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向前再走一步，邀请伊拉克外交部长阿齐兹在 12 月 10 日到华盛顿来， 我愿意在白宫接见他；此外，我已要求国务卿贝克在 12 月 15 日至明年1 月 15 日之间某个对双方都方便的时间，去巴格达会见伊拉克总统萨达 姆，讨论海湾危机的各个方面的问题。同时，乔治·布什没有忘记强调，美国不会因此而放弃关于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和释放所有西方人质的要 求。伊拉克革命指挥委员会和阿拉伯复兴社会党领导机构立即就乔 治·布什的建议开会磋商，第二天宣布伊拉克有条件地接受这一建议，但重申美伊直接对话的前提是萨达姆总统 8 月 12 日的讲话，即伊拉克从 科威特撤军必须同以色列从巴勒斯坦撤军联系起来。以色列见此大为紧张，要求美国作出解释。2 日，贝克写信给以色列外交部长利维，保证美 国对伊拉克的主动姿态，并不意味着美国将改变自己的中东政策，美国继续反对把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同阿以冲突联系起来。12 月 3 日，美国和伊拉克举行非正式会谈，为拟议中的两国外交部 长会晤作准备。萨达姆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放弃了 12 月 2 日重申过的关于保持大约 3000 名西方侨民为人质是阻止战争的手段之一的立场，于6 日致函伊拉克国民议会，要求取消被伊拉克扣留的一切外国人的旅行限 制，也就是说要释放所有的西方人质。7 日，伊拉克国民议会的 250 名议员以举手表决的方式通过了总统的提议，允许所有的外国客人从 8 日起 离开伊拉克回国，在圣诞节前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8 日，伊拉克外交部宣布，建议美国总统布什于 12 月 17 日在华盛顿同阿齐兹外交部长会谈， 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于 1991 年 1 月 12日在巴格达同贝克国务卿举行后续 会谈。乔治·布什对自己策略的成功暗暗庆幸。因为伊拉克如果继续控制西方的人质，他对伊拉克的开战就会冒很大的风险；如果等到萨达姆 原先所说的 1991 年 3 月 25 日让西方人质全部回国后再开战，那么海湾美军就将在比较恶劣的气候下作战。五角大楼多次转来美军中央司令部 的报告，说海湾地区的高温和风沙给美军装备造成了很大的困难：电台的线路被烤化后粘在一起造成短路；风沙不但使精密的电子设施失灵， 而且卡住重机枪使其无法使用；坦克和飞机每天都要更换空气过滤器；风沙还使飞行事故频频发生。如果再加上 3 月 15 日后的大雨，美军的作 战就更加困难了。现在人质全部释放了，乔治·布什可以改变原先的地面攻击与空中攻击齐头并进的战法，放手发挥自己的空中优势，狂轰滥 炸伊拉克的有生力量和各种设施，而不必担心误伤西方人质。等到把整个科威特和伊拉克炸瘫痪后，美军再发动地面攻击，不但可以事半功倍，而且可以大大减少伤亡。现在，乔治·布什要做的事情是拖住萨达姆， 不时地激怒他，使他不能不陪同美国走向 1991 年 1 月 15 日这个最后期限。12 月 8 日，美国突击者号航空母舰载着 75 架战斗轰炸机，在 7 艘护 卫舰的护航下离开美国西海岸前往波斯湾。9 日，贝克在美国广播公司的电视采访中说，即使萨达姆从科威特撤军，伊拉克那强大的军事力量仍 然必须通过某种办法予以解决，多国部队中的美国军队仍将在海湾地区坚持呆下去。同日，以色列总理沙米尔也对美国电视记者说，如果海湾 危机和平解决的话，世界也不应该让萨达姆的军事机器原封不动地保存 下去。10日，美国一些高级官员对记者说，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后，国 际社会应对控制伊拉克拥有的核武器和其他尖端武器提出要求。切尼则对美国军工企业主代表团发表讲话说：不要因为萨达姆释放人质，而产 生海湾危机能够和平解决的希望。 18 日，切尼和鲍威尔赴海湾地区视察美国海陆空三军，使原来有所缓和的海湾局势充满了火药味。 28 日， 美国向波斯湾增派一支特混舰队，它包括罗斯福号和美利坚号航空母 舰、4艘巡洋舰、3 艘驱逐舰、3 艘护卫舰和 5 艘补给舰，1.6 万名水兵 和海军陆战队队员随同前往。同日，五角大楼宣布，美国已经请求英国 也派 1艘航空母舰去波斯湾，加强在那里的由 14 艘军舰组成的英国舰 队，使多国部队具有更强的打击能力。美国的这一系列行动果然激怒了萨达姆。12 月 15 日伊拉克新闻部长 宣布，伊拉克政府已经决定推迟阿齐兹 12 月 17 日出使美国。 26 日和28 日，伊拉克导弹部队在本土上试射了两枚地对地导弹，显示了伊拉克 军队不怕同强大的美国军队抗衡的决心。同时，伊拉克导弹部队的这两枚地对地导弹的靶场都设在本土而不是科威特，也表明伊拉克即使在美 国不断对它提出战争挑衅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关死从科威特撤军、通过 谈判解决问题的大门。乔治·布什为了激怒萨达姆，还放松了对以色列的约束。 12 月 10 日，以色列总理沙米尔对记者说，即使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以色列也不会参加任何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中东国际和平会议，并相信美国必定 会反对任何举行这种会议的意图。同日，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同不结盟国家大使磋商，力图取消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关于解决阿以冲突的一项决 议草案中所提及的召开中东国际和平会议的段落，以免有国家以此为根据，要求在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以后，以色列也从被占的阿拉伯领土上 撤军。 11 日沙米尔访问美国，乔治·布什在同他讨论了海湾危机和海湾危机以后的局势后，向他保证美国不会在损害以色列的情况下解决海 湾危机，决不把巴勒斯坦问题同海湾危机联系起来。沙米尔回国后，以色列军警与被占领土地上的巴勒斯坦人的冲突日 趋增加，终于酿成 12 月 29 日的大规模屠杀巴勒斯坦人事件。这一天，以色列军人在加沙的拉法难民营发现两名巴勒斯坦青年在墙上书写反对 以色列占领的标语，一反往常加以拘捕的做法，直截了当地开枪将他们击毙。消息传出后，愤怒的巴勒斯坦人涌出难民营表示抗议，又遭以色 列军队的开枪扫射，当场被打死 2 人，被打伤 100 多人。而这恰恰发生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要求联合国秘书长行使保护巴勒斯坦人的权利后不 几天，显然是以色列政府蓄意制造的。血案发生后，以色列为了防范巴勒斯坦人掀起更大规模的抗议浪潮，对加沙地带的 25 万巴勒斯坦人实行宵禁。在白天，则用燃烧弹和橡皮子弹射击举行抗议活动的巴勒斯坦人， 又先后打伤了几十人。萨达姆作为阿拉伯世界强硬派的领袖，自然无法接受和容忍美国假 以色列之手所进行的这些挑衅，他不能辜负阿拉伯世界那成千上万的把他视为敢于同美国对抗的英雄的人们的期望。萨达姆认为伊拉克有力量同美国对抗。首先，大多数伊拉克人都支 持政府的反美立场，民气可用，而且同美国的对抗越激烈，这种民气就越激昂。这点，后来连乔治·布什也相信了。1991 年 1 月 8 日，乔治·布 什想更详细地了解自己对手的情况，召来了四位阿拉伯问题专家介绍情况。美国驻伊拉克大使格拉斯皮告诉乔治·布什：“尽管萨达姆在西方 一般不被看作是一个合法的领导人，但是大多数伊拉克人支持他。他们可能不喜欢他这个人，但他们喜欢他同美国对抗的计划。”美国国防情 报局的专家帕特·兰也赞成格拉斯皮的这种评价。其次，萨达姆认为伊拉克的空军和海军虽然弱小，但拥有强大的陆 军。到 1990 年年底，伊拉克总兵力达到 120 万人，其中陆军 100 万人，多于海湾地区的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陆军兵力。伊拉克陆军拥有各种坦克5600 辆，其中 4000 辆集中在伊拉克南部地区和科威特，而与之相对峙的 美军坦克只有 2000 辆。伊拉克陆军还有各种装甲车辆 6000辆、火炮 6000 门、高射炮 4000 门。这支陆军刚刚经过 8 年两伊战争的锻炼，具有比较 强的实战能力，其中拥有 11 万人的共和国卫队 8个师训练有素、指挥得 力、装备精良，与美国陆军的素质不相上下。此外，伊拉克还训练和武 装了百余万人的民兵作为后备力量。再次，萨达姆认为自从海湾危机爆发以来，他对伊朗的外交和解政策已经奏效，东面是安全的。8 月 15 日， 萨达姆宣布伊拉克准备接受1975年与伊朗签订的有关有争议的边界的协议，与伊朗共同享有阿拉伯河的主权，双方各自从边境地区撤军和相互 交换战俘。伊朗外交部立即发表声明，对伊拉克准备从伊朗领土上撤出 它的军队表示满意。从8 月 17 日开始，双方交换战俘 7 万余人，伊拉克 军队基本撤出了它占领的 2600 多平方公里的伊朗领土。9 月初，伊拉克外交部长与伊朗外交部副部长实现了互访。 10 月 14 日两国恢复了外交 关系，并在对方首都恢复大使馆工作。乔治·布什要求伊朗的盟友叙利亚出面做工作，一度使两伊改善关系步伐放慢。但随着美国不断向海湾 地区增兵，并放出海湾危机解决后美国军队将在这里长期存在下去的风声后，伊朗出现了反美示威游行，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号召穆斯林进 行反美圣战。因此，萨达姆在美国动武意图明朗化后，将全国分为四个战区，东部战区只留下数师军队维护社会秩序，基本上是处于不设防状 态。同时，伊朗对伊拉克遭禁运深表同情，让伊拉克经过伊朗从国际市场获得了大批粮食和物资。萨达姆甚至认为，美伊开战一段时间后，伊 拉克有可能使伊朗站在自己一边同美军进行圣战。乔治·布什对伊拉克 的实力也不敢轻视，11月初他指示鲍威尔开始制订详细的对伊拉克作战 计划。12 月初，萨达姆宣布释放所有的西方人质后，五角大楼正式确定了对伊拉克开战后的第一个阶段为空袭阶段。美军在海湾地区具有绝对 的海空优势：它有 2800 架作战飞机，不但在数量上是伊拉克的 4 倍，而且飞机质量和飞行员素质都大大高于伊拉克空军，其中的 F117 型隐形战 斗轰炸机，更具有强大的空中突防和偷袭能力。美军在海湾战区部署了 6个航空母舰战斗群，各种舰艇 150 艘，都是大型舰艇，而伊拉克只有 50 余艘小型舰艇。6 艘航空母舰拥有舰载飞机 450 架，光它们就几乎同伊拉克空军中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数量相当。美军除了自己的 2800 架作战飞 机外，还可以指挥多国部队的 700 架作战飞机，并得到远途而来的 B52型战略轰炸机的支援。以美军为主体的多国部队可以使用的机场有 30 多 个，分布在沙特阿拉伯、阿联酋、阿曼、卡塔尔、土耳其等国，形成对伊拉克南北夹击的态势。美国的航空母舰战斗群除了部署在海湾以外， 还分别部署在地中海、红海、阿曼湾，可以从四面八方轰炸伊拉克。因此突出空中优势，就成为美军对伊拉克开战的主要战法。而地面作战的 规模则取决于空袭阶段对伊拉克各方面的破坏程度。鲍威尔为多国部队空军开列了一大串空袭目标，它们包括：指挥、 控制与通讯系统；防空雷达与控制系统；伊拉克空军的各个机场；地对 地导弹部队的 30个主要基地；核反应堆和化学、生物武器的生产、储存 设施；8 个共和国卫队师的驻地；由物资储存库、弹药库、交通枢纽、道路、桥梁和铁路构成的补给网络；包括 3 个炼油厂在内的石油化工设施； 整个电力生产和供应系统；其他支援战争的工业设施；部署在科威特的40 万伊拉克军队。这些目标必须在一个月的猛烈轰炸中予以摧毁、重创 或者使其瘫痪，从而为地面作战扫清障碍。为了保证空袭作战成功，五角大楼决定动用 12 颗军事卫星。其中锁 眼式侦察卫星分别在极地轨道和战区上空几百公里处运行，它们装备的超焦距照相机，不但能拍摄到地面上的坦克、帐篷乃至人，而且能拍出 可以辨认直径为 30 厘米的物体的照片。装有红外传感器的锁眼式卫星，可以在夜间作业，侦察到从飞机、坦克的引擎到为雷达站供电的发电机 这些散热物体。在 800 公里高空运行的曲棍球式微波遥感卫星，其传感器的分辨力低于锁眼式卫星，但能够探测到地下数米内的物体，还能提 供气象云图。在距地面 130 公里处运行的大鸟式间谍卫星拍摄的照片的 分辨度达到 10厘米，能辨认出在公路上行驶的汽车的牌子。配备有地面 监听器的截听卫星，能 24 小时不间断地监听伊拉克的电子和电磁信号。位于静地轨道上的预警卫星昼夜监视着伊拉克的导弹发射器，而在 2 万 公里高空轨道上运行的导航卫星则能为飞机和军舰确定方位。11 月美国还用亚特兰大号航天飞机把一颗代号为空军 658 计划的军事卫星送上轨 道，它的情报不必用胶卷送回地面，可以直接通过无线电波把清晰的图像发回地面接收站。为了减少伊拉克防空导弹对美国空军空袭作战的破坏，五角大楼决 定在海湾战区实施大规模的电子干扰战：以电子干扰机和机载电子干扰设施实施有源电子干扰，向伊拉克防空雷达发射大量电磁波，以假回波 淹没真回波，使伊拉克防空雷达失去效用；使用机载红外干扰设施并发射红外诱惧弹，使伊拉克的萨姆和霍克等红外制导型的防空导弹失去命 中精度；实施无源干扰，通过散发大量干扰片形成干扰云，使伊拉克防空导弹偏离真正的目标；在一些巡航导弹中装上新型非核电磁脉冲弹 头，利用射频能量脉冲，来破坏和摧毁伊拉克防空系统的电子设备和指挥控制中心的非加固电话，实施微波软杀伤。五角大楼计划在空袭作战期间，地面部队不同时发起攻击，以躲避 伊拉克陆军的锋芒，减少伤亡。因此，在空袭作战开始后，美军地面部队在距沙特和科威特边界处 50 公里的地段设立第一道防线，由海军陆战 队第 1 远征部队的第 1 和第 7 远征旅共约 3 万人驻守。海军陆战队第 1和第 7 旅是美军进驻沙特阿拉伯的第一支重装备部队，拥有 M60 型坦克、155 毫米榴弹炮、陶式反坦克导弹和霍克式防空导弹等重武器。在其后50 公里至 150 公里地区，部署着美军陆军第 7 军属下的第 1 重型坦克师、 第 2 重型坦克师和第 24 机械化步兵师，它们装备着 M1A1型主战坦克， 成为第一道防线的强大的第二梯队。第二梯队后面是第二道防线，由第101 伞兵师、第 82 伞兵师和第 11 防空旅驻守，它们的重武器主要是阿帕 奇反坦克直升机和爱国者式防空导弹。美国空军的 A10 型强击机靠近第二道防线部署，以便能随时对第一线进行作战支援。伊拉克的化学武器是美军地面部队的巨大威胁。化学武器是一种大 规模毁灭性杀伤武器，能产生大量杀伤性的有毒化合物，迅速使人致盲、致聋、致瘫，引起恶心、呕吐、窒息、皮肤严重灼伤乃至死亡。1925 年，38 个国家鉴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军和英法联军互相使用化学武器导 致严重伤亡的惨剧，在日内瓦签订了《关于禁用毒气或者类似毒品及细菌方法作战的议定书》，规定了缔约国在战争中禁止使用化学武器和细 菌武器，但没有规定禁止发展、生产和储存化学武器，也没有规定对使用者的制裁措施，因此后来尽管有 110 个国家在这个公约上签字，但生 产和使用化学武器的情况却层出不穷。美国在侵越战争中即使用化学武器，罗纳德·里根和乔治·布什政府时期更是大力重振化学战军备。伊 拉克的化学战军备也有十几年的历史，来源一是购置，二是自产。自产的技术和设备，均由美国、英国、法国、联邦德国、意大利等西方国家 的公司提供。伊拉克化学武器可以通过炮兵发射，也可以通过导弹部队发射。伊拉克化学武器的类型主要是二元型。它同一元型化学武器不同 之处在于，它装的不是化学战剂本身，而是前体化学品，在弹体发射后各种前体化学品才互相混合生成化学战剂，因此比较安全。五角大楼估计伊拉克的化学武器大约为 4000 吨，与自己拥有的数量 相差甚远。美国沙林年产量为 3 万吨，氢氰酸和光气等产量为 30 万吨，芥子气和神经性毒剂储存量为 3. 11 万吨，其中立即可用的毒剂达 2700 吨。由于海湾美军拥有制空权，因此美军的化学武器不但可以通过炮弹、导弹发射，还可以通过飞机投掷，化学战能力无疑超过了伊拉克。但是， 伊拉克在两伊战争和同本国库尔德人作战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在本土使用化学武器的经验，无形中弥补了与美军在化学战的数量和质量上 的差距。五角大楼针对双方化学战实力对比的这一特点，制定了提高核威慑 程度和保留进行大规模化学战报复的对策。在海湾地区的美国空军和地面部队中配备了化学战武器，在波斯湾等海域的美国军舰的巡航导弹上 装上了核弹头，并把这一信息通过第三方传递给伊拉克。伊拉克没有核武器，在化学战的防护能力上由于财力限制也远不能同美军相比，因此 在海湾战争期间甚至美军侵入其本土时均未使用化学武器。伊拉克的地对地导弹对美军机场、舰艇、地面部队也是一个重大威 胁。伊拉克拥有的地对地导弹主要是苏联生产的飞毛腿式，共 800 多枚。 其 A型装有惯性导向系统，最大射程为 80 至 150 公里，以履带车为运载 工具，可以在固定的或者移动的发射台上发射。B 型为 A 型的改进型，射程加大到 300 公里。伊拉克在此基础上对其进行改良，制造出侯赛因式 地对地导弹，射程达到 650 公里。C 型是伊拉克从利比亚手中转购到的，它的射程和威力比 B 型更大。伊拉克也对其进行了改良，制造出阿巴斯 地对地导弹，射程达到 900 公里，还可以携带化学战弹头。五角大楼用于对付伊拉克地对地导弹的是爱国者式防空导弹。它采用复合制导方 式，命中精度和抗干扰率都很高。它发射后先按预编的电脑程序飞行；中段雷达开机，按雷达发出的信号飞行；最后根据目标反射的雷达波， 在电脑核对下主动奔向目标。它既能打击敌方高空飞机，也能拦截敌方打来的空对地导弹、地对地导弹和巡航导弹。它可以接受海湾战区上空 的美军预警飞机的指令，也可以利用自己的雷达捕捉目标，并能在几秒 钟内发射出去。12 月 19 日，切尼、鲍威尔等人根据乔治·布什的指示，赴沙特阿拉 伯与施瓦茨科普夫等中央司令部指挥官就空袭作战计划作进一步磋商。12 月 29 日，鲍威尔经乔治·布什批准，向施瓦茨科普夫发出了作战预令。 根据海湾地区的天气预报， 1 月 16 日晚上将没有月亮，因此把 1 月17 日凌晨 3 点作为发起全面空袭的时间，空袭作战的代号不再是沙漠盾牌 而是沙漠风暴。1991 年新年的晚上，乔治·布什在白宫会见了他的主要阁员，指示 国家安全委员会起草被称为国家安全指令的总统命令，这是宣战书。乔治·布什对他们说：“如果我下决心自行其是，那么谁也管不着我，即 使所有的参议员都不支持我也不要紧。另外，我也不会去理睬公众的意见。如果事情是必须做的，我们就必须去做！”这表明，战争已无可挽 回。令乔治·布什惊喜的是，美国国会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第 678 号决 议所规定的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的最后期限到期前三天，通过了对乔 治·布什的开战授权。从11 月 28 日开始，乔治·布什的开战方针在民 主党人领导的国会军事委员会中曾一直处于不利地位。那天，军事委员会召前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琼斯和克劳出席作证，他们都认为开战代价 太大，要求继续实行制裁。 12 月 3 日，军事委员会要求切尼和鲍威尔出席作证。切尼指示自己的秘书把证词尽量写得冗长，使那些参议员听 完时就精疲力竭而没有力气向他提许多问题。鲍威尔没有在证词上做这样的手脚，而是企图用含糊其辞的办法来证明开战是必要的。他一说完， 军事委员会主席纳恩立即用施瓦茨科普夫最近说过的只要制裁保持不变，时间对美国有利的话来向他提问。鲍威尔的回答仍然十分含糊，他 说：“我不会批评施瓦茨科普夫上将，或者说我不同意他的意见，我想说的是，我们并不知道制裁是否起作用。”纳恩追问道：“如果我们发 动一场战争，那么我们就决不会知道制裁能否起作用，难道不是吗？”鲍威尔支吾起来。纳恩打断他的支吾，说：“这是问题的关键。我的意 思是，如果你们想要弄明白制裁是否起作用，那么就要给制裁以足够的时间让它发挥作用，而不是借口不知道而发动战争。”乔治·布什在国会军事委员会听证会上连败两阵，不由得有些焦躁。1991 年 1 月 3 日，他把国会领导人请来白宫，告诉他们，自己正在为使 伊拉克和平地撤出科威特作最后的外交努力，已决定派贝克携带他给萨达姆的信去日内瓦同伊拉克外交部长会晤。但是，国会领导人告诉他，他们不能保证国会到时会通过他的动武选择，因为议员们害怕美军再遭 受越南战争时那样的损失。1 月 6 日，乔治·布什在白宫召开主要阁员会议，商议对策。切尼害怕开战的决策得不到国会多数票的支持，主张绕 过国会以总统命令的形式开战。他说：“如果我们能以尽可能低的代价和伤亡达到开战目的，那么以后国会无论进行什么样的辩论或表决，都 是无关紧要的；反之，如果军事作战惨败，或者付出了特别高的代价，那么国会事先批准过何种决策都无关紧要，总统都逃脱不了关系。”但 鲍威尔认为得到国会授权非常重要，否则不利于鼓舞士气。朝鲜战争被称为警察行动，越南战争被称为冲突，海湾战争如果再用这些折衷的术 语来称呼，那就不太妙了。1 月 8 日上午，乔治·布什在白宫召开了有各部高级法律顾问参加的内阁会议。司法部副部长巴尔分析说：总统作为 总司令完全有权采取军事行动，不管国会是否表决通过。宪法赋予总统动用军队的权力，国会的作用只是提供军队据以进行活动的法律。如果 国会不同意总统运用军队的方法，他们可以砍掉军队行动的费用。巴尔论证说：美国历史上总共有 200 多次总统单方面地动用军队，但只有 5 次是经过国会批准的宣战。不过，巴尔认为，尽管总统有单独运用军队的宪法根据，但能获得国会授权那才算得上圆满。当行政机构与国会意 见一致的时候，总统的手才是最有力的。乔治·布什采纳了巴尔的意见，决定亲自给国会写一封请求批准军 事授权的信，同时发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游说国会中的民主党议员，因为民主党议员中的鹰派是倾向于动武的。1 月 9 日，贝克与阿齐兹在日内瓦举行了 6 个多小时的会谈。贝克以 咄咄逼人的口气，勒令伊拉克在 1 月 15 日之前撤离科威特，否则就诉诸武力；阿齐兹对美国的威胁嗤之以鼻，要求把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问题 与以色列从巴勒斯坦等被占阿拉伯领土撤军问题一起解决。最后，贝克拿出乔治·布什那封充满威胁口气的信，要阿齐兹转交给萨达姆。阿齐 兹读完后，感到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把信往桌上一放就走了。贝克立即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伊拉克方面对美国的建议没有丝毫灵活性的表 示。乔治·布什借此良机，先后召开了共和党众议员秘密决策会和共和党参议员秘密决策会，统一了口径，并加紧游说民主党中的鹰派参议员 和众议员。三天之后，美国参议院以 52 票对 47 票、众议院以 250 票对183 票的多数授予乔治·布什开战权。1 月 15 日上午乔治·布什突然感到惶惶不安起来，也许是他将在上 午 10 点 30 分召开的内阁会议上签署开战命令的缘故吧？为了抑制不安的情绪，让自己恢复平静，他独自到白宫草坪上散了一阵步，并聆听了 电话祈祷。7 点多钟他走进办公室，喝了一杯茶，翻了几页文件，但仍然不能使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慢下来。于是他拿起电话，召见美国圣公会 大主教布朗宁和美国参议院神甫哈弗森，让他们立即来白宫为美国和他 本人向上帝祈祷。上午 10 点 30 分，贝克、斯考克罗夫特、苏努努、奎尔、切尼、鲍 威尔等先后走进乔治·布什那椭圆形的办公室。乔治·布什坐在靠近壁炉的高背椅上签署了被称为国家安全指令的开战命令。放下笔后，他对 站在身旁的切尼说：“现在，这个命令立即下达。如果在今天午夜之前，伊拉克宣布无条件撤军，它将由我本人宣布收回。除此之外，发生任何情况均不能影响它的执行。”下午 5 点，切尼和鲍威尔在这份命令的封 面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发给了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官施瓦茨科普 夫。这份命令指示他17 日凌晨 3 点对伊拉克发动全面的空袭作战。1 月 16 日上午 7 点半，贝克在国务院召见了沙特阿拉伯大使，对他 说“战争即将爆发，特此通知你。”这位大使回去后立即给法赫德国王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中闲谈了一阵后，大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我们的老朋友苏莱曼凌晨 3 点来。他病了，我将把他送出去，他将于 凌晨 3 点到达那里。”这是他同国王事先约定好的暗语。苏莱曼是一个沙特阿拉伯人的姓，在这里却意味着战争死神。恰在这时，美军 B52 型 战略轰炸机从路易斯安那州的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起飞了，它们途中经过加油后，到达海湾地区时正好是当地时间的 17 日凌晨 3 点。1 月 16 日上午，贝克还向以色列驻美国大使通报了向伊拉克发动空 袭作战的时间，并告诉他美国空军首先要摧毁的目标中包括了部署在伊拉克西部能轻易打到以色列的飞毛腿导弹发射基地。切尼则在五角大楼 的办公室里，通过代号为锤伤的保密线路，向以色列国防部长通报了即将开始的沙漠风暴行动的时间和内容。海湾地区时间 16 日深夜，美国空军的加油机和 F15 型战斗机起飞 了，F117 型隐形战斗轰炸机也随之起飞，它们要飞 3 个小时才能到达目标上空。17 日凌晨 1 点 30 分，美国海军邦克山号巡洋舰向伊拉克境内的 预定目标发射了第一枚战斧式巡航导弹。凌晨 2 点 30 分不到时，一架美国陆军的阿帕奇反坦克直升飞机率先向一个伊拉克发电厂发射了一枚狱 火式空对地导弹，20 秒钟后导弹击中目标爆炸。海湾战争爆发了。与这架阿帕奇反坦克直升飞机几乎同时向伊拉克目标开火的是 F117 型隐形战斗轰炸机。这种战斗轰炸机长 20.5 米，飞行速度为 0.8 马赫，最大起飞重量为 23.8 吨；装有先进的飞行控制系统、高精度惯性导航系 统、全球定位系统、前视红外线雷达、可控激光指示器，可携带激光制导滑翔炸弹、高速反辐射导弹、小牛式空对地导弹，也可携带、投掷核 炸弹。这种战斗轰炸机的最大特点是采用了复合雷达吸波材料，机身上喷上了能吸收或改变雷达电磁波的化学涂料，所携带的炸弹和导弹均藏 在机身中，因此被雷达截获率仅为同样大小飞机的 1％。80 年代中期，美国空军曾将这种飞机运到西欧地区，几次利用黑夜在华沙条约组织国 的边境上空进行飞行试验；1989 年 12 月入侵巴拿马时经乔治·布什批准首次将这种飞机投入战斗。为了在海湾战争的初战中闪击伊拉克的指 挥、通讯枢纽，美国空军将已交付它使用的 59 架这种战斗轰炸机，除了 留下 3架供试验用外，其余全部投入了闪击作战。当然，任何飞机只要 有尾气喷出，就不可能不被高灵敏度的雷达发现，当年捷克斯洛伐克研制的雷达，就在黑夜里多次发现过这种试探华沙条约组织国空防灵敏性 的飞机。所以，美军在 1 月 17 日凌晨的空袭中，将这种战斗轰炸机与电子干扰机编组飞行。美国空军试验表明，在电子干扰机的掩护下，可使 这种战斗轰炸机的生存能力提高 10 倍以上。换句话说，当这种战斗轰炸 机突防纵深达200 公里时，电子干扰措施可以使它的损失率从 6.5％下降 为 0。从 1990 年 10 月份开始，美国空军就不断用无人驾驶飞机侵入伊拉 克领空，试探伊拉克的空防能力。伊拉克防空部队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雷达基地，将大部分雷达关机。 1 月 15 日后尽管战争随时可能降临，但 伊拉克防空部队的雷达仍然只有少数开机。 17 日凌晨，在美军 60 架电子干扰机的强大干扰下，雷达荧屏一片“雪花”。加上这天没有月亮， 因此 F117 型隐形战斗轰炸机飞临巴格达上空时，谁也没有发现这些死神，巴格达城依然街灯灿烂，远远俯视就像是一大棵挂满彩灯的圣诞树。2 点 30 分左右，第一架飞临巴格达电话电报大厦的 F117 型隐形战斗轰炸 机的飞行员按下了电钮，一枚 2000 磅重的炸弹击中楼顶。另一架F117 型隐形战斗轰炸机也在飞临伊拉克空军司令部楼顶时投弹，把这座不很 高的大楼炸得东倒西歪。还有两架 Fll7 型隐形战斗轰炸机向伊拉克防空司令部和导弹储存库发射了 2000 磅重的空对地导弹，一枚导弹从防空司 令部楼顶的通气道中穿入，波烟烈火腾空而起；两枚导弹打进了储藏库的大门，储藏库顿时土崩瓦解。伊拉克总统府也遭到了 F117 型隐形战斗 轰炸机的猛烈袭击，地面建筑化为一片残垣，但萨达姆不在这里，美国空军的“外科手术”没有成功。美国显然为了保证空袭的突然性，临时将原来通知其盟国的开战时 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实施。F117 型隐形战斗轰炸机完成对巴格达突袭后刚刚离去，美国军舰发 射的战斧式巡航导弹又呼啸而来。战斧式属于远程巡航导弹，射程远达3700 公里。它装有高科技的地形区配导航系统和数字环境区域校对导引 系统，当雷达测高仪上发射出的电波因地形高低反射回不同的波形，便自动形成数字地图，电脑中贮存的地形地图资料与其相比较后自动调 整、修正自己的飞行轨道，具有很高的命中精确度。作为巡航导弹，它可以飞得很低，海上飞行高度在 15 米以下，陆上飞行高度不超过 60 米， 弹体表面又喷涂了能吸收雷达波的隐形涂料，因此空中突防能力很强，成为美军闪击伊拉克的首脑机关、指挥通讯系统、防空雷达系统和导弹 系统的第一批武器。战斧式巡航导弹由巡洋舰以上的大舰发射，威斯康星号战列舰和密 苏里号战列舰是两艘发射“大户”。这两艘战列舰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下水的老舰。战列舰不能载飞机，海上生存能力不强，造价又高， 因此现在各国海军已经不再造这么大的军舰，而用巡洋舰、驱逐舰等取代它的作战功能，这两艘战列舰在美国侵略朝鲜之后也被封存过。不过， 战列舰体形大，有几万吨的排水量，航速 35 节即每小时 65 公里，持续巡航能力强，因此把它们派到那些空中打击力量不强的国家的水域，倒 可以起到吓唬人的作用，对美国 推行“炮舰政策”仍然有用。因此，美 国海军 80年代中期把它们从仓库和水上博物馆拖了回来，加以改装，增 加了现代化的雷达系统、计算机瞄准系统、电子对抗系统，配备了反潜直升机，安装了巡航导弹，使其具备了海上远程攻击和中距离重炮掩护 登陆能力。1 月 17 日这天，海湾战区的美国军舰一共向伊拉克境内各个目标发 射了 120 枚战斧式巡航导弹。从 1 月 17 日凌晨 2 点 30 分左右开始的空袭持续了 3 个多小时，战 斧式巡航导弹袭击过去后，大批美国、英国、沙特阿拉伯的战斗轰炸机蜂拥而来，炸弹、导弹像下冰雹一般地落下来。航程 1.4 万公里的 B52G 型战略轰炸机也陆续飞到，这种长 48 米的轰炸机一次可以扔下 8 吨重的重磅炸弹。接着，多国部队飞机又进行了第二轮轰炸，天黑前又进行了 第三轮轰炸。每轮大规模轰炸中的各次轰炸大约间隔 15 分钟。巴格达被 空袭后 40分钟才实行灯火管制。由于雷达系统失灵或者被美军电子战飞 机和装有高频非核电磁脉冲弹头的战斧式巡航导弹软杀伤，因此没有发射什么萨姆型防空导弹，只是用密集的高射炮火进行防空作战，打击来 袭的飞机和巡航导弹。伊拉克空军虽然起飞了 15 架次的战斗机拦截敌方的战斗轰炸机，但被敌方护航的战斗机群击落了两架，加上机场均遭敌 方的袭击而没有再升空作战，更不要说同敌方争夺初战制空权了。伊拉克空军拥有的 700 多架作战飞机多数来自苏联和法国，其中也 不乏性能优良的好飞机。例如米格 29 型战斗机和美国 F16 型战斗机一样属于第三代喷气式战斗机，载弹量 4 吨时升限 2 万米，最大时速 2400 公 里，作战半径 1000 公里；除装有 1 门 30毫米的机关炮外，还可携带 10 枚 AA9 型空对空导弹；电子设施除了最大探测距离为 100 公里的下视下射脉冲多普勒雷达外，还有激光测距仪、红外搜索跟踪装置和雷达报警 系统，具有多方位、全天候的作战能力。米格 25 型高空高速歼击机是苏联专为对付美国的超音速轰炸机而设计的，最大时速 3380 公里，战斗升 限 2.3 万米，作战半径 1130 公里；除机关炮外，可携带 4枚红外线制导 的 AA6 型空对空导弹。米格 23 型战斗轰炸机既能空战也能对地攻击，最 大时速 2446 公里，作战半径 1126 公里；除了 1门 30 毫米的机关炮外， 可以装载 4 枚导弹或 3000 公斤炸弹。再如法国制造的 F1C 型幻影式战斗 轰炸机，最大时速为 2335 公里，装有2 门 30 毫米的机关炮，还可以携 带 5 枚以下的 R550 型魔术式空对空导弹或者飞鱼式空对舰导弹。美国空军和海军飞行员长期来一直是以苏制飞机为假想敌进行训练的，对法制 飞机不熟悉。美国军方曾数次要求法国军方提供 F1C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的各种技术参数，但均被法国军方所拒绝，因此美军中央司令部对伊 拉克空军所拥有的这种战斗轰炸机不无担心，要求飞行员多加小心。伊拉克空军拥有 F1C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 113 架、米格 29 型战斗机64 架，但从一开始就很少让这些性能优良的战斗机升空作战。无疑伊拉 克飞行员的技术不如美国飞行员，但这不能成为空军消极避战的理由。在多国部队对伊拉克的整个空袭作战阶段，伊拉克一共打下多国部队的45 架飞机，其中 36 架是用高射炮打下来的。萨姆式防空导弹的制导雷达 受美军电子战干扰不好用，空军又不敢多出战，结果高射炮部队的压力很大，伤亡惨重，炮也越打越少。而空军不敢多出战，并没有逃脱反复 挨炸的命运。机场跑道挨炸，还可以用速凝水泥抢修；地下机库挨炸，里面的战机就有不战自毁的危险，于是不得不让几十架各种型号的作战 飞机逃往伊朗避难。伊朗为了防止引火烧身，宣布将这些飞机扣留到战争结束时为止，从而使它们实际上退出了战争。伊拉克空军不出战，多国部队飞机就放手打击伊拉克的地面目标。 先后参加空袭伊拉克的国家，有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加拿大、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巴林、卡塔尔、阿联酋，其中 85％为美国飞机。 美国驻守本土的作战飞机有 46％调往海湾，使那里的美国飞机占其战术 空军的33％，海军飞机的 50％，飞机总数超过了美国原来准备同苏联空 军打欧洲战争而驻在西欧盟国的飞机数量。多国部队参加空袭作战的各 种型号飞机 3000架，其中作战飞机 2000 架，大多数为美国研制，其中攻击能力强的有：（1）第三代战斗机 F14 型、F15 型和 F16 型。它们既 可空战也可对地攻击。在空战中，F16 型主要用来控制中低空，F14型主 要用来控制中空，F15 型主要用来控制中高空。 F16 型战斗机又称猎鹰 式战斗机，最大时速 2020 公里，作战半径 925 公里，装有20 毫米机关 炮和 10 枚以内的空对空或空对地导弹；这种战斗机为单座战斗机，因此 爬高能力很强，而且飞行灵活。F14型战斗机又称雄猫式战斗机，F15 型 战斗机又称鹰式战斗机，它们的性能同 F16 型大致相同，但不是单座式 而是双座式，对地攻击、轰炸的能力比 Fl6型要强得多，空中格斗能力 则要弱一些。（2）近距离攻击机。例如 AH64A 型阿帕奇式反坦克直升 飞机。它身长 17.6 米，最大时速 360多公里，战斗升限 6100 米，最大 航程 690 公里，具有全天候和昼夜作战能力。它装有 1 门 30 毫米机关炮， 外挂 16枚以内的反坦克导弹，具有根强的对地攻击火力。再如 A10 型雷 电式攻击机，其攻击对象与阿帕奇式反坦克直升飞机大致相同。它除了 携带 8枚以内的导弹外，还装有 1 门可以击穿坦克顶部装甲的 30 毫米高 速机关炮。（3）舰载强击机：包括机翼可折叠式的 F/A18 型大黄蜂战斗强击两用机，它装有 1 门 20 毫米的机关炮，战斗半径为 1065 公里， 可载弹 5900 公斤。A7 型海盗式单座轻型强击机，最大时速1125 公里， 战斗升限 1.56 万米，最大载弹量为 3 吨；除了 1 门 20 毫米的 6 管机关炮外，还可以携带空对地、空对空、反坦克、反雷达等多种型号的导弹 以及激光制导炸弹、常规炸弹和火箭弹；机上还装有激光瞄准系统和电 子干扰系统。A6型入侵者式双座重型强击机，最大载弹量为 7 吨，可同 时携带空对地导弹和炸弹；它可以低空飞行，续航能力很强。英国在空袭作战中投入了 45 架旋风式战斗轰炸机。这种飞机具有可 变翼，除了两门机关炮外，还装有两套 P233 型低空攻击机场系统，每套这样的系统包括 30 枚可将跑道炸成大深坑的 S·G357 型特种炸弹和 215 枚地雷。英国还向海湾战场派去了英法联合研制的美洲虎式战斗轰炸机。它的作战半径为 1400 公里，超音速，载弹量为 4.5 吨，可以空战也 可以对地攻击。法国飞机主要是 F2000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没有派F1C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以免被友军误为伊拉克飞机而遭攻击。 F2000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为法国空军的主力战机，战斗升限 2 万米，最大时 速2500 公里，最低时速 167 公里，能高空突防也能低空渗入。它装有两 门 30 毫米机关炮，还可携带 4 枚导弹和炸弹。由于多国部队从空袭一开始就取得了绝对的制空权，乔治·布什这 个当年当过海军飞行员的总统不由得踌躇满志。他在多国部队第一轮轰炸将要结束时发表了电视讲话，宣布：“我们决心摧毁萨达姆·侯赛因 生产核武器的能力以及他的化学武器设施。”英国国防部、沙特阿拉伯国防部都宣布自己的空军已经参加了美国空军对伊拉克的空袭。澳大利 亚没有向海湾地区派出空军，但多国部队空军初战的胜利使它的总理霍克跃跃欲试，也宣布：他在接到美国总统关于对伊拉克开战的通知后， 已下令澳大利亚在海湾地区的军舰参加了“战斗”。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家的大使在布鲁塞尔总部召开紧急会议，支持用武力来执行联合国安 全理事会第 678 号决议。意大利和荷兰国防部宣布直接参加海湾的军事行动，土耳其议会宣布同意让多国部队使用土耳其的军事基地。法国空 军原来声称只承担解放科威特的任务，这时也不甘寂寞地参加了对伊拉克的空袭，但它的美洲虎式战斗轰炸机运气不佳，第一天就被伊拉克防 空部队的高射炮火击落了 4 架。法国国防部长舍韦内芒同军方也有分歧，不同意大规模轰炸伊拉克，认为这违反了联合国的决议。意大利派驻多 国部队的海军司令官则同国防部长有分歧，对开战的必要性深表怀疑。结果他们都被本国政府炒了鱿鱼。叙利亚不仅没有参加对伊拉克的空 袭，也不允许从土耳其中部空军基地起飞的美国 F111 型中程轰炸机飞越它的领空，取直道空袭伊拉克，以免伊拉克打击它的本土。伊拉克并不示弱。萨达姆收听了乔治·布什的电视演讲后，立即在 国家电台发表讲话，宣布：“战斗之母行动已经开始，我们将教训美国及其盟国。”接着，他在多国部队空军 1 万多吨炸弹、导弹的轰击下， 在地下指挥中心召开了伊拉克革命指挥委员会会议，研究反击对策。天尚未亮时，驻科威特的伊拉克炮兵部队开始用大炮攻击沙特阿拉伯东部 的石油设施和美军地面部队阵地。美军炮兵没有还击。他们有一种火力探测雷达，通过对敌方火炮发射时划过空中的弹道的测量，经过电子计 算机的运算，可以立即查明敌方火炮射点，从而在敌方炮弹落地之前，就对其炮兵阵地实施弹幕还击，将其连人带炮全部消灭。不过，美军炮 兵害怕伊拉克炮兵已经从苏联那里买到了这种雷达，因此没有开炮还击，而是召来强击机进行火力压制。与此同时，伊拉克地对地导弹部队向沙特阿拉伯的美军基地发射了 5 枚飞毛腿导弹，其中 1 枚打到了利雅得郊区。于是，警报声多次响起，人们纷纷往地下室里钻，大街上车水马龙现象顿时消失，大批西方国家 非战斗人员涌向各自国家驻沙特阿拉伯大使馆，要求尽快离开这个处于飞毛腿导弹威胁下的国家。由于驻科威特的伊拉克炮兵炮击美军地面部队，17 日夜晚美国空军 的 B52G 型战略轰炸机从土耳其基地和印度洋上的迪戈加西亚基地起飞，多批次地对驻科威特的伊拉克军队的指挥、通讯设施和阵地进行了地毯 式轰炸。美军各种战斗轰炸机、强击机和武装直升飞机也对伊拉克军队阵地进行了轮番轰炸和扫射。伊拉克地对地导弹部队 18 日凌晨奉命还 击，对沙特阿拉伯宰赫兰的美国空军指挥中心发射了两枚飞毛腿导弹。同时，以色列的特拉维夫、耶路撒冷、海法等大城市也遭到了飞毛腿导 弹的袭击。 19 日上午 7 点多，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夫再次响起了飞毛腿导弹袭来的警报。以色列人一片恐慌，纷纷涌入超级市场抢购各种食品， 防毒面具成为最抢手货，男女老少均购得一副，防空洞里都人满为患。萨达姆向以色列发射飞毛腿导弹，一是为了报复当年以色列空军对 巴格达的空袭，二是为了诱使以色列还击，变美伊战争为全面的中东战争，从而迫使反伊拉克的阿拉伯国家退出多国部队。但他可能没有想到， 这个行动却在阿拉伯国家造成了一种民族狂热。自第二次中东战争以来，阿以关系史实际上是一部以色列不断袭击阿拉伯国家的历史，以色 列的飞机可以袭击阿拉伯国家的首都，而阿拉伯国家则对以色列的首都鞭长莫及。现在伊拉克的导弹打到了以色列的首都，这在阿拉伯民族看 来不能不是一个破天荒的胜利。一时间，约旦、黎巴嫩、阿尔及利亚都出现了飞毛腿导弹热。各种飞毛腿导弹形状的纪念品成为抢手货，成为 阿拉伯青年最时髦的装饰品；萨达姆汉堡包和飞毛腿三明治成为最畅销的快餐食品，大家都想买几个庆贺一下；飞毛腿颂曲在大街小巷荡漾；“飞毛腿”成了黎巴嫩伊斯兰民兵最爱用的化名或者绰号；T 恤衫上也印 上了诸如“以色列是癌魔，飞毛腿是药方”这样的口号；萨达姆则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民族英雄。以色列沙米尔政府对两次遭伊拉克飞毛腿导弹的袭击自然十分恼 火，接连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以色列与伊拉克没有共同边界，它要报复伊拉克只有飞越约旦领空。1 月 18 日，约旦王储对美国广播公司的 记者说，约旦决不会让人利用它的领空作为军用飞机的空中走廊，为此约旦空军已经进入全面的戒备状态。同日，约旦议会就海湾战争局势举 行紧急会议后发表公报，号召所有的阿拉伯人和穆斯林行动起来，打击美国和其他侵略者的军事力量和利益。这并不意味着约旦站在伊拉克一 边作战，因为侯赛因国王并没有表态，但是只要以色列一侵犯约旦领空，约旦就必然要同以色列开战。消息传到华盛顿后，乔治·布什急得不行，立即给沙米尔打电话， 要他克制和忍耐，决不能使海湾战争变为全面的中东战争。沙米尔 19 日召开内阁会议，讨论了乔治·布什的意见，通知美国，以色列暂不对伊 拉克进行报复。同日，美国爱国者导弹部队紧急空运到以色列。这种防空导弹当时属于美军最高机密，以色列军人也不会操纵，因此美国军方 把爱国者导弹部队连导弹带技术人员一块送到了特拉维夫等城市。不过，爱国者导弹并非万无一失的防空导弹，而且脾气很怪。1 月19 日，屏护利雅得美军中央司令部的爱国者导弹营的两枚爱国者导弹突 然发射出去，幸好这时没有美军和其他多国部队的飞机降落，否则就要成为这种导弹的冤死鬼。爱国者导弹在以色列也一样老失灵，或者是打 上去后拦截不住袭来的飞毛腿导弹，或者是迟迟不升空，直到飞毛腿导弹飞临城市上空时才升空，结果击中虽然是击中了，但两种导弹凌空爆 炸的弹片反而把不少以色列人给击伤了。因此，乔治·布什命令美军飞机加速出击，寻找伊拉克导弹部队特 别是部署在西部地区的导弹部队歼灭之。然而，事实证明，即使在一望无际的伊拉克西部沙漠，要找到飞毛腿导弹发射车也如同大海捞针。因 为飞毛腿导弹发射台装在履带车上，履带车与导弹发射台均漆成淡黄色，并在发射场周围筑有多个发射掩体，打一枚导弹换一个地方，使美 国飞行员疲于奔命，弄得不好，还会因为注意力全集中在寻找飞毛腿导弹运载车上时而被伊拉克的防空武器打下来。同时，伊拉克全民皆兵， 到处点火堆烧浓烟，降低了美军飞行员的能见度，又设置了各种假飞毛腿导弹运载车辆、假飞机、假坦克、假掩体，让美军飞机大量倾泻炸弹。 最后美军飞机歼灭的伊拉克飞毛腿导弹发射架的数量已超过了美军情报机关所掌握的数量，飞毛腿导弹还是不断地打向以色列的大城市和沙特 阿拉伯的美军基地。一天晚上 8 点 30 分，近 200 名美军官兵正在宰赫兰美军基地的一个餐厅中就餐。突然，一枚飞毛腿导弹击中了它的顶部， 随着一声巨响，28 名美军官兵送命，百多人受伤，一片血肉模糊。乔治·布什还指示美国情报部门与空军紧密配合，尽快炸毙萨达姆。美国中央情 报局曾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专门搜集和确定萨达姆的通讯信号和行动 踪迹。 1 月 19日，该特别小组向美军中央司令部提供了萨达姆藏身地点 的情报，大批战斗轰炸机携带精确制导炸弹和导弹前往空袭，但却无功而返。后来又获悉萨达姆把指挥部设在巴格达的平民区，于是动用了一切电子侦察手段以确认具体地段。一天凌晨 4 点，几十架美军战斗轰炸 机对巴格达平民区的一个被认为是萨达姆地下指挥部的巨大防空洞进行反复轰炸，硬是用穿甲高爆炸弹将其摧毁。但这并非是什么萨达姆的地 下指挥所，而是一个平民防空洞，里面躲藏着 1000 多人，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儿童。在美军飞机轮番轰炸下，400 多人被炸死，其余全部受伤。 伊拉克政府允许在巴格达的西方国家记者前往摄影，他们都认为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平民防空洞，既没有发现堆积如山的死难者中有军人，也没 有发现被摧毁的洞中有任何军事器材和通讯设备。萨达姆当然不愿意老是被动挨炸，但又无力与多国部队空军争夺制 空权，于是就想用 F1C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携带著名的飞鱼式空对舰导弹偷袭美国的航空母舰。航空母舰体积庞大，舰体内都是机库、油库、 弹药库，一旦被空对舰导弹击中，不是重伤就是沉没。击沉一艘美国航空母舰不但意味着击毁几十架美国飞机，而且会造成巨大的政治影响， 起到壮己志气、灭敌威风的效果，因此萨达姆极想让自己的飞行员去冒 一下险。到海湾战争爆发时，美军部署到海湾战区的航空母舰一共是 7 艘， 占其服役航空母舰总数的一半。它们是：（1）部署在地中海的肯尼迪号。 该舰 1964年建成，1968 年服役；舰身长 300 多米，自重 6 万吨，载员5000 人，满载重量 8 万吨；航速 32 节，拥有舰载机 90 余架。（2）部 署在红海的萨拉托加号。该舰 1952 年建成，1956年服役；舰身长 320 多米，自重 6 万吨，载员 5400 人，满载重量 8 万多吨；航速 33 节，舰 载飞机 90 架。（3）部署在波斯湾的中途岛号。该舰建于 1943 年，1945 年服役；舰身长近 300 米，自重 5.1 万吨，载员 4700 人，满载重量 6.4万吨；航速 30 节，搭载战机约 80 架。（4）后来增援的罗斯福号。该舰1981 年建成，1986 年服役；舰身长 333 米，自重 7.4 万吨，载员 6000 人，满载重量 9.6 万吨；航速 30节；由于是核动力，加一次燃料可以使 用 15 年，航行 100 万海里；该舰配备了强大的防空火炮系统，每分钟可 以发射 3000 发炮弹；载有飞机95 架。（5）后来增援的美利坚号。该舰1961 年建成，1965 年服役；舰身长 320 米，自重 6 万多吨，载员 5400 人，满载重量 8 万吨；航速 32 节，拥有舰载飞机 90架。（6）后来增 援的突击者号。该舰 1954 年建成，1957 年服役；舰身长近 330 米，自重6 万吨，载员 5400 人，满载重量 8.1 万多吨；航速 33 节，拥有战机 90 架。（7）后来增援的福莱斯特号。该舰 1952年建成，1955 年服役；舰 身长 331 米，自重 5.9 万吨，载员 5400 人，满载重量 8 万吨；航速 33 节，拥有战机 90 架。这 7 艘航空母舰中，中途岛号舰龄最老，设施最陈旧，自卫能力自 然比较弱。而且它直接部署在波斯湾，是第一批空袭伊拉克的舰载飞机的出发母舰，打击它既有报复的意义，位置也比较适中，恰好在伊拉克 现有战机的作战半径之内。然而，萨达姆小看乔治·布什这个当年的航空母舰航空兵了。乔治·布 什非常清楚美国航空母舰在遭到空中袭击时的脆弱性，在开战前就吩咐五角大楼不要让美国在波斯湾的航空母舰战斗群被伊拉克击中。因此， 海湾战争一爆发，美军中央司令部每天都出动数十架 E2C 型和 E3C 型电子预警机在空中巡逻，监视伊拉克空军的活动情况。E2C 型电子预警机又称鹰眼式螺旋桨舰载空中预警机，经空中加油后可值班 6 个小时。它的 时速 500 公里，警戒升限 9400 米，机载雷达测距达 480 公里，可同时控制 140 架战斗机，监视 250 个目标，计算出 15 个目标的参数，引导 30 架战斗机进行拦截作战。 E3C 型电子预警机由波音 707运输机加多普勒 雷达改装而成，测距达 600 公里，可以同时监视 600 多个目标，指挥 30架战斗机进行拦截作战或者实施对地面、水面目标的攻击。这样，伊拉 克空军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美军海湾空军指挥中心的监视。为了防止伊拉克空军的偷袭，美国在波斯湾的航空母舰的辅助舰只 都得到了加强。每艘航空母舰的辅助舰只由原来的 7 艘增加到 13 艘以 上，包括 2艘导弹巡洋舰，2 艘导弹驱逐舰，2 艘防空驱逐舰，6 艘护卫 舰或导弹护卫舰，2 艘潜艇， 1 艘补给舰，防空火力也非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时期的英国航空母舰战斗群所能比拟。在波斯湾的美国航空母舰 每次在出动舰载机进行空袭作战时，也都留下比例较大的战斗机以防万一，并不断派出战斗机在航空母舰周围空域进行巡逻，防止某些伊拉克 战斗轰炸机避开电子预警机的监视，悄悄袭来。因此，当伊拉克空军 1 月 24 日派出两架 F1C 型幻影式战斗轰炸机超 低空飞向波斯湾，打算用飞鱼式空对舰导弹袭击美国航空母舰战斗群时，立即被美军电子预警机发现，大批舰载战斗机和陆上基地战斗机起 飞拦截。这两架伊拉克战斗机尚远远未进入发射飞鱼式空对舰导弹的空域就被迫返航，可是美国战斗机却紧追不放。这两架伊拉克战斗机在得 不到增援和接应的危急情况下慌乱起来，被几架从侧面飞来堵截它们的沙特阿拉伯战斗机击落。从此，萨达姆彻底放弃了偷袭美国航空母舰的 计划。美军中央司令部为了防止伊拉克海军偷袭它的航空母舰，从 1 月 22 日以后开始频繁轰炸海湾北部的伊拉克舰艇。伊拉克海岸线很短，海军是其最弱的一个军种，只有 50 余艘舰艇，而且大多是炮艇和护卫艇。因 此，到海湾战争结束时，伊拉克这支弱小的海军基本上被美军的持续而猛烈的空袭所消灭。美军为了取得对伊拉克最大的空袭效果，经乔治·布什批准，从国 内调集了各种刚刚研制出来尚处于试验阶段的新式武器，到海湾战场使用。例如斯拉姆式空对地导弹长 4.5 米、直径约 35 厘米、重 617 公斤， 由美国空军的试验飞机在 1 月 21日向伊拉克目标发射。这种导弹的常规 弹头重量约 230 公斤，装有卫星数据接收器、雷达测高仪和红外线摄影机。它所攻击的目标在发射前输入计算机软盘。发射后，它由雷达测高 仪控制，低空飞行接近目标，并根据在战区上空定位的侦察卫星发来的数据，进行修正。当目标临近时，它的红外线摄影机开机运转，发射它 的飞机的飞行员通过屏幕上的目标图像，进行最后的修正，因此具有很高的精确性。英国也把伊拉克作为它的新式武器的试验场，把包括空对 地反雷达导弹在内的各种新型导弹，都直接从工厂运来海湾战区发射。伊拉克则运用战场生存率很高的飞毛腿导弹，对多国部队进行游击 式发射。一共向多国部队和以色列发射了 81 枚这样的地对地导弹。其中向驻沙特阿拉伯的美军基地发射了 41 枚，向以色列发射了 38 枚，向驻 卡塔尔和巴林的多国部队机场等军事基地各发射了 1 枚。据美军中央司令部称，这些导弹大部分被爱国者导弹拦截。由于多国部队空军在伊拉克和科威特境内击毁了不少用塑料和木板 制成的假目标，因此从累计战果看似乎已经重创了伊拉克军队，达到了 空袭的预定目标。于是，从1 月 21 日夜间开始，驻沙科边境的美国海军 陆战队炮兵用 155 毫米大炮轰击伊拉克军队的阵地，试探其防御实力。1 月 25日，美国海军陆战队在空军和舰炮的掩护下，在科威特的古拉赫岛 登陆。 1 月 29 日，乔治·布什发表了海湾战争开始后的第一个国情咨文，他不无得意地告诉国会议员们：“今晚，我们领导着世界正在勇敢地挫 败正直和人类所面临的威胁”。“今晚，我有幸告诉诸位，我们正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伊拉克的作战能力已经被摧毁，我们的投资、我们的训 练、我们的计划——一切都已见成效。时间将救不了萨达姆。”然而，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团的伊拉克步兵在 50 辆坦克的掩护下， 在夜幕中突然出现在沙特阿拉伯的边境小镇海夫吉。驻守在这里的美国和沙特阿拉伯军队措手不及，在伊拉克军队的攻击下退出镇外。美军中 央司令部承认，在伊拉克军队的这场深入沙特阿拉伯境内 20 公里的袭击战中，美军官兵阵亡 12 人。 30 日凌晨，大批美国海军陆战队赶来增援，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美国海军陆战队见光靠自己的坦克和火炮难以取胜，就呼叫美国空军的 A10 型反坦克强击机、A6 型强击机和 AH1 型眼镜 蛇式武装直升飞机前来增援。大批美军飞机呼啸而来，这些飞机虽然都装有夜视镜，但仍分辨不清正在交战中的敌军与我军。一架 A10 型反坦 克强击机发现有两辆装甲车辆进入了自己的瞄准镜，不管三七二十一地 用 30毫米反坦克机关炮向它们的顶部开火，当场将它们击毁。当这架飞 机的飞行员飞回基地报告击毁两辆伊拉克坦克的“战绩”时，海夫吉战场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控告电也来了。这次“友好交火”不但毁了自家 的两辆装甲运兵车，而且使 11 名海军陆战队官兵丧生。30 日，多国部队空军发动了海湾战争以来对伊拉克进行的最猛烈空 袭，出动飞机约 5000 架次，使空袭作战以来出动的飞机总架次达到 3 万多架次，以遏制实际上不存在的伊拉克地面反击攻势。随着美军空袭越 来越猛烈和增援部队不断增加，占领海夫吉镇的伊拉克军队失去了同自 己后方的联系。31日，他们被美国海军陆战队包围，并遭到 24 小时持续 不断的轰炸和炮轰。美国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建议他们投降，被他们坚决 拒绝。 31日深夜，他们在镇里留下少量掩护部队，主力向自己的后方 突围。美国海军陆战队虽然都配备了夜视设备，但由于它们的视角只有45 度，有效距离只有几百米，而且遇到火光就会分辨不清，因此竟无法 有效地阻击伊拉克军队的突围。于是，大批的美军飞机被召来助战。其中有两架战斗轰炸机不知怎么搞的竟飞到驻扎在沙科边境的美国海军陆 战队第 2 师营地，扔下了 4 枚炸弹，把正在熟睡之中的美军官兵炸得四处逃窜，以为自己遭到了伊拉克战斗轰炸机的空袭。第十二章风暴轰炸2 月 1 日，美国海军陆战队终于收复了海夫吉镇，俘虏了 23 名伊拉 克军人，其中躲在钢筋水泥建筑物中坚决抵抗的伊拉克官兵，均被美国海军陆战队用坦克炮一个窗子一个窗子地逐个消灭。与此同时，美军又 损失了两辆坦克。海夫吉镇的战斗表明，原来多国部队空军所报来的战果明显被夸大 了，伊拉克军队并没有被重创，其诸如坦克这样的重兵器也大都完好，因此空袭时间还需大大延长。从 1 月 30 日开始至 2 月 23 日为止，多国 部队空军出动了大约 7.5 万架次的各种型号飞机，美国海军也发射了40 枚左右的战斧式巡航导弹，对伊拉克南部和科威特的伊拉克军队的阵 地、补给点、运输线进行了狂轰滥炸，以消灭其有生力量、重兵器，切断其补给线。由于美军、英军的精确制导炸弹只占它们在海湾战区储备 的炸弹总数的 7％，因此这次持续 25 天的轰炸补课依然不理想，仍有 70％未能击中目标，只能靠反复轰炸来弥补。而这 30％的命中率，还未排 除所命中的各类假目标。伊拉克军队的各个阵地都建有牢固的地下掩蔽所，其主体建筑一般在地下 50 英尺处，经受得起 1000 万吨级的核爆炸， 常规轰炸更不在话下了。倒是伊拉克和科威特平民大遭其殃。2 月 13 日，当英国空军的旋风式战斗轰炸机轰炸伊拉克法鲁贾的伊军补给线时，竟 将炸弹扔进了镇上的居民区，当场炸死平民 130 多人。英军发言人先是辩解说那天天气不好，影响了飞行员的视线；后来不得不承认这天扔下 的都是精确制导炸弹，但又诡称战斗轰炸机上的激光制导装置不知什么 原因失灵了。第十三章出奇制胜·萨达姆同意由苏联出面调停·布什赶在联合国安理会开会之前宣布：“地面战争已经开始。”·几十万伊军被装进了口袋·一场坦克大战·施瓦茨科普夫坚持要攻下巴士拉，鲍威尔提醒他：“这是总 统的最后决断，已无更改的余地。”·布什对自己接受停火的解释是：“我喜欢 100 个小时这个整 数。”乔治·布什很清楚，空军不可能用飞机去占领伊拉克军队的阵地， 要赢得对伊拉克战争的胜利，迟早要动用地面部队。轰炸归根到底是为地面战争服务的：掌握绝对的制空权，是为了掌握地面决战的主动权； 消灭伊拉克的有生力量、重要设施和重兵器，是为了削弱伊拉克军队的持久作战能力；持续的狂轰滥炸是为了在地面战斗开始前，给伊拉克军 队造成严重的心理恐慌，为地面决战的胜利创造精神条件。美军中央司令部的地面作战计划早在海湾战争爆发前即已制定出 来。它的基本指导思想是不正面进攻伊拉克军队在科威特坚固设防的筑垒地带，而从其后方和翼侧发动进攻。海湾危机爆发后，萨达姆把全国划分为四个战区：与伊朗接壤的东 部战区只有少数的监视部队；与约旦、叙利亚毗邻的西部战区也只驻有一个加强军的部队，因为约旦是伊拉克的友好国家，叙利亚明确表示过 不会从自己的国土进攻伊拉克，也不允许多国部队从自己的领空和国土进攻伊拉克，因此，这两个战区都不是伊拉克陆军主力的部署地区。与 土耳其相邻又存在着库尔德民族分离力量的北部地区，伊拉克必须设 防，部署了 8 个师约12 万人的军队，以防多国部队到时在此开辟地面战 斗的第二战场。但是，萨达姆考虑到美国在土耳其没有部署什么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