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若比邻-18

“等等!”他没有听她的只是快步向外走去。背后传来她的喊声。“让我出去,我要出去,让皇帝来见我,干嘛关着我,千岙山不能去~~~”他充耳不闻,快步走开。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欣禾殿依旧如一盘死水,平静无波,月白知道外面一定有风浪,可这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波澜,只是这样的太平让她感觉浑身不安,她发现自己就像个掩耳盗铃之人,外面明明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事,而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姑娘,有人来看你!”突然有个侍卫来报。谁?幽洛还是纤竹?月白跑出房门,见到的却是身穿华服一脸雍容的陶然。陶然见了月白先是一愣,随即换上了一张无波的脸,俯身作礼道:“司徒陶氏见过姑娘!”月白见到是陶然,虽然心中略有些失望,不过立刻换上笑容,却见她客气,也是一愣,随即抬手扶起她道:“你怎么也学他们叫我什么姑娘,还是喊我月白姐姐听着让人舒服!”“陶然自小便无兄弟姐妹,现下也不习惯喊别人姐姐妹妹的,姑娘便是姑娘,怎好逾越!”月白见状说道,不知该说什么好,以往的相处此刻却变成了这般,有些疑惑的问道:“陶然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跟我说话?”“无事,只是应皇上的话,来见见你罢了,皇上说你一人无趣的很,让我来陪你说个话?”说话间眉宇间尽显鄙夷之色。月白讶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心中像是被谁掏空了一样,想着当初跟着她后头转的小丫头,现在竟然会对着她这么说话,不禁皱眉看着她,忽又想起孤辰曾说卓越王府的人都去了千岙山,想着陶然可能知道,于是问道:“对了,幽洛和洛修他们都去哪儿了?他们,都还好吗?有没有出什么事?”陶然恭敬的回话道:“王爷现在正在王府中,小王爷自半月前便失了踪迹,千岙山出了一干无恶不作的山匪,纤竹领兵剿匪去了。”“剿匪?”千岙山上怎么可能有什么山匪,她看着疏远的陶然,有些激动的说:“你知道千岙山有多危险,怎么还让他去?”陶然听她这么说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目光中尽是怒和怨,看的月白有些无措,心中一陈酸楚,她还是曾经的那个15岁女孩,陶然吗?“纤竹说,他要亲自铲平那害他一无所有的‘千岙山’!”她将“千岙山”一字一字的加重语气说着,听的月白头皮发麻。陶然走后,月白始终心神不安,她不知道纤竹去了千岙山会怎么样,她既担心纤竹,也开始担心千岙山上的人们,幽洛失踪了,他会不会也去了千岙山呢?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门外严密的守卫,她开始觉得为什么自己不早早的学点儿功夫?现在她只能呆在这里干着急!房门开启,宫女又送饭来了,又是个不认得的,那小宫女放下饭菜,站到了一旁,月白看着饭菜毫无胃口,对着她说:“不想吃,行吗?”“姑娘还是吃点儿吧!”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月白转过身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宫女,只一眼,她大惊失色,喊道:“小白?”那不是古板岩家的小白吗?她没死?小白见她认出自己,嘴角微微扯动,冷冷的说道:“你可以叫的再大声点儿,让人来抓我走!”经她这么一提,月白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想起自己亲眼看见她挨了一剑的,她现在居然还好好的站在自己身边,于是放开手小声的问道:“你,你,没事?”“自是没死,若不然现下站在这里的便是个鬼了!”这几乎是这些天来,最让人欣喜的一件事了,小白没死,想着这个可能与自己同名的女子,月白本就可怜她,还好,她还活着。“你怎么进来的?”“王爷让我来的!”“洛修?”“是的!”“让你来带我出去?”“让我来以绝后患!”月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略带疑惑的说:“你的意思是,他要造反,又怕皇帝拿我要挟,所以要你来~~杀我?”她知道洛修必定不会在意她的生死,可是有人会在意,他是怕到时候会生乱,所以先让小白混进宫,先杀了她,以绝后患!小白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王爷确实说,若是你真的出不来,那这是最后的办法。”说完,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又说道:“你到底吃是不吃,不吃我去院子里喂猫了!”说着拿起菜饭出去了。自小白来了宫中,月白开始注意每天送饭的人,隔几日便会轮到小白来送饭,她便会问些外面发生的事。小白虽然不太待见她,不过倒是不吝于告诉她外面发生的事。月白知道了,皇帝正四面楚歌,自她中毒以后,皇帝和皇后的关系日益紧张,皇后也有意拉拢兵权在手的纤竹,不过,纤竹此时正在千岙山,不日将大胜而归,听说千岙山的一干匪徒尽数剿灭!这个消息听的月白心中茫然了很久!幽洛到底怎么样了,千岙山上的人都是生是死!小白总是说些点到为止的话,其他的统统留给她自己幻想!她担心好多人,她担心幽洛,外婆,还有千岙山里的孩子们,纤竹应该不会打开杀戒吧,她认识的司徒纤竹定是不会的,可现在的纤竹,她开始没了那份信心!今日一早月白知道小白要来送饭,早早的来到院子里等她,听说纤竹回来了,她想知道千岙山里的人他都怎么处置了,她要让小白帮帮她,她要见纤竹。“近日怎的脸色怎么不好!”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孤辰。月白回头看他,这人总是悄悄地来,难道属猫的?想起他是那宫里的人,可能知道纤竹的事,着急的打听了起来。“你属猫的?来去无声?”孤辰微笑不语。“对了,你知道司徒纤竹吗?”点头“他去千岙山回来了,我想见他,你能帮我吗?”孤辰皱着眉说:“你见他做什么?”“你别问了,你能不能帮我的?”他不语只是看着她。月白见状,知道他想要她回答他之前的问话,这人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好像就这么一个眼神自己就非说不可似的,可不知为什么,被他这么一看,自己真的就说了原因:“因为我想知道千岙山里怎么样了,那里的人还好吗?山里其实没有什么山匪的~~”话未说完,孤辰突然打断她道:“你如何知道?”“什么?”她不解的说。“你如何知道,山里没有山匪?”“我去过啊?”“哦,那你告诉我,山里有什么?”“啊?”他一步步的逼近,看着她的脸眼神中始终带着微笑,可是那气势确实毋庸置疑的!月白低着头想,山里有什么?这个可以说吗?突然想起什么忙对着他说:“山里有人啊,都是些百姓,他们不是匪徒,我去过,好好的回来了,他们不是坏人!”“哦,可是司徒纤竹却说,那山中人都是些无恶不作的匪人,且千岙山在当地确实名声如此,说是有不少人进去之后都没有再出来,普通百姓怎会做如此之事,而且他此次去千岙山,还在山中发现了一处堆尸之地,白骨已堆的如小山般高了,普通百姓怎能做如此之事?”月白听他如此说,知道他定是知道不少事,忙拉着他的衣服问道:“纤竹怎么处置山里的人了?”他看着她拽着自己的手,抬头微微一笑,说道:“杀光了!”第四十八章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几位了,更晚了,因为这个年夸的那叫一个郁闷,秦月现在是忙的焦头烂额,不过我还是会尽量加快脚步更的,完结是必须的!大家给我力量吧!感谢!听到孤辰的话月白心中猛然被掏空了,“杀光了”什么意思,难道纤竹会杀了千岙山里的所有人,那里还有孩子,纤竹怎会做这样的事。抓着孤辰的手有些颤抖,孤辰见状看着她说:“怎么了,觉得他做的不对?”“我要见他,你让我见见他~”月白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眼前的孤辰能不能帮忙她办到。可是,她要见纤竹,必须见!就在此时送饭的小白从门口踏的进来,见到孤辰和月白,忙下跪请礼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月白惊讶的回头看向小白,又看看孤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是皇帝?”孤辰依旧挂着招牌似的微笑,不语。“你是皇帝?父亲?”月白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她开始混乱,眼前的男人很难和她心目的老皇帝划上等号,和那个可能是她父亲的皇帝划上等号。孤辰依旧微笑着说道:“我是皇帝,不过,遗憾不是你父亲!”说完,轻轻的掰开月白拽着他的手,对着小白做了个免礼的手势,向外走去,临走前看了眼小白又说道:“宫里,不比卓越王府,规矩多的很,别乱了规矩!”小白在听他如此一说后,僵硬了许久,看着没有回神的月白,说道:“你对他说了什么?”月白没有看她,背对着她说:“我要见纤竹,你给谭洛修带个话,我要见司徒纤竹!”说完转身走入屋内。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无法驱走无尽的黑暗似的,黑暗有时候比光明更有力量,更容易让人沦落。也许是因为它更容易让人躲藏吧,藏起很多东西,藏起那些在阳光下一眼就能看见的东西。月白看着星光发呆,她发现心里的难过似乎找不到出口,积聚在胸口让人觉得闷闷的。“想什么?”突然有人和她说话,月白这些日子来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人这么悄悄的出现,竟也不惊讶了。“你都知道的,对吗?”月白看着窗外的孤辰说。“知道什么?”“知道我不是你女儿,知道洛修要对付你,知道我对你可能有用,所以你找我回来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而是因为可以利用我,所以一直关着我。”说完,看了看孤辰,又道:“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也知道千岙山里有什么,所以,你才让司徒纤竹去,若是他死在那里,你等于折了洛修的翅膀,若是他真的铲平了千岙山,也等于除了你的心头大患,因为千岙山里住着的都是前朝的人!所以只有你才是掌控大局的人,对吗?他们都想对付你却不知道筹码在谁的手里?”出乎意料的孤辰并没有露出他那招牌似的笑容,而是一脸平静的依着窗台看着满天星辰说:“若我说不是,是不是对不起皇帝这个称号?”“让我见司徒纤竹。”“他没事的!”孤辰看着月白答非所问的说。“谁?”月白皱眉看着他,这人说话怎的总是如此出其不意。他又露出了招牌的微笑,看着月白的脸说:“连表情都那么像!”月白听他说像,想起了自己的长相,摸着自己的脸说:“像?落尘夫人?我是她的女儿,不是兰妃的,对吧?”孤辰转过头没有看她,抬头看向了浩淼的星辰说:“她姓枫名叫善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人人都知道她弹得一手好琴,‘一曲落尘’我记得父王曾经这么夸过她,所以成年后,她便有了‘落尘’这个封号!我想娶她,可她却非要嫁给别人,当我在兰妃那里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儿,可我却私心的想要留下你,也许正是如此,才害死了她~~”“你是皇帝,她不想嫁给你很正常,你放她幸福不就好了,既然知道自己害了她,为什么还要留下我,你也放了我啊~”孤辰回头看着她,就那一眼,月白觉得和平时统统都不一样,那种眼神很复杂,像是看了好几世一般,月白又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放了你又如何,现在已没有哪里是安全的,也许这里还好些,暂且留着吧,我替你找你要找的人,司徒纤竹明早会来见你,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说完人影没入夜色之中。一早月白便来到院子里等纤竹,他果然出现了。他微笑的向她走来,跟从前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只是不再那么苍白清瘦,看起来健康了许多!可月白知道他们很难回到以前了,他还是以前的纤竹吗?就算是,而她现在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另一个人,突然想起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怎么瘦了,宫里的饭菜不合口味?”看着他的笑容,她很想和他说些不关痛痒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幽洛怎么样?千岙山怎么样?山里的孩子都好吗?”直奔主题。笑容消失在纤竹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平静无波的脸。“千岙山里没有孩子,有的只是山匪,所以统统杀无赦,这是皇上的旨意!”“为什么要胡说,你真的没有放过一个人?”眼泪不知怎的已经在眼里打转,不知道是为那些人,还是为了眼前那不似从前的人。“那些皆是山匪,怎可放过~”纤竹冷然的转身不在看她。“纤竹!”月白上前,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好似怎么都回不去了,他干净的身上居然能闻到强烈的血型味,看着这样的纤竹想着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她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角说:“我们回沁园镇好吗?”他转身看着她,那一霎他竟然很想脱口而出“好!”可那句“好”却生生的背吞了回去,他皱眉看着她说:“回去做什么,我爹娘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我去求皇上让你跟我走,我去置个别院,你嫁给我啊!你可以和我爹娘住在一起!还有江伯你们都可以住在一起!”“为什么要自欺欺人?”月白问。“自欺欺人的不是我,我没有!只要你愿意,我现在什么都有,为什么非要回那个小镇去!”“你在千岙山看见幽洛了吗?”她不再看他,她知道这样的话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纤竹故意低头看着她说:“见到了,他帮着山匪与我作对,你说我怎能放过他?”说话时他始终面露笑容,像是在说一件家长里短的事情。“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洛修知道吗?那是他弟弟~”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用吼的。“我做事为什么要告诉他,是皇上让我去剿匪的,干他什么事?”月白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终究还是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背着她下山的司徒纤竹了。他是谁,她似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像个嗜血的恶魔。“他没事的,我知道!”月白回过头,已经不想再和他谈下去。“你不知道!”纤竹用力扳过她面对自己说:“你不知道,他宁愿陪着那些匪人死,我在山里放了一把火,那大火烧了整整7天,我派人围着山,连一只鸟飞出来都要射死,你以为他能活?”月白充耳不闻他的话,可眼泪已经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孤辰说的那句“他没事!”到底指的是谁?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幽洛不会死,他不会死!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可是难受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走!”月白指着门口对着纤竹下逐客令。“跟我走!”他似乎是用命令的。月白抬眼看他,眼中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看的纤竹浑身一僵。不知为何他尽然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大步,月白从未如此看过他,即使是当初遇见她和谭幽洛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走啊!”她轻轻的说着,语气间却是果断的。纤竹看着她的眼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甚至比当初见到她消失在千岙山里的时候更痛。他一直以为,他早已失去她,从当初她选择跟谭幽洛走,而不是自己的时候!可,为何在此时,他才在她的眼中发现了陌生,发现了自己真的在失去!“月白?”很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发现无从说起。“我不想对你用滚,请你走!”她不在说话,慢慢向屋内走去。纤竹看着她的背影,她走向的似乎不是屋子,而是一个没有他的另一个空间!他为何会有种,是自己将原本住在她心里的那个自己赶走了的感觉!难道他错了吗?猛然回头皱起眉头,他没有错,错的一定不是他!大步向殿外走去!离开了欣禾殿,也如同了离开了江月白!第四十九章夜的沉闷让人窒息,月白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眼中不断有泪水渗出,他不会有事的,她不断告诉自己,可是夜的凄凉却让她不住的流泪。“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月白忙将头向窗外探去,看见的是倚着窗边与她望着同一片星空的孤辰,孤辰转过头看着她依旧微笑,可微笑间却多了一份惆怅,他缓缓的开口道:“月白,你的名字,我起的!”“是嘛!”她无力的回应着,心情却似到了谷底,她已没有心情和他谈论这些。“想走吗?”他问。月白抬头看他说:“可以走吗?”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最后一眼,这一眼,他只为记住她的脸。猛然回头消失在夜幕间,黑夜里只听见一句:“走吧!”她赫然发现她被放行了,真的吗?他是在和她说,让她走?还未等月白回神,窗外忽有个人影飞入,她猛然向后退了几步,待看清来人,她惊喜的忘乎所以,几乎忘了所有的一切,直扑进他怀里,眼泪不停的落下,她在他怀中轻喃:“我就知道你没事,就知道你没事!”幽洛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任她轻轻抽泣,月白抬头看着他久别的脸,似乎什么也没变过,他还是当初在百花谷中初见时一般。“山里的人都怎么样了?”她问。见他黯然,月白一阵心痛,难道除了他,没有人逃出来吗?他将她轻轻搂在怀中,说道:“孩子们都在百花谷,只是~”说着又停住了。“只是什么?”她问。“大火烧了7天,山里的人无处逃生,基本都不在了,孩子们有些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虽然都逃了出来,也都不像以前那般!青峰在照顾他们”她知道,那叫创伤后遗症,他们这些大人们的斗争,牺牲的却是孩子的幸福!不过还好,他们都逃出来了,青峰也逃出来了,想起那个少年,不知经过这场变故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外婆,外婆还好吗,逃出来吗,也在百花谷吗?”月白抬头看他,却见他不语,眼中布满了红线,她知道百花谷里不会有外婆了,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轻轻的给她拭去眼泪,说道:“走吧,去百花谷!”她抬头看他,想起孤辰刚才的举动,莫不是早知道他来了,故意放他们走的?“我找过他,他也同意我带你离开!”幽洛说道。百花谷却也是个好地方,远离这世俗种种,虽然逃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她很想去看看孩子们现在都如何了?于是抬头对他说:“好,先去百花谷!”城门在即,跨出去便能远离这是非之地,月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想起还在卓越王府的江诚,不禁有些黯然,虽然那个老人不是自己的亲人,不过她还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如今就这么走了心中总是不安。幽洛看着她轻轻执起她的手说:“你先去百花谷,我回头再回来接他,你放心!”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微笑的看着他,心中无比感谢!“谢谢!”随口而出。说完却发现拉着她的手,突然收紧,让她感觉有些疼。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目光中居然出现了杀气,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远的大批人马守在城门口,领头的正是司徒纤竹,他身着一身白衣,在这样的夜里白衣随风,竟显得如此卓越,可那双眼中,却充满杀气,像是要吃人一般。“想走?我万般没想到,你还能活着?”说话间,他始终在微笑,可那笑容却看不到半分笑意,让人觉得阴冷。幽洛将月白拉向身后,对着纤竹说:“我只想保她平安,放她走,我可以留下!”月白听他如此说,忙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纤竹见状更是努道:“谁都别想走,月白不能走,你!更走不了!”说完,一个手势,月白与幽洛便被团团围住,幽洛将她护在身后,对着纤竹说道:“让她走!”“我不走!”月白说。幽洛转头看向她,微笑的说:“听话!这里不安全!百花谷里花生一个人不行,你得去帮忙!”月白见状,不停的摇着头,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们的举动更是惹努了马上的白衣人,纤竹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暴起的青劲显而易见,他扬起马鞭对着众人吼道:“那人是千岙山的漏网之鱼,现在又来京中劫人,给我杀了他!”月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她知道现在纤竹已经不是以前的纤竹了,但是这样的话让她亲耳听见,还是让她惊讶万分!“纤竹,你不可以这样!”月白看着众人道:“他是卓越王的弟弟,你们不能伤他!”可是这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众兵将基本充耳不闻。月白看着纤竹的脸,他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可却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悲凉!周围的兵将群起而攻,幽洛始终将她护在身后,月白见他寡不敌众,一时慌了手脚,忙对着纤竹喊:“纤竹,放了他,我不跟他走了,我跟你走啊!”回头看向马上的人,似乎有什么反应,依旧风姿卓越的坐立在马上,巍然不动!月白发现那些兵将只攻幽洛,却不伤她,她立刻明白那一定是纤竹的命令,于是她决定既然不伤她,她就不能躲在幽洛背后,正要探出头来,就发现左侧有几名兵将正举着长矛刺了过来,月白一个闪身,在幽洛还未反应之前便护到他的左侧,士兵们见状,忙手了长矛不敢妄动!幽洛见状,看了眼月白,将她拉到怀中,说道:“不要乱动!”她见他坚持护着自己,忙说道:“他们不伤我!”可幽洛却不听她的,打斗间始终护着她,不让她妄动!纤竹见状对着士兵们怒吼道:“给我把他们分开!”月白只觉得幽洛将她搂的更紧,紧的几乎无法呼吸!不过她依旧任他紧紧的搂着,反手也抱住他!她将头埋的很深,她知道他不愿放手!她也不愿!也许纤竹不会放过他,她猛的抬头,看向他,也看向纤竹,喊道:“要杀他,也杀我!”纤竹大怒,月白的话几乎让他抓狂!“杀了他,我要他死!”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士兵们听他如此说,更是肆无忌惮,月白只觉得耳边充斥着兵器声,和士兵们的摔倒声,抱着幽洛的手感觉到了热热的液体!猛然收回手,发现一手都是血,他受伤了?她向想视力可及的地方查询,却并未发现他哪里伤了!四下一望发现围攻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这样要逃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了!也许没有她,他要逃走应该很容易吧!突然放开了抱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推开!对着他喊:“你走,你可以走,快走!”幽洛见她如此,突然一下失神,身后的士兵见状借机举起长矛向他刺去。月白突然发现形式不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到自己身后,士兵许是杀红了眼,竟没有收手的意思,眼看长矛就要刺入月白,月白只觉得背后有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猛的一个转身!“不要!”“不要!”几乎是同时她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自己的,一个似乎是纤竹的,长矛似是穿过了幽洛的身体也穿过了月白的,将他们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月白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还见到一阵白色的光芒,就在长矛刺来的时候,没有疼痛,没有死亡的感觉,有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空气中冷冷的消毒水的味道。纤竹跌跌撞撞的跳下马,呵斥着士兵们走开,他走到倒地的月白与幽洛身边,几近疯狂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死了吗?这次是真的?曾经有几次他都以为她不在了,可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结束她生命的竟然会是自己,而他们依旧紧紧的相拥着,中间没有一丝空隙!第五十章“医生,医生!”耳边传来了呼喊声,接着是一系列的脚步声,她猛地睁开眼睛,没有死?她没有死!若是她没有死,幽洛一定也没事吧?可眼前的场景立刻让她措手不及,医院,她居然在医院!到处是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医疗器械相互撞击的声音!转过头看见的是老妈和老爸焦虑的看着自己,疑惑的张开嘴,只发出了一声十分微弱的:“妈~~”卓妈妈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扑到她身上哭了起来,医生对着卓爸爸一阵报喜,卓爸爸一遍又一遍的握着医生的手,眼眶中满是泪水!醒了几天了,卓岚始终看着病床上方的天花板,要么发呆,要么流泪,搞的卓妈妈一片茫然。“是不是后遗症啊?”卓妈妈问道。“伤到头这样的事情很难说的,而且她昏迷了这么久,能醒来还真是不容易啊,以后慢慢做复建吧,会好的,记得要多和她说话,实在不行去看看心理医生!”医生安慰的说道。卓岚看着医院的天花板,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一次次的闭上眼,又睁开可眼前的场景始终没变,难道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如此真实,怎么会是梦?还记得长矛刺来的时候,他紧紧的抱着自己时的感觉,怎么可能只是梦?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滑落,老天爷始终是在和她开玩笑,全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如果是梦,为什么还要让她醒!卓妈妈在门口看着女儿,不住的摇头!“伯母!”闻声卓妈妈回头,正瞧见钟磊拿着一个水果篮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不少卓岚以前的同事。卓妈妈忙拭掉眼泪,看向众人热情的说道:“怎么都来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来进来坐!”说着推门而入,带着众人来到病房。卓妈妈接过钟磊手中的水果篮,对着躺在床上的卓岚说:“岚岚,看大家都来看你了!”同事们热闹的聊着,都说卓岚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躺在床上的人,却像是听不见他们的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时不时的流着泪。“怎么了?”钟磊发现了不对,看向一边的卓妈妈。卓妈妈叹着气说:“醒了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完转过脸拭泪去了。“找医生看过了吗?”钟磊接着问道。“看了,医生也不知道~~你们要有时间的话,就常来走走,跟她说说话,说不定会好~”说完已经哽咽。亏得卓岚人缘不错,自从醒来,病房里就热闹的很,同事,同学都纷纷赶来看她,说话的人多了,卓岚的情况也日渐好转,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不过也不会成天看着天花板发呆流泪了,卓妈妈那是一个开怀啊!今天钟磊又来了,卓妈妈面带微笑,招待起来那叫一个热情:“来来,尝尝我从家里带来的水果羹,自己做的,尝尝?”钟磊接过卓妈妈递来的碗,笑着说:“伯母不用那么客气,都是自己人。”“对对对,都是自己人。”卓妈妈开心的看着钟磊,她本来也就挺喜欢的这小子的,自从卓岚出事以来,他更显的殷勤,让卓妈妈顿生不少好感!想着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小子对自家的岚岚这么不错呢!转头看向女儿,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女儿醒了以后真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记得她好像还挺中意这个小兄弟的,怎么现在看都不朝人家看一眼。给女儿也递上一碗水果羹说道:“岚岚来,吃水果羹!”“卓岚!”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大帮子人,卓妈妈见状,忙上前招呼。“哟哟,这么多人呀,看看都是水果,鲜花儿的,我们家都可以开水果铺啦,以后啊,来就来,别带东西啊!”说话间微笑的将众人引进房间。来的都是卓岚的高中同学,领头进门的是卓岚高中时最要好的小姐妹,范卿然!卓岚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范卿然大咧咧的说道:“哟,精神好多啦!瞧见我们是不是特兴奋啊!”卓岚依旧微笑不语,范卿然看了看一边的钟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说:“哟,男朋友在,装纯中,了的很,了的很!”大家在卓岚的病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钟磊倒也合群,很快大家都聊开了,范卿然突然大声的说:“呀,对了,都忘了跟你们说了,记得寒子寻吧,听说他这两天回国了”“真的啊,那咱们不如搞个同学聚会吧,大家都这么多年没见了!”有人附和道。“哟,谁这么多年没见啊,咱们可不常常见,某人是相见寒子寻吧!”语毕笑声四起,病房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卓妈妈看着被欢快包围的卓岚始终敷衍式的微笑,心中一阵痛,她那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耳边又传来了长矛声,伸手一摸发现手中尽是黏腻而温热的液体,猛然睁开眼,看见满身是血的幽洛,依旧牢牢的拥着自己,只是那长矛却深深的刺进他的身体里,血不断的向外流,不论她怎么喊,怎么摇,他始终闭着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幽洛!幽洛!”她不断的喊,却听不到他的回应,他怎么会死,他是不会死的啊!“幽洛!”突然惊醒,发现原来还是梦!无力的看着天花板,眼泪又不听话的滑落。天亮了,而她的心却亮不起来,沉默许久突然觉得今天的病房安静的出奇,转头看向一旁的钟,都10点多了,也没人,老妈也不在,奇怪,平时老妈7?8点就来了,今天怎么没来。因为昏迷太久,她有些肌肉萎缩的现象,目前不是起来做复建就是躺在床上听老妈唠叨,今天倒是清净的很。转头看向窗外,谁把窗帘拉开的,难道老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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