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磯口中知道的中泽就是幕后黑手,是以此为要挟把中泽赶出红龙会好,还是就让他辞掉辅佐人好呢,天海为此烦恼不已。 结果让自己中泽选择了后者。这并不是因为脾气好,而是选择前一项的话,执行部一定会花大把时间来调查真相,这期间中泽派的顾问还有神代的手下有可能会扭曲事实证据,所以要尽可能地做出确凿的选择。 “中泽也是个傻瓜呀,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坏脾气老虎的尾巴……” 神代这一下挥了个空,于是就退了下来,慢慢地靠在了侧面的矮墙上。 “……会长,关于之前那件事” “啊啊,就是养子的事情吧,你有好好考虑吗” 天海合手放在额前,低低地鞠了个躬。 “不甚荣幸,但还是要郑重地拒绝您的好意” “你不是以最顶点为目标吗?我还觉得这对你是个好机会呢。如果顺利的话,周藤就会坐上三任会长的位置,周藤也看好你,希望你做他的第一继承人吧。如果你有了第二代会长的儿子这层金箔,这不是如虎添翼么。难道你不想做第四任会长??” 天海微微笑了一下,脸又朝向了庭院。 “这么以后的事情,现在来考虑的话就像虚幻的如意算盘。而且我想凭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上去。如果被人抬着,一下子放在又高又舒服的椅子上,会让我屁股发痒的。” “说得好!”神代啪地一下拍了拍天海的膝头。 “你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总是特意挑难走的路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我是想得到自信。要用自己的手抓住东西,用自己的力量取得胜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实感,也无法好好地顶天立地,最后只剩下软弱,我讨厌软弱的自己,所以哪怕很困难也要贯彻这种生存方式。……十分感谢会长让我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有会长的功劳才有如今的我。从今以后,我也会以不辱红龙会会徽为使命,继续精进的。” 天海再次低下了头,神代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拒绝得干干脆脆呀。算了,本来也想你可能拒绝的……对了,那个叫阵内的男人,是你的初恋情人吗??” 突然被问道这种问题,让天海嗓子灼得发痒。 “并不是这样的” “哦~脸有点红了哟,你呀,居然也还有这种纯情的地方” “我的脸没有红!” “你最初来这屋子被我抱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咬紧牙关,狠狠地抓住被子哦。你那还没有失去纯真,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我感觉好” 神代又开始了饶有趣味的回忆,天海简直想给他磕头了。 “你被我抱到一半的时候,偶尔嘴巴里会冒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有的哦。像咒文一样嘟囔着‘阵内先生’‘阵内先生’。我还在想,看来他是有喜欢的人,真是可怜呀……我也和常人一样开始了自我反省 。” 天海心想这绝对是撒谎。神代才没有会同情别人的温柔,不如说面对这种情况会更让他更兴奋。 “天海,虽然没有老婆的我说这种话会缺乏说服力……但尽可能的还是要拥有自己的家庭。要相互敬爱的话,只有男性弟兄就可以了,不过如果帮里人数越来越多,有个大姐是必要的。常言道,男人是船,女人是港?两个男人就像船和船,来来去去都只是错过,无论多心急都下不了锚啊” 天海点了点头,不管自己将来会不会结婚,神代这番话总是有道理的。 两人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天海起身告别了神代。刚一坐进奔驰后面就有一股脱力感扑面而来。听到从神代嘴里说出中泽辞职一事,才好不容易有了事情已经了结的感觉。正因为有了小张这位目击者,事情才能意想不到地这么快就解决掉。这几天自己的精神重压相当了不得。还因为不想辜负入院中周藤的信赖而生出的压力。 “我觉得好累……” 随便地叹道。 “您辛苦了,今天请好好休息一下吧” 握着方向盘的贺持也来安慰。 “是呀……对了贺持,你再帮我烤山核桃派吧” “好的” 贺持丛后视镜偷看天海的表情。 “调整心情的话,要不要去找阵内先生喝一杯。” “……怎么突然说到阵内!” “没有,我也不知道,只是欺负阵内先生的天海先生,整个人都感觉很生动……” 神代也好,贺持也好,怎么都阵内阵内个不停? 算了,这样也不错。 今天一定要好好欺负阵内排解郁闷。酒肯定也会喝得爽。 (1)日语中幸福是幸せ,痛苦写作辛い,而辛和針也有相同发音。 第九章 “好叻~~~去你的房间再好好喝一杯” 天海没跟阵内商量就自作主张跳下了车。 “喂!天海,你还是要先征得我同意呀!!” 阵内正要慌慌张张地追出去的时候,驾驶席上的贺持叫住他道 “阵内先生,天海先生就拜托你了,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他。” “哎?不,等等……喂喂,别站在那种地方小便啊~” 天海朝着电线杆,正要解下皮带松开裤子。阵内转身去阻止他的那一刻,奔驰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开走了。 “至少忍到家里再说!!喂,过来!” 扶住脚下晃晃悠悠的天海爬上楼梯,阵内一边叫他脱掉鞋一边打开了玄关的门。然后他又把天海塞进了厕所,给自己倒了杯水--要照顾醉鬼真是累死人。不过上一次醉得不行的时候是天海把自己送回屋,一想到这里阵内就觉得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喂,我要洗澡啦。你帮我准备换的衣服” 从厕所里出来的天海大言不惭地命令到。没人同意他却还一副理所当然要留宿的样子,这样的厚脸皮真是值得赞赏。 阵内将为天海准备的T-shirt和裤子拿到了更衣间,隔着磨砂玻璃的那头,天海正洗着淋浴。 “现在我楼下,请你喝酒你给我马上出来!如果不来的话,我就叫你一辈子‘捻两下阵内’哦” 傍晚阵内接到了天海的电话,心里埋怨他老把这事情挂嘴上,但还是只有钻进天海的奔驰里面。 目的地是位于东京五十二层的酒吧。这间酒吧的夜景华美,整个氛围显得简洁又时尚。阵内一到那里就含恨瞪了瞪若西装革履若无其事的天海。早知道要被带到这种地方就不穿有点磨破的皮夹克了!不过在美妙爵士乐中喝酒的味道应该也不坏。 我也太宠着天海了,阵内自嘲地想到。 被天海坐在身上达到了高潮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明明没有直接捧触到却轻易就射了出来。又不是连性交的性字都不认识的处男小鬼。 天海说自己“擦三下半”,这决不是因为自己早泄,而是天海太过色情了。像那样被摩擦着腰部,想要保持时间长久都困难。 心里面不断找着借口,阵内一边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喝着酒。不久,天海就一脸清爽地走了出来。 “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天海随随便便翻起了厨房里的东西。 “啊?~~这里不是有杯面吗,我要这个啦” 他选中的是限量发卖还涨了一点价的杯面。阵内今天在便利店买的,本来打算时明天白天吃。 “什么啊,不行吗?” “……没有,没事,吃吧” 为了一杯拉面罗哩叭嗦实在是很难看,而且真的抱怨出来,天海肯定又会嘲笑自己是“小气鬼侦探”什么的。 天海往电热壶里倒进热水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杯面。看起来好像肚子真的很饿。他不住地看了又看表,等到时间到了,又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了~”。这样子显得非常可爱,可爱得让阵内有点迷惑。 “好吃吗?” “嗯嗯,相当不错……你要不要来一口?” 天海蛮有心地递出了拉面,阵内摇了摇头说不用不用。 “我不吃,你全部吃了吧” 嘴里面嗯嗯地答道,又马上把拉面塞进去的天海,这副样子让阵内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去吃拉面吧……那个时候的你很可爱哦,还总是有点害羞地叫我‘阵内先生’”天海嘶嘶地吸着拉面,眼睛翻起来看住阵内。 “你那时也很酷哦……人模人样的,头发也很精神,现在你都发福了。” “……现在我的肚子也没有发福,头发也没秃!” 阵内收紧腹肌反驳他。 “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要不你去问早奈江” 被他这么认真地说道,阵内心里面一下子着急起来。但他更不爽天海知道他在意,于是努力地装作没事地继续说道。 “那间拉面屋,是叫什么名字?那儿的猪骨拉面非常不错的哦” “南秀轩。一个顽固的老爷爷独立开的店。如果客人只要啤酒的话,他还会说‘不吃拉面就快滚’,把人家骂回去。” “啊啊,是有这回事” “有时我没吃完的话,还会瞥着看你剩了多少……” “是吗?这个我倒不记得” 天海吃完杯面,又喝了口阵内递上的热水。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拉面很美味,爷爷很罗嗦,每次吃完之后,你都要合上掌对他说‘真好吃’” 天海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是想起了当时的事情吗? “……但是,为什么呢,不可思议的是,只有杀掉父亲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点都记不清楚。” 阵内的呼吸仿佛一瞬间停止般,心脏一下子抽紧起来。 “即使想要回忆起来,却怎么都像隔了层雾看不清楚,完全无法浮现在脑海里面……” 无法回想起痛苦的过去,也许是出于人类自我防卫的本能。 “天海,你的妈妈如何了?” “对啊……活着还是死了呢,我不知道……” 天海抢过阵内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再见她?” “进入少年院之后就没有了。她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出院的时候,也拒绝将我领回去,所以算来得有十二年了吧,一直没有见面。” 拒绝认领--知道了天海母亲的冷酷行为,阵内不由得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 “别那副表情。少年院出来的人有一成和我一样,所以没什么稀奇” 阵内看见天海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 “我对母亲来说也是一个麻烦吧。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老公,简直是最差最恶劣的桥段。周围的风言风语,还有她所受到的震惊,即使不想再见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阵内突然生起气来,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空啤酒罐一下子被弹飞了。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 “老妈的事怎样都无所谓。我本来就讨厌那个女人。每天只知道在父亲的暴力下哭着过日子,完全不想要自立。嘴里面老是抱怨着不要啊不要啊,却从不曾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环境。如果她下决心离婚的话,我也早做好了从学校退学的准备……就连我刺了爸爸的时候,她也只是哭着说这样子该怎么活得下去呢……” 天海的瞳孔逐渐失去了焦点。 “我不后悔杀了爸爸。就连现在都认为那种男人死不足惜。但是无法忍耐杀掉他--我对这样软弱的自己实在是厌恶得不得了。如果我再强一点,从一开始就能反抗他,绝不允许他的粗暴……是弱者的错,因为我太弱了才杀掉了爸爸。我的错……我太弱了所以有错……” “天海,够了!” “喂,阵内,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那种事情就不会发生的吧……再强一点,就不会那样……” 太可悲了,阵内现在才知道,天海并没有把轼父行为理解作是瞬间而来的杀意或正当防卫。他一味地认为杀掉父亲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的错,觉得心中弱小的部分才是最大的罪孽。 看不下去的阵内唰地站了起来,走近天海,抓住他的双肩。 “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我明明杀了自己的父亲?明明是因为太弱了才把他杀掉的……”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才是被害者!弱小也没关系,即使因为弱小而犯了错,弱小本身也不会是罪过。别把一切都想成是自己不对。为了保护自己,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也没关系!!天海!” 责备着父亲,却认为罪孽的理由都在于自己。这种坚强,对,这就是一种坚强。天海独自克服那悲惨事件的孤独内心让阵内觉得一阵辛酸。 “一直弱小也没关系吗……?” “嗯嗯,没关系” 被父母虐待的小孩子很多都会认为是自己不对。被施予暴力是因为自己有错。只有接受了这种想法,才能拼命说服自己接受难以接受的现实。 “我就像那样一直弱下去也没关系吗……?不要,我现在已经变了,不会轻易地被人伤害,不会一言不发地任人摆布……” 天海的眼中又重新闪现了坚毅的光,其间还夹杂着略带疯狂的,充满攻击性的神色。 “被别人做掉之前先做掉别人,被别人吃掉前先吃掉别人,被揍之前先揍别人,被人夺走东西之前先夺走别人的东西……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受伤,只要有力量我就能保护自己……阵内,难道我错了吗?” 天海朝阵内投去了逼问的激烈眼神,阵内失去了言语。 “……你没有错。也有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是我……我觉得你这种强大太可悲了,简直让我心痛。无法直视你,想要躲开自己的目光--天海,我想再见一次过去的你,那个时候的你呀” 阵内知道自己不过拘泥于无聊的感伤,但这些话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天海一脸不可置信地直直地盯着阵内。眼看着那张脸就扭曲了,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就凭着那些气得让人吐血的回忆,你就从头到脚把现在的我否定了,好不容易我才得到了现在的一切。是因为我没有成为你期望的人吗??……你总是正确的!高唱正调,不扭曲自己,诚实又对任何人都很温柔……但你真的是个残酷的人。你的温柔太残酷了,总是把我的心弄得粉碎…………” 天海起身想要离开,一把被阵内抓住了手臂。 “天海,等等” “放开我!” 天海的肩膀轻微地颤动着,阵内偷偷看向他低着的脸,胸中一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似的。 天海哭了。 死命忍住声音,紧紧咬住的嘴唇简直就要渗出血来。 “……不许看,阵内!” 几滴眼泪掉落在阵内的足尖前。阵内呆呆地望着打湿的地板。 自己无聊的感伤深深地伤害了天海。明明应该能理解他,一下子没忍住反而将自己的私情全塞给了他。 如果无法完全接受他的话,就放手吧。 用左右不定的心情面对天海,最后不是会落得两败俱伤吗? 但是-- 眼看着面前哭泣的天海,无论如何都无法置他于不顾。胸口快要涨破般疼痛着,其间还夹杂着翻涌而出快要发狂的爱情。 天海很快地回复了自我。使劲用袖口擦了擦眼睛,作出往常一样强气的表情,一边推开了阵内。 “天海” “忘了吧。我喝醉了。只是醉得情绪有点不安定而已。” 装作若无其事的天海依旧看来十分痛苦。 “我还是要回去。在你脏脏的床上肯定难过得让人睡不好觉。” 转身要走的天海却一下子被阵内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干嘛?” “别走,天海” 回过头的天海脸上毫无表情。 “留在这里。我不想要你回去。” “为什么?” 阵内的嘴比他的脑子先动了。 “我想要和你一起” “一起又怎样?打牌?还是翻花绳?” 甩掉阵内的手,天海背向了他。阵内朝着那背影继续说道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要抱你”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阵内的胸口涌起一阵败北感。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长此以来,那么拼命地压抑着,最终还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心。 但是,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也差不多该到时候了。 快投降吧。最终还是无法从这个人身边逃脱。无论找了多少借口去蒙骗自己,其实从最初开始就已经被捕获了。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起,当那想要守护他的心情涌起的瞬间,两人的人生就开始纠缠起来,堕入无法分开的命运之中。 不可以再用毫无感觉的表情面对天海了。如果不想说再见的话,就趁早下定决心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我可是周藤组的天海。你是认真地想要把我这个黑社会当作是你的人??” “没错!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天海,这是花了十二年好不容易才得出的结论啊” 天海的背影轻轻地摇晃了几下。阵内不安地怕他又哭了,结果转过背来的天海却一脸坏坏地微笑着。 “阵内,你真是好胆量呀。如果做好了连我骨髓都愿意舔的觉悟的话,你现在就马上在这里抱我” 虽然这种命令的口吻让人有点不舒服,但到底是获得了同意。 阵内把天海拉过来深深地按在了胸口。 亲吻他的脸颊,亲吻他的鼻梁,还有眼睑,额头,花上一些时间,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 “好痒啊,给我认真点作!” “啰嗦。今天晚上我要用我的方法抱你。你就闭上嘴吧。” 终于阵内和天海接上了吻。这嘴唇柔软的感触让阵内觉得天旋地转,变换角度又用嘴啄了他几下,两人的甜美喘息紧紧纠缠在一起。天海仿佛诱惑似地微微张开双唇,于是阵内进一步贪恋起他的吻来。舌头一侵入灼热的口腔,舌头就缠了过来,阵内回应着,两人一刻不休地激烈地吻着。 “阵内……唔……嗯……” 天海舔着阵内的舌尖,轻咬着他的嘴唇,忘情地沉溺在这场深吻中。这样子撩拨起了阵内,让阵内的独占欲愈发高涨起来--这家伙是我的人了。 “天海……你喜欢我吗?” 接吻的间隙轻轻问到,天海嘲笑似地舔了阵内嘴唇一圈。 “事到如今还有问的必要吗?死死纠缠讨厌的那男人,我可不是闲人。” 胸口唰地热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天海的真心。 其实,不让他说出口的是自己。太害怕心被他捕捉到,于是一直拒绝去了解他的真心。 越来越高涨的情欲包裹了全身,什么都无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只想要他!让天海的一切都成为自己的东西。身体还有心,一切的一切。今夜,要将那不断被夺走的心,完完全全地取回来…… 阵内把天海按在墙上,一下子解开他的皮带,将裤子拉到底,然后跪下,毫不犹豫地吻上那高昂的欲望。 天海的身子抖了一下,阵内毫不顾及地继续把他的性器含在口中,贪婪地舔着,一味地责罚着他。天海的雄性已经在阵内口中完全勃起了。 “啊啊……阵内,太好了……再多一点……” 后脑勺摩擦着墙壁,天海用润湿的声音渴求更多的爱抚。 要多少就有多少,如你所愿地疼爱你,即使讨厌也不放手,随你怎样挣扎都不会停下。 兴奋侵袭而来,脑子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就像弓拉到满圆放指的瞬间,箭就一下子离弦而去,长时间被压抑的激情一旦解放,理性都蒸发得片甲不留。 手中一边搓揉着天海的欲望,舌尖一边弄开他尖端的小孔,舔吸着从那里滴下来的液体,像吃糖果一样粘粘地品味着他触感柔软的龟头。 天海抬起一只脚放到阵内的肩上,阵内抬起头,只见那双湿润的眼睛正望向自己。 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湿润黑眸,散发出诱惑的气息。 就像在说,快来吧,来到更深处的地方,堕入永远无法返回的深处。 阵内拉起天海的脚,嘴唇靠近了最里面的秘部。缩紧舌尖一气地进入到那狭窄的入口中。受到刺激的那地方一下子收缩起来,顽固地舔了又舔,天海的那里完全地被阵内的唾液弄湿了。 “已经够了……快点,阵内,你快点进来……” 感觉已经倒极限般,天海的手胡乱地拨弄起了阵内的头发,急切地要求着下一步。 “顺序搞错了吧” 阵内站起来说,天海略带惊讶地反问“什么?” “首先要用乳液全部涂湿,然后再用手指一直把后面弄得十分柔软,放松下来。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