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我身上夺去我所无法挽回的东西——我对你们这样说,我的敌人!请你们不要杀死我的年轻梦想以及最珍贵的奇迹!(请回答我。妈妈与拉玛——回答我这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他吊在一千个象征渴望、挫折与悔恨的十字架上!)我的玩伴们从我身上抢走了所有被祝福的心灵。我储存这种花环与诅咒,以记住他们。你们,我的敌人,该受到这种诅咒!..我一度在目盲中走在被祝福的路上:然后你们对目盲的人、对他所走的方向抛掷脏物;现在他无法心平气和地走在往昔的路径上。当我进行最困难的任务、庆祝我的胜利时,你们就让那些爱我的人叫着说,我最让他们感到伤心。我的拉玛,你难道不是扮演一位女性Otlilll(Iago}的角色吗?你难道不是把毒液倒进我耳中,摧残了那朵象征我对萝的爱的花儿吗?而你,妈妈,当你称呼救赎我的人为妓女时,你把垃圾丢进我生命的溪流中,污染我的心灵,让我的灵魂沾满基督教的臭味——具没有埋葬的尸体的臭味!真的,你们经常这样做:你们把我最佳的蜂蜜变苦,你们糟蹋我最优秀的蜜蜂的勤劳表现..不可救药的无耻女人。因此,你们已经伤了我美德的信心。一旦我提供最神圣的东西作为一种献祭,你们的“虔诚,,就立刻把更油脂的礼物放在它旁边,所以我最神圣的东西就在你们油脂的蒸气中窒息。(是的。我的妹妹·在你那油脂的虔诚蒸气中,在油腻的乱伦与猪油的色欲蒸气中.我最神圣的爱呛死了o)一旦我想要跳舞——我还没有跳过舞;我想超越所有的天堂舞蹈。然后你们却引诱我所喜爱的音乐家o(哦,萝啊,我的爱,竖琴与琴弦不见了;谁将为我演奏“生命之歌”?谁将在我的脚中唤醒天堂的节奏.让我能够合着一颗舞动的星星的喜悦跳舞?哦,我失去的音乐家啊——我失去的天堂!)..我最高的希望没有说出来,没有实现!我青春的梦想与安慰全都消失了!我是如何忍受的呢?我是如何熬过并克服这种伤痛的呢?我的灵魂又是如何再度从那些坟墓中复活的呢?是的,有一种不会受伤害、不可能被埋葬的东西待在我身边,它会把岩石碎成粉碎:它叫做“我的意志”..是的,你对我而言仍然是破坏所有坟墓的力量。我向你欢呼,“我的意志”!只有在有坟墓的地方才有复活!查拉斯图拉如是唱!我如是唱,但是在挣脱我的坟墓时,我只为自己准备了一次新的葬礼,因为我身为一个后封建的思想家,只能绕着笛卡尔的怀疑之轴旋转,只能学习如何死亡。我时常从现实逃到潜意识,像圣奥古斯丁一样,从我的存在一直辩论到我的思想,从生命一直辩论到思考,但却无法排除苏格拉底的毒液,这种毒液从笛卡尔到黑格尔,已经把西方哲学家投进一种假理性主义——心灵的死亡——的狂热之中。像绝对的理性主义者芝诺一样,我刻意去避开“幻象”与“酒神激情”的狗咬,一直到维纳斯咬了我,使得我陷入一种性爱刺激的狂热中。我在惊恐之余,让我的妹妹欺骗我,以致我认为这—咬是致命的,所以我用科学的“理性主义”“治愈”我自己。科学的“理性主义”比浮士德的魔术还不理性,因为它没有为灵魂提供安宁,而灵魂被投到了那象征无信仰的海中,被投到了笛卡尔的阴沉怀疑之中。23动物的骷髅与死人的骨头!歌德叫着,他厌倦了哲学家的理性主义蜘蛛网。如果我满足于我的诗以及我的俄国海伦,那么我的幸福之杯就会满溢了。但是,我梦到底比斯人的人面狮身像,人类站在它面前,努力要解决存在之谜,惟恐一旦失败就是死路一条。24人面狮身像知道生命之谜吗?不知道,人面狮身像已经在疯狂中破碎,而人类知道,生命中并没有爱所无法解决的谜!25那些称呼恶为善、称呼善为恶的人将灾祸临头!这是保罗·黎最喜欢的《旧约》先知引句。他无法摆脱《旧约》先知引句,因为像以赛亚和耶利米一样,他接受他“报复的上帝”的审判。他拒绝“理想”,但仍然是一位狂热的理想主义者;尽管他坚持绝对的怀疑论,但他对只存在于无知者心中的“正义的上帝”,仍然有绝对的信仰。保罗·黎这位被上帝陶醉的无神论者坚称,我的权力哲学并不是新的哲学,古代的雅利安人已经奉行权力哲学了,他们鞭打俘虏,使他们成为奴隶,并把印度的森林转变成广大的奴隶监狱。难道犹太的“报复的上帝”已经把我击倒,使我陷入瘫痪的状态,因为我称呼恶为善,称呼善为恶之故?由于我把凯撒·波吉亚和拿破仑式的人奉为神,难道我不是走在古代的法老的路径上吗?——古代的法老是牺牲其余的人类而获得自己个人的自由。如果自由变成少数血腥暴君独占的东西,那么生命就被死亡所征服,因为如果没有自由,人类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被剥夺了体面埋葬的特权。摩西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反抗埃及的束缚,让自己的意志成为希伯莱人的意志。26我是我自己的财产!萝叫出来,我不屈服男人、女人、上帝、魔鬼或国家的命令。这些犹太人和犹太女人——他们多么赞赏自由,甚至发明了一个上帝,帮助他们反抗奴隶!一旦他们的上帝达成了目的,他们就把他丢弃在一边,抓住“科学”,把自己从最终的财产束缚中救赎出来,因为这种束缚已经成为西方世界的新凯撒。27为何萝不曾完全献身于我呢?因为她的身体是她自己的财产;在我们对于性爱表达的彼此需要中,我可以借用她的身体,但身体一直是她自己的——她的身体以及她的灵魂!男人在爱的行动中变成小凯撒;他们在卧房中发挥权力意志,因为他们不敢表现像拿破仑、巴枯宁、蒲鲁东、马克思,以及这个世纪其他风暴天堂的人一样的怒气。我自己就是一个天空风暴的人。当我的要求变得太高傲时,一个二十四岁的犹太女人对我说了什么呢?去找一个妓女;除非有互爱与了解的基础。你无法拥有我!我太了解她了。每个人都是上帝,不只耶稣、凯撒或者我自己是上帝。每个人都是费尔巴哈所谓的“没有被征服的生命”,准备以自己的“全能自我”的棍棒打击黑格尔的绝对思考。但是,如果每一个人都是上帝,那么什么会留存在我的距离悲情——天才与白痴的社会空间之中呢?也许他们之中没有社会空间:请看尼采教授,l9世纪最伟大的天才,沦为一位愚蠢的瘫痪病人,像一个叽哩咕噜的白痴..为了证明我的哲学虚假,难道需要萝·莎乐美的上帝把我打击成疯子吗?强人倒下了啊!我甚至无法举起右臂,表示轻蔑——因为它麻痹了!28巴赫的《D小调协奏曲》是给两把、三把还是四把小提琴演奏的呢?殷格雷(Inures)所画的这个宫女,她难道不是一度曾在我陶腾堡的后宫中吗?我是谁呢?当然,我是尼禄①;我用巴比安维纳斯腰带上的一条绳子勒死了我的母亲,那是我在阿格利池塘上的活动盛宴中强暴了一位护火贞女之后。波蓓亚知道我犯的罪:她在场,当时木筏触碰池岸,酒神的狂欢者冲到那些罗马的裸女那儿,她们在灌木丛与洞室中等待他们,而喷泉在微光中溅水,把绿色的空气变得很凉爽,本来,由于最初那些罗马房子中的贞洁妻子与女儿存有色欲,所以绿色的空气是很热的..29啊,困在罗马微光中的酒神,不掩饰怒气的半人半兽的森林神、农牧之音、宁芙、森林女神,形成了一片疯狂的纷乱,同时森林女神的酒醉叫喊声刺穿了紫绿色的空气,划木筏的船夫用木桨敲击裸露的大腿!此时,我,尼禄,第一个奥古斯丁教义信徒,看到了贞洁的伊莉莎白,她引诱我进入她那以帐篷覆盖的洞室,然后却拒斥我,加入露台上那些海妖的行列,她们的身体遮着一种绿色的网状东西,上面仍然透露出最秘密的喜悦。我抓住这个贞洁的女子,她在销魂的狂喜中从我的嘴唇抽取血液——是凯撒的血。我被刺激得发狂,就扑在我的母亲亚格丽匹娜身上,用维纳斯腰带的一条绳子勒死了她。她的幽灵进入阴惨之域,终于让我得以安宁。30请注意看我身上的杜林的暴君!我已很久没有感觉到暴君的血液在我的血管中流动,因为我是一个五十岁的死人,藉着借来的时间活着——而我的祖父母却极长寿!我希望变成耶和华,支配我的世界意志,但我甚至每写一个句子,痉挛的手指就会感到可怕的痛苦!..31我努力要做的事情是:以自己的肩膀倒立,把本性加在本性上,否认有一位“创造者上帝”,坚称这世界是靠自身而活;靠自身的排泄物而活.就像我在我的笔记中什么地方所说的。挑战的“反抗精神”把我引向何处呢?引向叔本华的否定“反抗精神”?它引向同样的深坑——引向道德与心灵的枯竭,引向“深渊”的虚无!我努力要跃过我自己,要倒立着,结果导致生命的最终倾斜:我感觉比墙上那只蟑螂更低劣,因为它具有能够生殖的身体,嘲笑我那瘫痪的身体,我那僵硬的手臂,无法用力猛打它那傲慢的爬行模样,它那针对我的失望表示很轻蔑的爬行模样!像柴尔德·罗兰(Childe Roland)一样,我进入了道德停滞的“黑暗之塔”;我的心灵陷入绝境,我必须拥抱一个死去的上帝或者一个活生生的地狱..但是。如果上帝活着,而我已命定走向毁灭,因为我已经与他分离了吗?这是一种可怕的想法,就像基督置身在受难场——只不过情况刚好相反!这个犹太人害怕上帝已经遗弃了他,而我则害怕自己已经遗弃了上帝!难道我必须走向祭坛,作为我自己的献祭,看到我的普罗米修斯式的自傲化为烟烬,在我被献祭的生命中发现拯救,在我的灰烬中发现拯救,而我灵魂的凤凰将以崭新又难以言喻的庄严姿态,从灰烬中升起?我的永恒回归——难道它是对于“十字架”的基本回归,而“十字架”高耸在普罗米修斯的岩石上方,把生命的坟墓粉碎,变成对上帝意志的屈服?耶利米与伊雷内伊斯把背教视为救赎的指标。在我最终的痛苦中,我还可能挣脱,走向“生命的上帝”,把“黑暗之塔”抛弃在身后!但是,我永远像理查三世一样,坚决要证明自己是一个恶棍;我无法超越我的恶魔主义——我们的浮士德时代那种巨人似的反抗姿态。想到我接纳一个不存在的上帝,可真是怪诞;如果我这样做,那是证明我的心智处于完全的黑暗中!尼采,一个相信上帝的人;难道一条河会倒流,选择另一个河床流穿过去吗?难道一座山会下沉到河谷处,让山顶成为牛吃草的地方?32我不能让上帝超越我;我只能使我自己超越无限的虚无,超越tt非生命’’的永J叵虚无,即阴影的幽灵地,在那儿,生命的放逐者漂浮在一个模糊的梦境中,那暗黑的不透明中!我在《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中写了以下的文字,表明我灵魂的内心痛苦:我仍然有一个目标吗?仍然有我的航程所设定的港口吗?一场顺风?啊,他只知道自己航向何处。什么风是顺风,以及一场对他有利的顺风。我还剩下什么呢?一颗疲倦与轻率的心;一种不稳定的意志;一双扑动的翅膀;一根破裂的脊骨。这种对我的家的追寻:哦,查拉斯图拉,你知道j塞种追寻是我的思乡之情,它吞噬了我吗?我的家在何处?为了它,我询问又追寻,已经追寻了,但却没有发现它。哦,永恒的每个地方,哦,永恒的乌有之处,哦,永恒的徒劳!我的阴影这样说,是查拉斯图拉的阴影,是我的失望的命定阴影。我警告我失望的阴影。我警告我的阴影不要被狭窄的信仰所捕捉,但是,柏拉图的洞穴却比被怀疑之风所横扫的无垠沙漠更安全。33我的自我崇拜已经对自身的信条产生反弹,所以其无限的可能性已经变成那种“一无所有”的可能性!所以我才在我的《权力意志》中预言灾难即将来临——世界暴力出现,文化沦为原始的混乱,沦为“空无”!虚无主义站在门前。“毁灭”敲着我的生命之门,在我自己的消灭状态中,我看到这世界那粉碎的脸孔的映影——这世界沦为一团纸浆似的混乱“空无”!虚无主义站在门前,以疯狂的拳头敲着。死神已经到达——没有逃路了!34耶稣将会陷在痛苦中,一直到世界末日。巴斯噶说。人类熟睡着,而我却痛苦地挣扎着——这是人类对于我轻视他们而进行的甜蜜复仇。人类是新“社会主义者”文化的基石,而我却以普罗米修斯的轻视之情拒斥这种文化。所以,我必须紧抓住岩石,必须被兀鹰所吞噬,比耶稣遭受更多的折磨,因为我对“超人”的信念只是一种浪漫的幻想,而耶稣对上帝的信念虽有动摇,却不曾有怀疑。像罗马人被困在考迪乌姆的峡谷①之中,被迫向敌人无条件投降。但是,基督,我的永恒敌人,将永远不会看到尼采跪在“十字架”前:我比罗马人更自傲,比撒旦本身更自傲,撒旦因自己被逐出天堂而哀伤,永远企图要占据上帝空着的宝座。我自己不是基督,而是“反基督”,我自己是历史的阿基米德杠杆支点:我是“新权力时代”的杠杆装置,它是倾向人民或马基雅维利的“君王”,对我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重要的是灵魂的力量,因为灵魂宣布死神的死刑,献身于永恒的生命。上帝已死,基督是一则神话,而人类却孤独地站立。但是人类是在庄严中孤独地站立!35最可厌的东西,海涅说,莫过于德国传说中的鬼魂、妖怪、小鬼。就像路德的内心一样,我的内心从童年早期就充满这些东西。我被困在一个世界中,这个世界被德国人想像中的卑鄙魔鬼所纠缠。我获得了路德的结论:我们没有道德的自由,没有心灵的自主权。路德把我变成了一个无神论者,因为路德情不自禁地成为—位崇拜魔鬼的无神沦者。路德问道:“既然人类没有力量为恶,·他们如何能够准备为善?上帝也要为恶事负责。”36路德提示说,那小牧师开始把上帝视为卑鄙的骗子,他以善回报恶,以恶回报善,把恩宠赐给被诅咒的人,却诅咒值得恩宠的人,表现得并不像一个犹太人,而是像俾斯麦—普鲁士人“虚伪”与“口是心非”的具体化。米奇勒(Miehelet)说过,路德深陷进“感官”与“不道德”泥淖中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因为他对上帝具有魔鬼似的概念。我必须宣称我是—位无神论者,让上帝脱离他的路德教派崇拜者——那些卑鄙的魔鬼主义者,他们把真正的本能隐藏在“新教会”信仰那假装虔诚的面具后面。37藉着信仰而正当化——这其实只是魔鬼在引诱你唱出淫猥之歌,以强暴取代启示。在陶腾堡时,我置身在我的斯拉夫维纳斯的怀抱中,变成—个完全的路德派教徒,也就是说,变成二个完全漠视传统道德的人,不仅在思想上如此,在行动上也是如此。我遵从路德的忠告,吃、喝、享受——汶是路德驱除“魔鬼”的方法!38我在“魔鬼”面前喝一瓶啤酒,对他嘲笑,路德说。在活着的德国人之中,只有我轻视啤酒,视之为在地狱中所制造的苦酒,但是,我的斯拉夫维纳斯把我引进她的国人饮料之中,所以我们用好几夸特的伏特加溺死“魔鬼”!就算我们没有真正溺死“魔鬼”,我们也吓跑了他,因为我们以一种魔鬼的方式胡闹,使得他以及假正经的陶腾堡人都脸红了!.我想像自己在威腾堡,而不是在陶腾堡,借来路德的卑鄙心智,以他那假装虔诚的眼光,看着裸体的女巫们坐在她们的帚柄上,飞行到布罗肯,在那儿,每一位女巫都朝蹲着的撒旦走近,手中拿着小蜡烛,吻着撒旦的背部尽头。当“魔鬼”威胁我时,我就重复路德的符咒:吻我的——于是,“魔鬼”那色情狂的耳尖都变红了,就冲回地狱的王国中!但是,只有在陶腾堡我才能够跟路德一样,相信上帝时常表现得像一个疯子,他预定了他所创造的人的行为,但是,如果他所创造的人像亚当或夏娃或犹大自己一样,根据上帝事先决定的意愿去行动,他就把他们投进地狱火中。当我离开陶腾堡时,我失去了我的犹太女人,但是我紧抓住她祖先的上帝,即理性的耶和华,他奖善惩恶,他那救赎的爱产生自他那强烈的怒气,那在市侩之中造成大破坏的神圣怒气!39我们时代的危机已经变成我个人的危机,就像路德的情况,他比伊拉斯默斯(Erasmus)更有逻辑,因为他不是一个逻辑师,而且他知道,赢得世界体系间的战争,不是藉由理性,而是藉由对于某种目标的狂热追求——狂热者将此目标视为宇宙的过程本身。我们现在正进入一个涉及巨大冲突的新时代,将会引进一种新的真实,一种心灵的真实,是基于人民的需求,不是基于像黑格尔那样古怪哲学家的需求,因为这样的哲学家把他们普鲁士人的偏见理性化了,变成一种显示真理的世界体系。40就像圣奥古斯丁放弃假理性,退守到遭受破坏、粉碎的社会中,等待他神奇的触碰,让它重建生命与希望一样,我们的19世纪世界,也在血腥与疯狂中分裂,等待伟大的奥古斯丁教义信徒将它组织起来。他们将把“存在”置于“思想”之前,’将“生命体”置于“脆弱的思想芦苇”——巴斯噶视之为心智——之前,将20世纪建立在“社会需求与必要性”的坚固基础之上。41当然,人类命运的这些伟大策略家,将需要一种形而上学来进行社会工程的先锋工作。他们将从我的权力哲学中借用心智方面的工具。但是,如果这些社会工程师不谨慎的话,他们可能会使世界重新陷人虚无主义之中,因为一般人一旦取得了所有的权力,就可能像一个集体的大力士参孙(Samson)一样,把文睨神庙拆下来,举到头上方。群众需要上帝的神话来抑制他们浮士德式的自我破坏意志。但是,早在公元前500年,苏格拉底前的热诺芬已经发现,我们是根据我们的了解程度与形式,以自身的影像创造上帝。他说,伊索匹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