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到了医院不久也不治死亡了。这个事件后不久,喜一郎堂哥从东京大学请来限部一雄教授继续赤井的工作。限部是喜一郎的好友,也是一名优秀的学者,但是对企业经营却没有经验。赤井过世后不久,劳动组合(工会)法便通过了。我看了这法律之后,认定工会迟早会合法化,成立工会是不可避免的,希望由一群真正懂得工会的人为中心在公司内推动这件事。因此,在公司的协助下,昭和21年(1946年)丰田汽车依劳动组合法正式成立工会。不幸,受了不景气的影响,工会的活动一年比一年激烈。限部教授就任副社长的前后,劳资关系正处于变化微妙的时期。如果赤井还在世,一定会从企业的观点来处理这件事。但隈部是个学者出身,在处理工会事宜时,不免依赖理想的理论来处置。其实也许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倘若赤井没有遭到车祸,丰田的历史也说不定就必须改写了。----------------------- 页面 41-----------------------五重组经销商战后不久,GHO(联合国军总司令部)的施政方向,便显示出将废除统制经济。战争期间,所有物资都在配给制度下流通,所以有“日本汽车配销公司”或“爱知县汽车配销公司”等机构出现,前者负责个国批售,后者则负责零售。战时日产和丰田的所有经销商都被组织在“地方汽车配销组织”下。而战后,这一类专卖性、独占性的销售体系自然就瓦解了。配销公司一旦瓦解,丰田汽车销售的路线也就断了,建立自己的销售路线成为当务之急。所以当时丰田以日本汽车配销公司常务董事神谷正太郎为中心,积极着手建立自己的销售网。神谷穿梭于各县府之间,拜访各国配销公司。说服大家成为丰田的经销商。经销商正面临配销公司解散,前途茫茫不知所措之际,当神谷开口说:“那么,就请加入丰田的经销网吧。”双方大都可怕即合。在神谷的努力下,几乎所有的配销公司都摇身一变,成为丰田的经销商。和日产相较,我们着手经营销售网,时间早得多。这其间的差别可以说就是今日两家公司在国内销售的差额。未能顺利谈妥的只有东京和大阪两地。其他各县的汽车配销公司,都是一些集合当地所有经销商而构成的公司,其中有原丰田、日产,或五十铃的经销商领导的公司。神谷不管他原属什么公司,一律尽力拉拢加入丰田阵营,所以至今丰田销售系统中还有许多在战前原是日产汽车的经销商。东京和大贩的情形则正好相反,在东京,战前原卖丰田汽车的经销商战后改售日产。而大阪战争期间的配销公司社长是日产的人,副社长是丰田的人,两地都因为公司领导人的意思,而走日产路线。尤其丰田出身的副社长过世以后,日产色彩更趋浓厚,这影响广为深远。至今,丰田在东京与大贩的市场占有率都不及全国的市场占有率,原因之一便在此。重组经销商的过程至为迂回曲折。总而言之,神谷在战后早期便建立起销售网路,对于丰田日后的发展功不可没。----------------------- 页面 42-----------------------六濒临破产昭和21年 (1946年)汽车生产量和战争结束前差不多,并不是卖不出去,而是没有原材料。日本当时很缺乏运输工具,车子只要制造得出来,就一定卖得出去。可惜想买车的人没有钱,就算将车子卖出去,也收不到货款,所以又不敢卖。这个问题一直未能解决,使得公司经营不善。汽车销售不佳,而军队及在外地服务的人纷纷返乡了,我们却无法提供他们任何工作。喜一郎一方面开始进行开设陶瓷食器公司的计划,一方面还是不能忘情于汽车。和汽车相关又可以赚到钱的便是美军。为了配合美军,刈谷的飞机工厂被改成汽车修理厂。但是光靠这个收入,还是不够,所以就近又开了洗衣店。工作的安排刚刚告一段落,又发生赔偿问题。最初为供应军需,丰田特别成立了飞机制造业,并且办理工厂登记。战后,当美日双方谈到以上工厂机械作为赔偿物时,丰田也被列为赔偿对象,后来千方百计才设法把丰田的名字从赔偿对象名单上除掉。接着,丰田又被列为 《过度经济力集中排除法》(类似反托拉斯法)法案的对象,凡被这法案指定的企业,例如三菱、三井财团,都必须拆散,丰田也被列为其一。后来虽然也是想尽办法才将名字除去,但还是触犯了《制①限会社令》在企业重建整备计划下,将日本电装、民成纺织(现丰田纺织)分别从丰田集团中独立出来。这一切正在纷乱之中,而昭和22年(1947年)开始,物价又不断暴涨,最厉害时,几乎每个月都得调整员工薪金。然而,“制限会杜”下的高级职员规定不准调整薪资,所以公司中薪资最低的往往是最高级的职员。薪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股票又无法分到股息,当时的我简直等于没有收入。糟糕的是在我名下大约2000股的股票,是我借钱买的。所以还得付利息。当然我多少有一点储蓄,但是钱被冻结,无法取出。没有现金,生活顿时陷入困境。当时内人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她受了不少苦。为了抑止通货膨胀,占领军政府提出一项对策。结果物价暂时平稳下来了,但是换得的代价却是空前的经济萧条。就以丰田为例,车子出售以后,货款却收不回来,尤其是卖车多半是用分期付款。在通货膨胀时,对买方有利,突然遇到萧条,就有许多人付不出钱款了。有些人的确是想付却付不出来,有些人本来可以付款的,也不肯支付了。公司没有现金收入,连发薪金都成问题。贫乏的时代许多公司内部因此发生各种骚动。这时候如果轻言裁员,必定会引发工会的抵制和罢工,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丰田也是一样。昭和24年(1949年)秋天时积欠员工一个月的薪水,还以为可以凑合着过年。但是到了年底,却发现很难渡过难关。我们到处想办法,但是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顺利。我父亲丰田平吉便是在这公司营运跌至谷底、一切最不顺利的时候,于① 在反托拉斯法的规定下,有些公司被限制不可再扩大规模。----------------------- 页面 43-----------------------昭和24年 (1949年)10月18日过世的,当时半日股票面值每股48无。父亲过世后,税务机构立刻来催缴遗产税。我虽然继承了父亲的股票,但是不知道要拿什么上缴纳遗产税,只好以股票抵税。遗产税是以过世当时的股面价值计算。但是付税时,股值己跌至每股27元,以股票易金钱付税,损失太大,所以只好以股抵税。不论如何,这是一个贫乏的时代,对我个人或是对公司来说,都是处于窘迫的境况。至昭和25年 (1950年)正月,金钱无法周转,破产只是时间的问题,行事更是四处碰壁。就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候,日本银行名古屋分行的高梨壮夫(后曾任东京丰宝经销商会长)出面邀集金融机构,请大家“救救丰”田现状”。丰田因此得救,条件是裁员及丰田汽车制造、贩卖两个部门各自独立。高梨和汽车业的接触层面很广,非常了解一旦丰田倒闭,对整个汽车业界的影响有多大。如果没有高梨的努力,丰田必定崩溃无疑,所以高梨可说是丰田的大恩人。裁员昭和25年 (1950年)初开始准备裁员,4月向工会提出申请,劳工纷争在6月结束。结束前,喜一郎堂哥召集工会成员说:“这虽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如果不裁员,公司便无法继续生存。我也得负起责任,自动辞职。”说着说着泪盈满眶。喜一郎堂哥离开公司以后,石田退三从丰田自动织布机前来接管公司,三井银行调派了中川不器男 (后曾任社长)为专务。中川之下是大野修司,我则在公司排第四位。我是技术部门的主将,被迫在 2000多名充满敌意的工人面前说:“现在的丰田就好象一艘炭发可危船只,如果没有人自动跳海,船就会下沉,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认清裁员的事实。”直到今天,工会还挂着当时的照片。记得工会回答我:“这是什么话!立刻收回!”但是,企业的原则是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就象裁员这件事一样,感情用事,并不能达成任何结果。石田担任社长,并非银行指定,而是在裁员的最高潮时,有一天,喜一郎堂哥、石田和我三个人被召至丰田利三郎(第一任社长)家中,喜一郎堂哥说:“石田,就由你接手吧!”石田很爽快地答逍:“那么,我就不推让了。”就这样决定了社长的人选。当时石田主持的丰田自动织布机业务鼎盛。任何一家纺织公司只要向丰田织布机构买机器,每天让机器“咔呛、咔呛”地转动,一个月少说就可以赚一万元。在这种“咔呛万景气”下,石田的公司自然也水涨船高了。而喜一郎的算盘是:“由景气好的丰田自动织布机社长来兼任汽车公司的社长,不但可以恢复信用,而且银行不至于反对。”石田则认为这个社长职务是他“自己争取而揽上身的工作”,因为他觉得“如果汽车部分倒闭的话,不论织布机部分怎么赚钱,都会受到影响,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同归于尽,所以不能不亲自出马”。的确,正如石田所说的,即使织布机一时看好,但是难免个受汽车的影响。如果要守住织布机,就必须伸手救援汽车。----------------------- 页面 44-----------------------石田社长在这里,我想提一笔有关石田的事情。在成为丰田汽车社长以前,石田对汽车井无深入了解。在这以前,他大约有两次与汽车接触的机会,都是替丰田汽车制造零件。第一次是太平洋战争爆发不久以后,纺织机器因为是和平产业,所以不容易配给到所需要的材料。当时喜一郎堂哥即表示愿分一部分工作给织布机。石田知道之后,立刻带着部下来到丰田汽车,决定丰田织布机要做哪些卫作,然后拿着制造零件的工作回去了。第二次是战争结束,织布机不能再生产武器,所以又来找丰田汽车做零件以弥补工作的空当儿。不过没多久,织布机便进入“咔呛万景气”的隆盛时期,汽车零件的工作也就丢在脑后了,石田甚至说过:“象汽车这种不赚钱的行业……”① ②昭和25年 (1950年)4月丰田汽车工业 和贩卖 分离以后,神谷便转职到丰田汽车贩卖,担任社长职务。丰田本身因属制限会杜,不可拥有由本公司分出而独立的公司的股票。所以丰田成立时等于一个空壳子,有的只是经营贩卖权而已,与母公司之间毫无经济瓜葛。但是光仅如此,不免感到不安,所以做了一些手脚,使丰田自贩仍与丰田汽车脱不了关系。日本电装和民成纺织(现丰田纺织)独立时也是一样。这虽然是违法行为,但是在那个时代中,每个人并不认为只要顺着法令便是正确的。劳资纷争告一段落后,在7月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石田就任社长,我则升任常务董事。但我当时已赴美国,未能参加开会。福特技术指导那时候去美国是一件大事。护照上写的不是“日本人”,而是“联合国最高司令官命令某某号下之日本人”一长串,令我惊愕不己。人种也变成“蒙古种”。反正,在占领军下,日本人没有被看成是完整的个体。赴美的目的有二,一是考察汽车企业今后的前途,一是和美国厂商谈技术合作事宜。早在大战以前、丰田便认为为了自己的前途,最好与美商有某种程度的联系,所以早已和福特有过接触。自贩的神谷在我之先便到了美国,和福特公司交涉,达成简单的技术指导协议。而我去的目的,就是将神谷所谈妥的条件签为正式合约。不幸,在我准备赴美前夕,韩战爆发。签约书中有“福特派遣工程师至丰田”一条,但是美国政府却在此时宣布禁止重要工程人员出国,使得福特无法履行合约。合作最后虽然没有谈成,但是福特还是一片好意,决定继续收容个田的实习生。两边签定技术协助合约后,神谷便回国了。① 即丰田自动车制造,简称丰田自工。② 即丰田自动车贩卖,简称丰田自贩。“贩卖”在此书中为销售之意。----------------------- 页面 45-----------------------七赴美访问福特我7月赴美,停留了整整3个月。前一个半月是学习,后半则是参观各地的机械厂商。我在美国的保证人是战前在三井物产纽约分公司的机械部门任职的伟伯先生。我访美当时,福特公司创业者亨利·福特刚刚去世3年,由他的孙子亨利·福特二世接管事业。小福特认为“祖父的作风古老。既然现在由我担任总裁,我便要彻底改良体制”,正是意气风发的时代,他集合了许多专家学者,想尽群策群力,推动现代化经营。我从他们那儿学到不少事情。不过,老福特时代的公司职员不免用“这些人在搞什么鬼”的眼光,冷眼旁观这些学者专家的作为。这批学者都是直接对年轻的新总裁负责,所以不免趾高气扬。现在想起来,那时正是福特的转变期呢。在福特公司,我学习到很多东西。首次去总公司造访时他们问我道:“你想学些什么?”我便把脑子里想到的都搬出来:“质量管理、生产方式……”对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回答道:“你太贪心了。首先,福特根本没有全部都懂的人。”我心里想着:“福特没有,丰田有!”但是不好说出来。不论如何,我第一天首先参加了办公处新进人员的研修课——预算管理,我懵然不解,整天白白浪费了。第二天上的是质量管理,仍然是似懂非懂。不过,到了工厂,看见实物便豁然开朗了,首先去的是福特河洛(RiverRouge)工厂。工厂有两条生产线,以大约每分钟一辆的速度,每天生产800辆汽车。生产的是战后第一种车型。引擎、传动系统都和战前一样,只是外型稍加变化而已。问题是战争期间没有供应汽车,所以即使是旧车型,也照样销传一空,福特每天都可卖出8000辆汽车。河洛工厂除每天生产800辆成品以外,还制造一部分零件,供应其他装配工厂。我名义上在河洛工厂实习了一阵子,但是并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参观而已。如果向现场工作的人提出问题,他们大多十分得意地回答我。此外,我还参观了专门制造T型车的高地公园 (high1and Park)工厂,设备最新的满德罗工厂、固特异附近的锻造厂等等。工厂实习在满德罗工厂,和世界各地的代理商一齐接受了一星期自动传动系统的训练,实际分解、组合了自动传动系统。当时自动排挡车刚推出不久,福特正在为生产教育而编写手册,我们便是去确认这份手册可否适用于丰田。实际实习时两人一组,我的伙伴是一名犹太人。战后日本人声望低落,犹太人也遭人嫌恶,两人正好患难与共。除了这名以色列来的犹太人外,还有法国、阿根廷、西班牙等各国来的学员。训练课程结束的当晚,大家一起出去买醉。先是在旅馆畅饮,然后又分乘两部汽车到镇上,进入一家中国餐馆大快朵颐。进入餐馆才发现所有同行----------------------- 页面 46-----------------------的人中只有我知道拿筷子的方法,我还指导了他们好半天,填饱肚子之后又去喝酒,直到夜半才散。那一批朋友,从此再也不曾相逢。与我同组实习的犹太人后来曾来信,说归国后找不到工作,希望来日本工作,无奈我爱莫能助。看完底特律附近的福特工厂以后,为了要有所比较,以便检讨,又去参观了克莱斯勒的小汽车工厂和卡车工厂。虽然没有机会参观通用汽车工厂,但是对底特律的一般印象是“底特律做的,没有丰田不知道的”,这是我的真心感觉,但这并不表示“福特不足畏”。福特日产 8000辆车,丰田只有40辆。生产规模是天差地别。然而,在技术方面,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没有这么大。我当时便想,丰田如能扩大生产规模,日本也能照美国方式生产。詹姆士·平田在底特律,我住在底尔钵 (Dearborn)旅馆,底尔钵是福特汽车总厂的所在地。福特就在工厂的一大片土地之间建造了旅馆。在底特律期间,福特招待非常周到,从旅馆到工厂,都有专车接送,午餐并在高级职员餐厅中享用。在福特公司负责招待我的是一位詹姆士·平田先生,年约 65岁,担任一个专做检查或精密测定部门的顾问工作。因为已不做第一线工作,所以有充分的时间照顾我。平田的一生波折离奇。据他说,他出生于日本歧阜县的农家。身为三男,19岁时,父母亲便给了他50钱,告诉他“出去找份工作吧”,就这样将他逐出家门。少年的他当时就立定志向要“扬名美国”。去美国首先要坐般,而往美国的船都是由横滨出发的,所以首先得想办法到达横滨。他一边做工,一边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到达横滨,然后游泳到停泊在港外的货般边,开始跟船长商量:“我想在你的船上工作。”总共试过几次他已不记得,但是最后终于如愿上了船,在船上当侍者,船绕了3年,才到达旧金山。当时美国正在建筑横贯美洲大陆的铁路,平田便沿着铁路由四向东逐步推进,最后到达底特律。他的努力被福特一世认可,进入学校就读。战争中他原本要如同所有其他日裔美人一般被关人集中营的,但是福特一世力排众议,坚持说“平田是重要工程师”,安排他进入福特公司,才免一难。然而,一张黄面孔在总公司内大显眼,所以战争期间被调到关系企业;战后才回到总公司。福特一世非常照顾他,当我见到他时,他已有 10多年不曾看见自己的同胞,日语也已不甚流畅。记得他曾带我去打高尔夫球。这是我们两人缘分的开始。平田退休后,迁至佛罗里达州。我曾数度造访,他也曾来日本二次,前几年,他才以95岁的高龄谢世。在纽约的生活在底特律住了6个星期以后,我便利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在全美各地参观了工作母机的生产情形。除了底特律附近的两三家以外,我还去了克利夫----------------------- 页面 47-----------------------兰、辛辛那提、罗切斯特等地。美同的工作母机工厂集中于新英格兰地区,从康涅狄格州至罗德艾兰州、马萨诸塞州一带,罗德艾兰州的普罗维登斯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厂商,我特地去拜访。平常上班的日子,利用火车及巴士,参观两三个地方,周未再回到纽约。就这样重复了好几个星期。不过人在纽约也无事可做,尤其是口袋里没有钱。我离开日本时,领了3000美元的外币,付了1000余元飞机票及旅费之后,所剩已无多。在纽约住旅馆,付了住宿费后,便无力在旅社用餐了。结果除早餐在旅馆外,其他都是在旅馆对面的中国餐厅解决的。其实 3000元全部花完也没有关系,但是总怕万一生病或其他意外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开支,当时又不象今日的纽约,倘若有事举目无亲,不会有人借钱给我的,所以我过着相当俭省的日子。周末时候,我大都到大都会博物馆或中央公园,或是乘坐地铁漫无目的地旅行。纽约地铁的票价不因目的地的远近而有差别,有一次我到终点站下车后发现是动物园,再搭反方向至终点,到曼哈顿南端渡轮口搭上渡轮,最后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斯特逊岛 (Sta-tionIsland)。反正,当时想尽办法花时间就是了。最后等到了斋藤尚一,两人一起回国。----------------------- 页面 48-----------------------八韩战需要再度遇上生产机遇韩战替丰田再度制造了需要的高潮。在发生劳资纠纷的时候,八方即已同意以每月生产960辆车为基准。公司重建及裁员时,工厂工人数目亦以这生产规模为准。然而,这个裁员建厂的计划还没来得及执行。美军就发下大量订单给来田。美军向日本订货,除了因为从美国本土运送战车到韩国运费昂贵之外,时间运输上可能也会延误战争,远不如在日本订货来得方便。韩战结束后,美军仍就近继续向丰田采购卡车,供应日本邻近的美援地区,直到昭和37年 (1962年)为止,前后大约10年。昭和37年,美国议会突然通过了“美军购置卡车必须购制本国制品”这条法律,因此便停止向日本采购。美国有一种所谓的“搭便”(rider)制度,可以将一个法案以搭便车的方式顺便列在另一个法案条文内。密西根州的一位议员便是利用这种制度,当委员会通过一个法案之后,在法案的最后加上“美军不得向日本采购卡车”的条例。美军事先对此事全不知情,等到骤然发现时,法案已在议会正式通过了。他们慌忙四处设法,但一切为时己晚。当时我正好参加以东悔银行的铃木享市 (已去世)为首的访问团在美国访问。听到消息后,我急忙赶到华盛顿,对国务院及财政部大发怨言:“既然和我们订了契约,突然不经事先通告就取消,太不合道理了!”最初美军是为了韩战需要才向日本购买卡车。后来,还以我们的卡车供应菲律宾、泰国、印尼、越南等有美援的东南亚同盟国。日本厂商当然因此大发利市。美国花旗银行为了丰田的需要,还特别在名古屋设立分行。创意提案制度昭和25年 (1950年)4月至9月的第22决算期中,虽说发生了罢工、裁员等事件,但是结算下来居然役赚也没赔。收支能够平衡,主要是因为当时丰田做了一次财产的再评估之故。到第23期时,景气突然好转,甚至 7年来第一次发放了股息。在前章中我曾提过,丰田已被逼到破产边缘,主要是因为分期忖款的帐款收不回来的关系。和美国政府做生意,我们不但不必为帐款担心,甚至还可以涨价。所以美军订单实在可以说是丰田的救星。托美军的猾,资金周转顺利了,在国内的销售也可以采取高姿态了。整个公司的营运迈向美好的未来。丰田的经营方法固然不错,但也不能不说运气实在太好。我刚从美国回日本时,美军的货款尚未人帐,公司缺乏现金,时常在讨论:“丰田应该怎么做?”当时大家决定由合理化生产及降低运输费用着手。这两项都是不需要花费,只需要动脑筋的工作。我在福特实习时看见他们只不过移动了一点东西,下了一点功夫,就节约了许多的人力,因此决定由此着手,于是开展了“创意提案制度”活动。----------------------- 页面 49-----------------------九创业者丰田喜一郎去世从昭和26年 (1951年)起,丰田汽车在金钱上比较充裕,因此,展开研究开发的工作。”丰田在这个阶段,不断地增资。财源从利益和增资两方面滚滚而来,损益表突然变得非常可观。石田趁这个机会要喜一郎堂哥“再回到公司管事”。那是27年 (1952年)初的事。喜一郎堂哥因为面于问题,嘴上说:“不做轿车的汽车公司不算汽车公司,我对这种公司毫无兴趣。”内心其实很高兴。石田力劝:“轿车可以等你来以后再做。”终于说服喜一郎堂哥回来担任社长职务。事情刚谈妥,喜一郎堂哥本人也正起劲之际,却突然在3月27日脑溢血去世,享年仅57岁。现在回想,他当时正是因为太起劲而骤然去世的。石田只得继续担任社长。不料2个月后,在6月3日,第一任社长丰田利三郎也过世了,享年68岁。利三郎在喜一郎过世时,己卧病不起,没能参加葬仪。我登门报告喜一郎葬礼的经过,他在病榻上特别嘱咐:“不论如何,开始制造轿车吧。”这位最反对丰田制造轿车的人临终前居然会说:“现在丰田不能只靠卡车了,不论如何,要做小轿车。”我向利三郎报告:“现在我们正在为制造自用小轿车做准备,马上就可完成。您一定要等着看。”然而最后他还是没有看见便撒手人寰。喜一郎堂哥与利三郎姊夫两人的性格、责任感与立场完全不同。喜一郎心中常有着“丰田汽车是我的”这种意识。也许最初的资金是从父亲丰田佐吉那儿取来的,但是这一番局面可是他自己闯出来的。因此他是连本带利都投资耗尽也在所不惜。可是秘三郎则有“丰田汽车也是从父亲佐吉那儿继承得来的,当然得让事业继续发展,让财产继续增加”的使命感。我夹在这两个人之间,很难做人。利三郎姊夫一方面生我的气,但另一方面他是一个非常周全的人,很顾全我的体面。而喜一郎堂哥则一向不褒扬他人。我,也许正因为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所以经常被他贬骂,对外人他反倒稍为收敛一点。我大概不知不觉学会了喜一郎的作风,在公司内经常开口骂人,不太懂得赞美别人,而且越是亲近的部下,挨我骂的机会越多。----------------------- 页面 50-----------------------第三部挑战与决断一 小轿车生产之始丰田喜一郎最初开始尝试制造汽车时,便有心实践他父亲的名言:“领导潮流之先”,梦想以最新的技术,制造不输给美国雪佛兰、福特的小轿车,供给全国使用。战争一结束,日本便积极着手研究制造小轿车,并且试制了同型的小卡车。小卡车卖得很好,小轿车也在战争结束那年冬天得到联合国占领军许可,正式开始研究,虽然经过通货膨胀、经济不景气、劳资纠纷,但研究始终未曾中断。昭和22年 (1947年)发表SA型小轿车,别名“丰宝”(Toyopet)。26年 (1951年)10月推出SF型小轿车。这是用卡车的底盘架上小轿车的车厢凑合成的车型,专门卖做”汁程车用。当时日本连用卡车制成的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