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朋友和敌人都知道……法西斯敌人的8辆坦克在机场营房区攻击哈桑·扬别科夫指挥的 1辆坦克。他接受了挑战,并击毁了4辆敌坦克。但扬别科夫的坦克也被铝热弹击中燃烧起来。敌自动枪手包围了坦克,并等着苏联坦克手们从车里跳出。----------------------- 页面 172-----------------------然而苏联军人决心宁死不降,战斗到底。当火和烟雾充满了坦克的战斗部时,我们坦克部队的值班无线电员,接收到了扬别科夫车长用他那熟悉的声音发出的信号,他喊到:“永别了,同志们!不要忘记我们!”。接着传来歌声:“起来,伟大的祖国,去投入生死的决战!”。这是扬别科夫的全体共青团员坦克手们在高唱。苏联军人哈桑·扬别科夫、驾驶员安德烈·塔拉巴诺夫、报务员瓦西里·穆希洛夫和炮长谢尔盖·费坚科为了祖国而英勇、自豪地牺牲了。受过列宁主义教育的共青团员们,从苏联各地来到伏尔加河上的这个坚强堡垒,他们以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是社会主义祖国的优秀儿子。人们永远怀念年青的中士雅科夫·巴甫洛夫——著名的“巴甫洛夫楼”的“主人”,年青的中尉季莫费伊·谢马什科——莫克拉亚梅切特卡河战斗的英雄。共青团员军人成为敌人闻之丧胆的强击队的核心,他们在巷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现在,已把在战场上找到的染满城市保卫者鲜血的共青团证作为珍贵的文物保存起来。新一代的共青团员将怀着崇敬的心情来瞻仰这些证件,这是伏尔加河堡垒的英勇的年青保卫者们对苏维埃祖国无比忠诚的证明。这是一张编号为 13145761的团证。它已被地雷碎片炸破。来自萨拉托夫的 19岁的共青团员尼古拉·博罗杜申,就是怀揣着这张团证去冲锋陷阵的,后来他英勇地牺牲了。这是又一张团证,四周已被烧坏。它的主人是乌克兰籍战士、坦克手彼得·弗拉先科。年青的战士在牺牲前几天才加入苏联列宁共产主义青年团,团证是在战场上颁发给他的。在同敌人的决斗中,弗拉先科的坦克中弹起火,他仍坚持战斗到最后。他的战车周围躺着几十具法西斯分子的尸体。一位哈萨克共青团员基瑟姆·阿曼若洛夫象珍藏瑰宝一样珍藏着自己的团证。他在工厂居民区的一条大街上中弹倒地,手里仍紧紧握着团证。这是他的一面旗帜,他高举着它去战斗、去牺牲。这是瓦西里·布托夫和亚历山大·奥列尼切夫的团证,已被子弹打穿。这两名共青团员在攻打法西斯侵略者占据的拖拉机厂时,一马当先,不幸牺牲在捷尔任斯基广场上。在伏尔加河岸的战斗中,有成百上千名年青人被提升为团、营、连、炮营、炮连的指挥员。青年指挥员把部队紧紧团结起来,他们是年青的共产党员和优秀的共青团员。是什么使他们创造出了这些震惊世界的英雄壮举呢?这就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光荣传统所培养的苏联青年的良好的精神品质。五年计划期间,他们在第聂伯列宁水电站、在共青城的工地上、在伏尔加和乌拉尔的工厂里、在乌克兰和西人利亚、在北方和南方的忘我劳动中,经受了锻炼。第 62集团军的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在普通战士中仅有一种特权,那就是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经过耐心细致和孜孜不倦的政治工作,全军形成了同志般的战斗团结。战士尊敬和爱护指挥员;指挥员与战士同甘共苦、生死相依。这种战斗的友谊增强了部队的组织纪律性。常常有这种情况,你来到观察所,就会感到战士们怎样保护你。罗季姆采夫将军大概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来到红十月镇西边的前沿阵----------------------- 页面 173-----------------------地,战士们是怎样劝说我们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他们保证:没有我们,他们也能对付得了受领的任务。象这样的战士爱护指挥员的事例,还可以举出很多。这充分证明了我们指挥员有崇高的威信,也证明了我军的一长制得到党的政治工作的有力支持和帮助。战士们热爱自己的指挥员和将军,这是必然的,因为我们的战士和指挥员都是同样出身的人。这是那些研究德国何以在东方战线遭到惨败的资产阶级历史学家所永远无法理解的。虽然战火和水把我们与辽阔的祖国大地分隔,我们的心总是同全体苏联人民连在一起。我们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祖国人民对我们的关怀:我们收到了许到了许多信件、包裹、电报,更不用说枪支弹药了。正是这种温暖的关怀,激励着第 62集团军的全体军人去创立不朽的功勋。全体指战员都知道,他们的战斗功勋将永远留在人民的心中。2我们讲了主要的事情,讲了斗争中的思想工作,讲了爱国主义,讲了对社会主义祖国、对故乡的热爱,讲了对共产主义理想的坚贞不渝,讲了对战士的培养教育。然而,如果我们在战斗进程中没有掌握、没有提高战斗技能,没有取得以劣势兵力顶住、阻止住优势敌人的突击、直至最后把它赶走的作战本领,那么,上述这一切就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尽管在那异常恶劣的条件下,部队机动非常困难,然而,第 62集团军的部队仍然实施了机动,使兵力较弱的方向在夜间得到了加强。德国人被搞得莫名其妙:昨天这里几乎还是空无一人,可今天清晨这里已建立起牢固的和顽强的防御,有时还实施反攻击。希特勒的将军和军官们的城市作战战术遭到了失败。他们的楔形攻势在巷战中被粉碎,失去了锐势。技术装备、特别是飞机在数量上的优势,并没有使敌人在城市战斗中获得决定性的胜利。敌人原以为,航空兵将摧毁一切,并为地面部队打开一条通路,然而,他们的打算落了空,因为我们的强击队与敌人短兵相接,这使希特勒的飞行员颇伤脑筋,既不能伤害自己人,又要能轰炸俄国人。很多次,他们企图轰炸我强击队,而炸弹却落到了德国人的头上。我们的城市作战战术是与德国人的战术相对立的,它是在战斗中制定的,它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不断地加以完善的。我在伏尔加河岸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决不能死搬教条。我们根据具体情况,来探求组织和遂行战斗的新方法。斯大林格勒同我国所有的和平城市一样,都没有防御准备,更不用说在围城条件下进行长期斗争的准备。原先在城里的街道上没有构筑过任何防御设施,只是在开始巷战后才构筑。这也是第62集团军当时的作战条件的特点之一。我们集团军创造了许多大城市作战的新方法。在交战过程中,我们的军官和将军们不断地学习,大胆地抛弃不适合巷战术方法,在部队中推广和使用新的战术方法。早在会战的初期阶段,我们就已完全清楚,要迫使敌人放弃他自己的计划,只能采取积极防御,也就是攻势防御。在这方面,我们各支撑点的守备部队,都有了各自为战、机断行事的经验。他们学会了与所属炮兵、迫击----------------------- 页面 174-----------------------炮、坦克、工兵协同动作、以及用各种武器进行近距离直接瞄准射击的作战方法。他们为了反冲击经常频繁出击,这使他们积累了在巷战中实施机动的经验。特别是从11月19日展开全面反攻以来,第62集团军的指挥员组织起精干小分队,以突然迅猛的突击,对敌人实施攻击,并夺回敌人占领的一座座楼房和一个个地段。他们猛烈地进攻敌人,插入敌后,迎面扫射、压制企图探头起身的敌人,迫使敌人日夜不得安宁。在战斗中,我们的强击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强击队的作战特点是由城市战斗的性质决定的。所谓城市战斗、城市进攻就是对有设防的住宅、楼房以及成为敌支撑点和抵抗区枢纽部的其它设施实施强击。这种作战排除了使用大部队的可能,因此,投入作战的只能是小股步兵和个别少量的大炮和坦克。在城市战斗的不同阶段,强击队行动的条件也不尽相同。如果敌人是刚刚突入城里,只占领了市区的一部分,他们自然是来不及构筑工事、建立牢固的防御。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以小股部队行动,而且要独立行动。如果敌人已突入城里2至3个星期,而且以牢固的工事、周密配置的火力网来保障其防御,这时以小股部队独立作战,取得战果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在这种情况下,小股部队只能作为大部队的尖刀去行动。强击铁路工人之家的胜利就是由每队10— 12人的3个强击队取得的。但有82名各种专业兵与他们协同行动。由此可见,强击队的兵力大小、编成以及作战性质应视具体情况而定。强击队独立行动时,其人员不宜太多,编成主要为单兵种,但它始终要与其它分队协同动作,来完成总战斗任务的一部分。每个强击队的兵力和编成,还取决于强击队的行动目标。指挥员应根据已掌握的有关行动目标的性质、守备部队的人数等侦察情报,来决定强击队的兵力和编成。此时,应考虑各队的行动特点。决不可忽视这些特点。不了解它们,就不可能掌握对城市有设防的楼房进行争夺战的战术。强击队的基础是突击队,每队 10— 20人。突击队通常率先冲入楼房、土木发射点,并在里面独立作战。每个突击队都有其局部任务。其装备是轻武器:自动枪、手榴弹、匕首、铁铲 (有时还当斧头用)。所有突击队归一名指挥员领导。为便于指挥,指挥员配备有信号弹和照明弹,有时还有电话。巩固队通常分为数个小队,当指挥员一发出“冲!”的信号,他们便紧跟在突击队后面,从各个方向同时突入房屋。突入楼房夺取火力点后,立即构筑防御工事,组织对敌火力配系,粉碎敌增援守备部队的任何企图。巩固队装备重武器:轻机枪、重机枪、防坦克枪、迫击炮、防坦克炮、钢钎、十字镐、炸药。在巩固队编成内,一定要包括工兵、狙击手和其它在战斗中能有效协同动作的专业兵。近卫军上尉谢杰尼科夫就是这样组织强击队的。他们占领了一座设防牢固的I形大楼,这是敌人的一个强有力的抵抗枢纽部。敌人从这儿控制了伏乐加河的一段重要地段,监视着通往伏尔加河接近地的大纵深。实践使我们深信,各强击队必须以一个分队的人员为基础组成。一个连、一个营里不能产生现成的强击队。每个排、每个班、每个战士都应该学会强击战术。时间和突然性,这是强击队成功地进行机动的两个极重要因素。每个----------------------- 页面 175-----------------------接受强击敌支撑点或抵抗枢纽部任务的指挥员,应首先利用时间和突然性这些因素。在近战、尤其是城市里的近战中,它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手榴弹是战士们强击时不可缺少的武器。它经常决定着强击距离。进攻的出发阵地距敌越近越好。从这一观点来看第 62集团军强击队的作战行动,就清楚地看到,强击队取得的胜利,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隐蔽接敌。即使指挥员拥有勇敢的强击队,如果不做充分的进攻准备,要取得胜利也是枉然。强击应经过认真准备,必须准确地考虑到每一个细节。研究强击目标,制定强击计划,这是准备工作的两大要素。指挥员根据侦察所得的资料对目标进行研究后,必须对下列问题得出明确的回答:楼房类型、楼板、墙壁的厚度,有无地下室,出入口在哪儿,工事性质,隐蔽枪眼的位置,障碍物的位置及其形状,支撑点的敌守军有无可能与其它分队秘密来往 (通过战壕)。有了这些资料,指挥员就能很快查明敌火力点的配置、其扫射扇面及其死角。如果侦察时不弄清敌守军的日常生活和毗邻楼房的火力杀伤作用,那么,对攻击目标的认识就不能说是完整的。而完整的资料,无疑对选择最有利的强击时间将产生影响。强击队的战术是建立在每个战士的行动迅速、勇猛果断、积极主动的基础之上的。对强击队来说,必须采用最灵活的战术,因为突入设防楼房,进入敌人占领的错综复杂的房间后,强击队会遇到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情况。敌人可能会在楼房里转入反攻击。但是,不要害怕!你已夺取了主动权,它已掌握在你手中。你要凶狠地用手榴弹、自动枪、匕首、铁铲作战。房屋里的战斗是激烈的,因此应随时准备应付意外,不要掉以轻心。集团军各部队摸到了一条规律,如果敌火力兵器仅集中在人为支撑点的楼房内,就以短促的炮兵准备,特别是对毗邻敌工事进行短促炮火准备来突然发起强击。利用夜间或硝烟的掩护下推进到前沿的小口径炮兵,配以反坦克枪,在压制敌火力点方面,给进攻部队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他们以拦截射击阻挡并歼灭企图援救受攻守军的敌步兵。独立作战的坦克,对敌枪眼或楼房进行猛烈的射击,有力地支援了强击队,加速了强击行动。使用其它现代化的斗争武器,也能有效地发挥作用。有些指挥员提出一个问题:在城市战斗中,行动的伪装来说,是夜幕还是烟幕更为有利?我说两者都行之有效。重要的是,在夜幕或烟幕的掩护下行动,指挥员要灵活果断地指挥战斗。在强击铁路员工之家的战斗中,使用的就是烟幕。当时烟幕持续了13分钟,掩护了数个强击队由南向前推进,使德国兵3个伸出到翼侧的土木发射点没能发觉。而且,烟幕没有妨碍对战斗的指挥。在强击I形楼的战斗中,夜幕也没有妨碍对战斗的指挥。这次战斗,进攻选在黎明开始时,而部队的集结是在漆黑的夜间进行的。采取坑道攻击的办法,也取得了巨大的效果。它适用于用其它方法接近目标时可能要遭受重大损失的情况下。因此,工兵是强击队的重要成员。在城市战斗中,与强击队作战有关的战术问题就简要地作这样的介绍。3我不能不说说妇女在斯大林格勒防御战中的英雄壮举。在我们的一些部队——高炮营、Y— 2夜航轰炸机团里,大部分战斗编组和机组人员都是由妇女组成。需要说明的是,在我看来,这些部队执行战斗任务,丝毫不逊于由男人为主组成的部队。----------------------- 页面 176-----------------------在斯大林格防空军的战斗编组中,无论是在高炮旁还是在探照灯旁,大部分都是妇女。当成百上千颗炸弹落在她们身旁,不仅不能瞄准射击,甚至连在炮旁都呆不住的时候,她们也没有丢下大炮,而是继续射击。在炮火的硝烟中,在炸弹的爆炸中,她们仿佛没有看到炸起的泥土,仍在战斗岗位上坚持到最后。10月,我遇到过一个炮班,其中有5名还完全是孩子,但已经是经受过战斗锻炼的勇敢的姑娘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一头金黄头发的瞄准手。当时,她对九架法西斯俯冲机进行射击,只击落了一架,而她的伙伴们认为,完全可以打下2至3架,她为此愁容满面。第 62集团军的通讯分队基本上由姑娘们组成。如果派她们到通信中继站去,你可以完全放心,通信一定会得到保证。即使这个中继站受到炮击、遭到飞机轰炸、陷入敌人包围,但如果没有命令,就是死神逼近,姑娘们也不会离开。我听说这样一个件事:有一次,在巴萨尔吉会让站地域的中继站,只剩下一个女通信兵娜佳·克利缅科。当她的女友们牺牲的牺牲、受伤的受伤时,她没有离开岗位,直到最后一分钟仍报告着战场上的全部情况。下面就是她向集军通信枢纽部的最后报告:“中继站附近没有自己人,只有我一个了,炮弹在周围爆炸……我的右方有一些画着十字的装甲坦克正逼进,它们的后面跟着步兵……我已无法撤离,反正是会被打死的,我将继续报告。听着……一辆坦克向我的中继站驶来,从坦克里爬出两个人……他们在往四周观察,看来是两个军官。他们朝我走过来了。我紧张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眼看就要发生什么……”。通话就此中断了。50年代时,我曾遇到原第62集团军的女通信兵、现任斯梅良地区区委书记拉祖梅耶娃。我还是1942年9月13日在马马耶夫岗第一次认识她的。通信枢纽部被法西斯分子的炸弹和炮弹摧毁,而她们仍守在电话机旁,继续呼叫着各部队的指挥员。拉祖梅耶娃是自愿报名参军的。她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和知识都献给了保卫祖国的事业。1943年她被吸收加入共产党。她复员后当了中学教师。从1949年开始做党的工作。在我面前的这位谦虚、严肃的妇女,她只讲自己的战友,而关于自己,只是在我一再请求她详细地谈谈她自己当时做了些什么时,她才说:“谈谈自己”她惊奇地耸肩说,“好吧,我就谈谈自己。同我一起在马马耶夫岗的,有来自卡梅申的一个小姑娘玛丽亚·古利亚耶娃。在1942年9月12日,我和她一起,冒着敌机的不停轰炸挖掩蔽部 (虽然我们误把出口朝向敌人,但也没什么不得了的!我们的通信枢纽在那里从9月1日一直坚持工作到14日)。我同她,后来是同舒拉·舍申尼亚总机值班。在市里的另外一些地方,还有塔娅·弗多温娜、柳芭·斯图卡洛娃、克拉夫季娅·什通达、列娜·佩列托尔奇娜等……我记得1942年8月31日那一天,姑娘们坐在帐篷里,守着电台,已经听到轰炸机的嗡嗡声,但姑娘们没有撤离岗位,因为需要转发有关德国人进攻、敌坦克插入我某部队后方的紧急通报。当时,不论是正在发报的法尼娅·列赫尼克,还是坐在她旁边的女友们,都没有离开岗位到掩----------------------- 页面 177-----------------------蔽部去。通信兵姑娘们已自然形成一个约定:不管遭受什么样的危险,都不能扔下女友不顾。姑娘们看着飞来的飞机,听着炸弹的呼啸声,判断炸弹大概落到什么地方。飞机一次二次进入,而她们继续拍发电报……糟糕!敌机又第三次进入,结果是,架设帐篷的地方成了一个大弹坑。那时,形势迅速地发展着,我们甚至来不及安葬我们的战友。她们就这样永远留在雅布洛涅夫山沟。这些默默无闻的普通红军战士,虽然牺牲了,却完成了战斗任务……”那天晚上,拉祖梅娃还向我谈了她的好友舒拉·舍申尼亚的事:“战争爆发前,她在儿童保育院工作。当听说军事委员部要征召一些自愿参加红军的女共青团员的消息后,亚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舍申尼娅立即到保育院院长那儿,请求上前线。这一天终于来了。1942年4月底,已经成为预备党员的舒拉和5名女共青团员,来到了军事委员部。一天之内,手续就办理完毕。5月2日,姑娘们就来到了部队。在阿斯特拉罕电话员训练班受训一个月后,舒拉被分到第 115筑垒地域独立通信连,在总机工作。这是1942年7月在顿河的事。从那以后,即使是在最困难的形势下,她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岗位。1942年9月13日,在马马耶夫岗架设了一条由筑垒地域指挥部通往波扎尔斯基将军处的电话线。这一天,马马耶夫岗一分钟也没有安静过。大炮和迫击炮不停地怒吼。当时,要使通信不中断是很困难的,可是我们仍一直保持着通信。到下午3点钟,通信枢纽部里的架线兵一个也没留下,都查线去了。再也派不出人去恢复被炸断的通信线路了。这时,舒拉对通信连长说:‘请允许我去,总机上没有我也能应付。’‘火力太猛,你甚至无法到达断线处。’‘我能,中尉同志,只要您允许我去。’舒拉坚持道。连长同意了。于是,舒拉捏了捏留在总机上的一个姑娘的肩头 (这是告别的意思),悄悄地走出掩蔽部。舒拉不止一次去查过线,当天曾战斗在马马耶夫岗而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人都记得,自从9月14日中午通信再次中断后,他们再也没有听到舒拉的声音……我常常回想,我们的女通信兵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生活和工作的。在这战火纷飞的城市里,没有人来为她们构筑掩蔽部,她们自己或集体一起挖筑掩壕,然后用随手捡到的东西覆盖在上面。她们就是在这样简陋的掩壕里坚持工作了好几个月。她们经常就睡在工作的地方。10月份,敌人摧毁了司令部的所有掩蔽部,这时,在右岸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对妇女同志来说,就更艰苦了。她们在沉闷、拥挤的掩蔽所里工作,在露天下休息,好几个月没有喝上一口热水。… … 塔玛拉·什马科娃在巴秋克师服役。我认识她。她抢伤员很出色,甚至趴在地面上连手都不敢抬起的情况下,也从前线抢救回许多重伤员,她为此而获得了荣誉。塔玛拉爬近伤员,和伤员并排地躺着进行包扎。她先确定受伤的程度,再决定该怎样处理。如果是重伤,那决不能留在战场上。塔玛拉经常用尽全身气力,把比她本人重一倍半、两倍的伤员背回来。有时无法把伤员背起来,塔玛拉就把雨衣、帐篷铺在地上,把伤员搬到雨衣帐篷上,然后匍匐着拖着往回爬。----------------------- 页面 178-----------------------塔玛拉·什马科娃救了许多人的生命。活下来的人应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但许多被从死神那儿夺回来的战士,甚至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现在她在库尔干州当医生。象塔玛拉这样的女英雄,在第 62集团军里是很多的,第 62集团军各部队受奖人员的名单中,就有一千多名妇女。她们中有:自始至终坚守在“巴甫洛夫楼”的玛丽亚·乌利扬诺娃;有从战场上抢救出上百名伤员的瓦利亚·帕赫莫娃;荣获红旗勋章的娜佳·扎尔基赫;在前沿阵地冒着炮火给数百名指战员包扎伤口的玛丽亚·韦利亚米多娃医生以及其它许多人。如在被围困的德拉甘上尉的守备部队里,为几十名受伤的近卫军战士包扎伤口、最后因伤流血过多而手拿绷带牺牲在伤员身旁的柳芭·涅斯捷连科,不也是一位女英雄吗?10月后的后半个月,城市里的情况更复杂,前线与伏尔加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为避免无谓的损失,集团军军事委员会被迫把一些部队和机关撤往左岸,决定首先把妇女送往左岸。军事委员会命令各级指挥员和负责人让女兵们暂时撤到左岸,在那儿休整休整,几天后再回来。军事委员会10月17日做出这个决定,18日早晨女通信兵就派代表团来找我。为首的是出生在卡梅申市的瓦利娅·托卡列娃。她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要把我们从城里赶走?我们愿意和大家同生死、共患难,打败该死的敌人。您为什么要分什么男女?难道我们在工作上比男兵差?不管怎么样说,我们决不过伏尔加河。”这是10月18日进行的谈话,是在我们转移到新指挥所之后,我告诉她们,在新指挥所里,我们无法全部开通所有的通信器材,形势迫使我们要改用其它较为方便的通信手段、即用便携式无线电台。这样,在没有为大型通信器材准备好工作地点之前,我只好把她他撤到左岸。女兵代表们同意执行军事委员会的指示,但要我保证,一旦具备了工作条件,一定要让她们回到右岸来。10月18日,她们渡过伏尔加河。而从10月20日开始,只要克雷洛夫、古罗夫或我同左岸进行电话联系,女通信兵们就同我们纠缠:“我们已经休息过来了,您什么时候让我们重新回到城里?”或者说:“司令员同志,您准备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后来,我们履行了自己的诺言。10月底,她们带着通信器材,回到了修筑好的掩蔽部。我至今还记得斯大林格勒的优秀女侦察兵玛丽亚·韦季涅耶娃、莉扎·戈列洛娃、玛丽亚·莫托里娜等,她们一次次地钻过鹿砦和地下室,通过河沟和下水道,穿越前线到敌人后方去……显然,读者可能会问:为什么本书作者在谈斯大林格勒防御时,仿佛忘掉了左右邻的其它集团军?不,我没有忘记、而且永远不会忘记第64集团军所做出的英勇壮举,该集团军在勇敢的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舒米洛夫将军指挥下,防守着城市的南部,在反击侵略者的疯狂进攻时,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坚强性,从而迫使希特勒的将军们,把本应用于攻击市中心的一些团和师,留在别克托夫卡和雷萨山前。我怀着同样的感激之情,想念着在斯大林格勒以北和西北部作战的部队和兵团的军人们。他们在那儿经常牵制着侵略者的大量兵力,从而减轻了城市保卫者的负担。打个比喻说,友邻部队从左右两面牵住了保卢斯的耳朵,使他无法为所欲为地进行武装掠夺。我现在所写的只是我受命指挥的部队、兵团以及工人武装支部的战斗----------------------- 页面 179-----------------------行动,是直接与我有关的、我耳闻目睹的事实。围歼1转折……它就象黑夜消失、黎明到来一样,不可避免地来临了。当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城市的废墟上进行防御战并把保卢斯的大量兵力牵制住时,我们就深深地感到: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正在准备力量,要对斯大林格勒方向上的敌重兵集团军实施决定性的打击。我们转入进攻的一天必将到来。正如后来所知,1942年11月19日前,双方兵力对比是这样的:苏军有3个方面军 (西南方面军、顿河方面军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共的兵力1,106,100人,各种大炮和迫击炮15,501门,坦克1463辆。敌人在该线拥有兵力1,011,500人,各种大炮和迫击炮10,290门,坦克675辆。从这些数字可以看出,苏联部队特别是在火炮和坦克上占有优势,这在实施反攻时具有决定性的意义。苏联最高统帅部巧妙地集结了必需的预备队,这是敌人所未能料到的。双方的航空兵拥有几乎是同等数量的飞机,但在过去的 9月份、特别是 10月份的战斗期间,德国航空兵的发动机的使用寿命、特别是燃料基本上已耗完。苏军航空兵在发动机使用寿命和燃料方面占有优势得到了良好的保证。到11月19日为止,第62集团军战斗队形的纵深不超过一公里。面对敌军,背靠伏尔加河。在它们之间是一条狭长的废墟地带,我们的部队就坚守在这里。我集团军主力的右翼是柳德尼科夫师。在该师受到合围、已被紧逼到伏尔加河边,在不足1平方公里的地段内占领防御。在左翼,近卫步兵第 13师沿河岸占据着一条狭窄的地带。该师的防御纵深只有200— 300米。集团军司令部位于近卫第13师和步兵第284师接合部后面,离前沿阵地800— 1000米,我的观察所更近,就在从东边环绕马马耶夫岗的一条铁路路基上,在敌人的鼻子底下。集团军的防御正面宽约 25公里,敌炮火可以从任何一翼侧对我防御正面扫射个遍,机枪火力可以达到集团军战斗队形的全部纵深。处在这狭窄的地域里,情况变得复更为严重的是,因为市里的制高点马马耶夫岗、准确地说是水塔和107.5高地,都控制在敌人手里。敌人从这些地方可以控制由东通往伏尔加河的全部接近地,而这意味着,弹药、装备、食物都必须在夜幕的掩护下才能运到城里。显而易见,这一状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集团军提出两项首要任务:一是消灭前出到伏尔加河的敌人,同柳德尼科夫师会合;二是夺取马马耶夫岗和107.5高地,以便把防御纵深扩展到达4.5公里,并消灭监视我集团军战斗队形和伏尔加河接近地的敌观察所。要完成这些任务,需要给部队补充一定的兵力和弹药,需要给集团军----------------------- 页面 180-----------------------加强坦克。在斯大林格勒的激烈的城市防御战期间,大本营和方面军首长几乎从不拒绝我们的要求。但在反攻前夕,很显然,是不会再给我们增派部队和坦克了,就是炮弹和子弹,我们得到的也有限。我们只好动用所有的储备物资,部队的兵员补充也主要依靠康复的伤员,他们也早就想返回自己的部队、回到城里来。这期间,第62集团军越来越高的声望,象块磁铁把所有的老战士都吸引回来。至于给集团军输送弹药、或增派坦克,对我们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了。通过伏尔加河调运物资仍然是困难重重。从11月12日起至19日,伏尔加河面已有冰块流动。接连好几天,没有一艘小艇或汽船能破冰行驶。11月19日清晨,雾很大。大概这一天是安排渡河最困难的一天。没人能够渡河过来。我们甚至无法根据敌航空兵的活动来判断敌在营地里干些什么。在预定开始炮火准备的时刻,我怀着微弱的希望走出掩蔽部,希望大炮的轰鸣声也能传到我们这儿。四周一片昏暗。一切都淹没在乳白色的浓雾里。7时20分。令人难熬的等待!那怕有一点征候,那怕有任何迹象,证明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晚到的黎明终于来了。雾仍不见稀少。真糟糕!如果在我们的突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