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创造的上帝是黑色的、塌鼻的,而色雷斯人的神祗则有蓝眼睛与红头发,并赋予神祗自身的特性。如果狮子和牛能够思想,并塑造影像,那么,它们会以自身的影像创造它们的神{氏,就像荷马与赫希欧观察到统治阶级对传统道德的漠视,就把神}氏想像成一群小偷、强盗与通奸者。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被压迫阶级,把他们的权力意志转变成一个“强有力的上帝”,即神圣的“超人”,把他们从埃及的束缚中拯救出来。42一旦所有的人类都平等化,成为普通的群众,不再有种族、财产或智力的障篱来制造人类之间的道德与心智区分——那么,难道社会主义者所梦想的“乌托邦”就终于达成了吗?我怀疑。一旦“社会”变成一堆无定形的东西——种民主的粪堆——那么,我'fIl将会回到原始部落意识的史前时代,一切都是共同的,包括男人的妻子。但是,这种情况Il以乎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人类永远绕着“永恒回归”的轮子旋转。如果我的擦鞋匠变得跟我平等,我将不会生气地咬牙切齿,而是梦想有一天他会变成像我一样的哲学家——这将是甜蜜的报复!让他去织形而上的蜘蛛网吧:我将满足于擦皮鞋,为生活的舒适增加一份小小的工作。43路德认识到创造上帝的危险与迷乱,因为他写道:“肉体的诱惑是微不足道的;任何女人都可能结束这种诱惑。但是,但愿上帝使我们免于永叵的诱惑。这样,我们就不再会知道谁是上帝,谁是魔鬼。我们甚至会开始怀疑魔鬼是否就是上帝。”44叔本华发现,那盲目的、有破坏性的“魔鬼”就是上帝。叔本华只藉着一种过程就有些发现,那就是,他认为他自己的兽性出现在宇宙中,就像热诺芬所预见的方式一样。如果“社会主义者”相信,我已经把一位普鲁士暴君放置在上帝的空位中,那么,他们有权那么相信。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坚称,一个哲学家不能与自己的哲学分离,隐藏在那象征“宇宙全知”的幕帘后面。甚至路德自己也以自己所害怕的魔鬼的影像,创造出自己的上帝——一种不道德、非逻辑的神{氏,无关乎耶稣的耶和华,即绝对正义的上帝,就像一种迦南的巴尔神,要求强暴处女,让精液之雨从天上落下来,谷物从土中长出,这些也都无关乎耶稣的耶和华。45路德不是说过吗?“魔鬼”。啊呀,有一个根据地来攻击我们,我们的肉与血属于他。如果我们的肉与血属于“魔鬼”的话,那么,我们的道德健全情况就不会胜过奥格斯堡参政会的主教们,路德说,这些主教全身都是魔鬼,就像一只狗全身是跳蚤一样。当路德坚称,任何女人都可以结束肉体那微不足道的诱惑时,他是在自我矛盾,因为“魔鬼”是经由女人而扩展领域,从人的肉与血扩展到他的心与灵!路德应该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把整个基督教国粉碎为一千个小小的派系,这样他才能够在神圣婚姻的适当赞助之下强暴修女!46自从童年时代被同学称为小牧师以来,我就受到路德那被魔鬼纠缠的心智的可怕支配,而这种支配力量是由我的路德教派的父母、叔叔伯伯与姑妈阿姨所遗传给我的。路德那种强暴修女的意志转移到瑙伯格这儿,而拉玛纯洁无瑕,一如任何中世纪的女修道院院长,鼓动了我的路德教派心智那阴暗的、魔鬼似的刺激力量。当我寻求与萝。莎乐美之间的一种健康的性爱关系时,她为我的意识带来了那种反犹太毒液,是每个德国人掺杂着母奶一起喝下的毒液。这也是我们继承自路德的遗产,因为他把犹太人圣经给了德国人,以取代教皇,并正确地谴责罗马以血腥的手段迫害犹太人,然后,他却把一瓶瓶的怒气倒在犹太人身上,因为犹太人的民主圣经为反叛农民所接纳,以无政府与混乱的状态威胁德国!..47如果我对于那些在我生命中造成大破坏的犹太人以及犹太女人的态度显得不一致,那是因为我是路德之子,他的病理是我们的疯狂时代的一部分。犹太人是欧洲的象征,象征民主,象征人民的权利,而犹太人则把人民的权利等同于上帝的意志,但路德和我则把人民的权利视为“魔鬼”的杰作,“魔鬼”企图把“混乱”与“无政府状态”播种在这个世界上。然而,犹太人以其贵族的自傲与无限的需求,以其文化的帝国主义,摇动了我们的罗马世界秩序的基础,很吸引路德这位罗马反基督的破坏者,也很吸引我,我身为反基督者,也自认是挑战罗马世界的耶稣、犹太人、心灵的“超人”。48当我跟萝·莎乐美在一起时,我的意识中心就从我的头部移到我的心脏,我的本性中所有的路德式矛盾就融合成对犹太人与所有民族的一种单一热爱。我除去我的智力眼罩,在子宫的焦点中看到生命,子宫也就是那个神秘的领域,位于“科学”之下,因此为“科学”所不及,支配着我们整体本性的复杂需求。爱喜丝(Isis)的这位女祭司内化了我的知识;我开始了解生命是一种活生生的经验,是“被见到的事物”与“没有被见到的事物”的和谐混合,是一种艺术的活动,吻合宇宙的力量,让我心中充满神圣存在的光华与孤寂。她是女性的“施洗者约翰”,预示“单纯”信仰即将来临,这种信仰将结合“内”与“外”,“中心”与“边缘”,将结合透露着气息的身体,以及在“子宫”单一母体中的“灵魂”。但是,失去她后,我诉诸我的路德教派魔鬼、我的分裂生命,这种分裂生命永远无法延伸至上帝、延伸至整体,因此上帝死了..所以我是上帝的鳏夫!上帝对我的愚蠢想法发出宇宙性的暗笑。49像柯尔文爵士(Lord Kelvin)一样,只要是英国人无法制造出机械模型的东西,英国人就无法了解。牛顿的力学,及相关的制衡、活塞、飞轮与指针,现在已经成为欧洲人如同市侩粗俗心智的一部分。有些英国的尼采哲学家,他们在自己的机械镜子中看到了我,把我变成一种由积蓄钱财的猴子所挥动的工具。我拒绝变成英国猴子把戏的一部分,就像圣亚桑纳修斯逃离朱利安皇帝的异教天堂一样。就这方面而言,我是一位基督徒,因为我没有让肉体的快感成为得意生活的基础。像古代的毕达哥拉斯学说的信奉者,沉溺于无益的数字幻想中一样,英国的机械学者与功利主义者努力要支撑我们对宇宙的信心,提供我们有关快乐与痛苦的数学表格,但却忘记了一个事实:一个人的快乐是另一个人的悲伤。不断骚扰着狐狸的猎狗,并不会有它的受害者相同的情绪,狐狸嘴中的小鸡也不会有狐狸的食欲。但是,这种陈腔滥调说够了!我坚称我从来就不是一位尼采哲学家,而英国的尼采哲学家赞美我的异教残酷,他们应该把信写给和我没有共同点的脱莱契凯以及普鲁士帝国主义者。就像耶稣从来就不是一位基督徒,一直到最后都是一位忠实又敬畏耶和华的犹太人,同样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位尼采哲学家,一直到最后都是一个基督信徒。50我的妹妹在陶腾堡宣称查拉斯图拉崩溃了,她向世人宣布,这是我道德上的滑铁卢。没有错,经由她对于我感情的恶性又不自然的掌控,她又把我变成“小牧师”,让我严责莎乐美小姐的放荡行为以及性爱方面的玩世不恭。但是,如果我的妹妹利用这个事实,努力要把尼采这个色情狂变成一个石膏圣人,像圣安东尼一样受到诱惑而犯罪,那么,我希望为后代的子孙记录一件事:陶腾堡,而不是瑙伯格,才是我的自然住所,并且我的强烈欲望是:坐在尼禄旁边,看着体面的基督徒被狮子吞噬。事实上,我时常把自己想像成尼禄,在马戏杂耍场的座席上看着屠宰场,轻蔑地听着殉道的基督徒叫着说,基督统治!同时我轻拍着我的犹太人妻子波蓓亚(萝·莎乐美)——美丽的奥格丝妲的下巴。这倒是非常适当的:西方的两位伟大的反基督徒,尼禄与尼采,都有犹太人的妻子,历史以这种方式遭受到报复,而以“耶稣基督”之名造成的犹太人血海,由此获得安抚。保罗·黎、乔治·布朗德斯、李奥·伯格、乌克希米兰·哈尔登——甚至莎乐美小姐自己——都看出我是支持被屠杀的犹太人的。一旦我把狮子放出来,而基督教的西方被肢解了,那么耶路撒冷就会一片欢欣,因为只有我敢扯下假基督徒们的面具,这些假基督徒向基督祷告,但却在每一天的异教徒生活中,做出凯撒的勾当。我的犹太人朋友不曾认真看待我的反犹太,因为他们知道,我的疯狂是源自—个事实:我把西奈山的雷鸣误认为是“骷髅地”的感伤哭泣与同情。51我开始认识到,基督徒只不过是迷乱的、没有纪律、精疲力尽的犹太人,他们在佛教徒的失望心中,转向虚无主义与集体屠杀,以维护自己的意志力量。基督教的使徒被我从历史中鞭笞出来(厚颜的乌合之众!他们竟敢自比为先知!)。我把捉到耶和华的雷鸣,叫了出来:欧洲人要将什么归功于犹太人呢?道德上的尊贵风格。象征无限需求、无限意义的无惧与庄严!我开始看出犹太道德的真正意义,犹太民族生活意志的真正意义,我说过,他们的生活意志是地球上曾存在的最顽强的生活意志!我梦想犹太人与普鲁士人的配种,但是,这种想法当然是有勇无谋。普鲁士人崇拜命令与服从,其实只是崇拜非人性化与兽性化。犹太人的精英在自身中繁殖,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人类与超人的世界中,在NJI,,上帝的命令变成一种灵魂的习惯,而“顺从”获得心灵的支持,把必然性变成自由。犹太人不仅培养神圣的习惯,并且也同意普罗提纳斯(Plotinus)的说法,因为他们宣称:我们不仅努力要表现得无罪,也努力要成为上帝。耶稣认为自己是上帝,很多犹太人的基督徒以及受洗的异教徒,实际上相信耶稣是上帝。当然,由于犹太人具有民主的本能,所以就像海涅所说的,很多犹太人并不承认—位犹太同胞是耶和华,但是古代的法利赛人并未因此而懈怠,不朝着“神格”境地而努力,也尽可能为了像上帝而努力。由于古代的法利赛人接近神性,所以那些遭受道德与心灵枯竭之痛的基督教使徒就诋毁他们,使得相信法利赛人是伪君子的说法长达数世纪之久,而枯竭又堕落的使徒们却是心灵诚实的典范!..52不仅犹太人想成为上帝,像我自己这样的浪漫哲学家也想。就像恩培多克利斯跳进艾特那火山的火焰中,人们可能认为他像以利亚一样坐在—辆火战车中,升高到“神性”的境地,同样的,我也跳进象征“疯狂”的炽热火山口,以达到神化境地,以获得坐在空着的耶和华宝座中的权利。但是,上帝的宝座怎么可能立在破裂世界的一个片断上?那是我的幻想:认为一种时间的创造物,在各方面都遭到摧毁、分裂,可以取代斯宾诺莎的上帝,虽然这个上帝已经在“永恒”的坚固基础上建立了他的“审判中心”!53根据“以火攻火”的理论,母亲把一个疯子强加在我身上。这个疯子是一个叫朱利亚斯·南格本博士的人,他模仿我所写的《叔本华之为教育家》,写了《林布兰之为教育家》,证明林布兰能够治愈我们的一切,包括疝痛与冻疮。我在疯人院时,以非常欢喜的心情等着他到达,因为他让我感觉到,与他比较之下,我的心智不但健全而且清醒。现在我回到瑙伯格,他只是让我想起一个悲伤的事实:惟一心智健全的人被关进精神病院中。“教授”是德国的国病,而这位南格本博士似乎是一位美学教授,他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国病的气味。我从他狂野的谈话中推断:破碎的心智可以藉着专注于美丽的绘画而变得健全,但是,我宁愿专注于美丽的女人,因为她们是有血有肉的人儿,是甚至林布兰自己也无法模仿的美妙杰作。道德先于审美——当我以极端漠视传统道德的姿态,把道德标准强加在我们的虚无主义时代之时,我便相信道德先于审美。审美的人类——希腊人——在面对私人与公众的灾难时显得很无助:这是海涅在他的床垫坟墓上所发现的。当我跟奥狄修斯这个阴影中的阴影一起待在阴间时,我很难相信,林布兰的绘画或瓦格纳的音乐,能够把人类从尘世的地狱中救出来。我们所需要的是“最后的审判”的喇叭——吹响我们腐烂世界的末日!54海涅喜欢夸口说(因为他生于1801年1月1日,其实不是),他引进了新的世纪。我希望我不会活得久到让这个世纪终于寿终正寝。13.jpg病榻上的尼采1有一次,我写信给我的朋友加斯特说,我是那些可能爆炸的机器之一,我的思想与感情很强烈,任何转动都无法忍受。我在希尔斯·马利亚写《曙光》时,感觉到我的心情不断处在亢奋的状态中,就像在通往大马士革的道路上,保罗看到“救赎者”的幻象时,正处于癫痫的狂喜中一样。.但是,《曙光》散发出非常健康的感觉,我的朋友们遭受到愚弄,他们认为这部作品在人脑与人心产生的作品中。是最勇敢、最高贵与美丽的作品之一——我并不假装谦虚,所以我不会驳斥这种说法。但是,我为这本伟大与美丽的书所付出的代价,是我的心智与心灵的健康。我在陶腾堡完成此书,当时我与萝·莎乐美的私通事件又附加一层压力,我感觉自己步履蹒跚地在一处“深渊”的边缘,在IilSJL,拉玛、妈妈与萝的脸孔一三个象征无限恐怖的蛇发女怪脸孔——正在把我拉进无底的“空虚”中。甚至现在我写的时候,我也可以看到三个可怕的蛇发女怪,在我面前飘浮,她们的蛇发在我喉咙四周旋转,像一种三重套索,那可怕的眼睛要把我变成石头。但是,我不责备她们:我在心灵上很熟悉可怕的事情,也熟悉热那亚与殷加汀河谷那种令人快乐的安静气息。天堂与地狱在我身上相遇,形成一种狂野的情绪骚动,常把我投向自我毁灭的潮汐中心。我已经选择没有上帝与人类的孤独生活,我终于与我的神圣孤独分离,从我的热那亚岩石被抛离开去,而我一度坐在那岩石上,像是阳光中的一只蜥蜴,而海洋对着我发泄怒气——我是“巨人”,敢挑战海洋那冷酷无情的浪潮!我多么喜欢孤独所透露出的美妙可怖的气息,我多么喜欢“深渊”的喜悦,我写信给加斯特说,我们走在正确的途径上,在我们自己的审判席上。面对我们自己的孤独与严厉,不再注意别人。哪怕他是楷模与主人12我在热那亚——哥伦布的城镇——那块岩石上潦草地写着明信片给加斯特,我现在仍然记得明信片中的每个字,因为甚至在那时候,我也直觉地感觉到“大海”终究会征服一切一我是说人类的狂野海洋,英国诗人布雷克在这个海洋的愤怒核心,看到了犹太人的可怕上帝,即老虎——基督、耶和华本人的脸孔。像圣奥古斯丁一样,我在深沉的不安宁中,努力要在“绝对”中寻求安宁,但是,在上帝之中寻求安宁,会背叛了我在生命中的撒旦角色。我会比瓦格纳更瓦格纳,加入市侩的行列。所以,我努力增加我的力量感,像热那亚的人那样生活,即普通的人,他们吸引我,,i尤fl愚蠢的农人吸引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这些卢梭式的野蛮人,我的这些金发野兽,与我的“超人”形成极端,因此兼备一种集体的否定,一种大胆的拒绝,拒绝涉及愚痴的市侩文化。就他们的I刍fi]而言,他'fiqTl曼像中世纪那些热那亚的商人王子,他们建立宫殿,是为了持续几世纪之久,不是为了短暂的时间。他们的城堡仍然支配着高山、城镇与大海,像是石fl.1的皇帝,置身在一个巨大变迁的世界中,以高傲的姿态征服苏格拉底的理性,显得既庄严又自傲。3所以,我像乞丐王子一样生活在我的热那亚阁楼中,爬上一百六十四级阶梯,到达我的城堡住处。在NJI,,我的公主,即女房东,帮我准备我的素食与我的热那亚特制品——饕餮客所喜欢的一种食物,主要是洋葱与蛋。我身为民主政治的天敌,像那些人一样生活着,跟他们一起开玩笑、喝酒,但是他们很愚蠢,所以我的内心终于充满了巴斯噶的嫌恶之情。我太受到苏格拉底的病——希腊知牲主义——所感染,所以无法在托尔斯泰的白痴中生活超过一季。在热那亚,就像在瑙伯格、苏黎世、威尼斯、莱比锡、杜林以及我曾待过的任何地方,我一直努力要发现我的真正自我——在—个朋友之中,在一群朋友之中,或者甚至在整个人类之中,但是,我总是被推回到皮尔·金(Peer Gyrit)的洋葱中,那是一种“空无”,由一层又一层的幻象所隐藏,没有真实的核心。我的真正自我只是一个阴影,由我的普罗米修斯意志所投射,被困在双重深渊——渴望与挫折、高与低、天堂与地狱——之间。在浪漫的痛苦中,我努力要逃避我在波昂的法兰克尼亚日子中的那种啤酒唯物论,当时我认为需要参加一个严酷的学生俱乐部,因为如果没有参加俱乐部,成为一只骆驼——像他们所说的——那是意味着被放逐到修道院的纪律中,没有酒、没有女人、没有歌。事实上,我开始把修道院的理想视为哲学家的目标,因为哲学家像斯宾诺莎一样,以其对上帝的知性之爱,并不会把精力耗在当时的每个女神、每个妓女身上——纵使她努力伸开大腿成三角形,想圈起那个象征人类不朽之梦的大圆圈。4所以我在玛维妲·凡·梅耶森堡的女修道院中寻求退隐的生活。玛维妲·凡·梅耶森堡是又老又怪异的瓦格纳崇拜者,一方面喜爱瓦格纳的女主角,一方面又表现出最严格的贞洁,像—位女修道院长,闭起眼睛,不去看修道院变成妓院的事实,何况不是迎合上帝,而是迎合撒旦。但是,索伦托的“鲁比那奇别墅”并不是我预期的女修道院,因为玛维妲所介绍给我的女人,心中想到的是维纳斯,不是圣母玛利亚。她们受教于这位喜爱扮演爱神丘比特的老处女,宁愿在神圣的婚姻圣坛上献出童贞,也不愿意成为基督的新娘而枯萎死去。我终于逃离玛维妲那种撮合的狂热,逃到巴伐利亚森林的克林根布鲁恩,以避开拜伊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