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与你何干!”纤竹紧攥着拳头,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他只想带着月白离开,这人太危险!对他或是月白都是!言西早不语,兀自江月白抱进房中,放在床上,纤竹也跟了进来,言西早拿过纤竹手中的斗篷给月白盖上,接着对着外头发号施令:”雨停就走,砂岩,你另找匹马!”说完看了眼月白,起身向外走去,走过纤竹的身边故意停了下,留下一句话:”想要照顾别人,先要让自己不被照顾!”第十一章月白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言西早的马车上了,陶然见月白醒了,忙对一边的纤竹说道:“醒了,醒了~~”纤竹看向月白问:“没事吧!好点没?”月白看了看四周确定他们是和言西早一道了,应了声“恩”陶然皱着小鼻子道:“月白哥哥,原来你有病啊~~也不早点儿跟我说,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啊,你放心,这次去找那个石板岩,我非让他把你医好,医不好就砸了他御医的招牌!”月白微笑不语看向纤竹,他的脸色比起先前好了许多,言西早的药还是挺有用的,看来他们这一路跟着言西早走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再担心纤竹会病!马车的速度很快,像是这言西早也想早早的赶到疏影城。路上他们也都不多话,除了陶然丫头整天唧唧歪歪的,这一路也清静的很,一路上还遇见了不少兴高采烈的同路人,他们都是去疏影城的,月白本以为那些人也都是去给古家贺喜的,陶然无意间抓了个人来问,原来他们都是回疏影城过圆舞节的!“圆舞节是什么,以前没听过?”陶然问“圆舞节是疏影城三年一度的重大节日,是秋收之后的节日,每家每户都会张灯结彩,外出的人们更会赶回家中与家人团圆,庆祝丰收!节日当天更是会有烟火会,很是日闹!”纤竹说道,他们一行人在,一个凉茶棚休息!离疏影城还有一天的路程,那城门似是就在眼前了。茶棚小二听纤竹说,补充道:“圆舞节可日闹了,节日当天的烟花可漂亮了,各位是外地来的吧,一定不知道,圆舞节当天啊,人人都可以上街看烟花,那些达官贵人啊,千金小姐啊,都会带面具去看,久而久之,圆舞节当天就又有了个习俗,带着面具看烟花,大家都会花心思在面具上,城里的面具生意现在可好了,不过买的可贵了,我这儿有极漂亮有实惠的,各位公子小姐看下啊!”月白眉毛直跳,说了半天原来是搞推销的,一个小茶棚都改卖时尚货了,这古人也是会搞推销的。疏影城三年一度的圆舞节,就要到了,今年的节日本该隆重的庆祝,可是古家,却笼罩在阴霾中,全没了过节的气氛。古秀匆匆接到来信,谭洛修就要到了!原本不该麻烦他的,毕竟她还是古家的人。让她没有想到是,她去的一封信说是要延迟婚期,当时只说家中出事,也并无多说,他居然真的亲自来了!可不知怎么的,她也是真的希望他能来的,她快失去方向了,而谭洛修,她的未来夫婿,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如阳光普照的男人,希望他也可以将光耀照进连日的阴霾。月白看着手中刚买的面具,那叫一个丑,谁会带啊,跟鬼似的,不过要是那古板岩也治不好估摸着她要不了多久也就和着面具差不多了!鬼一个!越想越有些不安心,她看向纤竹说:“总觉得有些担心,疏影城!像围城!”这一路从遇到言西早开始,不!从出了沁园小镇开始,月白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她离那沁园小镇单纯的生活越来越远,那疏影城更像是座命运的围城,有种入城的感觉!“什么是围城?”陶然问。“围城~~,就是城外的人看着城里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便也想进到城里去,可进去了却发现城里的生活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又拼命的要向外逃!”月白看着若隐若现的城门,若有所思的说着。“自己要去的,那不是活该吗?”陶然说。“无知者无谓,也许他即便知道结果,他还是会选择最初的选择,谁又能告诉我们结果是什么?我们只能选择眼下该走的路!”纤竹似是淡定的说着。月白掠过马车的窗户看着疏影城的方向发呆,那个古板岩真的能治好她吗?疏影城,又像是她的输赢城,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有所结论了。看着手中他们一行人今早一进城古家便派人来迎接他们,原来那言西早,便是谭家老大;主子;王爷;颛顼的功臣之后;古家小姐古月的未来夫婿;承袭了父亲称谓的卓越王——谭洛修,。对此月白和纤竹并也不吃惊,只是那小陶然却是吃惊的很!她先是听到古家下人称他为王爷的时候!便大笑出声:“哈哈,王爷!颛顼有哪个王爷叫洗澡的!哈哈~~~”笑声渐轻,她似是方然醒悟,了解了所谓的言西早,便是一个谭字,更是笑不出来了,指着谭洛修的结巴道:“你~~你~~是,谭洛修?”月白见她无礼忙扯她的衣服!只见谭洛修对他们轻笑,并没有在意,不过接下来的话倒是让月白和纤竹吃惊不小。“你~~我~~,不会跟你回去来的!我不要你弟弟来的,我~~我~~走~~”陶然乱语一通。“连声表哥也不叫的吗?陶然表妹!你,你,我,我的,没规矩!”谭洛修义正言辞对陶然说。月白差点下巴都掉下来,这个陶然所说的不要嫁的表哥,是这个谭洛修的弟弟啊!王爷的弟弟不错啊,这个陶然居然见都没见就决定甩了人家!哦,好样的!月白心中为她竖起大拇指。转眼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古宅,迎接他们的正是谭洛修的未婚妻,古秀和她的同胞哥哥古昱!这个古秀更是给了月白一个天雷,古秀是个样貌端庄清秀,谈吐清丽淡雅,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的女子,而这个古秀的样貌却和月白心中的一个人成了叠影,卓岚的姐姐卓晴,那个因公殉职的人民警察,那个卓岚从小以为榜样的,姐姐!难道她也穿越?月白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个问题,可是,看她的眼神不像,谈吐不像,只是长得很像很像!她忽然觉得,她竟然都快要忘记了那个她来的地方,那个她成长了20多年的地方,还有她的家,曾经有人告诉她时间能抹平一切,可她却觉得时间只是在粉饰一切,当你再次遇见,那些原本该记得的东西,还是那么明显!头又有些疼了,想起了卓晴,想起了卓岚!古秀知他们是来找她爹看病的,顿时垂下了脸,一副无奈之色!只道:“既然司徒公子与江公子是王爷的客人,便也是我古家的客人,既来了,便先在寒舍住下吧!古秀稍后便带给位去见我爹!”纤竹道了声谢谢,便与月白陶然一起被带去客。古宅比在沁园镇见过的宅子都大,庭院式的建筑,在月白看来可以算是一座大公园了。她与纤竹陶然由古秀一路带着去客房,而谭洛修则由古昱那边礼带。那陶然没了原本的活泼开朗整个人都焉儿焉儿的,月白看着她就觉得好笑,说了让她别跟着他们吧,偏不信,这下好被逮个正着。真是要感叹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想来那谭洛修本也是一路去追她这个逃婚的弟媳,只是,为什么是谭洛修而不是他的那个弟弟呢?正想着,不知从何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非常用力的抓住了月白的手臂,吓的月白倒抽一口冷气!再看向那只手,皮包骨头,比纤竹的手还要瘦,瘦的可怕,满手污垢,长长的指甲里更是黑的让人恶心,这 ,这哪能称之为手啊,简直就是爪子一只,巫婆的爪子!还没等月白回神,那爪子的主人,已经把整个脸都向月白伸了过来!“哇!鬼啊~~”叫的很大声的是——陶然!月白被这个所谓的鬼抓着,其实她也好想叫~~妈妈呀~~她才是受惊吓过度的人啊!突然那张蓬头垢面,肮脏发臭的身体激动的抓住她猛摇~~张嘴猛喊:“救命~~快逃~~救命啊!快跑啊!啊~~~”她疯狂的叫喊着,不停的摇晃着月白的身体!纤竹见状立刻跑了过来!古秀也跟着跑了过来,并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这是怎么搞的,莫不是要吓着客人吗?还不快带下去!”语毕便有两个家丁装扮的人想要将那女人带走,可女人抓着月白的手用力很大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开,家丁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带离开!期间这女人不停的喊着:救命,快跑!~~~那女人一路被拖走,可嘴里还不停的嚷:“快跑啊,快跑啊,石板岩不会救人的,他只会害人~~”喊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拐角。月白看的有些迷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那只被抓过的手还在生生的疼!那个女人极瘦,脸孔更是看不清楚,只能看见在蓬乱的满是污垢的头发下面,有一双凹陷的眼睛,甚是透亮,隐约的让人感觉到除去那些脏垢便会是张瘦弱而美丽的脸。而她像是在用她所有的力气和生命在对月白喊救命,无奈之下却只能让她快跑!快跑?月白突然真的有种想要逃走的感觉,那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要救她,还是想要救自己?“月白?没事吧?”纤竹见她呆立在原地不动,以为她被吓傻了,忙问!月白回过神,揉揉自己被抓疼的右手臂,对纤竹说道:“没事。”又转头问向一边的古秀:“那是谁?”古秀依旧一副大家风范的样子,像是习惯了,丝毫没受到惊吓和不安,对着月白礼貌的说道:“惊着江公子了,那是我爹的小妾,柳氏,去年刚进门,没多久就疯了~~刚开始还时好时疯的,自从我爹病了,她也就彻底的疯了,整日里尽说些胡话,总喊人救她,又叫人快跑的!公子莫怪,平时都将她锁在后院儿,成日锁着她也越发疯的厉害,今儿个想是哪个下人见她稍好一点儿便将她带出来晒晒太阳吧,却叫公子遇上了,是在失礼的很,古秀给您赔不是了!”说罢便拱手作揖,给月白做赔礼。纤竹见状忙上前道:“古小姐莫如此,谁家没有难念的经呢,我们只是外人,不会怪罪的,只是这石大夫病了,不知还能否给我们瞧病呢?”“这~~!各位还是先安顿吧,你们都是千里迢迢来的,这病~~从长计议便是,我爹怕是起不来给江公子瞧病了!”纤竹听她这么一说如晴天霹雳,实在安奈不住,忙问:“江神医是怎么了,病的很重吗?”“我爹在半个月前,便倒下了,一病不起的,别说瞧病了,现在连个话儿都说不出来了!”古秀说这面露难色。纤竹还想问,月白忙拉住他,说道:“莫为难人家了,既然古神医都病成这样了,自然也是不能为我看病了,我们也不要打扰人家,择日回去吧!”“这~~”纤竹现在的脑子就像是砸开了锅似的,唯一鲜明的念头是,月白怎么办?“江公子既来之到也不必忙着走,我爹虽病倒了,可他留下的医书无数,小女子平日里就爱读些我爹留下的医书,{奇}也不怕各位见笑,{书}虽然我的医术不如我爹,{网}可若公子愿意留下,给小女子留些时日我也许能给公子查查,看能不能治公子的病的!”听她这么说纤竹终于找到了方向,他决定留下。“姑娘就快大婚,我们留下岂不叨扰!”月白说。“其实这次王爷亲自前来便是与我家人商讨将婚期延迟一事,不瞒各位,我家近日里出了些事,爹爹又病了,婚事便想向后延,没想王爷亲自来了!”纤竹听她这么一说忙拉了一下月白手,示意她莫要再推辞!他要留给月白一丝希望,不管这古秀能否真的治好月白,至少他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暂且先留在这里再说。“那打扰古小姐了!”纤竹作揖道。“哪里!”古秀还礼!他们一行人便暂时在古家安顿了下来,月白始终想着那个疯女人的话,她只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神是真的想要救她!第十二章古秀将月白一行人安顿好之后,便在纤竹的要求下带他们去看望了病重的古板岩。谭洛修也被古昱领到了古板岩的病房。刚进房月白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参杂着一股更为浓重的腐臭味,那药味像是为了掩盖着腐臭味的,可夹杂在其中却更是难闻了起来,甚是让人作呕。小陶然本来是欣然的跟她们一起来看古板岩的,可刚进房门就跑出去把晚饭给吐了!月白皱眉看向纤竹,纤竹开口问了句:“不知古御医身患何疾?”古秀低头淡然的道:“父亲从年前便开始身体就有些不适,一直查不出病因,自从上月突然倒下便再也起不来床了,每日靠食些稀粥度日,我还命人配了些药食可见效甚微!父亲终日卧床,生活起居皆不得自理,虽然天天有人照料,可不多日那皮肤便开始有些发腐,药是没断过,只是。。。。。。父亲这病,与其说他是个病人,不如说像个活死人了~~”古秀说完眼角已经有泪。“有没有请别的大夫瞧瞧?”谭洛修问。“瞧了!皆不知得的是什么病!”古秀无奈道。“你们看完了没,看完了我们能走了吗~~~”陶然在外面捏着鼻子嚷道。“月白你去陪着陶然吧,别让她没规没距的!”谭洛修说着,月白觉得他使唤自个儿跟使唤自个儿家丫头似的顺口,可她怎么听着怪别扭的呢,不过这小陶然也是,这病人本来就够受罪的了,她那样儿不更让人难受吗,也罢,她也不想看快要腐烂的活死人古板岩,就陪着陶然去吧。她看了看纤竹,纤竹也示意她出去,想是觉得这里也不太合适她这个有病的人,今天的纤竹和谭洛修倒是挺拍的,也少见了!月白一出门,陶然忙拉着她就跑。月白跟着陶然来到了后院,呼吸新鲜空气。这深秋的夜已有些微凉,可陶然却只着了件单衣,这后院人也少,更显清冷,月白不知怎么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能是夜凉吧,她看看陶然怕她也冻着了,忙说道:“走吧,别回头你也病了!穿的那么单会着凉的!”“我不冷啊~~月白哥哥冷吗?”陶然审视了一下月白的穿着又道:“你冷?”她冷,可人家都叫她哥哥了,她也冷不得,一阵风吹过,月白从那被风吹的冰凉的嘴唇里吐出了两个字:“不冷~~”陶然像是不信,微微挑眉说道:“你看着也像个病秧子,身无几两肉,动不动还晕倒!难怪那个谭洛修老说你是女人,”说这对月白钩钩手指让她附耳过去:“那天你晕了qǐsǔü,我们决定坐谭洛修的马车走。雨一停了,他王爷的就说要动身走人,我还想着,你还晕着呢,怎么把你弄上马车,谁知道他王爷的一把就把你抱上去了,跟抱个女人似的!司徒哥哥直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你说他会不会有点短袖,看上你了~~”说着,眯起小眼看向月白。月白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颤,瞬间觉得自己脸红了,忙低头对陶然道:“他不是你表哥吗,有你怎么说表哥的吗?乡里乡亲的!”“呵呵呵~~”陶然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谁让你这么单薄的,是女孩儿都瞧不上你,你还不如司徒哥哥呢,脸蛋长得好也没用!当不得饭吃,我表哥挺好的啊,又是一王爷,你要是真跟过去了,不仅不愁吃不愁穿的,说不定没有石板岩他都能找到人治好你的病呢!你觉得呢!呵呵~~”这丫头怎么也学着做媒婆儿了,还是一挺时尚的媒婆,连她这个在21世纪混过的都不太好接受男男配,她倒好,接受的挺快的!还先期推销自家表哥了!月白挑眉看着陶然一副乐呵呵的媒婆样儿,不仅觉得好笑:“你表哥,立马的就要娶老婆了,有你这么胡说的吗?”陶然听他这么一说忙摇头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他们家还有一个呢?”“你是说你不想嫁的那个?”月白被她的话逗乐了,她不想嫁的人,就推销给她,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哥俩好!就见陶然在哪儿猛点头,月白都快要笑弯腰了,直摇手,说:“不行,不行,我在家乡订了亲的,你可别给我乱配人!”“你~~都有人要啊~~配的是个女人吗?”陶然问。月白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对陶然附耳说道:“还真被你猜中了,配的——是个男人!”说完自己都差点儿没憋住,扑哧扑哧的轻声笑。此话一出就见小陶然愣在当场,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发愣,月白忙收住笑,到底人家是个才15岁的娃娃!怕是自己把她给吓坏了,用手在她眼前直晃:“没事儿吧,跟你闹着玩儿的,别当真啊~~”陶然撅着小嘴,嘴唇还直哆嗦,举起一只小手对着前方道:“有,有,有,有鬼~~”月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今天白天见过的那个古板岩的小妾柳氏吗?她不是被关着,怎么又放出来了呢!那柳氏也似是没有白天那么疯了,只是站在一棵树后偷偷的看着他们,月白认得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晶莹透亮的!月白慢慢的靠近她,见她也不躲,便大着胆子越靠越近!陶然忙从后面拉住她,说道:“你,你要干吗?”“嘘,别吵,你别吓着她!”月白边说,边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柳氏。“谁吓她啊,是她吓我诶~~”柳氏见他们靠近,反而从树后面跳了出来,笑咪咪的看着他们,陶然拽着月白的衣服说:“走吧,走吧,回头又要闹腾,怪吓人的!”“你先回去吧,我想看看她!”月白说。“一疯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干什么!”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呵斥声音,把陶然吓了好一大跳,整个人都躲到了月白身后。就见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从他们身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拿了两个馒头和一些吃剩的冷菜。柳氏见那丫头跑了过来,高兴的跑过去抢过她手中的馒头就啃了起来,丫头忙将她掺进房里,月白跟了进去,陶然看了半饷也跟了进去。那是间很小的屋子,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的就是些稻草,看着也不像是个住人的地方,想来原本可能是个柴房什么的!就见那丫鬟利落的点起一个快要燃尽的蜡烛又倒了杯水给递给柳氏,柳氏接过水猛喝,丫鬟又跑到她的身后给她拍背,怕她噎着!月白见她对这柳氏甚好,便问:“你~是在这里照顾她的吗?”丫鬟横眼看着月白,透过微弱的烛光月白才发现这个丫鬟有一只眼睛是盲的,那只眼睛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应该是受伤所致的,想着这个小丫鬟的年纪也跟自己差不多,长的也眉清目秀的,不禁有些叹息!“你们不是府里的人,是今天来的那几个客人!”丫鬟的语气甚是不客气。“有你这么做丫头的吗!我们就是客人,你对我们要礼貌来的,你们家主子都不教你们的吗?”陶然愤愤。月白翻眼,这陶然真应该去做侠女!【奇书网﹕www.qisuu.com】“哼~~”那丫鬟看了陶然一眼,只冷冷的哼了一声。“你~~”陶然还想说,却也不敢说了,就见那疯了的柳氏将一张吓坏陶然的脸整张都凑了过去,直往陶然的脸上贴,陶然吓的满屋子躲,最后躲到一个角落不敢出来了,那柳氏才罢休也不去追她了,笑笑的跑了回来,嘴里还轻轻的喊了两声:“小白~~”“月白~~哥哥,我们快走吧~~”陶然倒是被吓的不轻,说话的声音直哆嗦。那丫鬟听了陶然的话,本是低着头给柳氏到茶的,却猛的抬起了头,连水都洒了一桌。月白见状忙问道:“没事吧,怎么了?”丫鬟见状,忙低头收了水壶,将茶递到柳氏手中,柳氏接过茶,笑眯眯的指这那丫鬟叫了声:“小白!”又指了指月白也叫了声:“小白!”月白见状先是愣了下,随后就笑了,她伸手拨开柳氏的头发,将她嘴边的馒头屑擦掉,微笑的对着她说:“谁说你疯了,你的心明亮着呢!对吗!”那个小白见她这么说,僵了一下,忙做了个礼,请她和陶然回去,又忙说,这个地方不是客人该来的,柳氏疯了很久了,也会伤人,让他们不要再来了!便匆匆的请她们离开月白和陶然走的时候那柳氏还是笑笑的指着月白说了声:“小白漂亮~~”月白对她笑了笑,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小白,对她说道:“给她洗洗吧,弄干净点儿,人舒爽点儿,好的也快!”说完,便带着陶然走了。陶然刚一踏出那道门就松了一大口气,对这月白说:“一个疯子,你对她好什么,真是的!”“月白~”远远的听到纤竹在叫她,可能是从古板岩房里出来找不见他们着急了。月白回头看看刚刚的小柴房,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个身影隐隐的站在窗口对着她们,像是在看着她们。陶然也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说:“快走吧,就不该来这儿,司徒哥哥找我们呢!”说着埋头向外冲。月白正想叫她小心,前面有人,就见她已与来人撞了个满怀!陶然捂着小鼻子只叫疼,月白上前询问:“没事吧!”“什么人,甚是鲁莽!”那来人也是个瘦竹竿状的身形,被陶然一撞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说话间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陶然捂着小鼻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嚷道:“你个什么人啊,撞的我疼死了!”说完身后小柴房的微光灭了,三人同时像那方向看去!月白想着该是那蜡烛燃尽了。陶然回头望了一眼,又是一颤也忘了和来人理论,拉着月白就跑,一直跑到前廊,遇见了从古板岩房里出来的纤竹与谭洛修,正在提着灯找她们呢?房子大了就是不好,找个人都麻烦!月白借着灯光看见陶然的小脸被吓的白白的,只有刚刚撞到的小鼻子还红红的!“去哪儿了?”纤竹问。“别提了,本想~~去后院走走,偏~~又遇见那疯子~~”陶然答到。“别人家,你还乱跑,乱没规矩的!”谭洛修训斥道。“不敢了不敢了~”陶然忙一只手猛摇,一只手还在摸她被撞疼的小鼻子,又道:“这里男鬼,女鬼,大鬼小鬼一大推,我没有月白哥哥胆子大,我不会乱跑了!”听陶然说完,谭洛修身后的古家兄妹都面色有些难看相互看了一眼!古昱出来打了圆场说道:“陶姑娘想必是一路累了,明天我们准备了洗尘宴,到时候古家人到会到,也让陶姑娘认得认得,现在天色已晚还请王爷,司徒公子,江公子,陶姑娘都早些歇息吧!”说完示意下人们带客人回房。“认得也不必了,反正那古板岩都那样了,月白哥哥的病也别在这儿瞧了,表哥你要是办好了事儿,我们还是早走早好!”陶然说罢,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小屋儿歇息去了。月白与纤竹也回去歇息了,路上纤竹问她:“你们遇见什么古怪了?”“没什么?还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个柳氏!”月白答到。“没什么就好,这古家~~~还是不要乱跑!明天也让古小姐先给你瞧瞧,要是她也无法,我们便告辞了去,另寻他方!”说完对着月白笑了笑,似是安慰。月白看看他,她知道其实纤竹笑不出来,可是苦着脸也没用啊,就算是明天她就要死了,她还是希望身边的人不要成天的为她苦着脸。于是她给了纤竹一个大大的笑脸,牵起纤竹的手,十指与他相扣。纤竹低头看着她的动作不禁有些疑惑,又抬头看看月白的笑脸。月白牵起他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对他说:“知道这叫什么吗?”见纤竹摇头月白接着说道:“这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说跟你一起老了,我不会很快死的!”听了月白这么说纤竹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甚是有些不信这话是她说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脸,他有种想要将它揉进自己心里的冲动,猛的一使劲将月白揽入怀中,月白被他抱的很紧有些呼吸不畅了,不过她没有动,她知道他需要安慰。纤竹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还与她扣着,他将脑袋搁在月白的肩上,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对她说:“一定和你一起老!”第十三章古家大宅有6个院落组成,“琴院”原是古板岩与其原配夫人陈艺缘的院落,自从古板岩病倒了以后便成了他养病的病房,大夫人则搬到了佛堂专心礼佛,为他祈福。二夫人明如玉住的院落叫“枫院”二夫人无子嗣一直深居简出“枫院”在古宅的最南边与他院接触的也甚少。三夫人也是古昱和古秀的母亲方逸云住在“逸云阁”与古秀兄妹同院。“玲珑苑”是原本四夫人柳茹絮的院落,可自从她疯了以后便一直无人居住,此外还有一个“尘芳阁”和“卿云筑”暂时也都无人居住,则被用来当做客院。月白和纤竹被安排在了“尘芳阁”,而谭洛修则住在“卿云筑”,陶然原本是悄悄的拿着行李包袱准备在尘芳阁里找个房间住下的,谭洛修或许怕她一个不慎又跑了,便硬是把他抓进了卿云筑。今天是古家给他们准备的洗尘宴,也不能说是转为他们准备的,其实他们也就沾了人家王爷的光,月白穿梭在去往前厅用餐的道路上,心里想着,沾光也是好的,反正混吃混喝的人寿命最长,自从昨儿个允了纤竹要和他一起老,她就一直在想着一定要等老点儿才能死,各种长寿法儿,不如都拿来试试,这混吃混喝的也算是一种吧!走廊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是昨天见过的那个丫头“小白”月白见她走的匆忙,便停下脚步,走了过去:“小白?”月白叫她。借着日光,月白发现她并没有昨晚看上去的诡异,这小白长的眉清目秀的,算是个水淋淋的小丫头,挺讨人喜欢的!只可惜一只眼睛不知怎么瞎的!小白见她更是低着头就想走,月白一下拉住她问:“小白,是我啊,昨天我们见过!”那个小白看了看她,又对她做了个礼便匆匆走了。纤竹问:“你见过她?”“是啊,她是照顾那个柳氏的!我昨晚在后院的小柴房里见过她,她叫小白,我听着觉得挺亲切的!”月白看这她匆匆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厨房,心想她可能是给柳氏拿吃的去了。纤竹笑道:“叫小白就亲切,那叫月白岂不是当成姐妹了!天下同名者多的是,你要不要一一认亲啊!”“也是”月白笑笑的应了声,便继续往前厅的而去。古家的洗尘宴在月白看来,就是对着一大堆小菜的发呆宴,单单认识古家的人就绕的月白一个晕晕乎乎的,可人家主人家的也殷勤,陪着笑脸儿一位位的介绍着,月白也只好硬着头皮不看菜,虽只是几道冷菜已经放的满满一桌子的了。说来这古家自从古板岩病倒以后能出个面说个话儿的也就只有古秀的哥哥,古昱了。今天这场面也都是他撑着。古家的人说少也不少,月白只想着,说不定明儿我就走了,大家吃顿饭罢了,哪能记得住你是谁啊?这只能看不能动的,不是故意馋人吗?只觉得自己的哈喇子都快掉一地,听着他的介绍,也只听了个大概,只记得那大夫人陈艺缘有“如”“意”两个女儿,都嫁人了,一个叫古茹,一个叫古怡,古茹有个老公叫席孟凡是个书生,最近因为妻子的父亲病了,特地跟她回了娘家来探望。月白看了眼那书生,还真是应了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瞧那小白脸的样子,身穿一身白衣,手摇一把白扇,小细眉毛,小细眼,看人的时候还会微微上扬,说话间清高的很,那十根手指头根根细的跟女人家似的,眼睛在月白身上停留了一圈,甚是不屑的别开了!月白心想小样儿!古怡也有个老公,是个落魄的前富家子弟,没娶古怡前家里就潦倒了,现在没出住就窝在了老婆的娘家,当然这话可不是古昱说的,是月白自己理解的,那前富家子弟叫赵星宏,人倒是看着不似那书生那般清高,打起招呼也是彬彬有礼的,不过那双眼生的不好,看人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想是要觊觎你什么似的,给人一种说不上的难受,陶然更是一见他就哼哼的用鼻子喘气,月白问她怎么了,她二话没说指着赵星宏就说:“那天遇见的男鬼咯!”又摸摸自己的鼻子,月白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原来那天撞到她的就是这赵星宏,那赵星宏见状也忙过来对她陪不是,陶然是一个劲儿和哼着鼻子就是不理他。二夫人明如玉是个谜样的女人,月白一见她就惊了,这个女人漂亮啊,柳眉,杏眼,翘鼻,樱桃小嘴,杨柳细腰,皮肤白皙的如白玉,让人猜不出年岁,月白不得不承认有一样东西叫天生丽质。可这天生丽质的美人却冷淡的很,她一到场可是寒倒一片!就觉得在她身边一丈以内为冰山!一丈以外为冰山融化的雪水,那叫一个冷,但冷也美!月白心想改明儿个一定要去瞧瞧那古板岩,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娶来这冷美人的!娶了这冷美人不算,后来还娶了古秀和古昱的老妈还有那个疯女人柳如絮!他老御医人家的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在男人眼里根本没有最美,只有更美!三夫人方逸云算是这几个女人里面最正常的,正常的就是一个为□为人母的样子,对那谭洛修更是客套的没话说,对这次他的亲自到来是一百个感谢,虽说他来的有些与礼不符,可这感谢的话儿说的那是一个真诚,就差没当着他的面把心肝掏出来给人瞧了!待人都到齐了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开席,月白赶紧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见第一双筷子上了菜盘子,忙也拿起自己的筷子,还不忘抬头对着大家微笑,见着人人都吃的很礼貌,只悔自己干嘛要抬头看呢,没辙也只好跟着很礼貌的夹起自己面前的菜,往自己嘴里送。可心里多想撒开欢了吃啊~~这古家别的没有,菜式甚为丰富,上菜的顺序更是一个讲究,月白就见那菜还没吃干净呢,便被拿走了,新菜热菜更是一道道的上。而每每都只有谭洛修动过筷子了大家才跟着一起动筷子,这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憋屈,要是每天都这么吃饭,估计这古家每个人都会和那不死不活的古板岩差不多了!月白想着说没准儿那古板岩真是这么给憋出病的!吃完那不得劲儿的晚饭,谭洛修就让古秀给她把个脉。古家的下人将她带到一个房中,像是间书房,古秀正在里面翻书等她,见她来了先是给她做了个礼,示意她请坐,而后便也入座轻轻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脉门上,不一会儿,古秀便抬头对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江姑娘这病,我在我爹的一本医书上见过,我先开几贴药姑娘先服着,但这几贴药只能暂时减少姑娘晕厥和减轻头痛之症,但要痊愈,我还需再去查一下我爹爹的医书,姑娘可否在此多留几日,给古秀些时日,查出治本之方,古秀定会竭力为姑娘寻方治病的!”古秀一番话说的很是中肯,让人想起了她那中肯的娘。对着那张与卓晴长的颇为相似的脸,月白也不知答什么好,要是纤竹在,估计定是答应下了,可纤竹被挡在前厅里了,也许从古自今大夫看病规矩都差不多,不让旁人碍着。也不知前厅收拾干净了没,剩了这么多菜不会都倒了吧,那多浪费啊,又想起了昨天见到小白拿剩菜给柳氏吃,估计那剩菜应该还是有去处的,小白今天应该可以给柳氏准备一顿好的!刚才开饭前就见她急忙的跑去厨房应是能候到些东西的,可又想起那柳氏也算是古板岩的小妾,既是疯了,也还占着太太的名为呢,怎么只给她吃剩的呢?便对着古秀问道:“那柳氏都只给她吃剩菜剩饭的吗?”古秀被她这么平白一问,到是僵在那儿了,想了想答道:“从那柳氏疯了以后,原本照顾她的下人们都不愿再照看她了,二夫人喜清静院落里人也够用了,便拨了一个小白去照顾柳氏,至于柳氏的一切起居也好似都是二夫人和小白照看的,江姑娘怎么知道只给她吃剩菜剩饭的呢?”“我昨天晚上和陶然路过后院,见着的!”月白听她这么说,也怕说多了会连累小白,昨天见那小白对柳氏挺是关照的,应该不会故意虐待她吧,想是可能有什么隐情。“若真是如此,我回头跟她们说说去,算是个疯子,也是我爹的妾,总不能待见了!”古秀说着,又看看月白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江姑娘,一路上都以男装视人,算是行路方便了,既已到了古家,便也不必一直如此,若是没有合身的衣衫,我此处皆有,江姑娘合穿的便拿去穿便是!”说着便示意下人去拿衣服。月白见她如此客气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忙道:“不用的,不用的,我穿这样就行了,反正就骗骗陶然那丫头,你们也骗不了的!”“江姑娘不必跟我客气,既是王爷的客人,便也是我古家的客人,我也是刚刚给姑娘号脉的时候才知道您是姑娘家来的,即是姑娘家怎好一直穿着这身男装,虽也是挺好看的,可总也是姑娘家的衣裳穿的才是合身!”说话间已经拿来了两身衣服递给月白。月白也不好推辞,便收下了。古秀见她收下了,便又对着她说:“姑娘可愿意先留下!”这时月白这才想起来,刚刚她问她可愿意留下来治病呢,看看手头上的衣服,又看看古秀中肯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反正她不点头纤竹也会点头,一样!出了古秀的小“医务室”来到前厅,纤竹正和谭洛修一起被古家的下人伺候着喝茶呢,见月白来了,忙起身询问情况,月白懒得再说一遍,便指了指身后的古秀,古秀对纤竹做了个礼,便将刚才对月白说的话,又对着谭洛修说了一遍,当然纤竹也是听见的,就见他王爷听完古秀的陈述,便开口道:“即如此,那暂且都在这儿住着吧!”说完起身准备走人。月白看着纤竹脸色似是有些不妥,也说不上是那里不妥,不过想着,就她听了这话儿也觉得不妥当,她江月白又不是他王爷的谁谁谁,干嘛都听他王爷的,又不是他们家小狗病了,怎么都成了他说了算了?想了想看着纤竹说:“不想留下,我们便走吧,其实~~”她还没说完。纤竹便抢先说道:“我们留下!”说完笑了笑。她其实也知道纤竹定会那么说,只是不想什么都让他王爷来定夺,他王爷的要定夺定他自个儿的人,自个儿的东西去。她又不是她的,要说留,也该让纤竹说。(在某种意义上江月白小朋友其实已经将自个儿和纤竹小帅哥拉在一道了!谁让她来这世道,见的第一个人,第一张面孔就是他的呢,这也算是雏鸟情节,秦月想是,秦月又自说自话加一句自我理解,莫怪莫怪!)第十四章秋夜清冷,月白服过古秀开的药,洗了个澡换上了古秀给的衣服,一路逛到后院,想来看看这柳氏与那小白,顺便也问问小白,看看能否不要让这柳氏再吃剩菜饭了,还给她们带来一盏油灯,想着那小黑屋子怪暗的,暗的人浑身都毛毛的。月白一进后院就听见那柳氏被锁在房中喊叫,而小白正与赵星宏从里面走出来。月白上前问道:“怎么锁上了?”赵星宏一见到她,整个人一呆,指着她说,:“你~~江~~江公子?”月白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差点儿忘了刚刚吃饭时她还穿着男装呢,现下穿成这样,难怪人家奇怪,可这赵星宏甚是不讨人欢喜,她是男是女也与他无妨,便也不想与他多做解释,只甩了甩手道:“穿男装只是为了方便,怎么锁着她呢?”月白指着小屋问。赵星宏上下打量了一番月白,拱手作揖,列嘴笑道:“原来是江姑娘啊,如此一看才觉得姑娘乃是倾城佳人,着那一身男装也确实不符~~”月白不想听他的马屁,什么倾城佳人,她就不信见过明如玉那种女人的人,会觉得她这点小姿色也能倾城?瞎掰吧!“怎么锁着她呢?”月白不看他,对这他身后的小白问。小白低头对着她说:“二姑爷原本好意那点心来给四夫人的,可夫人突然疯的厉害起来,我便请二姑爷先行离去!江姑娘也莫要去看了,夫人疯的越发的厉害,怕是会伤人。”小白低着头说,也看不出表情,月白掠过她的背影看向其身后的小屋,只听见里头嚷着:“不要脸的~~苟且~~苟且~男女~~~没脸皮~~都是毒,都是毒!我不吃的,我不吃~~”听着没上没下,乱纷纷的,也不知说的是个什么,在想到第一次遇见柳氏的情景,那脚步也是迈不下去了,低头看着小白又问:“昨天还挺好的呢?”“四夫人时常如此,江姑娘请回吧,若是让小姐少爷知道了,会怪罪我的!”小白说着,做了个送客的礼,请月白回去。赵星宏更是喜盈盈的说要送她回尘芳阁,月白跟着赵星宏一路出了后院,可耳边还是一直能听见柳氏的疯喊声:“苟且,苟且,妖精~~妖精要出来害人啦,妖精啊~~”声音渐轻,慢慢的也就听不见了,月白还是不停的回头看,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这柳氏说的话儿跟暗号似的。赵星宏见她一步三回头便开口对她说到:“江姑娘真是有心人,不过这柳氏一向如此!疯起来挺是吓人的,可她对于我来说也算是长辈,能帮上忙的总也想尽量做点儿!家里出了这么个疯子也挺对不住客人的,不过小白平时对她看的还挺紧的,江姑娘若想散步,前厅中厅都有花园,这后院也无风景可言,不如在下陪姑娘去前厅花园走走如何!”说完献媚的朝月白一笑。月白眼前一片金星,那献媚的笑脸,看的人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当场吐的心都有,要是再逛个花园儿啥的,准上吐下泻了!忙头手一起摇:“不必了!不必了!”“是不必了,秋夜凉的很,月白是个病人,这花园甚是清冷,不如回房歇息的好!”说话的人乃王爷谭洛修是也。就见他王爷的由古昱陪着如大神驾到一般的站在他们面前,古昱似是也听见了柳氏的喊叫声,对着赵星宏问:“怎么又闹上了!”他指指后院说。“可不是吗?疯上了!让王爷见怪了!”赵星宏说着,不忘低头作礼。“这吵的前院都能听见,还让人怎么休息呢~~”古昱说着。“我去找人把嘴给堵了!”赵星宏说着,便转头找人去了!说话动作一气呵成自然的很,看起来是经常这么干的!月白见他这么说忙回头叫住他:“那个,不堵行吗?说不准等下累了便睡了,不闹了。”“江姑娘莫要见怪,这疯子若是疯起来能闹一个晚上,嗓门又大的很,吵的各家各院的都没好觉睡,还是堵上的好,莫要吵着王爷休息!”赵星宏说。月白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也是人家家事她又是个外人,只觉得那柳氏怪可怜的。可自己也没有对付疯子的经验,只好作罢!“你不冷吗?”谭洛修问月白:“有空管个疯子,不如管好自己!秋夜冷,容易着凉!回房去吧!”月白就是不喜欢他一副什么都他做主的样子,她去哪儿关他王爷的什么事儿?他不也穿的很单薄的到处走吗?再说了,饭吃的憋屈,本来气就不顺,原想看看这柳氏,再跟小白沟通一下想能不能给她在生活方面改善一下,结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一个个的就都叫她回去休息,她是病人,可也不是豆腐做的,抬头看着那谭洛修的脸,这个人好像自从上次在破庙了故意喂她酒的那次露了笑脸,以后就没笑过,难怪一张脸看上去硬邦邦的,像石头雕出来的,别开视线也不管他,招呼也不打,自顾自的朝前走去!“来人,送她回房休息!”他王爷的发号施令了。月白本想说点儿什么,就听见后院一声尖叫,接着没声了!应该是赵星宏找人把柳氏的嘴给堵上了!月白回头看着后院的方向,心里不是个滋味!“江姑娘,不如回房歇息吧!”说话的是古昱。月白不想理会他,一进古家,就给人一种憋闷的感觉,总觉得他们这整个家都有些什么,每个人都活的不够坦荡,眼神里都像是藏着秘密,只有那柳氏,那双晶莹透彻的眼睛让人觉得舒坦,而她在这家里的角色偏偏是个疯子!月白很想说,古家很闷,真的很闷,她想要出去透透气。谭洛修见她紧褶皱眉头,一副不舒爽的样子,对着旁人到:“都下去吧,不用管她!”待旁人都走了,只剩谭洛修与月白,月白忙抬脚,想要跑去后院看看那柳氏被搞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还被绑了起来,可脚还没抬起,整个人腾空起来。谭洛修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月白一惊,只想他王爷的搞什么鬼!就听谭洛修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穿女装还挺好看的!”月白更是一阵莫名!好看,又关他王爷的屁事!想起之前自己对谭洛修的评价——职业流氓!莫不是他王爷的要在此处对她耍流氓!此想法一出,脑子一阵慌乱,忙手脚并用,想用肢体语言和有声言语告一起告诉他:“放下我!流氓!”也许是他王爷的也是生平头一次被定义为流氓,有些不以为然,继续走他的路,继续迈他的步,当她所有的语言都是假的!月白想起来,这里是古家,他是要娶人家家里的女儿的,这人居然在这里跟她耍起流氓来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不过回头又想,人家是王爷,胆子大怎么了!这么想来便越觉得不对,忙对着他说道:“你~~你再不放下我,我就叫人啊!”天知道这话是给自己壮胆呢,难道她真的能叫个破喉咙,就会出现个没有人吗?妈妈啊!“纤竹~~救人啊!”无奈的喊了声。效果出现了,他王爷的放下了她,立定一看,是个花园,哦~~他流氓大爷是想带她逛花园!可改明儿个要跟他说一声,这想法是好的,不过方式方法要改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树木散发出来的氧气,真舒服,真干净!再瞧瞧他王爷的,正扯着嘴角朝她笑呢!她也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人家没想耍流氓,只是想带她呼吸新鲜空气,好心来的,被她当驴肝肺了!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人家到先开口了:“要是真有事,那小白脸的能救你吗?”“小白脸?”他王爷的是说纤竹?见他王爷定眼看她,像是在等回答,月白说道:“额~~这个形容词不太好!纤竹是我未婚夫~~就是,未来的相公~~那种!所以~~”还没等她说完,他王爷的又开口了:“未来相公?谁定的?”“我爹定的?”月白目瞪口呆。他们古人的不都是这样定的吗,老爹老妈说了算啊!“哦,那便不算了!”他王爷说道。月白瞪大眼看他,他说不算就不算,他又不是王道。就是王道也管不着这事儿吧?“你说了算啊?切!”月白甩头不理他,这人王爷当久了,便不把别人当人。“我说了不算,可你爹说了也不算!”谭洛修突然对着她附耳说着,气息吐在她侧脸,搞的她一阵哆嗦!月白转过脸看他,正好对上一张大脸!距离呢?距离去哪里了?月白想着,啥时候近的能看见他王爷的每个毛孔了!正想躲开,他王爷的单手拦着她的腰不让她向后退,扯着嘴角故意对她暧昧的笑!暧昧!脑子了出现这个词,这人故意的,他搞这暧昧的动作,暧昧的气氛,要做什么!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要给谁看!“月白?”有人叫她,那人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他们这个方向,他们也可以看见那个人,他和王爷同时转头,月白瞪着大眼睛看着来人:“纤竹!”