛苦,所以这里就被命名为“困苦堡”。远道而来的援兵补充了营地的兵力。一起来的还有出生于荷兰的詹姆斯·克雷克军医,他注定将成为华盛顿一生中最忠实与最知心的朋友。10日,侦察员送来消息说有九十名法军正在靠近。华盛顿希望能够再抓到一些法国兵俘,把他们当做礼物送给德威迪总督,所以他立即带上一百五十名最优秀的士兵出发了,只留下穆斯少校,还有剩下的士兵留守碉堡、架设回旋炮。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只是九名逃兵而已,又是虚惊一场。不过从法国逃兵的嘴里,他们得到了可靠信息:位于俄亥俄河岔口的碉堡已经建成,为了纪念加拿大总督,它被命名为“杜凯纳堡”。碉堡中的守军不足五百人,但是还会有二百人随时可以赶来,两周后还会再来九百人。另外,他们也证实了拉弗斯一伙人的间谍身份。就在这同一天,麦凯上尉带领着南卡罗莱纳的独立连抵达营地。这位彬彬有礼的上尉,性情十分温和,就是非常讲究礼节。他手里有英国国王的委任书,所以他不认为地方军官是他的上司。华盛顿之前比较忧虑的矛盾发生了,他尽可能地谨言慎行,避免一切可能引发指挥权的事情。在对方建议受到质疑的时候,他也是温文尔雅地加以解释。他给总督阁下写了一封信,要求他规定两人的级别与权力:“他觉着你无权颁发对他具有约束力的委任状。要是这样的话,我能自信地说,要是他不到这里来,那对公众的利益能更好些。”6月11日,华盛顿军队继续向红石溪方向艰苦行军。但是麦凯上尉的士兵们却建议说,要想他们参与修路,必须每天给他们一先令。所以华盛顿只能留下上尉与他的独立连在“困苦堡”留守,自己带着他的士兵们去修筑军用公路。7月1日,他们抵达了“大草地”。军士们都已精疲力竭、不愿再继续走下去了。于是华盛顿放下了原本的目的,打算在这里做短暂停留,修筑工事,同时派出了使者,要求威尔斯溪方面快点送来补给品和支援军。往“大草地”撤退一点不能说是轻率,因为当时德列维上尉——朱蒙维尔的姻兄——为了复仇,已经带领军队从杜凯纳堡出发,包围了华盛顿的防御工事,并先开了火。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所包围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就推测英军已经撤到居民点了,不过此时再追击已经晚了。德列维上尉正打算返回,却遇到一个逃兵,说是华盛顿军队正停留在“大草地”,军士们都已饥饿不堪。于是上尉立即率部兼程赶往那里。华盛顿和自己的弗吉尼亚士兵们一起加固碉堡,通过个人的一言一行激励他们。可是麦凯上尉与他的军队在驻扎的时候并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更严重的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华盛顿的印第安盟友竟然把他抛弃了。他们看到英军在优势强于个人的敌军面前的防御工事非常糟糕,同时亚王认为英军在征求他的意见方面也不够有诚意。而事实上,导致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他想把个人的妻儿送到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仅把一小部分武士留在了营地。3日的早晨,华盛顿正在和士兵们做碉堡的加固工作,侦察兵送来消息说,法国军队有大动作,正在大约四英里外的地方。华盛顿马上安排好军士,静候法国人的进攻。大约11点钟,在很高的树丛上,有法军士兵用滑膛枪向英军扫射。华盛顿怀疑这是一种计谋,是想引他的士兵到树林中去。他下令让所有士兵都退到战壕里,敌人不出现,就不要开枪。整个白天,两方士兵都在小规模地扫射。后来下起了大雨,退到战壕里的士兵苦不堪言,很多滑膛枪都浸湿了无法使用。晚上八点钟,法国方面要求谈判。华盛顿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担心这是法国的阴谋,想趁机潜入碉堡。遗憾的是,唯一一个能讲规范法语的工程师德佩鲁内爵士还受了伤,于是华盛顿只好让他曾经的击剑老师与译员雅各布·范布拉姆上尉去。上尉两次带回来的条件都是让守军投降,华盛顿回绝了法方的条件。第三次,范布拉姆带回来的是用法文写的书面投降条款,上尉用不规范的英语尽量把那些条款翻译出来,而华盛顿和军官们就站在一边听,努力地分析那些条款中的意义。翻译出来的主要条文是;法国军队和印第安人承诺,华盛顿一行人可以按照军令指示,携带一切财物和军用物资,堂堂正正地离开碉堡,返回居民区,他们不会加以阻挠,但是如农炮之类的军事设施必须摧毁;他们也可以把财物安顿在秘密的地方,并派人看守,以后再来用马匹运走;他们还必须保证一年之内,不再干涉法国国土,以及在其上修筑任何建筑设施;放还在伏击朱蒙维尔的战役中俘获的法军战俘;在没有移交法国战俘之前,范布拉姆上尉与斯托波上尉还应留在法方,充当人质。最后双方达成了这个协议。第二天清晨,华盛顿与他的下属们打着旗,堂堂正正地从这个碉堡走了出来。可他们刚一出来,法军的盟友印第安人就开始抢夺财物。华盛顿看了出来,法国人根本就没有制止,而且他们也制止不了。他命令把拿不动的财物和加农炮、火药等其他军用物资全部销毁。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们一直拖延到10点才踏上凄凉的征途。他们一直走到距离“困苦堡”三英里的地方,才驻扎营地过夜,掉队的士兵们也随即赶了上来。在这次交锋中,弗吉尼亚军队阵亡十二人,受伤四十三人。麦凯上尉的军队死伤人数不明。据说法军和印第安人的损失更多。;第二天的征途上,华盛顿尽量用坚毅、快乐的作风鼓舞状态低迷的士兵们。食品供不应求的状况下,华盛顿亲自参加艰苦的劳作。终于他们顺利地抵达了威尔斯溪,在那里,他们获得了充裕的粮食。华盛顿让士兵们在那里休息,自己去了威廉斯堡,和麦凯上尉一起向总督作军事汇报。没多久总督府就宣布说,虽然他们出师不利,但是对于华盛顿与他的军队,仍要加以表彰。不过奖励的名单里少了两位军官,一位是穆斯少校,他被指责为懦弱胆小;另一位就是华盛顿不走运的击剑老师——不规范的翻译员雅各布·范布拉姆,他被控诉为蓄意误译投降条款,犯有叛国罪。华盛顿的不满意英斯上校的军士们总是在修建前方的岗哨和据点,而此时刚回到亚历山德里亚军队的华盛顿,则被德威迪总督屡次催促招募新兵,然后把军队带到威尔斯溪和英斯上校会合。在杜凯纳堡的斯托波是个比较自由的俘虏,由于最近一次战斗的胜利,那里的法国人放松了警戒。在他写给英军军官的信件(附杜凯纳堡平面图)里面说道:“这里有一千人,不算印第安人。只有康特勒库尔与一支五名军官、四十名士兵组成的护卫队住在碉堡里面,其他人都在外面。要是能挑选出一百名可靠的肖尼人、明戈人以及特拉华人,相信完全可以趁其不备攻占碉堡。”英军的计划还在执行中,但是华盛顿却在此时选择了放弃。事情是这样的:10月份,总督把事实上的兵力增加到了十个连,因为编制不同,所以他把皇家与地方两种军队都改编成了独立连。这样,在原本的弗吉尼亚军队中,上尉就是最高级别的军官了。华盛顿认为在这个时候让他接受上尉的军衔有损他的名誉,因为之前立法委员会已经通过投票,向他“在任职上校期间的优秀表现”致谢。抗法联军总司令、马里兰总督夏普非常想让华盛顿担任军队的临时军官,所以就让菲茨希尔上校写了一封信给华盛顿,说明了这个意向。但是华盛顿对他的军衔被降这件事感到很愤慨,所以他义正词严地回绝道:“您让我继续担任上校职务,这令我出乎意料。要是你感觉我能够任职一个不只没有军衔,还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薪饷的职务的话,那您是把我和那些虚有职务的人看得一样低贱。”他隐晦地指出这不是英皇的命令,而是德威迪总督的缓兵之计。华盛顿还补充道:“我希望能获得真挚坦诚的对待,所以我不再接受军职。但我对这一切将予以默认。谨附上总督阁下的来信,恳请你转达我的感谢。我是不愿退出军界的,相反我非常愿意留下来为他效劳。还劳烦转告,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荣誉,也是听从亲朋好友的劝告。”华盛顿的这种做法令很多人诧异,但是即使他不这样做,政府的另一条例也会迫他这样做的。条例是这样指示的:由英皇和英皇在北美地区的总司令所任命的全体军官,其级别应在各行省总督所任命的所有军官之上;另外,地方军队的将级和校级军官在与英皇委任的将级和校级军官同时服役时,没有任何军衔,皇家军队的所有上尉及其下级军官,其级别应在任职较久的地方军官的职位之上。要是华盛顿有异议,他会建议这是一条侮辱各殖民地同胞人格的条例。这种公开蔑视殖民地人民的名誉与智慧的做法很容易削弱美利坚人对英国的拥护,并为美利坚人最终宣布独立铺平了道路。德威迪总督拒绝释放被俘的法国官兵使华盛顿再次不满。他这样做是因为法国人把很多英国人囚禁在了加拿大。华盛顿在挂出停战旗的同时曾建议,用法国军官德鲁与两个见习军官换回被作为人质的斯托波上尉与范布拉姆。但法国人并没有回应这个要求。华盛顿对总督的不诚信和不果断非常不满,但是他的申诉并没有什么明显效果。英法双方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战役后,驻巴黎的英国大使和驻圣詹姆斯的法国大使都有所行动,指责干扰和平的活动。然而,法国一边满口和平,一边却整装待发,计划做进一步的行动。法国皇室把法国大使当做了制造和平假象的烟雾,令大使非常不满。英国也在做军事行动,自称是为了防御和抵抗。英军总司令坎伯兰公爵接受命令指挥这场战役,爱德华·布雷多克少将负责实施具体的作战计划。他们商定了1755年的四项作战目标:将法国人从他们非法占领的新斯科舍省地区赶走;将法国人从他们建立在香普兰湖畔的王冠角的碉堡中赶走,因为据说这一碉堡是在英国境内;将法国人从他们建立在安大略湖与伊利湖之间的尼亚加拉碉堡中赶走;将法国人从宾夕法尼亚与弗吉尼亚边境处赶走,并收复俄亥俄河流域。华盛顿辞掉职务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母亲,认真地履行他长子的责任照顾全家。他喜爱农活,正当他打算在弗农山庄务农时,一触即发的战争打破了村庄的平静。望着那些整装待发的炮舰、运输舰和闪闪发亮的武器,还有那些往来的士兵,他不禁感慨,这场恢弘的战役是多么不同于他所指挥的饥饿战啊!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多么好的建功赎过的机会啊!他非常渴望能以志愿兵的身份来参加这次远征。德威迪总督,还有一些其他人将华盛顿的才能,以及他在边境战斗的经验向布雷多克将军进行了介绍。后来,罗伯特·奥姆上尉——布雷多克将军的一个副官接到命令,写了封信给华盛顿,邀请他前来加入布雷多克将军的参谋部。同时,奥姆还表达了他自己对华盛顿的敬意,华盛顿也很热情地回应了他,从此两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参谋部中做志愿人员,既没有薪饷,也没有实权,还常常要牺牲个人利益,在外出的时候,也没有人代管个人的事务。不过华盛顿仍义无反顾地接受了邀请。在这个岗位上,他既可以满腔热情地担任军职,又不必牺牲个人的尊严。他迫切地希望能在参谋部获得一些军事经验。华盛顿的到来,受到将军的副官奥姆上尉与莫里斯上尉的热烈欢迎,三人还结成了知己。他的才能也得到了将军的赞扬。很快,华盛顿就摸清了将军的脾气,虽然将军的脾气有些急躁,但是为人正直忠厚,做起事来一丝不苟。除了德威迪外,布雷多克还邀请了四位总督共聚在亚历山德里亚,一同制订作战计划。华盛顿被介绍给他们,并与他们一一详见,他们早就听说了他的才干。华盛顿认为,在四位总督中,雪莱具备一位绅士和政治家的风范。布雷多克的军事秘书便是他的儿子威廉。4月14日召开了一次会议,会上公布了将军的委任状。在协商作战计划时,各总督认为纽约应作为指挥中心。布雷多克为了执行英皇对他的指示,对此表示反对,因为英皇清楚地指示,他本次远征的目标是法国人近期在俄亥俄河上建立的据点。总督雪莱带领他和威廉·培珀瑞尔爵士的军队,还有很多纽约士兵组成的连队,负责进攻尼亚加拉与王冠角地带;而印第安人事务的唯一管理人与总监威廉·约翰逊上校则负责进攻杜凯纳堡。祖籍爱尔兰的威廉·约翰逊上校,1734年至美洲后便定居在纽约的莫霍克河附近。他在各个土著部落里设立了办事处,通过贸易积累了大笔财富,并成为印第安人在某种意义上的统治者。因此大家希望他能顺利完成这场战役当中的任务,布雷多克也预见他的计划能轻而易举地实现。把法国人从新斯科舍省驱逐出去的任务,交给了本省的副总督劳伦斯上校来完成。之前,在蒙克顿中校的帮助下,劳伦斯上校曾成功地击败过法国人。大会结束后,看到需要运输的物资量很大,华盛顿不禁质疑。他想起曾经为了把九门回旋炮与少量物资运过山去,遇到过很大的困难。他说:“要是我们的行军速度受到运输大队的缓慢步伐制约的话,那将是非常讨厌的,真的非常讨厌。”布雷多克只是报以嘲讽的微笑,似乎在诘说这个青年军官对行军的状况不熟悉,少见多怪似的。在亚历山德里亚,华盛顿安排完个人的事务后,就到马里兰的弗雷德里克敦和将军会合。5月10日,华盛顿被任命为布雷多克将军的副官。将军是在4月20日自亚历山德里亚出发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